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上学呢，至少在学校里没人管她。
“哎对了，我妈那天回来跟我说你有一个弟弟，都7岁了，我怎么不知道？”
“刚从乡下接过来，之前爸妈忙，身边只能带一个，便把刚出生的弟弟送到乡下。这几年生意什么的都稳定下来，就把他接回来了。”
“他叫什么啊？我妈给我看了照片，挺可爱的。”
“孔昭。”
“啊......那等我闲下来就去你家找你们玩。”
孔驰掩饰住唇角的翘起，轻轻捏了捏她脸上的婴儿肥。顾意皮肤很好，脸颊还有些肉肉的，他没事就爱碰碰，却从来只是轻触。
这么嫩的脸，他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把她捏疼了。
“你还有闲着的时候？这几天又加了个奥数吧，到时候我和阿姨说一下，咱们放了学一起去。”
闻言，顾意双眸透出明亮的色彩，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
“大恩不言谢，这样每周三我们都能一起走了！”
“更重要的是终于逃脱阿姨的魔爪了吧。”
“瞎说什么。”
因为激动而轻微涨红的脸颊却暴露了此刻少女的心事。
催命般的上课铃再一次响起，课间总是这样短暂，让人不禁怀疑是学校故意调快了表，等到了上课又故意调慢。
“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两人都默默祈祷孔驰的话能有用，他能做的很少，只能尽可能地帮她多呼吸到一些空气。
自由的天空并不属于所有人。
顾意挨着熟睡的郑延朗上完了一天的课，这可真是刷新了她的三观，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睡神”。
就算是短暂的清醒时间也不听课，四处找寻能陪他说话的小伙伴，可大家都见过他被叫走的模样，再加上从办公室回来的同学添油加醋的讲述，没人敢在课上理他。
顾意余光注意着他，只要他露出一点想要找她的迹象，她就回以礼貌的微笑，弄得郑延朗也没办法。
反正老师讲得都会了，她就喜欢默默观察别人。
在她看来这是一项极为有趣的游戏，班里绝大部分同学她都在极短时间内摸清了性格。也有不喜欢的人，可碍于评奖评优，她没法真的和他们撕破脸，只能继续系紧脑后面具的绳，和他们装模作样地演着戏。
只有郑延朗是个例外，顾意总感觉他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可又不像她的同类。
总之，一句话概括——怪怪的。
随着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一个班的学生排着队跟在老师身后出了门，几个调皮捣蛋的在队尾折腾起来。已经走到一半的整个队伍又被老师勒令退回班门口，重新再走。
一时间，四周唉声载道，尖声尖气的抱怨声一下子在队伍中炸开。
那几个男生还在无所谓地笑着，郑延朗不耐烦地回头横了嬉皮笑脸的人一眼。
那时他的个子还没有很高，只能站在靠前的位置，只错开顾意几个身位。
等到再一次走到校门口，其他班已经熙熙攘攘地散开了，只剩他们。
顾意一眼便看见了被大树阴凉笼罩的顾琦玉，身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阿姨。
察觉到身后一道不深不浅的脚步一直跟着她，对方明显在有意学她的步伐走路。
猛然回头，果然是郑延朗，他能做出这种事顾意一点也不意外。
“你干嘛？”
“怎么，路被你买下来了？我走还要收钱？”
顾意试着用对付其他人的方式应对郑延朗，可她很快发现行不通。
明明面对班里她最讨厌的人都能游刃有余地装完全程，可偏偏到了郑延朗这，嘴角牵一下都勉强。
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反正他也看出自己是装开朗了，索性顾意直接卸下伪装，冷下一张脸。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豁！不容易啊！我就说嘛，这才是真正的你。”
顾意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只甩给仍在原地的郑延朗一句话。
“别学我。”
没再管身后人的反应，顾意径直走到树荫下，耐心地等到两人一个话题结束才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阿姨好。”
“哎呀！这是你闺女？好乖啊！”
眼前的阿姨一身牛仔劲装，棕褐色的长筒靴套在腿上，破了几个洞的牛仔裤贴着笔直有力的双腿。小麦色的皮肤被树叶缝隙间投落下来的阳光衬托地熠熠生辉。
尽显阳光健康之美。
而那个时代流行的却是“白瘦幼”审美，这样是会被视为另类的。
顾意自然而然地想到郑延朗，一样的洒脱自信，与她不同，他们都是从内心流露出来的。
“我闺女顾意，叫严阿姨好。”
“严阿姨好。”
“妈！”
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郑延朗不知从什么地方蹿出来，落地时还故意撞了她一下。
顾意脚下一个踉跄，其实他力度并不大，就是控制的一个顶肩，却把严敏吓了一跳。
“郑延朗！你皮又痒了吧！撞人家干什么！”
“给我过来！别跑！”
两人围着粗壮的树干一追一逃。
要不是最后被顾琦玉和顾意拦下，今天郑延朗少不了一顿毒打。至少现在没有，回家之后谁知道呢？
顾意坏心思地巴不得他被打一顿，让他天天欠嗖的。
“阿姨，顾意为什么天天还被您接送啊？我们班好多同学都已经自己走啦。”
一路上，郑延朗的嘴就没停过，一直叽叽喳喳。
“你妈妈不也来接你了吗？”
“那不一样，她也就接今天一天，明天就不管我了，反正她和老爸都觉得工作比我更重要。”
严敏拍了一下他的头。
“瞎说，我们拼死拼活挣钱是为了谁啊？”
郑延朗咕囔一声，顾意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忽然，一直走得好好的郑延朗顿住脚步，不肯再往前迈一步。
顾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是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子，看着却不太干净。来来往往的车辆溅起不少灰尘，在阳光下格外显眼，飘在空中粒粒尽显，难免会落到摆在路边的糖葫芦上。
知子莫若母，严敏一看便知道自家儿子那死倔的臭毛病又犯了。
“妈，想吃......”
“走，去家门口那个老爷爷那买。”
“我不，我就要吃这里的！”
严敏瞄了眼开摊的大叔，压低了声音。
“别吵，哪的不一样？”
“不一样！我就想吃开在这里的此时此刻的糖葫芦，回家我就不想吃了。”
顾琦玉在一旁看着也有些纳闷，哪的糖葫芦不是糖葫芦？难不成这里的更好吃？可它不干净啊。
看着较劲的母子俩，顾琦玉也加入了劝和大队。
“延朗，咱们小区门口的糖葫芦可好吃了，阿姨跟你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可我就想吃这的。”
“到时候给你和妹妹一人买一个好不好？”
碍于今天初见顾琦玉，郑延朗还是控制了一下自己。
“行吧，谢谢阿姨。”
“真乖。”
一旁没说话的严敏撇了撇嘴，真能装，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一头倔驴呢？
正常的时候人模人样，发疯的时候也是真难抗。
顾意趁没人发现，悄悄走到他身边。
“你干嘛执着于那根糖葫芦啊？哪买不一样？”
“我总是觉得抓住当下的感受很重要，一秒都能改变许多，更别提咱们走回去的这么一长段路，到时候没准我就不想吃了。”
顾意歪了歪头，眼神在前面一脸嫌弃的严敏和身边无所谓的郑延朗身上来回切换。
严阿姨应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吧。
“顾阿姨，我今天想去您家写作业！”
身边并排的人忽然加速，只剩下顾意一个人在后面慢慢跟着，一股恐惧感涌上心头。
她只感觉在郑延朗冲出去的那一刻，身边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她一人在无尽的孤独中挣扎。
顾意用力晃了晃脑袋，将里面的杂念甩出去，这一念头冒出来，她都被其荒诞程度吓了一跳。
不过是几米的距离，她却觉得自己离他们那么远，中间隔着一整个银河系，眼见越来越远，恐惧感又一次腾升，死死缠住她的心脏。
“怎么了？”
还未变音的男声将她一把从水里拉起来，顾意只觉得自己狼狈极了，浑身都淌着水，正一滴一滴地打在地上，砸出了一个个小坑。
郑延朗扶住她，那时的两人身高相仿，还有些吃力。
顾意生怕他惊动大人，连连摆手告诉他没事，速度快到像开了极速版的雨刷器。
郑延朗虽有几分怀疑，确切的说是根本不信，她刚刚那副喘不上气的样子可把他吓得不轻。
却也只是多看了她几秒，没戳穿她。
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道：“放心吧，我不和阿姨说。”
这是郑延朗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决定，她不说肯定有她的道理，他没理由不尊重，可万一真的有事......
转头看到顾意感激的神情时，郑延朗坚定了选择，先不告诉吧。
反正两家离得近，他又是她同桌，大不了以后多关注她一些。他可是个男子汉，当然要保护女孩子，这是严敏常常和他说的，郑延朗当然也牢记在心。
怕她再站不稳，放在背后的手没有收回，刚刚情况紧急，他没来得及多想，可毕竟男女有别，郑延朗一点一点地把手移动到她的肩膀处，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阿姨同意我去你家了。”
“哦，你挺厉害。”
“那当然了！我是谁啊！”
“......”
“宣传墙上的画很棒。”
闻言顾意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你去看了？我还以为你上课睡着了呢。”
“正好听见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画能让美术老师那么喜欢。见到之后果然倾国倾城。”
“那是栩栩如生，什么倾国倾城，你语文不好吧。”
“你好厉害！怎么知道的？”
顾意当然听得出他话里的调侃。
......
等到了家，顾意嗓子已经要冒烟了，鞋都来不及换就飞奔厨房，咕嘟咕嘟地灌下半瓶水，这才感觉活过来。
“哎对了，我妈那天回来跟我说你有一个弟弟，都7岁了，我怎么不知道？”
“刚从乡下接过来，之前爸妈忙，身边只能带一个，便把刚出生的弟弟送到乡下。这几年生意什么的都稳定下来，就把他接回来了。”
“他叫什么啊？我妈给我看了照片，挺可爱的。”
“孔昭。”
“啊......那等我闲下来就去你家找你们玩。”
孔驰掩饰住唇角的翘起，轻轻捏了捏她脸上的婴儿肥。顾意皮肤很好，脸颊还有些肉肉的，他没事就爱碰碰，却从来只是轻触。
这么嫩的脸，他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把她捏疼了。
“你还有闲着的时候？这几天又加了个奥数吧，到时候我和阿姨说一下，咱们放了学一起去。”
闻言，顾意双眸透出明亮的色彩，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
“大恩不言谢，这样每周三我们都能一起走了！”
“更重要的是终于逃脱阿姨的魔爪了吧。”
“瞎说什么。”
因为激动而轻微涨红的脸颊却暴露了此刻少女的心事。
催命般的上课铃再一次响起，课间总是这样短暂，让人不禁怀疑是学校故意调快了表，等到了上课又故意调慢。
“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两人都默默祈祷孔驰的话能有用，他能做的很少，只能尽可能地帮她多呼吸到一些空气。
自由的天空并不属于所有人。
顾意挨着熟睡的郑延朗上完了一天的课，这可真是刷新了她的三观，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睡神”。
就算是短暂的清醒时间也不听课，四处找寻能陪他说话的小伙伴，可大家都见过他被叫走的模样，再加上从办公室回来的同学添油加醋的讲述，没人敢在课上理他。
顾意余光注意着他，只要他露出一点想要找她的迹象，她就回以礼貌的微笑，弄得郑延朗也没办法。
反正老师讲得都会了，她就喜欢默默观察别人。
在她看来这是一项极为有趣的游戏，班里绝大部分同学她都在极短时间内摸清了性格。也有不喜欢的人，可碍于评奖评优，她没法真的和他们撕破脸，只能继续系紧脑后面具的绳，和他们装模作样地演着戏。
只有郑延朗是个例外，顾意总感觉他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可又不像她的同类。
总之，一句话概括——怪怪的。
随着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一个班的学生排着队跟在老师身后出了门，几个调皮捣蛋的在队尾折腾起来。已经走到一半的整个队伍又被老师勒令退回班门口，重新再走。
一时间，四周唉声载道，尖声尖气的抱怨声一下子在队伍中炸开。
那几个男生还在无所谓地笑着，郑延朗不耐烦地回头横了嬉皮笑脸的人一眼。
那时他的个子还没有很高，只能站在靠前的位置，只错开顾意几个身位。
等到再一次走到校门口，其他班已经熙熙攘攘地散开了，只剩他们。
顾意一眼便看见了被大树阴凉笼罩的顾琦玉，身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阿姨。
察觉到身后一道不深不浅的脚步一直跟着她，对方明显在有意学她的步伐走路。
猛然回头，果然是郑延朗，他能做出这种事顾意一点也不意外。
“你干嘛？”
“怎么，路被你买下来了？我走还要收钱？”
顾意试着用对付其他人的方式应对郑延朗，可她很快发现行不通。
明明面对班里她最讨厌的人都能游刃有余地装完全程，可偏偏到了郑延朗这，嘴角牵一下都勉强。
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反正他也看出自己是装开朗了，索性顾意直接卸下伪装，冷下一张脸。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豁！不容易啊！我就说嘛，这才是真正的你。”
顾意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只甩给仍在原地的郑延朗一句话。
“别学我。”
没再管身后人的反应，顾意径直走到树荫下，耐心地等到两人一个话题结束才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阿姨好。”
“哎呀！这是你闺女？好乖啊！”
眼前的阿姨一身牛仔劲装，棕褐色的长筒靴套在腿上，破了几个洞的牛仔裤贴着笔直有力的双腿。小麦色的皮肤被树叶缝隙间投落下来的阳光衬托地熠熠生辉。
尽显阳光健康之美。
而那个时代流行的却是“白瘦幼”审美，这样是会被视为另类的。
顾意自然而然地想到郑延朗，一样的洒脱自信，与她不同，他们都是从内心流露出来的。
“我闺女顾意，叫严阿姨好。”
“严阿姨好。”
“妈！”
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郑延朗不知从什么地方蹿出来，落地时还故意撞了她一下。
顾意脚下一个踉跄，其实他力度并不大，就是控制的一个顶肩，却把严敏吓了一跳。
“郑延朗！你皮又痒了吧！撞人家干什么！”
“给我过来！别跑！”
两人围着粗壮的树干一追一逃。
要不是最后被顾琦玉和顾意拦下，今天郑延朗少不了一顿毒打。至少现在没有，回家之后谁知道呢？
顾意坏心思地巴不得他被打一顿，让他天天欠嗖的。
“阿姨，顾意为什么天天还被您接送啊？我们班好多同学都已经自己走啦。”
一路上，郑延朗的嘴就没停过，一直叽叽喳喳。
“你妈妈不也来接你了吗？”
“那不一样，她也就接今天一天，明天就不管我了，反正她和老爸都觉得工作比我更重要。”
严敏拍了一下他的头。
“瞎说，我们拼死拼活挣钱是为了谁啊？”
郑延朗咕囔一声，顾意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忽然，一直走得好好的郑延朗顿住脚步，不肯再往前迈一步。
顾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是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子，看着却不太干净。来来往往的车辆溅起不少灰尘，在阳光下格外显眼，飘在空中粒粒尽显，难免会落到摆在路边的糖葫芦上。
知子莫若母，严敏一看便知道自家儿子那死倔的臭毛病又犯了。
“妈，想吃......”
“走，去家门口那个老爷爷那买。”
“我不，我就要吃这里的！”
严敏瞄了眼开摊的大叔，压低了声音。
“别吵，哪的不一样？”
“不一样！我就想吃开在这里的此时此刻的糖葫芦，回家我就不想吃了。”
顾琦玉在一旁看着也有些纳闷，哪的糖葫芦不是糖葫芦？难不成这里的更好吃？可它不干净啊。
看着较劲的母子俩，顾琦玉也加入了劝和大队。
“延朗，咱们小区门口的糖葫芦可好吃了，阿姨跟你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可我就想吃这的。”
“到时候给你和妹妹一人买一个好不好？”
碍于今天初见顾琦玉，郑延朗还是控制了一下自己。
“行吧，谢谢阿姨。”
“真乖。”
一旁没说话的严敏撇了撇嘴，真能装，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一头倔驴呢？
正常的时候人模人样，发疯的时候也是真难抗。
顾意趁没人发现，悄悄走到他身边。
“你干嘛执着于那根糖葫芦啊？哪买不一样？”
“我总是觉得抓住当下的感受很重要，一秒都能改变许多，更别提咱们走回去的这么一长段路，到时候没准我就不想吃了。”
顾意歪了歪头，眼神在前面一脸嫌弃的严敏和身边无所谓的郑延朗身上来回切换。
严阿姨应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吧。
“顾阿姨，我今天想去您家写作业！”
身边并排的人忽然加速，只剩下顾意一个人在后面慢慢跟着，一股恐惧感涌上心头。
她只感觉在郑延朗冲出去的那一刻，身边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她一人在无尽的孤独中挣扎。
顾意用力晃了晃脑袋，将里面的杂念甩出去，这一念头冒出来，她都被其荒诞程度吓了一跳。
不过是几米的距离，她却觉得自己离他们那么远，中间隔着一整个银河系，眼见越来越远，恐惧感又一次腾升，死死缠住她的心脏。
“怎么了？”
还未变音的男声将她一把从水里拉起来，顾意只觉得自己狼狈极了，浑身都淌着水，正一滴一滴地打在地上，砸出了一个个小坑。
郑延朗扶住她，那时的两人身高相仿，还有些吃力。
顾意生怕他惊动大人，连连摆手告诉他没事，速度快到像开了极速版的雨刷器。
郑延朗虽有几分怀疑，确切的说是根本不信，她刚刚那副喘不上气的样子可把他吓得不轻。
却也只是多看了她几秒，没戳穿她。
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道：“放心吧，我不和阿姨说。”
这是郑延朗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决定，她不说肯定有她的道理，他没理由不尊重，可万一真的有事......
转头看到顾意感激的神情时，郑延朗坚定了选择，先不告诉吧。
反正两家离得近，他又是她同桌，大不了以后多关注她一些。他可是个男子汉，当然要保护女孩子，这是严敏常常和他说的，郑延朗当然也牢记在心。
怕她再站不稳，放在背后的手没有收回，刚刚情况紧急，他没来得及多想，可毕竟男女有别，郑延朗一点一点地把手移动到她的肩膀处，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阿姨同意我去你家了。”
“哦，你挺厉害。”
“那当然了！我是谁啊！”
“......”
“宣传墙上的画很棒。”
闻言顾意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你去看了？我还以为你上课睡着了呢。”
“正好听见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画能让美术老师那么喜欢。见到之后果然倾国倾城。”
“那是栩栩如生，什么倾国倾城，你语文不好吧。”
“你好厉害！怎么知道的？”
顾意当然听得出他话里的调侃。
......
等到了家，顾意嗓子已经要冒烟了，鞋都来不及换就飞奔厨房，咕嘟咕嘟地灌下半瓶水，这才感觉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