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凉薄，寒风瑟瑟。
“哥，你看，前面有家澡堂，我们去借宿一晚吧。”
卫惊泽顺着谢衡手指的方向，抬眸看去，一间两层高的澡堂，赫然坐落在荒凉的野外。
奇怪，谁家正经澡堂开在这种地方。
他原本不愿停留，打算继续赶路，可蓦然瞧见谢衡渗血的脚踝。
从仙坨城逃出来后，他们赶了太久的路，身上还有伤，这荒山野岭的，过了这家澡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见人烟。
卫惊泽压下心中的疑虑，沉声嘱咐道，“进去后别暴露我们的身份。”
“我知道的，哥。”
听见卫惊泽肯定的回答，谢衡心中大喜，咧开嘴角朝他露出一个开怀的大笑。
谢衡一直很担心他哥身上的毒，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刻意压低的咳嗽声，还是暴露了毒素日益加深的事实。
这间澡堂虽处处透露着古怪，可也比风餐露宿要强。
有鱼澡堂内。
系统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死死抵住大门的鱼师青。
【宿主，别担心，他们一个筋疲力竭，一个身中剧毒，朝不保夕，构不成什么威胁。】
鱼师青半信半疑地问道，“那他们现在处于什么水平，我的防御卡对他们有效果吗？”
【有一半的几率有效。】
……说了跟没说一样。
鱼师青靠在门后，眉头紧蹙，有鱼澡堂做的就是跟妖怪打交道的生意，她不能总因为对方等级太高而闭门谢客。
谁会跟钱过不去？
再说了，按照一般小说的套路，她怎么也算是个女主角，有主角光环，轻易不会死的。
想通后，鱼师青一咬牙，重新敞开了院门。
“系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到时候有危险，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本系统会替你祈求上天保佑的。】
鱼师青：……
“阿衡，切不可掉以轻心。”
卫惊泽低声交代身旁天真无邪的谢衡，一踏入这间院子，他就觉得不一般。
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修建一座如此精致巍然的楼阁，它的主人不是钱多的没地方花，就是故意隐藏实力扮猪吃老虎。
尤其是看见墙角随意摆放的木牌上边，端端正正的“捉妖师与狗勿进”的字迹，心中大骇。
捉妖师在修仙界地位斐然，一般百姓对他们都是恭恭敬敬，丝毫不敢怠慢。
可这家澡堂的主人，却公然将一块写着“捉妖师与狗勿进”，这样极具侮辱性的牌子立在门口，无疑是在挑衅捉妖师的威严。
莫非这家澡堂的主人……也是妖怪，可他怎么没有闻到同类的气息……还是说澡堂主人是比捉妖师更厉害的人物……
卫惊泽不由地戒备起来，骨节分明的右手默默地搭在了剑柄上，若真的发生危险，至少他要保证谢衡的安全。
他快走一步，将好奇打量四周的谢衡，护在身后。
两人各怀心事地走进澡堂，只见柜台前坐着一位风姿嫣然的女子。
她身着一件朴素的白色直裾，系宝蓝色腰带，背影窈窕，坐在高凳上，露出细长白嫩的小腿，一头秀发仅用一根木筷子挽在脑后，淡然雅致。
谢衡还以为掌柜会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彪汉，没想到是个白白净净的姐姐，呆愣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出声询问道。
“掌柜的，这里可以过夜吗？”
“消费二楼套餐，免费提供住宿。”
鱼师青从他们一进来，就紧张得有些发抖，听见少年的声音，强压下心中的害怕，故作镇定地回答道。
谢衡抬头看向一旁的价目表，登时惊呆了。
“掌柜的，你这也太黑了吧！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灵石，当是住皇宫呢？”
果然雪姨说的没错，越是漂亮的女人，越黑心。
不过，谢衡向来能屈能伸，刚吐槽完，就可怜巴巴地凑到鱼师青身边，“姐姐，我们出来得急，能不能便宜一点，就一点。”
真可怜……
但是……
“不行！”
谢衡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卫惊泽拉住，“敢问掌柜是一人在此经营吗？”
见鱼师青的第一眼，卫惊泽便瞧出她只有练气期的修为，按理说如果她背后没有高人撑腰，不可能有如此嚣张气焰。
所以才有此一问。
“就我一个，你们到底考虑好没有？”
鱼师青混迹职场多年，看人的直觉还是很准的，他们两个虽然华冠丽服，仪表整洁，但脚步沉重，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一看就是刚刚死里逃生，换装易容躲避追捕。
“多有冒犯，就按掌柜的说的套餐来吧。”
“有身份证明吗？”
“我们出来的急，没有带在身上。”
“姓名。”
“卫小鲸。”
“谢阿衡。”
“二楼左转，一号浴房二号浴房，进去就是了。”
鱼师青一边在店簿写下二人的姓名，一边伸手指了个方向。
等他们上了二楼，听见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才踱步到九宫格子柜前，将三色木牌取下，分别放进了一号格子和二号格子。
一夜平安无事……
清晨，卫惊泽和谢衡从二楼下来，身上的衣服换了新的，但颜色还是不变，看样子身上的伤也重新处理过了。
“二位要早点吗？”
有了昨晚的经验，现在鱼师青已经能坦然面对了，他们虽然是妖怪，但看起来和常人无异，没有什么好怕的。
“有什么早点啊，姐姐。”
谢衡非常自来熟，坐在方桌前，撑着下巴侧头看向鱼师青，笑容满面地问道。
“只有面条，一碗一百灵石。”
昨晚鱼师青和系统商量了一下，用她个人背包里的粮食物资，制作餐饮的收入，全归她的个人资产。
系统：……说又说不得，打又打不得，我能怎么办，不只能随她心意。
“姐姐，你真的明着杀黑啊，一点不藏着掖着。”
谢衡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但现在确实又需要一碗面条，补充能量，只好无奈妥协。
“两碗面，谢谢姐姐。”
面条的香味弥漫整个大堂，谢衡一开始还瞧不上这平平无奇的肉汤面，夹了一筷子后，真香，一连吃了三碗。
倒是卫惊泽，从下楼后就一直沉默不语，居然不声不响地吃了五碗面。
“哥，我们休息一会儿，就接着赶路吧。”
谢衡知道卫惊泽一直担心身后的追兵，他们休息了一晚，只怕追兵离他们又近了一点。
“…不急…”
谢衡：？？？
这是他那个焦心劳思的哥哥会说的话吗？
谢衡震惊地盯着卫惊泽左看右看，没瞧出什么异常，正想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却突然被卫惊泽按下手，只见他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解释道，“我钱袋不见了…”
“刺啦——”
谢衡猛地起身，身后的凳子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抓地声。
“什么？”
“小点声。”
卫惊泽慌忙拉住了大惊失色的谢衡，回头见鱼师青并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心虚地松了一口气。
“可能是掉在路上了…”
“哥，那怎么办？”
为了方便，他们所有的灵石都放在那一个乾坤袋里了，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鱼师青给他们做完面后，便开始每日打卡领悟心法。
今天应该就能完成100%进度，果然不出一个时辰，系统就上线提示她，《霸道心法》已完全领悟，蓝条值完成1000/10000的进阶。
她运气调息，慢慢地睁开眼，意外发现卫惊泽二人保持她闭眼前的动作，正襟危坐地坐在长凳上。
等了他们片刻，也不见他们说话，鱼师青走上前，温柔体贴地问道。
“二位吃好了吗？吃好了，就结一下账吧，一共两万三千一百二十二灵石。”
……无人回答。
鱼师青：？？？
难道人类吃的面条对妖怪有毒，把他们都毒哑了。
原本还搞不清楚状况，但看清二人支支吾吾的样子，鱼师青立马明白过来。
“你们该不会是没钱付账吧？”
卫惊泽：……
谢衡：……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鱼师青白眼一翻，她完全是靠着对灵石的热爱，才壮着胆子，和两只妖怪共处一室。
担惊受怕了一整晚，早上起来，黑眼圈都耷拉到她的梨涡了，现在告诉她，没钱！！！
大胆！
大胆！
大胆！
系统：……阿弥陀佛，上苍慈悲，保佑这两只可怜的小妖怪。
鱼师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右掌重重拍在桌上，将桌面上的碗，震起几寸高。
“既然没钱，那就打工还债，一月工钱算你们三百灵石，你们要给我打八年工。”
“八年？”
谢衡张大嘴巴，呼吸一窒。
“姐姐，我们只是钱袋掉了，你放我们走，之后我们肯定十倍奉还。”
鱼师青面色一沉，冷哼一声，“呵，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泡霸王澡，到时候跑了，我找谁算账去。”
见说不通，谢衡也失去了耐心，“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
“阿衡！”
卫惊泽及时打断了谢衡的话，起身朝鱼师青赔个不是，承诺他们会留下来打工还债。
押着二人签订了书契，鱼师青才舒展眉心。
正好她缺员工，算下来不亏。
【名称：有鱼澡堂
主人：鱼师青
员工：卫小鲸（护院）
谢阿衡（堂倌）
…】
等鱼师青确认完系统更新的澡堂信息，见他们二人还凑在一块窃窃私语，怒火顿时涌上头，反手将书契拍在桌上。
“还不快去厨房洗碗！”
小厨房内，锦衣玉带的二人蹲在角落，勤勤恳恳地刷碗。
“哥，你怎么能答应留下来？”
“……我只是想先稳住掌柜，等会儿我们就开溜，找到钱袋后再回来还钱。”
“不愧是我哥，运筹帷幄，尽在掌握。”
……
趴在柜台睡午觉的鱼师青，还不知道厨房的二人早已偷偷开溜，还做着赚得盆满钵满的美梦。
突然，系统上线提示。
【嘀——
检测到五百米外，正有一队捉妖师赶来。】
鱼师青立马清醒，“修为等级？”
【一人为四钱捉妖师，其余七人为二钱捉妖师。】
系统刚说完，那群捉妖师便已经到了门口。
一行人行色匆匆，风尘仆仆，皆是身高体壮之人，队伍整齐有序，迎面走来，压迫感极强。
鱼师青之前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诉讼律师，她整理好衣裙，撩起耳边的碎发，熟练地上前迎接，“几位，是泡澡还是搓澡？”
“你是掌柜的？”
为首的捉妖师身穿鹤纹红袍，头戴鹊尾冠，剑眉星目，周身气度不凡。
他上下打量鱼师青一眼，似乎并不相信她一个弱女子，会是一家掌柜，眼神中是毫不掩饰地轻屑。
鱼师青：顾客是上帝…我忍
她忍住想抽人的冲动，职业假笑道，“没错，我就是。”
红袍捉妖师上前一步越过鱼师傅，环顾四周，冷声问道。
“你有没有见过一只黑豹妖和一只白熊妖？”
“哥，你看，前面有家澡堂，我们去借宿一晚吧。”
卫惊泽顺着谢衡手指的方向，抬眸看去，一间两层高的澡堂，赫然坐落在荒凉的野外。
奇怪，谁家正经澡堂开在这种地方。
他原本不愿停留，打算继续赶路，可蓦然瞧见谢衡渗血的脚踝。
从仙坨城逃出来后，他们赶了太久的路，身上还有伤，这荒山野岭的，过了这家澡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见人烟。
卫惊泽压下心中的疑虑，沉声嘱咐道，“进去后别暴露我们的身份。”
“我知道的，哥。”
听见卫惊泽肯定的回答，谢衡心中大喜，咧开嘴角朝他露出一个开怀的大笑。
谢衡一直很担心他哥身上的毒，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刻意压低的咳嗽声，还是暴露了毒素日益加深的事实。
这间澡堂虽处处透露着古怪，可也比风餐露宿要强。
有鱼澡堂内。
系统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死死抵住大门的鱼师青。
【宿主，别担心，他们一个筋疲力竭，一个身中剧毒，朝不保夕，构不成什么威胁。】
鱼师青半信半疑地问道，“那他们现在处于什么水平，我的防御卡对他们有效果吗？”
【有一半的几率有效。】
……说了跟没说一样。
鱼师青靠在门后，眉头紧蹙，有鱼澡堂做的就是跟妖怪打交道的生意，她不能总因为对方等级太高而闭门谢客。
谁会跟钱过不去？
再说了，按照一般小说的套路，她怎么也算是个女主角，有主角光环，轻易不会死的。
想通后，鱼师青一咬牙，重新敞开了院门。
“系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到时候有危险，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本系统会替你祈求上天保佑的。】
鱼师青：……
“阿衡，切不可掉以轻心。”
卫惊泽低声交代身旁天真无邪的谢衡，一踏入这间院子，他就觉得不一般。
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修建一座如此精致巍然的楼阁，它的主人不是钱多的没地方花，就是故意隐藏实力扮猪吃老虎。
尤其是看见墙角随意摆放的木牌上边，端端正正的“捉妖师与狗勿进”的字迹，心中大骇。
捉妖师在修仙界地位斐然，一般百姓对他们都是恭恭敬敬，丝毫不敢怠慢。
可这家澡堂的主人，却公然将一块写着“捉妖师与狗勿进”，这样极具侮辱性的牌子立在门口，无疑是在挑衅捉妖师的威严。
莫非这家澡堂的主人……也是妖怪，可他怎么没有闻到同类的气息……还是说澡堂主人是比捉妖师更厉害的人物……
卫惊泽不由地戒备起来，骨节分明的右手默默地搭在了剑柄上，若真的发生危险，至少他要保证谢衡的安全。
他快走一步，将好奇打量四周的谢衡，护在身后。
两人各怀心事地走进澡堂，只见柜台前坐着一位风姿嫣然的女子。
她身着一件朴素的白色直裾，系宝蓝色腰带，背影窈窕，坐在高凳上，露出细长白嫩的小腿，一头秀发仅用一根木筷子挽在脑后，淡然雅致。
谢衡还以为掌柜会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彪汉，没想到是个白白净净的姐姐，呆愣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出声询问道。
“掌柜的，这里可以过夜吗？”
“消费二楼套餐，免费提供住宿。”
鱼师青从他们一进来，就紧张得有些发抖，听见少年的声音，强压下心中的害怕，故作镇定地回答道。
谢衡抬头看向一旁的价目表，登时惊呆了。
“掌柜的，你这也太黑了吧！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灵石，当是住皇宫呢？”
果然雪姨说的没错，越是漂亮的女人，越黑心。
不过，谢衡向来能屈能伸，刚吐槽完，就可怜巴巴地凑到鱼师青身边，“姐姐，我们出来得急，能不能便宜一点，就一点。”
真可怜……
但是……
“不行！”
谢衡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卫惊泽拉住，“敢问掌柜是一人在此经营吗？”
见鱼师青的第一眼，卫惊泽便瞧出她只有练气期的修为，按理说如果她背后没有高人撑腰，不可能有如此嚣张气焰。
所以才有此一问。
“就我一个，你们到底考虑好没有？”
鱼师青混迹职场多年，看人的直觉还是很准的，他们两个虽然华冠丽服，仪表整洁，但脚步沉重，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一看就是刚刚死里逃生，换装易容躲避追捕。
“多有冒犯，就按掌柜的说的套餐来吧。”
“有身份证明吗？”
“我们出来的急，没有带在身上。”
“姓名。”
“卫小鲸。”
“谢阿衡。”
“二楼左转，一号浴房二号浴房，进去就是了。”
鱼师青一边在店簿写下二人的姓名，一边伸手指了个方向。
等他们上了二楼，听见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才踱步到九宫格子柜前，将三色木牌取下，分别放进了一号格子和二号格子。
一夜平安无事……
清晨，卫惊泽和谢衡从二楼下来，身上的衣服换了新的，但颜色还是不变，看样子身上的伤也重新处理过了。
“二位要早点吗？”
有了昨晚的经验，现在鱼师青已经能坦然面对了，他们虽然是妖怪，但看起来和常人无异，没有什么好怕的。
“有什么早点啊，姐姐。”
谢衡非常自来熟，坐在方桌前，撑着下巴侧头看向鱼师青，笑容满面地问道。
“只有面条，一碗一百灵石。”
昨晚鱼师青和系统商量了一下，用她个人背包里的粮食物资，制作餐饮的收入，全归她的个人资产。
系统：……说又说不得，打又打不得，我能怎么办，不只能随她心意。
“姐姐，你真的明着杀黑啊，一点不藏着掖着。”
谢衡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但现在确实又需要一碗面条，补充能量，只好无奈妥协。
“两碗面，谢谢姐姐。”
面条的香味弥漫整个大堂，谢衡一开始还瞧不上这平平无奇的肉汤面，夹了一筷子后，真香，一连吃了三碗。
倒是卫惊泽，从下楼后就一直沉默不语，居然不声不响地吃了五碗面。
“哥，我们休息一会儿，就接着赶路吧。”
谢衡知道卫惊泽一直担心身后的追兵，他们休息了一晚，只怕追兵离他们又近了一点。
“…不急…”
谢衡：？？？
这是他那个焦心劳思的哥哥会说的话吗？
谢衡震惊地盯着卫惊泽左看右看，没瞧出什么异常，正想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却突然被卫惊泽按下手，只见他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解释道，“我钱袋不见了…”
“刺啦——”
谢衡猛地起身，身后的凳子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抓地声。
“什么？”
“小点声。”
卫惊泽慌忙拉住了大惊失色的谢衡，回头见鱼师青并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心虚地松了一口气。
“可能是掉在路上了…”
“哥，那怎么办？”
为了方便，他们所有的灵石都放在那一个乾坤袋里了，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鱼师青给他们做完面后，便开始每日打卡领悟心法。
今天应该就能完成100%进度，果然不出一个时辰，系统就上线提示她，《霸道心法》已完全领悟，蓝条值完成1000/10000的进阶。
她运气调息，慢慢地睁开眼，意外发现卫惊泽二人保持她闭眼前的动作，正襟危坐地坐在长凳上。
等了他们片刻，也不见他们说话，鱼师青走上前，温柔体贴地问道。
“二位吃好了吗？吃好了，就结一下账吧，一共两万三千一百二十二灵石。”
……无人回答。
鱼师青：？？？
难道人类吃的面条对妖怪有毒，把他们都毒哑了。
原本还搞不清楚状况，但看清二人支支吾吾的样子，鱼师青立马明白过来。
“你们该不会是没钱付账吧？”
卫惊泽：……
谢衡：……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鱼师青白眼一翻，她完全是靠着对灵石的热爱，才壮着胆子，和两只妖怪共处一室。
担惊受怕了一整晚，早上起来，黑眼圈都耷拉到她的梨涡了，现在告诉她，没钱！！！
大胆！
大胆！
大胆！
系统：……阿弥陀佛，上苍慈悲，保佑这两只可怜的小妖怪。
鱼师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右掌重重拍在桌上，将桌面上的碗，震起几寸高。
“既然没钱，那就打工还债，一月工钱算你们三百灵石，你们要给我打八年工。”
“八年？”
谢衡张大嘴巴，呼吸一窒。
“姐姐，我们只是钱袋掉了，你放我们走，之后我们肯定十倍奉还。”
鱼师青面色一沉，冷哼一声，“呵，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泡霸王澡，到时候跑了，我找谁算账去。”
见说不通，谢衡也失去了耐心，“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
“阿衡！”
卫惊泽及时打断了谢衡的话，起身朝鱼师青赔个不是，承诺他们会留下来打工还债。
押着二人签订了书契，鱼师青才舒展眉心。
正好她缺员工，算下来不亏。
【名称：有鱼澡堂
主人：鱼师青
员工：卫小鲸（护院）
谢阿衡（堂倌）
…】
等鱼师青确认完系统更新的澡堂信息，见他们二人还凑在一块窃窃私语，怒火顿时涌上头，反手将书契拍在桌上。
“还不快去厨房洗碗！”
小厨房内，锦衣玉带的二人蹲在角落，勤勤恳恳地刷碗。
“哥，你怎么能答应留下来？”
“……我只是想先稳住掌柜，等会儿我们就开溜，找到钱袋后再回来还钱。”
“不愧是我哥，运筹帷幄，尽在掌握。”
……
趴在柜台睡午觉的鱼师青，还不知道厨房的二人早已偷偷开溜，还做着赚得盆满钵满的美梦。
突然，系统上线提示。
【嘀——
检测到五百米外，正有一队捉妖师赶来。】
鱼师青立马清醒，“修为等级？”
【一人为四钱捉妖师，其余七人为二钱捉妖师。】
系统刚说完，那群捉妖师便已经到了门口。
一行人行色匆匆，风尘仆仆，皆是身高体壮之人，队伍整齐有序，迎面走来，压迫感极强。
鱼师青之前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诉讼律师，她整理好衣裙，撩起耳边的碎发，熟练地上前迎接，“几位，是泡澡还是搓澡？”
“你是掌柜的？”
为首的捉妖师身穿鹤纹红袍，头戴鹊尾冠，剑眉星目，周身气度不凡。
他上下打量鱼师青一眼，似乎并不相信她一个弱女子，会是一家掌柜，眼神中是毫不掩饰地轻屑。
鱼师青：顾客是上帝…我忍
她忍住想抽人的冲动，职业假笑道，“没错，我就是。”
红袍捉妖师上前一步越过鱼师傅，环顾四周，冷声问道。
“你有没有见过一只黑豹妖和一只白熊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