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年从来没有想过，这场重逢来的如此的猝不及防。
如同平地刮起一阵风，最初的风力只是细微，逐渐形成纷乱的龙卷风，在她浑身流淌的血液里、四肢百骸里，掀起巨大的动荡。
林溪眉心微锁，同样没想到能在这个场合见到陆无端，他转头看向江锦年。
当年他们两人分手算得上难看二字，他看陆无端此番来势汹汹，想到江锦年的心理状态，他眼底一深。
陆无端在洛南悠面前站定，缓缓伸出手。
“初次见面，洛小姐你好，我昨天与你联系过，我是陆无端，这位是我的女伴陶悦。”
陶悦挂起笑，道：“你好，洛小姐。”
洛南悠伸手与他们一握，笑容莞尔：“陆先生、陶小姐你们好，欢迎你来这场宴会，希望在此玩的愉快。”
她为陆无端与江锦年、林溪互相介绍。
“林总，江小姐，这位便是陆氏集团的陆总。陆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林氏集团的林总，这位是□□的副总江总。”
陆无端目光扫过林溪，眸底平静无波，细看之下有些意味不明。
”洛小姐不必为我们介绍，我跟江总、林总两人是旧识。”
江锦年怔怔对上陆无端的眼睛，那双桃花眼里黑沉欺雪，幽深如潭，不见一丝笑意。
熟悉又陌生。
江锦年的心口炸开，仿佛破开个窟窿，她勉强挂上笑容，“……无端，好久不见。”
陆无端朝她伸手，手腕处的手表自然而然显露出来，表盘是低调星空蓝，手指修长隐隐透着力量。
这只手曾经紧紧拥抱过她，将她的小手包在掌中，为她拎过书包拿过奶茶。她知道他的十指皆带有薄茧，因为他很早便需要打工赚取生活费，与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嫩完全不同。
他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老朋友再见，不握个手吗？”
江锦年闻言，手指轻轻抽搐一下，缓慢伸手与他相握。
两人短暂的肌肤相贴，那处蔓延而来的温热似乎要把她灼伤，在她的身体里掀起静谧无声却滚动不熄的暗涌。
林溪看出陆无端来者不善，把江锦年拉到身后，他上前一步。
“好久不见，不知陆总这次来S市有什么合作意向吗？不如我们去找个位置聊聊？”
陆无端见林溪护住江锦年的动作，狭长的眸子微眯，看向林溪的目光如同坚冰。
他说：“今天我只想来参加宴会放松一下，并不想谈生意，怕是要让林总失望了。”
林溪淡淡笑道：“无妨，有机会改日再商议不迟。”
洛南悠惯会察言观色，见这三人你来我往，有股争锋相对的味道，也不知这三人曾经有什么过节。她作为宴会主人，连忙来打圆场。
“陆总，你第一次来，不如我为你引荐一下我们S市的各位老总？日后若是有机会合作，那是再好不过。”
陆无端见江锦年垂下长睫不再看他，心里种种情绪狂风暴雨的翻涌，最终还是应声随洛南悠走开。
陆无端离开之后，林溪转身看着江锦年。
“没事吧？”
江锦年微抬眼睫，耳边说话声似乎离她远去，眼前灯火通明的大厅，人潮涌动来客，似乎出现模糊的重影。
她的额角渐渐冒出冷汗，脸色苍白如纸，深深吸了口气，对上林溪担忧的眼神，摇了摇头对他笑笑。
“我没事，林哥，我去下洗手间。”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林溪不放心江锦年。
“不用，我没那么脆弱……我很快就回来。”
林溪猜测江锦年此刻心情必定跌宕起伏。
谁也没料到与陆无端的重逢是这般始料未及，更让他疑惑不解的是陆无端怎么变成京城陆氏集团的掌权人。
“那好吧，年年，你的病不宜多思虑，为自己身体着想，不要多想。不管陆无端突然出现因为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帮你。”
“哥放心吧，我就是去躺洗手间，你也太夸张了。”
林溪欲言又止，叹息：“快去吧。”
希锦酒店是自家产业，江锦年从小到大过来的次数多不胜数。
她轻车熟路进入洗手间，站在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冷水泼在脸上，水珠挂在她的长睫上，大口喘息几下，冷汗早已打湿了她的后背，散下的碎发粘在鬓角。
眼前重影消失，她从要溺水般的窒息中重获新生。
她盯着水流发怔，刚刚发生的事情仿佛做梦一般。
真的，重新见到陆无端了？
这是她的臆想吗？
鼻间泛起酸楚，她眨了眨眼忍住泪水。
这一切如梦似幻，却万分的清晰告诉她，这不是梦，是真实的。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无端怎么会成为陆氏的总裁？陆无端跟她在一起时候明明是个勤工俭学的学生。
这到底中间发生什么事？
江锦年脑海里思绪万千，不知何解，慢慢冷静下来。
她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被打湿的脸，想着过来有一会儿怕林溪担忧，便走出洗手间前去大厅。
酒店里铺满厚实的地毯，踩上去近乎无声无息，她穿过长长的走廊，刚过拐角被一只修长的手臂挡住。
江锦年疑惑抬眼。
陆无端支着长腿斜靠在墙上，嘴里咬了根烟，五官在淡蓝色的薄雾中模糊不清，唯独看她的眸子幽暗晦涩。
江锦年下意识眉心微蹙。
“你……”
余下的话消失在喉咙里，她猝然想起他们早就分手了。
陆无端以前明明不抽烟的，她不喜烟味。
分别五年，陆无端衣冠楚楚，气质矜贵，却让她感到陌生。
不过她有什么立场去劝阻陆无端？现在的他们，只是彼此前任而已。
陆无端静看她几秒，不辨情绪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江锦年闻言，刚才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再次波涛翻涌，心间如同吃了一枚没熟的青果般又酸又涩。
她抿了抿唇，僵硬点头，“好久不见。”
要是可以，此刻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逃离陆无端。
“你……是找我有事吗？”
陆无端淡不可闻笑了下，反问她，“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
陆无端嘴角笑意泛冷，修长清瘦的手指夹住香烟吸了一口。
“也没别的，我就是出来抽根烟正好看到你。”
“哦。”江锦年干巴巴应声，微垂眼睫目光落在自己的高跟鞋上。
心间的慌乱，不解，难过，相互出现。
然后一齐冲击她，太阳穴隐隐发疼。
她攥紧手指，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成为陆氏的人，不过恭喜你如今功成名就，前途似锦。”
陆无端依旧神色淡淡，似乎不把如今拥有的成就放在心里，不冷不淡道：“你呢？”
江锦年稍顿，抿唇淡笑道：“我……我挺好的。”其实她一点都不好，只是强撑着不愿在他面前露出狼狈。
挺好？
陆无端凝视她，沉默几息，突然伸手掐住她白皙的下巴。
江锦年不明所以，被迫撞入他的眼底，迎上他的视线。
她的脖颈修长，肤白盛雪，鸦羽长睫半掩琥珀色的双目，五官精致柔美，淡粉法系长裙衬得她娇俏动人，风姿窈窕，一如往昔。
时光似乎在她身上停滞，他们过去的一切都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烙印。
陆无端眼底深不见底，如同融入无尽的夜色，重逢以来压抑的情绪流露了些。
原来困在过去作茧自缚的只有他。
而她当年一句轻飘飘的分手，就真的可以抛下关于他们的过往，所以他们重逢亦能若无其事。
他在她这里，永远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江锦年终于在他眼底见到一抹清晰恨意，她心神俱震，不由失神后退一步。
陆无端目光紧锁，不紧不慢逼近她，裹挟一身凛冽寒意。
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沉香味传来，吐息甚至喷洒在她的脸上。
江锦年被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不知失措后退，直到背抵上墙壁退无可退。
她眉梢微蹙，漂亮的瞳孔里慌乱闪烁，“你是不是还为当年的事生气？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抱歉，这句话迟来了五年。”
陆无端忽而低笑了声，嘴角的弧度透露着寒意，审视的目光居高临下。
他终于开口说话。
“谁要你的道歉？”
江锦年眸光凝固，被他冷漠的目光钉在原地无法动弹，连呼吸都喘不上气。
是呀，陆无端怎么会接受她的道歉。
她当年说了什么？
——你说我对你的承诺？笑死了！承诺这种东西，只有在爱里才算数，现在我不爱你了，以前的一切也都不作数了，这有问题吗？
——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要不是你长的好看，人还好骗，我才不会选你。
——你说以后你养我？别开玩笑了，我平常花钱大手大脚的，就凭你养得起我么？你说你会努力赚钱，让我等你，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做大小姐的时候，吃的是西餐，跟你在一起我要陪着你吃路边摊，你不知道我有多嫌弃那些路边摊的环境跟味道。
——没钱就别跟我谈感情了，你的感情，在我看来根本一文不值。
——我就是玩玩而已，游戏结束了，我就该回家了。
——
曾经说过的话不断在耳边游荡，环绕。
她拼命想忘记的回忆化为锋利雪亮的刀刺入她的心脏。
一击致命，心痛如绞。
江锦年脸上血色褪至苍白。
她对上陆无端的暗沉不见一丝光亮的眼神，眸底同样晦暗不明。
燃烧的香烟袅袅升起，丝丝缕缕缠绕上两人。
谁都没有再言语。
江锦年很想转身逃离，却忍不住想多看陆无端片刻。
哪怕只是一眼。
跨越一千八百个岁月的黎明黑夜，突破虚幻的回忆，此刻，他们近在咫尺之遥。
潮起潮落，花开花落依旧，他们却仿佛相隔千山万水，咫尺天涯。
如同平地刮起一阵风，最初的风力只是细微，逐渐形成纷乱的龙卷风，在她浑身流淌的血液里、四肢百骸里，掀起巨大的动荡。
林溪眉心微锁，同样没想到能在这个场合见到陆无端，他转头看向江锦年。
当年他们两人分手算得上难看二字，他看陆无端此番来势汹汹，想到江锦年的心理状态，他眼底一深。
陆无端在洛南悠面前站定，缓缓伸出手。
“初次见面，洛小姐你好，我昨天与你联系过，我是陆无端，这位是我的女伴陶悦。”
陶悦挂起笑，道：“你好，洛小姐。”
洛南悠伸手与他们一握，笑容莞尔：“陆先生、陶小姐你们好，欢迎你来这场宴会，希望在此玩的愉快。”
她为陆无端与江锦年、林溪互相介绍。
“林总，江小姐，这位便是陆氏集团的陆总。陆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林氏集团的林总，这位是□□的副总江总。”
陆无端目光扫过林溪，眸底平静无波，细看之下有些意味不明。
”洛小姐不必为我们介绍，我跟江总、林总两人是旧识。”
江锦年怔怔对上陆无端的眼睛，那双桃花眼里黑沉欺雪，幽深如潭，不见一丝笑意。
熟悉又陌生。
江锦年的心口炸开，仿佛破开个窟窿，她勉强挂上笑容，“……无端，好久不见。”
陆无端朝她伸手，手腕处的手表自然而然显露出来，表盘是低调星空蓝，手指修长隐隐透着力量。
这只手曾经紧紧拥抱过她，将她的小手包在掌中，为她拎过书包拿过奶茶。她知道他的十指皆带有薄茧，因为他很早便需要打工赚取生活费，与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嫩完全不同。
他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老朋友再见，不握个手吗？”
江锦年闻言，手指轻轻抽搐一下，缓慢伸手与他相握。
两人短暂的肌肤相贴，那处蔓延而来的温热似乎要把她灼伤，在她的身体里掀起静谧无声却滚动不熄的暗涌。
林溪看出陆无端来者不善，把江锦年拉到身后，他上前一步。
“好久不见，不知陆总这次来S市有什么合作意向吗？不如我们去找个位置聊聊？”
陆无端见林溪护住江锦年的动作，狭长的眸子微眯，看向林溪的目光如同坚冰。
他说：“今天我只想来参加宴会放松一下，并不想谈生意，怕是要让林总失望了。”
林溪淡淡笑道：“无妨，有机会改日再商议不迟。”
洛南悠惯会察言观色，见这三人你来我往，有股争锋相对的味道，也不知这三人曾经有什么过节。她作为宴会主人，连忙来打圆场。
“陆总，你第一次来，不如我为你引荐一下我们S市的各位老总？日后若是有机会合作，那是再好不过。”
陆无端见江锦年垂下长睫不再看他，心里种种情绪狂风暴雨的翻涌，最终还是应声随洛南悠走开。
陆无端离开之后，林溪转身看着江锦年。
“没事吧？”
江锦年微抬眼睫，耳边说话声似乎离她远去，眼前灯火通明的大厅，人潮涌动来客，似乎出现模糊的重影。
她的额角渐渐冒出冷汗，脸色苍白如纸，深深吸了口气，对上林溪担忧的眼神，摇了摇头对他笑笑。
“我没事，林哥，我去下洗手间。”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林溪不放心江锦年。
“不用，我没那么脆弱……我很快就回来。”
林溪猜测江锦年此刻心情必定跌宕起伏。
谁也没料到与陆无端的重逢是这般始料未及，更让他疑惑不解的是陆无端怎么变成京城陆氏集团的掌权人。
“那好吧，年年，你的病不宜多思虑，为自己身体着想，不要多想。不管陆无端突然出现因为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帮你。”
“哥放心吧，我就是去躺洗手间，你也太夸张了。”
林溪欲言又止，叹息：“快去吧。”
希锦酒店是自家产业，江锦年从小到大过来的次数多不胜数。
她轻车熟路进入洗手间，站在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冷水泼在脸上，水珠挂在她的长睫上，大口喘息几下，冷汗早已打湿了她的后背，散下的碎发粘在鬓角。
眼前重影消失，她从要溺水般的窒息中重获新生。
她盯着水流发怔，刚刚发生的事情仿佛做梦一般。
真的，重新见到陆无端了？
这是她的臆想吗？
鼻间泛起酸楚，她眨了眨眼忍住泪水。
这一切如梦似幻，却万分的清晰告诉她，这不是梦，是真实的。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无端怎么会成为陆氏的总裁？陆无端跟她在一起时候明明是个勤工俭学的学生。
这到底中间发生什么事？
江锦年脑海里思绪万千，不知何解，慢慢冷静下来。
她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被打湿的脸，想着过来有一会儿怕林溪担忧，便走出洗手间前去大厅。
酒店里铺满厚实的地毯，踩上去近乎无声无息，她穿过长长的走廊，刚过拐角被一只修长的手臂挡住。
江锦年疑惑抬眼。
陆无端支着长腿斜靠在墙上，嘴里咬了根烟，五官在淡蓝色的薄雾中模糊不清，唯独看她的眸子幽暗晦涩。
江锦年下意识眉心微蹙。
“你……”
余下的话消失在喉咙里，她猝然想起他们早就分手了。
陆无端以前明明不抽烟的，她不喜烟味。
分别五年，陆无端衣冠楚楚，气质矜贵，却让她感到陌生。
不过她有什么立场去劝阻陆无端？现在的他们，只是彼此前任而已。
陆无端静看她几秒，不辨情绪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江锦年闻言，刚才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再次波涛翻涌，心间如同吃了一枚没熟的青果般又酸又涩。
她抿了抿唇，僵硬点头，“好久不见。”
要是可以，此刻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逃离陆无端。
“你……是找我有事吗？”
陆无端淡不可闻笑了下，反问她，“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
陆无端嘴角笑意泛冷，修长清瘦的手指夹住香烟吸了一口。
“也没别的，我就是出来抽根烟正好看到你。”
“哦。”江锦年干巴巴应声，微垂眼睫目光落在自己的高跟鞋上。
心间的慌乱，不解，难过，相互出现。
然后一齐冲击她，太阳穴隐隐发疼。
她攥紧手指，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成为陆氏的人，不过恭喜你如今功成名就，前途似锦。”
陆无端依旧神色淡淡，似乎不把如今拥有的成就放在心里，不冷不淡道：“你呢？”
江锦年稍顿，抿唇淡笑道：“我……我挺好的。”其实她一点都不好，只是强撑着不愿在他面前露出狼狈。
挺好？
陆无端凝视她，沉默几息，突然伸手掐住她白皙的下巴。
江锦年不明所以，被迫撞入他的眼底，迎上他的视线。
她的脖颈修长，肤白盛雪，鸦羽长睫半掩琥珀色的双目，五官精致柔美，淡粉法系长裙衬得她娇俏动人，风姿窈窕，一如往昔。
时光似乎在她身上停滞，他们过去的一切都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烙印。
陆无端眼底深不见底，如同融入无尽的夜色，重逢以来压抑的情绪流露了些。
原来困在过去作茧自缚的只有他。
而她当年一句轻飘飘的分手，就真的可以抛下关于他们的过往，所以他们重逢亦能若无其事。
他在她这里，永远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江锦年终于在他眼底见到一抹清晰恨意，她心神俱震，不由失神后退一步。
陆无端目光紧锁，不紧不慢逼近她，裹挟一身凛冽寒意。
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沉香味传来，吐息甚至喷洒在她的脸上。
江锦年被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不知失措后退，直到背抵上墙壁退无可退。
她眉梢微蹙，漂亮的瞳孔里慌乱闪烁，“你是不是还为当年的事生气？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抱歉，这句话迟来了五年。”
陆无端忽而低笑了声，嘴角的弧度透露着寒意，审视的目光居高临下。
他终于开口说话。
“谁要你的道歉？”
江锦年眸光凝固，被他冷漠的目光钉在原地无法动弹，连呼吸都喘不上气。
是呀，陆无端怎么会接受她的道歉。
她当年说了什么？
——你说我对你的承诺？笑死了！承诺这种东西，只有在爱里才算数，现在我不爱你了，以前的一切也都不作数了，这有问题吗？
——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要不是你长的好看，人还好骗，我才不会选你。
——你说以后你养我？别开玩笑了，我平常花钱大手大脚的，就凭你养得起我么？你说你会努力赚钱，让我等你，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做大小姐的时候，吃的是西餐，跟你在一起我要陪着你吃路边摊，你不知道我有多嫌弃那些路边摊的环境跟味道。
——没钱就别跟我谈感情了，你的感情，在我看来根本一文不值。
——我就是玩玩而已，游戏结束了，我就该回家了。
——
曾经说过的话不断在耳边游荡，环绕。
她拼命想忘记的回忆化为锋利雪亮的刀刺入她的心脏。
一击致命，心痛如绞。
江锦年脸上血色褪至苍白。
她对上陆无端的暗沉不见一丝光亮的眼神，眸底同样晦暗不明。
燃烧的香烟袅袅升起，丝丝缕缕缠绕上两人。
谁都没有再言语。
江锦年很想转身逃离，却忍不住想多看陆无端片刻。
哪怕只是一眼。
跨越一千八百个岁月的黎明黑夜，突破虚幻的回忆，此刻，他们近在咫尺之遥。
潮起潮落，花开花落依旧，他们却仿佛相隔千山万水，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