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MK平台博主这些都是我老婆刚刚发了讣告，博主本人在昨天晚上去世了。”
赵汇推了推眼睛，心情有些复杂。
上周五，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一分钟，id叫【这些都是我老婆】的黑客博主对旭日科技内部系统发起攻击，搞得正准备下班的员工苦哈哈加班到凌晨三点。
【这些都是我老婆】一战封神，获得一大波流量。
今天是周一，旭日科技的律师函还没来得及公开，【这些都是我老婆】账号上就发了讣告。
顾言煦盯着电脑上刚递到他这来的律师函，沉声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秘书离开后，他继续处理手上的工作。
桌面上这份合同很重要，他花了点时间看清条款内容，提笔签名。
再抬头，电脑屏幕上出现一个圆滚滚的粉色图案。
图案本来是一个圆，逐渐拉伸扭曲，像面团一样被揉来捏去，长出头、短手、短腿，越来越贴近Q版人形。
桌面刷新，圆滚滚变成一个亚麻色卷发黑眼睛穿着粉色蓬蓬裙抱着白兔子玩偶的女孩，只比文件图标大一点。
顾言煦眉头轻蹙。
作为科技公司总裁不可能对这些一点都不懂，他看得出来，这不是广告弹窗或者游戏软件。
沈岑沉睡了两天才适应了新环境，她睁开眼，来到一个不算很宽敞的房间里，房间里摆满了陈旧家具、垃圾和一些卖相不太好的食物。
她走过去，在食物中挑挑拣拣。
顾言煦看见桌面上的女孩动起来，向摆满文件的那一边走去。
她在每个文件旁都要停留一会儿，伸出细而短的小手戳戳碰碰，最后在那封律师函前停了下来。
沈岑戳了戳，触感软软的，显然这是这些面包中最新鲜的一个。
她凑过去把面包抱进怀里，狠狠咬了一大口，疯狂咀嚼，一口一口把食物吞进肚子里。
电脑桌面上的律师函被吃掉了，顾明煦顿了一瞬，立刻拨通技术部的电话。
无人接听，他想起来周一这个时候，技术部的人应该都在开会。
他通知秘书赵汇，去技术部叫人来。
律师函只有一页，这种大小的文件不足以让沈岑吃饱，她又挨个凑过去闻闻嗅嗅，锁定了一个有十几页的文件。
这个不错。
顾言煦见她再次停在一份文件面前，回过神，这是他手里这份重要文件的原件，律师函已经没用了可以放任她吃掉，但是这份合同不行。
他用鼠标拖动文件，放到了电脑桌面的右上角——离这个会吃文件的小东西最远的地方。
沈岑刚要抱住大面包，面包消失了，下一刻出现在房间离她最远的角落里。
她愣住，新房间外也有邻居。
沈岑从前住的地方比这里小，邻居热衷于往她的房间里堆花花绿绿的书和纸箱，把她挤的都没有地方睡觉，好在现在搬进了新家，没想到这个房间外面也有邻居。
也不知道这个邻居好不好相处。
电脑桌面上弹出一个提示框，上面显示一句话：【新邻居，你好~】
顾言煦看见提示框，刚舒展的眉头又皱起。
这个会吃文件的东西在跟他交流？
他打电话催了催秘书，赵汇告诉他已经带着人马上到。
沈岑等了几分钟，无事发生。
对方对她的示好并没有回应，哪怕是多给她准备几个面包。
她揉了揉脸，不再管外面的动静，向角落里的大面包走去。
见自己的重要文件岌岌可危，顾言煦直接拖动文件，把它放进电脑D盘的带锁文件夹里。
沈岑眼睁睁看着新邻居把大面包放进柜子里，啪的一声上了锁。
看来这个邻居一点都不好相处，小气又抠搜。
沈岑有了情绪，没吃饱也没力气打扫乱七八糟的房间，索性直接把房间的灯关掉，就地躺倒。
睡觉。
电脑倏地黑屏，而后显示正在关机。
顾言煦：？？？
他捏了捏眉心。
*
赵汇带着技术部开发组组长林岩姗姗来迟，顾言煦听到敲门声，说了声“进来”。
顾言煦和林岩说了事情的经过，等他说完，发现林岩神色凝重。
林岩想了想刚开会讨论过的事，如实说：“我怀疑您电脑上的病毒和周五的入侵事件有很大关系。”
“入侵者侵入公司内部系统后什么都没做，我们检查发现入侵者对公司系统没有做任何改动，现在看，也许往您的电脑里植入病毒才是他的目的。”
原来这个会吃文件的东西是病毒。
顾言煦想不到往他电脑里植入病毒对入侵者有什么好处，干扰他工作？一台电脑而已，给办公室换台电脑只需要一个小时。
他刚想通知后勤部来总裁办换台电脑，就听林岩继续说：“如果是通过外部设备直接植入的病毒，您换一台电脑就能解决，但这个病毒是通过公司系统植入的。”
顾言煦抬头问：“有什么区别？”
林岩：“区别大了，这个病毒相当于寄生在咱们系统里，即使换了新电脑，只要您使用公司的工作账号，这个病毒也会一直存在。”
顾言煦放下手机，屏幕上是差一点拨出去的后勤部电话。
他问：“那现在怎么办？”
林岩试了试开机按键，没有一点反应，说：“我再叫个人上来，试试能不能解构病毒的内部编码。”
顾言煦坐到沙发上看文件，手上端着一杯咖啡。
半个小时后，被叫上来帮林岩的技术部小伙子又去摇了几个人上来。
平时清冷的总裁办今天堆满了技术部的人，一个个抓耳挠腮，急的冒汗。
“这也太难搞了吧！”
“每次开机都会立刻被强制关闭，连那个病毒的影都没碰着。”
“飞哥你那边怎么样？”
被叫做飞哥的人把自己的设备转过来给叫他的人看，黑屏不动了。
本以为只是能轻松拿捏的小小病毒，现在看来完全无法破解。
顾言煦把文件都看完了，往办公桌方向走去，办公桌上放了好几台电脑，都是黑屏的状态。
林岩干干巴巴跟他汇报进展，全军覆没。
能进入旭日科技技术部的人都是这方面顶尖人才，虽然主攻方向不同，但破解普通病毒对他们来说轻轻松松，现在二十几个人忙活了半个上午，没有一点结果不说，自己的设备还沦陷了。
太丢人了。
技术部一群人垂头丧气地走了。
临走时林岩说：“顾总要不然您休息一天，我一个海外读博的师兄最近回国了，他破解病毒很厉害，我明天把他叫来看看。”
现在也只能这样。
顾言煦等人走了以后，把东西挪回办公桌，站在落地窗前看外面忙碌的人。
好清闲。
被员工偷偷叫工作狂的顾总有些不太适应，极力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就在这时，电脑发出“咚”地一声，自动开机。
顾言煦坐回办公桌前，电脑桌面上，病毒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沈岑只睡醒，感觉状态好了一些，就是房间外的新邻居反反复复开灯，害得她每次都要跑去关一下灯再继续睡。
她清醒了些，饥饿感一直存在，她也不想吃放了几天干巴到发硬的面包，想了想，觉得邻里关系还是要好好维系。
电脑桌面弹出提示框：【我睡的久了一点，新邻居你不会介意吧~】
桌面上的女孩嘴角上扬，弯成一条弧线，抱着兔子玩偶小幅度左右晃了晃。
病毒睡觉电脑就会关机。
顾言煦避免再次陷入电脑打不开的被动状态，想办法和她交流。
他新建一个空白文档，输入。
沈岑看着面前出现一个新的小面包，上面浮现两个字。
【介意。】
新邻居真讨厌！
顾言煦刚输入完，文档自动关闭，被桌面上的小病毒一口吃掉了。
提示框：【看来是我打扰到你了，都是我不好】
下一秒，电脑再次黑屏，沈岑气的又去睡觉了。
顾言煦望着黑屏陷入沉思。
*
第二天，林岩带来了他的师兄。
他师兄叫韦子朔，染了一头红棕色头发，冲锋衣工装裤，背着黑色背包，一副又冷又酷的模样
顾言煦深知有能力的人多少会有点个性，对林岩师兄的打扮并没有表现任何异样。
上午九点，韦子朔坐在顾言煦的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
这次很顺利，病毒躺在电脑桌面上目光呆滞，托了托有些圆滚的脸。
林岩在电脑后旁观，昨天没能见到病毒的模样，今天见到有些意外。
他惊讶，“这病毒长得还挺可爱！”
韦子朔不动声色，运行自己开发的破解工具，开始破解病毒。
沈岑昨天只吃了两个小面包，今天她饿的有些厉害，又没有能吃的食物，索性灯也不开，直挺挺地躺在房间里。
过去许久，灯被邻居打开了。
又过了几分钟，她的房顶被人砸开了。
沈岑：！
透过房顶的一个洞，她看见外面是一片漆黑，一串串数据在天上飘来飘去，一些数据变成榔头，把房顶的洞不断扩大。
肯定是邻居搞的鬼。
可恶。
把面包藏起来也就罢了，竟然还破坏她的房间！
沈岑被惹怒了。
她站起来，身体飘上房顶，从房顶的洞钻出去，抱住榔头，两只小手一捏。
榔头像泥巴一样被捏成一团。
韦子朔的破解界面也像这把榔头一样，扭曲到不能看。
失败了。
他看了眼旁边盯着电脑屏幕怀疑人生的林岩，抿了抿唇。
林岩见他不动了，急切地问：“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韦子朔沉默半晌，点头，“有。”
“是什么？”
“讨好她。”
林岩瞪大眼。不敢相信强大如斯的师兄会建议他们去讨好一个病毒。
韦子朔：“我刚刚破解的时候，本来对方漠不关心，但我打破了什么东西，才把对方惹怒了。”
沙发上的顾言煦闻言也想起来，昨天电脑本来好好的，第一次关机是因为他把文件拖进带锁的文件夹里不给病毒吃，第二次是因为他说了介意病毒打扰他。
病毒是生气才会去睡觉。
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顾言煦走过来问：“那怎么……讨好她？”
韦子朔想了一下，林岩跟他说过这个病毒吃文件，于是说：“从她的食物下手。”
他下载了几份新文件，放到电脑桌面上，观察着病毒的动向。
沈岑正趴在房顶修补漏洞，幸好洞不大，修补起来比较容易。
落地她后看见，地上多了几块热气腾腾的面包。
上面还洒满了巧克力碎！
她冲过去一把抱住，把脸埋进面包里。
界面上，女孩把脸贴在文件上抱着啃，两腮鼓鼓，边吃边露出满足的甜美笑容。
顾言煦：“看来她很喜欢。”
沈岑的确很喜欢邻居送来的第一份礼物，她自动把这些面包当成邻居破坏她房间的赔偿。
她想，也许是邻居家装修，不小心就砸坏了她的房间。
行吧，暂时原谅这个不小心的邻居。
扭曲的破解工具被迫停止运行，界面弹出提示框：【赔礼我很喜欢，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呀，下次装修小心一点，不要再把我的房间弄坏啦！】
韦子朔挑眉，原来刚刚打破的只是病毒寄生的空间，从来没失败过的破解工具连病毒都没碰到。
还好自己收手及时。
转念间，他做出决定。
“顾总，能不能让我加入旭日科技？”
顾言煦关注这位的技术已久，知道韦子朔会给旭日带来多大的收益，他正打算解决病毒后找机会向对方发出邀请，没想到这人主动要入职旭日。
他欣然同对方握手，“这是旭日的荣幸。”
林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兄变成自己的顶头上司，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心疼自己。
想到当年在师兄手下通宵加班的日子，只露出一丝苦笑。
韦子朔办理入职去了，走前告诉顾言煦，只要每天下载一些文件放到桌面上，让病毒情绪稳定下来，就不会有太大影响，做好和她长期共存的准备，只当是个好看的桌面精灵。
好看？是挺好看的。顾言煦想。
也挺厉害的，脾气还不好。
赵汇推了推眼睛，心情有些复杂。
上周五，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一分钟，id叫【这些都是我老婆】的黑客博主对旭日科技内部系统发起攻击，搞得正准备下班的员工苦哈哈加班到凌晨三点。
【这些都是我老婆】一战封神，获得一大波流量。
今天是周一，旭日科技的律师函还没来得及公开，【这些都是我老婆】账号上就发了讣告。
顾言煦盯着电脑上刚递到他这来的律师函，沉声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秘书离开后，他继续处理手上的工作。
桌面上这份合同很重要，他花了点时间看清条款内容，提笔签名。
再抬头，电脑屏幕上出现一个圆滚滚的粉色图案。
图案本来是一个圆，逐渐拉伸扭曲，像面团一样被揉来捏去，长出头、短手、短腿，越来越贴近Q版人形。
桌面刷新，圆滚滚变成一个亚麻色卷发黑眼睛穿着粉色蓬蓬裙抱着白兔子玩偶的女孩，只比文件图标大一点。
顾言煦眉头轻蹙。
作为科技公司总裁不可能对这些一点都不懂，他看得出来，这不是广告弹窗或者游戏软件。
沈岑沉睡了两天才适应了新环境，她睁开眼，来到一个不算很宽敞的房间里，房间里摆满了陈旧家具、垃圾和一些卖相不太好的食物。
她走过去，在食物中挑挑拣拣。
顾言煦看见桌面上的女孩动起来，向摆满文件的那一边走去。
她在每个文件旁都要停留一会儿，伸出细而短的小手戳戳碰碰，最后在那封律师函前停了下来。
沈岑戳了戳，触感软软的，显然这是这些面包中最新鲜的一个。
她凑过去把面包抱进怀里，狠狠咬了一大口，疯狂咀嚼，一口一口把食物吞进肚子里。
电脑桌面上的律师函被吃掉了，顾明煦顿了一瞬，立刻拨通技术部的电话。
无人接听，他想起来周一这个时候，技术部的人应该都在开会。
他通知秘书赵汇，去技术部叫人来。
律师函只有一页，这种大小的文件不足以让沈岑吃饱，她又挨个凑过去闻闻嗅嗅，锁定了一个有十几页的文件。
这个不错。
顾言煦见她再次停在一份文件面前，回过神，这是他手里这份重要文件的原件，律师函已经没用了可以放任她吃掉，但是这份合同不行。
他用鼠标拖动文件，放到了电脑桌面的右上角——离这个会吃文件的小东西最远的地方。
沈岑刚要抱住大面包，面包消失了，下一刻出现在房间离她最远的角落里。
她愣住，新房间外也有邻居。
沈岑从前住的地方比这里小，邻居热衷于往她的房间里堆花花绿绿的书和纸箱，把她挤的都没有地方睡觉，好在现在搬进了新家，没想到这个房间外面也有邻居。
也不知道这个邻居好不好相处。
电脑桌面上弹出一个提示框，上面显示一句话：【新邻居，你好~】
顾言煦看见提示框，刚舒展的眉头又皱起。
这个会吃文件的东西在跟他交流？
他打电话催了催秘书，赵汇告诉他已经带着人马上到。
沈岑等了几分钟，无事发生。
对方对她的示好并没有回应，哪怕是多给她准备几个面包。
她揉了揉脸，不再管外面的动静，向角落里的大面包走去。
见自己的重要文件岌岌可危，顾言煦直接拖动文件，把它放进电脑D盘的带锁文件夹里。
沈岑眼睁睁看着新邻居把大面包放进柜子里，啪的一声上了锁。
看来这个邻居一点都不好相处，小气又抠搜。
沈岑有了情绪，没吃饱也没力气打扫乱七八糟的房间，索性直接把房间的灯关掉，就地躺倒。
睡觉。
电脑倏地黑屏，而后显示正在关机。
顾言煦：？？？
他捏了捏眉心。
*
赵汇带着技术部开发组组长林岩姗姗来迟，顾言煦听到敲门声，说了声“进来”。
顾言煦和林岩说了事情的经过，等他说完，发现林岩神色凝重。
林岩想了想刚开会讨论过的事，如实说：“我怀疑您电脑上的病毒和周五的入侵事件有很大关系。”
“入侵者侵入公司内部系统后什么都没做，我们检查发现入侵者对公司系统没有做任何改动，现在看，也许往您的电脑里植入病毒才是他的目的。”
原来这个会吃文件的东西是病毒。
顾言煦想不到往他电脑里植入病毒对入侵者有什么好处，干扰他工作？一台电脑而已，给办公室换台电脑只需要一个小时。
他刚想通知后勤部来总裁办换台电脑，就听林岩继续说：“如果是通过外部设备直接植入的病毒，您换一台电脑就能解决，但这个病毒是通过公司系统植入的。”
顾言煦抬头问：“有什么区别？”
林岩：“区别大了，这个病毒相当于寄生在咱们系统里，即使换了新电脑，只要您使用公司的工作账号，这个病毒也会一直存在。”
顾言煦放下手机，屏幕上是差一点拨出去的后勤部电话。
他问：“那现在怎么办？”
林岩试了试开机按键，没有一点反应，说：“我再叫个人上来，试试能不能解构病毒的内部编码。”
顾言煦坐到沙发上看文件，手上端着一杯咖啡。
半个小时后，被叫上来帮林岩的技术部小伙子又去摇了几个人上来。
平时清冷的总裁办今天堆满了技术部的人，一个个抓耳挠腮，急的冒汗。
“这也太难搞了吧！”
“每次开机都会立刻被强制关闭，连那个病毒的影都没碰着。”
“飞哥你那边怎么样？”
被叫做飞哥的人把自己的设备转过来给叫他的人看，黑屏不动了。
本以为只是能轻松拿捏的小小病毒，现在看来完全无法破解。
顾言煦把文件都看完了，往办公桌方向走去，办公桌上放了好几台电脑，都是黑屏的状态。
林岩干干巴巴跟他汇报进展，全军覆没。
能进入旭日科技技术部的人都是这方面顶尖人才，虽然主攻方向不同，但破解普通病毒对他们来说轻轻松松，现在二十几个人忙活了半个上午，没有一点结果不说，自己的设备还沦陷了。
太丢人了。
技术部一群人垂头丧气地走了。
临走时林岩说：“顾总要不然您休息一天，我一个海外读博的师兄最近回国了，他破解病毒很厉害，我明天把他叫来看看。”
现在也只能这样。
顾言煦等人走了以后，把东西挪回办公桌，站在落地窗前看外面忙碌的人。
好清闲。
被员工偷偷叫工作狂的顾总有些不太适应，极力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就在这时，电脑发出“咚”地一声，自动开机。
顾言煦坐回办公桌前，电脑桌面上，病毒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沈岑只睡醒，感觉状态好了一些，就是房间外的新邻居反反复复开灯，害得她每次都要跑去关一下灯再继续睡。
她清醒了些，饥饿感一直存在，她也不想吃放了几天干巴到发硬的面包，想了想，觉得邻里关系还是要好好维系。
电脑桌面弹出提示框：【我睡的久了一点，新邻居你不会介意吧~】
桌面上的女孩嘴角上扬，弯成一条弧线，抱着兔子玩偶小幅度左右晃了晃。
病毒睡觉电脑就会关机。
顾言煦避免再次陷入电脑打不开的被动状态，想办法和她交流。
他新建一个空白文档，输入。
沈岑看着面前出现一个新的小面包，上面浮现两个字。
【介意。】
新邻居真讨厌！
顾言煦刚输入完，文档自动关闭，被桌面上的小病毒一口吃掉了。
提示框：【看来是我打扰到你了，都是我不好】
下一秒，电脑再次黑屏，沈岑气的又去睡觉了。
顾言煦望着黑屏陷入沉思。
*
第二天，林岩带来了他的师兄。
他师兄叫韦子朔，染了一头红棕色头发，冲锋衣工装裤，背着黑色背包，一副又冷又酷的模样
顾言煦深知有能力的人多少会有点个性，对林岩师兄的打扮并没有表现任何异样。
上午九点，韦子朔坐在顾言煦的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
这次很顺利，病毒躺在电脑桌面上目光呆滞，托了托有些圆滚的脸。
林岩在电脑后旁观，昨天没能见到病毒的模样，今天见到有些意外。
他惊讶，“这病毒长得还挺可爱！”
韦子朔不动声色，运行自己开发的破解工具，开始破解病毒。
沈岑昨天只吃了两个小面包，今天她饿的有些厉害，又没有能吃的食物，索性灯也不开，直挺挺地躺在房间里。
过去许久，灯被邻居打开了。
又过了几分钟，她的房顶被人砸开了。
沈岑：！
透过房顶的一个洞，她看见外面是一片漆黑，一串串数据在天上飘来飘去，一些数据变成榔头，把房顶的洞不断扩大。
肯定是邻居搞的鬼。
可恶。
把面包藏起来也就罢了，竟然还破坏她的房间！
沈岑被惹怒了。
她站起来，身体飘上房顶，从房顶的洞钻出去，抱住榔头，两只小手一捏。
榔头像泥巴一样被捏成一团。
韦子朔的破解界面也像这把榔头一样，扭曲到不能看。
失败了。
他看了眼旁边盯着电脑屏幕怀疑人生的林岩，抿了抿唇。
林岩见他不动了，急切地问：“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韦子朔沉默半晌，点头，“有。”
“是什么？”
“讨好她。”
林岩瞪大眼。不敢相信强大如斯的师兄会建议他们去讨好一个病毒。
韦子朔：“我刚刚破解的时候，本来对方漠不关心，但我打破了什么东西，才把对方惹怒了。”
沙发上的顾言煦闻言也想起来，昨天电脑本来好好的，第一次关机是因为他把文件拖进带锁的文件夹里不给病毒吃，第二次是因为他说了介意病毒打扰他。
病毒是生气才会去睡觉。
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顾言煦走过来问：“那怎么……讨好她？”
韦子朔想了一下，林岩跟他说过这个病毒吃文件，于是说：“从她的食物下手。”
他下载了几份新文件，放到电脑桌面上，观察着病毒的动向。
沈岑正趴在房顶修补漏洞，幸好洞不大，修补起来比较容易。
落地她后看见，地上多了几块热气腾腾的面包。
上面还洒满了巧克力碎！
她冲过去一把抱住，把脸埋进面包里。
界面上，女孩把脸贴在文件上抱着啃，两腮鼓鼓，边吃边露出满足的甜美笑容。
顾言煦：“看来她很喜欢。”
沈岑的确很喜欢邻居送来的第一份礼物，她自动把这些面包当成邻居破坏她房间的赔偿。
她想，也许是邻居家装修，不小心就砸坏了她的房间。
行吧，暂时原谅这个不小心的邻居。
扭曲的破解工具被迫停止运行，界面弹出提示框：【赔礼我很喜欢，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呀，下次装修小心一点，不要再把我的房间弄坏啦！】
韦子朔挑眉，原来刚刚打破的只是病毒寄生的空间，从来没失败过的破解工具连病毒都没碰到。
还好自己收手及时。
转念间，他做出决定。
“顾总，能不能让我加入旭日科技？”
顾言煦关注这位的技术已久，知道韦子朔会给旭日带来多大的收益，他正打算解决病毒后找机会向对方发出邀请，没想到这人主动要入职旭日。
他欣然同对方握手，“这是旭日的荣幸。”
林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兄变成自己的顶头上司，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心疼自己。
想到当年在师兄手下通宵加班的日子，只露出一丝苦笑。
韦子朔办理入职去了，走前告诉顾言煦，只要每天下载一些文件放到桌面上，让病毒情绪稳定下来，就不会有太大影响，做好和她长期共存的准备，只当是个好看的桌面精灵。
好看？是挺好看的。顾言煦想。
也挺厉害的，脾气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