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玄冥眼前一花，还未看清眼前是何种生物，就觉着胸前被一很大的力道作用着，一双角暗暗顶了上来。
他抬手，归一剑并未反抗，顺从着朝那物刺去。
说来也怪，这么个庞然巨物，只是横中直撞将他撞落，却并未张开那张大嘴。
不等他细思，那剑已然直直刺进那修长的身体。
那物痛苦着嘶吼，扭头不再于他纠缠。
离地面不远了，他唤着归一剑，将他稳稳接着。低头看去，方才那物伤处血液飞溅，直直一头撞近了山林里。
很是巨大，待它落地，一声闷响，周遭溅起一阵尘埃。
曲筱筱一脸不可置信惊呼着，“刚刚那是什么？是龙吗？”
萧耀与她对视一眼，随之看向那巨物落下的方向，瞪大了双眼，“这世上当真有龙？”
“怎会没有？”
一群小没见识的，在临虚境待了这么久，都不知去藏书阁多看看。
她并未多言，顺着那物落下的方向寻去。
玄冥几人也急忙跟上，那个大家伙见着几人，琥珀色的眼睛瞪得巨大，喉咙里一整呜咽。
似乎很害怕的模样。
“龙……”曲筱筱也有些畏惧，凑到白凌身后低头去看。
“长得真好看，就是……龙不该都挺强的吗？”
“是不是受伤了？”
白凌上下打量着它，淡蓝色的毛发，通身鳞片雪白。
她在那物面前伸手一挥，灵光闪过，竟化作一面容清秀的女子。
几人哪见过这种场面，除去玄冥，几个小鹌鹑通通往后边退了退。
那女子半撑起身子，一手捂住肩处的伤口，见着眼前居高零下的女人蹙了蹙眉，颤抖着向后挪动身形。
白凌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些许妖气，却并不大分明。
似乎是只半妖。
还是一只极为稀有的半妖，有这龙族血脉。
方才见着她一头撞向徒儿，却并未有任何实质性的攻击，此刻又是这般柔弱的模样……
怕是修为不深。
她向前走了一步，吓得那姑娘哼唧出声，腿软着坐在地上又挪出好远。
性情也极为软弱……
她并不理会她的行为，直直走近，在人面前蹲下。
“姑娘受伤了。”
说着，冰凉的手轻轻搭上那染血的衣衫，那人吓得一抖，抬眼看去，白凌的视线却并未在她脸上停留，直直盯着她的肩头。
一股冰凉的感觉蔓延至全身，随即她望向自己肩头，方才被剑刺伤的地方，虽说并未痊愈，却也并不继续渗血，甚至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也漫漫被那抹冰凉取代。
察觉到面前女子的好意，她也不再退缩，怯生生对上那双含情眼。
“谢……谢谢你。”
白凌轻嗯一声，点点头。
还好，会说话。
她眉眼弯了弯，递出手，想要将人拉起。
那女子犹豫片刻，觉着眼前人并无敌意，便将手递入她手中。
好冰！
她一抖，随后一巨大的力气将她的手握紧，被那冰冷包裹着，力道之大，甚至有些生疼。
可她抬眼再度观察白凌的神情，那美艳的脸上皆是笑意，似乎并未意识到方才的力道该有多大。
许是她多想了，眼前的白发女子应当是个不错的好人。
白凌勾起嘴角，松开用力的手，对她流露出微笑，“姑娘方才是怎的，怎么直直装上了我家徒儿？”
起身去看，白发女子身后好些带着佩剑的人，她止不住瑟缩了一下，不敢看那几人的眼睛，犹豫许久，还是将缘由说了出来。
“那个……姐姐，我是只半妖，先前被一些坏人绑了出来，迷了路……所以，所以我试着化作真身回去，没想到……还有些无法控制飞行的方向。”
说着，她看向一边身着墨色衣衫，无甚表情的男子。
感觉……好凶的样子。
她急忙低下头，抬手行礼。
“那个……公子，小女子并非故意撞你的……还望，你莫要怪罪。”
见人并未说话，更是不敢抬眼去瞧那人的神情。
“公子……恕罪。”
玄冥一脸错愕，在临虚境里，似乎还并未有人如此与他行礼，见着这人开口，才回过神。
“姑娘请起，我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见人迟迟不肯亲身，他有些慌乱，急忙伸手将人扶起。
半妖的女孩这才抬起头来，悄悄打量眼前的几人。
似乎……都不像是坏人。
就是眼前这人，看着面无表情，凶了些。
“那姑娘，”白凌这才唤她，“你家在何处？”
“在云阳城。”
“啊？”萧耀反应过来，“这么巧？咱们不是要去那儿吗？”
女孩一听，笑了起来，“那……你们要去那边，能不能……带上我啊？”
萧耀对上她期盼的眼神，突然觉着有些尴尬，不敢说话。
几人也并未多言，转眼看向白凌。
白凌轻笑，“既是顺路，自然是可以的。”
“真的吗？谢谢你们！”
“不过……天也黑了，前面瞧着似乎有一家酒馆，姑娘若是不介意，就跟我们一路去歇息一晚，这样如何？”
“好！”女孩咧嘴笑起来，天真烂漫，随后便亲昵地揽过白凌的手腕。
玄冥见着师尊对她笑着，回挽住她的手臂。
他似乎已经许久没见着师尊这般对自己笑了，先前觉着，只要见着师尊笑，心中便会明朗不少。
这会，虽是瞧见了如同从前那般的笑容，心里却更是失落。
他紧紧跟在两人身边，只见那女孩移开眼，白凌也将微微底下的头抬了起来。
只见她嘴角不再上扬，那本是弯着的眼眸骤然间失去了先前善意的情绪，随之而来似乎是深深的寒意。
他近些日子时常看见。
可这人并未惹怒过师尊。
很多时候，他都看不懂师尊的意思。
此番……也是他的错觉吗？
几人走出树林，眼前便是一家挂着灯笼的小店。
看着并不大，全然不能与清水镇上的和醉春楼相提并论。
几人一同走进，里边的确也算不得多华贵，但用来歇脚，倒也绰绰有余。
“老板，要六间房。”
一个中年男人半撑着脑袋，一点一点，忽然一声清冷的女音闯入梦境，他眼神迷离地扫视着眼前几人。
“啊，六间？”
“嗯。”
老板笑起来，“今日是什么好日子，我这荒山野岭的，早上才来了几个客人，这大晚上的又来了好些。”
他高兴的笑出声，看着一册子，挂在脸上的笑又一顿。
“还真不巧了，今日只剩下三间房了，几位……要不凑合一下？”
荒山野岭，哪儿来这么多人？
白凌抬头打量楼上几间屋子，窗门处都亮着灯光，倒也并未这人扯谎。
她回神，对着老板点点头，“也成。”
“三间房？”江晓舟低眉思索片刻。
他们这儿本是有六人，这会儿又遇上一个半妖女孩，四女三男……
“是呢客官，有一间稍微大些，有两张床榻，几位不如商量一下？”
“嗯，”江晓舟点点头，回头看向白凌，“师叔，不如这样，我们三个挤一间，剩下两间，师叔你们两人一间，将就凑合一晚？”
“本座觉着可行，”她点点头，又看了看身边几位，“可还有什么想法？”
“这样挺好的，”曲筱筱率笑着，先开口，“那我跟莫师姐住一间！”
方才听那老板说只有三间房，她便知道会是这般分配。
她看了看一旁神色淡淡的莫厌晴，虽说一张脸上无甚表情，一路上话也不多，但总归好过跟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时辰的半妖，或者是与自家师叔睡一张床要来得好。
虽说自家师叔看起来的确没什么架子，但看着萧耀对她态度的变化，似乎也能猜到这人并非真如面上那般好说话。
话说到此处，也不知为何萧耀的脸变得会如此夸张，先前还不停夸赞凌师叔人好来着……
真的好在意啊。
白凌抿了抿唇，脸上挂上和善的微笑，低头去看那怯生生的女孩。
“那妹妹，今日就和我凑合凑合？”
只见白发女子将脸凑到她面前，她先是一愣，随后稍稍退后几步，点点头。
“好。”
似是瞧处这人的羞涩，她轻笑一声，抬手抚上她的发顶。
“乖。”
几人一同上楼，玄冥他们的房间靠外些，萧耀将房门打开，本是想进去，可一旁的玄冥自顾自往前走，他急忙将人叫住。
萧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人直直盯着走在最前面挽着半妖女孩的女子。
有什么好看的吗？
萧耀急忙将人拉住，“你去哪儿啊？”
玄冥一愣，这才回过神来。
“走过了……”
“怎么了？”萧耀打量着这人，本就清冷的脸上，此刻的表情简直难以入眼。
想来也是，这人有什么心事都显露在脸上，有什么不适根本就藏不住。
“不高兴？不想出门？”
玄冥摇摇头，“没有。”
“那是什么？”
他一顿，对上探究的眼神，却也并未说什么，直直走了进去。
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师尊已经很久没有抚摸过他的发顶了。
为什么那个女孩只是与她认识了一个时辰不到，两人却如此亲密？
……
夜幕已深，白凌跟那半妖女孩洗漱完，一同躺在了床上。
见人将被子紧了又紧，她略微有些担忧，“姐姐，你很怕冷吗？”
两人面对着面，让她能清晰看着白发女子勾了勾唇角，轻声回应。
“嗯，有些。”
“对呢，姐姐，你之前碰上我肩膀时，指尖真的很凉，可是生病了？”
“是呢……许是吹了不少风，有些头疼。”
女孩看着眼前美艳的女子，五官算是她生来这些年见过最为惊艳的。可这人全身上下透露着温和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接近。
她犹豫一会儿，终是将被子里的手拿出，按在她额间，轻轻揉动着。
见着眼前人磕上眸子，她心中暗自窃喜。
“姐姐，这样会好些吗？”
白凌轻哼一声，不等女孩揉得过久，又睁开眼，直勾勾望进她眼里。
女孩一惊，停下了手中动作。
“怎么了？是我弄疼姐姐了？”
白凌并不动作，望向她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女孩被弄得有些不解。
“怎么了吗……”
“没什么。”她抬手，抚上她的脸庞。
动作很是突然，女孩一抖，后又觉着眼前的人并无敌意，便随她去了。
那冰凉的指尖，一点点移动，随之，慢慢抚上她的眼皮，在上边轻轻按了一下，随之又放下手去。
“妹妹的眼睛像琥珀一般，很好看。”
女孩听闻此话，扬起唇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谢谢，姐姐的眼睛也很美。”
“没有你美。”说着，手上的动作猛的一用力，激得女孩倒吸一口凉气。
“姐姐？”
“真的很美。”
她笑起来，却并非和煦的笑容。
女孩猛的一惊，听着她笑得瘆人，猛的觉得眼前人有些可怖。
白凌指尖一转，凭空在手中变出一把小刀，刀面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两拍。
“是龙的眼睛啊……若是取下时完好无损，定能换个不错的价钱……”
“妹妹能把眼睛给我吗？”
他抬手，归一剑并未反抗，顺从着朝那物刺去。
说来也怪，这么个庞然巨物，只是横中直撞将他撞落，却并未张开那张大嘴。
不等他细思，那剑已然直直刺进那修长的身体。
那物痛苦着嘶吼，扭头不再于他纠缠。
离地面不远了，他唤着归一剑，将他稳稳接着。低头看去，方才那物伤处血液飞溅，直直一头撞近了山林里。
很是巨大，待它落地，一声闷响，周遭溅起一阵尘埃。
曲筱筱一脸不可置信惊呼着，“刚刚那是什么？是龙吗？”
萧耀与她对视一眼，随之看向那巨物落下的方向，瞪大了双眼，“这世上当真有龙？”
“怎会没有？”
一群小没见识的，在临虚境待了这么久，都不知去藏书阁多看看。
她并未多言，顺着那物落下的方向寻去。
玄冥几人也急忙跟上，那个大家伙见着几人，琥珀色的眼睛瞪得巨大，喉咙里一整呜咽。
似乎很害怕的模样。
“龙……”曲筱筱也有些畏惧，凑到白凌身后低头去看。
“长得真好看，就是……龙不该都挺强的吗？”
“是不是受伤了？”
白凌上下打量着它，淡蓝色的毛发，通身鳞片雪白。
她在那物面前伸手一挥，灵光闪过，竟化作一面容清秀的女子。
几人哪见过这种场面，除去玄冥，几个小鹌鹑通通往后边退了退。
那女子半撑起身子，一手捂住肩处的伤口，见着眼前居高零下的女人蹙了蹙眉，颤抖着向后挪动身形。
白凌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些许妖气，却并不大分明。
似乎是只半妖。
还是一只极为稀有的半妖，有这龙族血脉。
方才见着她一头撞向徒儿，却并未有任何实质性的攻击，此刻又是这般柔弱的模样……
怕是修为不深。
她向前走了一步，吓得那姑娘哼唧出声，腿软着坐在地上又挪出好远。
性情也极为软弱……
她并不理会她的行为，直直走近，在人面前蹲下。
“姑娘受伤了。”
说着，冰凉的手轻轻搭上那染血的衣衫，那人吓得一抖，抬眼看去，白凌的视线却并未在她脸上停留，直直盯着她的肩头。
一股冰凉的感觉蔓延至全身，随即她望向自己肩头，方才被剑刺伤的地方，虽说并未痊愈，却也并不继续渗血，甚至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也漫漫被那抹冰凉取代。
察觉到面前女子的好意，她也不再退缩，怯生生对上那双含情眼。
“谢……谢谢你。”
白凌轻嗯一声，点点头。
还好，会说话。
她眉眼弯了弯，递出手，想要将人拉起。
那女子犹豫片刻，觉着眼前人并无敌意，便将手递入她手中。
好冰！
她一抖，随后一巨大的力气将她的手握紧，被那冰冷包裹着，力道之大，甚至有些生疼。
可她抬眼再度观察白凌的神情，那美艳的脸上皆是笑意，似乎并未意识到方才的力道该有多大。
许是她多想了，眼前的白发女子应当是个不错的好人。
白凌勾起嘴角，松开用力的手，对她流露出微笑，“姑娘方才是怎的，怎么直直装上了我家徒儿？”
起身去看，白发女子身后好些带着佩剑的人，她止不住瑟缩了一下，不敢看那几人的眼睛，犹豫许久，还是将缘由说了出来。
“那个……姐姐，我是只半妖，先前被一些坏人绑了出来，迷了路……所以，所以我试着化作真身回去，没想到……还有些无法控制飞行的方向。”
说着，她看向一边身着墨色衣衫，无甚表情的男子。
感觉……好凶的样子。
她急忙低下头，抬手行礼。
“那个……公子，小女子并非故意撞你的……还望，你莫要怪罪。”
见人并未说话，更是不敢抬眼去瞧那人的神情。
“公子……恕罪。”
玄冥一脸错愕，在临虚境里，似乎还并未有人如此与他行礼，见着这人开口，才回过神。
“姑娘请起，我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见人迟迟不肯亲身，他有些慌乱，急忙伸手将人扶起。
半妖的女孩这才抬起头来，悄悄打量眼前的几人。
似乎……都不像是坏人。
就是眼前这人，看着面无表情，凶了些。
“那姑娘，”白凌这才唤她，“你家在何处？”
“在云阳城。”
“啊？”萧耀反应过来，“这么巧？咱们不是要去那儿吗？”
女孩一听，笑了起来，“那……你们要去那边，能不能……带上我啊？”
萧耀对上她期盼的眼神，突然觉着有些尴尬，不敢说话。
几人也并未多言，转眼看向白凌。
白凌轻笑，“既是顺路，自然是可以的。”
“真的吗？谢谢你们！”
“不过……天也黑了，前面瞧着似乎有一家酒馆，姑娘若是不介意，就跟我们一路去歇息一晚，这样如何？”
“好！”女孩咧嘴笑起来，天真烂漫，随后便亲昵地揽过白凌的手腕。
玄冥见着师尊对她笑着，回挽住她的手臂。
他似乎已经许久没见着师尊这般对自己笑了，先前觉着，只要见着师尊笑，心中便会明朗不少。
这会，虽是瞧见了如同从前那般的笑容，心里却更是失落。
他紧紧跟在两人身边，只见那女孩移开眼，白凌也将微微底下的头抬了起来。
只见她嘴角不再上扬，那本是弯着的眼眸骤然间失去了先前善意的情绪，随之而来似乎是深深的寒意。
他近些日子时常看见。
可这人并未惹怒过师尊。
很多时候，他都看不懂师尊的意思。
此番……也是他的错觉吗？
几人走出树林，眼前便是一家挂着灯笼的小店。
看着并不大，全然不能与清水镇上的和醉春楼相提并论。
几人一同走进，里边的确也算不得多华贵，但用来歇脚，倒也绰绰有余。
“老板，要六间房。”
一个中年男人半撑着脑袋，一点一点，忽然一声清冷的女音闯入梦境，他眼神迷离地扫视着眼前几人。
“啊，六间？”
“嗯。”
老板笑起来，“今日是什么好日子，我这荒山野岭的，早上才来了几个客人，这大晚上的又来了好些。”
他高兴的笑出声，看着一册子，挂在脸上的笑又一顿。
“还真不巧了，今日只剩下三间房了，几位……要不凑合一下？”
荒山野岭，哪儿来这么多人？
白凌抬头打量楼上几间屋子，窗门处都亮着灯光，倒也并未这人扯谎。
她回神，对着老板点点头，“也成。”
“三间房？”江晓舟低眉思索片刻。
他们这儿本是有六人，这会儿又遇上一个半妖女孩，四女三男……
“是呢客官，有一间稍微大些，有两张床榻，几位不如商量一下？”
“嗯，”江晓舟点点头，回头看向白凌，“师叔，不如这样，我们三个挤一间，剩下两间，师叔你们两人一间，将就凑合一晚？”
“本座觉着可行，”她点点头，又看了看身边几位，“可还有什么想法？”
“这样挺好的，”曲筱筱率笑着，先开口，“那我跟莫师姐住一间！”
方才听那老板说只有三间房，她便知道会是这般分配。
她看了看一旁神色淡淡的莫厌晴，虽说一张脸上无甚表情，一路上话也不多，但总归好过跟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时辰的半妖，或者是与自家师叔睡一张床要来得好。
虽说自家师叔看起来的确没什么架子，但看着萧耀对她态度的变化，似乎也能猜到这人并非真如面上那般好说话。
话说到此处，也不知为何萧耀的脸变得会如此夸张，先前还不停夸赞凌师叔人好来着……
真的好在意啊。
白凌抿了抿唇，脸上挂上和善的微笑，低头去看那怯生生的女孩。
“那妹妹，今日就和我凑合凑合？”
只见白发女子将脸凑到她面前，她先是一愣，随后稍稍退后几步，点点头。
“好。”
似是瞧处这人的羞涩，她轻笑一声，抬手抚上她的发顶。
“乖。”
几人一同上楼，玄冥他们的房间靠外些，萧耀将房门打开，本是想进去，可一旁的玄冥自顾自往前走，他急忙将人叫住。
萧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人直直盯着走在最前面挽着半妖女孩的女子。
有什么好看的吗？
萧耀急忙将人拉住，“你去哪儿啊？”
玄冥一愣，这才回过神来。
“走过了……”
“怎么了？”萧耀打量着这人，本就清冷的脸上，此刻的表情简直难以入眼。
想来也是，这人有什么心事都显露在脸上，有什么不适根本就藏不住。
“不高兴？不想出门？”
玄冥摇摇头，“没有。”
“那是什么？”
他一顿，对上探究的眼神，却也并未说什么，直直走了进去。
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师尊已经很久没有抚摸过他的发顶了。
为什么那个女孩只是与她认识了一个时辰不到，两人却如此亲密？
……
夜幕已深，白凌跟那半妖女孩洗漱完，一同躺在了床上。
见人将被子紧了又紧，她略微有些担忧，“姐姐，你很怕冷吗？”
两人面对着面，让她能清晰看着白发女子勾了勾唇角，轻声回应。
“嗯，有些。”
“对呢，姐姐，你之前碰上我肩膀时，指尖真的很凉，可是生病了？”
“是呢……许是吹了不少风，有些头疼。”
女孩看着眼前美艳的女子，五官算是她生来这些年见过最为惊艳的。可这人全身上下透露着温和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接近。
她犹豫一会儿，终是将被子里的手拿出，按在她额间，轻轻揉动着。
见着眼前人磕上眸子，她心中暗自窃喜。
“姐姐，这样会好些吗？”
白凌轻哼一声，不等女孩揉得过久，又睁开眼，直勾勾望进她眼里。
女孩一惊，停下了手中动作。
“怎么了？是我弄疼姐姐了？”
白凌并不动作，望向她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女孩被弄得有些不解。
“怎么了吗……”
“没什么。”她抬手，抚上她的脸庞。
动作很是突然，女孩一抖，后又觉着眼前的人并无敌意，便随她去了。
那冰凉的指尖，一点点移动，随之，慢慢抚上她的眼皮，在上边轻轻按了一下，随之又放下手去。
“妹妹的眼睛像琥珀一般，很好看。”
女孩听闻此话，扬起唇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谢谢，姐姐的眼睛也很美。”
“没有你美。”说着，手上的动作猛的一用力，激得女孩倒吸一口凉气。
“姐姐？”
“真的很美。”
她笑起来，却并非和煦的笑容。
女孩猛的一惊，听着她笑得瘆人，猛的觉得眼前人有些可怖。
白凌指尖一转，凭空在手中变出一把小刀，刀面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两拍。
“是龙的眼睛啊……若是取下时完好无损，定能换个不错的价钱……”
“妹妹能把眼睛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