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青：“今天终于被我逮住了，我非要你知道什么叫做汉子。”
说罢，他撸起袖子就要干架，旁边围观的人见状不好，有一半人选择逃离现场，避免祸事横生，另一半人则在那拦着小年青。
“行了，你一个大男人跟小姑娘较什么劲？”
“救了人，就是大功一件，大哥敬你是条汉子。”
“你回去吧，哎！回去吧……”
李翊言慵懒得倚着窗框，忽感觉身后有人逼近，回头一看，让她很是惊讶。
来人一袭黑衣，没有其他的饰品，乌发高高束成马尾，一双桃花眼明明可以温润如玉，浑身的气质却可以冻死人。
李翊言一愣，这样看了好久，才道：“宋三生？你怎么在这？”
宋三生：“自从肩膀被那鬼碰了后，就在这里了。”
他没有反过来问李翊言，但李翊言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我灵力不稳，所以也被拉进来了。”
宋三生没有太大反应，像早已预料到一般，侧头看向还在争吵的小年青和群众们。
那少女悄悄从为她争辩群众的后方逃走，一抹鹅黄色衣服在一众行人里极其亮眼。
小年青注意到少女已然逃走，刚想赶上去追，被一个大汉用健壮的身躯堵住去路。
“你想干什么去！”
小年青结结实实的被撞倒在地，无奈妥协：“大哥，我不跟她计较了，我现在要回家吃饭。”
他呲着牙嘿嘿笑，镇定下心来，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悠悠走近另一条小巷，一到转弯处就飞奔起来，被撞到的行人大声呵斥着他，回应的只有一声高过一声的“对不起”，轻飘飘的，跟他周边衣袂带起的风有的一拼。
“去追吗？”宋三生问道。
既然他能向李翊言问出这个问题，就说明他已经追过，并察觉到不对了。
虚心请教这一点还是挺好的。
但李翊言却非要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故意挑逗他：“追啊，现在不追，等他跑远了，我们可什么都看不到了。”
宋三生犹豫了一会儿，道：“你是认真的吗？”
李翊言双手抱臂，抬头瞧着宋三生那双深邃的桃花眼：“这当然是假的喽，你知晓的事情不愿同我说，那我做不出判断，你说对吧。”
楼下又有“救命”声传来，两人目光皆齐齐向下看去。
刚刚出现的闹剧在楼下再次上演，一样的人，一样的话语，是循环。
李翊言忽然怔住，宋三生一直睨着她的神色，见她如此也不由得拧眉。
在幻境中，最可怕的绝不是什么凶兽古怪，而是一个场景毫无目的的循环。
遇到凶兽之类的，就算在幻境里受了致命的伤，但只要耗死对手，回到现实世界也会安然无恙，只有这幻境循环……
“若找不到突破口，外边也没有人救我们，我们只能被它耗死在这。”李翊言无奈扶额，语气渐渐发沉。
如此看来这百难江的作案元凶另有其人，不然只凭那个空壳子沙漠神女，定是设不出沙漠、江底，两极层层叠加的幻境，更别提幻境循环了。
只是现下也不是唉声叹气的时候，得抓紧想出去的办法。
“走，咱们下去看看。”李翊言转身走到楼梯口，身后跟着宋三生。
刚踏下一个台阶，迎面走来一个穿着酱色葛衣的店小二，他端着摆着白玉酒壶的托盘，与李翊言擦肩而过。
迈开几步后，她越发觉得不对劲，刚刚那的人斜瞟了一眼，就像是在看……一个人。
而他旁边有什么人？貌似……只有李翊言自己。
反应过来的李翊言三两步返回，抬脚朝那小二踢去。
李翊言的鞋面还没有碰到他，那人就直接倒地，软塌塌的一团，不似活人。
“这是什么东西。”李翊言有些嫌弃的在那坨东西上踢了一脚。
身后清冷的嗓音响起：“傀物。”
傀物是流行在魔妖两界的低等生物，按理说这样的低等生物不会在魔妖两界长久的流行下去，只是它恰恰应了一些人的需求。
制造一个谁都不认识的“人”，然后将自己的魂魄储存在里面，或者厉害一点的用意念远程控制，如此一来，就算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自己也无挂无碍，对部分人来说，可谓美哉。
而他低等的原因就是，每每制造出一个傀物，自己的本体就会被“活”的傀物慢慢消耗掉，需求量大的直接死掉也不足为奇。
可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翊言现在只觉得脑袋里像被人用纸厚厚的糊了一层，只能凭借其中的细小缝隙来挖掘真相。
瞬息之间，街上的喧嚣骤然停滞。
黑云压城，抑制感让人不大舒服。透明的雨丝落下来，到了半空中，却凭空出现了一道屏障，接触到的那一瞬，犹如水面荡起圈圈涟漪，接着就是晕眩感。
李翊言怕再出什么事连忙抓住宋三生的胳膊。
四面闪灼的白光压得两人睁不开眼睛，只好拿手遮挡。等到能再度睁眼时，环境再次变化。
这次他们回到了码头上。
天气朗朗，微微清风徐来，勾过李翊言鬓角有些凌乱的发丝，继而穿过两岸的柳林，江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仿佛李翊言和宋三生刚刚经历得一切惊险，不过幻影。
远处，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妇人满脸焦急之色，在见到李翊言上岸后步履匆匆的过去。
李翊言还未适应强光的闪现，还挡着胳膊，就被她双臂抱住。
李翊言比那老妇人高些，被她这样抱着有种被小孩缠着的感觉。当然，这可不能说出来，毕竟那是倾蔻仙师——自己的师父。
老妇人用手轻轻在她后背拍了几下，有些安慰又有些责罚道：“小言儿，你回来也不同我说一声，你知道刚刚我有多么担心你吗？得亏有谭然…咳……谭然郭仙师在，要不然你就真的危险了。”
她说罢，还补了一句：“那三个弟子我已经吩咐人带回去了，你也是，回去我给你鲜花饼。”
她抬手便捏起了李翊言的脸，李翊言却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只注意到了她口中的“谭然郭仙师”。
她抬眼望去，果然有一人，那人白衣飘飘，手持浮尘含笑而立，乌发道冠，面目慈善，颇具仙人之姿。
而在他身边掠过的是一个踉踉跄跄的黑影……
宋三生。
李翊言反握住倾蔻的手忙道：“师父，那个是我在水下结识的师弟，挺厉害的，帮了我不少忙。”
她说的大声，黑色身影远远的听见，和倾蔻一样都是一怔，但也只是一瞬，然后就是继续走。
倾蔻仙师随之一笑，转头看向她的目光聚集处，是一个有些弓着背的青年，大抵是在水下受了什么伤。
受了伤可不是什么小事，况且这人看着面生，自己的徒弟又说他厉害，若为自己座下再添一名这般的弟子，也不失一桩好事。
于是倾蔻仙师在李翊言走后整了整衣袖，清了清自己不太好听的嗓子，很是正经的样子，但其中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笑点。
李翊言跑过去，拉住宋三生，但他人就是死倔，性子捉摸不透的，在李翊言连扯带叫下，仍不停步。
“咳咳。”倾蔻仙师用来表示自己存在感的标志性咳嗽声响起，手还理了理自己的鬓角，细声细气开口：“你叫什么名字？师从何术啊？”
“他的师父是我！”一道高亢的女声从小道上传来，由远及近，带着不满的意味。
李翊言也是没想到，这宋三生的师父竟然会是她。
不过也倒说的通了，在水底下时，李翊言就发现他的术法虽有招式，但气力明显不足，不成气候，很像他自己看着书自学的，没有师父教导虽也能学，但肯定是不如有个靠谱的师父。
他师父身后带着她的两个徒弟，斜着眼在宋三生身上一闪，带着些若有若无的嫌弃之色。
倾蔻仙师见状，忙将宋三生护在身后。
世人都知道，这天下第二大仙派有两个人互相不对付，都到了一见面就要互掐的地步。
不过，一般掐不起来架，毕竟都是同门，谁都不想主动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丑名外扬。
至于其中的原因，谁都没有个分晓。
李翊言看向他们来的方向，不禁失声一哼，抬首示意对方，道：“刚刚的阵法是你们造的吧。”
在场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倾蔻疑惑问道：“什么阵法？”
“就是刚刚阻止我进去女鬼神识的阵法。”李翊言如实回答。
那时她的确有这个想法，在女鬼意念荡动时进去她的神识，解开她的怨念。被那个阵法打断后，幸得小剑灵挺仗义……
对了……我剑呢？
她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有掉在岸上后开始怀疑是不是掉在了水中。
另一边为首扎着高髻，边上插着珠花的落华师淡淡一笑：“翊言弟子莫要血口喷人，我门皆不善阵法，何来你这一说。”
李翊言虽忙弄着，但听了她这话反手就怼：“看得出来，阵法很垃圾。”
落华师无所表示，只是身后的两个弟子“唰唰”黑了脸。
“这么一说，你还妄想陷害我家翊言，若不是……”护短的倾蔻仙师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宋三生！”落华师眸子一转，道：“过来。”
李翊言听见，停下手中的动作，想看看宋三生究竟做何表示，出乎意料，宋三生直直略过倾蔻，回到了落华师的身后。
嗯…情理之中，但……有点傻。
倾蔻话语一啧，对此无话可说，只是气势上落了下风。
“师父！”李翊言叫了她一声，试图分散那边的戾气：“我的剑找不到了，会不会还在水下。”
倾蔻走过来，道：“也不无这个可能……”
她还想说什么，一旁被冷落了许久的谭然郭仙师开了口，一直负在身后的手携着一把剑出来。
“这可是姑娘的剑。”
“是，不过…怎么在你那？”
谭然郭抱歉式的干笑一声，随即道：“是我觉察着此剑不凡，误以为是妖孽遗物，本想带回门派看看，不想是姑娘的剑，是在下冒犯。”
码头上的风有点大，吹的李翊言不自然的打了个哆嗦，她接过谭然郭手中的剑，放回剑鞘。
百难江上空终日盘旋的黑气彻底消失干净，两岸站满了前来凑热闹的平民百姓。
人声嘈杂，加之两派之间又没有什么好沟通的，落华师那一伙人先行后，李翊言跟着她师父也回到了山上。
说罢，他撸起袖子就要干架，旁边围观的人见状不好，有一半人选择逃离现场，避免祸事横生，另一半人则在那拦着小年青。
“行了，你一个大男人跟小姑娘较什么劲？”
“救了人，就是大功一件，大哥敬你是条汉子。”
“你回去吧，哎！回去吧……”
李翊言慵懒得倚着窗框，忽感觉身后有人逼近，回头一看，让她很是惊讶。
来人一袭黑衣，没有其他的饰品，乌发高高束成马尾，一双桃花眼明明可以温润如玉，浑身的气质却可以冻死人。
李翊言一愣，这样看了好久，才道：“宋三生？你怎么在这？”
宋三生：“自从肩膀被那鬼碰了后，就在这里了。”
他没有反过来问李翊言，但李翊言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我灵力不稳，所以也被拉进来了。”
宋三生没有太大反应，像早已预料到一般，侧头看向还在争吵的小年青和群众们。
那少女悄悄从为她争辩群众的后方逃走，一抹鹅黄色衣服在一众行人里极其亮眼。
小年青注意到少女已然逃走，刚想赶上去追，被一个大汉用健壮的身躯堵住去路。
“你想干什么去！”
小年青结结实实的被撞倒在地，无奈妥协：“大哥，我不跟她计较了，我现在要回家吃饭。”
他呲着牙嘿嘿笑，镇定下心来，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悠悠走近另一条小巷，一到转弯处就飞奔起来，被撞到的行人大声呵斥着他，回应的只有一声高过一声的“对不起”，轻飘飘的，跟他周边衣袂带起的风有的一拼。
“去追吗？”宋三生问道。
既然他能向李翊言问出这个问题，就说明他已经追过，并察觉到不对了。
虚心请教这一点还是挺好的。
但李翊言却非要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故意挑逗他：“追啊，现在不追，等他跑远了，我们可什么都看不到了。”
宋三生犹豫了一会儿，道：“你是认真的吗？”
李翊言双手抱臂，抬头瞧着宋三生那双深邃的桃花眼：“这当然是假的喽，你知晓的事情不愿同我说，那我做不出判断，你说对吧。”
楼下又有“救命”声传来，两人目光皆齐齐向下看去。
刚刚出现的闹剧在楼下再次上演，一样的人，一样的话语，是循环。
李翊言忽然怔住，宋三生一直睨着她的神色，见她如此也不由得拧眉。
在幻境中，最可怕的绝不是什么凶兽古怪，而是一个场景毫无目的的循环。
遇到凶兽之类的，就算在幻境里受了致命的伤，但只要耗死对手，回到现实世界也会安然无恙，只有这幻境循环……
“若找不到突破口，外边也没有人救我们，我们只能被它耗死在这。”李翊言无奈扶额，语气渐渐发沉。
如此看来这百难江的作案元凶另有其人，不然只凭那个空壳子沙漠神女，定是设不出沙漠、江底，两极层层叠加的幻境，更别提幻境循环了。
只是现下也不是唉声叹气的时候，得抓紧想出去的办法。
“走，咱们下去看看。”李翊言转身走到楼梯口，身后跟着宋三生。
刚踏下一个台阶，迎面走来一个穿着酱色葛衣的店小二，他端着摆着白玉酒壶的托盘，与李翊言擦肩而过。
迈开几步后，她越发觉得不对劲，刚刚那的人斜瞟了一眼，就像是在看……一个人。
而他旁边有什么人？貌似……只有李翊言自己。
反应过来的李翊言三两步返回，抬脚朝那小二踢去。
李翊言的鞋面还没有碰到他，那人就直接倒地，软塌塌的一团，不似活人。
“这是什么东西。”李翊言有些嫌弃的在那坨东西上踢了一脚。
身后清冷的嗓音响起：“傀物。”
傀物是流行在魔妖两界的低等生物，按理说这样的低等生物不会在魔妖两界长久的流行下去，只是它恰恰应了一些人的需求。
制造一个谁都不认识的“人”，然后将自己的魂魄储存在里面，或者厉害一点的用意念远程控制，如此一来，就算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自己也无挂无碍，对部分人来说，可谓美哉。
而他低等的原因就是，每每制造出一个傀物，自己的本体就会被“活”的傀物慢慢消耗掉，需求量大的直接死掉也不足为奇。
可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翊言现在只觉得脑袋里像被人用纸厚厚的糊了一层，只能凭借其中的细小缝隙来挖掘真相。
瞬息之间，街上的喧嚣骤然停滞。
黑云压城，抑制感让人不大舒服。透明的雨丝落下来，到了半空中，却凭空出现了一道屏障，接触到的那一瞬，犹如水面荡起圈圈涟漪，接着就是晕眩感。
李翊言怕再出什么事连忙抓住宋三生的胳膊。
四面闪灼的白光压得两人睁不开眼睛，只好拿手遮挡。等到能再度睁眼时，环境再次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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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朗朗，微微清风徐来，勾过李翊言鬓角有些凌乱的发丝，继而穿过两岸的柳林，江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仿佛李翊言和宋三生刚刚经历得一切惊险，不过幻影。
远处，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妇人满脸焦急之色，在见到李翊言上岸后步履匆匆的过去。
李翊言还未适应强光的闪现，还挡着胳膊，就被她双臂抱住。
李翊言比那老妇人高些，被她这样抱着有种被小孩缠着的感觉。当然，这可不能说出来，毕竟那是倾蔻仙师——自己的师父。
老妇人用手轻轻在她后背拍了几下，有些安慰又有些责罚道：“小言儿，你回来也不同我说一声，你知道刚刚我有多么担心你吗？得亏有谭然…咳……谭然郭仙师在，要不然你就真的危险了。”
她说罢，还补了一句：“那三个弟子我已经吩咐人带回去了，你也是，回去我给你鲜花饼。”
她抬手便捏起了李翊言的脸，李翊言却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只注意到了她口中的“谭然郭仙师”。
她抬眼望去，果然有一人，那人白衣飘飘，手持浮尘含笑而立，乌发道冠，面目慈善，颇具仙人之姿。
而在他身边掠过的是一个踉踉跄跄的黑影……
宋三生。
李翊言反握住倾蔻的手忙道：“师父，那个是我在水下结识的师弟，挺厉害的，帮了我不少忙。”
她说的大声，黑色身影远远的听见，和倾蔻一样都是一怔，但也只是一瞬，然后就是继续走。
倾蔻仙师随之一笑，转头看向她的目光聚集处，是一个有些弓着背的青年，大抵是在水下受了什么伤。
受了伤可不是什么小事，况且这人看着面生，自己的徒弟又说他厉害，若为自己座下再添一名这般的弟子，也不失一桩好事。
于是倾蔻仙师在李翊言走后整了整衣袖，清了清自己不太好听的嗓子，很是正经的样子，但其中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笑点。
李翊言跑过去，拉住宋三生，但他人就是死倔，性子捉摸不透的，在李翊言连扯带叫下，仍不停步。
“咳咳。”倾蔻仙师用来表示自己存在感的标志性咳嗽声响起，手还理了理自己的鬓角，细声细气开口：“你叫什么名字？师从何术啊？”
“他的师父是我！”一道高亢的女声从小道上传来，由远及近，带着不满的意味。
李翊言也是没想到，这宋三生的师父竟然会是她。
不过也倒说的通了，在水底下时，李翊言就发现他的术法虽有招式，但气力明显不足，不成气候，很像他自己看着书自学的，没有师父教导虽也能学，但肯定是不如有个靠谱的师父。
他师父身后带着她的两个徒弟，斜着眼在宋三生身上一闪，带着些若有若无的嫌弃之色。
倾蔻仙师见状，忙将宋三生护在身后。
世人都知道，这天下第二大仙派有两个人互相不对付，都到了一见面就要互掐的地步。
不过，一般掐不起来架，毕竟都是同门，谁都不想主动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丑名外扬。
至于其中的原因，谁都没有个分晓。
李翊言看向他们来的方向，不禁失声一哼，抬首示意对方，道：“刚刚的阵法是你们造的吧。”
在场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倾蔻疑惑问道：“什么阵法？”
“就是刚刚阻止我进去女鬼神识的阵法。”李翊言如实回答。
那时她的确有这个想法，在女鬼意念荡动时进去她的神识，解开她的怨念。被那个阵法打断后，幸得小剑灵挺仗义……
对了……我剑呢？
她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有掉在岸上后开始怀疑是不是掉在了水中。
另一边为首扎着高髻，边上插着珠花的落华师淡淡一笑：“翊言弟子莫要血口喷人，我门皆不善阵法，何来你这一说。”
李翊言虽忙弄着，但听了她这话反手就怼：“看得出来，阵法很垃圾。”
落华师无所表示，只是身后的两个弟子“唰唰”黑了脸。
“这么一说，你还妄想陷害我家翊言，若不是……”护短的倾蔻仙师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宋三生！”落华师眸子一转，道：“过来。”
李翊言听见，停下手中的动作，想看看宋三生究竟做何表示，出乎意料，宋三生直直略过倾蔻，回到了落华师的身后。
嗯…情理之中，但……有点傻。
倾蔻话语一啧，对此无话可说，只是气势上落了下风。
“师父！”李翊言叫了她一声，试图分散那边的戾气：“我的剑找不到了，会不会还在水下。”
倾蔻走过来，道：“也不无这个可能……”
她还想说什么，一旁被冷落了许久的谭然郭仙师开了口，一直负在身后的手携着一把剑出来。
“这可是姑娘的剑。”
“是，不过…怎么在你那？”
谭然郭抱歉式的干笑一声，随即道：“是我觉察着此剑不凡，误以为是妖孽遗物，本想带回门派看看，不想是姑娘的剑，是在下冒犯。”
码头上的风有点大，吹的李翊言不自然的打了个哆嗦，她接过谭然郭手中的剑，放回剑鞘。
百难江上空终日盘旋的黑气彻底消失干净，两岸站满了前来凑热闹的平民百姓。
人声嘈杂，加之两派之间又没有什么好沟通的，落华师那一伙人先行后，李翊言跟着她师父也回到了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