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纪念没等来陶霓，却等来了林航。他一到门口，同学们都争先扭头的在往后看，窃窃私语，好奇他是来找哪个女生的。
他像是没看见别人打量和探究的眼神，扫了一圈，一眼就看见她，低着头在写什么东西，干脆利索的走过去。
纪念见旁边停留了一个身影，抬手往上看了一眼，刹那间，四目相对，她大大的眼睛里是清澈的单纯，不谙世事，不解的看着。
他也不躲闪，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试探性开口：“有什么事？”
“陶霓让我来接你去吃饭，”许是怕给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出声解释，“她有事先走了。”
他原本是想说让她请吃饭，话一到口全变了，男同学来找女同学，不论说些什么，都会被开一顿无聊且带有些色情的玩笑。甚至会造成负面舆论，伤害最大的就是女生，而外界又只会抨击女生。
仿佛男生做什么都是对的。
他不能为了承一时口快，而不顾她的处境。
原本还在嘈杂的班级瞬间静默了几分，原以为有什么八卦看，却不是，可惜了。
陶霓他们都知道，俩人是好朋友。
纪念怔了下，却还是记得点头，准备踮起书包，却忘了里面东西稍微有些多，艰难的拿起来，林航大手一挥，接了过去，纪念感觉他踮起来很轻。
看这重量里面情书还不少，他轻哼一声，内心暗自菲薄道。
纪念出去的时候，习惯性的往后面看了一眼，座位上没有人，向屿明跟绕羽然出去了。
俩人现在只有很少的交际。
去超市的时候遇见过，绕羽然只顾往里拿，向屿明踮着袋子，深情款款的望着她。
俩人看着亲切极了。
她跟在林航后面，林航慢一步，她也慢一步，林航无奈只能时不时地往后瞟一眼，怕她跟不上，看看后面人的动静，见她小脸皱在一起，一脸不开心。
“棒棒糖 。”林航忽然停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棒棒糖，关心道。
纪念抬眸，说了声谢谢，接过棒棒糖，却很不如意，她弄了几次都没撕开包装，正不打算吃了。前面的人停下了步伐，纤细的手拿走棒棒糖，只随便几下，就轻车熟路的撕开包装然后递给她。一件很小的事，没想到他也看见了。
林航却记在了心里：下次给她之前要撕开包装袋。
“谢谢！”
“你有什么忌口或者爱吃的？”他放慢脚步，走在她旁边。
她怔了一下，没想到会问这些，却还是记得回答：“我胃不好吃不了辣，其他的倒是没有。”
他目光坦荡，记在心里。
“好。”
到了地方才知道，是上次跟向屿明来的那家烧烤店，里面还多了几盆绿植，暗自庆幸这次包里拿了鼻炎清洗剂。
陶霓、秦轶宁跟庄堃在戴着手套帮忙穿串，邵阳在收拾东西。
纪念一进来，陶霓就开了口：“念念，这。”
“需要我帮忙吗？”她撸起袖子准备戴手套。
“不用了，我们都干完了，你坐着等我们好了。”
“那好。”纪念就坐在陶霓旁边。
林航放下书包后去拿了瓶牛奶，拧开瓶盖后放到纪念面前，没绕一点弯。她轻声道谢。庄堃受到排位赛的刺激下，现在老实的很，不敢随意搭话。
她年糕还没吃完，林航又递她串烤翅，今天吃的烤串，一半都是不辣的。
老板又端了几盘刚烤出来的串：“多吃点，自己家。”
这次吃饭全程没有人吸烟，只有庄堃手时不时的摩擦着烟盒。
墙上还贴了禁止吸烟四个字。
班主任刚到门口，班级里就以累人贯耳的速度寂静下来。
班主任走到讲台上，大致扫了眼班级：“成绩出来了，咱班进了五个。”
话音一落，自信的同学稍显喜悦，不自信的同学耷拉着头。
“由于有前几名分数相同，分不出来，学校安排明天下午加一场复试，前六名代表我们学校参加比赛。”
有些同学已经按捺不住，开口询问。
班主任敲了敲桌子，示意安静：“我宣布一下名单，纪念，曹昕，陈慧，吴昊，刘赢。”
陈慧是上次问她题的那个女生。
听到自己名字的曹昕松了口气。
“给念到名字的同学们鼓掌。”班主任带头鼓掌。
绕羽然面色有些难看，也知道自己数学一般，很快恢复过来。
向屿明察觉到她的失落，轻声安慰。
事情说完，班里恢复正常，各自看各自的书。
纪念手机收到信息，打开是林航发来的信息：【恭喜。】
【谢谢！】他怎么会知道？她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记得道谢
手机那端的林航写了删，删了又写，到最后只蹦出来一句：【那明天加油！】
【好。】她想起什么问，【邵阳考的怎么样噢？】
【不知道！】对面秒回道。许是觉得太过生硬，出声问前面的人考多少分。
邵阳也很无语，他已经说了三遍，他好歹一个字听进去一个字，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说：“84分。”
【他考84分。】轻视的扫向前面，“你这不行啊，这可差了五十分的距离。”语气自豪，仿佛是他考的分数。
邵阳叹气，纪念的分说一遍他就记住了，他的就记不住，苦涩的笑：“我努努力。”
【还行。】纪念回，带了些安慰。
【一般般。】他其实想说肯定是不如你，打上却又删了。
向屿明二人回到班级，绕羽然强先一步拿走里面的酸奶，“我去把酸奶给纪念。”
许是料到向屿明的猜疑，她笑着解释：“放心，她是你的儿时玩伴自然就是我的儿时玩伴，我肯定跟她好好的，把她当妹妹般护着她，不会欺负她的。”表情柔和，一副大姐姐呵护妹妹。
被说中的向屿明表情有些难看：“没有，我也只是怕你们玩不到一起。”
“现在可以放心了吧！”绕羽然唇角上扬，佯装缓和。
得到答案，转身背过去那一刻，弯起的嘴角瞬间消失，表情有些狰狞。
俩人刚从超市回来，买饮料时，向屿明下意识的从架子上拿起一瓶原味酸奶，窃喜道：“终于有念念喜欢喝的原味酸奶了。”
拿了好几瓶。
摸着像刚放不久，瓶身还是温的。
听到念念俩字，绕羽然的动作瞬间怔住了，表情呆滞，不敢去看他的眼前，怕是满眼的欢喜。
向屿明像是没察觉出旁边人多异样，自顾自的说：“走吧，去付账。”
绕羽然回过神，走到结账处，拿起一包试探性开口：“念念喜欢吃糖？”
“她不怎么喜欢吃甜的。”
走过去，亲切的说：“念念，我们刚从超市回来，特意给你捎的酸奶。”特意咬重了‘我们’和‘你’这两个词。
自顾自的放到桌上，没等纪念反应，故作亲切的拉起她的胳膊关心的说：“念念，学习要适当。你陪我去趟厕所吧？好不好？”语气亲昵，给人一种关系很好。
她的靠近让纪念很不舒服，没等她反应，就被拉走了。
走到楼梯口，绕羽然就放开了她的隔壁，速度快速，收起了和蔼可亲的样子。
纪念早已料到，刚还猜她准备装到何时，没想到只到楼梯口。
快是上课时间，楼梯处早已空空如也。
“纪念，我希望你以后可以跟向屿明保持距离，不要再去找他。你们两个的关系让我很反感，他现在喜欢的是我。”下一秒又故作恳切的说，“算我求你了，我真的很喜欢他。”
纪念有点心疼现在的绕羽然，多疑且没有安全感：“行。”
“你不要告诉他今天的谈话？”恳求道。
纪念爽快答应：“行。”她正好不想跟他俩人再牵扯上什么。
回到班级，就把桌子上多余的酸奶给了旁边几人，“太凉了，我喝不了这么多。”
这次比赛没多少人，只有一个考场。
里面有三个监考老师，开考铃声一落，每个人都在看题，传出悦耳的写字声。
前面的选择题还好，后面的大题越到后面越吃力，她拿不准后面的答案，只能按照直觉去算。
离结束还有半小时，其他同学已经产生了急躁，在四处观望。
前面那个男生趁着老师外出，只有另外两个老师在，小幅度的往后扭头，佯装捂嘴咳嗽。
后面男生也轻咳了声，示意快好了。
后面男生趁着其他老师转头立马往前扔，可最终还是太心虚，没扔过去，掉在纪念附近了。
前面男生一看立马小声跟纪念说：“纪念帮忙捡一下都是一个班的。”
纪念垂眸，手里的笔没停，她不想多管闲事。
后面的男生见她铁了心不帮忙，只能假装笔调了，蹲下去捡笔，刹那间，捡，扔。
可就在这一刻，那个男老师回来了，察觉出他的动作呵斥道：“那位同学，你想干什么？”
纪念前面那位同学听见声音立马转过头，正襟危坐。
后面那位男生被出声吓到了，可手上的动作也反射性的扔了过去，好巧不巧的扔在纪念桌角处。
对着旁边纪念不分青红皂白一顿呵斥：“是你吗？从后面就看你鬼鬼祟祟的，不是和前面的人说话，就是和后面传纸条，看你是个女生，本不想说你，没想到你如此的不识时务。”
监考老师黑着脸走到纪念前面，一把扯走她的卷子：“出去！”
“不是我的！”纪念淡定开口。
“作弊的人都说自己没作弊！”老师冷哼了声说，“在场的谁能证明你没作弊，我带着你们一块找老师比对。”
全场静寂无声，其他同学都在奋笔疾书。
曹昕此时很想帮她证明，可自己还有好几道大题没写，一但出去这场考试就算废了。
她赌不起更输不起。
她只能更加加快算题，争取还能帮上她。
纪念还想再说几句，可老师直接把卷子扔在讲台上：“再有作弊者全校通报。”
纪念知道不管做多少辩解，都无法洗清他对自己的一孔之见。
纪念拿住自己的笔，挺直的走出门，那个男生也紧忙追上。
其他同学小声嘀咕。
“看什么看，不想考都出去。”对着其他同学呵斥道。
曹昕担忧的往外看了一眼，加快了脑子的运转。
那个男生小跑着追上后：“同学，你放心，等那个人出来，我就让他去找老师说明情况，不会连累你的。”
她闷闷的“嗯。”，自认倒霉。
那个男生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两人的老师不在一个办公室，只得分开。
纪念敲门进去，老师见是她，有些懵，现在是考试时间，她怎么来了：“怎么了？”
“监考老师说让我来找你。”
“什么事？”
“他说我作弊。”她平静的阐述出来。
吓得老师眼皮往上抬：“那你作弊没，”呼吸声都小了。
老师的反应跟她想象中不一样，她以为又是一顿劈头盖脸一顿吵，相反在听她解释。
“没，是前面那个男生和我后面那个男生扔的。”
吓得班主任一个大喘气：“没抄就行，一会我去找他解释。”
“但”过了一秒她说，“前面那个男生是我们班的。”
听见话的老师呼吸都快困难了，跟坐山车，一上一下，又耐心问：“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只知道是咱们班的。”纪念无所谓道。
“我先给你送回去。”李小敏说，“别耽误考试。”
她大概猜出了那个男生的名字，班级里只有他入选了。
纪念看了一眼表，还有15分钟结束。
李小敏在门外恭敬的招手让里面的老师出来：“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这个学生不可能作弊的。”
她知道那个人是谁，但她现在不能说出来，已经耽误了一个人，不能再耽误了另一个人。
“人证物证俱在，”指着班里的同学说，“这么多双眼都看见了。”
神情里带了些威胁的意味。
“眼见不一定为实啊，您也是老教师了。”李小敏赔笑道。
“你是说我年纪大了，视力不好，”他脸瞬间冷了下来，“那你问问看在场的同学有谁愿意为她作证。”
曹昕看着最后一题，潦草写了个过程，放下笔，举手：“我能证明，她没作弊。”
男老师横了一眼她，不悦的问：“还有其他人看见没？”
其他人瞬间不敢吱声了，题也没写完，没空帮忙，也不想帮忙。
“就她一个人作证，去主任办公室等着吧！”招手示意她出来。
“李老师，您带着学生先去吧，我结束就过去。”他一点面子也不留。
纪念放慢脚步，跟后面的曹昕说：“谢谢啊！”
“没事，咱俩扯平了，再说我人微言轻的，能帮上忙最好。”
主任办公室很大，墙上挂着字画，挂的是为人师表这四个字。
班主任一直在跟那个男生班主任讨论，而纪念和曹昕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聊天。
没一会，纪念作弊的事就传开了，传的五花八门，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柳怡柔听暗自高兴了好久，还找了个熟人去打探消息：“刘赢，你知道纪念抄袭的事吗？”
“啊”他颤颤巍巍道，“知……道啊。”
她见他抖的如此厉害打趣道：“作弊的又不是你，你抖什么啊？”
他没说话，双肩在止不住的颤抖，想起别人说纪念是顶嘴羊，激动的开机，“不会是你作弊吧！”音调随之减小。
“我一会就去找老师说明情况。”他怕她告状，连忙解释。
柳怡柔拍了他肩膀一下：“你傻啊，说明什么啊？谁能证明是你作弊？”
刘赢猛得扭头，像是看到救星：“你是说让我不要承认。”
“你妈要知道你作弊，得对你失望透顶，你忍心吗？”
刘赢停住了，想起自己母亲给的压力，他原本没想作弊的，可他妈却说必须让他去参加比赛，不然就以惩罚自己来惩罚他的不努力。
跟魔怔了一样，把仅剩的钱全部用来给他报补习班，想提高成绩，他听过最多的一句话：“我都是为了你好。”
可是怎么才是为了他好，把她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他身上就是真的好？
控制他的一举一动就是好？让他言听计从，没有自己的思考就是好？
他像是没看见别人打量和探究的眼神，扫了一圈，一眼就看见她，低着头在写什么东西，干脆利索的走过去。
纪念见旁边停留了一个身影，抬手往上看了一眼，刹那间，四目相对，她大大的眼睛里是清澈的单纯，不谙世事，不解的看着。
他也不躲闪，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试探性开口：“有什么事？”
“陶霓让我来接你去吃饭，”许是怕给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出声解释，“她有事先走了。”
他原本是想说让她请吃饭，话一到口全变了，男同学来找女同学，不论说些什么，都会被开一顿无聊且带有些色情的玩笑。甚至会造成负面舆论，伤害最大的就是女生，而外界又只会抨击女生。
仿佛男生做什么都是对的。
他不能为了承一时口快，而不顾她的处境。
原本还在嘈杂的班级瞬间静默了几分，原以为有什么八卦看，却不是，可惜了。
陶霓他们都知道，俩人是好朋友。
纪念怔了下，却还是记得点头，准备踮起书包，却忘了里面东西稍微有些多，艰难的拿起来，林航大手一挥，接了过去，纪念感觉他踮起来很轻。
看这重量里面情书还不少，他轻哼一声，内心暗自菲薄道。
纪念出去的时候，习惯性的往后面看了一眼，座位上没有人，向屿明跟绕羽然出去了。
俩人现在只有很少的交际。
去超市的时候遇见过，绕羽然只顾往里拿，向屿明踮着袋子，深情款款的望着她。
俩人看着亲切极了。
她跟在林航后面，林航慢一步，她也慢一步，林航无奈只能时不时地往后瞟一眼，怕她跟不上，看看后面人的动静，见她小脸皱在一起，一脸不开心。
“棒棒糖 。”林航忽然停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棒棒糖，关心道。
纪念抬眸，说了声谢谢，接过棒棒糖，却很不如意，她弄了几次都没撕开包装，正不打算吃了。前面的人停下了步伐，纤细的手拿走棒棒糖，只随便几下，就轻车熟路的撕开包装然后递给她。一件很小的事，没想到他也看见了。
林航却记在了心里：下次给她之前要撕开包装袋。
“谢谢！”
“你有什么忌口或者爱吃的？”他放慢脚步，走在她旁边。
她怔了一下，没想到会问这些，却还是记得回答：“我胃不好吃不了辣，其他的倒是没有。”
他目光坦荡，记在心里。
“好。”
到了地方才知道，是上次跟向屿明来的那家烧烤店，里面还多了几盆绿植，暗自庆幸这次包里拿了鼻炎清洗剂。
陶霓、秦轶宁跟庄堃在戴着手套帮忙穿串，邵阳在收拾东西。
纪念一进来，陶霓就开了口：“念念，这。”
“需要我帮忙吗？”她撸起袖子准备戴手套。
“不用了，我们都干完了，你坐着等我们好了。”
“那好。”纪念就坐在陶霓旁边。
林航放下书包后去拿了瓶牛奶，拧开瓶盖后放到纪念面前，没绕一点弯。她轻声道谢。庄堃受到排位赛的刺激下，现在老实的很，不敢随意搭话。
她年糕还没吃完，林航又递她串烤翅，今天吃的烤串，一半都是不辣的。
老板又端了几盘刚烤出来的串：“多吃点，自己家。”
这次吃饭全程没有人吸烟，只有庄堃手时不时的摩擦着烟盒。
墙上还贴了禁止吸烟四个字。
班主任刚到门口，班级里就以累人贯耳的速度寂静下来。
班主任走到讲台上，大致扫了眼班级：“成绩出来了，咱班进了五个。”
话音一落，自信的同学稍显喜悦，不自信的同学耷拉着头。
“由于有前几名分数相同，分不出来，学校安排明天下午加一场复试，前六名代表我们学校参加比赛。”
有些同学已经按捺不住，开口询问。
班主任敲了敲桌子，示意安静：“我宣布一下名单，纪念，曹昕，陈慧，吴昊，刘赢。”
陈慧是上次问她题的那个女生。
听到自己名字的曹昕松了口气。
“给念到名字的同学们鼓掌。”班主任带头鼓掌。
绕羽然面色有些难看，也知道自己数学一般，很快恢复过来。
向屿明察觉到她的失落，轻声安慰。
事情说完，班里恢复正常，各自看各自的书。
纪念手机收到信息，打开是林航发来的信息：【恭喜。】
【谢谢！】他怎么会知道？她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记得道谢
手机那端的林航写了删，删了又写，到最后只蹦出来一句：【那明天加油！】
【好。】她想起什么问，【邵阳考的怎么样噢？】
【不知道！】对面秒回道。许是觉得太过生硬，出声问前面的人考多少分。
邵阳也很无语，他已经说了三遍，他好歹一个字听进去一个字，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说：“84分。”
【他考84分。】轻视的扫向前面，“你这不行啊，这可差了五十分的距离。”语气自豪，仿佛是他考的分数。
邵阳叹气，纪念的分说一遍他就记住了，他的就记不住，苦涩的笑：“我努努力。”
【还行。】纪念回，带了些安慰。
【一般般。】他其实想说肯定是不如你，打上却又删了。
向屿明二人回到班级，绕羽然强先一步拿走里面的酸奶，“我去把酸奶给纪念。”
许是料到向屿明的猜疑，她笑着解释：“放心，她是你的儿时玩伴自然就是我的儿时玩伴，我肯定跟她好好的，把她当妹妹般护着她，不会欺负她的。”表情柔和，一副大姐姐呵护妹妹。
被说中的向屿明表情有些难看：“没有，我也只是怕你们玩不到一起。”
“现在可以放心了吧！”绕羽然唇角上扬，佯装缓和。
得到答案，转身背过去那一刻，弯起的嘴角瞬间消失，表情有些狰狞。
俩人刚从超市回来，买饮料时，向屿明下意识的从架子上拿起一瓶原味酸奶，窃喜道：“终于有念念喜欢喝的原味酸奶了。”
拿了好几瓶。
摸着像刚放不久，瓶身还是温的。
听到念念俩字，绕羽然的动作瞬间怔住了，表情呆滞，不敢去看他的眼前，怕是满眼的欢喜。
向屿明像是没察觉出旁边人多异样，自顾自的说：“走吧，去付账。”
绕羽然回过神，走到结账处，拿起一包试探性开口：“念念喜欢吃糖？”
“她不怎么喜欢吃甜的。”
走过去，亲切的说：“念念，我们刚从超市回来，特意给你捎的酸奶。”特意咬重了‘我们’和‘你’这两个词。
自顾自的放到桌上，没等纪念反应，故作亲切的拉起她的胳膊关心的说：“念念，学习要适当。你陪我去趟厕所吧？好不好？”语气亲昵，给人一种关系很好。
她的靠近让纪念很不舒服，没等她反应，就被拉走了。
走到楼梯口，绕羽然就放开了她的隔壁，速度快速，收起了和蔼可亲的样子。
纪念早已料到，刚还猜她准备装到何时，没想到只到楼梯口。
快是上课时间，楼梯处早已空空如也。
“纪念，我希望你以后可以跟向屿明保持距离，不要再去找他。你们两个的关系让我很反感，他现在喜欢的是我。”下一秒又故作恳切的说，“算我求你了，我真的很喜欢他。”
纪念有点心疼现在的绕羽然，多疑且没有安全感：“行。”
“你不要告诉他今天的谈话？”恳求道。
纪念爽快答应：“行。”她正好不想跟他俩人再牵扯上什么。
回到班级，就把桌子上多余的酸奶给了旁边几人，“太凉了，我喝不了这么多。”
这次比赛没多少人，只有一个考场。
里面有三个监考老师，开考铃声一落，每个人都在看题，传出悦耳的写字声。
前面的选择题还好，后面的大题越到后面越吃力，她拿不准后面的答案，只能按照直觉去算。
离结束还有半小时，其他同学已经产生了急躁，在四处观望。
前面那个男生趁着老师外出，只有另外两个老师在，小幅度的往后扭头，佯装捂嘴咳嗽。
后面男生也轻咳了声，示意快好了。
后面男生趁着其他老师转头立马往前扔，可最终还是太心虚，没扔过去，掉在纪念附近了。
前面男生一看立马小声跟纪念说：“纪念帮忙捡一下都是一个班的。”
纪念垂眸，手里的笔没停，她不想多管闲事。
后面的男生见她铁了心不帮忙，只能假装笔调了，蹲下去捡笔，刹那间，捡，扔。
可就在这一刻，那个男老师回来了，察觉出他的动作呵斥道：“那位同学，你想干什么？”
纪念前面那位同学听见声音立马转过头，正襟危坐。
后面那位男生被出声吓到了，可手上的动作也反射性的扔了过去，好巧不巧的扔在纪念桌角处。
对着旁边纪念不分青红皂白一顿呵斥：“是你吗？从后面就看你鬼鬼祟祟的，不是和前面的人说话，就是和后面传纸条，看你是个女生，本不想说你，没想到你如此的不识时务。”
监考老师黑着脸走到纪念前面，一把扯走她的卷子：“出去！”
“不是我的！”纪念淡定开口。
“作弊的人都说自己没作弊！”老师冷哼了声说，“在场的谁能证明你没作弊，我带着你们一块找老师比对。”
全场静寂无声，其他同学都在奋笔疾书。
曹昕此时很想帮她证明，可自己还有好几道大题没写，一但出去这场考试就算废了。
她赌不起更输不起。
她只能更加加快算题，争取还能帮上她。
纪念还想再说几句，可老师直接把卷子扔在讲台上：“再有作弊者全校通报。”
纪念知道不管做多少辩解，都无法洗清他对自己的一孔之见。
纪念拿住自己的笔，挺直的走出门，那个男生也紧忙追上。
其他同学小声嘀咕。
“看什么看，不想考都出去。”对着其他同学呵斥道。
曹昕担忧的往外看了一眼，加快了脑子的运转。
那个男生小跑着追上后：“同学，你放心，等那个人出来，我就让他去找老师说明情况，不会连累你的。”
她闷闷的“嗯。”，自认倒霉。
那个男生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两人的老师不在一个办公室，只得分开。
纪念敲门进去，老师见是她，有些懵，现在是考试时间，她怎么来了：“怎么了？”
“监考老师说让我来找你。”
“什么事？”
“他说我作弊。”她平静的阐述出来。
吓得老师眼皮往上抬：“那你作弊没，”呼吸声都小了。
老师的反应跟她想象中不一样，她以为又是一顿劈头盖脸一顿吵，相反在听她解释。
“没，是前面那个男生和我后面那个男生扔的。”
吓得班主任一个大喘气：“没抄就行，一会我去找他解释。”
“但”过了一秒她说，“前面那个男生是我们班的。”
听见话的老师呼吸都快困难了，跟坐山车，一上一下，又耐心问：“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只知道是咱们班的。”纪念无所谓道。
“我先给你送回去。”李小敏说，“别耽误考试。”
她大概猜出了那个男生的名字，班级里只有他入选了。
纪念看了一眼表，还有15分钟结束。
李小敏在门外恭敬的招手让里面的老师出来：“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这个学生不可能作弊的。”
她知道那个人是谁，但她现在不能说出来，已经耽误了一个人，不能再耽误了另一个人。
“人证物证俱在，”指着班里的同学说，“这么多双眼都看见了。”
神情里带了些威胁的意味。
“眼见不一定为实啊，您也是老教师了。”李小敏赔笑道。
“你是说我年纪大了，视力不好，”他脸瞬间冷了下来，“那你问问看在场的同学有谁愿意为她作证。”
曹昕看着最后一题，潦草写了个过程，放下笔，举手：“我能证明，她没作弊。”
男老师横了一眼她，不悦的问：“还有其他人看见没？”
其他人瞬间不敢吱声了，题也没写完，没空帮忙，也不想帮忙。
“就她一个人作证，去主任办公室等着吧！”招手示意她出来。
“李老师，您带着学生先去吧，我结束就过去。”他一点面子也不留。
纪念放慢脚步，跟后面的曹昕说：“谢谢啊！”
“没事，咱俩扯平了，再说我人微言轻的，能帮上忙最好。”
主任办公室很大，墙上挂着字画，挂的是为人师表这四个字。
班主任一直在跟那个男生班主任讨论，而纪念和曹昕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聊天。
没一会，纪念作弊的事就传开了，传的五花八门，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柳怡柔听暗自高兴了好久，还找了个熟人去打探消息：“刘赢，你知道纪念抄袭的事吗？”
“啊”他颤颤巍巍道，“知……道啊。”
她见他抖的如此厉害打趣道：“作弊的又不是你，你抖什么啊？”
他没说话，双肩在止不住的颤抖，想起别人说纪念是顶嘴羊，激动的开机，“不会是你作弊吧！”音调随之减小。
“我一会就去找老师说明情况。”他怕她告状，连忙解释。
柳怡柔拍了他肩膀一下：“你傻啊，说明什么啊？谁能证明是你作弊？”
刘赢猛得扭头，像是看到救星：“你是说让我不要承认。”
“你妈要知道你作弊，得对你失望透顶，你忍心吗？”
刘赢停住了，想起自己母亲给的压力，他原本没想作弊的，可他妈却说必须让他去参加比赛，不然就以惩罚自己来惩罚他的不努力。
跟魔怔了一样，把仅剩的钱全部用来给他报补习班，想提高成绩，他听过最多的一句话：“我都是为了你好。”
可是怎么才是为了他好，把她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他身上就是真的好？
控制他的一举一动就是好？让他言听计从，没有自己的思考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