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林棠晚拖着伤腿，把今天整理出来的知识点捋了一遍，里面有个问题她始终不理解。
便贴在原本应该今天就发给老板的邮件中，一并问了。
邮件的最后，她看着屏幕，假装自己很开心的样子，缓慢而坚定地打字：
【老板，感谢你前段时间对窘迫的我伸出援手，因为你的慷慨，以及一些小小的幸运，我现在没有那么窘迫了。所以，我不能继续这样免费地住在你的房子里。不过，我还是租不起你这套的，我会尽快去找房子搬出去。感谢你，你会有大福报的！】
她想起上一次听到老爸讲读《傲慢与偏见》，她就像那个高敏感又脆弱的班纳特家女儿一样，生怕自己习惯了这种好意，久而久之，没有了平等和他对视的资格。
他是很好，可是自己也可以不差。
没有等很久，老板的邮件就回过来。
像往常一样，他先是点评论一番她的工作，挑出其中还不够细致的地方，然后对她学习上的困难，三言两语说清楚问题，还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我今年也要考。
紧接着，他把她想搬出去的那段话，复制了过来，认真地在下面用蓝色标出他的回复。
【虽然很想说，你可以一直住下来，因为过段时间秦桑回国也会住附近，这样你们交流更方便。但我无比尊重你的意见，如果你想搬出去我不反对，但你永远可以像秦桑依靠我一样，回到这里。密码不会改，你需要随时回。】
她呆呆看着这两行文字，好半天，啊了一声捂住脸。
她体会着心的怦怦跳：“我不行了，我真的真的喜欢他！”
除了老爸，还没有哪个男人给她这样毫无保留的善意和包容。
林棠晚觉得自己这下真的栽了进去。
她默默点开秦桑的账户。
林棠晚：【我们老板交过女朋友吗？】
S：【……这我怎么知道，毕竟我认识他的时候，他都挺大一个人了，你想知道可以问骆par。】
骆par？
虽然可以，但此人对老板虎视眈眈，不是一个好的信息挖掘入口。
林棠晚：【那你认识他之后呢，他有过女朋友吗？】
S：【那倒没有，忙成咱老板这样还能交女朋友的，得是机器人女朋友。认真.jpg】
不用哄，不用陪，不用花时间讨好。
这就行了，现在没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过，对于她来说就意味着情史简单。
她美美洗完躺下，忽然觉得，虽然腿受了伤不太方便，但她终于不用担心什么时候穿到猫身上这个bug了。
第二天她在熟悉的松枝香中醒过来。
周颂予在床边搭了一张小床。
此刻她就躺在小床上。
她摆摆大尾巴，撇了撇嘴角，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
有些事不能念叨，刚想到这个唯一的优点，就又穿过来了。
但随之很快，她又想起来上一次在这个房间发生的一切。
那些让她脚趾抠地的时刻，那些陌生的感觉和让她感到攻击力十足的某些变化。
妈妈呀，她用爪子抓起毛毯把自己个儿整个盖起来。
周颂予前一天晚上又破戒喝了酒。
且同样破天荒地没有收拾客厅，电脑和文档就这样摊在客厅边几上。
酒精让他暂时停下脑袋中，关于这些复杂的问题的思考。
然而，他雷打不动地动手做了早餐。
不管那个会吃饭菜的猫咪有没有回来，他坚持每天做一份早饭，晚上带一份晚饭。
躲在毛毯底下的林棠晚听他出了门，才一个翻身从小床上起来。
看到餐桌上的饺子，她不客气地跳上餐桌扫荡一空。
吃完发现更好的事，他居然就这么大喇喇把电脑留在了客厅！
那可太好了！
之前在书房她特别担心狗男人突击回家，而她听不见门口的声音被现场抓包。
客厅视野宽阔，只要门口有任何响动，她都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关电脑。
背靠的问题尚不那么紧迫，可昨晚老板反馈过来的喜事多多竞品的调研ppt，有几页需要改一下。
这是自己向秦桑保证的，轻伤不下火线，她得自己完成。
林棠晚熟练地打开周讼予的电脑，登录自己邮箱，把文档下载后对照着邮件中老板已经标出来的细节问题，一页一页改起来。
不得不说，猫咪的爪爪限制了她的发挥，她张开到极致，也只能调用两只趾爪。
但她还是耐心地用二指禅完成了整个文档的修改。
她从此对轻伤不下火线有了全新的定义和认识——不仅仅当身体受伤时坚持己任，而是即使突破了身体的极限，也要创造条件完成任务。
林棠晚再三比对着老板的要求，检查了两遍。
然后把ppt作为附件同时发送给了秦桑和老板。
**
冬葳证券。
周颂予打开手机上新下载的app，用来确认小猫咪的另一猫格是不是回来。
他操作方向，调整着摄像头转到餐桌角度，见盘子里的睡觉已经吃了个干净，不禁心里一宽。
但紧接着，当他把角度回正时，却看到了让他无法理解的一幕。
小猫咪朵拉，正扒拉着他的电脑，用脚趾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这……是什么情况？小猫咪用电脑？
他尝试着观察力了一会儿，发现它按照键盘位置的敲击，是有规律且在输入内容的！
这是什么超自然现象吗？
还是说，这个猫格的小猫咪其实内在是人类？
很快，他彻底无法理解自己看到的一切了，从它背后镜子里，他看到了冬葳证券的专用ppt模板。
镜子一清二楚地反射出，小猫咪在操作的ppt，正是他安排给林棠晚的那部分任务，根据喜事多多的市场定位，分析其竞争对手的主要布局和投融资情况。
原来自己没疯。
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那个春梦如此真实，还以为自己起了什么龌龊念头，有了什么变tai趋势，会对一只小猫产生移情。
天知道，他已经接受过不知多少次线上心理医生诊疗。
原来，原来一切不是幻觉。
他找到林棠晚在公司预留的联系方式，颤抖着手指拨出陌生的电话号码串，等待听筒传来漫长而枯燥的声音，许久。
无人接听。
他又打开骆永的V信对话框：【林棠晚今天来吗？有点工作一起讨论下。】
不过多久，骆永回过来：【她不过来，你忘了她腿受伤暂时居家？你等我联系她。翻白眼.jpg】
周颂予的脑海中，翻滚着雀跃和狂喜，靠最后一点理智提醒自己，一定有什么地方还有线索，想一想！
对，那段时间林棠晚很反常地请年假，又请事假，还动不动申请居家办公。
那些邮件一定能说明什么问题！
他冲进顾北办公室，严肃地说：“你安排一个人，查几封邮件的IP。”
顾北不怪他非请而入，被他过分严重的表情吓了一跳，迅速把人找了来。
周颂予把自己私人邮箱收到的邮件挑了出来，林林总总全部都这些时间段里收到的邮件。
“怎么样？找到问题了吗？”顾北紧张地问。
周颂予看着IT解析完的IP地址，压抑住自己因为狂喜而要上翘的嘴唇，好半天才说：“嗯。”
不如所料，林棠晚在她没来那几天请假的邮件，无一例外，和自己发邮件的IP地址如出一辙。
破案了！
顾北哭丧着脸：“你别光嗯呀，到底是除了什么问题，我可脆弱得很！可别再出曼德欧那中鳖孙临了咬我们一口的事！”
周颂予向来平淡的声音多了一丝情绪：“我想问一下，冬葳会不会禁止办公室恋情？”
这话题跨度好大。
直接从商业竞争风险跨到了员工制度管理上。
顾北想了想：“不禁止吧，但是不可以是直接上下级，这会影响绩效公平性。”
周颂予点点头：“很好。”
那只要女朋友的绩效提成自己掏钱就不违反这个原则。
他双眼依然看着屏幕上铁证如山的证据，拍了拍IT的肩膀，抬抬下巴请他出去。
很好，好什么？
顾北百思不得其解。
周颂予正襟危坐在顾北对面，打开了一份空白文档，敲下一行字：
【如何追求喜欢的人】
“你能不能说说要怎么追求一个女孩子？”他说得无比认真。
正在喝茶的顾北到了气管里，惊天动地咳了好半天，边说边咳地控诉道：“你！说老实话，你是不是想呛死我！还是你特么脑子突然不正常了？”
从小到大，周颂予几乎都是最受欢迎的男生。
学习永远第一名，长得好看，家境优渥。
像模板一样的天生校草。
顾北常常觉得，若不是自己识趣早早回国，迟早在他阴影下打一辈子光棍。
周颂予抿着嘴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差不多写着“你要不要听听你说了什么蠢话，我不会回答这样蠢话”。
这表情顾北再熟悉不过，这还是特么自己教他的！
当年纯真少年顾北苦口婆心：“你傻呀？要是别人故意用傻问题问你，你别搭理呀，你就哎，用你最欠扁的表情看着对方就完了。”
这表情十分好用，周颂予身边清净了许多，虽然多了个不太友好的绰号“面瘫校草”。
如今被他用这样的表情对着，顾北缴械投降。
他想了半天自己当年是如何披荆斩棘拿下宋星苒的过程，对他总结道：“你记住，这可是我花了不知道心血和金钱总结出来的七字箴言。”
只有七个字，字字抵万金。
“出钱。”
“出人。”
“出身子。”
便贴在原本应该今天就发给老板的邮件中，一并问了。
邮件的最后，她看着屏幕，假装自己很开心的样子，缓慢而坚定地打字：
【老板，感谢你前段时间对窘迫的我伸出援手，因为你的慷慨，以及一些小小的幸运，我现在没有那么窘迫了。所以，我不能继续这样免费地住在你的房子里。不过，我还是租不起你这套的，我会尽快去找房子搬出去。感谢你，你会有大福报的！】
她想起上一次听到老爸讲读《傲慢与偏见》，她就像那个高敏感又脆弱的班纳特家女儿一样，生怕自己习惯了这种好意，久而久之，没有了平等和他对视的资格。
他是很好，可是自己也可以不差。
没有等很久，老板的邮件就回过来。
像往常一样，他先是点评论一番她的工作，挑出其中还不够细致的地方，然后对她学习上的困难，三言两语说清楚问题，还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我今年也要考。
紧接着，他把她想搬出去的那段话，复制了过来，认真地在下面用蓝色标出他的回复。
【虽然很想说，你可以一直住下来，因为过段时间秦桑回国也会住附近，这样你们交流更方便。但我无比尊重你的意见，如果你想搬出去我不反对，但你永远可以像秦桑依靠我一样，回到这里。密码不会改，你需要随时回。】
她呆呆看着这两行文字，好半天，啊了一声捂住脸。
她体会着心的怦怦跳：“我不行了，我真的真的喜欢他！”
除了老爸，还没有哪个男人给她这样毫无保留的善意和包容。
林棠晚觉得自己这下真的栽了进去。
她默默点开秦桑的账户。
林棠晚：【我们老板交过女朋友吗？】
S：【……这我怎么知道，毕竟我认识他的时候，他都挺大一个人了，你想知道可以问骆par。】
骆par？
虽然可以，但此人对老板虎视眈眈，不是一个好的信息挖掘入口。
林棠晚：【那你认识他之后呢，他有过女朋友吗？】
S：【那倒没有，忙成咱老板这样还能交女朋友的，得是机器人女朋友。认真.jpg】
不用哄，不用陪，不用花时间讨好。
这就行了，现在没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过，对于她来说就意味着情史简单。
她美美洗完躺下，忽然觉得，虽然腿受了伤不太方便，但她终于不用担心什么时候穿到猫身上这个bug了。
第二天她在熟悉的松枝香中醒过来。
周颂予在床边搭了一张小床。
此刻她就躺在小床上。
她摆摆大尾巴，撇了撇嘴角，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
有些事不能念叨，刚想到这个唯一的优点，就又穿过来了。
但随之很快，她又想起来上一次在这个房间发生的一切。
那些让她脚趾抠地的时刻，那些陌生的感觉和让她感到攻击力十足的某些变化。
妈妈呀，她用爪子抓起毛毯把自己个儿整个盖起来。
周颂予前一天晚上又破戒喝了酒。
且同样破天荒地没有收拾客厅，电脑和文档就这样摊在客厅边几上。
酒精让他暂时停下脑袋中，关于这些复杂的问题的思考。
然而，他雷打不动地动手做了早餐。
不管那个会吃饭菜的猫咪有没有回来，他坚持每天做一份早饭，晚上带一份晚饭。
躲在毛毯底下的林棠晚听他出了门，才一个翻身从小床上起来。
看到餐桌上的饺子，她不客气地跳上餐桌扫荡一空。
吃完发现更好的事，他居然就这么大喇喇把电脑留在了客厅！
那可太好了！
之前在书房她特别担心狗男人突击回家，而她听不见门口的声音被现场抓包。
客厅视野宽阔，只要门口有任何响动，她都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关电脑。
背靠的问题尚不那么紧迫，可昨晚老板反馈过来的喜事多多竞品的调研ppt，有几页需要改一下。
这是自己向秦桑保证的，轻伤不下火线，她得自己完成。
林棠晚熟练地打开周讼予的电脑，登录自己邮箱，把文档下载后对照着邮件中老板已经标出来的细节问题，一页一页改起来。
不得不说，猫咪的爪爪限制了她的发挥，她张开到极致，也只能调用两只趾爪。
但她还是耐心地用二指禅完成了整个文档的修改。
她从此对轻伤不下火线有了全新的定义和认识——不仅仅当身体受伤时坚持己任，而是即使突破了身体的极限，也要创造条件完成任务。
林棠晚再三比对着老板的要求，检查了两遍。
然后把ppt作为附件同时发送给了秦桑和老板。
**
冬葳证券。
周颂予打开手机上新下载的app，用来确认小猫咪的另一猫格是不是回来。
他操作方向，调整着摄像头转到餐桌角度，见盘子里的睡觉已经吃了个干净，不禁心里一宽。
但紧接着，当他把角度回正时，却看到了让他无法理解的一幕。
小猫咪朵拉，正扒拉着他的电脑，用脚趾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这……是什么情况？小猫咪用电脑？
他尝试着观察力了一会儿，发现它按照键盘位置的敲击，是有规律且在输入内容的！
这是什么超自然现象吗？
还是说，这个猫格的小猫咪其实内在是人类？
很快，他彻底无法理解自己看到的一切了，从它背后镜子里，他看到了冬葳证券的专用ppt模板。
镜子一清二楚地反射出，小猫咪在操作的ppt，正是他安排给林棠晚的那部分任务，根据喜事多多的市场定位，分析其竞争对手的主要布局和投融资情况。
原来自己没疯。
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那个春梦如此真实，还以为自己起了什么龌龊念头，有了什么变tai趋势，会对一只小猫产生移情。
天知道，他已经接受过不知多少次线上心理医生诊疗。
原来，原来一切不是幻觉。
他找到林棠晚在公司预留的联系方式，颤抖着手指拨出陌生的电话号码串，等待听筒传来漫长而枯燥的声音，许久。
无人接听。
他又打开骆永的V信对话框：【林棠晚今天来吗？有点工作一起讨论下。】
不过多久，骆永回过来：【她不过来，你忘了她腿受伤暂时居家？你等我联系她。翻白眼.jpg】
周颂予的脑海中，翻滚着雀跃和狂喜，靠最后一点理智提醒自己，一定有什么地方还有线索，想一想！
对，那段时间林棠晚很反常地请年假，又请事假，还动不动申请居家办公。
那些邮件一定能说明什么问题！
他冲进顾北办公室，严肃地说：“你安排一个人，查几封邮件的IP。”
顾北不怪他非请而入，被他过分严重的表情吓了一跳，迅速把人找了来。
周颂予把自己私人邮箱收到的邮件挑了出来，林林总总全部都这些时间段里收到的邮件。
“怎么样？找到问题了吗？”顾北紧张地问。
周颂予看着IT解析完的IP地址，压抑住自己因为狂喜而要上翘的嘴唇，好半天才说：“嗯。”
不如所料，林棠晚在她没来那几天请假的邮件，无一例外，和自己发邮件的IP地址如出一辙。
破案了！
顾北哭丧着脸：“你别光嗯呀，到底是除了什么问题，我可脆弱得很！可别再出曼德欧那中鳖孙临了咬我们一口的事！”
周颂予向来平淡的声音多了一丝情绪：“我想问一下，冬葳会不会禁止办公室恋情？”
这话题跨度好大。
直接从商业竞争风险跨到了员工制度管理上。
顾北想了想：“不禁止吧，但是不可以是直接上下级，这会影响绩效公平性。”
周颂予点点头：“很好。”
那只要女朋友的绩效提成自己掏钱就不违反这个原则。
他双眼依然看着屏幕上铁证如山的证据，拍了拍IT的肩膀，抬抬下巴请他出去。
很好，好什么？
顾北百思不得其解。
周颂予正襟危坐在顾北对面，打开了一份空白文档，敲下一行字：
【如何追求喜欢的人】
“你能不能说说要怎么追求一个女孩子？”他说得无比认真。
正在喝茶的顾北到了气管里，惊天动地咳了好半天，边说边咳地控诉道：“你！说老实话，你是不是想呛死我！还是你特么脑子突然不正常了？”
从小到大，周颂予几乎都是最受欢迎的男生。
学习永远第一名，长得好看，家境优渥。
像模板一样的天生校草。
顾北常常觉得，若不是自己识趣早早回国，迟早在他阴影下打一辈子光棍。
周颂予抿着嘴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差不多写着“你要不要听听你说了什么蠢话，我不会回答这样蠢话”。
这表情顾北再熟悉不过，这还是特么自己教他的！
当年纯真少年顾北苦口婆心：“你傻呀？要是别人故意用傻问题问你，你别搭理呀，你就哎，用你最欠扁的表情看着对方就完了。”
这表情十分好用，周颂予身边清净了许多，虽然多了个不太友好的绰号“面瘫校草”。
如今被他用这样的表情对着，顾北缴械投降。
他想了半天自己当年是如何披荆斩棘拿下宋星苒的过程，对他总结道：“你记住，这可是我花了不知道心血和金钱总结出来的七字箴言。”
只有七个字，字字抵万金。
“出钱。”
“出人。”
“出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