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宇，我们两个对唱，好不好？”范美春挤到钱宇面前，一把拉住他的手，不避讳众人，热情地说，“我最崇拜的人！”
钱宇甩一下手没甩开，脸红，看向柳红云，她笑得很假，撇嘴。
钱宇急了，甩开手，“你唱吧，我看看。”
柳红云拍手，“太好了！请钱大夫和范大美女合演一首!”
乔娜娜跟着叫好。
“钱宇不会生活，唱首歌，给带个好头。”高强瞅一眼柳红云那张让人反胃的脸，皱眉。
“我独唱一首吧！”钱宇躲开范美春，开唱，“杏花开的时候，你站在那里……”他的声音感情炽烈，字正腔润，非常动听。
柳红云想起村西杏林中的春雨、箫声……
掌声响起，她手扶额头，冷笑。
“红云唱一首，唱一首。”钱宇喊。
“我不会。来欣赏你们的表演。”
高强吩咐全坐下，他站到地当中，“都活跃起来啊，年轻不浪何时浪？我先唱了。”
他扭着二人转带着山东腔，“我就是高老庄上小壳郎，肥头大耳秃脑亮。”他正好秃头，众人全都笑了。
乔娜娜接唱，“小壳郎，别慌张，看看我这个美娇娘。哩个郎，你来唱。”
除了柳红云全都唱了一遍。
“红云，你真不唱也行，看见你的脸让人多厌恶！”高强说完看范美春一眼，他迷上了范美春。
钱宇听了高强的话，又见其他人的笑声，生气地说，“高书记，你这叫什么话？红云的脸冻坏了，你可以不看，但你不能侵犯她的肖像权，伤害她的自尊。”
“红云自己都不介意，你这是何必？”银锁说。
高强气愤，忍着，“我道歉。红云的脸坏了，美女变成丑八怪了，心情不好！听歌吧！”
“我为什么心情不好？”柳红云狂傲地斜一眼高强，“钱宇，我们两个合唱一首《红沐雨》。”
范美春在一边叫好，高强坐到椅子上。
柳红云大方的和钱宇站到地当中。银锁放录音机里的伴奏带。
钱宇含笑，一脸柔情，气质高雅，他唱，“你总是冷漠轻狂……”声音那么深情。
柳红云的声音清丽纯正，有酒香的绵长，他唱，“你总是喜怒无常，你总是自由飞翔……”
钱宇唱，“你总是冷若冰霜……”
众人听傻了。范美春狂热地挥手，“太像蒙蒙和蓝妮了！太好听了！！”
“红云，我们两个合唱一个《魂梦相依》。”高强笑着说，“我唱流行歌曲也好迷人啊。”
柳红云摇头走了，她刚走出门，钱宇追上她，“红云，谢谢你！唱得太好听了！”
“你找我有事？”柳红云冷冷地问。
“当年我给你写的信，向你道歉。”
“忘了，我全忘了！”柳红云拧头，高傲的样子比杨大夫强势了不止十倍。
“你考上大学了，什么时候走？”
“不想去上。赚钱不好吗！”
“红云，上大学多好啊！我可以借给你钱。”
“我若不上大学，你就瞧不起我！”柳红云站住，用眼角扫一眼钱宇，“我现在瞧不起你！上大学也不高人一等，不上大学也不低级！我的脸好看也是皮囊，现在毁容了也没什么自卑！”
她转身高傲的昂头离去。
钱宇笑了，“真是个有气质的好女孩！”他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我真的不会爱别人了。”
傍晚，钱宇坐在诊所里看书。
柳平舟苦巴着脸进来，他穿着黄黑衬衫，原本是白色的脏成这样，腿上裤子又脏又肥，鞋上全是油渍。
他一进屋，带进来一股汗骚气。他直接站钱宇身边，快贴上他了。
钱宇下意识地捂上鼻子，皱眉，“离远点。你要干什么？”
柳平舟嘻嘻几声，又痛苦地皱眉挤眼，“钱大夫，你救救我吧？王春香那个东西给我传染了，喘气都费力！”
他一点不退后，钱宇站起躲开。
“你胸疼疼吗？咳几次？还有什么症状？”
“钱大夫，我真要不行了！”
杨大夫和钱丽进来，杨大夫冷笑，“钱宇，以后离妖精远点。肺结核，可不是玩笑！”
“柳小丑被传染了，也快死了。妖精听说毁容了，也活不长了，该！”钱丽开心地说。
“妈，大姐，你们两个说什么呢？”钱宇说着看柳平舟，“你有什么症状？躺诊床上。”
柳平舟躺下，“我不咳，胸也不疼。”
钱宇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给柳平舟把脉，听胸，仔细检查。“你没病，走吧。”
“钱大夫，我胳膊上好几嘟噜瘤子。”
“你这么个老犊子！”杨大夫骂一句走了，钱丽跟着离开。
“钱大夫，后背还有三个包。是不是快死了？”
“这是脂肪瘤，切下去就好了。”钱宇说完去准备手术消毒。
他给柳平舟切了瘤，包扎。
钱宇坐到诊桌后边，拿出一盒消炎药，“你拿消炎药回去吃三天，七天后来拆线。”
柳平舟一直杀猪似的尖叫，听了钱宇的话，哼哼着说，“你讨厌我，想让我死！”
“别胡说。你走吧。”
“多少钱？”柳平舟拿着药，“问红云要，你喜欢她，可瞒不了我！”
柳平舟对自己的身体特别看重，矫情。他见钱宇不说话，又问，“买什么补品才好的快？”
“不要钱了。走吧。”
“你为什么不要钱？没给我好好看吧，你和红云是不是穿一条裤子了！”
“拿五百，快点！”钱宇瞪眼伸手。
柳平舟急忙跑了。
柳平舟怵梁大雨，实在没钱，正好梁大雨不在村里，他壮着胆去杨排风家问柳红云要钱。
柳红云不在杨排风家。
杨排风瞪着柳平舟，“你来找红云要干什么？”她忘了病，坐起。
“我女儿，和大雨离了，凭什么住你家？”
“我请她来的。你这个老东西，打坏了她的脸，今天我也打坏你的脸！”杨排风吼着跳到地上，伸手去抓柳平舟。
柳平舟撞开门逃走，杨排风哈哈大笑。
柳平舟拎着四瓶酒，一条烟去高强家。
钱丽坐在炕沿上，“你又来使什么坏！”
高强看着东西，“柳大哥，你把东西拿走吧！这些东西不值钱，我要了没处放。”
柳平舟一脸讪笑，“高书记，你是大好人，帮帮我，给我贷两千。你之前买我的狗肉和羊肉钱全不要了！”
“你上这儿来骗钱？你那点破烂东西能值几个小钱？”钱丽吼。
“柳平舟，我没还你钱吗？怎么会没给呢？”高强一副不信的样子。
“高书记，你给钱了，我记错了。”柳平舟弯着腰，笑得一脸皱纹。
“你挺懂事，红云不懂事，欠我的钱不还。”高强皮笑肉不笑地撒谎，“二百。”
“只要你帮我，她欠你的二百我还。”
“柳小丑，你赶紧滚！”钱丽瞪眼喊。
“你写欠条，拿利息，注明红云还我钱，我就贷给你两千。”高强给钱丽使眼色。
“行，你帮我这个忙，我把你当仙拜！高书记，真是个大善人啊！”
钱丽骂高强，“你就虎冒泡吧！”她走了。
高强拿出来一叠钱，查出一千五，“两千去利息两百，红云欠的二百，还有一百是你孝敬我的。你同意就先写欠条，欠我两千，十个月还上，到时还不上就成了两千二了。到时候再写欠条。”
“我只能拿一千五了？”
“对，不同意就滚！骗我的钱没门。”
“高书记，我同意。明天我买马杀，你去吃肉。等我赚了大钱，一定忘不了你！”
高强收欠条，柳平舟拿起钱，乐颠颠走了。
高强哼着二人转，背着手走出家门，走到卖店门口，张三疯和几个老年人站在卖店前闲聊，她叫高强到一边，“巧云找你有事儿……”
高强点点头，他跟着张三疯回家。
高强走进张三疯家门里，张三疯站在院子中把风，屋里只有叶巧云自己。
高强饿虎扑食般搂住叶巧云就要亲，叶巧云扇他一巴掌，“你要干什么？”
高强懵了，“你怎么打我？”他退后一步，望着叶巧云更加美丽成熟的脸，屋中都是她身上的香气，他着迷地看着她。
“我和你有儿子了，为了你嫁给石头，你怎么报答我？”叶巧云一脸怨气。
“我儿子？不能吧？”
“你不认。那好啊！我上乡里告你，让公家评理，儿子就是证据。”
高强浑身的热情烟消云散，他就像一个经常玩鸟的人让鸟啄瞎了眼，不知如何是好。
“你认不认这个儿子？”叶巧云笑呵呵地问。
高强再也装不了官架子，身上的骨头都软了，扑通跪在地上。“好人，好老婆！不，好祖宗！饶了我，求你了！”他哭了。
“给儿子拿奶粉钱，也不多，就一万。”叶巧云欢快地笑，“今晚送来。迟了，乡里就有好戏看了！”
钱宇甩一下手没甩开，脸红，看向柳红云，她笑得很假，撇嘴。
钱宇急了，甩开手，“你唱吧，我看看。”
柳红云拍手，“太好了！请钱大夫和范大美女合演一首!”
乔娜娜跟着叫好。
“钱宇不会生活，唱首歌，给带个好头。”高强瞅一眼柳红云那张让人反胃的脸，皱眉。
“我独唱一首吧！”钱宇躲开范美春，开唱，“杏花开的时候，你站在那里……”他的声音感情炽烈，字正腔润，非常动听。
柳红云想起村西杏林中的春雨、箫声……
掌声响起，她手扶额头，冷笑。
“红云唱一首，唱一首。”钱宇喊。
“我不会。来欣赏你们的表演。”
高强吩咐全坐下，他站到地当中，“都活跃起来啊，年轻不浪何时浪？我先唱了。”
他扭着二人转带着山东腔，“我就是高老庄上小壳郎，肥头大耳秃脑亮。”他正好秃头，众人全都笑了。
乔娜娜接唱，“小壳郎，别慌张，看看我这个美娇娘。哩个郎，你来唱。”
除了柳红云全都唱了一遍。
“红云，你真不唱也行，看见你的脸让人多厌恶！”高强说完看范美春一眼，他迷上了范美春。
钱宇听了高强的话，又见其他人的笑声，生气地说，“高书记，你这叫什么话？红云的脸冻坏了，你可以不看，但你不能侵犯她的肖像权，伤害她的自尊。”
“红云自己都不介意，你这是何必？”银锁说。
高强气愤，忍着，“我道歉。红云的脸坏了，美女变成丑八怪了，心情不好！听歌吧！”
“我为什么心情不好？”柳红云狂傲地斜一眼高强，“钱宇，我们两个合唱一首《红沐雨》。”
范美春在一边叫好，高强坐到椅子上。
柳红云大方的和钱宇站到地当中。银锁放录音机里的伴奏带。
钱宇含笑，一脸柔情，气质高雅，他唱，“你总是冷漠轻狂……”声音那么深情。
柳红云的声音清丽纯正，有酒香的绵长，他唱，“你总是喜怒无常，你总是自由飞翔……”
钱宇唱，“你总是冷若冰霜……”
众人听傻了。范美春狂热地挥手，“太像蒙蒙和蓝妮了！太好听了！！”
“红云，我们两个合唱一个《魂梦相依》。”高强笑着说，“我唱流行歌曲也好迷人啊。”
柳红云摇头走了，她刚走出门，钱宇追上她，“红云，谢谢你！唱得太好听了！”
“你找我有事？”柳红云冷冷地问。
“当年我给你写的信，向你道歉。”
“忘了，我全忘了！”柳红云拧头，高傲的样子比杨大夫强势了不止十倍。
“你考上大学了，什么时候走？”
“不想去上。赚钱不好吗！”
“红云，上大学多好啊！我可以借给你钱。”
“我若不上大学，你就瞧不起我！”柳红云站住，用眼角扫一眼钱宇，“我现在瞧不起你！上大学也不高人一等，不上大学也不低级！我的脸好看也是皮囊，现在毁容了也没什么自卑！”
她转身高傲的昂头离去。
钱宇笑了，“真是个有气质的好女孩！”他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我真的不会爱别人了。”
傍晚，钱宇坐在诊所里看书。
柳平舟苦巴着脸进来，他穿着黄黑衬衫，原本是白色的脏成这样，腿上裤子又脏又肥，鞋上全是油渍。
他一进屋，带进来一股汗骚气。他直接站钱宇身边，快贴上他了。
钱宇下意识地捂上鼻子，皱眉，“离远点。你要干什么？”
柳平舟嘻嘻几声，又痛苦地皱眉挤眼，“钱大夫，你救救我吧？王春香那个东西给我传染了，喘气都费力！”
他一点不退后，钱宇站起躲开。
“你胸疼疼吗？咳几次？还有什么症状？”
“钱大夫，我真要不行了！”
杨大夫和钱丽进来，杨大夫冷笑，“钱宇，以后离妖精远点。肺结核，可不是玩笑！”
“柳小丑被传染了，也快死了。妖精听说毁容了，也活不长了，该！”钱丽开心地说。
“妈，大姐，你们两个说什么呢？”钱宇说着看柳平舟，“你有什么症状？躺诊床上。”
柳平舟躺下，“我不咳，胸也不疼。”
钱宇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给柳平舟把脉，听胸，仔细检查。“你没病，走吧。”
“钱大夫，我胳膊上好几嘟噜瘤子。”
“你这么个老犊子！”杨大夫骂一句走了，钱丽跟着离开。
“钱大夫，后背还有三个包。是不是快死了？”
“这是脂肪瘤，切下去就好了。”钱宇说完去准备手术消毒。
他给柳平舟切了瘤，包扎。
钱宇坐到诊桌后边，拿出一盒消炎药，“你拿消炎药回去吃三天，七天后来拆线。”
柳平舟一直杀猪似的尖叫，听了钱宇的话，哼哼着说，“你讨厌我，想让我死！”
“别胡说。你走吧。”
“多少钱？”柳平舟拿着药，“问红云要，你喜欢她，可瞒不了我！”
柳平舟对自己的身体特别看重，矫情。他见钱宇不说话，又问，“买什么补品才好的快？”
“不要钱了。走吧。”
“你为什么不要钱？没给我好好看吧，你和红云是不是穿一条裤子了！”
“拿五百，快点！”钱宇瞪眼伸手。
柳平舟急忙跑了。
柳平舟怵梁大雨，实在没钱，正好梁大雨不在村里，他壮着胆去杨排风家问柳红云要钱。
柳红云不在杨排风家。
杨排风瞪着柳平舟，“你来找红云要干什么？”她忘了病，坐起。
“我女儿，和大雨离了，凭什么住你家？”
“我请她来的。你这个老东西，打坏了她的脸，今天我也打坏你的脸！”杨排风吼着跳到地上，伸手去抓柳平舟。
柳平舟撞开门逃走，杨排风哈哈大笑。
柳平舟拎着四瓶酒，一条烟去高强家。
钱丽坐在炕沿上，“你又来使什么坏！”
高强看着东西，“柳大哥，你把东西拿走吧！这些东西不值钱，我要了没处放。”
柳平舟一脸讪笑，“高书记，你是大好人，帮帮我，给我贷两千。你之前买我的狗肉和羊肉钱全不要了！”
“你上这儿来骗钱？你那点破烂东西能值几个小钱？”钱丽吼。
“柳平舟，我没还你钱吗？怎么会没给呢？”高强一副不信的样子。
“高书记，你给钱了，我记错了。”柳平舟弯着腰，笑得一脸皱纹。
“你挺懂事，红云不懂事，欠我的钱不还。”高强皮笑肉不笑地撒谎，“二百。”
“只要你帮我，她欠你的二百我还。”
“柳小丑，你赶紧滚！”钱丽瞪眼喊。
“你写欠条，拿利息，注明红云还我钱，我就贷给你两千。”高强给钱丽使眼色。
“行，你帮我这个忙，我把你当仙拜！高书记，真是个大善人啊！”
钱丽骂高强，“你就虎冒泡吧！”她走了。
高强拿出来一叠钱，查出一千五，“两千去利息两百，红云欠的二百，还有一百是你孝敬我的。你同意就先写欠条，欠我两千，十个月还上，到时还不上就成了两千二了。到时候再写欠条。”
“我只能拿一千五了？”
“对，不同意就滚！骗我的钱没门。”
“高书记，我同意。明天我买马杀，你去吃肉。等我赚了大钱，一定忘不了你！”
高强收欠条，柳平舟拿起钱，乐颠颠走了。
高强哼着二人转，背着手走出家门，走到卖店门口，张三疯和几个老年人站在卖店前闲聊，她叫高强到一边，“巧云找你有事儿……”
高强点点头，他跟着张三疯回家。
高强走进张三疯家门里，张三疯站在院子中把风，屋里只有叶巧云自己。
高强饿虎扑食般搂住叶巧云就要亲，叶巧云扇他一巴掌，“你要干什么？”
高强懵了，“你怎么打我？”他退后一步，望着叶巧云更加美丽成熟的脸，屋中都是她身上的香气，他着迷地看着她。
“我和你有儿子了，为了你嫁给石头，你怎么报答我？”叶巧云一脸怨气。
“我儿子？不能吧？”
“你不认。那好啊！我上乡里告你，让公家评理，儿子就是证据。”
高强浑身的热情烟消云散，他就像一个经常玩鸟的人让鸟啄瞎了眼，不知如何是好。
“你认不认这个儿子？”叶巧云笑呵呵地问。
高强再也装不了官架子，身上的骨头都软了，扑通跪在地上。“好人，好老婆！不，好祖宗！饶了我，求你了！”他哭了。
“给儿子拿奶粉钱，也不多，就一万。”叶巧云欢快地笑，“今晚送来。迟了，乡里就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