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小妹
李飞停下车，车停在林子镇供销社外边。
“姐，我在你们村呆过。你爹打你那么狠，你为什么还要管他？”
“李飞，我经常想，他为什么这样？我没权利选择出生家庭。”她垂下头，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像是在对抗无形的命运。
“我娘也打我，我可怜她的无知！”她看着李飞困惑的样子说，“我爹给了我痛苦的经历，我不想我的弟弟和妹妹再经受和我一样的折磨。”
“那我替你杀了你爹吧？”
“他再无赖，那是我爹！你必须改正打架恶习，更不能杀——怎么让他不再作妖就好了！”
“他和我叔一样，自私自利，绝不会变好。”
“我改变不了他，带出我弟弟和妹妹，别让他们的一生毁了！”
“姐，你拿多少钱买出来他们？”
“我以后帮他们，还得花钱。现在拿什么钱？”
“你好好想想，你没钱不挨打吗？你又不让我打他们，我就不去了，不能看你挨打。”
“你说，小千他们都改好了。只有我的家人才是最难改好的无赖！”
“车也不能回村，你爹再扣下耍无赖。”
“我该怎么办？我有钱帮他们，可是他们想讹我！我豁出去了，拿两千接出来元宝和丽云。”
“姐，你先给钱大夫打电话，让他问问元宝他们跟不跟你出外打工？”
“你说的对，我先问问。”
柳红云打通钱宇家座机，杨大夫接的，“妖精，钱宇不在，你有事和我说。”
“杨大夫，我打算回村接元宝和丽云去打工。”
“丽云还得看孩子呢！”
“她可以看，我带她在外照顾她。你帮我问问。”
“丽云说，来年要养鸡，帮你爹和元宝致富。她让你爹几句好话骗了，谁说你爹不好，她和谁急眼。虎了吧唧的！”
“你怎么骂人呢？”
“我还想打你呢！艳云在洗头房处不三不四的男人，让警察抓了，你爹不管告诉钱宇。钱宇拿钱保释出来，你给他三千块钱啊？叶小泉都不要了！你们老柳家污染环境。”
“你别胡言乱语！我带你卖西瓜你不提了！你问钱宇，他欠我两万块够还他吧？”
柳红云撂下电话急了，“李飞，你看车，我回村去接他们。这都啥人？啥事？受不了了！”
“姐，你把包和手机锁车里。你拿钥匙，别不放心我。”李飞叫住她说。
柳红云返身回来，“走，开车去杨大夫家，车放她家，我爹不敢作她。”
“那好吧。你记住，元宝不走别急，他不想走，多少钱也不够他们霍霍。”
李飞开车直接到杨大夫家，开进院里。
院中杨大夫掐腰站着，眼睛来回扫车。
柳红云和李飞下车。李飞叫，“杨姨好！”
“杨大夫，我说认真的，钱宇不在。你同意，我继续，你不同意，当我没说。”
“你说，又要带我赚钱？”
“你要能劝通我爹去打工，我给你一千块钱.”
“你爹打工？”杨大夫像听了奇怪的新闻一样，惊喊，“十万白给，我也劝不好他呀！”
“劝元宝跟大雨打工，一千，行吧？”
“一万也劝不通！他拿高强和庄丽影的高利贷，来年养鸡。”
“他这是作啥劲？”柳红云觉得头嗡的一下大了，“我说多少回了，谁也别借给他们钱。”
“他们为了好处，还想让你还钱。”
“杨大夫，我赚钱不容易。去年冬天，不是李飞救我，我哪有命？”柳红云撸开李飞衬衫袖子，上面两道疤痕。
杨大夫叹气，“你这丫头！其实我想了很多，你有多少钱？如果够十万元，你想跟钱宇，我就不管了！你别逗我？！”
李飞笑，开始抿嘴，后来笑出声。
“只要钱宇真心喜欢我，我存够十万给你拿着。怎么样？”
“那你现在也没有钱？”
“有两万借给钱宇了。剩下钱买车了。”
“再有钱省着点花，几年能赚十万？”
“只要钱宇真心喜欢我。明年，怎么样？”
“走，我和你一起去叫丽云，这个憨木头。”
卢小芳家屋里。梁晶晶坐在卢小芳腿上玩玩具，苏小云坐在炕沿上，柳丽云坐在炕上。
杨大夫和柳红云进来，李飞没来。
“大姐，你回来了。”柳丽云叫。
“红云，脸好了，像城里人了。”苏小云说。
卢小芳笑。
柳红云笑笑，“丽云，和大姐一起去省城打工呗？晶晶让小芳姐伺候。”
“对，丽云，你爹天天说三道四，家里又来几个狐朋狗友。”苏小云热心地劝。
“丽云，你和你大姐抱着晶晶一起走吧，我去你家告诉一声就行了。”杨大夫坐下说。
“我为什么要走？大姐，你结婚给家里那么多钱，又管家里好几年。现在该我管了！”柳丽云无知还愚孝。
“丽云，你怎么管你爹？你娘在都管不了？”杨大夫气的眉毛一抖说，“不看你大姐要和钱宇结婚，我都不稀罕劝你，傻透了！”
“我帮小哥来年养鸡，养兔子。等我们发财了，看谁笑话我们！”
“你家农活原来你大姐干。现在你下学了，又指望你干，还骂你不如你姐能干。”卢小芳劝，“你爹才四十多岁，他怎么一点活不干？村里七八十岁的老人还干活呢！”
“他说他腰疼，喂仰壳了！”柳红云说，“丽云，我给家里干多少活，挨多少打，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呢！”
“你爹和元宝是不是陷坑，有多少钱填不满。”苏小云特别热心地帮忙，“你爹说来年让丽云嫁给孟大山，收一万块彩礼。”
卢小芳说，“丽云，你走吧。你那爹，再把你送进地狱！”
“我才不信呢！他再不好也给了我生命！”柳丽云说，“来年我帮他们赚钱。”
“丽云，你才16岁，还是太不懂事了。”杨大夫站起来，“你大姐为你好，别后悔。”
“有什么后悔的！我大哥结婚了，等小哥再结婚，我还打算养着我爹。”
“丽云，你跟我去县里，在爹家里，他再把你卖了。我也不放心。”
“我又不傻，有什么不放心的？又不学坏。”
正劝着，柳元宝和柳艳云走进来。
柳艳云梳着一边长一边短的蘑菇头，还烫着卷，纹眉，抽的双眼皮，画着艳妆，穿着刚过屁股下面的长袖红裙子，高筒黑丝袜，高跟皮凉鞋，戴着红手镯。
“柳大妖精，你还有脸回来？你为了赚举报钱，造谣我不干正事儿！没影的事儿，警察不管。”她吵吵着往柳红云的身上撞。
柳元宝手拿一根短棒子，喊，“咱爹让我打死你，妖精！让你在酒店当小姐！”
无中生有的诽谤，柳红云气得直哆嗦，“你们……你们怎么这么无耻！”
“妖精，你真那么不要脸？”苏小云吃吃地笑，问。
杨大夫也信以为真，躲开柳红云，“真恶心！还有脸做人，真丢人！”
柳红云看看屋里人，“我没有！他们造谣！”
她面对柳元宝，问，“你是我弟弟吗？”
“我可不是。你快死了得了，活不起！”柳元宝骂着上来打柳红云。
柳红云伸手夺棍子，柳艳云上来拽住她的头发，用力拽，柳红云躲不开，动不了。
柳元宝举棍子打柳红云的头上，身上。
“真好呀，妖精好色挨打了！”苏小云笑着尖声喊。
梁晶晶吓哭了。
杨大夫冷笑一声，“最恨缺德人了，打死不多！”
柳丽云早下地，夺棍子拽柳艳云，柳艳云才松开手，去踢柳丽云。
“你们还打大姐，我让大雨哥回来揍死你们。”柳丽云说，“元宝，你住手！”
她上去打柳元宝。
柳红云也上去踢柳元宝，柳元宝跑了，他可能听见告诉梁大雨，这才怕了。
柳艳云跟着也走了。
“我知道，二姐和小哥给大姐造谣，他们两个最近在一起总嘀咕。”柳丽云说着帮柳红云挽上头发，“大姐，看来，我真不该听他们的。我跟你走，带着晶晶。”
“行，带着晶晶。”柳红云揉着腿，“我真的再也不管他们了，他们把我当家人了吗？”
柳丽云收拾一包梁晶晶的东西，杨大夫帮忙拿着。
柳丽云抱着梁晶晶。
“丽云，不用取衣物，我不想再和他们打架。”
“妖精，你和钱宇，我不同意了。”杨大夫瞥柳红云，“谁让你名声太臭了！”
“你不同意了，我谢谢你！”柳红云说，“以后我不结婚了，为什么要找不自在？”
“怕你不是真心话！”苏小云讽刺地样子，“梁大雨都有女儿了，你还给包活？哈哈……”
“你给大雨包的活！”杨大夫伸手推柳红云一趔趄，“以后离钱宇远点，不要个死脸！”
“我不会嫁给钱宇，哪怕你求我！”
“姐，我在你们村呆过。你爹打你那么狠，你为什么还要管他？”
“李飞，我经常想，他为什么这样？我没权利选择出生家庭。”她垂下头，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像是在对抗无形的命运。
“我娘也打我，我可怜她的无知！”她看着李飞困惑的样子说，“我爹给了我痛苦的经历，我不想我的弟弟和妹妹再经受和我一样的折磨。”
“那我替你杀了你爹吧？”
“他再无赖，那是我爹！你必须改正打架恶习，更不能杀——怎么让他不再作妖就好了！”
“他和我叔一样，自私自利，绝不会变好。”
“我改变不了他，带出我弟弟和妹妹，别让他们的一生毁了！”
“姐，你拿多少钱买出来他们？”
“我以后帮他们，还得花钱。现在拿什么钱？”
“你好好想想，你没钱不挨打吗？你又不让我打他们，我就不去了，不能看你挨打。”
“你说，小千他们都改好了。只有我的家人才是最难改好的无赖！”
“车也不能回村，你爹再扣下耍无赖。”
“我该怎么办？我有钱帮他们，可是他们想讹我！我豁出去了，拿两千接出来元宝和丽云。”
“姐，你先给钱大夫打电话，让他问问元宝他们跟不跟你出外打工？”
“你说的对，我先问问。”
柳红云打通钱宇家座机，杨大夫接的，“妖精，钱宇不在，你有事和我说。”
“杨大夫，我打算回村接元宝和丽云去打工。”
“丽云还得看孩子呢！”
“她可以看，我带她在外照顾她。你帮我问问。”
“丽云说，来年要养鸡，帮你爹和元宝致富。她让你爹几句好话骗了，谁说你爹不好，她和谁急眼。虎了吧唧的！”
“你怎么骂人呢？”
“我还想打你呢！艳云在洗头房处不三不四的男人，让警察抓了，你爹不管告诉钱宇。钱宇拿钱保释出来，你给他三千块钱啊？叶小泉都不要了！你们老柳家污染环境。”
“你别胡言乱语！我带你卖西瓜你不提了！你问钱宇，他欠我两万块够还他吧？”
柳红云撂下电话急了，“李飞，你看车，我回村去接他们。这都啥人？啥事？受不了了！”
“姐，你把包和手机锁车里。你拿钥匙，别不放心我。”李飞叫住她说。
柳红云返身回来，“走，开车去杨大夫家，车放她家，我爹不敢作她。”
“那好吧。你记住，元宝不走别急，他不想走，多少钱也不够他们霍霍。”
李飞开车直接到杨大夫家，开进院里。
院中杨大夫掐腰站着，眼睛来回扫车。
柳红云和李飞下车。李飞叫，“杨姨好！”
“杨大夫，我说认真的，钱宇不在。你同意，我继续，你不同意，当我没说。”
“你说，又要带我赚钱？”
“你要能劝通我爹去打工，我给你一千块钱.”
“你爹打工？”杨大夫像听了奇怪的新闻一样，惊喊，“十万白给，我也劝不好他呀！”
“劝元宝跟大雨打工，一千，行吧？”
“一万也劝不通！他拿高强和庄丽影的高利贷，来年养鸡。”
“他这是作啥劲？”柳红云觉得头嗡的一下大了，“我说多少回了，谁也别借给他们钱。”
“他们为了好处，还想让你还钱。”
“杨大夫，我赚钱不容易。去年冬天，不是李飞救我，我哪有命？”柳红云撸开李飞衬衫袖子，上面两道疤痕。
杨大夫叹气，“你这丫头！其实我想了很多，你有多少钱？如果够十万元，你想跟钱宇，我就不管了！你别逗我？！”
李飞笑，开始抿嘴，后来笑出声。
“只要钱宇真心喜欢我，我存够十万给你拿着。怎么样？”
“那你现在也没有钱？”
“有两万借给钱宇了。剩下钱买车了。”
“再有钱省着点花，几年能赚十万？”
“只要钱宇真心喜欢我。明年，怎么样？”
“走，我和你一起去叫丽云，这个憨木头。”
卢小芳家屋里。梁晶晶坐在卢小芳腿上玩玩具，苏小云坐在炕沿上，柳丽云坐在炕上。
杨大夫和柳红云进来，李飞没来。
“大姐，你回来了。”柳丽云叫。
“红云，脸好了，像城里人了。”苏小云说。
卢小芳笑。
柳红云笑笑，“丽云，和大姐一起去省城打工呗？晶晶让小芳姐伺候。”
“对，丽云，你爹天天说三道四，家里又来几个狐朋狗友。”苏小云热心地劝。
“丽云，你和你大姐抱着晶晶一起走吧，我去你家告诉一声就行了。”杨大夫坐下说。
“我为什么要走？大姐，你结婚给家里那么多钱，又管家里好几年。现在该我管了！”柳丽云无知还愚孝。
“丽云，你怎么管你爹？你娘在都管不了？”杨大夫气的眉毛一抖说，“不看你大姐要和钱宇结婚，我都不稀罕劝你，傻透了！”
“我帮小哥来年养鸡，养兔子。等我们发财了，看谁笑话我们！”
“你家农活原来你大姐干。现在你下学了，又指望你干，还骂你不如你姐能干。”卢小芳劝，“你爹才四十多岁，他怎么一点活不干？村里七八十岁的老人还干活呢！”
“他说他腰疼，喂仰壳了！”柳红云说，“丽云，我给家里干多少活，挨多少打，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呢！”
“你爹和元宝是不是陷坑，有多少钱填不满。”苏小云特别热心地帮忙，“你爹说来年让丽云嫁给孟大山，收一万块彩礼。”
卢小芳说，“丽云，你走吧。你那爹，再把你送进地狱！”
“我才不信呢！他再不好也给了我生命！”柳丽云说，“来年我帮他们赚钱。”
“丽云，你才16岁，还是太不懂事了。”杨大夫站起来，“你大姐为你好，别后悔。”
“有什么后悔的！我大哥结婚了，等小哥再结婚，我还打算养着我爹。”
“丽云，你跟我去县里，在爹家里，他再把你卖了。我也不放心。”
“我又不傻，有什么不放心的？又不学坏。”
正劝着，柳元宝和柳艳云走进来。
柳艳云梳着一边长一边短的蘑菇头，还烫着卷，纹眉，抽的双眼皮，画着艳妆，穿着刚过屁股下面的长袖红裙子，高筒黑丝袜，高跟皮凉鞋，戴着红手镯。
“柳大妖精，你还有脸回来？你为了赚举报钱，造谣我不干正事儿！没影的事儿，警察不管。”她吵吵着往柳红云的身上撞。
柳元宝手拿一根短棒子，喊，“咱爹让我打死你，妖精！让你在酒店当小姐！”
无中生有的诽谤，柳红云气得直哆嗦，“你们……你们怎么这么无耻！”
“妖精，你真那么不要脸？”苏小云吃吃地笑，问。
杨大夫也信以为真，躲开柳红云，“真恶心！还有脸做人，真丢人！”
柳红云看看屋里人，“我没有！他们造谣！”
她面对柳元宝，问，“你是我弟弟吗？”
“我可不是。你快死了得了，活不起！”柳元宝骂着上来打柳红云。
柳红云伸手夺棍子，柳艳云上来拽住她的头发，用力拽，柳红云躲不开，动不了。
柳元宝举棍子打柳红云的头上，身上。
“真好呀，妖精好色挨打了！”苏小云笑着尖声喊。
梁晶晶吓哭了。
杨大夫冷笑一声，“最恨缺德人了，打死不多！”
柳丽云早下地，夺棍子拽柳艳云，柳艳云才松开手，去踢柳丽云。
“你们还打大姐，我让大雨哥回来揍死你们。”柳丽云说，“元宝，你住手！”
她上去打柳元宝。
柳红云也上去踢柳元宝，柳元宝跑了，他可能听见告诉梁大雨，这才怕了。
柳艳云跟着也走了。
“我知道，二姐和小哥给大姐造谣，他们两个最近在一起总嘀咕。”柳丽云说着帮柳红云挽上头发，“大姐，看来，我真不该听他们的。我跟你走，带着晶晶。”
“行，带着晶晶。”柳红云揉着腿，“我真的再也不管他们了，他们把我当家人了吗？”
柳丽云收拾一包梁晶晶的东西，杨大夫帮忙拿着。
柳丽云抱着梁晶晶。
“丽云，不用取衣物，我不想再和他们打架。”
“妖精，你和钱宇，我不同意了。”杨大夫瞥柳红云，“谁让你名声太臭了！”
“你不同意了，我谢谢你！”柳红云说，“以后我不结婚了，为什么要找不自在？”
“怕你不是真心话！”苏小云讽刺地样子，“梁大雨都有女儿了，你还给包活？哈哈……”
“你给大雨包的活！”杨大夫伸手推柳红云一趔趄，“以后离钱宇远点，不要个死脸！”
“我不会嫁给钱宇，哪怕你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