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周六午后。
雨后的南城，有种蔚海蓝天的动漫美。
三角梅东一丛，西一丛的绽放在院子的角落里。
方梨正坐在落地窗前，翻阅中学时候时代的同学录。
她唯一的一本同学录，听高晴说，是当时她生病在医院，班主任为了让全班同学表达关心准备的。
当时的同学录在班里的每个人手里传阅，除了最开始的祝福早日康复，天天开心的话，后面就变成了班级里同学的留言板。
因为临近分别，每个人在面对未知的人生岔路口，滋生出许多恐慌，慢慢的将留言板变成了许愿池。
有人说自己要上南城大学的。
也有人借此机会给别人表白的。
方梨不太记得自己翻阅过这些东西。
那时候恰逢即将高考，有很多耽误的课程要补。
这些东西，她应该只是浅浅翻了几页，就没有再打开过。
现在翻了一下，觉得如果当时她看完了，说不定现在也会有一两个还能联系着的同学。
浅淡的日光透过窗，笼在低眉垂眼，认真翻阅的人身上。
像极了少年时代，临窗认真学习的初恋女孩。
周源站在院子门口，表情有些着迷的看了片刻，才给方梨打电话。
方梨隔着落地窗，看向站在院子门口的人，朝他微微点头。
她合上还没翻完的同学录，准备放回去。
一张照片掉了出来。
那是一张几年前老旧风格的艺术照，照片上的女孩，虽然难掩年少所特有的稚嫩，但精致艳丽的五官，已经初现雏形。
方梨有些意外的将照片捡起来，吹了一下边缘沾到的尘土。
余光看到照片的背面有字。
那是一句类似宣战的话。
方梨，你要好好活着，看着我才会成为谢青彦的女朋友那一天。
落款是潦草的明星款式的签名。
方梨仔细看了一眼，实在是没有认出来艺术签名的名字。
不过看来又是和谢青彦有关的事情。
她想起来前一阵同事对现在智能互联网的吐槽。她只是感慨了一句，一个之前不愿意生二胎的朋友，突然宣布怀了二胎。
她手机上的各种社交软件都开始给她推送二胎消息。
谢青彦的出现就好像这样。
在无意间闯入她的视线后，就总出现在她身边的各个角落。
很难不让人揣测，世界说不定就是一本巨大的小说。
谢青彦表露出来的直白的恶意，是来源于过去的她做了什么吗？
脑海里的某一根神经被触动，方梨闭眼，等那股熟悉的刺痛消失后，才睁眼。
她微微晃着脑袋，将痛感残留的感觉甩出去。
将照片收好，装进同学录里。
朝门外走去。
周源在得到方梨点头同意再次见面时，就将在聊天软件上解释了他与朵云的恩怨情仇。
朵云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经常对他疑神疑鬼的，弄两个人都很累。
他觉得这样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无异于一种折磨，所以提出了分手。
但是朵云一直都不愿意。
至于怀孕，是意外。
朵云知道后就一直用各种办法联系他，想复合。
他第一时间也陪她去检查了，结果确认是宫外孕。
但她自己不信，她觉得是周源为了骗她打胎，摆脱她。
所以才有了那天的闹剧。
方梨对于这件事，没有相信，也没有不相信。本质上这件事的真相如何，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毕竟原本她只是想借此打消高晴让她相亲的积极性。
方梨出来，周源一脸温和笑意的将玫瑰花递给她。
“节日快乐。”
周源脸上神色一如既往，好像闹剧从来没有发生过。
方梨有些意外，周源的反应。
浓郁的花香刺激着因为前两天的感冒变得有些脆弱的鼻粘膜。
方梨侧头连打了两个喷嚏。
“是对花粉过敏吗？”
周源见状，将花换到另一边远离方梨的一侧。
她侧头缓了缓，鼻腔里的氧意不那么难以忍受时，才开口解释说，“这两天鼻子有点不舒服。”
方梨的眼睛因为打喷嚏，眼尾处溢出淡淡的生理性的水汽。
周源的神色不自觉的深了几分，关心的问，“严重吗？用不用陪你去医院看看？”
他话说完，发现方梨不说话的看着他。
他试探的开口问，“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吗？”
方梨摇头，她只是不习惯被高晴意外的人当作小孩子。“不用麻烦。就是普通感冒症状。”
周源笑的温和又有些无奈，“方梨，你是不是没有谈过恋爱？”
方梨脚步微顿，疑惑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周源摇头，“没有问题。只是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你果然比我想象的还可爱一点。”
方梨不管是从长相，还是情感经历一片空白来说，都非常满足他对妻子的要求。
所以他愿意包容一些对方的性格小缺陷。
两人走在环境嘈杂的人行道，方梨没听清他最后两个字，停下来，神色疑惑的问，“什么？”
“小心。”
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方梨余光瞥见一抹红飘出去，然后感觉有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的手腕。
玫瑰花四处掉落，有几片花瓣落在方梨的头发上，肩膀上。
被黑色大衣衬托的格外鲜艳。
“有水。”
周源示意他看地面。
方梨低头，果然脚下有一块有晃动迹象的石板砖，周围有些四溅的泥水。
她后退了一步，视线落在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上，周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松开手，笑着说“像个小孩子似的，看着让人担心。”
他的说法，让方梨微微蹙眉，“担心什么？”
周源看着她穿着半高跟的黑色靴子，神色不明的说，“担心地上的泥水把你弄脏。”
南城最繁华的步行街，一辆黑色大众以龟速顺着人流爬行。
车里面，谢青彦戴着墨镜，紧抿着薄唇，一脸冷漠的看着开车的赵耀。
因为谢大少严词厉色拒绝举办接风宴。赵耀靠着最后的一点良心，没有在情人节这个花好月圆的日子，将谢青彦独自一个人仍在家里，说要带着他出来看电影。
谢青彦一听名字就拒绝了。
《将独自爱你的漫长岁月写成诗》什么鬼，一听就是个无病呻吟的矫情烂片。
但架不住女主演是赵耀的天菜。
而且在赵耀的三寸不烂之舌下，方雁回竟然也同意了。只是不允许他过多的用腿，出门要拿着手杖。
只是没想到南城竟然这么小。
赵耀在看到方梨和周源时，顿时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
谢青彦觉得赵耀又是在诈他。
就像那天他在电话里假装说要和方梨凑合。
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不可能。
就被赵耀抓住小辫子嘲讽很久，问他怎么知道不可能。
他当然知道不可能，方梨那种人，根本没有心。
谢青彦暗暗的咬牙切齿。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方梨曾经是多么恶劣的，玩弄别人情感的人。
看他无动于衷，赵耀更来劲了。
实时开始描述两人相处的情形。
“哎呀，哎呀，要牵手了。”
赵耀一边说着，一边看后面人的反应。
只见谢青彦梗着脖子，目视前方，愣是不往外看一点。
就是抿着唇，脸色臭的不行。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谢青彦怕不是在这个老同学身上吃过大亏。
“啧啧啧，阿彦，不得不说，这山竹真不简单。竟然相亲，还能吃回头草。不过这男的看着就心性不正，我总觉面熟。”
“停车。”
谢青彦受不了赵耀的聒噪。
但凡他在南城有其他熟识的人，他就是死，都不会上赵耀的车。
赵耀将车靠边停下，然后摇下车窗，在谢青彦下车的同时，朝非机动车道上的人打招呼。
“山竹，好巧啊。”
谢青彦开了一半的门，又猛地关上。
方梨看着从车窗探出来的脑袋，慢慢的抬头，仰着头，笑得一脸灿烂，像是一只嗅见花香的花蝴蝶。
谢青彦的朋友。
“相逢即是有缘，两位去哪啊？”赵耀丝毫不顾周源瞬间沉下来的脸色，一脸笑意的看着方梨。
方梨朝他礼貌地笑了笑，“去前面广场。”
“那真是巧，一起啊，今天这个日子，人多才热闹啊。”
最后莫名其妙的四个人，神色各异的站在前往电影城的电梯里。
谢青彦戴着墨镜，一脸麻木表情的站在最后面。
不知道是不是正月还没出去，大学生都还没返校。
来看电影的人异常多，电梯里进的人也多。
方梨进去之后，就被年轻想要靠近一点的小情侣三两下，挤到了谢青彦跟前。
周源想要站过来，被赵耀伸手假装接电话，一下子挡住了。
方梨看着从他口袋里拿出来，就根本没亮过的手机。
赵耀侧头，朝他眨了眨桃花眼。
越过赵耀的手臂，周源朝她说道，“小心点，不要被挤着了。”
方梨笑了笑，视线回正，随即眼神动了动，抬眼看向对面光可鉴人的电梯墙壁。
方梨只能看到众人的黑乌乌的头顶，以及垂头神色不明的谢青彦。
下一秒，谢青彦抬眼，两人视线在两人电梯光可鉴人的墙壁上交汇。
方梨看到他紧抿着的薄唇，动了动，无声的吐出了两个字。
“别动。”
原本谢青彦为了与她拉开距离，整个人都几乎贴在电梯墙壁上，他右腿不能使力，又要与周围的人保持距离。
一直秉着一口气撑着。
要知道他就不应该逞能，把手杖丢在车里。
结果被方梨两下头发扫过下巴，气息骤乱，身子重心就不稳，就往前倾。
身体本能的想找个支撑点。
只是谢青彦没想到，他原本想撑一下旁边男生的肩膀，谁知道对方动了一下，他抓了个空，手顺着空落下去的力道抓住了方梨垂在身侧的手。
下一秒，两人十字紧握。
谢青彦的身体借用这点力道，堪堪维持着平衡。
所以才有用口型提醒她别动这一幕。
因为攥紧的劲道紧凑有力，方梨想动也动不了。
但是片刻后，方梨有些疑惑低头看向两人握紧手的方向。
她的手不是湿热出汗体质。
但手心却渐渐感觉到湿热的潮意。
周六午后。
雨后的南城，有种蔚海蓝天的动漫美。
三角梅东一丛，西一丛的绽放在院子的角落里。
方梨正坐在落地窗前，翻阅中学时候时代的同学录。
她唯一的一本同学录，听高晴说，是当时她生病在医院，班主任为了让全班同学表达关心准备的。
当时的同学录在班里的每个人手里传阅，除了最开始的祝福早日康复，天天开心的话，后面就变成了班级里同学的留言板。
因为临近分别，每个人在面对未知的人生岔路口，滋生出许多恐慌，慢慢的将留言板变成了许愿池。
有人说自己要上南城大学的。
也有人借此机会给别人表白的。
方梨不太记得自己翻阅过这些东西。
那时候恰逢即将高考，有很多耽误的课程要补。
这些东西，她应该只是浅浅翻了几页，就没有再打开过。
现在翻了一下，觉得如果当时她看完了，说不定现在也会有一两个还能联系着的同学。
浅淡的日光透过窗，笼在低眉垂眼，认真翻阅的人身上。
像极了少年时代，临窗认真学习的初恋女孩。
周源站在院子门口，表情有些着迷的看了片刻，才给方梨打电话。
方梨隔着落地窗，看向站在院子门口的人，朝他微微点头。
她合上还没翻完的同学录，准备放回去。
一张照片掉了出来。
那是一张几年前老旧风格的艺术照，照片上的女孩，虽然难掩年少所特有的稚嫩，但精致艳丽的五官，已经初现雏形。
方梨有些意外的将照片捡起来，吹了一下边缘沾到的尘土。
余光看到照片的背面有字。
那是一句类似宣战的话。
方梨，你要好好活着，看着我才会成为谢青彦的女朋友那一天。
落款是潦草的明星款式的签名。
方梨仔细看了一眼，实在是没有认出来艺术签名的名字。
不过看来又是和谢青彦有关的事情。
她想起来前一阵同事对现在智能互联网的吐槽。她只是感慨了一句，一个之前不愿意生二胎的朋友，突然宣布怀了二胎。
她手机上的各种社交软件都开始给她推送二胎消息。
谢青彦的出现就好像这样。
在无意间闯入她的视线后，就总出现在她身边的各个角落。
很难不让人揣测，世界说不定就是一本巨大的小说。
谢青彦表露出来的直白的恶意，是来源于过去的她做了什么吗？
脑海里的某一根神经被触动，方梨闭眼，等那股熟悉的刺痛消失后，才睁眼。
她微微晃着脑袋，将痛感残留的感觉甩出去。
将照片收好，装进同学录里。
朝门外走去。
周源在得到方梨点头同意再次见面时，就将在聊天软件上解释了他与朵云的恩怨情仇。
朵云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经常对他疑神疑鬼的，弄两个人都很累。
他觉得这样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无异于一种折磨，所以提出了分手。
但是朵云一直都不愿意。
至于怀孕，是意外。
朵云知道后就一直用各种办法联系他，想复合。
他第一时间也陪她去检查了，结果确认是宫外孕。
但她自己不信，她觉得是周源为了骗她打胎，摆脱她。
所以才有了那天的闹剧。
方梨对于这件事，没有相信，也没有不相信。本质上这件事的真相如何，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毕竟原本她只是想借此打消高晴让她相亲的积极性。
方梨出来，周源一脸温和笑意的将玫瑰花递给她。
“节日快乐。”
周源脸上神色一如既往，好像闹剧从来没有发生过。
方梨有些意外，周源的反应。
浓郁的花香刺激着因为前两天的感冒变得有些脆弱的鼻粘膜。
方梨侧头连打了两个喷嚏。
“是对花粉过敏吗？”
周源见状，将花换到另一边远离方梨的一侧。
她侧头缓了缓，鼻腔里的氧意不那么难以忍受时，才开口解释说，“这两天鼻子有点不舒服。”
方梨的眼睛因为打喷嚏，眼尾处溢出淡淡的生理性的水汽。
周源的神色不自觉的深了几分，关心的问，“严重吗？用不用陪你去医院看看？”
他话说完，发现方梨不说话的看着他。
他试探的开口问，“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吗？”
方梨摇头，她只是不习惯被高晴意外的人当作小孩子。“不用麻烦。就是普通感冒症状。”
周源笑的温和又有些无奈，“方梨，你是不是没有谈过恋爱？”
方梨脚步微顿，疑惑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周源摇头，“没有问题。只是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你果然比我想象的还可爱一点。”
方梨不管是从长相，还是情感经历一片空白来说，都非常满足他对妻子的要求。
所以他愿意包容一些对方的性格小缺陷。
两人走在环境嘈杂的人行道，方梨没听清他最后两个字，停下来，神色疑惑的问，“什么？”
“小心。”
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方梨余光瞥见一抹红飘出去，然后感觉有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的手腕。
玫瑰花四处掉落，有几片花瓣落在方梨的头发上，肩膀上。
被黑色大衣衬托的格外鲜艳。
“有水。”
周源示意他看地面。
方梨低头，果然脚下有一块有晃动迹象的石板砖，周围有些四溅的泥水。
她后退了一步，视线落在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上，周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松开手，笑着说“像个小孩子似的，看着让人担心。”
他的说法，让方梨微微蹙眉，“担心什么？”
周源看着她穿着半高跟的黑色靴子，神色不明的说，“担心地上的泥水把你弄脏。”
南城最繁华的步行街，一辆黑色大众以龟速顺着人流爬行。
车里面，谢青彦戴着墨镜，紧抿着薄唇，一脸冷漠的看着开车的赵耀。
因为谢大少严词厉色拒绝举办接风宴。赵耀靠着最后的一点良心，没有在情人节这个花好月圆的日子，将谢青彦独自一个人仍在家里，说要带着他出来看电影。
谢青彦一听名字就拒绝了。
《将独自爱你的漫长岁月写成诗》什么鬼，一听就是个无病呻吟的矫情烂片。
但架不住女主演是赵耀的天菜。
而且在赵耀的三寸不烂之舌下，方雁回竟然也同意了。只是不允许他过多的用腿，出门要拿着手杖。
只是没想到南城竟然这么小。
赵耀在看到方梨和周源时，顿时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
谢青彦觉得赵耀又是在诈他。
就像那天他在电话里假装说要和方梨凑合。
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不可能。
就被赵耀抓住小辫子嘲讽很久，问他怎么知道不可能。
他当然知道不可能，方梨那种人，根本没有心。
谢青彦暗暗的咬牙切齿。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方梨曾经是多么恶劣的，玩弄别人情感的人。
看他无动于衷，赵耀更来劲了。
实时开始描述两人相处的情形。
“哎呀，哎呀，要牵手了。”
赵耀一边说着，一边看后面人的反应。
只见谢青彦梗着脖子，目视前方，愣是不往外看一点。
就是抿着唇，脸色臭的不行。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谢青彦怕不是在这个老同学身上吃过大亏。
“啧啧啧，阿彦，不得不说，这山竹真不简单。竟然相亲，还能吃回头草。不过这男的看着就心性不正，我总觉面熟。”
“停车。”
谢青彦受不了赵耀的聒噪。
但凡他在南城有其他熟识的人，他就是死，都不会上赵耀的车。
赵耀将车靠边停下，然后摇下车窗，在谢青彦下车的同时，朝非机动车道上的人打招呼。
“山竹，好巧啊。”
谢青彦开了一半的门，又猛地关上。
方梨看着从车窗探出来的脑袋，慢慢的抬头，仰着头，笑得一脸灿烂，像是一只嗅见花香的花蝴蝶。
谢青彦的朋友。
“相逢即是有缘，两位去哪啊？”赵耀丝毫不顾周源瞬间沉下来的脸色，一脸笑意的看着方梨。
方梨朝他礼貌地笑了笑，“去前面广场。”
“那真是巧，一起啊，今天这个日子，人多才热闹啊。”
最后莫名其妙的四个人，神色各异的站在前往电影城的电梯里。
谢青彦戴着墨镜，一脸麻木表情的站在最后面。
不知道是不是正月还没出去，大学生都还没返校。
来看电影的人异常多，电梯里进的人也多。
方梨进去之后，就被年轻想要靠近一点的小情侣三两下，挤到了谢青彦跟前。
周源想要站过来，被赵耀伸手假装接电话，一下子挡住了。
方梨看着从他口袋里拿出来，就根本没亮过的手机。
赵耀侧头，朝他眨了眨桃花眼。
越过赵耀的手臂，周源朝她说道，“小心点，不要被挤着了。”
方梨笑了笑，视线回正，随即眼神动了动，抬眼看向对面光可鉴人的电梯墙壁。
方梨只能看到众人的黑乌乌的头顶，以及垂头神色不明的谢青彦。
下一秒，谢青彦抬眼，两人视线在两人电梯光可鉴人的墙壁上交汇。
方梨看到他紧抿着的薄唇，动了动，无声的吐出了两个字。
“别动。”
原本谢青彦为了与她拉开距离，整个人都几乎贴在电梯墙壁上，他右腿不能使力，又要与周围的人保持距离。
一直秉着一口气撑着。
要知道他就不应该逞能，把手杖丢在车里。
结果被方梨两下头发扫过下巴，气息骤乱，身子重心就不稳，就往前倾。
身体本能的想找个支撑点。
只是谢青彦没想到，他原本想撑一下旁边男生的肩膀，谁知道对方动了一下，他抓了个空，手顺着空落下去的力道抓住了方梨垂在身侧的手。
下一秒，两人十字紧握。
谢青彦的身体借用这点力道，堪堪维持着平衡。
所以才有用口型提醒她别动这一幕。
因为攥紧的劲道紧凑有力，方梨想动也动不了。
但是片刻后，方梨有些疑惑低头看向两人握紧手的方向。
她的手不是湿热出汗体质。
但手心却渐渐感觉到湿热的潮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