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昨天刚收的男朋友？”方醒醒目瞪口呆地重复了一边季晴的话，像是被这几个字中的信息冲击到了，一时间甚至不怎么理解这几个字的意思。
“嗯。”
季晴心不在焉地随口回应了一句，手指向上翻看着和程绪的聊天纪录，早上的时候他发了个问她在干嘛的消息，而她也完全没有回答。
此时是晚上七点钟，距离程绪说要来接她，已经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他应该不会还在等吧……？
叮咚一声，电梯到了。
季晴看着屏幕，指尖敲动屏幕开始回复程绪的消息，与此同时，头也不抬地便要往电梯里走。
然而，下一秒，便被方醒醒拉住了衣袖。
“你等等！”
“干嘛？”季晴懵懵地停下了脚步，抬头望过去。
“你说我要干嘛？”
方醒醒抱起双臂，一脸严肃地拷问道，“你不打算跟我交待一下，你这个所谓的男朋友是什么情况吗？谈了恋爱不第一时间跟我讲？”
“昨天晚上才成的，回家都半夜了，那个时候你肯定都睡了，”季晴正要继续往下交待，便被方醒醒的惊讶声给打断了。
“半夜？！”方醒醒的嗓音骤然上升，“你开荤了？！”
尤记得上次季晴谈恋爱还是在大学的时候，直到俩人分手，也就顶多牵了牵小手，彼此亲几口，没想到就一晚上过去，竟然进展这么大？！
方醒醒惊呆了。
“开什么荤？”听到方醒醒离谱的话，季晴忍不住朝她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
方醒醒眨了眨眼睛，“行，你说。”
“我和程绪昨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只是看了个夜景而已，过程中我一时冲动亲了他一下，然后我俩就确立关系了，就这样。”
“没有你想象的剧情。”季晴又补充强调了一句。
方醒醒听完一开始有些失望，然而转眼间又咂摸出了关键，“所以，你说的男朋友就是程绪，你把程绪拿下了。”
“不是他还能有谁？我最近也没相过亲啊，上哪认识男人。”
季晴无奈地说着，话音刚落，便觉得自己的手被方醒醒的手牢牢地握住了，接着一抬头，便对上了方醒醒一双饱含热泪的眼睛，“晴子！恭喜你啊！时隔这么多年终于脱单了！对象还是个极品男人！”
“……”季晴一时间被无语到了。
“你不是想结婚的吗？可要抓住机会拿下程绪别松手啊！”方醒醒双眼闪光地对季晴嘱咐着。
“……再说吧，我俩才刚恋爱一天，你说的还哪跟哪呢。”
季晴抬手按了下电梯按钮，许是这会儿办公楼乘坐电梯的人不多，刚刚抵达的电梯还停留在原本的楼层，因此刚一按下按钮，便叮咚一声，电梯门又打开了。
她抬步走进电梯，朝身后还一脸惊喜不知道在激动个什么劲儿的方醒醒问道，“不走吗？”
“走，”方醒醒跟着走进电梯，跟季晴商量着，“我们晚上是不是得喝个酒庆祝一下？”
庆祝？
对了，刚刚被方醒醒一打岔，又忘了回复程绪的消息了。
季晴这会儿终于又想起了被她抛在脑后的程绪，她自我检讨了一下，冲着方醒醒打了个手势，“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说完，便翻到程绪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梯一路下行，听筒中的声音嘀了两声停止了，电话很快被人接通，然而对面却安静着，程绪一时间没有出声。
季晴有些心虚，放低声音轻软地问了句，“喂？程绪吗？”
“嗯。”
过于言简意赅的回答，让季晴的心更加发虚了。
她不由开口替自己解释道，“不好意思啊，公司临时出了点事儿，从早上就紧急开会，一直忙到现在，所以没顾得上回电话和消息，对不起。”随即又紧跟着说道，“你刚刚发的微信我看到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说到这，她心中一时间有些紧张，犹豫着确认道，“应该……不会还在那个转角吧？”
“没有。”程绪回答道。
不在就好。
要是真的在原地等她的话，那她怕不是要以死谢罪了。
季晴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原本紧张的心绪稍稍松了些许，“那你现在在哪儿啊？回家了吗？”
“没有——我——”说到一半，听筒中的声音断续了一下，似乎是电梯中的信号不大稳定，程绪的声音忽然模糊起来，接下来的话季晴没大听清。
她为难地皱了皱鼻头，仔细地分辨着对方的话，终于，随着电梯的一声叮咚声响，电梯抵达一层，电梯门向两侧打开，下一秒，听筒中的声音也清晰了起来，“——派出所了。”
“什么？！”季晴心中一惊，音调瞬间飙升，“你在派出所？！”
季晴步伐加快走出电梯，与此同时不等程绪回复便继续追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在派出所呀？！你没什么事儿吧？！”
听筒中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听程绪没回复，季晴的心中越发着急了，不自觉地停下脚下的步子，站在了原地。
对面的方醒醒用口型向她无声地询问着，“他没事儿吧？”
季晴一脸担忧地摇了摇头，正要回答不清楚，下一秒，便听到程绪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放心，我没什么事。”他的声音带着一股令人安定的力量，通过听筒跨越两人之间的距离，传递到她的耳中，季晴的心随之落地，而听筒中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我刚刚是说——”程绪的声音顿了顿，季晴耐心地等待着，没一会儿，便等到了程绪的下文。
“我女朋友刚在一起第一天就失踪了，你要是再不回我微信也不接我电话的话，我可能真的就要去派出所了。”
莫名地，程绪的声音越发地清晰起来，仿佛来自现实的某处传来的声音，和听筒中的话语天衣无缝地重合着，却又有一丝微妙的不同，季晴不由得因此而愣了愣。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的心中莫名一动。
跟随着自己突如其来的直觉，她转头看向了自己身后。
电话另一端的人正身姿挺拔地站在那，专注地看着她，看到她转过头发现了自己，甚至还挑了挑眉，抬起手机向她挥了挥手。
季晴一瞬间呆住了，她睁大眼睛，询问的话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她傻傻的目光中，程绪抬手摩挲了一下下巴，作出思索的样子，给出了回答，“一个小时前？”
说完不等季晴开口，便又抬起头，冲着她挑眉一笑，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大约是在拐角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收到女朋友的回信的时候。”
“额……”
明明程绪的脸上带笑，但不知为何，看着程绪说话的神情，季晴的心却不由地抖了抖，一时间所有的话也被堵塞在了口中。
他这是在生气吧？
她应该没感觉错，他应该是在生气吧？
毕竟，如果没生气的话，她怎么会感觉自己有点冷呢……
季晴瑟缩了一下，心中开始犯怂，忍不住冲着程绪露出了一个有些心虚和尴尬的笑容，“程绪……”
“嗯？”程绪挑了挑眉，回应道。
对上程绪的目光的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的大脑停止了转动。
季晴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热血上头的孤勇，她一个用力双手合十，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双手合拢的巴掌声后，紧接着便是嗓门十分之大的认错声，“对不起！我错了！”
然后朝着程绪远远的鞠了一躬。
嗓音之嘹亮，在空旷的大厅中甚至隐约产生了回声。
而回声落下之后，一瞬间，周遭都安静了。
程绪当下便沉默住了。
看着弯腰九十度向他鞠躬的季晴，他一时间竟有些无所适从。
等过了会儿回过神来，他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两声，顶着身后一脸吃瓜表情的大厅前台的灼灼目光，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了季晴的面前。
“你不需要这样。”
“我不是想让你鞠躬道歉，”说着，他扶起一动不动的季晴，心情复杂地说了句，“我只是……”
只是，想让你哄哄。
但后半句，他终究还是没说出声。
此时此刻，心中的千言万语，在对上面前的这张后知后觉的脸庞时，化为了无声。
“算了，”程绪无奈地笑了笑，“你忙了一整天加班到现在，肚子是不是饿了，我带你去吃饭吧。”
季晴打量着面前的程绪，试探着问道，“你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
听到他的话，季晴反而更疑惑了，“你为什么不生气呢？”
程绪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笑着说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生气？”
因为……一般人都会生气的吧……季晴的心里默念着。
而程绪已经转换了话题，“想吃什么？”
“想吃……”季晴的思绪成功地跟着程绪跑偏了，她突然想起，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对了！”她回头看向自己身后，“正好醒醒也在，醒醒，你想吃什么？”
在一旁吞了许久狗粮的方醒醒，此时终于被挂念起了，她张了张嘴，对上程绪那平静又似怨念的目光，先是挑衅地挑了挑眉，但终究还是笑了。
“其实吧，我最近在减肥，也不是很想吃，今晚找你主要是怕你饿着，现在你都有男朋友了，我就没必要破戒了。”
“真的假的？”
“真的——”方醒醒的话刚一说出口，程绪便接了过去，搂上季晴的肩膀说道。
“走吧，她可能不饿。”
方醒醒：……
“嗯。”
季晴心不在焉地随口回应了一句，手指向上翻看着和程绪的聊天纪录，早上的时候他发了个问她在干嘛的消息，而她也完全没有回答。
此时是晚上七点钟，距离程绪说要来接她，已经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他应该不会还在等吧……？
叮咚一声，电梯到了。
季晴看着屏幕，指尖敲动屏幕开始回复程绪的消息，与此同时，头也不抬地便要往电梯里走。
然而，下一秒，便被方醒醒拉住了衣袖。
“你等等！”
“干嘛？”季晴懵懵地停下了脚步，抬头望过去。
“你说我要干嘛？”
方醒醒抱起双臂，一脸严肃地拷问道，“你不打算跟我交待一下，你这个所谓的男朋友是什么情况吗？谈了恋爱不第一时间跟我讲？”
“昨天晚上才成的，回家都半夜了，那个时候你肯定都睡了，”季晴正要继续往下交待，便被方醒醒的惊讶声给打断了。
“半夜？！”方醒醒的嗓音骤然上升，“你开荤了？！”
尤记得上次季晴谈恋爱还是在大学的时候，直到俩人分手，也就顶多牵了牵小手，彼此亲几口，没想到就一晚上过去，竟然进展这么大？！
方醒醒惊呆了。
“开什么荤？”听到方醒醒离谱的话，季晴忍不住朝她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
方醒醒眨了眨眼睛，“行，你说。”
“我和程绪昨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只是看了个夜景而已，过程中我一时冲动亲了他一下，然后我俩就确立关系了，就这样。”
“没有你想象的剧情。”季晴又补充强调了一句。
方醒醒听完一开始有些失望，然而转眼间又咂摸出了关键，“所以，你说的男朋友就是程绪，你把程绪拿下了。”
“不是他还能有谁？我最近也没相过亲啊，上哪认识男人。”
季晴无奈地说着，话音刚落，便觉得自己的手被方醒醒的手牢牢地握住了，接着一抬头，便对上了方醒醒一双饱含热泪的眼睛，“晴子！恭喜你啊！时隔这么多年终于脱单了！对象还是个极品男人！”
“……”季晴一时间被无语到了。
“你不是想结婚的吗？可要抓住机会拿下程绪别松手啊！”方醒醒双眼闪光地对季晴嘱咐着。
“……再说吧，我俩才刚恋爱一天，你说的还哪跟哪呢。”
季晴抬手按了下电梯按钮，许是这会儿办公楼乘坐电梯的人不多，刚刚抵达的电梯还停留在原本的楼层，因此刚一按下按钮，便叮咚一声，电梯门又打开了。
她抬步走进电梯，朝身后还一脸惊喜不知道在激动个什么劲儿的方醒醒问道，“不走吗？”
“走，”方醒醒跟着走进电梯，跟季晴商量着，“我们晚上是不是得喝个酒庆祝一下？”
庆祝？
对了，刚刚被方醒醒一打岔，又忘了回复程绪的消息了。
季晴这会儿终于又想起了被她抛在脑后的程绪，她自我检讨了一下，冲着方醒醒打了个手势，“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说完，便翻到程绪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梯一路下行，听筒中的声音嘀了两声停止了，电话很快被人接通，然而对面却安静着，程绪一时间没有出声。
季晴有些心虚，放低声音轻软地问了句，“喂？程绪吗？”
“嗯。”
过于言简意赅的回答，让季晴的心更加发虚了。
她不由开口替自己解释道，“不好意思啊，公司临时出了点事儿，从早上就紧急开会，一直忙到现在，所以没顾得上回电话和消息，对不起。”随即又紧跟着说道，“你刚刚发的微信我看到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说到这，她心中一时间有些紧张，犹豫着确认道，“应该……不会还在那个转角吧？”
“没有。”程绪回答道。
不在就好。
要是真的在原地等她的话，那她怕不是要以死谢罪了。
季晴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原本紧张的心绪稍稍松了些许，“那你现在在哪儿啊？回家了吗？”
“没有——我——”说到一半，听筒中的声音断续了一下，似乎是电梯中的信号不大稳定，程绪的声音忽然模糊起来，接下来的话季晴没大听清。
她为难地皱了皱鼻头，仔细地分辨着对方的话，终于，随着电梯的一声叮咚声响，电梯抵达一层，电梯门向两侧打开，下一秒，听筒中的声音也清晰了起来，“——派出所了。”
“什么？！”季晴心中一惊，音调瞬间飙升，“你在派出所？！”
季晴步伐加快走出电梯，与此同时不等程绪回复便继续追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在派出所呀？！你没什么事儿吧？！”
听筒中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听程绪没回复，季晴的心中越发着急了，不自觉地停下脚下的步子，站在了原地。
对面的方醒醒用口型向她无声地询问着，“他没事儿吧？”
季晴一脸担忧地摇了摇头，正要回答不清楚，下一秒，便听到程绪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放心，我没什么事。”他的声音带着一股令人安定的力量，通过听筒跨越两人之间的距离，传递到她的耳中，季晴的心随之落地，而听筒中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我刚刚是说——”程绪的声音顿了顿，季晴耐心地等待着，没一会儿，便等到了程绪的下文。
“我女朋友刚在一起第一天就失踪了，你要是再不回我微信也不接我电话的话，我可能真的就要去派出所了。”
莫名地，程绪的声音越发地清晰起来，仿佛来自现实的某处传来的声音，和听筒中的话语天衣无缝地重合着，却又有一丝微妙的不同，季晴不由得因此而愣了愣。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的心中莫名一动。
跟随着自己突如其来的直觉，她转头看向了自己身后。
电话另一端的人正身姿挺拔地站在那，专注地看着她，看到她转过头发现了自己，甚至还挑了挑眉，抬起手机向她挥了挥手。
季晴一瞬间呆住了，她睁大眼睛，询问的话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她傻傻的目光中，程绪抬手摩挲了一下下巴，作出思索的样子，给出了回答，“一个小时前？”
说完不等季晴开口，便又抬起头，冲着她挑眉一笑，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大约是在拐角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收到女朋友的回信的时候。”
“额……”
明明程绪的脸上带笑，但不知为何，看着程绪说话的神情，季晴的心却不由地抖了抖，一时间所有的话也被堵塞在了口中。
他这是在生气吧？
她应该没感觉错，他应该是在生气吧？
毕竟，如果没生气的话，她怎么会感觉自己有点冷呢……
季晴瑟缩了一下，心中开始犯怂，忍不住冲着程绪露出了一个有些心虚和尴尬的笑容，“程绪……”
“嗯？”程绪挑了挑眉，回应道。
对上程绪的目光的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的大脑停止了转动。
季晴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热血上头的孤勇，她一个用力双手合十，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双手合拢的巴掌声后，紧接着便是嗓门十分之大的认错声，“对不起！我错了！”
然后朝着程绪远远的鞠了一躬。
嗓音之嘹亮，在空旷的大厅中甚至隐约产生了回声。
而回声落下之后，一瞬间，周遭都安静了。
程绪当下便沉默住了。
看着弯腰九十度向他鞠躬的季晴，他一时间竟有些无所适从。
等过了会儿回过神来，他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两声，顶着身后一脸吃瓜表情的大厅前台的灼灼目光，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了季晴的面前。
“你不需要这样。”
“我不是想让你鞠躬道歉，”说着，他扶起一动不动的季晴，心情复杂地说了句，“我只是……”
只是，想让你哄哄。
但后半句，他终究还是没说出声。
此时此刻，心中的千言万语，在对上面前的这张后知后觉的脸庞时，化为了无声。
“算了，”程绪无奈地笑了笑，“你忙了一整天加班到现在，肚子是不是饿了，我带你去吃饭吧。”
季晴打量着面前的程绪，试探着问道，“你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
听到他的话，季晴反而更疑惑了，“你为什么不生气呢？”
程绪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笑着说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生气？”
因为……一般人都会生气的吧……季晴的心里默念着。
而程绪已经转换了话题，“想吃什么？”
“想吃……”季晴的思绪成功地跟着程绪跑偏了，她突然想起，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对了！”她回头看向自己身后，“正好醒醒也在，醒醒，你想吃什么？”
在一旁吞了许久狗粮的方醒醒，此时终于被挂念起了，她张了张嘴，对上程绪那平静又似怨念的目光，先是挑衅地挑了挑眉，但终究还是笑了。
“其实吧，我最近在减肥，也不是很想吃，今晚找你主要是怕你饿着，现在你都有男朋友了，我就没必要破戒了。”
“真的假的？”
“真的——”方醒醒的话刚一说出口，程绪便接了过去，搂上季晴的肩膀说道。
“走吧，她可能不饿。”
方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