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不过是小孩子对传闻的一些憧憬，你倒是羡慕上了。”
“是啊，”月梓霁撑起下巴，注视远方，放空了思绪，开玩笑般回答，“本座长得也不差，怎么就没人来憧憬憧憬我嘛……”
白凌笑着别过脸去。
好歹也是当长老的人了，说出来的话还是这般带着稚气。
“师尊，师叔。”
玄冥将将菜食放上桌面，帮着两人盛好米饭，静静坐着等两人开动。
“哇，师侄做的菜还真是好吃，日后，本座每日都来这里蹭饭。”
玄冥笑笑，抬眼，却迟迟不见白凌动筷。
只见那人皱皱眉，对上他不解的目光。
“这些日子怎么尽是些甜口，都有些吃腻了。”
他顿悟。
自从发觉师尊爱吃甜口后，这糖醋里脊是日日不离桌。
更何况，今日下山带回来的东西还全是些甜食。
“师尊说的是，徒儿下次注意些。”
“这人就是挑嘴，”月梓霁摆摆筷子，“你莫要将她伺候太好了，否则，日后使唤你顺手了，得寸进尺，有你好受的。”
话闭，一旁那人向她投来幽怨的眼神，似是警告，又像是嫌她多嘴。
可不等那人说什么，玄冥又开口解释。
“并非如此，师尊平日不挑的，许是连着吃了几日，这才会腻。”
说着，又低头沉思一会儿，“我能做的菜式还是太少了些，改日，徒儿就去跟萧耀师兄请教，师尊就不必担心了。”
“嗯，徒儿真乖。”
白凌笑着回头，对上一旁不解的眼神。
那眼里无时无刻诉说着她的不解。
为何别人家的徒弟就能如此乖巧，自家的徒儿除了拆家技术一骑绝尘，其他方面是怎么比，怎么不如。
她甚至还没吃过家里任何一个徒儿做的饭食。
她恨啊。
饭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玄冥将桌上餐盘收拾好，又坐在两人面前。
他瞧着对面的人，只见那人微微低头，手上拿着本话本子。
师尊似乎很喜欢看话本，手臂撑在桌面上，眼睫底下。
他的视线无意间又回到了那唇角边上。
那日在师尊房内，似是不受控般，轻啄那人唇瓣，将汤药一点一点渡进去。
……
近日瞧见师尊，总会想到这些，前些日子心悸的感觉莫名涌上，他将视线别到别处，不敢再看。
“小师侄，怎么这般愣着。”
被人打断思绪，他抬眼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
这般突然被人叫醒，像是被人偷偷窥见心中那些不大愿示人的想法，眼里的惊慌还并未散去。
月梓霁见人脸上呆滞，不禁笑出声。
“怎么啦，被师叔吓着了？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他连忙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好些别宗弟子来了临虚境，你整日跟你师尊待在一起，多无聊，不如去锦霞峰看看，说不准这会有人在演练场比试呢。”
玄冥点点头。
“好。”
他起身，转身时全身一顿。
在锦霞峰，替师尊收下的那封信，似乎还没有给师尊。
当时只是想着帮师尊拿在手里，现如今师尊也空闲了，是不是也该给她了？
可回到玉尘峰这般久，师尊也并未让他将信件给她。
是忘了吗？
就这样在原地僵了好一会儿，直到白凌抬头。
“怎么了？”
他回过神来，摇摇头。
“没事，徒儿这就去锦霞峰。”
“好。”
御剑于空中，宗门全景都尽收眼底。
锦霞峰本就是临虚境的主峰，也是最宏伟的峰落，外来的弟子想要在临虚境住下，都是在此峰。
今日的确热闹，不止是大殿之外，演练场，藏书阁附近，甚至是林间，零零散散好些人。
他一路直逼演练场，场上似有两人，一是临虚境本门弟子，另一个身着服饰他并不认识。
正要落下，身后似有强大的灵力波动。
他猛的转身，只见一人乘云，朝他飞扑而来。
剑在脚下，来不及思考，他抬手格挡。
只见那人借势而下，拳头重重击在他的胳膊上，他重心不稳，向着身后倒去。
可那人却不愿放过他，藤条从其身后翻涌冲出，紧紧缠上他的胳膊，只见藤条逐渐蔓延，缠满全身，却没有一丝想要拉住他的意思。
若是这般从空中坠落下去，断胳膊断腿都是小事。
他咬咬牙，闭眼凝神。
剑谱之中，如若能达到天人合一，自身佩剑便能随人意愿，来去自如。
他双手被藤条捆住，下坠的一刻，已然错失了伸手够着佩剑的最佳时机。
剑谱上那天人合一的境界，应当是只有师尊和那几位剑修长老才能做到的。
虽说师尊持剑很少见，也未曾瞧见她用过此招。
他全身燃上火焰，那藤条一点点枯竭。
他伸手，试着像剑谱一般，去讲佩剑召到身边。
待缠绕在身边的藤条一一被烧焦，从天边散落，他睁眼，那佩剑还是高高挂在天边，看着没有因着自己的召唤而归于手中。
糟糕！
天边传来一声耻笑，抬眼，那人似是咧着嘴，静静看着他这般坠落。
是先前给师尊递信的别宗弟子。
他心下一紧。
周身还燃着点点星火，如此坠落，像是着了陨石着了火，引得底下好些弟子惊呼。
“玄冥兄弟！”
他听见底下有人大声呼唤。
可这般极速下坠，根本来不及去细究究竟是何人。
江晓舟咬咬牙，疾步跑来，御剑而起，朝着极速坠落的人冲去，想要将人接住。
看准时机，胳膊要接上燃着火星的人。
猛然，白光闪过，脚下佩剑似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猛烈一撞，剑身震动，发出尖锐的剑鸣。
他重心不稳，被迫调转方向，眼看着下坠那人要与他擦肩而过。
一整心惊。
“玄……”
玄冥自空中一个翻身，被眼前那一抹白光闪过。
是师尊给的佩剑。
先前试着与其共鸣，并未得到回应，这会儿竟然自己飞来了。
他急忙伸手握住通身雪白的佩剑，借势而上。
再度站上佩剑，那剑身似乎还带着那人冰凉的灵力，上边的灵力附庸而上，将他身上的火势压了压。
有惊无险，他被载着顺利落地，那佩剑似有灵般，一声剑鸣，自主回了剑鞘中。
“玄冥兄弟，你没事吧？”
天上那人缓缓落地，拉起他的衣角查看。
“无事。”
着响动惊人，好些弟子纷纷围了过来。
玄冥拍了拍身上的火星。
他皱了皱眉。
这衣服是师尊替他挑的，虽是颜色深沉，但其上花纹精致，被这样一烧，露出好些线头。
他转而向天边望去，那人乘云，缓缓落地。
两人视线直直装上，玄冥眉头紧蹙，对面那人见此，反而歪了歪头，挑眉笑着，充满挑衅的意思，毫不掩饰。
他满脸不解，“为何要袭击我？”
眼前人嚣张一笑。
“你就这点本事？不过是一拳罢了，怎么就站不稳了？”
玄冥压下气恼，向前一步想要与之理论，一人手握剑鞘，将人拦下。
江晓舟对上他不解的眼神，眼神坚定，对他点点头。
最后，他又面向一边的红衣男子，恭敬行了礼。
“想必兄台便是凌霄宗的弟子吧。”
对面那人也行了一礼，只是多少看着有些随意。
“这位便是叶掌门新收的弟子吧，幸会。”
“幸会，”他将手中剑收到一旁，“凌霄宗法术果真名不虚传，只是这位兄台，为何无辜伤我宗门弟子？”
“些许玩闹罢了，谈不上伤人。”
“你这那算是玩闹，”一旁有外门弟子愤愤不平，“高空之上，将一剑修推下佩剑，若是江师兄没瞧见，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是吗？”那红衣男子面上带笑，却出其不意，用法术掐住方才那人的脖子。
见那人痛苦地喘息，好些弟子拔出佩剑，将几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莫要冲动！”
江晓舟伸手拦住众人，“临虚境之内，不可私自斗殴！”
四周气氛凝重，本是没人说话，那人却轰然大笑起来。
“私斗？这位师兄，莫不是在说我跟这位小师兄私斗？我们没有吧？是吧？”
他转头去看玄冥，“小师兄？”
“的确，”玄冥定定道，“是你偷袭。”
“冤枉啊，小师兄，不过是想跟你切磋切磋，怎么，就成我偷袭了？”
“是你太不经打了。”
玄冥死死盯着那人眼神，那人下巴微微扬起，对他满脸不屑。
他们才见过不就，那时在大殿之下，那人羞涩的底下头，与现如今这般嚣张模样截然不同，若是当时没有记住这人的眉眼，恐怕会觉着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人。
“你想与我切磋？”
“是啊。”
“我为什么要和你打？”
“那……”他顿了顿，向前走近，被江晓舟用剑鞘挡下。
“你是不敢吗？玉尘峰的弟子，白长老座下唯一的徒弟，想不到，竟是个缩头乌龟。”
玄冥伸手，拉住劝架那人的胳膊，将他带到一旁。
“好，我答应你。”
“但你要清楚，”他一顿，眼神坚定，“你并没有激怒我，我只是作为师尊唯一的弟子，接受凌霄宗弟子的挑战。”
“是啊，”月梓霁撑起下巴，注视远方，放空了思绪，开玩笑般回答，“本座长得也不差，怎么就没人来憧憬憧憬我嘛……”
白凌笑着别过脸去。
好歹也是当长老的人了，说出来的话还是这般带着稚气。
“师尊，师叔。”
玄冥将将菜食放上桌面，帮着两人盛好米饭，静静坐着等两人开动。
“哇，师侄做的菜还真是好吃，日后，本座每日都来这里蹭饭。”
玄冥笑笑，抬眼，却迟迟不见白凌动筷。
只见那人皱皱眉，对上他不解的目光。
“这些日子怎么尽是些甜口，都有些吃腻了。”
他顿悟。
自从发觉师尊爱吃甜口后，这糖醋里脊是日日不离桌。
更何况，今日下山带回来的东西还全是些甜食。
“师尊说的是，徒儿下次注意些。”
“这人就是挑嘴，”月梓霁摆摆筷子，“你莫要将她伺候太好了，否则，日后使唤你顺手了，得寸进尺，有你好受的。”
话闭，一旁那人向她投来幽怨的眼神，似是警告，又像是嫌她多嘴。
可不等那人说什么，玄冥又开口解释。
“并非如此，师尊平日不挑的，许是连着吃了几日，这才会腻。”
说着，又低头沉思一会儿，“我能做的菜式还是太少了些，改日，徒儿就去跟萧耀师兄请教，师尊就不必担心了。”
“嗯，徒儿真乖。”
白凌笑着回头，对上一旁不解的眼神。
那眼里无时无刻诉说着她的不解。
为何别人家的徒弟就能如此乖巧，自家的徒儿除了拆家技术一骑绝尘，其他方面是怎么比，怎么不如。
她甚至还没吃过家里任何一个徒儿做的饭食。
她恨啊。
饭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玄冥将桌上餐盘收拾好，又坐在两人面前。
他瞧着对面的人，只见那人微微低头，手上拿着本话本子。
师尊似乎很喜欢看话本，手臂撑在桌面上，眼睫底下。
他的视线无意间又回到了那唇角边上。
那日在师尊房内，似是不受控般，轻啄那人唇瓣，将汤药一点一点渡进去。
……
近日瞧见师尊，总会想到这些，前些日子心悸的感觉莫名涌上，他将视线别到别处，不敢再看。
“小师侄，怎么这般愣着。”
被人打断思绪，他抬眼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
这般突然被人叫醒，像是被人偷偷窥见心中那些不大愿示人的想法，眼里的惊慌还并未散去。
月梓霁见人脸上呆滞，不禁笑出声。
“怎么啦，被师叔吓着了？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他连忙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好些别宗弟子来了临虚境，你整日跟你师尊待在一起，多无聊，不如去锦霞峰看看，说不准这会有人在演练场比试呢。”
玄冥点点头。
“好。”
他起身，转身时全身一顿。
在锦霞峰，替师尊收下的那封信，似乎还没有给师尊。
当时只是想着帮师尊拿在手里，现如今师尊也空闲了，是不是也该给她了？
可回到玉尘峰这般久，师尊也并未让他将信件给她。
是忘了吗？
就这样在原地僵了好一会儿，直到白凌抬头。
“怎么了？”
他回过神来，摇摇头。
“没事，徒儿这就去锦霞峰。”
“好。”
御剑于空中，宗门全景都尽收眼底。
锦霞峰本就是临虚境的主峰，也是最宏伟的峰落，外来的弟子想要在临虚境住下，都是在此峰。
今日的确热闹，不止是大殿之外，演练场，藏书阁附近，甚至是林间，零零散散好些人。
他一路直逼演练场，场上似有两人，一是临虚境本门弟子，另一个身着服饰他并不认识。
正要落下，身后似有强大的灵力波动。
他猛的转身，只见一人乘云，朝他飞扑而来。
剑在脚下，来不及思考，他抬手格挡。
只见那人借势而下，拳头重重击在他的胳膊上，他重心不稳，向着身后倒去。
可那人却不愿放过他，藤条从其身后翻涌冲出，紧紧缠上他的胳膊，只见藤条逐渐蔓延，缠满全身，却没有一丝想要拉住他的意思。
若是这般从空中坠落下去，断胳膊断腿都是小事。
他咬咬牙，闭眼凝神。
剑谱之中，如若能达到天人合一，自身佩剑便能随人意愿，来去自如。
他双手被藤条捆住，下坠的一刻，已然错失了伸手够着佩剑的最佳时机。
剑谱上那天人合一的境界，应当是只有师尊和那几位剑修长老才能做到的。
虽说师尊持剑很少见，也未曾瞧见她用过此招。
他全身燃上火焰，那藤条一点点枯竭。
他伸手，试着像剑谱一般，去讲佩剑召到身边。
待缠绕在身边的藤条一一被烧焦，从天边散落，他睁眼，那佩剑还是高高挂在天边，看着没有因着自己的召唤而归于手中。
糟糕！
天边传来一声耻笑，抬眼，那人似是咧着嘴，静静看着他这般坠落。
是先前给师尊递信的别宗弟子。
他心下一紧。
周身还燃着点点星火，如此坠落，像是着了陨石着了火，引得底下好些弟子惊呼。
“玄冥兄弟！”
他听见底下有人大声呼唤。
可这般极速下坠，根本来不及去细究究竟是何人。
江晓舟咬咬牙，疾步跑来，御剑而起，朝着极速坠落的人冲去，想要将人接住。
看准时机，胳膊要接上燃着火星的人。
猛然，白光闪过，脚下佩剑似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猛烈一撞，剑身震动，发出尖锐的剑鸣。
他重心不稳，被迫调转方向，眼看着下坠那人要与他擦肩而过。
一整心惊。
“玄……”
玄冥自空中一个翻身，被眼前那一抹白光闪过。
是师尊给的佩剑。
先前试着与其共鸣，并未得到回应，这会儿竟然自己飞来了。
他急忙伸手握住通身雪白的佩剑，借势而上。
再度站上佩剑，那剑身似乎还带着那人冰凉的灵力，上边的灵力附庸而上，将他身上的火势压了压。
有惊无险，他被载着顺利落地，那佩剑似有灵般，一声剑鸣，自主回了剑鞘中。
“玄冥兄弟，你没事吧？”
天上那人缓缓落地，拉起他的衣角查看。
“无事。”
着响动惊人，好些弟子纷纷围了过来。
玄冥拍了拍身上的火星。
他皱了皱眉。
这衣服是师尊替他挑的，虽是颜色深沉，但其上花纹精致，被这样一烧，露出好些线头。
他转而向天边望去，那人乘云，缓缓落地。
两人视线直直装上，玄冥眉头紧蹙，对面那人见此，反而歪了歪头，挑眉笑着，充满挑衅的意思，毫不掩饰。
他满脸不解，“为何要袭击我？”
眼前人嚣张一笑。
“你就这点本事？不过是一拳罢了，怎么就站不稳了？”
玄冥压下气恼，向前一步想要与之理论，一人手握剑鞘，将人拦下。
江晓舟对上他不解的眼神，眼神坚定，对他点点头。
最后，他又面向一边的红衣男子，恭敬行了礼。
“想必兄台便是凌霄宗的弟子吧。”
对面那人也行了一礼，只是多少看着有些随意。
“这位便是叶掌门新收的弟子吧，幸会。”
“幸会，”他将手中剑收到一旁，“凌霄宗法术果真名不虚传，只是这位兄台，为何无辜伤我宗门弟子？”
“些许玩闹罢了，谈不上伤人。”
“你这那算是玩闹，”一旁有外门弟子愤愤不平，“高空之上，将一剑修推下佩剑，若是江师兄没瞧见，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是吗？”那红衣男子面上带笑，却出其不意，用法术掐住方才那人的脖子。
见那人痛苦地喘息，好些弟子拔出佩剑，将几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莫要冲动！”
江晓舟伸手拦住众人，“临虚境之内，不可私自斗殴！”
四周气氛凝重，本是没人说话，那人却轰然大笑起来。
“私斗？这位师兄，莫不是在说我跟这位小师兄私斗？我们没有吧？是吧？”
他转头去看玄冥，“小师兄？”
“的确，”玄冥定定道，“是你偷袭。”
“冤枉啊，小师兄，不过是想跟你切磋切磋，怎么，就成我偷袭了？”
“是你太不经打了。”
玄冥死死盯着那人眼神，那人下巴微微扬起，对他满脸不屑。
他们才见过不就，那时在大殿之下，那人羞涩的底下头，与现如今这般嚣张模样截然不同，若是当时没有记住这人的眉眼，恐怕会觉着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人。
“你想与我切磋？”
“是啊。”
“我为什么要和你打？”
“那……”他顿了顿，向前走近，被江晓舟用剑鞘挡下。
“你是不敢吗？玉尘峰的弟子，白长老座下唯一的徒弟，想不到，竟是个缩头乌龟。”
玄冥伸手，拉住劝架那人的胳膊，将他带到一旁。
“好，我答应你。”
“但你要清楚，”他一顿，眼神坚定，“你并没有激怒我，我只是作为师尊唯一的弟子，接受凌霄宗弟子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