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能再仔细找找吗，这里真的没有关于杉女士的暂居信息吗？”
“说了没有了！不要再问了！”
林川蝉看着干部大爷越来越不耐烦的样子，赶忙往回拉了拉杉读的衣角，“我们先走吧，再去别处找找看吧……”
杉读的背影渐渐变得僵硬，回头的时候阴郁冷漠的表情吓得林川蝉心里一惊。
“出去说。”杉读反扣住她的手腕，强硬地拉她走了出去。
后者只隐隐觉得他情况不对。
“杉读，你怎么了……”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林川蝉被攥得手腕生疼，她快速地把最近的事过滤了一遍，自觉得没有什么差错。
“你别急，这里找不到线索没事的，咱们再去临区的部门找——”
“我问，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杉读突然回过身来，一手依然紧握着她的手腕。
林川蝉被迫与他面对面。
她第一次见杉读这样的神情，愠怒、阴郁，和突然的距离感。和以往温和的样子截然不同，他现在让她觉得很陌生。
“我哪里做错了吗……”林川蝉压着声音，心里的疑惑和不确定让她非常惊慌。
她再次试图在杉读眼里读出信息，对上视线的一瞬间，她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杉读眉毛紧蹙，一直在盯着她，眼角已然有些泛红。
“杉读，对不起……你能提示一下我是哪里的问题吗？”
“为什么还要装傻！你昨晚的电话是打给谁的？”他克制住自己的声音，因为压得过低而有些沙哑。
“那个叫‘河叔’的联系人是谁？”
“他是不是何永城！”
林川蝉控制不住睁大了眼睛，她张着嘴，一时无法措辞出任何能狡辩一下的回答。
“你怎么……”出声的一瞬间就后悔了，她说不出任何能够补救的话，手已然有些颤抖。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注意到你的小动作了，林川蝉。”
杉读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他死盯着眼神躲闪的林川蝉，内心的伤感抑制不住地翻涌上来。
“林川蝉。”
“你这样对我真的公平吗？”
他几乎要被吞没了。
他一直被迫和母亲分居两地，甚至因为何永城的干扰无法知悉母亲究竟在哪里。杉读的确是何永城的私生子，但是他几乎因此被剥夺了作为人的最基本的权利，他无时无刻都生活在禁锢和痛苦当中，做梦都想拥有一个完整的普通的家庭。
直到大二春天的一条无名短信，告知他母亲突然离世，逝世前说有重要的东西存放在居处要交给她的儿子。
杉读必须忍着无底的痛苦追查母亲的住处。他去找过何永城，但是永远被拦着无法当面质问，要求的传话也一律石沉大海，这段绝望无助的时期是林川蝉出现在他身边，给他些许的疗愈，变成他唯一的支柱，让他付诸真心，支持他到如今都没有倒下。
但是现在，这一切的幻影都破碎了。
他沉默地坐在旅馆的床上——在这个林川蝉为他们选的旅馆里。
从一路任由林川蝉挑选的旅馆，到那几通可疑的电话，直到名字叫“河叔”的联系人。
一切都能说得通啊……
世界是真的没有给他任何生机，的确。
“因为我是私生子。”
“所以我无可挣扎，只能接受。”
他抬头，用泛红的眼眶看着静静走过来站在身前的林川蝉。
看样子她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先哭了一会，鼻头发红，呼吸也有些紊乱。
“杉读，对不起……”刚说了两个字，尽量维持的平静语气又带上了哭腔。
杉读轻笑了一声，左手无意识地抠着右手的疤痕。
“你是他们挑选的是吗。为了放到我身边做哨兵？”
那边只有沉默。良久才是一声微不可闻的“嗯”。
“做坏事的是你，那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哭？做样子？嗯？”
“之所以这么大费周章地特地派一个人干扰我，是因为他也不知道我母亲的居处在哪吧？要不然早早就把遗物拿走了，哪有我的戏份来陪你们演戏。”
“借我的手调查，你再打几个电话，就既不用费心调查还能总先我一步……”
说到最后，杉读自嘲的唇角渐渐僵硬，他抬头，怒不可遏地紧盯着林川蝉。
“我只是想拿到我母亲的遗物而已！我只是单纯的想留一个念想！我又不会拿着它去要挟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过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林川蝉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无法控制自己不看他，不与那个溢满了悲伤和痛苦的眼神对视，她想躲闪那个眼神，但是身体僵直，指尖渐渐地发麻。她的眼泪成串地流下，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的眼泪像是鳄鱼的眼泪……相对于对方深不可测的绝望，自己的眼泪一文不值。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
“我当时那么依赖你信任你，甚至对你表白，是不是让你觉得特别对不起我？”
杉读站了起来，林川蝉一个惊颤险些没有站住。
“你倒也不必，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恶心。”
他说到这里，喉头控制不住地哽住。对方啜泣的声音一滞，神情出现了一瞬的恐慌。
他无法在这里多呆一秒。
“我再也不会上当了。”
杉读直接路过她提起自己的行李，直到身影全部消失，他也冷硬着背影，没有回头。
“说了没有了！不要再问了！”
林川蝉看着干部大爷越来越不耐烦的样子，赶忙往回拉了拉杉读的衣角，“我们先走吧，再去别处找找看吧……”
杉读的背影渐渐变得僵硬，回头的时候阴郁冷漠的表情吓得林川蝉心里一惊。
“出去说。”杉读反扣住她的手腕，强硬地拉她走了出去。
后者只隐隐觉得他情况不对。
“杉读，你怎么了……”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林川蝉被攥得手腕生疼，她快速地把最近的事过滤了一遍，自觉得没有什么差错。
“你别急，这里找不到线索没事的，咱们再去临区的部门找——”
“我问，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杉读突然回过身来，一手依然紧握着她的手腕。
林川蝉被迫与他面对面。
她第一次见杉读这样的神情，愠怒、阴郁，和突然的距离感。和以往温和的样子截然不同，他现在让她觉得很陌生。
“我哪里做错了吗……”林川蝉压着声音，心里的疑惑和不确定让她非常惊慌。
她再次试图在杉读眼里读出信息，对上视线的一瞬间，她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杉读眉毛紧蹙，一直在盯着她，眼角已然有些泛红。
“杉读，对不起……你能提示一下我是哪里的问题吗？”
“为什么还要装傻！你昨晚的电话是打给谁的？”他克制住自己的声音，因为压得过低而有些沙哑。
“那个叫‘河叔’的联系人是谁？”
“他是不是何永城！”
林川蝉控制不住睁大了眼睛，她张着嘴，一时无法措辞出任何能狡辩一下的回答。
“你怎么……”出声的一瞬间就后悔了，她说不出任何能够补救的话，手已然有些颤抖。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注意到你的小动作了，林川蝉。”
杉读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他死盯着眼神躲闪的林川蝉，内心的伤感抑制不住地翻涌上来。
“林川蝉。”
“你这样对我真的公平吗？”
他几乎要被吞没了。
他一直被迫和母亲分居两地，甚至因为何永城的干扰无法知悉母亲究竟在哪里。杉读的确是何永城的私生子，但是他几乎因此被剥夺了作为人的最基本的权利，他无时无刻都生活在禁锢和痛苦当中，做梦都想拥有一个完整的普通的家庭。
直到大二春天的一条无名短信，告知他母亲突然离世，逝世前说有重要的东西存放在居处要交给她的儿子。
杉读必须忍着无底的痛苦追查母亲的住处。他去找过何永城，但是永远被拦着无法当面质问，要求的传话也一律石沉大海，这段绝望无助的时期是林川蝉出现在他身边，给他些许的疗愈，变成他唯一的支柱，让他付诸真心，支持他到如今都没有倒下。
但是现在，这一切的幻影都破碎了。
他沉默地坐在旅馆的床上——在这个林川蝉为他们选的旅馆里。
从一路任由林川蝉挑选的旅馆，到那几通可疑的电话，直到名字叫“河叔”的联系人。
一切都能说得通啊……
世界是真的没有给他任何生机，的确。
“因为我是私生子。”
“所以我无可挣扎，只能接受。”
他抬头，用泛红的眼眶看着静静走过来站在身前的林川蝉。
看样子她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先哭了一会，鼻头发红，呼吸也有些紊乱。
“杉读，对不起……”刚说了两个字，尽量维持的平静语气又带上了哭腔。
杉读轻笑了一声，左手无意识地抠着右手的疤痕。
“你是他们挑选的是吗。为了放到我身边做哨兵？”
那边只有沉默。良久才是一声微不可闻的“嗯”。
“做坏事的是你，那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哭？做样子？嗯？”
“之所以这么大费周章地特地派一个人干扰我，是因为他也不知道我母亲的居处在哪吧？要不然早早就把遗物拿走了，哪有我的戏份来陪你们演戏。”
“借我的手调查，你再打几个电话，就既不用费心调查还能总先我一步……”
说到最后，杉读自嘲的唇角渐渐僵硬，他抬头，怒不可遏地紧盯着林川蝉。
“我只是想拿到我母亲的遗物而已！我只是单纯的想留一个念想！我又不会拿着它去要挟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过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林川蝉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无法控制自己不看他，不与那个溢满了悲伤和痛苦的眼神对视，她想躲闪那个眼神，但是身体僵直，指尖渐渐地发麻。她的眼泪成串地流下，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的眼泪像是鳄鱼的眼泪……相对于对方深不可测的绝望，自己的眼泪一文不值。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
“我当时那么依赖你信任你，甚至对你表白，是不是让你觉得特别对不起我？”
杉读站了起来，林川蝉一个惊颤险些没有站住。
“你倒也不必，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恶心。”
他说到这里，喉头控制不住地哽住。对方啜泣的声音一滞，神情出现了一瞬的恐慌。
他无法在这里多呆一秒。
“我再也不会上当了。”
杉读直接路过她提起自己的行李，直到身影全部消失，他也冷硬着背影，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