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周一一大早，程绪来到公司，还没等走到办公室门口，便被人叫停了脚步。
“总设总设。”
程绪循声看过去，是行政部的小林，正站在行政办公室的门口，一脸神秘地朝他眨着眼睛，试图呼唤他靠近。
“怎么了？”
“程总来公司了。”
小林小声说着，边说便朝他办公室隔壁的那间屋子使了使眼色，那是老程的办公室。
程绪看向那扇门，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
“行，我知道了。”
程绪冲小林微微颔首，朝着那扇门走了过去，抬手敲了敲门。
笃笃，敲门声响起。
“谁？”
“我。”
不等老程回应，程绪便一把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的门猝不及防地被推开，老程原本正慵懒地窝在老板椅里，双脚搭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而程绪突然闯入，他急忙把脚从桌面放到地上，起身调整坐姿，整个人显得有几分仓促。
而程绪已经自行在沙发上坐下，目光平静地盯着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被自家儿子一声不吭地盯着，程爸爸不由有些紧张，他试图与这份紧张对抗，然而忍了忍实在没扛过儿子通过视线施加过来的压力，只好用笑容掩饰自己的心虚，“儿子，你是不是该走了，周一例会快开始了吧？”
程绪没有接老程的话，反而平静地反问，“说吧，怎么突然来公司了？”
“额……”程爸爸想了想，灵机一动，用蒋女士当了挡箭牌，“你妈说你最近太累了，让我过来看看，帮你分担分担。”
上次老程来公司，还是去年公司年会的时候，作为公司老板不得不露面，距离这次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他自从接手公司已经五年了，之前不想着来公司帮他分担，现在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反倒突然出现，怎么想也不可能是来帮他分担工作的。
但，问他多半也不会说真话。
程绪定定地看了一眼老程，随后收回目光，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站起身来。
“行，那走吧。”
程爸爸原本正在心里紧急盘算着新的借口，准备拿来应对儿子的追问，毕竟自家儿子没那么好糊弄，这理由他多半不会相信。
然而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就这么被轻轻放过了。
“啊……啊？去哪？”
“例会，”程绪瞥了一眼毫无自觉的老程，云淡风轻地说道，“你不是要帮我分担工作吗？待会儿的例会不得听一下？”
程爸爸傻了。
十分钟后，在自家儿子威胁的视线下，程爸爸乖乖地在会议室最前方的位置坐下，程绪则跟着坐在他的身旁。
宽敞的会议室里，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围桌而坐，准备汇报这周的工作情况。
许是没想到大老板时隔许久突然空降，大家都有些猝不及防，会议室里的气氛一时间既安静又紧张。
坐在主位的程爸爸表面一脸严肃，实际上心里也在紧张。
近几年只忙着下象棋和种菜，上次开会是什么时候？他早都忘了……
程爸爸心中正在忐忑，就听到自家儿子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语气平静而冷淡。
“张总监，人齐了吗？”
“嗯，各个部门的负责人都到了。”
“行，会议开始吧。”紧接着，话题就转到了自己身上，“今天程总来了，程总，给大家讲几句。”
下一秒，会议室里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主位的程爸爸身上。
程爸爸心下紧张，面上却装的很像样。
“程绪平时经常和我聊公司的情况，现在公司发展越来越好，这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我这次来公司主要也是想趁机和大家见见面，你们都不用太紧张，放轻松，就当和平时一样。”
开场词讲完，程爸爸放松了下来，虽然很少来公司，幸好场面话的功夫一直没落下，这会儿倒也够用。
此时吉祥物的任务结束了，程绪也不再为难他，自然地接过话，示意各个部门轮流开始汇报。
呼……程爸爸偷偷地向后挪了挪屁股，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
接下来，在负责人平铺直叙的汇报声中，他逐渐开始走神，然后困意慢慢升起，暗暗开启了和睡意的艰难对抗。
换了几次坐姿试图提神，但都无果后，程爸爸的眼皮越来越沉，头不自觉地开始摇晃，眼见着就要睡过去。
下一秒，感觉脚被重重地踢了一下。
他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提了提精神起身坐正，疑惑地看向自己身旁，便看到自家儿子手中握着签字笔，在桌面上轻点了两下，像是在提醒他。
平时不来公司就算了，要是再在会上当着大家的面睡过去，你试试看？
程爸爸瞬间不困了。
漫长而煎熬的两个小时过去，最后一个部门汇报完毕，程绪和大家聊了这周的公司日程，会议总算迎来了尾声。
看到曙光的程爸爸松了口气，毫不吝啬地对各个负责人轮流进行了一番夸奖，作为本次会议的总结发言，结束了这个会议。
电梯一路上行，参会的众人陆陆续续抵达了各自的楼层，终于，电梯中只剩下父子两人。
“刚刚市场部提到的那个度假村项目，你怎么看？”
“啊？哪个度假村项目。”
程爸爸一脸茫然地看向自家儿子，迎接他的是儿子平静的目光。
明明自家儿子的眼神里看不出情绪，但程爸爸却分明读到了几分谴责的意思，一时间局促在原地。
“说吧，为什么来公司？”
“别说是来帮忙的，你觉得我会信吗？”
“额……”刚准备用来搪塞的理由，还没说出口，就被堵在了腹中。
安静而空荡的电梯中，老程终于在自家儿子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没能抗住压力，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你妈让我来看看那个做广告的小姑娘。”顺带还把蒋女士卖了。
程绪眯了眯眼睛，他当然知道，老程说的是季晴。
但他一时间却并未出声。
此时电梯抵达顶层，两人并肩从电梯中走了出来，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程绪面不改色地走了几步，方才漫不经心地问道：
“哪个做广告的小姑娘。”
“就你前几天相亲，我和你妈当时也在场，你说是给咱们公司做广告的那个小姑娘。”
“哦，她啊，”程绪掀起眼皮，仿佛是经过提醒后才想起的，“你们找她做什么？”
“不知道，你妈让我来的，那小姑娘叫什么？”
这话程绪当然是不信的，他大体能够猜到蒋女士的意图，除了拉红线估计也没别的目的了，不过虽然蒋女士表面看起来风风火火，实则做事知道分寸，就算见了季晴估计最多也就聊几句，应该也不会弄出什么尴尬的事情来。
就算自己不说，老程这么着待在公司，迟早也能打听出来。
与其他到处打听弄得公司鸡飞狗跳，还不如索性直接告诉他答案。
“季晴。”
顺利问到了那女孩子的名字，程爸爸喜不自胜，又乘胜追问。
“她什么时候来公司？”
“周三，周年的广告片已经开始拍摄，周三他们的团队会过来取景。”
蒋女士下达的任务完成了，程爸爸满足地点了点头。
言语间，程绪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口，他正准备推门，却发现老程紧跟在自己身后。
“你不回自己办公室？”
“不回了，就去你办公室待着，你妈做了好多菜，说待会儿会送过来，正好咱仨一起吃午饭。”
行，也就自己刚进公司的那两年，蒋女士心疼他工作辛苦，偶尔给他送过几次餐，近几年工作上手了，蒋女士嫌来市里太麻烦，基本上都让他自己吃公司食堂。
这老程才刚来公司一天，就着急忙慌赶着来给他送饭了。
自己果然是赠送的。
程绪觉得有点酸。
……
午饭时间，蒋女士带着自己准备了一上午的菜来到了程绪的办公室，荤素搭配，摆满了整个桌面。
对面蒋女士和老程正你来我往地进行着信息加密输送，程绪则默默地吃着饭，权当看不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桌面下，蒋女士踢了一脚一旁夹菜的程爸爸，程爸爸一脸疑惑地转头看向自家媳妇，目光便对上了自家媳妇询问的眼神：问到了吗？
程爸爸点了点头，骄傲地送了一个wink出去：嗯！
蒋女士默默用大拇指比了一个赞：真棒！
程爸爸乐呵呵地笑了笑，抬手把自家儿子正准备夹的那片牛肉夹起，送到了自家媳妇的碗里。
程绪：……
程绪忍了忍没发脾气，默默挪了下筷子，转而去夹旁边的鸡翅，却再一次被截胡了。
这次是蒋女士，蒋女士将那块鸡翅夹起，一脸温柔地送到了老程碗里。
随后两个人又是一波黏黏腻腻。
在又一次即将夹到的菜被老程截胡之后，程绪终于眉头跳了跳，对自家父母的隐忍到达了巅峰。
打不过就加入，程绪一筷子抢走老程要夹的最后一块牛肉，心下得意，面上却云淡风轻地送到口中，留老程的筷子傻傻地停顿在了半空。
“臭小子，尊老爱幼你懂不懂？”
程绪恍若未闻，反倒把话题转到了别处。
“你们俩周三是要去看广告片拍摄吧？”
两人停住了。
“啊……是，毕竟是三十周年呢，可不能马虎，我和你爸去帮你把把关。”
程绪并未戳破蒋女士的话，反而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广告片是公司今年宣传的重点，环美广告是我们的乙方，你俩既然要去现场帮忙把关，就上点心，虽然我们是花钱的一方，但也得有专业态度，该有的分寸你们都知道吧？”
话音刚落，程绪的后脑勺就被拍了一下。
“臭小子，别小看我和你爸，这还用你教？我们俩心中都有数。”老程怕自家儿子，她可是向来不怕的。
“啧。”
程绪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手上夹菜的动作未停。
“你俩心中有数就行。”
“总设总设。”
程绪循声看过去，是行政部的小林，正站在行政办公室的门口，一脸神秘地朝他眨着眼睛，试图呼唤他靠近。
“怎么了？”
“程总来公司了。”
小林小声说着，边说便朝他办公室隔壁的那间屋子使了使眼色，那是老程的办公室。
程绪看向那扇门，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
“行，我知道了。”
程绪冲小林微微颔首，朝着那扇门走了过去，抬手敲了敲门。
笃笃，敲门声响起。
“谁？”
“我。”
不等老程回应，程绪便一把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的门猝不及防地被推开，老程原本正慵懒地窝在老板椅里，双脚搭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而程绪突然闯入，他急忙把脚从桌面放到地上，起身调整坐姿，整个人显得有几分仓促。
而程绪已经自行在沙发上坐下，目光平静地盯着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被自家儿子一声不吭地盯着，程爸爸不由有些紧张，他试图与这份紧张对抗，然而忍了忍实在没扛过儿子通过视线施加过来的压力，只好用笑容掩饰自己的心虚，“儿子，你是不是该走了，周一例会快开始了吧？”
程绪没有接老程的话，反而平静地反问，“说吧，怎么突然来公司了？”
“额……”程爸爸想了想，灵机一动，用蒋女士当了挡箭牌，“你妈说你最近太累了，让我过来看看，帮你分担分担。”
上次老程来公司，还是去年公司年会的时候，作为公司老板不得不露面，距离这次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他自从接手公司已经五年了，之前不想着来公司帮他分担，现在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反倒突然出现，怎么想也不可能是来帮他分担工作的。
但，问他多半也不会说真话。
程绪定定地看了一眼老程，随后收回目光，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站起身来。
“行，那走吧。”
程爸爸原本正在心里紧急盘算着新的借口，准备拿来应对儿子的追问，毕竟自家儿子没那么好糊弄，这理由他多半不会相信。
然而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就这么被轻轻放过了。
“啊……啊？去哪？”
“例会，”程绪瞥了一眼毫无自觉的老程，云淡风轻地说道，“你不是要帮我分担工作吗？待会儿的例会不得听一下？”
程爸爸傻了。
十分钟后，在自家儿子威胁的视线下，程爸爸乖乖地在会议室最前方的位置坐下，程绪则跟着坐在他的身旁。
宽敞的会议室里，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围桌而坐，准备汇报这周的工作情况。
许是没想到大老板时隔许久突然空降，大家都有些猝不及防，会议室里的气氛一时间既安静又紧张。
坐在主位的程爸爸表面一脸严肃，实际上心里也在紧张。
近几年只忙着下象棋和种菜，上次开会是什么时候？他早都忘了……
程爸爸心中正在忐忑，就听到自家儿子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语气平静而冷淡。
“张总监，人齐了吗？”
“嗯，各个部门的负责人都到了。”
“行，会议开始吧。”紧接着，话题就转到了自己身上，“今天程总来了，程总，给大家讲几句。”
下一秒，会议室里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主位的程爸爸身上。
程爸爸心下紧张，面上却装的很像样。
“程绪平时经常和我聊公司的情况，现在公司发展越来越好，这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我这次来公司主要也是想趁机和大家见见面，你们都不用太紧张，放轻松，就当和平时一样。”
开场词讲完，程爸爸放松了下来，虽然很少来公司，幸好场面话的功夫一直没落下，这会儿倒也够用。
此时吉祥物的任务结束了，程绪也不再为难他，自然地接过话，示意各个部门轮流开始汇报。
呼……程爸爸偷偷地向后挪了挪屁股，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
接下来，在负责人平铺直叙的汇报声中，他逐渐开始走神，然后困意慢慢升起，暗暗开启了和睡意的艰难对抗。
换了几次坐姿试图提神，但都无果后，程爸爸的眼皮越来越沉，头不自觉地开始摇晃，眼见着就要睡过去。
下一秒，感觉脚被重重地踢了一下。
他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提了提精神起身坐正，疑惑地看向自己身旁，便看到自家儿子手中握着签字笔，在桌面上轻点了两下，像是在提醒他。
平时不来公司就算了，要是再在会上当着大家的面睡过去，你试试看？
程爸爸瞬间不困了。
漫长而煎熬的两个小时过去，最后一个部门汇报完毕，程绪和大家聊了这周的公司日程，会议总算迎来了尾声。
看到曙光的程爸爸松了口气，毫不吝啬地对各个负责人轮流进行了一番夸奖，作为本次会议的总结发言，结束了这个会议。
电梯一路上行，参会的众人陆陆续续抵达了各自的楼层，终于，电梯中只剩下父子两人。
“刚刚市场部提到的那个度假村项目，你怎么看？”
“啊？哪个度假村项目。”
程爸爸一脸茫然地看向自家儿子，迎接他的是儿子平静的目光。
明明自家儿子的眼神里看不出情绪，但程爸爸却分明读到了几分谴责的意思，一时间局促在原地。
“说吧，为什么来公司？”
“别说是来帮忙的，你觉得我会信吗？”
“额……”刚准备用来搪塞的理由，还没说出口，就被堵在了腹中。
安静而空荡的电梯中，老程终于在自家儿子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没能抗住压力，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你妈让我来看看那个做广告的小姑娘。”顺带还把蒋女士卖了。
程绪眯了眯眼睛，他当然知道，老程说的是季晴。
但他一时间却并未出声。
此时电梯抵达顶层，两人并肩从电梯中走了出来，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程绪面不改色地走了几步，方才漫不经心地问道：
“哪个做广告的小姑娘。”
“就你前几天相亲，我和你妈当时也在场，你说是给咱们公司做广告的那个小姑娘。”
“哦，她啊，”程绪掀起眼皮，仿佛是经过提醒后才想起的，“你们找她做什么？”
“不知道，你妈让我来的，那小姑娘叫什么？”
这话程绪当然是不信的，他大体能够猜到蒋女士的意图，除了拉红线估计也没别的目的了，不过虽然蒋女士表面看起来风风火火，实则做事知道分寸，就算见了季晴估计最多也就聊几句，应该也不会弄出什么尴尬的事情来。
就算自己不说，老程这么着待在公司，迟早也能打听出来。
与其他到处打听弄得公司鸡飞狗跳，还不如索性直接告诉他答案。
“季晴。”
顺利问到了那女孩子的名字，程爸爸喜不自胜，又乘胜追问。
“她什么时候来公司？”
“周三，周年的广告片已经开始拍摄，周三他们的团队会过来取景。”
蒋女士下达的任务完成了，程爸爸满足地点了点头。
言语间，程绪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口，他正准备推门，却发现老程紧跟在自己身后。
“你不回自己办公室？”
“不回了，就去你办公室待着，你妈做了好多菜，说待会儿会送过来，正好咱仨一起吃午饭。”
行，也就自己刚进公司的那两年，蒋女士心疼他工作辛苦，偶尔给他送过几次餐，近几年工作上手了，蒋女士嫌来市里太麻烦，基本上都让他自己吃公司食堂。
这老程才刚来公司一天，就着急忙慌赶着来给他送饭了。
自己果然是赠送的。
程绪觉得有点酸。
……
午饭时间，蒋女士带着自己准备了一上午的菜来到了程绪的办公室，荤素搭配，摆满了整个桌面。
对面蒋女士和老程正你来我往地进行着信息加密输送，程绪则默默地吃着饭，权当看不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桌面下，蒋女士踢了一脚一旁夹菜的程爸爸，程爸爸一脸疑惑地转头看向自家媳妇，目光便对上了自家媳妇询问的眼神：问到了吗？
程爸爸点了点头，骄傲地送了一个wink出去：嗯！
蒋女士默默用大拇指比了一个赞：真棒！
程爸爸乐呵呵地笑了笑，抬手把自家儿子正准备夹的那片牛肉夹起，送到了自家媳妇的碗里。
程绪：……
程绪忍了忍没发脾气，默默挪了下筷子，转而去夹旁边的鸡翅，却再一次被截胡了。
这次是蒋女士，蒋女士将那块鸡翅夹起，一脸温柔地送到了老程碗里。
随后两个人又是一波黏黏腻腻。
在又一次即将夹到的菜被老程截胡之后，程绪终于眉头跳了跳，对自家父母的隐忍到达了巅峰。
打不过就加入，程绪一筷子抢走老程要夹的最后一块牛肉，心下得意，面上却云淡风轻地送到口中，留老程的筷子傻傻地停顿在了半空。
“臭小子，尊老爱幼你懂不懂？”
程绪恍若未闻，反倒把话题转到了别处。
“你们俩周三是要去看广告片拍摄吧？”
两人停住了。
“啊……是，毕竟是三十周年呢，可不能马虎，我和你爸去帮你把把关。”
程绪并未戳破蒋女士的话，反而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广告片是公司今年宣传的重点，环美广告是我们的乙方，你俩既然要去现场帮忙把关，就上点心，虽然我们是花钱的一方，但也得有专业态度，该有的分寸你们都知道吧？”
话音刚落，程绪的后脑勺就被拍了一下。
“臭小子，别小看我和你爸，这还用你教？我们俩心中都有数。”老程怕自家儿子，她可是向来不怕的。
“啧。”
程绪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手上夹菜的动作未停。
“你俩心中有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