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1
接下来的拍摄，鹿小凡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发挥的差强人意。
何生焕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不明白刚才还演得活灵活现的人，怎么忽然就像丢了魂似的。
鹿小凡也似有所觉，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在何生焕眉头快要夹死苍蝇之前，终于完成了所有镜头。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两人回到化妆间，造型师一左一右，为他们重新上妆。下一场戏的时间线跟上一场相差不远，在造型方面只需要做一些细微调整，在原有的基础上加入一点爱情元素。
鹿小凡全程都在看剧本，时而皱眉，时而叹息，像是遇到什么无法破译的难题。
霍景宸侧头看她一眼，目光恰好与她的碰撞到一起，她肩头一抖，下一秒又慌忙地移开视线。
霍景宸：……
黝黑的眼眸敛下，他将下颌线绷成冷硬的弧度，随即唇角扯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
*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拍摄场景同样在那片桂花树下，不同的是，为了营造出更为极致浪漫的氛围感，在场地周围布置了各种各样的背景板和人造镁光灯。
这几场戏讲述的是武落衡无法忍受相思之苦，偷走出外，与李隆基在溪野中重逢，互诉衷肠的情景。
场记板落下，两人瞬间进入状态。
自那日匆匆一别，武落衡每每梦回都是初见他时的模样。
白马上的男子一袭蓝袍，剑眉星目，风流韵致。
她终究抵不住思念，绕过护卫，只身游走于溪野丛林之间，只为再遇那位心仪男子。
她如愿以偿。
漫天纷花飞舞中，眼前的男子高挑秀雅，身如玉树。他回眸望向她，相接的瞬间，目光柔和仿若荡漾微波的一池春水，令人禁不住沉浸其中。
二人款款情深，互倾爱慕，最终一吻定情。
前几场戏拍摄很顺畅，无论是两人的表演状态还是恋爱的氛围感都拿捏得恰当好处，可偏偏一到吻戏部分，鹿小凡就会很不对劲，动作僵硬如同傀儡，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卡！！！”何生焕皱眉，用喇叭大呼一声，“小凡你的表情不对，他是你的倾慕之人，不是杀父仇人，你一脸惊恐干什么？”
“对不起……”
鹿小凡羞愧地向众人鞠躬致歉，感受着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
“重新站位，再来一次！”
何生焕瞟了她一眼，再次大声向众人发号施令。
鹿小凡不停给自己心理暗示，这只是拍戏，只是拍戏，尽她所能演好所有戏份是她身为演员应有的职责。
她闭上眼睛，给自己打气：下一次肯定没有问题的！
然而，事情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顺利——
“卡！！！”
……
“再来一次！A！”
……
“卡！卡！卡！”
……
“鹿小凡你在搞什么？！你们这场是吻戏，你推开他干什么？！”何生焕再也压抑不住怒火，一个吻戏镜头竟然拍了十多遍都没通过！
鹿小凡咬住下唇，羞愧得头也不敢抬起来。
“导演，要不先休息一下，给时间她找找状态。”一旁的霍景宸提议道。
何生焕摇了摇头，对着其他人摆摆手，“算了，大家先休息十分钟。”
“来，先消消气，我过去看看。”
副导演林昀给他递去一壶香茶，他闷头喝完大半壶，积聚在胸口的火焰才慢慢熄灭。
刚才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女生就站在不远处，她低垂着脑袋，仍是那副失意颓然的样子，他叹息一声，跟在林昀的身后走过去。
“小凡，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话的是副导演林昀，他四十出头，不同于性格爆躁的何生焕，他性情温和，为人不拘小节，私下里和剧组人员打混成一片。
鹿小凡抬眸，声音怯生生的：“……可能我还没有找准状态，抱歉。”
“别担心，你就是太紧张乱了节奏，后面越紧张状态就越不对。”林昀拍拍她的肩膀，“要不，咱们就在这儿排练一下，非正式的，看看问题出自哪里。”
既然副导都这样说了，鹿小凡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她看看霍景宸，再看看两位导演，压低声音问道：“要……真的亲吗？”
林昀：“不用，这只是对戏，点到即止。”
鹿小凡松了一口气，抬头时，就撞上霍景宸如鹰般锐利的眼神。
容不得她细想，林昀大喊一声“开始”，两人迅速进入角色。
四目相对，柔情蜜意，她眉目传神，眼底满溢爱慕。他稍稍抬臂，温热大掌抚上她的面庞，动作温柔缱绻，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蓦地，他俯下身，向她的唇瓣探去。
她先有一瞬错愕，而后阖上眸子，如扇的羽睫轻颤着，悄悄泄露出一丝甜蜜与紧张。
霍景宸借位停下，两人的嘴唇始终保持着几厘米的距离，并没有碰在一起。
“停。”
林昀喊道，鹿小凡重新睁开眼睛，忐忑得手指头不安分地相绞着。
“我觉得挺好的，何导觉得呢？”
林昀转头看向何生焕，后者沉吟片刻，给出中肯评价：“恋爱氛围感还差点儿火候，但整体还算可以。所以，你觉得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首先很抱歉，因为我个人问题耽误了拍摄。”鹿小凡艰涩地开口，“但是吻戏方面……不知道能不能改为借位呢？”
她的话一出口，除了霍景宸以外，其余两人面面相觑。
虽说这是一部以历史为题材的男主大片，武惠妃的戏份也只作为唐玄宗成长过程中的一笔，但是归根到底，这也是一部商业片。一部成功的商业片需具备多元性，才能使里面的人物鲜活，故事引人入胜，这当中不乏的就是爱情元素。
考虑到女主角宋欣儿现实中是一名贤妻良母，以及她投资方老婆的身份，剧组在组建之期，就计划将有关CP话题的宣传点引向女配角身上。
林昀在片刻的诧异过后，猜测道：“难道，这是你的银幕初吻吗？”
鹿小凡面红耳赤，默默点头。
这岂止是她的银幕初吻，更是她本人母胎solo了二十年保留下来的产物。
尽管她早已做好为艺术献身的准备，也深知这个要求很无理，可当对象是霍景宸时，她发现，光是他的靠近就会令她血液上涌，脑袋发懵。
好不容易才压制住推开他的那股冲动，现在还要跟他拍吻戏？臣妾做不到啊！
瞥见她的脸色，何生焕心领神会，简单与林昀商讨了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平心而论，鹿小凡这些天来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她领悟力强，刻苦耐劳，性格外向，剧组的人员都很喜欢她。
改动吻戏固然会对后期宣发造成一定影响，但比起频繁喊卡，浪费底片和耗掉整个剧组的心血和时间，借位吻戏似乎是现时更好的选择。
何生焕心中有了考量，拍板前还是咨询一下霍景宸的意见：“景宸，你怎么看？”
作为华夏大满贯影帝，他的意见富有相当的参考价值，这不是他俩第一次合作，之前每次遇到困惑或难题，他都会主动积极地提出有效方案，然而今天是出奇地安静。
他面无表情地斜睨鹿小凡一眼，神色冷若冰霜。
“既然鹿老师这么抗拒跟我亲近，我又怎能强人所难。”
鹿小凡：“……”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误会了什么。她本想解释的，又实在难以启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冷漠转身，然后消失在视野之中。
后面的借位吻戏开展得尚算顺利，即便戏外，霍景宸几乎对她视若无睹，可一旦摄像机启动，场记板落下，他就能一秒入戏，凝望她的眼眸情意绵绵，仿佛他冷漠的模样不过是她一时错觉。
何生焕让两人拍摄了好几个角度的借位镜头，他与林昀、制片人反复观看，总觉得比预期效果还是差了一段距离。
看了眼手上的腕表，他道：“大家先放饭吧，小凡景宸，这个吻戏下午再过两遍，在这段时间你俩再琢磨琢磨。”
工作人员收拾完东西，熙熙攘攘地往食堂走，负责安排探班的票务来到粉丝面前，对她们说：“这次探班结束了，你们爱豆要去吃饭休息，你们也回去吧。”
已经见到爱豆的和没有见到爱豆的都依依不舍，又别无他法，只能恹恹地散了。
眼看任务完成，票务正要回去开饭，一只胳膊被人急急地拽住，致使她的脚步不得不停下。
“不好意思叶姐姐，我想问问，刚才景宸和鹿小凡是在拍吻戏吗？”
这里离拍摄现场隔着一段距离，粉丝们只能隐约看见两人举止亲密，来来回回拍了好多次，可看不清具体在做什么。
票务认得，问话的那个是霍景宸的死忠粉，每次有霍景宸的拍摄录制就会有她的身影，两人算不上熟稔，不过到底打过一些交道，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便松了口：“是拍的吻戏，不过是借位镜头。”
晨光们一听，满心欢喜连声道谢，转头到超话和群组里汇报实况。
【保住了保住了，工作人员透露他和鹿小凡的吻戏只是借位。】
【太好啦，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还是希望能来得晚一点。[哭泣.gif]】
【那可不一定呀，咱们宝贝起点高，先是歌手出身再到影帝，走的也不是偶像路线，大满贯过来不也没拍过吻戏吗？】
【楼上的姐妹说得对，就是一个借镜怎么拍那么多次，以崽崽的演技不应该啊。】
【我有朋友在剧组工作，她跟我说是鹿小凡频繁NG啦，害，景宸搭上她也是倒霉。】
【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不会是她想多亲近景宸而故意NG的吧？[怒火.gif]】
【景宸早上说了，他俩私底下是好朋友，我们还是别说了吧。】
【……那好吧。】
……
霍景宸的超话本就活跃，经过早上一役外加这些言论，舆论风向不知何时从两人疑似恋爱，变成了鹿小凡倒追顶流不遂，霍景宸为了顾及她的面子才帮她挽尊等等。
拍摄基地的食堂信号不错，鹿小凡端着盒饭坐下，打开微博久违地冲了一次浪，体感却很糟糕。
不少黑子趁机在她的微博底下叫嚣，嘲讽她不自量力，火了一把就妄想攀上顶流的评论比比皆是。
不幸中的大幸是，她也因此被网友从霍神表白名单中“光荣”除名，大部分网友很快将焦点集中到其他后选人身上，才让她不至于被骂得太惨烈。
还未从各种令人心梗的评论中缓过来，微信语音电话忽地弹了出来。
看着屏幕前弹出的头像与名字，鹿小凡眸色一沉。
呵，她还没找人呢，自己倒先找上门来了？
何生焕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不明白刚才还演得活灵活现的人，怎么忽然就像丢了魂似的。
鹿小凡也似有所觉，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在何生焕眉头快要夹死苍蝇之前，终于完成了所有镜头。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两人回到化妆间，造型师一左一右，为他们重新上妆。下一场戏的时间线跟上一场相差不远，在造型方面只需要做一些细微调整，在原有的基础上加入一点爱情元素。
鹿小凡全程都在看剧本，时而皱眉，时而叹息，像是遇到什么无法破译的难题。
霍景宸侧头看她一眼，目光恰好与她的碰撞到一起，她肩头一抖，下一秒又慌忙地移开视线。
霍景宸：……
黝黑的眼眸敛下，他将下颌线绷成冷硬的弧度，随即唇角扯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
*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拍摄场景同样在那片桂花树下，不同的是，为了营造出更为极致浪漫的氛围感，在场地周围布置了各种各样的背景板和人造镁光灯。
这几场戏讲述的是武落衡无法忍受相思之苦，偷走出外，与李隆基在溪野中重逢，互诉衷肠的情景。
场记板落下，两人瞬间进入状态。
自那日匆匆一别，武落衡每每梦回都是初见他时的模样。
白马上的男子一袭蓝袍，剑眉星目，风流韵致。
她终究抵不住思念，绕过护卫，只身游走于溪野丛林之间，只为再遇那位心仪男子。
她如愿以偿。
漫天纷花飞舞中，眼前的男子高挑秀雅，身如玉树。他回眸望向她，相接的瞬间，目光柔和仿若荡漾微波的一池春水，令人禁不住沉浸其中。
二人款款情深，互倾爱慕，最终一吻定情。
前几场戏拍摄很顺畅，无论是两人的表演状态还是恋爱的氛围感都拿捏得恰当好处，可偏偏一到吻戏部分，鹿小凡就会很不对劲，动作僵硬如同傀儡，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卡！！！”何生焕皱眉，用喇叭大呼一声，“小凡你的表情不对，他是你的倾慕之人，不是杀父仇人，你一脸惊恐干什么？”
“对不起……”
鹿小凡羞愧地向众人鞠躬致歉，感受着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
“重新站位，再来一次！”
何生焕瞟了她一眼，再次大声向众人发号施令。
鹿小凡不停给自己心理暗示，这只是拍戏，只是拍戏，尽她所能演好所有戏份是她身为演员应有的职责。
她闭上眼睛，给自己打气：下一次肯定没有问题的！
然而，事情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顺利——
“卡！！！”
……
“再来一次！A！”
……
“卡！卡！卡！”
……
“鹿小凡你在搞什么？！你们这场是吻戏，你推开他干什么？！”何生焕再也压抑不住怒火，一个吻戏镜头竟然拍了十多遍都没通过！
鹿小凡咬住下唇，羞愧得头也不敢抬起来。
“导演，要不先休息一下，给时间她找找状态。”一旁的霍景宸提议道。
何生焕摇了摇头，对着其他人摆摆手，“算了，大家先休息十分钟。”
“来，先消消气，我过去看看。”
副导演林昀给他递去一壶香茶，他闷头喝完大半壶，积聚在胸口的火焰才慢慢熄灭。
刚才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女生就站在不远处，她低垂着脑袋，仍是那副失意颓然的样子，他叹息一声，跟在林昀的身后走过去。
“小凡，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话的是副导演林昀，他四十出头，不同于性格爆躁的何生焕，他性情温和，为人不拘小节，私下里和剧组人员打混成一片。
鹿小凡抬眸，声音怯生生的：“……可能我还没有找准状态，抱歉。”
“别担心，你就是太紧张乱了节奏，后面越紧张状态就越不对。”林昀拍拍她的肩膀，“要不，咱们就在这儿排练一下，非正式的，看看问题出自哪里。”
既然副导都这样说了，鹿小凡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她看看霍景宸，再看看两位导演，压低声音问道：“要……真的亲吗？”
林昀：“不用，这只是对戏，点到即止。”
鹿小凡松了一口气，抬头时，就撞上霍景宸如鹰般锐利的眼神。
容不得她细想，林昀大喊一声“开始”，两人迅速进入角色。
四目相对，柔情蜜意，她眉目传神，眼底满溢爱慕。他稍稍抬臂，温热大掌抚上她的面庞，动作温柔缱绻，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蓦地，他俯下身，向她的唇瓣探去。
她先有一瞬错愕，而后阖上眸子，如扇的羽睫轻颤着，悄悄泄露出一丝甜蜜与紧张。
霍景宸借位停下，两人的嘴唇始终保持着几厘米的距离，并没有碰在一起。
“停。”
林昀喊道，鹿小凡重新睁开眼睛，忐忑得手指头不安分地相绞着。
“我觉得挺好的，何导觉得呢？”
林昀转头看向何生焕，后者沉吟片刻，给出中肯评价：“恋爱氛围感还差点儿火候，但整体还算可以。所以，你觉得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首先很抱歉，因为我个人问题耽误了拍摄。”鹿小凡艰涩地开口，“但是吻戏方面……不知道能不能改为借位呢？”
她的话一出口，除了霍景宸以外，其余两人面面相觑。
虽说这是一部以历史为题材的男主大片，武惠妃的戏份也只作为唐玄宗成长过程中的一笔，但是归根到底，这也是一部商业片。一部成功的商业片需具备多元性，才能使里面的人物鲜活，故事引人入胜，这当中不乏的就是爱情元素。
考虑到女主角宋欣儿现实中是一名贤妻良母，以及她投资方老婆的身份，剧组在组建之期，就计划将有关CP话题的宣传点引向女配角身上。
林昀在片刻的诧异过后，猜测道：“难道，这是你的银幕初吻吗？”
鹿小凡面红耳赤，默默点头。
这岂止是她的银幕初吻，更是她本人母胎solo了二十年保留下来的产物。
尽管她早已做好为艺术献身的准备，也深知这个要求很无理，可当对象是霍景宸时，她发现，光是他的靠近就会令她血液上涌，脑袋发懵。
好不容易才压制住推开他的那股冲动，现在还要跟他拍吻戏？臣妾做不到啊！
瞥见她的脸色，何生焕心领神会，简单与林昀商讨了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平心而论，鹿小凡这些天来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她领悟力强，刻苦耐劳，性格外向，剧组的人员都很喜欢她。
改动吻戏固然会对后期宣发造成一定影响，但比起频繁喊卡，浪费底片和耗掉整个剧组的心血和时间，借位吻戏似乎是现时更好的选择。
何生焕心中有了考量，拍板前还是咨询一下霍景宸的意见：“景宸，你怎么看？”
作为华夏大满贯影帝，他的意见富有相当的参考价值，这不是他俩第一次合作，之前每次遇到困惑或难题，他都会主动积极地提出有效方案，然而今天是出奇地安静。
他面无表情地斜睨鹿小凡一眼，神色冷若冰霜。
“既然鹿老师这么抗拒跟我亲近，我又怎能强人所难。”
鹿小凡：“……”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误会了什么。她本想解释的，又实在难以启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冷漠转身，然后消失在视野之中。
后面的借位吻戏开展得尚算顺利，即便戏外，霍景宸几乎对她视若无睹，可一旦摄像机启动，场记板落下，他就能一秒入戏，凝望她的眼眸情意绵绵，仿佛他冷漠的模样不过是她一时错觉。
何生焕让两人拍摄了好几个角度的借位镜头，他与林昀、制片人反复观看，总觉得比预期效果还是差了一段距离。
看了眼手上的腕表，他道：“大家先放饭吧，小凡景宸，这个吻戏下午再过两遍，在这段时间你俩再琢磨琢磨。”
工作人员收拾完东西，熙熙攘攘地往食堂走，负责安排探班的票务来到粉丝面前，对她们说：“这次探班结束了，你们爱豆要去吃饭休息，你们也回去吧。”
已经见到爱豆的和没有见到爱豆的都依依不舍，又别无他法，只能恹恹地散了。
眼看任务完成，票务正要回去开饭，一只胳膊被人急急地拽住，致使她的脚步不得不停下。
“不好意思叶姐姐，我想问问，刚才景宸和鹿小凡是在拍吻戏吗？”
这里离拍摄现场隔着一段距离，粉丝们只能隐约看见两人举止亲密，来来回回拍了好多次，可看不清具体在做什么。
票务认得，问话的那个是霍景宸的死忠粉，每次有霍景宸的拍摄录制就会有她的身影，两人算不上熟稔，不过到底打过一些交道，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便松了口：“是拍的吻戏，不过是借位镜头。”
晨光们一听，满心欢喜连声道谢，转头到超话和群组里汇报实况。
【保住了保住了，工作人员透露他和鹿小凡的吻戏只是借位。】
【太好啦，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还是希望能来得晚一点。[哭泣.gif]】
【那可不一定呀，咱们宝贝起点高，先是歌手出身再到影帝，走的也不是偶像路线，大满贯过来不也没拍过吻戏吗？】
【楼上的姐妹说得对，就是一个借镜怎么拍那么多次，以崽崽的演技不应该啊。】
【我有朋友在剧组工作，她跟我说是鹿小凡频繁NG啦，害，景宸搭上她也是倒霉。】
【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不会是她想多亲近景宸而故意NG的吧？[怒火.gif]】
【景宸早上说了，他俩私底下是好朋友，我们还是别说了吧。】
【……那好吧。】
……
霍景宸的超话本就活跃，经过早上一役外加这些言论，舆论风向不知何时从两人疑似恋爱，变成了鹿小凡倒追顶流不遂，霍景宸为了顾及她的面子才帮她挽尊等等。
拍摄基地的食堂信号不错，鹿小凡端着盒饭坐下，打开微博久违地冲了一次浪，体感却很糟糕。
不少黑子趁机在她的微博底下叫嚣，嘲讽她不自量力，火了一把就妄想攀上顶流的评论比比皆是。
不幸中的大幸是，她也因此被网友从霍神表白名单中“光荣”除名，大部分网友很快将焦点集中到其他后选人身上，才让她不至于被骂得太惨烈。
还未从各种令人心梗的评论中缓过来，微信语音电话忽地弹了出来。
看着屏幕前弹出的头像与名字，鹿小凡眸色一沉。
呵，她还没找人呢，自己倒先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