Chapter 39
待录制正式结束，鹿小凡才感到自己真的累坏了。
长时间的奔波使得四肢都满布着酸胀感，衣服仍残留黏黏稠稠的感觉很不舒服，被寒风摧残过无数遍的身体更是开始不适。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酒店房间，给浴缸放满热水，把自己浸泡进水中，以此驱走身上寒气。
浴缸旁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她飞快瞟一眼屏幕，用湿漉漉的手捞起。
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柔美，说出的中文却十分不正宗：“小凡，我是也哟，你滴爱。”
听到这一口蹩脚的中文，鹿小凡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这是她高中的同学兼好友韩美美，是个韩国人，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教对方母语，可韩美美的语言天份实在不高，别说学习其中的精髓，就连简单的中文词汇也被她用得乱七八糟。
果不其然，下一句她就憋不出来，哼哼唧唧半天，最后无奈地转换成英文。
“你笑什么哦，人家很努力在学啦！”韩美美愤愤不平地说，“你不够意思呀，这么久都不来联系我！”
鹿小凡回想一下，确实有段时间没有上了，学习与工作太过忙碌，她连睡觉的时间都要靠挤出来的。
“抱歉啊，这段时间比较忙，就……”
还没等她说完，韩美美就插口道：“是因为进了娱乐圈吗，时间都分配不过来了。”
没想到远在他国的好友竟然会知道这件事，鹿小凡愣了：“你怎么知道的？”
“Ins上有你的粉丝留言呀，我说你都多久没上去看看了。”
好像……是蛮久的。
回国之后，她就将app全换成国内的，加上国外的社交软件需要翻墙才能使用，以至于除了跟亲朋好友联系之外，其他的她也懒得再去打理。
“这件事你都告诉家人了吗？”韩美美问她。
“还没有呢，放假回去的话再说吧。”
“可是你妈妈那边……”像是意识到什么，韩美美突然噤声，过了一会儿才说，“时宇哥要是知道的话应该会担心吧。”
鹿小凡淡淡地扯扯唇：“怎么会呢，我跟他也没有那么熟。”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
韩美美干笑两声，支支吾吾，或许是没料到二人关系如此生疏，为了缓解气氛，她又问了鹿小凡许多娱乐圈的事。
二人聊得起劲，足足半小时这才挂上电话。
窗外的天色全然暗下来，鹿小凡从浴室里走出来，刚换上整洁的衣服就感到肚皮打鼓。
用内线订了酒店的晚餐服务，她拉开门准备走出去，却见眼前一道身影晃动，她顿住脚步，看见已换上一身休闲服的安民站在门前。
他的手还维持着叩门的姿势，见她出来，他立刻收回手，转过脸轻咳两声。
“咦，你怎么在这里？”鹿小凡眼中漫过不解。
“就……他们几个去聚餐了，我刚睡了一觉被落单，我听他们说，拍你房门也没人应，就想着你应该也还没有吃饭吧，要不我们一起？”
还有这等事情？
鹿小凡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自然也无法联系上他们。
“我刚刚在洗澡，可能没有听见。”她解释说，“可是我已经叫了酒店的送餐服务，打算出去买点零食水果。”
安民的眸色似乎暗淡了些，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药膏，又道：“今天你拉我的时候我看到你的手肿了，这支药膏对消肿效果不错的，你不妨试试用。”
要不是他提起，鹿小凡都快要忘记这件事。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依旧嫩滑白皙，那一点儿红肿早就消退。
不过她还是礼貌地接过，柔声道：“多谢，其实没什么大碍的，你不用往心里去。”
安民没有接话，空气霎时间安静下来。
走廊里有沙沙的脚步声。
虽然这一层大部分客房被节目组承包了，可到底还有别的住客，人来人往的，总归不太方便。
就在她踌躇着应该把安民请进来还是一起走出去，就听见他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有恐高症。”
听到这句话，鹿小凡并没有感到太意外，毕竟他今天的反应实在过于激烈，但她不明白的是，作为常驻嘉宾，难道节目组没有对此作出规避和调整吗？
这个念头刚冒起，安民接下来的话便解答了她的疑惑。
“其实我的恐高症已经好了很多，上这个节目之前我有做过一些针对性的训练，前几季拍摄也没有很多凌空的任务，即使有也会有架子之类的安全措施，直到今天……”
安民努努嘴，没有再说下去。
鹿小凡十分理解他。
尽管她没有恐高症，可当今天凌驾于高空，瞥见脚下十几米的高度，那一瞬间她也不可避免地心惊胆战，更别提一个恐高症患者了。
似乎是觉得今天的表现让他丢尽了脸，安民有些难以启齿。
“害——”
鹿小凡哂笑，用力拍一下他的肩膀：“这有什么呀，人之常情的事，何况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很出彩啊，人长得帅智商又高，唱歌还好听，我都要被你圈粉了。”
也许是她吹的彩虹屁起了作用，安民的脸色似乎好了些，甚至还冲她露出一个笑容。
“那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后有空还能一起聚聚。”像想起什么，他补充道：“对了，我们还有一个群呢，我把你也拉进来吧。”
鹿小凡正琢磨着什么时候去找李温加微信，这不正好，一下子还能集齐五颗龙珠，开针！
加完微信，安民还想说什么，一把声音突兀地插进来。
“怎么了吗？”
鹿小凡扭头一看，原来是自家的经纪人赵可卿，他的手上提着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满各种水果和饮料。
她的眼睛顿时亮了亮。
歪瑞古德！这下连零食钱都能省下了。
赵可卿走近一些，探究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穿梭一圈，最后落到安民的脸上：“请问安老师找我们小凡有什么事吗？”
这语气算得上谦顺温和，让人挑不出毛病，然而逐客之意明显。
安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站在走廊里，已经引起几个工作人员侧目，二人纵然光明正大，但总归不大妥当。
安民：“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拜拜。”
鹿小凡心心念念着那袋零食，没有注意到赵可卿的表情变化。
她反手关上房门，在塑料袋里头挑挑拣拣，最后捏出一瓶草莓味优鲜乳和两只水蜜桃。
坐到单人沙发椅上，男人翘起二郞腿：“今天录制得怎么样？”
鹿小凡拧瓶盖的手微顿。
想起赵可卿出发前叮嘱过她要在节目中博人眼球的话，她回顾一遍今天的表现，虽说有点偏离全程当边缘人的初衷，可总体还是平平淡淡地玩游戏，跟着队伍一路闯关。
“还好吧。”她神色淡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哦？”赵可卿斜视她一眼，“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安民却出现在这里，他想潜规则你？”
“噗——”
原本在仰头喝优酸乳的鹿小凡，被这句话惊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嘴里的饮料全数喷出来！
她被呛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在说什么呢！我是帮了他一点忙，他觉得不好意思过来关心一下我的状况而已，你都不知道节目组有多狗，搞得我们多狼狈啊！”
她拍了拍胸脯，好给自己顺顺气。
赵可卿拧眉，给她递去一张纸巾。
即使他没有亲自去观看录制过程，也从工作人员那边得知了一些情况。
据说这次的布景搭台全由杨导亲自操刀，并投下巨资打造的诡异主题，有好几个玩家都被设置的游戏弄得焦头烂额，要么成了落汤鸡，要么被吓破了胆，总之要多惊险有多惊险。
他并没有真的指望鹿小凡上个综艺就一鸣惊人，能在里面混个脸熟，不出差错就算通过合格线，所以这会儿听她这么一说，他便收起责备的话，浅浅地勾勾唇：“最好是这样。”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鹿小凡暗自松一口气。
还以为他要她接受被潜规则呢。
诶？这不对劲啊。
“不是，你之前不还一直希望我跟霍神炒CP吗？怎么这次反倒让我避嫌了？”问这话没别的，纯粹是出于一颗好奇心。
“安民和霍景宸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不也是比她人气多多的男艺人吗？
赵可卿抬眸睨她一眼，神情就像在看一个智障：“安民虽入行了几年，但掘起也就这两年，根基不稳，女友粉居多，真的塌房了，那是毁灭性的伤害。我可以断言，要真出了什么事，他家为了保住他，黑你的通稿和手段绝对能多到压死你，你能招架得住吗？”
“但霍景宸不同，他年纪轻轻，却不仅是顶流，还是大满贯影帝和天王，单拎其中一项成就就足以吊打圈内绝大部分艺人，毫不夸张地说，他在内娱本就有让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你若真能攀上他，对你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
手指轻叩着手背，他笑得意味深长：“何况退一万步来说，你俩同属一间公司，真有些什么利益冲突，自家人嘛，关门好说话。”
听完他长篇大论的分析，鹿小凡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但又不完全是那么一回事，脑袋里乱糟糟的，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她决定放弃思考。
也罢，娱乐圈太复杂了，单纯如她还是老老实实当个打工人吧。
长时间的奔波使得四肢都满布着酸胀感，衣服仍残留黏黏稠稠的感觉很不舒服，被寒风摧残过无数遍的身体更是开始不适。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酒店房间，给浴缸放满热水，把自己浸泡进水中，以此驱走身上寒气。
浴缸旁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她飞快瞟一眼屏幕，用湿漉漉的手捞起。
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柔美，说出的中文却十分不正宗：“小凡，我是也哟，你滴爱。”
听到这一口蹩脚的中文，鹿小凡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这是她高中的同学兼好友韩美美，是个韩国人，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教对方母语，可韩美美的语言天份实在不高，别说学习其中的精髓，就连简单的中文词汇也被她用得乱七八糟。
果不其然，下一句她就憋不出来，哼哼唧唧半天，最后无奈地转换成英文。
“你笑什么哦，人家很努力在学啦！”韩美美愤愤不平地说，“你不够意思呀，这么久都不来联系我！”
鹿小凡回想一下，确实有段时间没有上了，学习与工作太过忙碌，她连睡觉的时间都要靠挤出来的。
“抱歉啊，这段时间比较忙，就……”
还没等她说完，韩美美就插口道：“是因为进了娱乐圈吗，时间都分配不过来了。”
没想到远在他国的好友竟然会知道这件事，鹿小凡愣了：“你怎么知道的？”
“Ins上有你的粉丝留言呀，我说你都多久没上去看看了。”
好像……是蛮久的。
回国之后，她就将app全换成国内的，加上国外的社交软件需要翻墙才能使用，以至于除了跟亲朋好友联系之外，其他的她也懒得再去打理。
“这件事你都告诉家人了吗？”韩美美问她。
“还没有呢，放假回去的话再说吧。”
“可是你妈妈那边……”像是意识到什么，韩美美突然噤声，过了一会儿才说，“时宇哥要是知道的话应该会担心吧。”
鹿小凡淡淡地扯扯唇：“怎么会呢，我跟他也没有那么熟。”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
韩美美干笑两声，支支吾吾，或许是没料到二人关系如此生疏，为了缓解气氛，她又问了鹿小凡许多娱乐圈的事。
二人聊得起劲，足足半小时这才挂上电话。
窗外的天色全然暗下来，鹿小凡从浴室里走出来，刚换上整洁的衣服就感到肚皮打鼓。
用内线订了酒店的晚餐服务，她拉开门准备走出去，却见眼前一道身影晃动，她顿住脚步，看见已换上一身休闲服的安民站在门前。
他的手还维持着叩门的姿势，见她出来，他立刻收回手，转过脸轻咳两声。
“咦，你怎么在这里？”鹿小凡眼中漫过不解。
“就……他们几个去聚餐了，我刚睡了一觉被落单，我听他们说，拍你房门也没人应，就想着你应该也还没有吃饭吧，要不我们一起？”
还有这等事情？
鹿小凡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自然也无法联系上他们。
“我刚刚在洗澡，可能没有听见。”她解释说，“可是我已经叫了酒店的送餐服务，打算出去买点零食水果。”
安民的眸色似乎暗淡了些，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药膏，又道：“今天你拉我的时候我看到你的手肿了，这支药膏对消肿效果不错的，你不妨试试用。”
要不是他提起，鹿小凡都快要忘记这件事。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依旧嫩滑白皙，那一点儿红肿早就消退。
不过她还是礼貌地接过，柔声道：“多谢，其实没什么大碍的，你不用往心里去。”
安民没有接话，空气霎时间安静下来。
走廊里有沙沙的脚步声。
虽然这一层大部分客房被节目组承包了，可到底还有别的住客，人来人往的，总归不太方便。
就在她踌躇着应该把安民请进来还是一起走出去，就听见他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有恐高症。”
听到这句话，鹿小凡并没有感到太意外，毕竟他今天的反应实在过于激烈，但她不明白的是，作为常驻嘉宾，难道节目组没有对此作出规避和调整吗？
这个念头刚冒起，安民接下来的话便解答了她的疑惑。
“其实我的恐高症已经好了很多，上这个节目之前我有做过一些针对性的训练，前几季拍摄也没有很多凌空的任务，即使有也会有架子之类的安全措施，直到今天……”
安民努努嘴，没有再说下去。
鹿小凡十分理解他。
尽管她没有恐高症，可当今天凌驾于高空，瞥见脚下十几米的高度，那一瞬间她也不可避免地心惊胆战，更别提一个恐高症患者了。
似乎是觉得今天的表现让他丢尽了脸，安民有些难以启齿。
“害——”
鹿小凡哂笑，用力拍一下他的肩膀：“这有什么呀，人之常情的事，何况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很出彩啊，人长得帅智商又高，唱歌还好听，我都要被你圈粉了。”
也许是她吹的彩虹屁起了作用，安民的脸色似乎好了些，甚至还冲她露出一个笑容。
“那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后有空还能一起聚聚。”像想起什么，他补充道：“对了，我们还有一个群呢，我把你也拉进来吧。”
鹿小凡正琢磨着什么时候去找李温加微信，这不正好，一下子还能集齐五颗龙珠，开针！
加完微信，安民还想说什么，一把声音突兀地插进来。
“怎么了吗？”
鹿小凡扭头一看，原来是自家的经纪人赵可卿，他的手上提着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满各种水果和饮料。
她的眼睛顿时亮了亮。
歪瑞古德！这下连零食钱都能省下了。
赵可卿走近一些，探究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穿梭一圈，最后落到安民的脸上：“请问安老师找我们小凡有什么事吗？”
这语气算得上谦顺温和，让人挑不出毛病，然而逐客之意明显。
安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站在走廊里，已经引起几个工作人员侧目，二人纵然光明正大，但总归不大妥当。
安民：“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拜拜。”
鹿小凡心心念念着那袋零食，没有注意到赵可卿的表情变化。
她反手关上房门，在塑料袋里头挑挑拣拣，最后捏出一瓶草莓味优鲜乳和两只水蜜桃。
坐到单人沙发椅上，男人翘起二郞腿：“今天录制得怎么样？”
鹿小凡拧瓶盖的手微顿。
想起赵可卿出发前叮嘱过她要在节目中博人眼球的话，她回顾一遍今天的表现，虽说有点偏离全程当边缘人的初衷，可总体还是平平淡淡地玩游戏，跟着队伍一路闯关。
“还好吧。”她神色淡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哦？”赵可卿斜视她一眼，“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安民却出现在这里，他想潜规则你？”
“噗——”
原本在仰头喝优酸乳的鹿小凡，被这句话惊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嘴里的饮料全数喷出来！
她被呛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在说什么呢！我是帮了他一点忙，他觉得不好意思过来关心一下我的状况而已，你都不知道节目组有多狗，搞得我们多狼狈啊！”
她拍了拍胸脯，好给自己顺顺气。
赵可卿拧眉，给她递去一张纸巾。
即使他没有亲自去观看录制过程，也从工作人员那边得知了一些情况。
据说这次的布景搭台全由杨导亲自操刀，并投下巨资打造的诡异主题，有好几个玩家都被设置的游戏弄得焦头烂额，要么成了落汤鸡，要么被吓破了胆，总之要多惊险有多惊险。
他并没有真的指望鹿小凡上个综艺就一鸣惊人，能在里面混个脸熟，不出差错就算通过合格线，所以这会儿听她这么一说，他便收起责备的话，浅浅地勾勾唇：“最好是这样。”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鹿小凡暗自松一口气。
还以为他要她接受被潜规则呢。
诶？这不对劲啊。
“不是，你之前不还一直希望我跟霍神炒CP吗？怎么这次反倒让我避嫌了？”问这话没别的，纯粹是出于一颗好奇心。
“安民和霍景宸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不也是比她人气多多的男艺人吗？
赵可卿抬眸睨她一眼，神情就像在看一个智障：“安民虽入行了几年，但掘起也就这两年，根基不稳，女友粉居多，真的塌房了，那是毁灭性的伤害。我可以断言，要真出了什么事，他家为了保住他，黑你的通稿和手段绝对能多到压死你，你能招架得住吗？”
“但霍景宸不同，他年纪轻轻，却不仅是顶流，还是大满贯影帝和天王，单拎其中一项成就就足以吊打圈内绝大部分艺人，毫不夸张地说，他在内娱本就有让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你若真能攀上他，对你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
手指轻叩着手背，他笑得意味深长：“何况退一万步来说，你俩同属一间公司，真有些什么利益冲突，自家人嘛，关门好说话。”
听完他长篇大论的分析，鹿小凡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但又不完全是那么一回事，脑袋里乱糟糟的，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她决定放弃思考。
也罢，娱乐圈太复杂了，单纯如她还是老老实实当个打工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