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电话。
意料之中。
裴临扬出门吃早餐，却意外发现丁惟的房门开着，她人站在门口揉着眼睛，好像刚醒的样子。
“丁总。”他站定，跟她打招呼，“这么早就醒了？”
“啊。”丁惟站直，看清是他，迷蒙地说：“早上好，是要去吃早餐吗？”
“嗯嗯。”裴临扬局促地点点头，正要说什么，旁边突然走来一个男人。
男人是卷毛，看见他明显惊讶，随后同他点点头。
他看清男人手上拿着几个透明塑料袋，还散发着热气，显然是早餐。
丁惟看见卷毛男人，没有多言语，只是身子往旁边让了让，等他进去后又对裴临扬点点头，道：“我先进去，你……早餐吃好一点。”
说完就转身进去，门被“砰”地关上。
裴临扬的心也凉了半截。
他魂不守舍地在丁惟房门口站了半晌，然后转身。
那个男人是谁？
结婚对象？
裴临扬扔下勺子，抓狂地揉了揉自己的脸。
今天还是去谈合作。
昨天没谈下来，对方显然回去开会讨论了一下，今天态度不再那么斩钉截铁，而是略微柔和了些。
裴临扬跟在丁惟后面，心不在焉，盯着她的背影还在想今天的事。
等到正式开始谈判时才回过神，专心致志听内容。
这次双方各退了一点，但显然还不够，依旧没谈成功。
回去时他们匆匆吃过饭，然后被叫去丁惟房里开会。
短会，十几分钟就结束，但是裴临扬被丁惟留下。
“裴组长，今天是有什么事吗？”丁惟点他名。
见他直愣愣盯着她，丁惟低了眉眼，冷淡的补充：“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你那么魂不守舍。”
裴临扬终于回神，手指抓握两下，犹豫着说：“没什么。”
“那是睡不好？”丁惟说，“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我不希望明天去谈合同时你还是这样的状态。”
“行了，你走吧。”丁惟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喝完一杯水，见裴临扬还坐在原位上没有动。
“怎么了。”
听到她的声音，裴临扬挪动一下，片刻之后转头看她，表情犹豫。
“现在你是什么身份？”他问，“是我的上级？还是除了上级之外的。”
丁惟手指摩挲两下玻璃杯，歪头看他：“除了上级之外的？”
“那是什么身份。”
“……朋友。”
丁惟点点头，放下杯子，朝他走去。
她坐在裴临扬对面，又重复一遍“朋友”，忽然笑了。
“那我现在是朋友。”她盯着他，“要说什么吗。”
“今早那个男人。”裴临扬喉结上下滚动，又开口，“我能知道是谁吗？”
丁惟靠在沙发上，淡淡道：“朋友可不会关心这个。”
对面突然没声音了，丁惟抬眼看过去，裴临扬紧闭着嘴巴，憋得脸红脖子粗，连耳朵也红得滴血。
他干巴巴地憋出一句：“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朋友是会担心你的。”
“什么安全。”
“人身安全。”裴临扬补充：“孤男寡女在密闭空间独处，很危险。”
“我现在不就和你独处吗？”丁惟说，“你不是男的或者我不是女的？”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裴临扬站起来，指着门说：“门没关紧。早上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哦。”丁惟看着他，说：“那你去关紧。”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
最终，裴临扬还是去把门关上，门“砰”地砸上，声音极大。
丁惟只是靠在沙发上，提醒他，“小声点，到时候被投诉的不是你。”
没得到应答，她也不计较。
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故意踩出来让她听一样。丁惟睁开眼，看见裴临扬“啪嗒啪嗒”踩着拖鞋，脸离她越来越近。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动作。
最后裴临扬的脸在离她大概30厘米的位置停下，两人面对着面，大眼瞪小眼盯着对方。
裴临扬：“……”
他尴尬地站直，瞪着她：“你怎么不离我远点。”
“我还想问你呢。”丁惟也瞪回去，“离我那么近干嘛。”
“……”裴临扬哑口无言，恶狠狠地恐吓她：“你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吗？！”
说完眼睛扫了扫她的面部，尤其在唇部停留几秒。
“你敢你就来。”丁惟朝他笑，嘴唇弯成弦月的模样。
这他确实不敢。
裴临扬移开还黏在她唇部上的眼睛，看着地毯，不说话。
说又说不过，碰也不敢碰，还留在这里干嘛呢？
他冷着脸往门口走。
手碰到门把手，正要扭开时，身后传来丁惟恢复冷淡的声音：“如果你今天是因为这种事状态不好的话，我劝你还是立马订机票回去，换别人来。”
“别耽误我时间。”
恼怒立马变成满腔苦涩，裴临扬张张嘴，感觉舌根也变得苦涩起来。
他说：“好。”
然后立马开门出去。
之后几天他都调整好状态，哪怕再次在丁惟房门口看见那个卷毛，也没有过多关注，只是默默藏在心里。
经过几天的努力，合同最终敲定下来，丁惟几人在第二天乘坐飞机回去，第三天正常上班。
丁惟一回去就召集手下的人开会，裴临扬和杨组都在，包括其他几个组长。
是为了前几天出差的新项目。
其他几个组长手上都有项目，只有裴临扬闲着，项目会到谁手上不言而喻，但这个会还是要开。
裴临扬坐在最前面，旁边就是杨组。
他笑眯眯同杨组打招呼，对方却微微一扭头，还不着痕迹翻了个白眼。
梁子彻底结下了。
裴临扬放下手，不再看他。
丁惟刚刚接了个电话，现在还在外面。
她进来时助理已经把ppt放好，所有人都盯着她。
“先说最重要的项目。”丁惟点一下鼠标，墙上幕布立马出现相关项目的介绍。
“这个项目目前应该是我们公司最好的一个，有谁想要争取的吗？”
他们各自看看，都没讲话。
裴临扬直接举了举手，说：“我想尝试一下。”
见他出声，其他几个身上有项目的同事说：“我也想尝试。”
丁惟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放下手了，然后补充：“有想法的人写一份策划案交到我这里来。以及，注意自己的精力和时间能不能同时承担两个项目。”
会后，大家散场，裴临扬正要找丁惟说项目的事，看她急匆匆地又接了个电话。
等了五分钟都没等到，裴临扬还是决定先回去做策划案。
丁惟太忙，之后过去找了好几次她都不在。
一天很快过去，裴临扬准点下班，中午的时候他哥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吃晚餐，所以他直接打车过去。
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天还亮着暗淡的莹白，路灯都没亮，裴临扬摸黑走到门前，按了密码，门打开。
里面倒是亮堂得很，裴临扬换鞋，进去后在沙发上看见熟悉的人影。
“伶伽姐？”
裴临商穿着拖鞋从厨房出来，手上端着水果切盘，看见他，招呼道：“回来了。”
闻伶伽转头，笑眯眯的同他打招呼：“阿扬，好久不见。”
闻伶伽是大他十岁的姐姐，小时候经常和他哥一起带他玩，现在在西部地区支教。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坐在单人沙发上，插了一块苹果吃。
裴临商落座在闻伶伽旁边，跟她隔了大约半臂的距离。
很奇怪，一般来说他哥都是一个人坐在单人沙发上，不论什么场景下。
裴临扬看了眼桌上的水果切盘，放在闻伶伽前面。
离得近，也许是顺势坐下了。
“前几天。”闻伶伽说，“你刚下班吗？”
“是啊。”裴临扬点点头，“昨天刚出差回来。”
闻言，裴临商挑了挑眉，“你没说。”
“啊。”他哥什么时候关心过这种事，裴临扬觉得怪异感越来越重，敷衍了他两句就不再讲话。
接下来是他哥和闻伶伽在聊天。
裴临扬拿出手机刷来刷去，实际上是在偷听他们的讲话内容。
裴临商：“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闻伶伽：“回家待几天，然后去非洲。”
“非洲？”裴临商皱眉，“很危险。”
“是啊。”闻伶伽赞同地点点头。
之后都没有声音，裴临扬抬眼偷窥他们俩的表情，看见他哥满脸不赞同，似乎是想阻止闻伶伽。
“阿扬。”闻伶伽喊他。
裴临扬一下回神，见他哥也看过来，两个人齐齐盯着他。
“伶伽姐。”
“我听你哥说你正打算结婚？”她摸着下巴问。
他哥真是罕见的碎嘴……裴临扬说：“没有，他乱说的。”
裴临商：“你初恋不是要结婚？”
裴临扬给他哥翻了个白眼，然后跟闻伶伽解释：“是我初恋要结婚，呃，我不一定。”
“不一定是什么意思？”闻伶伽开始解读这句话：“你初恋要结婚，新郎还没定下来，如果在她结婚之前你们俩重归于好了你就会结婚；如果没有就不会。”
她笑着问：“是这个意思？”
意料之中。
裴临扬出门吃早餐，却意外发现丁惟的房门开着，她人站在门口揉着眼睛，好像刚醒的样子。
“丁总。”他站定，跟她打招呼，“这么早就醒了？”
“啊。”丁惟站直，看清是他，迷蒙地说：“早上好，是要去吃早餐吗？”
“嗯嗯。”裴临扬局促地点点头，正要说什么，旁边突然走来一个男人。
男人是卷毛，看见他明显惊讶，随后同他点点头。
他看清男人手上拿着几个透明塑料袋，还散发着热气，显然是早餐。
丁惟看见卷毛男人，没有多言语，只是身子往旁边让了让，等他进去后又对裴临扬点点头，道：“我先进去，你……早餐吃好一点。”
说完就转身进去，门被“砰”地关上。
裴临扬的心也凉了半截。
他魂不守舍地在丁惟房门口站了半晌，然后转身。
那个男人是谁？
结婚对象？
裴临扬扔下勺子，抓狂地揉了揉自己的脸。
今天还是去谈合作。
昨天没谈下来，对方显然回去开会讨论了一下，今天态度不再那么斩钉截铁，而是略微柔和了些。
裴临扬跟在丁惟后面，心不在焉，盯着她的背影还在想今天的事。
等到正式开始谈判时才回过神，专心致志听内容。
这次双方各退了一点，但显然还不够，依旧没谈成功。
回去时他们匆匆吃过饭，然后被叫去丁惟房里开会。
短会，十几分钟就结束，但是裴临扬被丁惟留下。
“裴组长，今天是有什么事吗？”丁惟点他名。
见他直愣愣盯着她，丁惟低了眉眼，冷淡的补充：“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你那么魂不守舍。”
裴临扬终于回神，手指抓握两下，犹豫着说：“没什么。”
“那是睡不好？”丁惟说，“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我不希望明天去谈合同时你还是这样的状态。”
“行了，你走吧。”丁惟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喝完一杯水，见裴临扬还坐在原位上没有动。
“怎么了。”
听到她的声音，裴临扬挪动一下，片刻之后转头看她，表情犹豫。
“现在你是什么身份？”他问，“是我的上级？还是除了上级之外的。”
丁惟手指摩挲两下玻璃杯，歪头看他：“除了上级之外的？”
“那是什么身份。”
“……朋友。”
丁惟点点头，放下杯子，朝他走去。
她坐在裴临扬对面，又重复一遍“朋友”，忽然笑了。
“那我现在是朋友。”她盯着他，“要说什么吗。”
“今早那个男人。”裴临扬喉结上下滚动，又开口，“我能知道是谁吗？”
丁惟靠在沙发上，淡淡道：“朋友可不会关心这个。”
对面突然没声音了，丁惟抬眼看过去，裴临扬紧闭着嘴巴，憋得脸红脖子粗，连耳朵也红得滴血。
他干巴巴地憋出一句：“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朋友是会担心你的。”
“什么安全。”
“人身安全。”裴临扬补充：“孤男寡女在密闭空间独处，很危险。”
“我现在不就和你独处吗？”丁惟说，“你不是男的或者我不是女的？”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裴临扬站起来，指着门说：“门没关紧。早上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哦。”丁惟看着他，说：“那你去关紧。”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
最终，裴临扬还是去把门关上，门“砰”地砸上，声音极大。
丁惟只是靠在沙发上，提醒他，“小声点，到时候被投诉的不是你。”
没得到应答，她也不计较。
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故意踩出来让她听一样。丁惟睁开眼，看见裴临扬“啪嗒啪嗒”踩着拖鞋，脸离她越来越近。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动作。
最后裴临扬的脸在离她大概30厘米的位置停下，两人面对着面，大眼瞪小眼盯着对方。
裴临扬：“……”
他尴尬地站直，瞪着她：“你怎么不离我远点。”
“我还想问你呢。”丁惟也瞪回去，“离我那么近干嘛。”
“……”裴临扬哑口无言，恶狠狠地恐吓她：“你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吗？！”
说完眼睛扫了扫她的面部，尤其在唇部停留几秒。
“你敢你就来。”丁惟朝他笑，嘴唇弯成弦月的模样。
这他确实不敢。
裴临扬移开还黏在她唇部上的眼睛，看着地毯，不说话。
说又说不过，碰也不敢碰，还留在这里干嘛呢？
他冷着脸往门口走。
手碰到门把手，正要扭开时，身后传来丁惟恢复冷淡的声音：“如果你今天是因为这种事状态不好的话，我劝你还是立马订机票回去，换别人来。”
“别耽误我时间。”
恼怒立马变成满腔苦涩，裴临扬张张嘴，感觉舌根也变得苦涩起来。
他说：“好。”
然后立马开门出去。
之后几天他都调整好状态，哪怕再次在丁惟房门口看见那个卷毛，也没有过多关注，只是默默藏在心里。
经过几天的努力，合同最终敲定下来，丁惟几人在第二天乘坐飞机回去，第三天正常上班。
丁惟一回去就召集手下的人开会，裴临扬和杨组都在，包括其他几个组长。
是为了前几天出差的新项目。
其他几个组长手上都有项目，只有裴临扬闲着，项目会到谁手上不言而喻，但这个会还是要开。
裴临扬坐在最前面，旁边就是杨组。
他笑眯眯同杨组打招呼，对方却微微一扭头，还不着痕迹翻了个白眼。
梁子彻底结下了。
裴临扬放下手，不再看他。
丁惟刚刚接了个电话，现在还在外面。
她进来时助理已经把ppt放好，所有人都盯着她。
“先说最重要的项目。”丁惟点一下鼠标，墙上幕布立马出现相关项目的介绍。
“这个项目目前应该是我们公司最好的一个，有谁想要争取的吗？”
他们各自看看，都没讲话。
裴临扬直接举了举手，说：“我想尝试一下。”
见他出声，其他几个身上有项目的同事说：“我也想尝试。”
丁惟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放下手了，然后补充：“有想法的人写一份策划案交到我这里来。以及，注意自己的精力和时间能不能同时承担两个项目。”
会后，大家散场，裴临扬正要找丁惟说项目的事，看她急匆匆地又接了个电话。
等了五分钟都没等到，裴临扬还是决定先回去做策划案。
丁惟太忙，之后过去找了好几次她都不在。
一天很快过去，裴临扬准点下班，中午的时候他哥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吃晚餐，所以他直接打车过去。
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天还亮着暗淡的莹白，路灯都没亮，裴临扬摸黑走到门前，按了密码，门打开。
里面倒是亮堂得很，裴临扬换鞋，进去后在沙发上看见熟悉的人影。
“伶伽姐？”
裴临商穿着拖鞋从厨房出来，手上端着水果切盘，看见他，招呼道：“回来了。”
闻伶伽转头，笑眯眯的同他打招呼：“阿扬，好久不见。”
闻伶伽是大他十岁的姐姐，小时候经常和他哥一起带他玩，现在在西部地区支教。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坐在单人沙发上，插了一块苹果吃。
裴临商落座在闻伶伽旁边，跟她隔了大约半臂的距离。
很奇怪，一般来说他哥都是一个人坐在单人沙发上，不论什么场景下。
裴临扬看了眼桌上的水果切盘，放在闻伶伽前面。
离得近，也许是顺势坐下了。
“前几天。”闻伶伽说，“你刚下班吗？”
“是啊。”裴临扬点点头，“昨天刚出差回来。”
闻言，裴临商挑了挑眉，“你没说。”
“啊。”他哥什么时候关心过这种事，裴临扬觉得怪异感越来越重，敷衍了他两句就不再讲话。
接下来是他哥和闻伶伽在聊天。
裴临扬拿出手机刷来刷去，实际上是在偷听他们的讲话内容。
裴临商：“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闻伶伽：“回家待几天，然后去非洲。”
“非洲？”裴临商皱眉，“很危险。”
“是啊。”闻伶伽赞同地点点头。
之后都没有声音，裴临扬抬眼偷窥他们俩的表情，看见他哥满脸不赞同，似乎是想阻止闻伶伽。
“阿扬。”闻伶伽喊他。
裴临扬一下回神，见他哥也看过来，两个人齐齐盯着他。
“伶伽姐。”
“我听你哥说你正打算结婚？”她摸着下巴问。
他哥真是罕见的碎嘴……裴临扬说：“没有，他乱说的。”
裴临商：“你初恋不是要结婚？”
裴临扬给他哥翻了个白眼，然后跟闻伶伽解释：“是我初恋要结婚，呃，我不一定。”
“不一定是什么意思？”闻伶伽开始解读这句话：“你初恋要结婚，新郎还没定下来，如果在她结婚之前你们俩重归于好了你就会结婚；如果没有就不会。”
她笑着问：“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