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此时，某山洞内。
“慕师兄，我刚才打听了一番，那灵鹤宗的棠钊只是「清明」。我宗与灵鹤宗从不曾交恶半点，那厮却对白师弟下如此狠手，这实在令人痛恨！”
说话人眉目略显狰狞，仿佛对白央的遭遇深刻共情。
然而被他称为“慕师兄”的人闻言却笑了笑：“莫留，我不知你与白师弟的关系何时这样好了。”
这人身形颀长，流墨似的长发被碧冠束起，一双稍显浅淡的眼瞳如珠如玉。他抬眼望来的瞬间，莫留竟下意识低了头。
“我只是……”
慕衍桥打断他，声音柔和：“我记得上个月，你还与我道白师弟不通礼数，让我代师父管教来着。我没记错吧？”
莫留眼角抽了抽，被噎得停顿了一瞬才道：“门内龃龉，不舍攘外。”
莫留嫉贤妒能的小心思，慕衍桥自然清楚。
不过。
这秘境中的神剑乃“剑师”段居珹遗作。
段居珹天才一生、懒惰一世，留下的作品廖廖。按理来说，他的剑本不可能失落在这低阶秘境之中。
如今它出现了，就是所有人的机遇。
慕衍桥如鸦羽般的长睫微微扇动，半晌，他道：“既剑已有主，我们回去吧。”
“这怎么可以！”不出他所料，莫留急了，“白师弟不是说了，那人亦已重伤，我们……”
慕衍桥冷眼打断他：“趁人之危，非君子之径，何况不过是一把剑而已。”
莫留犹自不忿：“五宗八门俱入此秘境，便是我们不与他为难，他也护不住那剑！与其让旁人坐收渔利，还不如我们善后。”
说完，也不待慕衍桥反驳，他提剑便消失在几人眼前。
慕衍桥身后正默默照顾白央的女子，此时才幽幽开口：“想让他去找茬直说，何必激他。”
慕衍桥眉眼含笑，满脸无辜：“宋师妹此言，真令人不解其意。”
宋知沅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
棠钊是被自己咳醒的。
喉咙处的炽热如火焚烧。
他就这样趴在地上，弓着身子咳了好一会，直到胸口的衣襟都被他攥得皱起，喉间痒意才渐渐退却。
此前的事情一幕幕闪过，棠钊混沌之余还不忘四处摸索——
好消息，剑还在。
坏消息，不止剑在。
“你醒啦？”
云涯凑上前。
她发尾的发丝随着她靠近的动作，轻轻擦过棠钊脸颊。细微的痒意令棠钊偏了脸，连带着避开她突然热切的目光。
棠钊道：“我会死吗？”
云涯看着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道“我看快了”。
但看在『合作值』的份上，她尽量委婉：“很难说。”
棠钊抬起头，那双渗着寒气的眸子直直望向她：“我是说，你会杀我吗？”
“不会。”云涯笑盈盈，“人与人之间，还是要多点信任。”
棠钊闭上了眼睛，声音平静又冷淡：“留我全尸，感激不尽。”
云涯：……
她刚要再忽悠几句，眼前屏幕连闪三次绿光。
“新手提示四：当有危险靠近时，屏幕将连闪三次。
“等级在你之下，绿光；在你之上，红光；平级，黄光。”
……红绿灯啊？
云涯顺着系统的提示回眸，看向这位不速之客身侧的面板。
“莫留，归一宗门徒，等级：春阶-谷雨⑥。”
比棠钊高一阶，春阶已经快毕业了。
云涯好心对棠钊道：“需要我帮你吗？”
棠钊没有应声。他固执地抿紧嘴唇，以剑为杖，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莫留来势汹汹：“谁是棠钊？”
云涯觉得直接指认有损逼格，不指认又不诚实，所以她道：“棠钊是个男的。”
莫留会意，又问：“那你是谁？”
云涯笑得无辜：“我是女的。”
莫留：“……”
“谁问你这个了！”莫留咬牙，“你也是灵鹤宗人？”
云涯一身月白劲装，并不是五宗八门中任一家的门派服。
可这秘境名“长生谷”，系五宗八门联合打造的人工秘境，专为培养“春阶”弟子实战能力所用。
修为超过“春阶”的进不来，非五宗八门的人也进不来。
云涯不知其中因由，但她不想说谎。
因而她换了个话题：“你是归一宗的莫留。”
莫留眼皮一跳，不明白这女子怎会认得自己。他顿了半晌憋出一声冷哼：“无妨，一样杀！”
莫留提剑便刺！
归一宗的剑修多以凶悍闻名，他的剑法极具宗门特色。
眨眼之间，莫留逼近棠钊。
凌厉的剑气裹挟着雨水的潮湿，化作阻口遮鼻的窒息感，棠钊顷刻便呼吸不畅。他仓促提起弑魄应战，可莫留的剑灵活，轻巧避开他的攻击。不出两招，棠钊便被压制到毫无还手之力。
雨幕随着莫留的长剑游走，阴冷和刺骨的风如有实质的刃，寸寸切割着棠钊的血肉之躯！
“噗！”
棠钊体力不支地滑落在地，一口鲜血涌出，几乎将他仅存的气力也带走。他抬眸看着莫留逼近。
即便到了这种境遇，棠钊的神情依然淡漠又冷硬。
不像是战败之人，倒像是胜者睥睨。
莫留的目光从已无悬念的棠钊身上挪开，落到云涯身上。
云涯手中只有一把被棠钊淘汰下来的铁剑。
在此之前她没练过剑法，所以拿剑的姿势也过于随意。莫留见状嗤笑道：“你师父没教过你怎么拿剑吗？”
见云涯懵懵懂懂，像是呆住了，他更加轻蔑：“算了，下辈子再好好研习剑法吧。”
莫留抬剑起势。
“等等！”
在他动手前，云涯突然开口。
莫留不耐烦道：“你有遗言？”
“我是想说，我们可以打个商量吗？”云涯将剑横在自己胸.前，高挑的马尾跟着她的动作晃了晃，“比如说，你放我们离开，我们也放你离开。”
莫留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冷笑道：“……浪费时间！”
他挥剑而来，剑锋近在咫尺！
云涯的确不会用剑，正如莫留所说，她连拿剑都不会。
但是，她知道自己是夏阶。
于是，如同尝试一般，云涯将横倒的剑向前一挥——
她的身体比意识利落得多。
就在行动起来的瞬间，她手中剑竟蓦地向左下一错，铮地一声将莫留信心十足的一剑格挡开去！
……不可能！
莫留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他试图阻止铁剑的下一步侵入，可已来不及！
剑身顺着荡开的缝隙长驱直入，铁器从他第三四肋的空隙间穿过，顺畅地刺入了他的心包。与血肉摩擦的剑，在他体内发出切骨噬肉的钝响，最终带着殷红的血液剥离。
云涯收剑回身侧，居高临下地看向跪倒在地的莫留。
他还没接受这个结果，一只手死死捂着胸.前的伤口想要力挽狂澜，另一只手则试图来牵扯她的衣袂。
“为何，你没有四季之气，这怎么可能……”莫留气若游丝，“你到底是谁？”
四季之气？云涯挑了挑眉。
看来在莫留动剑时，她感受到的雨水气息不是幻觉。
莫非这个世界中的『二十四季节』并不只是等级名称，甚至会在动用灵力时展现出相应的意象？
云涯避让开莫留沾满血污的手指，冷静地盯着他：“我刚才劝过你的。”
莫留濒死的脸上满是恳求，但这并没有唤起云涯的一丝怜悯。
她将长剑竖提。剑芒垂直下落，径直贯穿了莫留的身体！
这一次，他终于不再挣扎了。
“你已杀死『归一宗-莫留』，当前血滴值：1点。”
云涯甩掉了剑尖上的血，归剑入鞘。
等她转向棠钊时，脸上的冷漠已经不见，又恢复了适才的明媚：“这剑先借给我吧，我觉得这秘境中不安全。”
“这秘境只允许『春阶』之人进入，莫留已是春阶的最高等级。”棠钊静静看了她片刻，缓声道，“你很安全。”
“持剑者-棠钊『合作值』上升，当前进度：-90%。”
咦，数值竟然上涨了？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云涯走到棠钊身边，并没因刚杀了人而产生任何不良反应。
她来的那个世界科技高度发达，元宇宙风靡全球。她在元宇宙里的身份，是个雇佣兵。
——虽然现实中手无缚鸡之力，但在虚拟世界里杀人如砍瓜。她已习惯这种感觉。
可惜那时候她是热武器爱好者，早知道会穿越过来当剑灵，她就把虚拟人格建在古武时代了。
棠钊并不清楚这些。
“你杀人很熟练。”棠钊道，“而且明明连剑都拿不稳，动起手来却有清晰的剑招。”
云涯忽略了他的前半句话，只道：“我是剑灵，剑灵自然会用剑。”
她使起剑来如有肌肉记忆，脑子还没动，手已经杀完人了。
“不过我们还是得尽快离开这里。”棠钊扶住树干，挣扎着爬了起来，“身死魂灭，本命符碎，现下全界都知道莫留死了，归一宗的人可能会找来。”
云涯讶然：“全界？这么快？”
棠钊听闻她的不解，面上露出猜疑：“你不知道元真碑？碑上会实时通报讣告的。”
元真碑。
……那是什么？
“慕师兄，我刚才打听了一番，那灵鹤宗的棠钊只是「清明」。我宗与灵鹤宗从不曾交恶半点，那厮却对白师弟下如此狠手，这实在令人痛恨！”
说话人眉目略显狰狞，仿佛对白央的遭遇深刻共情。
然而被他称为“慕师兄”的人闻言却笑了笑：“莫留，我不知你与白师弟的关系何时这样好了。”
这人身形颀长，流墨似的长发被碧冠束起，一双稍显浅淡的眼瞳如珠如玉。他抬眼望来的瞬间，莫留竟下意识低了头。
“我只是……”
慕衍桥打断他，声音柔和：“我记得上个月，你还与我道白师弟不通礼数，让我代师父管教来着。我没记错吧？”
莫留眼角抽了抽，被噎得停顿了一瞬才道：“门内龃龉，不舍攘外。”
莫留嫉贤妒能的小心思，慕衍桥自然清楚。
不过。
这秘境中的神剑乃“剑师”段居珹遗作。
段居珹天才一生、懒惰一世，留下的作品廖廖。按理来说，他的剑本不可能失落在这低阶秘境之中。
如今它出现了，就是所有人的机遇。
慕衍桥如鸦羽般的长睫微微扇动，半晌，他道：“既剑已有主，我们回去吧。”
“这怎么可以！”不出他所料，莫留急了，“白师弟不是说了，那人亦已重伤，我们……”
慕衍桥冷眼打断他：“趁人之危，非君子之径，何况不过是一把剑而已。”
莫留犹自不忿：“五宗八门俱入此秘境，便是我们不与他为难，他也护不住那剑！与其让旁人坐收渔利，还不如我们善后。”
说完，也不待慕衍桥反驳，他提剑便消失在几人眼前。
慕衍桥身后正默默照顾白央的女子，此时才幽幽开口：“想让他去找茬直说，何必激他。”
慕衍桥眉眼含笑，满脸无辜：“宋师妹此言，真令人不解其意。”
宋知沅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
棠钊是被自己咳醒的。
喉咙处的炽热如火焚烧。
他就这样趴在地上，弓着身子咳了好一会，直到胸口的衣襟都被他攥得皱起，喉间痒意才渐渐退却。
此前的事情一幕幕闪过，棠钊混沌之余还不忘四处摸索——
好消息，剑还在。
坏消息，不止剑在。
“你醒啦？”
云涯凑上前。
她发尾的发丝随着她靠近的动作，轻轻擦过棠钊脸颊。细微的痒意令棠钊偏了脸，连带着避开她突然热切的目光。
棠钊道：“我会死吗？”
云涯看着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道“我看快了”。
但看在『合作值』的份上，她尽量委婉：“很难说。”
棠钊抬起头，那双渗着寒气的眸子直直望向她：“我是说，你会杀我吗？”
“不会。”云涯笑盈盈，“人与人之间，还是要多点信任。”
棠钊闭上了眼睛，声音平静又冷淡：“留我全尸，感激不尽。”
云涯：……
她刚要再忽悠几句，眼前屏幕连闪三次绿光。
“新手提示四：当有危险靠近时，屏幕将连闪三次。
“等级在你之下，绿光；在你之上，红光；平级，黄光。”
……红绿灯啊？
云涯顺着系统的提示回眸，看向这位不速之客身侧的面板。
“莫留，归一宗门徒，等级：春阶-谷雨⑥。”
比棠钊高一阶，春阶已经快毕业了。
云涯好心对棠钊道：“需要我帮你吗？”
棠钊没有应声。他固执地抿紧嘴唇，以剑为杖，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莫留来势汹汹：“谁是棠钊？”
云涯觉得直接指认有损逼格，不指认又不诚实，所以她道：“棠钊是个男的。”
莫留会意，又问：“那你是谁？”
云涯笑得无辜：“我是女的。”
莫留：“……”
“谁问你这个了！”莫留咬牙，“你也是灵鹤宗人？”
云涯一身月白劲装，并不是五宗八门中任一家的门派服。
可这秘境名“长生谷”，系五宗八门联合打造的人工秘境，专为培养“春阶”弟子实战能力所用。
修为超过“春阶”的进不来，非五宗八门的人也进不来。
云涯不知其中因由，但她不想说谎。
因而她换了个话题：“你是归一宗的莫留。”
莫留眼皮一跳，不明白这女子怎会认得自己。他顿了半晌憋出一声冷哼：“无妨，一样杀！”
莫留提剑便刺！
归一宗的剑修多以凶悍闻名，他的剑法极具宗门特色。
眨眼之间，莫留逼近棠钊。
凌厉的剑气裹挟着雨水的潮湿，化作阻口遮鼻的窒息感，棠钊顷刻便呼吸不畅。他仓促提起弑魄应战，可莫留的剑灵活，轻巧避开他的攻击。不出两招，棠钊便被压制到毫无还手之力。
雨幕随着莫留的长剑游走，阴冷和刺骨的风如有实质的刃，寸寸切割着棠钊的血肉之躯！
“噗！”
棠钊体力不支地滑落在地，一口鲜血涌出，几乎将他仅存的气力也带走。他抬眸看着莫留逼近。
即便到了这种境遇，棠钊的神情依然淡漠又冷硬。
不像是战败之人，倒像是胜者睥睨。
莫留的目光从已无悬念的棠钊身上挪开，落到云涯身上。
云涯手中只有一把被棠钊淘汰下来的铁剑。
在此之前她没练过剑法，所以拿剑的姿势也过于随意。莫留见状嗤笑道：“你师父没教过你怎么拿剑吗？”
见云涯懵懵懂懂，像是呆住了，他更加轻蔑：“算了，下辈子再好好研习剑法吧。”
莫留抬剑起势。
“等等！”
在他动手前，云涯突然开口。
莫留不耐烦道：“你有遗言？”
“我是想说，我们可以打个商量吗？”云涯将剑横在自己胸.前，高挑的马尾跟着她的动作晃了晃，“比如说，你放我们离开，我们也放你离开。”
莫留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冷笑道：“……浪费时间！”
他挥剑而来，剑锋近在咫尺！
云涯的确不会用剑，正如莫留所说，她连拿剑都不会。
但是，她知道自己是夏阶。
于是，如同尝试一般，云涯将横倒的剑向前一挥——
她的身体比意识利落得多。
就在行动起来的瞬间，她手中剑竟蓦地向左下一错，铮地一声将莫留信心十足的一剑格挡开去！
……不可能！
莫留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他试图阻止铁剑的下一步侵入，可已来不及！
剑身顺着荡开的缝隙长驱直入，铁器从他第三四肋的空隙间穿过，顺畅地刺入了他的心包。与血肉摩擦的剑，在他体内发出切骨噬肉的钝响，最终带着殷红的血液剥离。
云涯收剑回身侧，居高临下地看向跪倒在地的莫留。
他还没接受这个结果，一只手死死捂着胸.前的伤口想要力挽狂澜，另一只手则试图来牵扯她的衣袂。
“为何，你没有四季之气，这怎么可能……”莫留气若游丝，“你到底是谁？”
四季之气？云涯挑了挑眉。
看来在莫留动剑时，她感受到的雨水气息不是幻觉。
莫非这个世界中的『二十四季节』并不只是等级名称，甚至会在动用灵力时展现出相应的意象？
云涯避让开莫留沾满血污的手指，冷静地盯着他：“我刚才劝过你的。”
莫留濒死的脸上满是恳求，但这并没有唤起云涯的一丝怜悯。
她将长剑竖提。剑芒垂直下落，径直贯穿了莫留的身体！
这一次，他终于不再挣扎了。
“你已杀死『归一宗-莫留』，当前血滴值：1点。”
云涯甩掉了剑尖上的血，归剑入鞘。
等她转向棠钊时，脸上的冷漠已经不见，又恢复了适才的明媚：“这剑先借给我吧，我觉得这秘境中不安全。”
“这秘境只允许『春阶』之人进入，莫留已是春阶的最高等级。”棠钊静静看了她片刻，缓声道，“你很安全。”
“持剑者-棠钊『合作值』上升，当前进度：-90%。”
咦，数值竟然上涨了？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云涯走到棠钊身边，并没因刚杀了人而产生任何不良反应。
她来的那个世界科技高度发达，元宇宙风靡全球。她在元宇宙里的身份，是个雇佣兵。
——虽然现实中手无缚鸡之力，但在虚拟世界里杀人如砍瓜。她已习惯这种感觉。
可惜那时候她是热武器爱好者，早知道会穿越过来当剑灵，她就把虚拟人格建在古武时代了。
棠钊并不清楚这些。
“你杀人很熟练。”棠钊道，“而且明明连剑都拿不稳，动起手来却有清晰的剑招。”
云涯忽略了他的前半句话，只道：“我是剑灵，剑灵自然会用剑。”
她使起剑来如有肌肉记忆，脑子还没动，手已经杀完人了。
“不过我们还是得尽快离开这里。”棠钊扶住树干，挣扎着爬了起来，“身死魂灭，本命符碎，现下全界都知道莫留死了，归一宗的人可能会找来。”
云涯讶然：“全界？这么快？”
棠钊听闻她的不解，面上露出猜疑：“你不知道元真碑？碑上会实时通报讣告的。”
元真碑。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