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孙荣家。

    孙荣、金铃穿梭般摆桌、椅子,端菜、斟酒。李明辉见满桌子丰盛的佳肴,追问道:“不对呀,大哥。不是说好了,大馇子、大云豆,大葱,大白菜、大罗卜蘸大酱吗”。

    张济笑嘻嘻的答道:“是呀,咱总得喝几口呀,法院王副院长送我的这瓶日本米酒,咱得品品滋味呀”。

    李明辉接瓶在手,看了看:“大哥,一千多元呐,你喝一口,就知道什么是古今中外啦”。

    孙荣笑道:“老弟,用粗粮野菜待客,那多没面子呀。”

    李明辉慢声细语的:“嫂子,大哥,不是小弟装大,这要面子,是咱中国人的通病。它在某种程度上阻碍了我们的发展。信不?”

    张济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李明辉,突然:“精辟、深刻。老伴,掏粥。金铃,上蘸酱菜。”

    大喇叭家,胜利村党支部书记家,温馨、和谐、幸福、浪漫之家。细品之,浪漫之中常常伴有不见刀光剑影的交锋。而胜负又往往藏匿心底,无人知晓了。

    白云清肯定的说:“总之,我认为张济这老小子的包袱一卸,就会有大动作就,就会对我们不利”。

    陈海有恃无恐的为自己的干将打气道:“怕啥,他有千方百计,咱有一定之规。卸包袱,怎么卸?” 。

    郑重白了陈海一眼,插嘴道:“表舅,我奶奶活着时总爱说,人怕伤心,树怕伤根。现在想起来,这就是一条真理”。

    杨非:“什么意思”?

    郑重缓缓说道:“树要是伤根,长势势必缓慢,势必要被群体淹没。于是,就有宁可人下为人,不可树下为树之说”。

    大喇叭接茬道:“对呀,我奶奶,我姥姥都这么说”。

    郑重:“人要伤心,势必失去理智。要是真失去理智,就危险了。”

    杨非嘲讽地:“郑老师,咱是粗人,还是不明白?”。

    郑重:“举个例子说吧,椐我所知,张书记当年引进那个加油站,乙方报价18万多,对吧”。

    白云清:“人家有发票哇。

    郑重斩钉截铁的说道:“那都是二手货,张书记做过市场调查,顶多值8万。于是,就在土建上做了手脚,做了假账,将所投五万,变成18万。结果,如果不是村长贺子山实话实说及李会计仗义,恐怕给自己戴的就不是一顶群贪的帽子啦”。

    张记家的房门又开了,一股暖风飘进,一股欢乐飘出。

    张记的儿子庆福、儿媳立华进屋惊喜的:“啊,妈,来客了?”

    张济连忙打招呼:“来,来,见过你叔父。”

    庆福、立华鞠躬:“叔父,您好!”

    李明辉满心欢喜的:“来,来,嫂子,你带头,大家都坐。那多实诚,多温馨,多和谐呀”。

    立华马上应声道:“妈,姑,您们坐。我来添菜,盛饭”。

    张济:也好,都坐,坐。

    坐定,李明辉:“庆福,是你爸的朴实、善良打动了我,也是你爸的精明,坚韧征服了我,更是你爸的遭遇,胆识感染了我,所以我和我的公司高层决定深交你爸这位不可多得的朋友”。

    庆福也无限委屈的说道说:“咳,我爸呀,为集体废寝忘食七八年,闹了个开除党籍。为村民呕心励血七八年,落个腐败份子”。

    张济却无限感慨的:“是呀,我张老二清清白白七八年,挣来个群贪,险些下狱。可是,我巧取豪夺一年,可以让我舒舒服服活二百年,却戴上个合理,合法的桂冠。玩笑,国际玩笑啊”。

    立华笑道:“爸,您没喝酒,怎么说起醉话来了”。

    孙荣也符声批评道:“宁说玄话,不说狂话,五十岁的人啦”。

    张济理直气壮地说道:“什么玄话,狂话,这是实话。老伴呀,我从打官司这四年的遭遇中,悟出一个道理。一个是人就应该明白,但又都不明白的道理。那就是,对咱们来讲,最亲,最亲的不是钱财,而是乡亲,乡亲啊。所以,我要用我这二百年去换乡亲们舒舒服服两千年”。

    李明辉赞叹道:“嫂子,这就是我哥,庆福,这就是你爸,立华,这就是你公公。我支持你们,我全力支持你们”。用手抓起一把婆婆丁,蘸了一点大酱,大嚼起来

    大喇叭家乐乐呵呵的交锋在继续

    陈海幸灾乐祸般的说道:“郑重,脚上的泡,是他自己走出来的”。

    郑重直接对陈海说道:“还有,张书记给咱村创下了100多万的欠债记录,对吧”。

    杨非:“那是白纸黑字”

    郑重:“可是,曾经有人前来讨要过吗,咱用得着去偿还吗”?

    陈海叹道:“不但要还,而且还带3分的利息”。

    杨非:“那可是中院的判决呀,村里第一次就付给张大脑袋五十多万元”。

    郑重:“所以我说,我奶奶的‘树怕伤根,人怕伤心’是颠扑破的真理。好了,我必须得回去了。恕我直言”。

    杨非望着郑重的背影:“喂呀,这小子,胆儿挺肥呀”。

    陈海:“不是他胆肥,是张大脑袋的胆太肥了”。

    大喇叭突然叫道:“哎呀,对了。郑龙,还有杜方存复员,转业回来了,拉一大车东西呢”。

    白云清情不自禁的:“哎呀,我这老同学可是功成名就啦,我必须得去看看”。

    大喇叭:“去他们两家的人呐,海了。一帮一伙的,进这家,出那家,不断溜。”

    陈海由衷的叹道:“这两个人啊,是咱村,也是咱们乡,也可以说是咱们市的人物。我们一定得去拜访拜访,但不是现在”。

    陈海家的挂钟‘当当当’ 的连续敲了十二下。陈海真的把它当成了时钟,不以为然的只是看了一下。而白云清、杨非呢,估计是听到了,却不知道是几点。习惯性的问了一下。郑重笑了笑:“钟都敲响了,我必须得走了,告辞。”推门而去。

    红日东升,霞光万丈,对于记吃不记打的庄稼人来说,又迎来了一个好天。实际上,什么好天坏天又有几人真的把它放在心上。又有几人能够被其左右呢?就如同贫贱富贵,都不影响人们的欢声笑语一样。

    齐风童晨练归来,妻侄女何英笑嘻嘻迎了出来:“二姑父您早啊 。”

    齐凤童惊喜的:“哎呀,是英子啊,你比我更早。都走了二十多里地了,快进屋”。

    进屋后,未等坐下,齐凤桐便问道:“你怎么才来呀。”

    齐妻笑道:“怎么,才来还早哇”。

    齐凤童急忙摆手:“”不早,不早,啊,是不晚,不晚。英子,二姑父,打算给你介绍一个对象,不会卷我面子吧”。

    何英嗔怪的:“二姑父,我一年少说也得来十次,八年啦,您这是第一次令我十分感动啊”。

    齐妻:“听你妈说,给你介绍的对象没有一个连,也得有一个营,你呀,一个都没看。要不是实在相当,谁敢呐”。

    何英笑嘻嘻的:“二姑,我谁也没信着,就信我二姑父的,可是我二姑父总也不说这句话。快说吧,要是这个村的,咱现在就去,合适了就在他们家吃早饭”。

    齐妻笑骂道:“没羞没臊,挺大个姑娘” 。

    齐风童:“是个谜,还叫你猜着了。这小子是最近被选上的民办老师,可能比你小三、四岁,你认识呀”。

    何英不假思索的:“啊,肯定是郑重啦”。

    齐凤童:“还是我侄女聪明,就一个缺点,家穷点”。

    何英表白道:“民办教师的工资仅够买盐吃,这是优点。小我三、四岁嘛,也是优点,但不是我看好的。家穷点麻,是缺点,却是我十二分看好的,我同意了。走,二姑,二姑父,去他们家,今晚我就不回去啦”。

    齐妻骂道:“说你急,你还喘上了,人家要不同意,我看你怎么出哪个屋”。

    何英嘻嘻嘻的笑道:“有我二姑父出马,他们敢不同意。走哇”!率先出门-------

    齐妻急喊道:“回来,小英子,你给我回来”。

    何英不得不回来:“嘛呀,二姑”?

    齐妻命令似的:“必须得吃完饭,收拾得利利索索的再去”。

    何英笑了:“行,行。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

    和暖的阳光,轻轻的呼唤地底的水,顺着冻成的裂纹缓缓弥漫。奥迪车飞奔在春波里。远望去,犹如在水里颠簸。水田的机井在喷射水柱。旱田里机车在荡漾。满山遍野,每隔不远,便有一、二人或三、四人在劳作、在驾驭。歌声比花好看。

    车停,张记,张庆福、张金铃、李明辉相继下车

    张济骄傲的:“明辉,”用手一指一小苗刚拱土的大片农田:“这就是我转包的600亩耕地。您看,不比那一等地差吧”。

    金铃发现排水壕坝顶的高天,高母。立刻奔了过去

    站在地边上的庆福说道:“李叔,您那里知道,这里的庄稼越好,我爸的仇敌越恨。”

    站在那高高隆起的坝上。也有顶天立地的感觉。风吹头上的纱巾更显得威武、飘逸。日光亲吻那殷红的的面颊,更显得挺拔、俊俏金铃走到高天面前笑道:“喂呀,高天,你还有这能耐,三十多岁的男子汉呀”。

    高天抬头,笑道:“啊,老婶呀,您怎么也过来了”。朝地头望了望,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地呀”。

    金铃:“我在问你话呢”。

    高天辩解道:“那你说我让我妈一个人来着荒郊野外,我放心吗”。

    高母凑过来:“我不让他来 ,他非得来。你说家里有一、二百只貉子,四、五百只兔子,对了,还有一百多只貂,他就放心”。’

    金铃笑了:“婊姐,啊,不对。我应该叫您婶子才对。我不是说他放心不对。我是说挖野菜是咱女人的活,三十多岁的男子汉怎么能干呐”。

    高天笑道:“老婶,什么女人的活,男人的活。想干,就会”。

    金铃:“可你人在山上,心,肯定在家里”。

    坝上,湿漉漉的阳光,亲吻着泛绿的梦。

    金铃:“表姐,如果从我姥姥哪头论,我得管你叫姨奶呢”。

    高母:“可不,如果从高天他姥姥那方论,你还得管我叫姑呢。南北屯住久了,这亲戚就论乱套了。”

    金铃高兴起来,兴奋的:“那我就管你叫姑。哎,老同学,三驴子,听见没。如今,你老叔走了,反正是屯亲,咱就综合综合。现在开始,你就管我叫二姐”。

    高母继续说道:“俺三驴子,今年三十一啦。如果不是他死鬼爹成分是地主,把家闹穷啦,我早就抱上孙子啦。如果他那个媳妇老美有一丝过日子心,也不会离婚”。

    金铃试探的说道:“咳,家里没个女人不行,没一个能够比翼齐飞的人,更不行。我何尝不是啊”。

    高母看了看高天,又看了看金铃,顿时心花怒放:“铃,今晚去我家,婶子给你墩兔子肉”。

    金铃不好意思的:“婶,我今年二十八,让我三哥去我家吧,我有事和他商量”。

    张济、李明辉等一行人徜徉在田里,在寻觅,在认知。

    张济说道:“老弟,我主要是让村民们,啊,当然也是我的乡亲们啦,明白明白。就你们遵循的那点清规戒律,对我们自身解放,发家致富,农业腾飞有什么帮助。”

    李明辉问道:“这600亩土地,究竟是草原,还是耕地?”

    张济想了想,说道:“我也难界定。事实上它是耕地,我们每年要交农业税、乡统筹.。档案上,它又是草原,我们每年却又要交草原管理费。”

    庆福补充道:“而且是双份的,”

    李明辉:“我们必须依法裁定。不然,没办法投资管理。”

    张济:“好,这是我下一步的运作重点。”

    一行人边说边走,到轿车旁。李明辉:“大哥,上午,争取把咱村所有的资源看完,然后在你能力的范围内,搞一个报告。”

    张济兴奋的答应道:“太好了,招呼金铃。”

    坝上

    高天神秘的说道:“哎,老同学,我究竟是称呼你老婶呀,还是老妹。”

    金铃美滋滋的答道:“有人时你喊我老妹,没人时喊我老婶,行不?”

    高天笑了,深情地望着:“哎,铃,他们喊你呢,快回吧。”

    金铃由衷的抒发着:“他们喊我我就回呀,也不是我妈,更不是我老公。和你在一起,多亲切,多开心啊!”

    何小倩家。

    厨房里的灶火舔着水的情感,发出咕噜咕噜的叹息。人世间的敬佩与感恩不是也总在舔舐着,纠缠着,上升着,有时候也会发出咕噜咕噜的叹息。

    郑重风风火火,急急躁的赶来,何母急急忙忙迎出:“郑重,俺小倩今天相亲,你不要多想。正因为她爱你,所以不愿连累你一辈子”。话音未落,急忙转过身躯,两滴泪滚下,急忙拭去。

    郑重没有言语,满脸通红闯进进了西屋

    何小倩瞥了郑重一眼,低下头,声音颤抖:“二舅母,这事儿您就做主吧。不过,我有言在先,凡是我的朋友,不管是男是女,都必须热情款待,更不能起疑心。因为你若是起疑心,就是对我的不尊重,不信任”。

    男方父亲和和气气的说道:“过了门,咱就是一家人。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医治,就是治不好,我们决不会嫌弃你”。

    男方母亲微笑的:“孩子,说到交朋好友,我十分赞同,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只要不出小人语,不出差池,我们全家支持你”。

    郑重两眼紧紧住男方,详详细细地打量这个比小倩大十几岁的男子

    男方见郑重闯了进来,心里一震,但是还是很有礼貌的伸出一只手:“啊,我叫田力。您好!”

    媒婆却不顾一切的继续说道:“孩子,那小人语可厉害啦。它可以把活人说死了,把死人说活了。它可以让你一夜工夫臭不可闻,它还可以让你家破人亡,立马散灶。真的,不是舅妈吓唬人”。

    郑重见小倩刚要说话,冷不仿一步跨到身前。扯起小倩一支胳膊一转身一蹲,用力将其背到脊背,站起便走。

    何小倩大声:“嘛呀,放下我,放下我”!

    媒婆,男方父堵住门口:“干吗呀,这是干嘛呀”?

    郑重吼道:“闪开”!一脚踢出,两人一闪身,郑重冲出

    何小倩一把抓住门上坎:“放下我,放——”

    郑重趁势一蹲,何小倩把不住,跌落在郑重背上。男方赶过来拉何小倩。郑重急转身,一脚踢出,男方躲闪不灵,撞在门框上。

    何小倩急忙喊道:“田力,等我”!

    何母大喊:“郑重啊,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何父、何的兄嫂们只是默默地看着,身子一动未动。郑重不顾小倩的喊叫、锤打,头也不回的跑出大门。

    何父无可奈何地:“让诸位见笑了。如果做不成夫妻,就算交个朋友吧”。

    媒婆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是作揖,又是检讨:“嗨,这是怨我,怨我。我早就应该知道啊。”

    男父:“夫妻讲的是缘分,哪有捆绑硬来的呢。”。

    男母转为微笑道:“事从两来,莫怪一人。他五姨,我什么都看明白了,小倩是个好姑娘,我十分的敬佩她。咱们走吧,宁拆十座庙,不破一家婚。”

    齐风童、何英并排在长街边说边走。俨然是一对父女,也像一对兄妹。农村的街道除了土,就是泥。有的人家前,平平整整,有的人家前,坑坑洼洼。所以这个街道是村里的,是大家的,却说每一家,每一户的好与坏的公正的、客观的标签。

    齐风童笑着说道:“英子,你别看老郑家房子破旧、原始,可地方宽绰。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就看你们俩有没有福啦”。

    何英仍然笑嘻嘻的:“什么有福没福,关键是有没有计划,干不干。对吧,二姑父”。

    齐凤童赞道:“还是我侄女,扁担上睡觉,想的就是宽”。

    两个人说着笑着走近郑龙家大门。何英仍然笑嘻嘻:“二姑父,到啦。我先进院,您老等一会,好吗”。

    齐风童仍然傻里傻气的:“别介,今天,得我先进院才对”。

    何英巧辩道:“二姑父,咱呀,应该新事新办,那才对。”未等齐凤桐反应过来,大步向院子走去

    院子里,郑龙早在等候,见何英进来,便迎上去。

    何英张开双臂,将大龙抱住:“大龙,你太残酷了。”

    大龙笑道:“不是我太残酷了?我让你去接站。你不是说,你的任务不是搬请二姑父吗?”

    齐风童进院惊呆

    大龙悄声说道:“二姑父来了”。

    何英撒手,转身,笑道:“二姑父,进来呀”。

    大龙上前伸出双手:“齐叔,您老好啊”。

    齐凤童双手握住郑龙的手:“啊,大龙。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何英在旁笑道:“什么齐叔啊,叫二姑父”。

    大龙恭敬的:“二姑父,您好”!

    齐凤童不解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这是-------”

    郑母跑了出来:“哎呀呀,我干女儿来了,啊,齐队长。他齐叔也来了呀”

    大龙不解的:“什么,干女儿”

    齐凤童更加不解的:“你们唱的这,这是哪一出哇”?

    何英哈哈大笑道:“啊,二姑父,这一出叫‘我二姑父乱点鸳鸯谱’ ”。

    高天的家,充足的阳光下,单薄的草正房三间。简易门房约有6、7间,孤零零位于环村路东的大坑边上。让人有一种静默的感觉,而有识之士,却像走进日出日落。

    奥迪轿车驶来,挺在门房前,张济、张庆福、李明辉相继下车。不约而同地朝门房走去,向院内张望。

    李明辉惊叹道:“哎呀呀”!指甬路两侧一排排的貂笼、貉子笼“好气派,好壮观呐”.

    庆福骄傲的说道:“李叔,您再参观参观这门房内”。

    李明辉逐个窗口望去:“哎呀呀,张哥,我可以断定这家的主人目前是你们村最有心计、最有干劲、最有远大抱负的农民”。

    张济自豪的:“老弟,您知道吗,十五年前,这是个有一万平米的大坑。自古以来,全村有二分之一以上的房宅地,房舍的用土都取于此。这块房宅地,都是这个人在不公正的遭遇之下,十五年如一日,冬天背,夏天挑,春秋用小车拉,一点一点垫起来的”。

    庆福:“李叔,他这么多兔子、这么多貉子,还有貂。都只花一只的钱”

    李明辉:“不公正,什么不公正”?

    张济:“他是地主阶级的后代,又处在阶级斗争是个纲,纲举目张那么一个伟大时代,他只能身在另册。”

    李明辉:“是个人才,也是逼出来的人才呀。”

    庆福笑道:“不然,我姑能投怀送抱吗”。

    太阳把自己的全身的光辉撒向每一家的院庭,无论贫富贵贱,都那么均等,这就是‘道,可道’之德,‘道,非常道’之大德。人们就是在这种‘德’的哺育下,展开了各种各样的生产、生活活动。郑龙一家,也绝不会,也不能越雷池半步。

    齐凤童坐在炕上兴奋的咧着大嘴:“哈,小英子,你这个丫头片子,能把老奸巨滑的二姑父骗得稀里胡涂,高高兴兴,乐乐呵呵、心服口服,心悦诚服”。

    何英:“二姑父,您生气啦,侄女我也是为了树立您的光辉形象嘛”。

    郑母:“老弟,我心中的谜,也是刚刚揭开呀。六、七年前,英子用自行车驮了百十斤大米来俺家换小米。大米留下了,小米却不带走。说嫌沉带不动。刚过大年初二”:

    闪进

    何英一身新装,骑着自行车驮着大量礼品,如一朵蓓蕾,依着日出的情结。躲过走亲戚,串门,拜年的大小孩,径直来到郑龙家下车进院,停泊在生命的绿色里。

    郑母迎出,高兴的:“姑娘,来取小米呀”。

    何英支好自行车,冲郑母跪下:“妈,请您老认下我这个干女儿吧”。磕头

    郑母惊慌得不知所措,急忙说道:“起来,起来,快起来。有话,咱进屋说,进屋说”。

    何英执拗的:“不,妈,你不认我就不起来”。

    郑母疑虑的问道:“孩子,没带回小米,挨骂了吧”。

    何英:“不是,妈。那袋大米,就是送给您的。

    郑母:“可是,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呀”

    何英:“认识,认识。我早就认识您老人家啦”。

    郑母:“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呢”

    何英笑道:妈,最近一年来,您老一直在我梦里出现,真真切切的。不然,我怎么能找到您呐。

    闪回

    郑母平静的说道:“说句掏心话吧,多亏了我这干女儿。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支撑到今天,可就两说着啦”。

    大龙感激的:“二姑父,当兵三年,莫言孝。这七年,我谢谢英子啦”。敬军礼

    杜方存,王敬贤,小兰出现在门口

    郑重背着何小倩边跑边吼在胜利村的街道上:“你再喊,我就背你跳井”。腾出一只手来,照何的大腿就是一拳。小倩‘啊’了一声。又是一拳,又是‘啊’了一声。紧接着,又狠狠地掐了几下,何又连连啊了几声,郑重突然站住:“你叫什么,疼吗”?

    何小倩:“疼,疼,疼得我毫无怨言。郑重,如果你觉得解气,你就用力打、用力掐,我决不再出一点声”。

    郑重欣喜地:“我现在想一块一块吃你的肉”。

    何小倩:“行,行,我一定挺得住”。

    郑重:“我把你的衣服扒光,冻你俩小时,看你清醒不清醒”。

    何小倩:“行,行。冻死我也行,我决不报案,决不让我的家人找你的麻烦。,为了你的安全,放下我,让我把遗嘱写好”。

    郑重:“扯蛋,冻死你,我还能独活吗,搂住我的脖子”。

    何小倩搂住了郑重的脖子:“郑重,爱情与婚姻的统一是健全人的专利。如果你走出你我生活的小圈子,你会发现,有比我更爱你,更适合你的的人。郑重,如果你走出咱胜利村,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别有洞天。你更会发现什么是真正的爱情,真正的幸福”。

    郑重沉下脸来:“别说了,你伤透了我的心”。

    何小倩哀求道:“任打、任罚由你,还不行吗”?

    郑重比较严肃的:“我真的想狠狠的打你,可是,你不禁打,又怕我那可怜的老妈饶不了我”。

    何小倩:“我也怕将来你这儿子难当啊”。

    郑重似乎在重申:“我妈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母亲,你知道不知道”。

    何小倩诚恳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准备把我背到那里呀”?

    郑重:“我把你背,背--------”

    何小倩似乎在央求:“郑重,你把我背回我家吧。郑重,我爱你的心致死不变。正因为此,我就不能拴着你,缠着你。你应该毫无后顾之忧的去施展你的才华呀,真的。郑重,如果你出人头地啦,我该有多么的骄傲,多么的自豪,多么的幸福,多么的快乐啊。因为爱情不是占有”。

    郑重非常严肃的:“何小倩,我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真的考不上大学吗。我是怕考上大学,把我的人格捻糊涂啦,可怜我那老妈,可怜的你呀”。然后

    惊喜的问道:“我真的掐疼你了吗,说实话”。

    何小倩:“嗯哪”。

    郑重高兴地:“小倩,你有希望,我们有希望啦。回家!”狂跑起来--------

    一块受孕的土地,正以日出的阵痛,日落的刀痕为代价,拥抱着真理。郑重家,一个极为普通的庄农小户人家。这样一个小户人家,每天的每天,都在生产着欢天喜地,而这种欢天喜地,又总能孕育出非凡的哲理

    大龙介绍道:“方存兄,这就是你熟悉,但没见面的——”

    方存马上意识到:“何英!”,遂立正站好:“我代表我们军,我们连全体战士向您,我们心仪已久的好军嫂致敬”行军礼

    何英急忙阻止:“哎呀,方存大哥,你这不是寒碜我呢吗”。

    方存兴奋的说道:“何英,哪里知道呀,你的事迹在军报上发表后,我这个老大哥也跟着成为新闻人物啦”。

    小兰鼓掌:“祝贺你,我的准嫂子”。

    郑重背着小倩出现在门口,一眼瞧见何英,高兴地:“姐——”

    小兰惊奇的看着郑重,诙谐的说道:“哎呀,,满头大汗呐”。拿出手绢,郑重接过来,小倩却拿出自己的,小心翼翼的擦拭郑重额头的汗

    何英也凑过来,笑道:“小倩,姐抱你上炕”。

    小倩连忙说道:“姐,扶我一下就行,郑重放我下来”。

    小兰提议:“对呀,姐,咱们扶小倩多走几步,多有意义啊”。

    门口又来三位老人,一中年为首的一位年纪偏大一点的老人笑着问:“大龙在家吗”?

    大龙、方存等迎出:啊,老书记、老村长。李会计,你们好啊。

    齐风童也赶过来:“哈,你们几位的消息好灵通啊”。

    老书记站在房门里屋门外:“西屋没烧火吧”?

    郑妈笑着说道:“就俺娘三,能住俩屋吗”。

    齐凤童也符合着:“况且大龙七、八年没回来了。怎么也得亲热亲热呀,是吧,老书记”。

    老书记:“我也这么想,人多,屋子小,俺就不进去了”。

    郑母笑道:“没听说有房子还得盖到屋子里吗,又是春天,西屋也暖和”。

    大龙诚恳的:“请吧,老人家。

    老村长:“正好,方存也在,你俩不是复员了吗,以后时间长着呢,是不是”。

    老书记:“你们刚回来,亲人久别重逢,我们怎好打搅”。

    大龙笑着说道:“嗨,您二老就是我们的亲人呐”。

    老村长无不遗憾的:“我们早就是亲人,可我们都没有把你们当成亲人那样对待呀,事到如今,我俩真有一件事,就是告诉你们一句实话”。

    老书记:“大龙、方存,乡亲们真的没富啊,真的是拖拉机撵兔子,有劲使不上啊”。

    老村长:“大龙,方存,说乡亲们富了的人啊,那是八戒啃猪爪,自残骨肉。所以,乡亲们缺的就是有科学头脑的领路人呐”。

    老书记:“大龙啊,我总觉得,现在的公正、公平、公开,恰是明天的拦路虎,当下的热潮、干劲、自己说了算的不可一世,更是将来的绊脚石。七十二行,庄家没有为王A啊。好了,我们把心里话吐出来了。心,安了,理,得了,该走了”。

    郑母:“别介,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哪怕我把凉水温成热水呢,你们爷几个就以水代酒,亲热亲热。里手赶车,没有外人嘛”。

    老书记:“老嫂子,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你的日子啥样,应该啥样,我俩心里最清楚,对不起,对不起啦。好了,走了,改日,我俩还会再来”。

    三位老人走了,走远了。大龙、方存、何英、郑母依然站在那里,默默地望着,望着。都不说一句话

    天空中,一群带有哨音的白鸽盘旋飞过,一阵风吹来,人们不仅伸直了腰身,远远望去似乎看到了新绿

    郑重一个人在厨房鼓捣一盆中草。

    屋内,小兰抚摩小倩扎满银针的病腿:“倩姐,你一定要相信爱的力量。放心吧,我们一定让你奔跑起来”。

    小倩感激的:“谢谢兰子妹,我这条腿呀,治得好不好,都不重要,有你们这些好人在我身边,就足够了。我还奢求什么呢”

    郑重端一盆热气腾藤的草药进来:“来喽,仙丹灵药来喽”。

    小倩上前仔细的嗅了嗅,咧着嘴:“这是啥呀,又腥又臭的”。

    郑重郑重的说道:“这是我寻觅的验方,保证药到病除”。

    小倩:“我看算了,没有这条腿,我会更心安些。”两行热泪滚下,“郑重,如果你真的在乎我,请你和小兰把我送回去”。

    小兰严肃的:“倩姐,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大错而特错了。我不想辩解什么,只能说你拒绝帮助就是拒绝爱”。

    小倩似在恳求:“送我回去吧,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郑重瞟了一眼小兰,又直勾勾地看了一会儿小倩:“也好。”

    晚饭时分,正是农村人释放情感的时分,憧憬也会悄悄的依附在湿漉漉的心田萌芽。尽管朦朦胧胧的夜幕降临,人们也会直视出二三十里远的路程,尽管红尘滚滚的世间,人们凭感觉也会知道东南西北的风向

    齐风童盘腿大坐在自家以铺好被褥的炕上,若有所思的:“哎,我说老伴呀,这年头,怎么怪事层出不穷呢。”。

    老伴叱问道:“你又冷风冒热气的,从哪整出这么句话。”。

    齐凤童得意洋洋地:“三十年前,吃不上,穿不上,干活没娘们利索的二老怪林飞洋,经这么一改革,比咱们村,不,比咱们乡哪一家都富。仨瓜俩枣地把他那三间草房折腾了,跑城里买了一栋小楼。二十年前,凭一张巧嘴,仰仗一个远房亲戚,从银行贷回几十万的周家富,一夜工夫,让蚯蚓,老鳖咬成穷光蛋。至今,没翻过身来。十年前,四龙一风,高中一毕业,就一屁跑出去,只见往家汇钱,不见人影。今天呢,你那娘家侄女,就在她亲二姑的眼皮底下,悄悄地和人家相好八年,尽孝八年。我这个聪明伶俐的二姑父,还给她来个乱点鸳鸯谱。”

    老伴讽刺道:“是净出怪事,他那而姑父呢,家雀下鹅蛋,硬装大□□子。还要把亲嫂子介绍给亲小叔子当媳妇。最后呢,闹了个捏鼻子咯痰,错使了力气。”

    齐凤童辩解道:“哎,不管怎么说,我——

    老伴继续逗趣道:“你还什么,你还是酒盅扣茶碗,对不”?

    齐凤童继续挑逗:“我就那样啊,可也对。这就叫‘有的人偷着爱个热气腾腾,有的人明着爱个冷冷清清,有的人死心塌地爱郑龙,有的人粘粘乎乎爱我齐风童。”

    老伴怼怂道:“没人跟你贫,睡觉!”

    齐凤童一下子就抓住了老伴的话的漏洞,借题发挥的污蔑道:“睡觉,刚黑天,就睡觉。你还以为你是年青那阵呢呀,着的是那门子急。”

    老伴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仍然不服的说道:“我说错了还不行啊,老公鸡的后代,屁种一个。”

    齐凤童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就是错了,我是说何英同志还没回来。”

    何英推门进屋,哈哈笑道:“谁说我没回来。”

    齐风童依然盘腿坐在炕头,趾高气扬的说道:“英子,有你二姑在,你就是我的亲侄女。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你是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何英笑道:“二姑父,我怎么会不听您的话呢。我就是一时想不开,不听了,也得让您心甘情愿地接受大侄女的请求啊。对吧,二姑父。”

    齐妻夸奖自己的丈夫真的好特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别看你二姑父长一脸猪鬃,看问题可是根根剔透。”

    齐凤童神秘的笑道:“今天,在你对象家,老书记他们干嘛去啦,你知道吗?那是求贤去了。”

    齐妻疑惑的看着丈夫:“什么求咸求淡的?”

    何英抢先解释道:“就是让大龙、方存带领乡亲们发家致福。”

    齐妻怒道:“这俩老杂毛,临死还要抓个陪绑垫背的。英子,那是个窟窿桥,千万千万阻拦大龙,千万千万别上当。”

    齐凤童:“英子,二姑父当了十二年年队长,三年村长,小三年片长,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长。”

    齐妻挖苦道:“英子,他呀,吃的亏比你吃的米都多。”

    齐凤童讲解道:“那书记,村主任不是人干的活,尤其是当兵的出身。如果你要坚持公平,坚持正义,你干不长不说,累死你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如果你随波逐流、得过且过,你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全村百姓,得被吐沫淹死。”

    齐妻坐下来。说道:“我结婚的第二年,也就是生你大哥那年秋末,当生产队长的你二姑父回家来了。”

    闪回:

    1987年11月末。齐风童家,破草房三间,独门独院,宽敞干净。一屋子高兴,一院子喜庆。

    傍晚,齐风童衣着褴褛,满脸灰土,迈着疲惫的双腿走进院子。

    正在端瓢喂鸡的齐妻发现急喊:“哎,哎,讨饭的,别往前走啦。”跑进屋去端一碗米出来,边跑边说:“俺家也不多了,也不多了,有口袋吗”?

    齐凤童大笑:“是我呀,淑青”。

    齐妻将米碗一扔,抱住丈夫:“看把你折腾的,看把你累的,你要不要命啦,你不要我还要呢”。

    齐凤童有气无力的:“亲爱的,没有苦中苦。哪有甜中甜啊。撒手,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好媳妇”。

    妻子撒开手:“人家也好想好想你呀,我的好老公”。

    齐凤童双手搭在妻子的肩膀上:“瘦了,瘦了,更漂亮了”。

    妻子呆呆的看着丈夫:“你,你半年没洗脸了吧”?

    齐凤童看着妻子:“哎,不是怀孕了吗,”抚摩妻子小腹:“啊,没怀上呀,没关系,咱以后时间长着呢”。

    妻子突然双拳捶打丈夫的前胸,眼泪簌簌流下来:“你真的是没心没肺啊”。

    丈夫笑着任凭妻子的捶打,突然,醒悟似的:“啊,流了,年头,流产的人,多了,没关系,爹的骨头娘的肉。孩子没啦咱再揍。”边说边往屋里走,“有什么呀,咱不是年轻吗。”

    妻子不打了,只是流着眼泪:“你呀你,纯粹是个傻子啊”。

    进屋后,妻子马上开柜拿干净衣服

    丈夫一屁股坐在炕沿上,转身上炕,发现一个孩子睡在炕稍:“亲爱的,来客人啦。谁呀,还带个孩子。”

    妻子边选该换的衣服边回答:“来客人啦。是你小姨子的姐姐,那孩子是你爹的孙子。”。

    闪回

    齐妻无可奈何的说道:“英子,等我找好衣服转回身时,你说他老先生怎样,睡着啦。我怎么扒拉,他也不醒。我心疼啊,只有流泪的份啦”。

    何英:“那多有意思啊”。

    齐妻:“咳,回忆起来,是有意思,当故事听,更有意思。身在其中,便苦不堪言啦。我把你二姑父的鞋脱下来,哎呀妈呀,那袜子只剩一个袜桩子啦。脚上的皴,足有半寸厚。我用热水给他泡,给他洗,用小刀,给他刮,给他削。用了一夜的时间,用了一缸的水。第二年春天,我在倒水那个地方,种上了黄瓜,唉呀妈呀,那黄瓜长的,一个丫巴一对又粗又长的大黄瓜,一直结到老秋。”

    齐凤童:“现在呢,这书记,主任,虽然由儿子生为老太爷,咱更不能干了。为什么呢,因为咱是正经人家的子女,因为品行比命重要,因为就这么一个气候,一个鱼,腥了一锅汤啊”。

    齐妻:“英子,我听说大龙肯定得安置在城里。我还听说大龙肯定是个大干部。哎,英子,别说当干部。就是当个管卫生的也比农村当哪个书记,主任强一百倍。有回我跟你二姑父进城,在汽车站前。一个老大爷吐一口痰,被一个带袖标的老太太当场抓住,非得罚十元钱,那么多人讲情,还要五元呢。城里人,那么多,都赶上蚂蚁翻蛋了 ,一天一百个也不够抓呀”。

    何英笑着补充道:“二姑,还有扔烟头的,扔果皮、包装袋的,随地大,小便的,罚的更多”。

    齐妻:“你们说。不费心,不费力,那钱来的多容易。”

    齐凤童:“罚款得上缴,不归自己”。

    齐妻:屁,那是唬弄老实人的。哪个部门不是要收据、发票的,必须罚一千。不要收据、发票的的,五百。话到啦,一百也行呀。

    何英:“还有呢,二姑,就说咱们恃弄半年八夏的西瓜呀,甜瓜呀,大葱,大蒜吧。贩子一角、俩角钱买走,转手就卖五角、一元钱呀”。

    齐妻:“对呀,就说那玉米吧,咱们打车傍牛的送到粮库,一斤一角钱,八分钱:大粮贩子呢,一斤一角二分钱、一角五分钱。哪个庄稼人不气个倒仰,哪家农民不少卖个一千俩千的。”

    何英:“二姑,这个现象好吗?”

    齐妻:“那还用问吗?”

    何英:“那是不是得去改变它呀”。

    齐妻轻视的反问:“凭你,凭大龙,我的傻侄女啊!”

    何英肯定的:“起码我们不会让咱老二屯的乡亲再受委屈呀。”

    齐凤童赞同的:“英子,如果你和大龙都有这个想法,二姑父舍命陪君子。”

    说说笑笑也是一种选择,吵吵嚷嚷也是一种规划。张济家七嘴八舌勾勒着一张远航的风帆。

    三保子,二牛在低头指指划划看书

    庆福在打手机:“喂,小兰,马上过来呀,就缺你了。二牛呀,来了,刚进屋。”

    吴大为进得屋来,:“哈,你们俩比我还早!”

    三保讽刺的笑道:“俺可是点香就到,不象你,又写申请又打报告的”。

    庆福放下手机问道:“哎,兴旺,郑重的成绩怎样?”

    三保:“老师说兴旺嘴大。让他专攻电子”琴、架子鼓。郑重嘛,只有晚上,我们给他当二传手,不过,这小子相当的聪明,一点就通。”

    庆福:“一个多月了,他干吗去了,一天也没回来呀。”

    二牛说道:“啊,他呀,一直呆在中医院,跟一位老中医学习针灸。”

    杜小兰、贺丰敲门进屋,一阵嬉笑声

    三保:“哈,杜老师什么时候配上保镖啦?”

    小兰立刻骂道:“盐豆子,你那是放屁崩出拉辣椒末,带有刺激的发言。”。紧挨二牛坐下,脸上做着鬼脸,好像在气谁似的

    贺丰边说边挤的:“啊,我们是巧遇,巧遇而已。”紧挨小兰坐下。

    吴大为突然大笑:“哎,哎,小兰,你们仨往那一坐,让我想起一句成语,准保贴切,形象。”

    张兴旺骂道:“我看你是癞蛤蟆挎钢笔,硬冲大肚子文豪”。

    庆福笑眯眯的问道:“什么成语啊?”大为笑道:“左右逢源”?

    三保故意问道:“哎,大为,那圆是什么意思、?”

    大为:“有句歇后语是挖坑埋王八-----□□,对吧,一个意思。”

    兴旺比划着:“啊,左一个,右一个。不对,那二牛也不是老师啊。”

    大为:“那叫左一个,王八。右一个,王八。”

    小兰:“大为,你个狗嘴,吐不出象牙。”

    二牛:“没关系,我现在还不知道我岳父娶没娶媳妇呢,所以我不是王八,贺老师,你呢?”

    小兰一把揪住二牛的耳朵:“你长个鞋拔子嘴,说,你岳父娶没娶媳妇”。

    二牛啊、啊的叫着:“啊,啊。娶了娶了。”

    小兰:“你媳妇漂亮不漂亮?”又一用力

    二牛歪着身子:“啊,啊,漂亮,漂亮。”

    郑重悄然而进。

    庆福:“小兰,别闹了,郑重也到了。今晚把你们请来,就一件事,就是宣布我爸一个决定。他要求我们小乐队每一位成员,必须学会种、养、加、售之中任何一门科学技术。学成后,如果大干,自己写出计划,他将负责全部资金。”

    。第四章

章节目录

咱这方厚土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老农讲故事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老农讲故事并收藏咱这方厚土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