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多不好啊,还不暂停营业。”李六说。

    “告诉我,怎么了,罗东?”柳红云瞪李六,转头看着罗东。

    丁飞拿纸擦李六头上的血。

    罗东大概讲述打架经过,没到下午上班时间,都坐在二楼地上闲谈。

    庄庭说话爱骂人,骂丁库,丁庄打庄庭,梁水山拉架又骂了丁庄。

    于是四个人打架,杨排风去骂他们,他们去楼外打架,上班时间就到了。

    李六出面劝,又打了他。

    柳红云下楼,楼外地上有血,保安在擦,“打架的人吗?”柳红云问。

    “李飞下来把四个人全打了,丁庄走了,其他人都洗了脸,去上班了。”保安说。

    “李飞呢?”柳红云问。

    “李飞开车走了。”保安走上前低声说,“李飞让他们别打架,丁庄骂李飞是大雨小老婆的姘头。”

    柳红云让保安叫打架的三个人去办公室。

    她带领丁飞、李六和保安等着他们。

    梁水山三个人脸上全有伤口,没处理。

    柳红云拿出医药箱给他们三个处理伤口,“李六,来,包扎伤口。”

    “我没打架,是庄庭的鼻血淌我头上了。”李六笑说,“让你发现了,大嫂。”

    “王八蛋!骗我。”柳红云骂。她问,“谁先动手?”

    丁库说,“是我,庄庭骂我。”

    “庄庭,为什么骂人?”柳红云问。

    “你妈的,小老婆,装个鬼!”庄庭骂着,瘦弱的身子,瘸着腿,翻着大白眼珠,枯黄的头发。

    他还弓着背,柳红云想起卡西莫多。

    “庄庭,我好心带你致富,帮助你,换来你的耻笑和嘲骂。你被开除了。”

    “你妈的,生了孩子也是个畜生!”庄庭咒骂。

    柳红云上去扇他的嘴,“再骂!活不起了!”

    他还骂,柳红云连扇三巴掌。

    “你们任何人可以骂我,但是不能骂我妈和我的孩子!”柳红云怒冲冲地说着回到办公桌后,拿出大本子,翻到记工。

    “庄庭四个人打架各扣工资三十元。庄庭骂我扣除一百块钱,还剩工资350元,来签字。拿钱滚!”

    庄庭小声骂着拿钱走了。

    柳红云让罗东带其余人离开。

    第二天,李飞和丁庄一起开车回来,批回来一千个馒头,还有让青蘑厂家送来一车青蘑。

    李飞叫人卸车,馒头拿冷面区批发。

    柳红云叫李飞,李飞假装听不见。

    柳红云回办公室,让丁飞叫李飞。他们两个一起进来,坐沙发上。

    “李飞,别人骂我是小老婆,我没生气。你怎么气跑了,还不理我?”

    “老板,我错了,以后不打架了。”李飞低头说,“我以后去找货源。”

    “长翅膀了,行。花多少钱?报上来。”柳红云脸沉如冰,“丁飞,以后李飞是李经理,车钥匙给我。出门坐车还是出租随便。”

    李飞从衣袋拿出钥匙扔办公桌上,拿发票给柳红云,柳红云拿现金给李飞。

    李飞说,“钱先存在你这儿。我的钱够交定金了。”他转身走了。

    “姐,李飞肯定受人挑拨了,我说他,你别生气。”丁飞笑着劝。

    “我高兴。李飞能干,多好啊!”

    柳红云打电话告诉钱宇庄庭被开除了。

    钱宇一听,训柳红云,“你怎么能开除他,多好的人啊!为什么不帮这么可怜的人!”

    “你妈的!他骂你,你高兴啊?”

    “你怎么骂人呢?学坏了!”

    “你妈的!他就这么骂我的。”

    “你怎么惹他了。当年庄庭拦下惊马救下庄豆豆,好好一个小伙子,成了残废。村里还有人耻笑,他能像别人一样和气吗!”

    “你妈的!你愿意被骂,别欺负我。”柳红云撂电话,心情不好。

    钱宇也生气,“她讨厌我了!特意骂我!”

    钱宇坐在门诊给病人看病,有输液的,有拿药的,还有的让去县里治疗。

    晚上,钱宇骑车回青龙村,他刚到家,一群老病号来找他复查,忙得晚饭没吃。

    东屋,杨大夫在屋里和柳艳云、苏小云说闲话。

    苏小云说,“妖精雇打手把庄庭打回来了,老可怜了!头都打坏了。”

    柳艳云笑,“刚打完我,我不计较。”

    “惯的她!还打庄庭,治治她!”杨大夫说。

    王小雪在厨房收拾,听见柳艳云喳喳和苏小云浪笑,忽听杨大夫大声说,“……治治她!”

    在钱宇面前受冷落,在杨大夫面前天天受气,像个仆人一样任劳任怨的王小雪,再也忍不下去,崩溃地冲进东屋大喊大叫,“治吧,治死我!又能耐光明正大杀了我!”

    她哭了,摔门跑回西屋,放声大哭。

    杨大夫都懵了,“小老婆吼我?”

    “是啊,钱宇回来了,有仗势。”苏小云说。

    “哈哈,原来王小雪当家呀!”柳艳云说。

    杨大夫跳下来,走到西屋门口大骂,“死不了,活不起来的猪,也不替好样的当一回人!”

    软弱的人一旦急了更疯狂,“杨大夫,你不就是骗我,让钱宇□□了我!给你生孙子!等孩子一下生,你就让钱宇跟张晓霞复婚。”

    杨大夫气得直抖,踹开门,指着王小雪,“你放的什么屁!谁□□了你!!”

    苏小云和柳艳云站在东屋门口,柳艳云往前去,苏小云拽住她的胳膊,低声说,“别管!”

    窗外,钱宇送走患者,又饿又累,推开外屋门进来。

    王小雪哭着尖声喊,“你给钱宇下了药,他□□了我!你哄我说他会爱我一辈子!”

    钱宇听了站立不稳,用手捂着胸脯,苍白的脸上淌汗,他趔趄一下,扶住东墙。

    “我不给钱宇下药,他会要你个死不要脸的贱货!”杨大夫骂着去打王小雪。

    王小雪推开杨大夫,脸上挨了一巴掌,冲出屋去。

    杨大夫回身,看见钱宇倒在墙边。

    她疾步过去,关切地问,“你怎么了?别吓我!”她哭了。

    “药,救心丸!”钱宇虚弱地说。

    钱宇过度疲劳又受刺激,突发心脏病。

    杨大夫冲出屋去,在诊所找药,越急越找不着,她哭着打开钱宇的办公桌。

    苏小云和柳艳云站在一边,苏小云低声紧张地喊,“钱宇,钱宇……你怎么了?”

    “他快死了吧,脸色那么青。”柳艳云说。

    钱宇倚在东墙边,心突突乱跳,意识模糊,“我不能死!”他想。

    杨大夫回来,给钱宇舌下含药,在一边哭着说,“钱宇,妈错了!你别吓我啊!!红云,对,红云在这儿呢!你别吓她,别吓她,好不好?”

    钱宇听见了,“红云”二字,用力睁开眼睛,他想站起来,就是动不了,喃喃,“红云……红云……”

    “儿子,红云叫你呢,你听!”杨大夫说。

    过了一会儿,钱宇清醒,扶墙站起来,“妈,我躺一会儿就好,给我输液:葡萄糖,银杏叶……”

    杨大夫看钱宇缓过来,瞪苏小云和柳艳云,“还不走?以后别来了!没一个好东西!”

    苏小云和柳艳云一前一后离开钱宇家。

    苏小云说,“艳云,你去高强家帮庄庭一把。妖精开批发站,那么有钱,怎么不帮你?”

    “苏小云,你别让我去见钱丽,她会打死我的。”柳艳云说,“你恨妖精,我也恨,可是我没办法。”

    “我们去找庄庭,让庄庭去告,妖精批发站开不下去了。我们两个也不被人耻笑了。”

    柳艳云说,“小云姐,你不光美丽,心眼还多,把梁大雨和妖精耍的晕头转向。”

    “村里有人笑话我,更多人笑话你,艳云。为什么呢?”苏小云和柳艳云挎着胳膊走,嘿嘿一笑,说,“妖精比我们能赚钱,人人都敬有的,狗笑丑的。她有钱算个屁,让她名声臭起来。”

    庄庭家在屯中间,两间土墙瓦盖,小小的篱笆院。他的父母和姐姐一家在李家村住,他自己单过,在村中人缘极差,没人得意的刺头。

    庄庭在家里外屋磨刀,他身上伤不重,就是恨,他要把刀磨快,再找丁库兄弟算账。

    苏小云在前,柳艳云在后进来。庄庭看他们一眼,垂下头,继续磨刀。

    “庄哥,”苏小云亲亲热热地叫,“你让柳红云打回来了,多可怜啊!”

    “用不着你可怜,滚!”庄庭暴力地吼。

    苏小云吓得退后一步,柳艳云撞开门,站在门边,风吹进外屋,凉风嗖嗖。

    “庄哥,”苏小云真诚地说,“你让人打了,不能白打了。”

    “对。不能白打了。”庄庭说着头没抬,磨刀。

    “艳云头几天让李飞打了,你们两个一起去告柳红云,警察会保护你们的!”

    “我才不告呢!我和谁有仇,和谁干!”

    “你不活了?别去打,你打不过的。”柳艳云说。

    “那就和他们拼命!”庄庭抬头说,“我不用你们两个贱货出头,丢了我的面子。”

    “庄哥,你能杀了柳红云吗?那么多打手在她身边,她就是□□。”苏小云说。

    “我为什么杀柳红云?她给我工资了,对我也挺好。你们两个恩将仇报,我可和你们不一样。”

    “是吗?你还以为自己多么男子汉呢!”苏小云说着笑起来,“真是可笑!”

    “滚!贱货,再找不自在,踢你几脚!”

    “ 庄庭,柳红云找你去打工,对钱宇说了,是改造混混,让自己出名。你让人打了,就是柳红云看你老实,拿你开涮。”苏小云挑拨。

    “原来是把我当成了混混!”庄庭扔下刀,站起来,“走,去找高强,他要不管,我就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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