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在和许无边隔着一块地砖的地方站定，抬起头：“你是不是生气了？”
许无边穿着早上出门的那身运动服，双手抱着倚在墙上，懒洋洋道：“生什么气？”
江澈扶着鞋柜，犹豫片刻道：“因为……因为我误会了你，觉得你……跟圈子里那些人一样？”
会生气吗？许无边想了想。
不会的。
如果因为这么一点误解就生气的话，她大概早就退圈回家，找个闲散的工作躺平了。
圈里最不缺流言蜚语，也不缺误会偏见，她毕业这么多年，早练就了一颗强心脏。
但细究的话，她心里好像是有一点点不舒服。
大概是因为怀疑自己的人是江澈，这个她印象还不错，甚至见过了自己最脆弱的时候，还听过自己真心话的人。
不过，也只有一点点。
想到这里，许无边哼了一声，又是开玩笑的语气：“我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吗？”
“但你……”
许无边嘘了一声，打断江澈的话，认真道：“其实我刚才反思了一下，之前的行为确实有点不妥，如果因此冒犯了你，是我的问题，我会注意。还有……”
她笑了笑，盯着江澈那双清澈的眼睛。
“谢谢你来照顾我。”
“……”江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一步三回头的，几乎是被许无边推出门外。
许无边挥了挥手，手上轻轻一推，“砰”的一声，棕色的防盗门在风的推动下被重重关上。
江澈站在门口，跟电子门铃面面相觑。
他盯着门，好一会儿才背着包离开。
剪辑时发呆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许无边要样貌有样貌，要能力有能力，要资源有资源。她这样的人，包养别人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哪怕这个目标是自己，也很正常。
因为她足够优秀，或许会让很多人妥协。
大概就是因为他自己默认了许无边包人的可能性，他才会那样反应剧烈。
明明许无边的动作和之前导戏时的亲密程度没差，可他还是一惊一乍做出了那么伤人的反应。
江澈挂着耳机走到地铁口，想起上次许无边拎着袋子，满脸笑意朝自己跑来的样子，突然有点难受。
有了这次，说两人之间没隔阂肯定是假的，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一开始的相处模式了。
地铁站内的凉风随着电梯下行传来，吹乱了江澈额头的碎发。
他抬眼看着墙侧花花绿绿的广告，突然皱起眉头。
不对啊。
许无边跟自己保持距离，不就是他一开始想要的吗，现在又在纠结什么。
但心里就是莫名有点飘，总感觉做错了什么。
“靠，真有病。”江澈走下电梯，骂了自己一句。
算了，之后可能也不会有太多交集了吧。
就……这样吧。
***
几天后，江澈他们的联合投稿正式发布。
他们四个人的账号风格不同，江澈的账号主要是汉服出行vlog和一些日常记录，林晓涵的则是一些创意妆容分享，算是美妆博主。
宋倩格外与众不同，因为同时混汉服和韩娱两个圈子，她的视频内容主要是穿着汉服跳韩舞的短视频，播放量很高。
至于章宇，他一开始就是被江澈当做力工拉来帮忙拍摄的，没想到一脚踏进了汉服坑。
他和江澈一个是历史专业一个是考古专业，在学校是室友。
他的账号除了时不时分享汉服之外，主要是分享一些考古知识和趣事。粉丝不如其他几个人多，但粘度很强。
他们四个加起来一百多万的粉丝不可小觑，再加上视频本身制作精良，内容炸裂，颜值超高，一夜之间就突破百万大关，甚至登上了每周必看榜单。
看到效果的金主爸爸纷至沓来，连着好几天，宋倩睡觉都能乐醒。
四个人中三个人都很高兴，除了江澈。
按照一开始规划的行程，完成拍摄后他们有足足一周的时间在洛城游玩。
市内的古城十字街，市外的石窟寺庙。趁着中学生还没放假，她们将洛城有名的景点都转了一个遍。
白马寺里，宋倩穿着红黄交织的唐坦领，扎着哪吒同款双丸子头，拉着林晓涵帮自己录像。
在历史悠久的建筑前，她跳了一小段国内一个女团新出的，敦煌风格的女团舞。
围观的路人鼓掌叫好，宋倩和林晓涵笑得极为开朗，章宇站在江澈旁边，也在笑。
江澈背着背包，棒球帽口罩全副武装，又成了酷哥一枚。
章宇用胳膊顶他的肩膀，道：“视频效果这么好，你到底在郁闷什么？这个问题困扰我好几天了？”
“没有……”江澈被撞得一歪，语气平淡毫无起伏，面无表情一脸死相。
没过一会儿，宋倩拍完视频和林晓涵走回来。她们中午定了本地比较有名的一家餐厅，逛完了景点就得赶紧往回走，不然赶不上。
“对了江澈，我们要不要什么时候把许姐约出来吃顿饭啊。”宋倩摆弄着手里的微单，看着江澈道：“还有凌灵姐，一起请？这次真是帮大忙了，一夜之间连粉丝都涨了好几万呢。”
江澈没否定，只说：“你先约时间试试吧。”
宋倩步子一顿，有些惊讶：“我吗？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跟许姐比较熟，要不你去问问？”
江澈沉默片刻，想起上次告别时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可能……也没有很熟。”
***
病好后，许无边没有再像之前一样每天昏昏欲睡，也没有再去店里。每天自己在家研究研究怎么做饭，然后就是在网上搜集各种剧本和最新的网剧，借此找寻灵感。
没过两天，许无边接到了凌灵的电话。
“病好了吗许导？”凌灵听起来刚睡醒没多久，嗓子哑哑的：“跟小帅哥独处爽不爽？”
许无边被她性感的嗓音震得耳朵发痒，笑骂：“爽你个头。”
“嘿，怎么回事。”凌灵啧了一声，清了清嗓：“我憋了三天没敢打扰你，不就是怕误了你的好事，你这什么态度。”
“是三天没打扰我，还是把我给忘了？”许无边哼笑。
“这怎么能忘……”凌灵被戳破，有点心虚地转移话题：“说起来，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发烧了？”
“着凉了吧，”许无边叹了口气：“那天跟你聊得太晚，又喝多了，在阳台睡了半宿。”
“嚯，”凌灵语气上扬，极为捧场：“真够牛的。”
许无边：“行了，少损我几句吧你。”
许无边听见那边打了一个悠长的哈欠，然后是拉开窗帘的声音。
她窝在沙发里翻了个身，懒洋洋伸直腿搭在沙发扶手上：“找我什么事？”
凌灵：“关心关心你啊，没事还不能找你了？”
许无边：“少扯，我还不知道你了？”
“咳咳，”凌灵语气飘忽：“其实…那天晚上喝得有点多，光顾着骂公司，我有点忘了…”
许无边：“什么？”
凌灵卡壳两秒，然后道：“东立那边，是想让你主动提解约是吗？”
说起这个许无边就头大，伸手薅了两把头发：“是啊，但我没钱付违约金，肯定不会主动提，就先拖着吧。”
凌灵捧场道：“没毛病，反正你休假上面也同意了，找不出错的。”
话是这么说，但两人都知道，东立要是想逼着许无边解约，手段多了去了。所谓拖着，也只是缓兵之计，没办法解决问题、
电话中一时无人说话，而后两人齐刷刷叹了口气，又笑起来。
凌灵：“要我说啊，你和东立的缘分可能就到这儿了。”
许无边应了一声，表示认同。
许无边签东立的时候还是个刚毕业的愣头青，被老师介绍给大她好几届的学长之后才顺利签进的公司。
那个时候她没什么名气，甚至拿得出手的作品也只有一个毕业短片，可东立在圈内已经是赫赫有名，对她来说，这和一步登天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后来她在给大剧组打工和自己拍短剧之间选择了拍短剧，虽然很快出名，赚到了不少，但也慢慢成为公司里被边缘化的部分。
说到底都是自己的选择，她也没有后悔过。只是走到这一步，多少有些唏嘘。
许无边倚在沙发上阖上眼，手指捻动，习惯性地去茶几上找烟，却顿住了。
脑海中突然闪过江澈的声音，“下次想抽烟，可以找我聊天。”
莫名其妙的，许无边找烟的手突然转向，从茶几上摸了一颗薄荷糖。
凌灵继续在电话那头絮叨：“我看你现在的态度，应该不太想在东立做下去了吧？”
“嗯。”许无边把薄荷糖咬得咯吱作响。
凌灵道：“那你跟高升怎么办啊，他不是东立的副总吗？”
“嗯？”
薄荷糖被咬碎了。
许无边声音提高，不可置信道：“我跟谁？”
“……？”
凌灵的声音突然虚弱，试探道：“高升？”
高升是东立主要负责院线电影部分的副总，跟许无边这边独立出来的短剧部门八竿子打不着。
她跟高升也就前两年在公司打过个照面，根本不熟。
许无边顿感无语：“我们面都没见过几次，什么怎么办？”
“什么？！”凌灵尖叫：“他不是在追你吗？”
“什么？！”许无边匪夷所思：“我怎么不知道！”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许无边好像听到了凌灵裂开的声音。
“草……”她声音幽幽，这下是真虚弱了：“混圈这么久，吃瓜无数，我竟然吃上了你的假瓜？”
许无边摇摇头，感叹：“包假的啊，你怎么会信。”
“他们传得跟真的一样！”凌灵崩溃控诉。
“业内好多人说高副总掷千金求爱，又是给资源又是拉投资，就为了跟你见一面什么的。”
许无边闭了闭眼，表情宛如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许无边咬牙道：“资源是公司给的，投资前两年是公司给的，这两年我也去拉过。他要是说那几个我快喝吐了才换来的投资是他给我拉的，我现在买飞机票去扇他的脸。”
狠话放完，许无边皱起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
给钱给资源，这听起来不像追求，反倒像包养。
传这个谣的人，真的只是传错了瓜吗？
许无边没想出个结果，思路就被再次出声的凌灵打断了。
许无边穿着早上出门的那身运动服，双手抱着倚在墙上，懒洋洋道：“生什么气？”
江澈扶着鞋柜，犹豫片刻道：“因为……因为我误会了你，觉得你……跟圈子里那些人一样？”
会生气吗？许无边想了想。
不会的。
如果因为这么一点误解就生气的话，她大概早就退圈回家，找个闲散的工作躺平了。
圈里最不缺流言蜚语，也不缺误会偏见，她毕业这么多年，早练就了一颗强心脏。
但细究的话，她心里好像是有一点点不舒服。
大概是因为怀疑自己的人是江澈，这个她印象还不错，甚至见过了自己最脆弱的时候，还听过自己真心话的人。
不过，也只有一点点。
想到这里，许无边哼了一声，又是开玩笑的语气：“我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吗？”
“但你……”
许无边嘘了一声，打断江澈的话，认真道：“其实我刚才反思了一下，之前的行为确实有点不妥，如果因此冒犯了你，是我的问题，我会注意。还有……”
她笑了笑，盯着江澈那双清澈的眼睛。
“谢谢你来照顾我。”
“……”江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一步三回头的，几乎是被许无边推出门外。
许无边挥了挥手，手上轻轻一推，“砰”的一声，棕色的防盗门在风的推动下被重重关上。
江澈站在门口，跟电子门铃面面相觑。
他盯着门，好一会儿才背着包离开。
剪辑时发呆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许无边要样貌有样貌，要能力有能力，要资源有资源。她这样的人，包养别人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哪怕这个目标是自己，也很正常。
因为她足够优秀，或许会让很多人妥协。
大概就是因为他自己默认了许无边包人的可能性，他才会那样反应剧烈。
明明许无边的动作和之前导戏时的亲密程度没差，可他还是一惊一乍做出了那么伤人的反应。
江澈挂着耳机走到地铁口，想起上次许无边拎着袋子，满脸笑意朝自己跑来的样子，突然有点难受。
有了这次，说两人之间没隔阂肯定是假的，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一开始的相处模式了。
地铁站内的凉风随着电梯下行传来，吹乱了江澈额头的碎发。
他抬眼看着墙侧花花绿绿的广告，突然皱起眉头。
不对啊。
许无边跟自己保持距离，不就是他一开始想要的吗，现在又在纠结什么。
但心里就是莫名有点飘，总感觉做错了什么。
“靠，真有病。”江澈走下电梯，骂了自己一句。
算了，之后可能也不会有太多交集了吧。
就……这样吧。
***
几天后，江澈他们的联合投稿正式发布。
他们四个人的账号风格不同，江澈的账号主要是汉服出行vlog和一些日常记录，林晓涵的则是一些创意妆容分享，算是美妆博主。
宋倩格外与众不同，因为同时混汉服和韩娱两个圈子，她的视频内容主要是穿着汉服跳韩舞的短视频，播放量很高。
至于章宇，他一开始就是被江澈当做力工拉来帮忙拍摄的，没想到一脚踏进了汉服坑。
他和江澈一个是历史专业一个是考古专业，在学校是室友。
他的账号除了时不时分享汉服之外，主要是分享一些考古知识和趣事。粉丝不如其他几个人多，但粘度很强。
他们四个加起来一百多万的粉丝不可小觑，再加上视频本身制作精良，内容炸裂，颜值超高，一夜之间就突破百万大关，甚至登上了每周必看榜单。
看到效果的金主爸爸纷至沓来，连着好几天，宋倩睡觉都能乐醒。
四个人中三个人都很高兴，除了江澈。
按照一开始规划的行程，完成拍摄后他们有足足一周的时间在洛城游玩。
市内的古城十字街，市外的石窟寺庙。趁着中学生还没放假，她们将洛城有名的景点都转了一个遍。
白马寺里，宋倩穿着红黄交织的唐坦领，扎着哪吒同款双丸子头，拉着林晓涵帮自己录像。
在历史悠久的建筑前，她跳了一小段国内一个女团新出的，敦煌风格的女团舞。
围观的路人鼓掌叫好，宋倩和林晓涵笑得极为开朗，章宇站在江澈旁边，也在笑。
江澈背着背包，棒球帽口罩全副武装，又成了酷哥一枚。
章宇用胳膊顶他的肩膀，道：“视频效果这么好，你到底在郁闷什么？这个问题困扰我好几天了？”
“没有……”江澈被撞得一歪，语气平淡毫无起伏，面无表情一脸死相。
没过一会儿，宋倩拍完视频和林晓涵走回来。她们中午定了本地比较有名的一家餐厅，逛完了景点就得赶紧往回走，不然赶不上。
“对了江澈，我们要不要什么时候把许姐约出来吃顿饭啊。”宋倩摆弄着手里的微单，看着江澈道：“还有凌灵姐，一起请？这次真是帮大忙了，一夜之间连粉丝都涨了好几万呢。”
江澈没否定，只说：“你先约时间试试吧。”
宋倩步子一顿，有些惊讶：“我吗？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跟许姐比较熟，要不你去问问？”
江澈沉默片刻，想起上次告别时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可能……也没有很熟。”
***
病好后，许无边没有再像之前一样每天昏昏欲睡，也没有再去店里。每天自己在家研究研究怎么做饭，然后就是在网上搜集各种剧本和最新的网剧，借此找寻灵感。
没过两天，许无边接到了凌灵的电话。
“病好了吗许导？”凌灵听起来刚睡醒没多久，嗓子哑哑的：“跟小帅哥独处爽不爽？”
许无边被她性感的嗓音震得耳朵发痒，笑骂：“爽你个头。”
“嘿，怎么回事。”凌灵啧了一声，清了清嗓：“我憋了三天没敢打扰你，不就是怕误了你的好事，你这什么态度。”
“是三天没打扰我，还是把我给忘了？”许无边哼笑。
“这怎么能忘……”凌灵被戳破，有点心虚地转移话题：“说起来，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发烧了？”
“着凉了吧，”许无边叹了口气：“那天跟你聊得太晚，又喝多了，在阳台睡了半宿。”
“嚯，”凌灵语气上扬，极为捧场：“真够牛的。”
许无边：“行了，少损我几句吧你。”
许无边听见那边打了一个悠长的哈欠，然后是拉开窗帘的声音。
她窝在沙发里翻了个身，懒洋洋伸直腿搭在沙发扶手上：“找我什么事？”
凌灵：“关心关心你啊，没事还不能找你了？”
许无边：“少扯，我还不知道你了？”
“咳咳，”凌灵语气飘忽：“其实…那天晚上喝得有点多，光顾着骂公司，我有点忘了…”
许无边：“什么？”
凌灵卡壳两秒，然后道：“东立那边，是想让你主动提解约是吗？”
说起这个许无边就头大，伸手薅了两把头发：“是啊，但我没钱付违约金，肯定不会主动提，就先拖着吧。”
凌灵捧场道：“没毛病，反正你休假上面也同意了，找不出错的。”
话是这么说，但两人都知道，东立要是想逼着许无边解约，手段多了去了。所谓拖着，也只是缓兵之计，没办法解决问题、
电话中一时无人说话，而后两人齐刷刷叹了口气，又笑起来。
凌灵：“要我说啊，你和东立的缘分可能就到这儿了。”
许无边应了一声，表示认同。
许无边签东立的时候还是个刚毕业的愣头青，被老师介绍给大她好几届的学长之后才顺利签进的公司。
那个时候她没什么名气，甚至拿得出手的作品也只有一个毕业短片，可东立在圈内已经是赫赫有名，对她来说，这和一步登天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后来她在给大剧组打工和自己拍短剧之间选择了拍短剧，虽然很快出名，赚到了不少，但也慢慢成为公司里被边缘化的部分。
说到底都是自己的选择，她也没有后悔过。只是走到这一步，多少有些唏嘘。
许无边倚在沙发上阖上眼，手指捻动，习惯性地去茶几上找烟，却顿住了。
脑海中突然闪过江澈的声音，“下次想抽烟，可以找我聊天。”
莫名其妙的，许无边找烟的手突然转向，从茶几上摸了一颗薄荷糖。
凌灵继续在电话那头絮叨：“我看你现在的态度，应该不太想在东立做下去了吧？”
“嗯。”许无边把薄荷糖咬得咯吱作响。
凌灵道：“那你跟高升怎么办啊，他不是东立的副总吗？”
“嗯？”
薄荷糖被咬碎了。
许无边声音提高，不可置信道：“我跟谁？”
“……？”
凌灵的声音突然虚弱，试探道：“高升？”
高升是东立主要负责院线电影部分的副总，跟许无边这边独立出来的短剧部门八竿子打不着。
她跟高升也就前两年在公司打过个照面，根本不熟。
许无边顿感无语：“我们面都没见过几次，什么怎么办？”
“什么？！”凌灵尖叫：“他不是在追你吗？”
“什么？！”许无边匪夷所思：“我怎么不知道！”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许无边好像听到了凌灵裂开的声音。
“草……”她声音幽幽，这下是真虚弱了：“混圈这么久，吃瓜无数，我竟然吃上了你的假瓜？”
许无边摇摇头，感叹：“包假的啊，你怎么会信。”
“他们传得跟真的一样！”凌灵崩溃控诉。
“业内好多人说高副总掷千金求爱，又是给资源又是拉投资，就为了跟你见一面什么的。”
许无边闭了闭眼，表情宛如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许无边咬牙道：“资源是公司给的，投资前两年是公司给的，这两年我也去拉过。他要是说那几个我快喝吐了才换来的投资是他给我拉的，我现在买飞机票去扇他的脸。”
狠话放完，许无边皱起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
给钱给资源，这听起来不像追求，反倒像包养。
传这个谣的人，真的只是传错了瓜吗？
许无边没想出个结果，思路就被再次出声的凌灵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