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涂着性感红唇的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江月凛立刻被吸引,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着玫瑰香气,但是却不惹人厌,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可以看出她肤若凝脂,神态娇媚。

    她像是和沈如清认识了许久,把手搭在了沈如清的肩上,从上往下地仰视他,“怎么来姐姐这里不提前打招呼?”

    女人轻轻掰开沈如清紧扣着祁泽的手指,用温柔呵护的语气接着说:“好不容易来姐姐这里一次,就为这种人而大动肝火,多不好。”

    沈如清像是从刚才那只怒火冲冲的大灰狼变成了一只乖顺的小绵羊,乖乖把手放了下来,随即又立刻揣进兜里。

    她看了一眼江月凛和桃竹,温柔地笑了笑,对着沈如清说:“带着朋友来的?我给你们找个离驻唱近的台,你们慢慢坐着听歌。”

    她又转过头看着祁泽,像一朵带刺的玫瑰,祁泽也明显看愣了,也许他也没有见过这么温柔而带着锋芒的美丽女人。

    “滚出去。”她的一字一句让祁泽不敢继续停留。

    玫瑰般动人的性感女人拿着手里的对讲机,“保安在吗,一会儿出去一个男人,别再让他进来我的酒吧。”

    “收到。”对讲机那边传来回音。

    她就连拿对讲机的模样都让人着迷,江月凛不敢出声,她头一回被一个同性迷得神魂颠倒,也许没有人见了她能不爱上吧。

    也包括…沈如清吧。

    江月凛脑袋里一闪而过,她怎么会联想到这个呢,江月凛立刻回过神,拉紧了身旁的桃竹。

    “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叫我如月老板就行。我的代号是:玫瑰。”女人回过头冲着他们莞尔一笑,选了个离驻唱歌手近的位置让他们坐下。

    “随便喝点,你们是沈如清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如月老板安顿好他们之后,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转身离开。

    江月凛像是鼓足了勇气,心脏怦怦直跳,她的目光坚定,语气温和地对着如月老板的背影:“谢谢你,玫瑰姐姐。”

    如月老板回过头,微敛的神情转而变成热烈的笑容:“不客气,小妹妹。”

    如月老板的回答在江月凛心中荡漾。

    江月凛喜欢她,她和自己完全不同。江月凛很欣赏如此热烈明媚而张扬的美。

    此刻,她对如月老板、沈如清和小桃,心里已经有太多不可言说的感激。

    沈如清坐在江月凛对面,他穿着一件v领白色衬衫,隐隐约约露着锁骨,肌肉的轮廓偶尔从衬衫下显现出来。

    江月凛假装低下头,漫不经心地用牙签叉着果盘里的西瓜吃,她用胳膊碰了碰坐在身边一直沉默的桃竹。

    桃竹自从见到沈如清开始,就变得一言不发,和往日活泼好动的社牛形象判若两人。

    “小桃,你怎么了。”

    “呃..哦。我没怎么,你们先玩,我去上个洗手间,一会儿回来。”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桃竹着急地朝着洗手间跑去。

    现在卡座上只剩江月凛和沈如清两个人了。

    “谢谢你。”江月凛小心翼翼地开口,但是等到的是出乎意料的问句。

    “为什么偏要和他们在一起。”

    “嗯?…他们?”

    沈如清见她不回答,抬了抬深邃的眼眸,语气和早上的完全相反,冷漠怅然地又问了一遍:“我问你,为什么偏要和他们在一起?”

    江月凛有些不知所措,这个男人仅与她有过一面之缘,这个问题显然有些出格。

    沈如清该不会跟踪她吧?江月凛有些害怕,不仅知道她的名字,还能恰巧出现在她的身边,各大悬疑剧情在江月凛脑海中上演了一遍。

    江月凛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她聪明地岔开话题:“谢谢你今天愿意帮我,不过早上你撞了我一次,晚上又帮了我一次,咱们就当扯平了。行吗?”

    沈如清沉默不语。

    他的默不作声仿佛在江月凛的意料之中。

    她把果盘朝沈如清的方向推了推,略带央求道:“那就当我从此欠你一份人情,我愿意帮你实现一个愿望,怎么样?”

    沈如清勾了勾不屑的嘴角,每个字都带着不满:“不怎么样。”

    他的模样有些傲娇,像是一只受了气大白兔,明明早上他的话还很多。

    江月凛耐着性子道:“你有什么愿望吗?”

    沈如清的清瘦却宽厚上半身薄肌收紧了一些,他朝前靠了靠,嘴角不经意勾起一抹暧昧不明的笑,他向前俯身,越过摆满果盘和啤酒桌面,低垂着眼眸,半倚桌边,贴近江月凛的耳畔,用略带玩味的语气,缓缓吐出一个字:

    “你。”

    他们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沈如清的气息温柔地扑在她的耳畔,但她浑身如同触电了一般酥酥麻麻。

    “….???”

    江月凛紧张地从座位上弹起,心脏仿佛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如果心脏一直是这个频率,去做个心电图,说不定能诊断出个心动过速。

    江月凛饱满可爱的脸颊瞬间覆上一层粉红色的红晕,还好灯光昏暗,看不出太多变化。

    “我..我去洗手间看看我朋友。”江月凛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明明没喝醉,却有些摇晃地朝着卫生间走去,不可思议般地回想着早上和晚上的沈如清,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走到卫生间门口,却听见隔间里传出熟悉的声音。

    江月凛手心浸出了汗,不敢相信这是桃竹的声音,她好像在和谁打电话。

    “我小点声,你们仔细听,他俩在一起喝酒呢,顾不上我,没事。

    江月凛,就那个最近跟我混的那个,在酒吧找了个玩咖,还想和人家玩纯爱呢,哈哈哈哈。

    你们都不知道,他们今天差点打起来,吓死我了。我还假装替她出头,但是你们猜谁来了?你们绝对想不到!”

    江月凛倚靠在墙角,不然她根本站不稳。

    桃竹继续说:

    “沈如清!而且他好像有女朋友,她身上有股玫瑰味,熏得我难受。”

    桃竹顿了顿,用挑衅和嘲讽的语气道:“但是江月凛怎么可能认识咱们学校的全国竞赛第一的物理大神呢?沈如清肯定看不上她,其实我觉得他和你更配!前几天,沈如清不是还送了你一盒巧克力吗?”

    电话那头传来几个女孩子有些娇羞的互相嬉笑吵闹声。

    江月凛鼓起勇气,继续听下去:“祁泽还骂江月凛是□□,确实挺过分的,不过挺符合她,哈哈。”

    ……

    江月凛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全身冒冷汗,浑身发抖。

    她不敢相信她最信任的人,一个和她相处了这么久人居然会在背后造她谣。

    但她却不敢反驳,她不希望悲剧再上演一次。

    因为只要她反驳,他们就会变本加厉。

    她想起来高中被造谣时的无助和无能为力,仅仅因为她和别人穿了一件同款星星T恤衫,所以就被无限针对。

    他们造谣,她反抗,但是那些人却更加肆无忌惮。

    无论怎么样都无力反击,于是她找到了班主任。

    班主任却对她说,忍忍吧,还有一年就高考了,过去就好了。

    也是在那次,她最后一次见到妈妈。

    她无法忘怀自己被孤立和造谣时的无助,也无法释怀被刻满羞辱性字眼的课桌、她最喜欢吃的黄桃罐头里被人吐了痰,刚发下的卷子被撕的粉碎,放学路上会遇到成群结队一边尾随一边谩骂她的人,一群人对付一个人,有多么卑鄙无耻。

    不过好在她并没有受到更严重的伤害,生活也并没有被影响太多,那些人也只敢口头骂她。

    后来,她转学了,没有再回到那座县城,也没有再见过爸爸。

    她的反击,就像一团棉花捶在了坚硬的石头上,毫无意义。

    绝望和无助再次上演,这次她真的不想重蹈覆辙。

    “咔哒。”厕所的隔间缓缓打开了,桃竹毫无防备地撞见了靠在门口的江月凛。

    桃竹见状,立刻露出一脸假笑,随即又眼神变得锋利起来。

    “你听见了?”桃竹的嘴角闪过一丝阴冷的微笑。

    “没有啊。听见什么了?”江月凛弯了弯眉眼,环绕住桃竹的胳膊,假装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

    江月凛身上的冷汗出卖了她。

    “月月,你身上怎么这么冰?”桃竹惺惺作态的模样让江月凛感到恶心。

    “有些不清醒,刚才洗了把脸,可能是水溅到身上了。”

    江月凛也用假笑随意敷衍着回复,她的心里像系着千斤重的石头,牵着桃竹走的每一步都步履维艰。

    江月凛度秒如年,终于走到了卡座。

    “我先回去了,家里有些事。”

    江月凛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里,离学校五公里的家,是她唯一仅存的温暖。

    那是妈妈留给她最后一份资产,一套离圣南大学很近的小屋子。

    家虽然不大,但是好像有妈妈的气息,这就足够了。

    卡座上,原本只该剩下桃竹和沈如清。

    桃竹献媚讨好道:“你就是物理系的大神沈如清吧,我是医学系临床的桃……”

    “没兴趣。”

    沈如清冷冷打断了桃竹,他直勾勾地注视着江月凛离去的背影,直到看到她出门的那一刻,他才立刻站起身,随意将书包甩在身后,连一句再见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桃竹一个人坐在卡座上气急败坏,端起桌上的一杯酒喝了几口:“可恶,装什么呢,不也是个玩咖?你以为你以前那些破事老娘不知道?谁稀罕。”

    “美女,一个人?”

    看见对面来了一个带着大金链手表的男人款款走来,桃竹立刻变了脸色,亲昵回应道:“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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