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自己
梁立雨抱住柳红云。
此时的柳红云脸色通红，脖子都红了。她就像没有了魂，不能思考，浑浑噩噩。她全身都热，心里还冷。
梁立雨拿笔给她，“来，写这儿名字。”
柳红云没接笔，躺在床上，像重度发烧病人喘着，眼前幻觉出现：梁大雨在晃，又变成了李飞在打架子鼓，王小雪也来了。
梁立雨拉起柳红云，给她一巴掌，疼痛让她暂时清醒，看着梁立雨。
他狰狞地吼，“先签字！”她接过笔扔掉。
然后热浪冲向她的双眼，又迷糊了。梁立雨塞她手中笔，吼一句，“你妈的！写！”
她呆看他，他在晃，晃的坐不住，因为他那句骂，她好像又清醒，为了抗拒困意，她用力掐虎口，汗流下来，看清是梁立雨。
柳红云憋一口气，猛地撞开门，冲了出去。
她从楼梯滚到一楼，疼痛让她有了想法。
“我不能上梁立雨的当，我是人！！”她爬起来，双腿那么无力，只有掐着自己，不停掐着才能向前……
屋外，风雨交加，闪电和雷跟随。
柳红云跌倒再爬起，像个没有灵魂的白影再晃，跌下湖岸，没了影子。
梁立雨躺在床上舒服的伸懒腰，“不出五步，肯定爬回来抱我。”
他听见开楼宇门的声音，“她能跑了？”
梁立雨走出屋，杨义打开另一间包房的门探头，“立雨哥，谁出去了？”他小声问。
“柳红云跑了，我让你给她下的药怎么不好用了？你说怎么回事？！”梁立雨忘了小声问话。
“你拿的药，我也不知道。”杨义邪眼说，“柳红云别再死了！”他害怕了，“你给我的是什么药？”
“猪□□！她死不了！！你拿手电筒找她回来，明天我给你一千块钱，快去！”梁立雨不甘心地说着，走到窗前。
等一会儿没回来，走下楼，来到院中。
杨义、丁库、李五、韩银环站在院子中，向湖的方向看着。
风雨之中，闪电之下，一个白衣女人在飘来飘去。
一声惊雷震动，白衣人没了。
过了几分钟，白衣人又出现了，忽高忽低，一下又没了。
“有鬼啊！”韩银环哭叫，瘫在地上。
杨义转身跑回了屋。
梁立雨说，“别怕，有人装的。那几个保安，不对，是杨义……是真鬼啊！”
他喝酒之后来的，在白衣女鬼变化时，他出现了幻觉，听到了歌声，那歌是他前妻秦平唱的京剧……
梁立雨吓得抱头坐地上，“别抓我，我不是诚心欺负你！”他也哭了。
丁库说，“李五，你老婆今天就说有鬼，我还以为看错了。我不怕鬼，去看看。”
丁库在前，李五在后，打着手电筒向湖边走去。
他们走到湖边，柳红云一身水在湖边醉酒一样走来走去，还呵呵笑着。
“柳红云！”李五叫，“你怎么了？”
丁库说，“别说话，她在梦游，叫醒了就会死的。我听老年人说的。”
李五“啊”一声，捂上嘴巴。
柳红云就像看不见他们，飘了一会儿，走下水去，躺在水中。隔一会儿，她又上岸走……
李五和丁库走回院中，李五背韩银环去湖边看“鬼”。
丁库扶梁立雨起来，“是柳红云梦游，我扶你去看看，没有鬼。”
梁立雨抹去泪水，“柳红云我还不认识？鬼是鬼！”他回屋取了包出来，开车离开。
柳红云不是在装鬼，她穿着白裙子，披着头发。
每次她泡在水中几分钟清醒，上岸走不了几步又开始神智迷乱，脚步无力，她为了让自己不再迷失，就再下到水中。
在雨中，她如此反复，一个多小时后，她躺在浅水里，不想动了。
她分外清醒，下定决心，再也不和梁立雨交往。梁大雨滚一边去吧。
杨大夫回到悠然庄，听说柳红云病了，她急忙到三楼办公室见柳红云。
柳红云重感冒发高烧，昨夜在湖里冻的。
杨大夫忙上县里买药，给柳红云输液，她让钱宇来陪在柳红云的身边。
柳红云开始说胡话，“我不走，我才不想死呢。”她还哭了。
“红云，没事儿，有我在，你死不了。”钱宇握住柳红云的手说。
“我……没死啊！”柳红云淌鼻涕，钱宇给她擦。
杨大夫出去带杨义收拾仓库货。
“杨二，闹鬼怎么回事儿？”杨大夫问。
“柳红云装的。她夜游，能死吧？”杨义问。
“夜游，这是病，怪吓人的。”
柳红云睡着了，钱宇看着输完液就走了。
钱宇家里，梁立雨、高强、孟大山、老常一起商量建立建筑队。
老常说，“青石小关门修路工程承包下来了，青龙建筑队招够人数，马上开工。”
孟大山信心满满，“我的小队原来十几个人，再招一部分容易。”
“孟大山，”梁立雨拿笔记本写着，“不用外村的，本村瓦匠二十个，小工三十个。房子都租完了，苏小云和柳艳云去做饭。”
“我用大喇叭喊青龙村的人来报名，下边村的招工让队长来完成。”钱宇征询意见。
“报名有一个条件。”老常说，“为了防止消极怠工，干活不长远，每人收一千元押金。”
“收钱，能有人报名吗？”孟大山问。
“这你不懂了，有一些大厂招工全要押金。”高强懂得很多，“这些村民，没出过村，不要钱压着，岂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
“我在外干建筑，没有要押金的。”
梁立雨说，“你是给个人干活，现在咱们是自己的工程队，工资有保障。”
“梁立雨，你们商量好招工条件，我通知。工资怎么算，也写上。”钱宇说。
“应该各村贴广告，谁去干活来钱宇家报名。”高强说，“苏小云做饭行，柳艳云那么风流，村里妇女谁敢让男人去啊！”
“柳艳云真不行。换两个男的吧。”孟大山说。
“男工工资多，苏小云去做饭，一个月五百。”高强说，“乔娜娜行，宁先生也去。”
高强、老常、梁立雨又商量雇工的事，钱宇不懂，也不参与。
最后写了宣传单，梁立雨又去村委会打印二十张，让孟大山各村去张贴。
梁立雨去梁海山家，领着老常。他决定最近几天招工住在那里。
梁海山家里依旧整洁，梁立雨进院子，梁奶奶在院中喂鸡，范美春站在一边，穿着花裙子。
“奶奶，”梁立雨迎过去，抱住梁奶奶，老常站一边叫“奶奶”。
梁海山从东边小园出来，手里掐着一把草，扔到仓房边喂鸡。
“立雨来了。她这老太婆，连孙子认不清。”梁海山高兴地说，“进屋坐。”
“奶奶，你偏心，就认识大雨哥。”
“立雨哥，奶奶喜欢小花猪。”范美春哈哈笑，“大雨哥前妻叫小花猪。”
梁奶奶退后几步，看梁立雨和老常，“小花猪，尾巴粗，小黑猪，胖嘟嘟。”
“奶奶唱的真好听。”梁立雨蹲下，煽情地说，“我小时候来，奶奶常教我唱儿歌。”
“奶奶真是个文化人。”老常夸奖。
范美春笑着，自来熟地热聊，“奶奶说过，小花猪教她唱的。小黑猪是大雨哥。”
老常别有深意地看一眼范美春，“立雨，你堂妹吗？漂亮。”
“大哥，你过奖了。我是来溜须大雨哥的。”范美春说，“我追求大雨哥。”
“有意思。”梁立雨脸色一变，走进屋去，梁海山跟在后面。
老常逗得范美春一阵又一阵大笑。
梁立雨站屋地，“爷爷，大哥和那个胖娘们儿好了？真开放。”
“你大雨哥不同意，她经常来。除了爱哇哇，胖点，干活还行。”梁海山说。
“我住几天再走，来时忙，没给你买东西。”
“不用，什么也不缺。头几天，你大雨哥回来，买的好吃的正好给你吃。”
“我当村副书记，怎么样？”
“别当了，出力不讨好。家里有公司，别在乡下遭罪，听话。”
“又是大雨哥说我坏话。爷爷，大雨哥没对你说，他打我了柳红云让的。换别人。肯定拘留。”
“立雨，你大雨哥是你亲哥，你别记恨。从小你来家里，他对你最好了！”
“我不和他一般见识。”梁立雨愤愤地说，“昨天晚上，我去找柳红云，帮她卖山庄……气死我了，她脱裤子要报答我，让我骂了！”
“这孩子，现在变了，和那些混混学坏了。”梁海山说，“你坐着，我做饭去。”
梁立雨走出屋，老常和范美春一起进园子摘李子，互相扔着李子核。
“梁大雨，这个胖女人嫁给你，太好了！”梁立雨冷笑，“一个臭农民教训我！等着……”
此时的柳红云脸色通红，脖子都红了。她就像没有了魂，不能思考，浑浑噩噩。她全身都热，心里还冷。
梁立雨拿笔给她，“来，写这儿名字。”
柳红云没接笔，躺在床上，像重度发烧病人喘着，眼前幻觉出现：梁大雨在晃，又变成了李飞在打架子鼓，王小雪也来了。
梁立雨拉起柳红云，给她一巴掌，疼痛让她暂时清醒，看着梁立雨。
他狰狞地吼，“先签字！”她接过笔扔掉。
然后热浪冲向她的双眼，又迷糊了。梁立雨塞她手中笔，吼一句，“你妈的！写！”
她呆看他，他在晃，晃的坐不住，因为他那句骂，她好像又清醒，为了抗拒困意，她用力掐虎口，汗流下来，看清是梁立雨。
柳红云憋一口气，猛地撞开门，冲了出去。
她从楼梯滚到一楼，疼痛让她有了想法。
“我不能上梁立雨的当，我是人！！”她爬起来，双腿那么无力，只有掐着自己，不停掐着才能向前……
屋外，风雨交加，闪电和雷跟随。
柳红云跌倒再爬起，像个没有灵魂的白影再晃，跌下湖岸，没了影子。
梁立雨躺在床上舒服的伸懒腰，“不出五步，肯定爬回来抱我。”
他听见开楼宇门的声音，“她能跑了？”
梁立雨走出屋，杨义打开另一间包房的门探头，“立雨哥，谁出去了？”他小声问。
“柳红云跑了，我让你给她下的药怎么不好用了？你说怎么回事？！”梁立雨忘了小声问话。
“你拿的药，我也不知道。”杨义邪眼说，“柳红云别再死了！”他害怕了，“你给我的是什么药？”
“猪□□！她死不了！！你拿手电筒找她回来，明天我给你一千块钱，快去！”梁立雨不甘心地说着，走到窗前。
等一会儿没回来，走下楼，来到院中。
杨义、丁库、李五、韩银环站在院子中，向湖的方向看着。
风雨之中，闪电之下，一个白衣女人在飘来飘去。
一声惊雷震动，白衣人没了。
过了几分钟，白衣人又出现了，忽高忽低，一下又没了。
“有鬼啊！”韩银环哭叫，瘫在地上。
杨义转身跑回了屋。
梁立雨说，“别怕，有人装的。那几个保安，不对，是杨义……是真鬼啊！”
他喝酒之后来的，在白衣女鬼变化时，他出现了幻觉，听到了歌声，那歌是他前妻秦平唱的京剧……
梁立雨吓得抱头坐地上，“别抓我，我不是诚心欺负你！”他也哭了。
丁库说，“李五，你老婆今天就说有鬼，我还以为看错了。我不怕鬼，去看看。”
丁库在前，李五在后，打着手电筒向湖边走去。
他们走到湖边，柳红云一身水在湖边醉酒一样走来走去，还呵呵笑着。
“柳红云！”李五叫，“你怎么了？”
丁库说，“别说话，她在梦游，叫醒了就会死的。我听老年人说的。”
李五“啊”一声，捂上嘴巴。
柳红云就像看不见他们，飘了一会儿，走下水去，躺在水中。隔一会儿，她又上岸走……
李五和丁库走回院中，李五背韩银环去湖边看“鬼”。
丁库扶梁立雨起来，“是柳红云梦游，我扶你去看看，没有鬼。”
梁立雨抹去泪水，“柳红云我还不认识？鬼是鬼！”他回屋取了包出来，开车离开。
柳红云不是在装鬼，她穿着白裙子，披着头发。
每次她泡在水中几分钟清醒，上岸走不了几步又开始神智迷乱，脚步无力，她为了让自己不再迷失，就再下到水中。
在雨中，她如此反复，一个多小时后，她躺在浅水里，不想动了。
她分外清醒，下定决心，再也不和梁立雨交往。梁大雨滚一边去吧。
杨大夫回到悠然庄，听说柳红云病了，她急忙到三楼办公室见柳红云。
柳红云重感冒发高烧，昨夜在湖里冻的。
杨大夫忙上县里买药，给柳红云输液，她让钱宇来陪在柳红云的身边。
柳红云开始说胡话，“我不走，我才不想死呢。”她还哭了。
“红云，没事儿，有我在，你死不了。”钱宇握住柳红云的手说。
“我……没死啊！”柳红云淌鼻涕，钱宇给她擦。
杨大夫出去带杨义收拾仓库货。
“杨二，闹鬼怎么回事儿？”杨大夫问。
“柳红云装的。她夜游，能死吧？”杨义问。
“夜游，这是病，怪吓人的。”
柳红云睡着了，钱宇看着输完液就走了。
钱宇家里，梁立雨、高强、孟大山、老常一起商量建立建筑队。
老常说，“青石小关门修路工程承包下来了，青龙建筑队招够人数，马上开工。”
孟大山信心满满，“我的小队原来十几个人，再招一部分容易。”
“孟大山，”梁立雨拿笔记本写着，“不用外村的，本村瓦匠二十个，小工三十个。房子都租完了，苏小云和柳艳云去做饭。”
“我用大喇叭喊青龙村的人来报名，下边村的招工让队长来完成。”钱宇征询意见。
“报名有一个条件。”老常说，“为了防止消极怠工，干活不长远，每人收一千元押金。”
“收钱，能有人报名吗？”孟大山问。
“这你不懂了，有一些大厂招工全要押金。”高强懂得很多，“这些村民，没出过村，不要钱压着，岂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
“我在外干建筑，没有要押金的。”
梁立雨说，“你是给个人干活，现在咱们是自己的工程队，工资有保障。”
“梁立雨，你们商量好招工条件，我通知。工资怎么算，也写上。”钱宇说。
“应该各村贴广告，谁去干活来钱宇家报名。”高强说，“苏小云做饭行，柳艳云那么风流，村里妇女谁敢让男人去啊！”
“柳艳云真不行。换两个男的吧。”孟大山说。
“男工工资多，苏小云去做饭，一个月五百。”高强说，“乔娜娜行，宁先生也去。”
高强、老常、梁立雨又商量雇工的事，钱宇不懂，也不参与。
最后写了宣传单，梁立雨又去村委会打印二十张，让孟大山各村去张贴。
梁立雨去梁海山家，领着老常。他决定最近几天招工住在那里。
梁海山家里依旧整洁，梁立雨进院子，梁奶奶在院中喂鸡，范美春站在一边，穿着花裙子。
“奶奶，”梁立雨迎过去，抱住梁奶奶，老常站一边叫“奶奶”。
梁海山从东边小园出来，手里掐着一把草，扔到仓房边喂鸡。
“立雨来了。她这老太婆，连孙子认不清。”梁海山高兴地说，“进屋坐。”
“奶奶，你偏心，就认识大雨哥。”
“立雨哥，奶奶喜欢小花猪。”范美春哈哈笑，“大雨哥前妻叫小花猪。”
梁奶奶退后几步，看梁立雨和老常，“小花猪，尾巴粗，小黑猪，胖嘟嘟。”
“奶奶唱的真好听。”梁立雨蹲下，煽情地说，“我小时候来，奶奶常教我唱儿歌。”
“奶奶真是个文化人。”老常夸奖。
范美春笑着，自来熟地热聊，“奶奶说过，小花猪教她唱的。小黑猪是大雨哥。”
老常别有深意地看一眼范美春，“立雨，你堂妹吗？漂亮。”
“大哥，你过奖了。我是来溜须大雨哥的。”范美春说，“我追求大雨哥。”
“有意思。”梁立雨脸色一变，走进屋去，梁海山跟在后面。
老常逗得范美春一阵又一阵大笑。
梁立雨站屋地，“爷爷，大哥和那个胖娘们儿好了？真开放。”
“你大雨哥不同意，她经常来。除了爱哇哇，胖点，干活还行。”梁海山说。
“我住几天再走，来时忙，没给你买东西。”
“不用，什么也不缺。头几天，你大雨哥回来，买的好吃的正好给你吃。”
“我当村副书记，怎么样？”
“别当了，出力不讨好。家里有公司，别在乡下遭罪，听话。”
“又是大雨哥说我坏话。爷爷，大雨哥没对你说，他打我了柳红云让的。换别人。肯定拘留。”
“立雨，你大雨哥是你亲哥，你别记恨。从小你来家里，他对你最好了！”
“我不和他一般见识。”梁立雨愤愤地说，“昨天晚上，我去找柳红云，帮她卖山庄……气死我了，她脱裤子要报答我，让我骂了！”
“这孩子，现在变了，和那些混混学坏了。”梁海山说，“你坐着，我做饭去。”
梁立雨走出屋，老常和范美春一起进园子摘李子，互相扔着李子核。
“梁大雨，这个胖女人嫁给你，太好了！”梁立雨冷笑，“一个臭农民教训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