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一个身着清冷休闲新中式风的女子步履匆匆奔向前方，途径篮球场时，一个篮球从球员的手里脱离，渐渐滚到她脚边，然后停下。
“姐姐，麻烦丢过来下。”
这声音唤醒叶澄脑海里深藏的记忆，下意识紧张，她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才敢回头看一眼，只这一眼就让她有些失望，因为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叶澄将球捡起抛还给少年。
少年一跃接上，不知怎么，这场景在叶澄眼里竟与另一个人的身影渐渐重合。
她突然想起来一个人，一个已经记不清面容的人。
愁，与苦，与怨，与恨，与不甘在她天青釉般的眼睛弥漫开来。
这样不好，她强行打断自己的思绪，十分钟后，叶澄抵达目的地。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叶澄带有歉意地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哈哈，是我提前过来了。”吴静逸笑笑，收下礼物后说，“先点杯咖啡，再细聊。”
此刻坐到咖啡店等叶澄的是她大学的室友吴静逸，大学毕业后一直在一线平台担任纪录片编剧，去年播出的火爆全网的人文纪录片《假如建筑有声音》正是她的作品，就在别人以为她要进一步冲奖时，吴静逸却抽出身来，考上了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的硕士研究生。
叶澄点点头，含笑的丹凤眼透露些许对室友的钦佩。
两人坐在靠窗的地方看人来人往，片刻后，叶澄率先打破沉默：“好姐姐，结果如何？”
吴静逸有意卖个关子：“澄澄，你的创意很好，只是……”
叶澄一听，心中愁思瞬间打结，但她还是尽力稳住心态，只是那时不时摩擦面前杯把的手指暴露出她的紧张。叶澄不敢直视前方，只好透过窗上的倒影观察吴静逸的神色，以期待从室友口中得到合乎自己心意的答案。
吴静逸瞧她那紧张中带有害怕，一下就乐了。
叶澄见她笑，便知事情稳了，假意瞋目：“人生大事，也逗我玩。”
“错了错了。”吴静逸讨饶道：“准备准备上岗吧。”
叶澄激动地站起来握住武吴静逸的手：“姐，我的亲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还能是假的？”吴静逸一脸小case的表情，“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个机会，是你自己的脚本打动了我们的叶导。”
“鉴于叶导的拍摄需求，需要你全程跟组拍摄，方便导演和你及时探讨内容，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
吴静逸补充：“你刚入行，所以只能按照实习编辑的价格来算工资，等实习期一过，你就能进叶导的工作室，我们先把合同签好。”
叶澄仔仔细细看完合同，最后义无反顾签上自己的大名。她眼睛弯弯：“那就谢谢吴大小姐替我引荐。”
吴静逸看她签好，眼中透着狡黠：“好好干。”此刻的叶澄没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而后吴静逸拉叶澄进了一个名为“纪录片《边塞之路》”的工作群。吴静逸看了下手机，说：“快六点了，我们先过去吧。”
“过去？”叶澄疑惑。
吴静逸像是想起什么，有些抱歉地说：“瞧我，忘记和你说了。这次拍摄比较紧急，所以今晚七点半所有的主创人员会在风荷园见面，明天下午三点就出发玉门关了。”
叶澄表示理解。
尽管到了下班高峰期，但叶澄她们还是准时来到了风荷园。报了姓名后，服务员领她们去了三楼的包厢。到了门口，服务员轻手将门打开，随着门缓缓打开，包厢说话声传来。
叶澄再次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次她立马寻找声音的方向，声音来自主位上的人，那张记不清的面容愈发清楚。
同样一张稳操胜卷的脸，容颜更盛年少，姿态慵懒随意，只看她一眼，偏头同别人继续说话，语调还是不羁的京片子。
叶澄心里笑自己，难道真的忘记这张脸了吗？非要到那个人出现在眼前才肯承认。承认自己记得裴舟渡那双桃花深潭涟涟的波纹，记得他安静时的慵懒气息和动起来的张扬姿态。
你什么都记得，只是不承认。
看见裴舟渡正脸的震撼是一秒一秒滑过的走马灯般回不去的少女暗恋。
江相忆打断聊天的众人：“叶导，编剧我给你带来了。”
主创们等待吴静逸的介绍，谁知裴舟渡直接说：“叶澄，好久不见。”他的轻描淡写地语气显得叶澄心里的狂风暴雨更加可笑。
叶澄学他冷静：“好久不见。”
原来裴舟渡就是叶导。
早知如此，叶澄就是继续失业也绝不会靠近他一分。
对话的间隙，叶澄却已完整打量一番，他的发型已不似年少留着长碎盖，如今已换成三七分，眉眼依旧，帅气更甚从前，举手投足间多一份稳重，美式复古的穿搭处处彰显他随性自由的气质。
从裴舟渡出现开始，她就知道，她从来没有从那片漩涡出来过。
有工作人员问：“叶导，你们认识？”
裴舟渡沉默片刻答：“同学。”
吴静逸顺水推舟：“既然你们认识，那澄澄你坐这，我去对面。”
叶澄对裴舟渡敬而远之，一听吴静逸安排她坐他旁边，下意识想拒绝，裴舟渡将椅子拉开，周围人都盯过来，她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叶澄坐在裴舟渡旁边，毫不费力地想起十五年前，两人小学做同桌的时候，那是她为数不多的欢乐时刻，只是……
念及此，叶澄摇摇头，沉湎过去又如何，同学，同学，年少相伴长大的情谊，如今只用同学二字概括。
他们已不再是朋友。
主创相互了解后，开始放下纪录片话题，把酒言欢只谈娱乐。叶澄鲜少关注娱乐新闻，简单附和几句就将焦点放回美食上。
众人天南海北地聊，吴静逸突然问：“澄澄，你同叶导加好友没？”
“还没。”
“尽快加上，一个纪录片剧本是关键，你同叶导要随时保持沟通。”
叶澄露出八颗牙齿的完美假笑：“好。”她打开微信，没想到裴舟渡早发来好友申请，叶澄同意后见他头像是粉色落日冰山，挺诧异的。
他的头像不仅和篮球没有关系，还是粉色、落日以及冰山这三个元素。
不对啊，这关我什么事。
叶澄恼怒自己的胡乱猜测。
两人自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二十三号绝交后，再没有联系，如今已是二零二四年四月二十号。
时隔数年，叶澄怎敢再多想。
今晚大家兴致勃勃，几乎都喝得有些醉，叶澄是全场唯二没喝酒的人，她本想随众喝一点，奈何裴舟渡不给她机会，一不小心喝错酒杯，叶澄就像是在雾里，分不清他的意图，也看不懂他这个人，只好说：“再叫服务员拿一个杯子吧。”
裴舟渡歪头看她，以一种随意的态度将他桌子上的旺仔推过去：“喝这个吧。”
“不用，谢谢。”
“喝这个吧。”他语气平淡自如，反倒显得叶澄有些不识好歹。
其他人天南海北地聊，没有过度关注他们，唯有吴静逸在默默看戏。
漩涡中的暗潮汹涌，旁观者才清。
叶澄无奈同意，眼神并不看他。
而后两人再没有说上一句话，就如同瓶没有被打开的旺仔一样。
晚上十一点饭局结束，等裴舟渡发话众人才敢一一离去，大家相互客套几句，找代驾的找代驾，搭出租车的搭出租车。
吴静逸也有些醉：“澄澄，我和你不顺路，就自己搭车走了。”
叶澄答：“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回个电话。”
叶澄挥手告别，整个过程她都没有看裴舟渡一眼，等到人都走光，她松一口气，他应该早走了。谁知她刚走到路边却发现有一台黑色的迈巴赫打着双闪，似乎在等她。
叶澄翻开打车软件，司机还有五分钟到，车也并不是迈巴赫。
只见车窗落下，裴舟渡的声音响起：“我送你。”他的语气有种上位者的不容置疑，丝毫听不出年少的温和。
叶澄倒不惊讶，只是语气疏离：“谢谢叶导，不顺路。”
她往旁边走了十米。
裴舟渡置若罔闻，将车熄火，人朝叶澄走来：“较什么劲？”
“现在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安全。”
叶澄假笑：“叶导，我的车到了。”
白色的比亚迪秦plus打着双闪停在路口，裴舟渡挑眉不语，径直走过去，而后掏出手机给司机扫了一个极其满意的数字后，叶澄看见司机取消订单后才意识到裴舟渡做了什么。
“我还可以再叫一张车。”叶澄还真跟他较上劲。
“叶澄，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叶澄冷眼瞧他：“我们不是。”
正如高二之前的形影不离，高二开始的渐行渐远；亦如从前叫她橙子，现在一口一个叶澄——他们之间早已不能用朋友来形容。
其实这七年多来，叶澄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如果当年不贪心，如果当年能沟通，她是不是还会和裴舟渡朋友。
可惜没有如果，小时候看电视剧最恨男女主之间不张嘴，等到了自己身上，方才明白，什么叫做有口难言，什么叫做欲说还休。
那些年少说不出口的话，如今随时光掩盖，更没有说出的理由了。
裴舟渡看懂她眼里的决绝，想要解释：“当年……”
再一次被叶澄打断：“叶导，都过去了。”
“不管是从前的事，还是朋友的关系。”
“都过去了。”
她声音越平静，裴舟渡的心就越冷。
车到了，这一次叶澄顺利离开，而裴舟渡目送之后，久久没有离去，只是坐在车里抽完一根又一根的烟，独坐至天明。
“姐姐，麻烦丢过来下。”
这声音唤醒叶澄脑海里深藏的记忆，下意识紧张，她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才敢回头看一眼，只这一眼就让她有些失望，因为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叶澄将球捡起抛还给少年。
少年一跃接上，不知怎么，这场景在叶澄眼里竟与另一个人的身影渐渐重合。
她突然想起来一个人，一个已经记不清面容的人。
愁，与苦，与怨，与恨，与不甘在她天青釉般的眼睛弥漫开来。
这样不好，她强行打断自己的思绪，十分钟后，叶澄抵达目的地。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叶澄带有歉意地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哈哈，是我提前过来了。”吴静逸笑笑，收下礼物后说，“先点杯咖啡，再细聊。”
此刻坐到咖啡店等叶澄的是她大学的室友吴静逸，大学毕业后一直在一线平台担任纪录片编剧，去年播出的火爆全网的人文纪录片《假如建筑有声音》正是她的作品，就在别人以为她要进一步冲奖时，吴静逸却抽出身来，考上了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的硕士研究生。
叶澄点点头，含笑的丹凤眼透露些许对室友的钦佩。
两人坐在靠窗的地方看人来人往，片刻后，叶澄率先打破沉默：“好姐姐，结果如何？”
吴静逸有意卖个关子：“澄澄，你的创意很好，只是……”
叶澄一听，心中愁思瞬间打结，但她还是尽力稳住心态，只是那时不时摩擦面前杯把的手指暴露出她的紧张。叶澄不敢直视前方，只好透过窗上的倒影观察吴静逸的神色，以期待从室友口中得到合乎自己心意的答案。
吴静逸瞧她那紧张中带有害怕，一下就乐了。
叶澄见她笑，便知事情稳了，假意瞋目：“人生大事，也逗我玩。”
“错了错了。”吴静逸讨饶道：“准备准备上岗吧。”
叶澄激动地站起来握住武吴静逸的手：“姐，我的亲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还能是假的？”吴静逸一脸小case的表情，“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个机会，是你自己的脚本打动了我们的叶导。”
“鉴于叶导的拍摄需求，需要你全程跟组拍摄，方便导演和你及时探讨内容，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
吴静逸补充：“你刚入行，所以只能按照实习编辑的价格来算工资，等实习期一过，你就能进叶导的工作室，我们先把合同签好。”
叶澄仔仔细细看完合同，最后义无反顾签上自己的大名。她眼睛弯弯：“那就谢谢吴大小姐替我引荐。”
吴静逸看她签好，眼中透着狡黠：“好好干。”此刻的叶澄没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而后吴静逸拉叶澄进了一个名为“纪录片《边塞之路》”的工作群。吴静逸看了下手机，说：“快六点了，我们先过去吧。”
“过去？”叶澄疑惑。
吴静逸像是想起什么，有些抱歉地说：“瞧我，忘记和你说了。这次拍摄比较紧急，所以今晚七点半所有的主创人员会在风荷园见面，明天下午三点就出发玉门关了。”
叶澄表示理解。
尽管到了下班高峰期，但叶澄她们还是准时来到了风荷园。报了姓名后，服务员领她们去了三楼的包厢。到了门口，服务员轻手将门打开，随着门缓缓打开，包厢说话声传来。
叶澄再次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次她立马寻找声音的方向，声音来自主位上的人，那张记不清的面容愈发清楚。
同样一张稳操胜卷的脸，容颜更盛年少，姿态慵懒随意，只看她一眼，偏头同别人继续说话，语调还是不羁的京片子。
叶澄心里笑自己，难道真的忘记这张脸了吗？非要到那个人出现在眼前才肯承认。承认自己记得裴舟渡那双桃花深潭涟涟的波纹，记得他安静时的慵懒气息和动起来的张扬姿态。
你什么都记得，只是不承认。
看见裴舟渡正脸的震撼是一秒一秒滑过的走马灯般回不去的少女暗恋。
江相忆打断聊天的众人：“叶导，编剧我给你带来了。”
主创们等待吴静逸的介绍，谁知裴舟渡直接说：“叶澄，好久不见。”他的轻描淡写地语气显得叶澄心里的狂风暴雨更加可笑。
叶澄学他冷静：“好久不见。”
原来裴舟渡就是叶导。
早知如此，叶澄就是继续失业也绝不会靠近他一分。
对话的间隙，叶澄却已完整打量一番，他的发型已不似年少留着长碎盖，如今已换成三七分，眉眼依旧，帅气更甚从前，举手投足间多一份稳重，美式复古的穿搭处处彰显他随性自由的气质。
从裴舟渡出现开始，她就知道，她从来没有从那片漩涡出来过。
有工作人员问：“叶导，你们认识？”
裴舟渡沉默片刻答：“同学。”
吴静逸顺水推舟：“既然你们认识，那澄澄你坐这，我去对面。”
叶澄对裴舟渡敬而远之，一听吴静逸安排她坐他旁边，下意识想拒绝，裴舟渡将椅子拉开，周围人都盯过来，她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叶澄坐在裴舟渡旁边，毫不费力地想起十五年前，两人小学做同桌的时候，那是她为数不多的欢乐时刻，只是……
念及此，叶澄摇摇头，沉湎过去又如何，同学，同学，年少相伴长大的情谊，如今只用同学二字概括。
他们已不再是朋友。
主创相互了解后，开始放下纪录片话题，把酒言欢只谈娱乐。叶澄鲜少关注娱乐新闻，简单附和几句就将焦点放回美食上。
众人天南海北地聊，吴静逸突然问：“澄澄，你同叶导加好友没？”
“还没。”
“尽快加上，一个纪录片剧本是关键，你同叶导要随时保持沟通。”
叶澄露出八颗牙齿的完美假笑：“好。”她打开微信，没想到裴舟渡早发来好友申请，叶澄同意后见他头像是粉色落日冰山，挺诧异的。
他的头像不仅和篮球没有关系，还是粉色、落日以及冰山这三个元素。
不对啊，这关我什么事。
叶澄恼怒自己的胡乱猜测。
两人自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二十三号绝交后，再没有联系，如今已是二零二四年四月二十号。
时隔数年，叶澄怎敢再多想。
今晚大家兴致勃勃，几乎都喝得有些醉，叶澄是全场唯二没喝酒的人，她本想随众喝一点，奈何裴舟渡不给她机会，一不小心喝错酒杯，叶澄就像是在雾里，分不清他的意图，也看不懂他这个人，只好说：“再叫服务员拿一个杯子吧。”
裴舟渡歪头看她，以一种随意的态度将他桌子上的旺仔推过去：“喝这个吧。”
“不用，谢谢。”
“喝这个吧。”他语气平淡自如，反倒显得叶澄有些不识好歹。
其他人天南海北地聊，没有过度关注他们，唯有吴静逸在默默看戏。
漩涡中的暗潮汹涌，旁观者才清。
叶澄无奈同意，眼神并不看他。
而后两人再没有说上一句话，就如同瓶没有被打开的旺仔一样。
晚上十一点饭局结束，等裴舟渡发话众人才敢一一离去，大家相互客套几句，找代驾的找代驾，搭出租车的搭出租车。
吴静逸也有些醉：“澄澄，我和你不顺路，就自己搭车走了。”
叶澄答：“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回个电话。”
叶澄挥手告别，整个过程她都没有看裴舟渡一眼，等到人都走光，她松一口气，他应该早走了。谁知她刚走到路边却发现有一台黑色的迈巴赫打着双闪，似乎在等她。
叶澄翻开打车软件，司机还有五分钟到，车也并不是迈巴赫。
只见车窗落下，裴舟渡的声音响起：“我送你。”他的语气有种上位者的不容置疑，丝毫听不出年少的温和。
叶澄倒不惊讶，只是语气疏离：“谢谢叶导，不顺路。”
她往旁边走了十米。
裴舟渡置若罔闻，将车熄火，人朝叶澄走来：“较什么劲？”
“现在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安全。”
叶澄假笑：“叶导，我的车到了。”
白色的比亚迪秦plus打着双闪停在路口，裴舟渡挑眉不语，径直走过去，而后掏出手机给司机扫了一个极其满意的数字后，叶澄看见司机取消订单后才意识到裴舟渡做了什么。
“我还可以再叫一张车。”叶澄还真跟他较上劲。
“叶澄，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叶澄冷眼瞧他：“我们不是。”
正如高二之前的形影不离，高二开始的渐行渐远；亦如从前叫她橙子，现在一口一个叶澄——他们之间早已不能用朋友来形容。
其实这七年多来，叶澄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如果当年不贪心，如果当年能沟通，她是不是还会和裴舟渡朋友。
可惜没有如果，小时候看电视剧最恨男女主之间不张嘴，等到了自己身上，方才明白，什么叫做有口难言，什么叫做欲说还休。
那些年少说不出口的话，如今随时光掩盖，更没有说出的理由了。
裴舟渡看懂她眼里的决绝，想要解释：“当年……”
再一次被叶澄打断：“叶导，都过去了。”
“不管是从前的事，还是朋友的关系。”
“都过去了。”
她声音越平静，裴舟渡的心就越冷。
车到了，这一次叶澄顺利离开，而裴舟渡目送之后，久久没有离去，只是坐在车里抽完一根又一根的烟，独坐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