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是指？”沈北意脑门冒出了一排问号。
“最近有老师反映，你们两个走得很近，所以我来核实一下。”李平的话依然很委婉。
这两天的温度稍稍往下降了降，办公室的窗户开着，可以看到后操场的后面的小群山。
李平说完话之后就看到沈北意安静下来，神色认真地思考什么。
盛醒则是看着沈北意，也没有看她，教了这么多年书，李平对学生的心思都看得很清楚，她心里当即明白了几分。
“你是说我们在谈恋爱吗？”
“不是吗？”李平有些感兴趣，想听听沈北意打算怎么说。
“不是啊老师，我俩走得近是因为我俩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关系。就是物理意义上很近，你懂我意思吗？”
“嗯，懂了。我想听听盛醒的想法。”李平例行公事地问盛醒。
“我没什么想法。”盛醒也看着李平，语气有些平静，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李平看了盛醒好一会儿，又看向一本正经地看着她，眼神里都是认真的沈北意，点了点头，“那就没什么事情了。同学之间正常健康的交往是可以的。不过还是注意点分寸。”
虽然不知道李平指的分寸是什么，沈北意还是信誓旦旦地跟李平保证，“我现在眼里只有学习，早恋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老师你放一百个心。”
“嗯，你最近的表现我也看在眼里。老师相信你。”
沈北意一听觉得怪怪的，拉上盛醒，“是相信我们。你放心，我和盛醒绝对不会出这方面的问题。”
李平又说了相信两个人，沈北意才说那没什么事情我们就先走了。
“回家注意安全。提醒一下班里同学有比赛项目的，晚上早点休息。剩下的通知我会发到群里。”
沈北意应着好，退出办公室又拉上了办公室的门，微微舒了口气，“我还以为我语文作文写跑腿被她看到了。”
没走两步，沈北意忽然想起什么，又折返回去，拉开办公室的门喊了李平一声，“老师，是哪个老师看我和盛醒走太近啊。”
“这个你不用知道，我跟那个老师说一下就行。你也别想太多，老师也是关心你们。”
出于对师生关系的考虑，李平显然不打算多说，沈北意只好说了声好吧。
以前沈北意可能会多想，现在就完全不会。
沈北意发现自己的笔袋还在盛醒手里，就伸手拿了回来，她看了看盛醒，“你没生气吧盛醒。看你刚才话那么少。”
“我为什么要生气。”
“那当然是有人说你在跟我谈恋爱了。”沈北意心想你小子还装，手指勾着笔袋的拉链，慢慢甩着。
虽然沈北意的笔都是破烂不堪的，笔袋却意外很干净，盛醒知道这个笔袋是秦慕臣在沈北意升上初中的时候送给她的。
沈北意本来就对自己的一切东西就很珍惜，看向什么东西的时候都会有一种珍惜感，时常也想让人抓住那道目光放到自己身上。
假期几天沈北意一直都显得很慌张，像是大敌临头的小动物一样，但考完试又松弛了下来，完全忘了慌张是什么。
“只有你会生气。”盛醒替沈北意托了一下笔袋，避免笔袋被扔出去的惨剧。
沈北意也没敢再玩了，又拿好笔袋，“生气就生气，没生气就没生气，为什么还要扯到我。”
两个人走到了连接的长廊之上，落日夕阳是橙红色的，长廊的地面像是倒了一地的酒。
考试结束，运动会到来的前夕，二中的整个校园好像被按下了慢速键。
大家的步伐不再那么匆忙，趴在走廊上看夕阳的人越来越多，校园的广播放了一些经典的老歌，温柔的女声飘荡在整个校园里。
沈北意踩在几根斜梁的影子上，脚步很轻快。
盛醒看着沈北意蹦蹦跳跳的动作，问她，“你生气了吗？”
“你怎么这么多问句。没有啊，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沈北意说话还不忘夸自己，“我度量比较大。不过也很奇怪，我们两个人走得真的很近吗？但是朋友不都是这样相处的吗？”
沈北意的脚步落在最后一个斜着的阴影上，前面是一整片阳光，她站定脚步，半身沐浴在最后的阳光下，蓬起来的发丝都染上了金色。
似乎是有些紧张，她的眼睛很快地眨着，浓而密的睫毛垂下又升起，那双偶尔会在盛醒梦境中出现的眸子在等着盛醒回答，好像一切正确的答案都在盛醒这里。
“朋友确实是这么相处的。”盛醒回答她。
沈北意松了口气，笑道：“我以为你也觉得会有些过分了。”
盛醒觉得自己很恶劣，却依然说：“朋友的距离如果很疏远，那也应该不是朋友。”
“那老师说的距离指的是什么。也不能见面就保持个三五米，那画面也太好笑了。每个人是不是还要拿个尺子。”
沈北意转身走进光里，衣服的褶皱里有一道光溜了下去，沈北意刚好抬起手，光就又溜进她的手心里，一翻转又很快消失，像是光被她抓住了一样。
见盛醒还在后面，沈北意忍不住回头催促了一下，“喂，盛醒，走快点啊。现在回家还能赶上个电视剧，等会儿回家就只有个片尾曲了。”
沈北意总是这样，在盛醒稍微落后几步的时候，她驻足回头，催着他跟上她。
教室的气氛已经被炒热了，沈北意一进教室，头顶就多了几个纸做的王冠，她稍微扶了一下，看向教室其他参加项目的人，她喂了一声，“就我头顶这个是白色的，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没颜料了，将就一下，你当你头顶这个王冠是白金的不就行了。”龙天站在讲台上，有种要御驾亲征的感觉，“还是咱们老班那句话啊。小唐僧说了，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就算隔壁是你对象，你也要杀伐果断赢得第一，懂了吗大家。”
“四班第一。”
“四班第一四班第一！”
教室里鼓舞了一会儿气氛，龙天宣布解散，大家就作鸟兽散，搞得龙天拍了几下桌子，“你们好歹也演一下啊。散这么快是要干嘛啊。”
卓菲背着自己的书包，手里拿着龙天的书包一丢，“别演了，回家。今晚有得忙活。沈北意明天见。”
沈北意把皇冠拿了下来，“你们要忙什么。”
卓菲神神秘秘道：“秘密，明天运动会你就知道了。”
“那你们加油。”沈北意表示肯定，“希望是惊喜不是惊吓。”
到了家，沈北意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她关上门喊了声妈。
郑雅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是个小碗，“做了点排骨汤，明天运动会想吃什么？我做点给你带过去。”
“运动会，随便吃点就行。”沈北意把书包扔在桌子上，看到郑雅的包还在茶几上，“你今天又出去了？”
“嗯。去交一些材料。”
沈北意走过去，就着郑雅的手喝了口汤，夸赞道：“好喝。你明天要是没有时间的话就不要来了。”
“你有项目我当然要去看看。要不要我带点葡萄糖和下火的茶？吃的话是不是准备一些糖分比较高的比较好？”郑雅絮絮叨叨，又替沈北意理了一下头发，“住宿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我的一一都瘦了不少。”
沈北意忍不住笑，“哪里有那么夸张。我一天吃五顿的。而且学姐也会给很多零食，胖了还差不多。”
“肯定还是瘦了。下个周末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我爸那边怎么样了？”
“他没回消息。行了，我们不说他，我汤做了有多的。你给盛醒拿点上去。”
“直接叫他下来喝不就行了。我去叫他，等我一下。”
开门的时候沈北意看了眼对门，秦慕臣还在假期中，沈北意问他要不要来看她的运动会，结果他跟她说有事来不了，虽然有稍微的失落，但沈北意调节能力好，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沈北意蹭蹭上了楼，敲了敲盛醒的门。
门开了之后，沈北意下意识抬头，没看到盛醒的人，接着听到了很稚嫩的声音，沈北意低头一看，发现了一个小男生。
“你好？”沈北意挥了挥手。
“你是谁？”小男生的手还捏着门把，表情竟然有些微微的敌意。
沈北意觉得自己可能是看错了，就放轻了语气，“我是谁不重要。我来找盛醒。你又是谁？”
“我是盛醒的弟弟。”
沈北意点头，“从年龄来看是这么回事。你也不可能是他哥哥。你叫什么啊。”
还想再逗这小孩两句，门又被拉大了一点，盛醒站在门口，“王思涵，客人来了该怎么做？”
沈北意直起腰，看着换了身衣服的盛醒，“小伙子挺帅啊。”
“小醒，是谁来了？”
一个温柔的女声传出，也很快走到门口。
沈北意已经差不多快忘了盛醒母亲长什么样了，但是一看到这张脸，还是认了出来，喊了声阿姨好。
对方有些疑惑，显然也没认出来沈北意。
沈北意就指了指下面，“阿姨我是盛醒楼下的邻居。”
女人恍然大悟，点点头，“是邻居啊，来，进来坐一会儿。”
“最近有老师反映，你们两个走得很近，所以我来核实一下。”李平的话依然很委婉。
这两天的温度稍稍往下降了降，办公室的窗户开着，可以看到后操场的后面的小群山。
李平说完话之后就看到沈北意安静下来，神色认真地思考什么。
盛醒则是看着沈北意，也没有看她，教了这么多年书，李平对学生的心思都看得很清楚，她心里当即明白了几分。
“你是说我们在谈恋爱吗？”
“不是吗？”李平有些感兴趣，想听听沈北意打算怎么说。
“不是啊老师，我俩走得近是因为我俩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关系。就是物理意义上很近，你懂我意思吗？”
“嗯，懂了。我想听听盛醒的想法。”李平例行公事地问盛醒。
“我没什么想法。”盛醒也看着李平，语气有些平静，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李平看了盛醒好一会儿，又看向一本正经地看着她，眼神里都是认真的沈北意，点了点头，“那就没什么事情了。同学之间正常健康的交往是可以的。不过还是注意点分寸。”
虽然不知道李平指的分寸是什么，沈北意还是信誓旦旦地跟李平保证，“我现在眼里只有学习，早恋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老师你放一百个心。”
“嗯，你最近的表现我也看在眼里。老师相信你。”
沈北意一听觉得怪怪的，拉上盛醒，“是相信我们。你放心，我和盛醒绝对不会出这方面的问题。”
李平又说了相信两个人，沈北意才说那没什么事情我们就先走了。
“回家注意安全。提醒一下班里同学有比赛项目的，晚上早点休息。剩下的通知我会发到群里。”
沈北意应着好，退出办公室又拉上了办公室的门，微微舒了口气，“我还以为我语文作文写跑腿被她看到了。”
没走两步，沈北意忽然想起什么，又折返回去，拉开办公室的门喊了李平一声，“老师，是哪个老师看我和盛醒走太近啊。”
“这个你不用知道，我跟那个老师说一下就行。你也别想太多，老师也是关心你们。”
出于对师生关系的考虑，李平显然不打算多说，沈北意只好说了声好吧。
以前沈北意可能会多想，现在就完全不会。
沈北意发现自己的笔袋还在盛醒手里，就伸手拿了回来，她看了看盛醒，“你没生气吧盛醒。看你刚才话那么少。”
“我为什么要生气。”
“那当然是有人说你在跟我谈恋爱了。”沈北意心想你小子还装，手指勾着笔袋的拉链，慢慢甩着。
虽然沈北意的笔都是破烂不堪的，笔袋却意外很干净，盛醒知道这个笔袋是秦慕臣在沈北意升上初中的时候送给她的。
沈北意本来就对自己的一切东西就很珍惜，看向什么东西的时候都会有一种珍惜感，时常也想让人抓住那道目光放到自己身上。
假期几天沈北意一直都显得很慌张，像是大敌临头的小动物一样，但考完试又松弛了下来，完全忘了慌张是什么。
“只有你会生气。”盛醒替沈北意托了一下笔袋，避免笔袋被扔出去的惨剧。
沈北意也没敢再玩了，又拿好笔袋，“生气就生气，没生气就没生气，为什么还要扯到我。”
两个人走到了连接的长廊之上，落日夕阳是橙红色的，长廊的地面像是倒了一地的酒。
考试结束，运动会到来的前夕，二中的整个校园好像被按下了慢速键。
大家的步伐不再那么匆忙，趴在走廊上看夕阳的人越来越多，校园的广播放了一些经典的老歌，温柔的女声飘荡在整个校园里。
沈北意踩在几根斜梁的影子上，脚步很轻快。
盛醒看着沈北意蹦蹦跳跳的动作，问她，“你生气了吗？”
“你怎么这么多问句。没有啊，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沈北意说话还不忘夸自己，“我度量比较大。不过也很奇怪，我们两个人走得真的很近吗？但是朋友不都是这样相处的吗？”
沈北意的脚步落在最后一个斜着的阴影上，前面是一整片阳光，她站定脚步，半身沐浴在最后的阳光下，蓬起来的发丝都染上了金色。
似乎是有些紧张，她的眼睛很快地眨着，浓而密的睫毛垂下又升起，那双偶尔会在盛醒梦境中出现的眸子在等着盛醒回答，好像一切正确的答案都在盛醒这里。
“朋友确实是这么相处的。”盛醒回答她。
沈北意松了口气，笑道：“我以为你也觉得会有些过分了。”
盛醒觉得自己很恶劣，却依然说：“朋友的距离如果很疏远，那也应该不是朋友。”
“那老师说的距离指的是什么。也不能见面就保持个三五米，那画面也太好笑了。每个人是不是还要拿个尺子。”
沈北意转身走进光里，衣服的褶皱里有一道光溜了下去，沈北意刚好抬起手，光就又溜进她的手心里，一翻转又很快消失，像是光被她抓住了一样。
见盛醒还在后面，沈北意忍不住回头催促了一下，“喂，盛醒，走快点啊。现在回家还能赶上个电视剧，等会儿回家就只有个片尾曲了。”
沈北意总是这样，在盛醒稍微落后几步的时候，她驻足回头，催着他跟上她。
教室的气氛已经被炒热了，沈北意一进教室，头顶就多了几个纸做的王冠，她稍微扶了一下，看向教室其他参加项目的人，她喂了一声，“就我头顶这个是白色的，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没颜料了，将就一下，你当你头顶这个王冠是白金的不就行了。”龙天站在讲台上，有种要御驾亲征的感觉，“还是咱们老班那句话啊。小唐僧说了，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就算隔壁是你对象，你也要杀伐果断赢得第一，懂了吗大家。”
“四班第一。”
“四班第一四班第一！”
教室里鼓舞了一会儿气氛，龙天宣布解散，大家就作鸟兽散，搞得龙天拍了几下桌子，“你们好歹也演一下啊。散这么快是要干嘛啊。”
卓菲背着自己的书包，手里拿着龙天的书包一丢，“别演了，回家。今晚有得忙活。沈北意明天见。”
沈北意把皇冠拿了下来，“你们要忙什么。”
卓菲神神秘秘道：“秘密，明天运动会你就知道了。”
“那你们加油。”沈北意表示肯定，“希望是惊喜不是惊吓。”
到了家，沈北意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她关上门喊了声妈。
郑雅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是个小碗，“做了点排骨汤，明天运动会想吃什么？我做点给你带过去。”
“运动会，随便吃点就行。”沈北意把书包扔在桌子上，看到郑雅的包还在茶几上，“你今天又出去了？”
“嗯。去交一些材料。”
沈北意走过去，就着郑雅的手喝了口汤，夸赞道：“好喝。你明天要是没有时间的话就不要来了。”
“你有项目我当然要去看看。要不要我带点葡萄糖和下火的茶？吃的话是不是准备一些糖分比较高的比较好？”郑雅絮絮叨叨，又替沈北意理了一下头发，“住宿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我的一一都瘦了不少。”
沈北意忍不住笑，“哪里有那么夸张。我一天吃五顿的。而且学姐也会给很多零食，胖了还差不多。”
“肯定还是瘦了。下个周末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我爸那边怎么样了？”
“他没回消息。行了，我们不说他，我汤做了有多的。你给盛醒拿点上去。”
“直接叫他下来喝不就行了。我去叫他，等我一下。”
开门的时候沈北意看了眼对门，秦慕臣还在假期中，沈北意问他要不要来看她的运动会，结果他跟她说有事来不了，虽然有稍微的失落，但沈北意调节能力好，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沈北意蹭蹭上了楼，敲了敲盛醒的门。
门开了之后，沈北意下意识抬头，没看到盛醒的人，接着听到了很稚嫩的声音，沈北意低头一看，发现了一个小男生。
“你好？”沈北意挥了挥手。
“你是谁？”小男生的手还捏着门把，表情竟然有些微微的敌意。
沈北意觉得自己可能是看错了，就放轻了语气，“我是谁不重要。我来找盛醒。你又是谁？”
“我是盛醒的弟弟。”
沈北意点头，“从年龄来看是这么回事。你也不可能是他哥哥。你叫什么啊。”
还想再逗这小孩两句，门又被拉大了一点，盛醒站在门口，“王思涵，客人来了该怎么做？”
沈北意直起腰，看着换了身衣服的盛醒，“小伙子挺帅啊。”
“小醒，是谁来了？”
一个温柔的女声传出，也很快走到门口。
沈北意已经差不多快忘了盛醒母亲长什么样了，但是一看到这张脸，还是认了出来，喊了声阿姨好。
对方有些疑惑，显然也没认出来沈北意。
沈北意就指了指下面，“阿姨我是盛醒楼下的邻居。”
女人恍然大悟，点点头，“是邻居啊，来，进来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