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这个学期就结束了，沈清开始了寒假生活。
比起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现在的沈清长高了不少，也不再那么清瘦，脸上甚至还有些肉肉的婴儿肥。
张婶对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她打算让沈清再吃得胖一些，最好身上也是肉肉的。
沈流年还是一如既往地忙碌，春喜园的事情虽然已经步入正轨，但里里外外的安排都离不开他做决定。
不过也是托了沈清的福，张婶做的好吃的他也吃了不少，所以营养一直都没有落下，趁着天气变凉似乎也藏了几块秋膘。
寒假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过年，这是沈清来到这里过的第一个新年，她从腊月就开始期待，每天都看着日历数日子。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从小年那天开始，季子诺就没消停过，每天都来找沈清，今天说：“小清，今天要吃糖瓜粘！”，明天说：“小清，今天要去市场买年货！”
所以沈清原本清闲的寒假要比上学还要忙碌些。
但张婶和沈流年却不在意，他们喜欢看见沈清跑跑跳跳、快快乐乐的样子，每次季子诺来的时候都给沈清零花钱，让她们出去买好吃的。
一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这天一早，沈流年就带着沈清她们去了春喜园，园子里的人早就来了，聚在一块聊起天。
大家的脸上是过年的喜气洋洋，看见沈流年来了，都恭敬地喊了一声“先生”。
沈流年的心情也很好，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互相说着吉祥话。
不一会儿，园子里的伙计出来收拾场地，摆好供桌，放上水果点心，请出了祖师爷。沈流年站在前面带着众人参拜，保佑新的一年演出顺利。
拜完祖师爷，沈流年坐下，手边放着一个小箱。大家看到后立刻安静站好，等着沈流年说话。
沈流年神色如常，目光平视，语气温和地说：“这一年大家辛苦了！承蒙各位的信任，愿意让我来接手春喜园，园子发展到如今离不开各位的辛劳，我在这里首先要向各位表示感谢！”
沈流年说着站起身，向园子里的所有人鞠了一躬，然后继续说：“今年春喜园的收入不错，眼看着明天就是新年，我给大家都包了红包，不多，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所有人一听要发钱，脸上纷纷露出欣喜的表情，马上排好队，站在沈流年的面前，准备领钱。
“刘师傅今年辛苦了！”沈流年拿起一个红包，笑着说。
“先生辛苦了！”是打堂鼓的乐师，拿着红包，喜笑颜开地跟沈流年说吉祥话。
“师兄辛苦啦！新年快乐，恭喜发财！”是陈瑞珍，笑嘻嘻地跑到沈流年的面前，伸手就要红包。
“新的一年你要稳重些。”沈流年的声音听着像在训斥，但眼里却带着笑意，他轻拍了一下陈瑞珍的手，然后把红包递给了她。
“知道了知道了，就知道训我！”陈瑞珍撅起嘴，不满地说。
“张婶辛苦了，让您受累了。”沈流年拿起一个略厚的红包，放到张婶的手中。
“哎呀，累什么累，我一个老婆子在哪儿住不是住。”
沈流年温和地笑了笑，继续发着红包。
沈清站在沈流年的旁边，看着他一个人一个人地说话，清俊的面庞却不失管理者的风范，大家的态度都很好，即使是年纪大的人站在沈流年的面前也很恭敬，拿着红包表示感谢。
沈清能够感到沈流年的不易，其实他肩上的责任很重，要经营春喜园，要操劳这么多人的生计，而他也不过刚要二十岁。
沈流年发完红包，瞥见在一旁发呆的沈清，嘴角勾起，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小清今年乖乖吃饭也辛苦了！”
沈清回过神睁大了眼睛，她看看眼前的红包，又看看旁边的沈流年，眼睛转了好几圈，才敢相信是给她的，有些不自然地伸手接过来。
“谢……谢谢先生！”沈清结结巴巴地回答，手上还能感到一些属于沈流年的温度。
沈流年看着沈清傻乎乎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顺势抬手揉了揉沈清的头发。
沈清拿着红包，心里美滋滋地，也把红包放进怀里，想着一会儿回家放哪儿藏起来。
“我的红包呢？”这时人群后面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大家寻声望去，是穿着红色暗纹棉衣的钱守仁。
“你又不是春喜园的人，要什么红包。”沈流年似乎并不意外钱守仁的出现。
“怎么？那小清也不是啊，你干嘛给她不给我？”
“小清是家人，你是什么人？”
“嘿嘿，我是……”钱守仁嬉皮笑脸走到沈流年面前说：“钱守仁！”
“你是穿着奇怪的人！”陈瑞珍从旁边跳到钱守仁的面前。
“小珍珍，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会伤心的。”钱守仁装作要哭的样子。
陈瑞珍不以为意，看向沈清说：“你可是小清亲自认证穿着奇怪的人，有什么可伤心的，是不是小清？”
沈清看他们斗嘴，在旁边偷笑起来，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小清清，你也让我伤心了，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老师！”
沈清睁着无辜的眼睛，跑到沈流年的身后，俏皮地说：“你不算！”
大家都被沈清的样子逗笑了，一时间其乐融融。
“大家都在呢！”
一道清越的说话声从笑声中传出，门口进来一位身穿锦缎长袍，体量高挑的薄唇凤眼的俊秀男人，迈着四方大步，从容地走进春喜园。
沈流年脸色微变，起身迎接，镇定地说了一句：“师兄！”
“小年呐，好久不见了。”那男人幽幽地回答。
“是，好久不见。”
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神情自若地盯着沈流年，又向四周扫了一圈，突然目光一定，笑起来说：“珍珍，不认识我了吗？”
陈瑞珍有些尴尬，不情愿地走了过去，打了声招呼说：“大师兄。”
那男人眼里瞬间充满了笑意，刚想抬手去摸她的头，就见陈瑞珍退了半步，躲在沈流年的身后。
那男人神色依旧从容，只是眼睛里少了几分笑意，视线瞟到一旁的沈清，说：“这是谁家的孩子？”
“我家的，我家的，我亲戚家的孩子。”张婶急忙跑了过来，护住沈清。
沈流年也向前一步，挡住那男人的视线，说：“师兄怎么来了？”
男人面带笑容，理所当然地说：“我当然是来拜年的......怎么，沈老板不欢迎吗？”
“当然不是，只是没想到师兄今天会来，有些意外。”
男人倒不在意，看到有人手里的红包，淡淡地说：“看来春喜园今年的进项不错，师弟经营有方啊！”
“师兄过奖了，都是戏迷们抬举，勉强支撑罢了。”
男人收回过视线，嘴角浅笑，眼神微寒，静静地看着沈流年，不说话。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四周只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声。
“哎呦，真热闹啊！这么多人呢！”
门口传来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一个体型宽胖，满脸堆笑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呦，这不是谢老板，怎么不在永和楼跑到春喜园了？”那男人谄笑地走过来，看着那身材高挑的男人。
“周老板，你怎么也不在自家园子，跑到这春喜园了？”那男人拱拱手，皮笑肉不笑地问。
“这不是邻里邻居的，周某人过来给沈老板拜个年，沾沾沈老板的财气，明年也能多赚几个糊口钱。”那周老板毫不在意男人话里带刺，又满脸谄笑地看向沈流年。
“周老板客气了，我们春喜园不过一个小园子，没法跟您比，是我要向您学习才是。”沈流年面不改色，跟那个中年人周旋客气着。
“要不说还得是咱沈老板有本事，从谢老板手里把春喜园买过来也就一年多的时间，你看现在这春喜园的名头多响，这年底都能给大伙分红了。”
那谢老板但笑不语，沈流年也不说话，三个人就这么站了几秒，中年男人突然一脸恍然，充满歉意地说：“哎呦，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二位叙旧了？真是不好意思！”
“周老板言重了，师兄也是来看看大家的，原本我也该去您那里拜访，没想到让您先到我这边来了。”
沈流年一边说着，一边给旁边一个伙计眼色，。不一会儿，那伙计马上拿来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沈流年。
“这是春喜园的茶水点心，新年略备薄礼，希望周老板不要嫌弃。”说着，沈流年就把礼盒双手呈给周老板。
那周老板哈哈一笑，连忙伸手接住，装腔作势道：“我哪里敢嫌沈老板的礼，谁不知道这春喜园的点心最甜，茶水最香，我这有幸能尝到两口，是我的福气了。”
“您谬赞了！”沈流年浅笑着说，又拿来一份礼盒，递向身材高挑的男人说：“师兄难得回来，我一时间也没准备什么，不如收了这个礼盒，也算给师兄拜个年。”
“师弟的礼我怎么敢不收呢！”那男人伸手接过礼盒，抬手看看时间，便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是了是了，今儿三十，想来有一堆人想请谢老板当座上宾的，那我周某人也不多打扰了。”那个周老板拱起双手，满脸堆笑地告辞。
“我来送两位。”沈流年把两个人送到门口，看着他们离开，轻轻喘了口气。
沈清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刚才发生的事，三个人之间的暗涌让她感到强烈的不适，那种场面她不想经历第二次。但她看到沈流年面色平静地走进来，心中的异样好像有所缓解。
沈流年看向周围的人，依旧面带笑意，语气平和地说：“都回家过年吧，家里人都等着呢。”
众人点了点头，纷纷告辞离去，春喜园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
“珍珍，回家去接孙姨过来吧。”沈流年看向陈瑞珍说。
“好。”陈瑞珍点点头，就要出门。
钱守仁连忙追了过去，喊道：“小珍珍，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沈流年又看向沈清和张婶，笑了笑说：“我们也回家吧。”
张婶立刻说：“好好好，我把东西收拾收拾咱就走。”
沈流年说好，走到沈清的身边，问：“小清的红包收好了吗？”
“嗯！”沈清拍拍自己的胸脯，表示收得好好的。”
沈流年眼角带笑，不再说话。
沈清就这么来回看了沈流年几眼，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先生，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沈流年似乎知道沈清问的是谁，面色平静地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轻声说了一句：“谢瑾言，我和珍珍的大师兄。”
比起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现在的沈清长高了不少，也不再那么清瘦，脸上甚至还有些肉肉的婴儿肥。
张婶对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她打算让沈清再吃得胖一些，最好身上也是肉肉的。
沈流年还是一如既往地忙碌，春喜园的事情虽然已经步入正轨，但里里外外的安排都离不开他做决定。
不过也是托了沈清的福，张婶做的好吃的他也吃了不少，所以营养一直都没有落下，趁着天气变凉似乎也藏了几块秋膘。
寒假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过年，这是沈清来到这里过的第一个新年，她从腊月就开始期待，每天都看着日历数日子。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从小年那天开始，季子诺就没消停过，每天都来找沈清，今天说：“小清，今天要吃糖瓜粘！”，明天说：“小清，今天要去市场买年货！”
所以沈清原本清闲的寒假要比上学还要忙碌些。
但张婶和沈流年却不在意，他们喜欢看见沈清跑跑跳跳、快快乐乐的样子，每次季子诺来的时候都给沈清零花钱，让她们出去买好吃的。
一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这天一早，沈流年就带着沈清她们去了春喜园，园子里的人早就来了，聚在一块聊起天。
大家的脸上是过年的喜气洋洋，看见沈流年来了，都恭敬地喊了一声“先生”。
沈流年的心情也很好，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互相说着吉祥话。
不一会儿，园子里的伙计出来收拾场地，摆好供桌，放上水果点心，请出了祖师爷。沈流年站在前面带着众人参拜，保佑新的一年演出顺利。
拜完祖师爷，沈流年坐下，手边放着一个小箱。大家看到后立刻安静站好，等着沈流年说话。
沈流年神色如常，目光平视，语气温和地说：“这一年大家辛苦了！承蒙各位的信任，愿意让我来接手春喜园，园子发展到如今离不开各位的辛劳，我在这里首先要向各位表示感谢！”
沈流年说着站起身，向园子里的所有人鞠了一躬，然后继续说：“今年春喜园的收入不错，眼看着明天就是新年，我给大家都包了红包，不多，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所有人一听要发钱，脸上纷纷露出欣喜的表情，马上排好队，站在沈流年的面前，准备领钱。
“刘师傅今年辛苦了！”沈流年拿起一个红包，笑着说。
“先生辛苦了！”是打堂鼓的乐师，拿着红包，喜笑颜开地跟沈流年说吉祥话。
“师兄辛苦啦！新年快乐，恭喜发财！”是陈瑞珍，笑嘻嘻地跑到沈流年的面前，伸手就要红包。
“新的一年你要稳重些。”沈流年的声音听着像在训斥，但眼里却带着笑意，他轻拍了一下陈瑞珍的手，然后把红包递给了她。
“知道了知道了，就知道训我！”陈瑞珍撅起嘴，不满地说。
“张婶辛苦了，让您受累了。”沈流年拿起一个略厚的红包，放到张婶的手中。
“哎呀，累什么累，我一个老婆子在哪儿住不是住。”
沈流年温和地笑了笑，继续发着红包。
沈清站在沈流年的旁边，看着他一个人一个人地说话，清俊的面庞却不失管理者的风范，大家的态度都很好，即使是年纪大的人站在沈流年的面前也很恭敬，拿着红包表示感谢。
沈清能够感到沈流年的不易，其实他肩上的责任很重，要经营春喜园，要操劳这么多人的生计，而他也不过刚要二十岁。
沈流年发完红包，瞥见在一旁发呆的沈清，嘴角勾起，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小清今年乖乖吃饭也辛苦了！”
沈清回过神睁大了眼睛，她看看眼前的红包，又看看旁边的沈流年，眼睛转了好几圈，才敢相信是给她的，有些不自然地伸手接过来。
“谢……谢谢先生！”沈清结结巴巴地回答，手上还能感到一些属于沈流年的温度。
沈流年看着沈清傻乎乎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顺势抬手揉了揉沈清的头发。
沈清拿着红包，心里美滋滋地，也把红包放进怀里，想着一会儿回家放哪儿藏起来。
“我的红包呢？”这时人群后面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大家寻声望去，是穿着红色暗纹棉衣的钱守仁。
“你又不是春喜园的人，要什么红包。”沈流年似乎并不意外钱守仁的出现。
“怎么？那小清也不是啊，你干嘛给她不给我？”
“小清是家人，你是什么人？”
“嘿嘿，我是……”钱守仁嬉皮笑脸走到沈流年面前说：“钱守仁！”
“你是穿着奇怪的人！”陈瑞珍从旁边跳到钱守仁的面前。
“小珍珍，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会伤心的。”钱守仁装作要哭的样子。
陈瑞珍不以为意，看向沈清说：“你可是小清亲自认证穿着奇怪的人，有什么可伤心的，是不是小清？”
沈清看他们斗嘴，在旁边偷笑起来，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小清清，你也让我伤心了，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老师！”
沈清睁着无辜的眼睛，跑到沈流年的身后，俏皮地说：“你不算！”
大家都被沈清的样子逗笑了，一时间其乐融融。
“大家都在呢！”
一道清越的说话声从笑声中传出，门口进来一位身穿锦缎长袍，体量高挑的薄唇凤眼的俊秀男人，迈着四方大步，从容地走进春喜园。
沈流年脸色微变，起身迎接，镇定地说了一句：“师兄！”
“小年呐，好久不见了。”那男人幽幽地回答。
“是，好久不见。”
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神情自若地盯着沈流年，又向四周扫了一圈，突然目光一定，笑起来说：“珍珍，不认识我了吗？”
陈瑞珍有些尴尬，不情愿地走了过去，打了声招呼说：“大师兄。”
那男人眼里瞬间充满了笑意，刚想抬手去摸她的头，就见陈瑞珍退了半步，躲在沈流年的身后。
那男人神色依旧从容，只是眼睛里少了几分笑意，视线瞟到一旁的沈清，说：“这是谁家的孩子？”
“我家的，我家的，我亲戚家的孩子。”张婶急忙跑了过来，护住沈清。
沈流年也向前一步，挡住那男人的视线，说：“师兄怎么来了？”
男人面带笑容，理所当然地说：“我当然是来拜年的......怎么，沈老板不欢迎吗？”
“当然不是，只是没想到师兄今天会来，有些意外。”
男人倒不在意，看到有人手里的红包，淡淡地说：“看来春喜园今年的进项不错，师弟经营有方啊！”
“师兄过奖了，都是戏迷们抬举，勉强支撑罢了。”
男人收回过视线，嘴角浅笑，眼神微寒，静静地看着沈流年，不说话。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四周只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声。
“哎呦，真热闹啊！这么多人呢！”
门口传来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一个体型宽胖，满脸堆笑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呦，这不是谢老板，怎么不在永和楼跑到春喜园了？”那男人谄笑地走过来，看着那身材高挑的男人。
“周老板，你怎么也不在自家园子，跑到这春喜园了？”那男人拱拱手，皮笑肉不笑地问。
“这不是邻里邻居的，周某人过来给沈老板拜个年，沾沾沈老板的财气，明年也能多赚几个糊口钱。”那周老板毫不在意男人话里带刺，又满脸谄笑地看向沈流年。
“周老板客气了，我们春喜园不过一个小园子，没法跟您比，是我要向您学习才是。”沈流年面不改色，跟那个中年人周旋客气着。
“要不说还得是咱沈老板有本事，从谢老板手里把春喜园买过来也就一年多的时间，你看现在这春喜园的名头多响，这年底都能给大伙分红了。”
那谢老板但笑不语，沈流年也不说话，三个人就这么站了几秒，中年男人突然一脸恍然，充满歉意地说：“哎呦，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二位叙旧了？真是不好意思！”
“周老板言重了，师兄也是来看看大家的，原本我也该去您那里拜访，没想到让您先到我这边来了。”
沈流年一边说着，一边给旁边一个伙计眼色，。不一会儿，那伙计马上拿来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沈流年。
“这是春喜园的茶水点心，新年略备薄礼，希望周老板不要嫌弃。”说着，沈流年就把礼盒双手呈给周老板。
那周老板哈哈一笑，连忙伸手接住，装腔作势道：“我哪里敢嫌沈老板的礼，谁不知道这春喜园的点心最甜，茶水最香，我这有幸能尝到两口，是我的福气了。”
“您谬赞了！”沈流年浅笑着说，又拿来一份礼盒，递向身材高挑的男人说：“师兄难得回来，我一时间也没准备什么，不如收了这个礼盒，也算给师兄拜个年。”
“师弟的礼我怎么敢不收呢！”那男人伸手接过礼盒，抬手看看时间，便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是了是了，今儿三十，想来有一堆人想请谢老板当座上宾的，那我周某人也不多打扰了。”那个周老板拱起双手，满脸堆笑地告辞。
“我来送两位。”沈流年把两个人送到门口，看着他们离开，轻轻喘了口气。
沈清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刚才发生的事，三个人之间的暗涌让她感到强烈的不适，那种场面她不想经历第二次。但她看到沈流年面色平静地走进来，心中的异样好像有所缓解。
沈流年看向周围的人，依旧面带笑意，语气平和地说：“都回家过年吧，家里人都等着呢。”
众人点了点头，纷纷告辞离去，春喜园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
“珍珍，回家去接孙姨过来吧。”沈流年看向陈瑞珍说。
“好。”陈瑞珍点点头，就要出门。
钱守仁连忙追了过去，喊道：“小珍珍，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沈流年又看向沈清和张婶，笑了笑说：“我们也回家吧。”
张婶立刻说：“好好好，我把东西收拾收拾咱就走。”
沈流年说好，走到沈清的身边，问：“小清的红包收好了吗？”
“嗯！”沈清拍拍自己的胸脯，表示收得好好的。”
沈流年眼角带笑，不再说话。
沈清就这么来回看了沈流年几眼，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先生，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沈流年似乎知道沈清问的是谁，面色平静地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轻声说了一句：“谢瑾言，我和珍珍的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