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程洛。

    这是第一次,在情绪正常的时候,离他那么近,近到能看清他的长睫毛。

    也不知道,一个男人,睫毛长那么长做什么。

    程洛偏头:“在看什么?”

    “数你的睫毛。”

    说完才觉得这话傻得可以,低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程洛轻笑。

    他的桃花眼还略带着些哭过的红,目光专注看着人的时候,实在是杀伤力非常。

    翁小白还是忍不住去看他。

    程洛略俯身,拿睫毛去逗她的睫毛。

    痒痒的。

    两人离得那样近,几乎眼睛碰着眼睛,脸靠着脸,呼吸可闻。

    男人不过稍稍向前,唇便贴住她的。

    他吻得很轻,充满怜惜。翁小白却连指尖都在颤抖。

    这般温存并未持续太久,有几个路过的年轻男人嬉笑着吹口哨起哄。程洛离开她的唇,将满面通红的她按在胸前。对于车外的起哄很是厚脸皮:“这样看不到脸,不就只知道我们是谁了?”

    翁小白小小地哼了一下以表示不满。

    “习惯了就好了。”程洛继续厚脸皮,又哄道,“现在可以跟我去前面坐了吧?”

    她被牵着安置到了副驾驶座,还被摸摸脸奖励这么乖。

    脸再次爆红。

    程洛十分好心情地笑,也不知道是哪里取悦到了他。

    公路边的风景一模一样,然而来时和回去的心情却完全不同。这段平平无奇的路景此后对于翁小白来说便会有不同的意义。

    她担心自己会忍不住一直傻傻地盯着程洛看,直接靠着窗看外面。路过一个商场时,她提议:“这里有一家餐厅不错,晚上咱们就在外面吃吧?”

    再次脱单,对象还是程洛,再怎么也得庆祝一下不是?

    程洛:“明天再带你来,今天回家吃。”

    “哦。”有点失望。

    程洛:“今天不一样,咱们在一起了,得庆祝。”

    原来他对此早有安排。

    翁小白的眼里的神采又复活过来,期待地问:“那咱们吃什么。”

    “吃饺子,我来包。”

    饺子?是不是有点太平常了,要不是和他相处了这么久,翁小白都要怀疑这是一个队女朋友抠抠搜搜奇葩男的诡计。

    程洛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

    “这是在心里默默吐槽我呢?说我一顿饺子就把新上任的女朋友给打发了。”

    “没有。”说起来不是很有底气。

    程洛也不拆穿,伸手握住她的,语带安抚:“饺子是团圆,我们团圆了。”

    翁小白一下子就被击中了。

    团圆,在最传统的释义里,要家人的相聚才当称之为团圆啊。

    她反握住程洛温热的手掌。

    “嗯。”

    程洛说他要包饺子,是真的全程自己包。

    不但自己剁馅,拌馅,连皮也自己擀,还熟练得很。

    知道的晓得他在海城创业,不知道的还道他去海城学了几年新东方。

    “小白。”程洛在厨房里喊。

    “什么?”

    他朝角落努努嘴:“你搬个板凳坐那里。”

    翁小白差不多猜到他的意思,果不其然,听他又说:“我在厨房劳心劳力,让你在这里陪我一会儿不过分吧。今天不炒菜,厨房没油烟。”

    事倒是这么个事儿,她搬着板凳就去了。可让她震惊的是这个男人居然在撒娇,是她始料未及的。

    这还没完,紧接着他又道:“你在这里陪着我,我干活儿的劲头都要足些。”

    程洛干活儿特别利索干净,他也不嫌麻烦,居然一下子调了六种馅。为了区分这几种不同的馅儿,包饺子的时候还采用了不同的捏法。于是,一帘饺子里形状各异麦穗状的、福袋状的、耳朵状的、折扇状的……

    “怎么那么多,自己包本来已经很麻烦了,一种馅料也一样的。”这让她看着总有一种在折腾欺负他的错觉。

    “也不多,吃不完的放冰箱里冷冻,以后我们不想做饭的时候可以直接煮饺子。”

    翁小白勾唇笑了,她喜欢听他说“我们”。

    是的,我们。“我们”与“我和你”是万万不一样的。尽管前几个月他们也是这般朝夕相处,但没有哪一次程洛晚间离开的时候会让她觉得如今晚一样难分难舍。

    程洛也是一样。

    于是他该离开的时间一再推迟,两人窝在沙发上把一部不怎么吸引人的连续剧看到了大结局。最后翁小白困到直接靠在程洛怀里睡着了,然后两人在不宽的沙发上睡了一夜。

    翁小白睡得腰酸背痛,不到六点就醒了。

    醒来就能看到程洛固然是好。她回想了一下昨晚的过程,特别想打自己的头。都怪夜晚太容易让人矫情。

    说她矜持吧,分明和程洛搂着睡了一宿,矜持得特别虚伪。还不如直接到床上睡呢,她马后炮地胆子大起来,反正两人是男女朋友,谁能说什么!

    大概是担心程洛觉得她随便?觉得一起睡沙发和一起睡床的意义不一样?

    反正就挺矫情的。

    当人女朋友的第一天,她便觉得自己做得不好。

    纠结又拧巴。

    而且这沙发她睡着都觉得浑身酸疼,更别提大高个的程洛。

    这让她十分沮丧。

    也不由得患得患失,就她这么不讨喜的性格,程洛和她相处久了会厌烦的吧?

    “一大早就气呼呼的,是饿了?”程洛醒来看见怀里生闷气的一小只,便问,声音还有些沙哑。

    这话让她怎么回?只能闷闷说没什么。

    又觉得程洛每天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给她张罗一日三餐,还有各种零食点心,好像她大脑空空只能容下对于食物的思考一样。这让人更失落。

    程洛没再追问,洗漱完很熟练地系上了围裙。

    “早上吃煎饺吧,昨晚有剩一些煮好的饺子。我再磨点豆浆。”

    “嗯。”翁小白闷闷地应,围着毯子继续堕落地开始追剧。

    前几天刚过了小雪,天气已经很冷了。

    南方冬日的湿冷劲儿,冻入骨髓。好在昨晚屋里开着空调,两人才没睡感冒。

    可空调开久了,屋里也闷,不舒服。她关了空调,打开窗通风。

    程洛在她的餐椅上放了一个垫子,不至于一屁股坐下去是凉的。

    他自己倒是没那么讲究,吃饭的时候和她说:“再忍忍,咱们新房子装了全屋地暖和新风,明年冬天就会好过些了。”

    和她说这个做什么?

    程洛无奈:“那房子本来就是当做婚房准备的,又担心你不满意,看房和装修我都只好拉着你。离明年冬天还有一整年呢,我就不相信一整年还不能让你答应嫁给我。”

    他的阳谋说得是如此理直气壮,一点儿都不在意翁小白这个他要阳谋的对象听到一样。

    可就是这样,让情绪低落了一早上的翁小白又精神抖擞起来。她觉得碗里的饺子都更香了。

    原来,在那么久之前,程洛所规划的未来里就是有她的。

    笑意怎么都掩不住。

    程洛好笑:“这就开心了?也不怕我是甜言蜜语在哄你。”

    翁小白有不同意见:“是甜言蜜语也高兴,至少你愿意讲。”

    “你对另一半的要求就这么低?”

    “听起来挺容易,但就是这么容易的事情许多人都办不到。”她反驳。

    曾经见过同寝的姑娘谈恋爱,在那个还是少年气满满的校园时代里。那姑娘的男朋友在明知惹她生气的情况下依然满不在乎地使唤她帮他买饭,还图书馆书什么的,半句安慰和情绪交流都没有。同寝室的其他人都劝那姑娘分手,结果那姑娘说了一句翁小白现在都记得的话,她说:现实的中谈恋爱都是这样的,不要指望找一个荧幕中全心全意都是你的男人,反正天下男人都这样,何必浪费时间再去找另一个。

    当时翁小白觉得这话不对,但不知从何反驳。

    直到她毕业后见过形形色色的夫妻相处模式后,也知道一位可以提供情绪价值的另一半有多难得,因为有的男人甚至连必要的家庭支出都不愿意付,还要女方倒贴。更有甚者,直接以结婚的名义吸女方的血。

    当然,性别反过来时也一样。

    程洛胡噜了一把她的头发,不赞同道:“你以前过的都是什么破日子。”又给她夹了一个煎饺,夸张道,“放心,以后跟着哥吃香的喝辣的。”

    他夸张耍宝的模样把翁小白逗笑了。

    天太冷,翁小白不愿意出门。还要很麻烦地换衣服换鞋。

    程洛:“真不和我出门?说不定你会后悔哦。”

    “你不就是回去换件衣服么。”说完觉得不对,警惕地问,“你该不会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吧?”

    “那倒是不会。”

    “哦。”那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半个小时后,程洛回来了,还推了个很大的行李箱。

    翁小白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

    程洛:“我的行李。我说了,你不和我去会后悔的。我决定在这里驻扎了,给我找个地方放衣服吧。”

    翁小白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这套公寓的任何地方程洛都了熟于胸,哪里需要她找地方。唯一他少有涉足的就是她的卧室,这是在和她要自由进出她卧室的权利呢 。

    她早上还在纠结自己的矫情,没想到他能这么直接。

    “我衣服少,不占多大的地方。”程洛靠着行李箱,好整以暇等她做决定。

    翁小白的脸慢慢烫起来,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他他他怎么能这样!这是放衣服的事情吗?

    程洛走过来,不再逗她,揽住她,在额上印下一吻:“你怕什么,我只是问你要个地方放衣服,又没说要分你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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