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云回家之后卸下豆饼，把两个牛犊圈在后园，五只大鹅也关在后园里。
五只母鸡松开放养在院子里，和原来的六只母鸡在一起。
梁海山很高兴，乐得合不上嘴，一劲儿夸柳红云，“真能啊。我一直想买几只母鹅。有了。”
对牛犊，他也特别上心，急忙喂上。
柳红云进屋算账，梁大雨去洗澡，到南河边洗冷水澡。
柳红云算账之后，发现赔了五百块钱，如果把牛犊卖了，能剩下豆饼和鸡鹅。
柳红云不高兴，洗漱完去了东屋。
梁海山摆饭，土豆片炖肉、小葱、小白菜、大馒头，还有一盘剩大豆腐。
梁海山到酒，梁大雨光着上身进来，“你来看我后背上有虫子吗？”
柳红云走过去一看真有一个花盖虫，她拿下来，“后背别臭了，快擦擦。”
她出去扔虫子，洗手。
梁大雨喊，“上哪了，等你擦后背呢。”
“手上有臭味。”柳红云说着接过梁大雨手术中的湿毛巾擦后背，另一只手摸胳膊上的肌肉，“这么结实的肌肉，我好羡慕，也想有。”
“锻炼就有了。”梁大雨说着去西屋换衣服。
柳红云拿碗夹豆腐喂梁奶奶，梁海山爷孙两个喝酒。
柳红云说，“爷爷，牛犊我得卖了它，赔六百块钱呢！”
“还有一千六百斤豆饼，又是鸡、鹅，不赔。”梁大雨说，“就当买东西了。”
“那不行，我的两个牛犊卖九百，我能挣三百，还挣东西多好。”柳红云皱眉。
“留下吧，我给你六百。”梁海山说。
“等过年卖猪钱我得要，给家里吃一头。”
“别贪财了。行。”梁大雨说，“我看你掉钱堆了，除了钱，什么丈夫，全不管。”
“怎么不管了？车不是我买的吗？”
“大雨，红云是把钱攒一起再给你。”梁海山说。
“就是。我要存一大笔钱，买你听话。”
梁海山开柜拿出七百块钱给柳红云，柳红云笑了，收钱，哼起了歌。
“见钱就高兴了。”梁大雨笑了。
晚上，梁大雨早早躺进被窝里，柳红云坐在炕上被里，用笔在画报上划拉。
“后背痒，来挠一挠。”梁大雨说着脱下白卫衣，“快点。”他用背蹭。
柳红云跳到地上沙发床上，给梁大雨挠痒痒，“让蚊子咬了吧？一个包。天多冷了，别去大河冲澡了。”柳红云挠了几下，去抽屉拿药膏给梁大雨搽上，用手给他按摩，她坐在梁大雨屁股上，“我也没看你练，怎么那么多肌肉？”
“天天早上一醒就锻炼。”梁大雨一翻身，把柳红云搂在双臂之中，注视着她，“为什么和我分那么清楚？”
柳红云根本动不了，梁大雨身上特有的气味让她喘不动气，他半压在她身上让她慌乱，无力挣扎，脸热，目光躲闪，“别，别，快松开我！”
“不回答我，我就不松。”
“你不说要让我长大再……不是男子汉！”
梁大雨推开柳红云，冷笑，“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好看。可是，我不知道喜不喜欢你这个人。”
柳红云说着逃回炕上。
“哈……我可不喜欢你！脾气臭，认钱，还总不相信我。”梁大雨正正经经地说。
“我也不喜欢你，一点儿也不喜欢！”柳红云生气地、不假思索地说，“爱打人、爱抽烟、爱喝酒，还总是看不上我。”
“那我为什么娶你呢？我和你离。”
“我才不离呢。反正不到21岁，我就不能算大人，你对我不能用暴力。”柳红云理直气壮。
“我还想娶老婆生孩子呢。”
“大雨哥，我会努力让你爱上我。等我到登记年龄，如果你爱上我了，我也爱你，咱们就登记。”
“你这样子让我太失望了！”
“大雨哥，我要怎么做才让你满意呢？”
“和谁都可以算清楚钱账，和我不行。我对你怎么样？啊！”梁大雨有些气愤，他忽然觉得，柳红云把钱看得比他重要，他怕她为了钱做傻事。
柳红云沉思，她现在不能离开梁大雨，他的家温暖，自从在这个家，村里没人再瞧不起她，柳平舟也不敢打她了。
最重要的一点，她可以什么都不用顾虑去挣钱。
“我错了。汽车给你买的，我不开了，好吗？”柳红云装作听话，乖巧地说。
“你说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梁大雨直视柳红云，冷淡平静。
柳红云慌乱，她没敢敷衍他，垂头。
“我们两个之间如果连真诚都没有，没必要在一个屋里过下去了。看着我说。”
柳红云抬头，用力握拳头，大胆说，“你也有点喜欢我，我想让你爱我！”
梁大雨笑了，温纯地说，“怕我有意思么！ 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柳红云回答迅速。
“看样没撒谎。你看，在别人眼里我们是夫妻，你要喜欢村里别人，我的面子放哪！”
“你喜欢苏小云还是叶巧云？”
“你说呢？真是让人受不了。”
“你喜欢我更多一点。”柳红云说着起身跳梁大雨的床上，继续给他按摩，笑得很开心，“我就是想多赚钱，将来我们过上幸福生活。”
“你还知道我喜欢你啊！”梁大雨无奈地叹息，“你真的不喜欢我？”
“只要你不出轨，我就和你不分开。”
“你认真告诉我，你心中什么最重要？”
“梁大雨最重要。”
这回，梁大雨深深吻住柳红云。
柳红云觉得她好像快死了，又活了过来。
梁大雨把柳红云放回炕上，他迅速闭灯，钻进床上被里，聆听着自己的心跳。
柳红云像傻瓜一样喃喃，“大雨哥，我好像爱你了。”
翌日，天还不亮，柳红云起来做早饭。
她升上火，梁海山起来，松开鸡鹅，喂上。
柳红云哼着歌，切菜。
梁大雨披棉袄出来，从后边抱住柳红云的腰，“起得真早。”
“大雨哥，松开，火烧出来了。”柳红云娇嗔。
梁大雨松开她，出去了。
早饭桌上，柳红云做了四个菜：蒸肉、咸鹅蛋、土豆丝炒辣椒、土豆丝炒肉，大米饭。
“终于有大米饭了，回来天天吃面，真难吃。”梁大雨吃着大米饭，时不时看柳红云一眼。
“我一会儿去青石县转转，看能再批点什么赚钱。也许不回来，住店。”
“我和你一起去？”梁大雨说。
“不用。割稻子不用急，你要是闲不住和钱宇雇人割咱们包地的水稻。”
“快歇歇算了，收地就是急的。”梁海山说。
“不用急。我割咱家水稻不愁，又没下霜。”柳红云吃着土豆丝儿，“不辣。”
“我过两天回省城，在家多干点活。”
“没事。我不愁干活儿，过几天一忙起来，我就做不成小买卖了。冬天又冷，现在挣点儿是点儿，蚂蚱再小也是肉，能挣一分是一分。”
“老婆，你是赚钱上瘾了。”
柳红云骑车去青石县，她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穿着运动鞋。
在青石县，柳红云围着大市场转两圈，很多批发部和日用百货商店都去了，想不出批发什么能好卖。她又去了小市场，溜了两圈。
市场头上，一台拖拉机上拉着淘汰蛋鸡，15块钱一只，没人买。
柳红云转几圈，想着倍乐集上好像没有卖得特别快的商品。
没有人卖淘汰蛋鸡。
“老哥，你的蛋鸡批发不批发？”
中年男人说，“批啊，批完我好收地了。你批吧，我可以多让点。”
“多少钱一只？别要高价。”
“要什么高价，自己养的。又出不了手。”中年男人说，“六百只，你全要不？”
“价钱合理，我全要。”
“你才多大个小姑娘？说了算吗？”
“说了不算不能说啊。做买卖还不得练。”
“行，十元一只，不能再少了。”
“那你自己卖吧，我的车烧油，六百只鸡不得卖十天八天的，能挣钱吗？”
“九块，看你诚心买。”
“八块，你要不卖，我就走了。”
“行。卖给你，钱要一次付清。”
“那当然。今天下午去你家拉，你住哪儿？”
“西乐屯，一进屯鸡厂就是。”
“我的车到了，你得负责装车，免费的。还得租给我笼子，否则没法卖。”
“那当然。一看你就有头脑，全想到了。”
“你别看我岁数小，小买卖可干了好几个月了。”
柳红云订下淘汰蛋鸡，骑车去大市场给牛犊买疫苗。
她转了几家兽药店，嫌贵。
她突然想起来在大市场东面有一条大胡同，那里有一家兽药店便宜。
柳红云像那里骑车，在大胡同东边，一道矮墙和一幢大厦的连接处有一个小门市，吸引了她的目光。
五只母鸡松开放养在院子里，和原来的六只母鸡在一起。
梁海山很高兴，乐得合不上嘴，一劲儿夸柳红云，“真能啊。我一直想买几只母鹅。有了。”
对牛犊，他也特别上心，急忙喂上。
柳红云进屋算账，梁大雨去洗澡，到南河边洗冷水澡。
柳红云算账之后，发现赔了五百块钱，如果把牛犊卖了，能剩下豆饼和鸡鹅。
柳红云不高兴，洗漱完去了东屋。
梁海山摆饭，土豆片炖肉、小葱、小白菜、大馒头，还有一盘剩大豆腐。
梁海山到酒，梁大雨光着上身进来，“你来看我后背上有虫子吗？”
柳红云走过去一看真有一个花盖虫，她拿下来，“后背别臭了，快擦擦。”
她出去扔虫子，洗手。
梁大雨喊，“上哪了，等你擦后背呢。”
“手上有臭味。”柳红云说着接过梁大雨手术中的湿毛巾擦后背，另一只手摸胳膊上的肌肉，“这么结实的肌肉，我好羡慕，也想有。”
“锻炼就有了。”梁大雨说着去西屋换衣服。
柳红云拿碗夹豆腐喂梁奶奶，梁海山爷孙两个喝酒。
柳红云说，“爷爷，牛犊我得卖了它，赔六百块钱呢！”
“还有一千六百斤豆饼，又是鸡、鹅，不赔。”梁大雨说，“就当买东西了。”
“那不行，我的两个牛犊卖九百，我能挣三百，还挣东西多好。”柳红云皱眉。
“留下吧，我给你六百。”梁海山说。
“等过年卖猪钱我得要，给家里吃一头。”
“别贪财了。行。”梁大雨说，“我看你掉钱堆了，除了钱，什么丈夫，全不管。”
“怎么不管了？车不是我买的吗？”
“大雨，红云是把钱攒一起再给你。”梁海山说。
“就是。我要存一大笔钱，买你听话。”
梁海山开柜拿出七百块钱给柳红云，柳红云笑了，收钱，哼起了歌。
“见钱就高兴了。”梁大雨笑了。
晚上，梁大雨早早躺进被窝里，柳红云坐在炕上被里，用笔在画报上划拉。
“后背痒，来挠一挠。”梁大雨说着脱下白卫衣，“快点。”他用背蹭。
柳红云跳到地上沙发床上，给梁大雨挠痒痒，“让蚊子咬了吧？一个包。天多冷了，别去大河冲澡了。”柳红云挠了几下，去抽屉拿药膏给梁大雨搽上，用手给他按摩，她坐在梁大雨屁股上，“我也没看你练，怎么那么多肌肉？”
“天天早上一醒就锻炼。”梁大雨一翻身，把柳红云搂在双臂之中，注视着她，“为什么和我分那么清楚？”
柳红云根本动不了，梁大雨身上特有的气味让她喘不动气，他半压在她身上让她慌乱，无力挣扎，脸热，目光躲闪，“别，别，快松开我！”
“不回答我，我就不松。”
“你不说要让我长大再……不是男子汉！”
梁大雨推开柳红云，冷笑，“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好看。可是，我不知道喜不喜欢你这个人。”
柳红云说着逃回炕上。
“哈……我可不喜欢你！脾气臭，认钱，还总不相信我。”梁大雨正正经经地说。
“我也不喜欢你，一点儿也不喜欢！”柳红云生气地、不假思索地说，“爱打人、爱抽烟、爱喝酒，还总是看不上我。”
“那我为什么娶你呢？我和你离。”
“我才不离呢。反正不到21岁，我就不能算大人，你对我不能用暴力。”柳红云理直气壮。
“我还想娶老婆生孩子呢。”
“大雨哥，我会努力让你爱上我。等我到登记年龄，如果你爱上我了，我也爱你，咱们就登记。”
“你这样子让我太失望了！”
“大雨哥，我要怎么做才让你满意呢？”
“和谁都可以算清楚钱账，和我不行。我对你怎么样？啊！”梁大雨有些气愤，他忽然觉得，柳红云把钱看得比他重要，他怕她为了钱做傻事。
柳红云沉思，她现在不能离开梁大雨，他的家温暖，自从在这个家，村里没人再瞧不起她，柳平舟也不敢打她了。
最重要的一点，她可以什么都不用顾虑去挣钱。
“我错了。汽车给你买的，我不开了，好吗？”柳红云装作听话，乖巧地说。
“你说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梁大雨直视柳红云，冷淡平静。
柳红云慌乱，她没敢敷衍他，垂头。
“我们两个之间如果连真诚都没有，没必要在一个屋里过下去了。看着我说。”
柳红云抬头，用力握拳头，大胆说，“你也有点喜欢我，我想让你爱我！”
梁大雨笑了，温纯地说，“怕我有意思么！ 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柳红云回答迅速。
“看样没撒谎。你看，在别人眼里我们是夫妻，你要喜欢村里别人，我的面子放哪！”
“你喜欢苏小云还是叶巧云？”
“你说呢？真是让人受不了。”
“你喜欢我更多一点。”柳红云说着起身跳梁大雨的床上，继续给他按摩，笑得很开心，“我就是想多赚钱，将来我们过上幸福生活。”
“你还知道我喜欢你啊！”梁大雨无奈地叹息，“你真的不喜欢我？”
“只要你不出轨，我就和你不分开。”
“你认真告诉我，你心中什么最重要？”
“梁大雨最重要。”
这回，梁大雨深深吻住柳红云。
柳红云觉得她好像快死了，又活了过来。
梁大雨把柳红云放回炕上，他迅速闭灯，钻进床上被里，聆听着自己的心跳。
柳红云像傻瓜一样喃喃，“大雨哥，我好像爱你了。”
翌日，天还不亮，柳红云起来做早饭。
她升上火，梁海山起来，松开鸡鹅，喂上。
柳红云哼着歌，切菜。
梁大雨披棉袄出来，从后边抱住柳红云的腰，“起得真早。”
“大雨哥，松开，火烧出来了。”柳红云娇嗔。
梁大雨松开她，出去了。
早饭桌上，柳红云做了四个菜：蒸肉、咸鹅蛋、土豆丝炒辣椒、土豆丝炒肉，大米饭。
“终于有大米饭了，回来天天吃面，真难吃。”梁大雨吃着大米饭，时不时看柳红云一眼。
“我一会儿去青石县转转，看能再批点什么赚钱。也许不回来，住店。”
“我和你一起去？”梁大雨说。
“不用。割稻子不用急，你要是闲不住和钱宇雇人割咱们包地的水稻。”
“快歇歇算了，收地就是急的。”梁海山说。
“不用急。我割咱家水稻不愁，又没下霜。”柳红云吃着土豆丝儿，“不辣。”
“我过两天回省城，在家多干点活。”
“没事。我不愁干活儿，过几天一忙起来，我就做不成小买卖了。冬天又冷，现在挣点儿是点儿，蚂蚱再小也是肉，能挣一分是一分。”
“老婆，你是赚钱上瘾了。”
柳红云骑车去青石县，她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穿着运动鞋。
在青石县，柳红云围着大市场转两圈，很多批发部和日用百货商店都去了，想不出批发什么能好卖。她又去了小市场，溜了两圈。
市场头上，一台拖拉机上拉着淘汰蛋鸡，15块钱一只，没人买。
柳红云转几圈，想着倍乐集上好像没有卖得特别快的商品。
没有人卖淘汰蛋鸡。
“老哥，你的蛋鸡批发不批发？”
中年男人说，“批啊，批完我好收地了。你批吧，我可以多让点。”
“多少钱一只？别要高价。”
“要什么高价，自己养的。又出不了手。”中年男人说，“六百只，你全要不？”
“价钱合理，我全要。”
“你才多大个小姑娘？说了算吗？”
“说了不算不能说啊。做买卖还不得练。”
“行，十元一只，不能再少了。”
“那你自己卖吧，我的车烧油，六百只鸡不得卖十天八天的，能挣钱吗？”
“九块，看你诚心买。”
“八块，你要不卖，我就走了。”
“行。卖给你，钱要一次付清。”
“那当然。今天下午去你家拉，你住哪儿？”
“西乐屯，一进屯鸡厂就是。”
“我的车到了，你得负责装车，免费的。还得租给我笼子，否则没法卖。”
“那当然。一看你就有头脑，全想到了。”
“你别看我岁数小，小买卖可干了好几个月了。”
柳红云订下淘汰蛋鸡，骑车去大市场给牛犊买疫苗。
她转了几家兽药店，嫌贵。
她突然想起来在大市场东面有一条大胡同，那里有一家兽药店便宜。
柳红云像那里骑车，在大胡同东边，一道矮墙和一幢大厦的连接处有一个小门市，吸引了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