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和山庄迎头一击,白骨昏厥。身中内力数次翻涌,又为护她反出,白骨睁眼见密室昏暗,这眼过后她再次陷入昏迷。

    “咔”,门被推开,一身白袍戴着白骨面具走进。

    那白袍蹲下,把白骨拽起,“起来跳舞。”

    白骨始终未动。

    蜀阳城中水未褪,江湖追杀令却已散出。白骨魔头为夺万金,杀害陈世甲,玉和山庄与魔头为伍,乃江湖之祸。为了天下正义,共剿魔头,围杀玉和山庄。

    山庄被包围,扶郅与剑客再度迎战,但来此的江湖人只撂下一句话,“白骨魔头就在陈家密道,我们定将她挫骨扬灰。”

    “周子颢有种带人到我面前挫骨扬飞,否则我提他项上人头。”扶郅内伤未愈,再行运功打退来客,剑出似魔,人亦成魔。

    玉和山庄内人影匆匆。

    花和尚给乌兰贺包扎,刁老道在给他运功。

    乌容海蹲在乌兰贺床前,颓废不已。他总以为娘亲因生乌兰贺而死,觉得他是灾星。好几次看到老爹输给力给他,便觉老爹偏心。他想证明这个弟弟生来是大恶人,从此一路走偏。

    王权富贵,事竟非常,皆是肖王口中肉,乌容海有悔,却不知如何弥补。

    “啊,疼死我了,”乌兰贺在内力运行时惊醒,他迷惘看了一圈,记起了什么,“我要去找白骨。”

    他急着下床,乌容海拦阻,“公主已经让付将军去了,你歇着吧。”

    乌兰贺头也歪重,拆了花和尚绕的白布条,“我不等他。”

    乌兰贺抱狗乘了快马冲出,头疼欲裂,索性闷了全部的止疼丸,压压身上痛。

    “你乱吃什么,不要命了!”乌容海追在后,却未能拦下。

    不是不要命,是不想死不瞑目。

    乌兰贺快追而上,与付誉丞驰马飞奔,恰如水中飘。包围的江湖客只是围看,无一拦截。

    陈家庄园已空,他们到了一处小屋。

    “根据四小姐买到的江湖情报和密道地图,这里是入口,机关在这里。”付誉丞转上油灯,一转再转却无反应。

    这就是乌兰贺在密道所遇,他凝神静气,“在江湖中还有种机关,每处有两个卡槽,一为机关开启,一为还原,只有还原才能再次使用。”

    付誉丞惊然,“陈家用的是此法?”

    “都是黄金,机关肯定比天王老子的墓还多。”乌兰贺将油灯朝反向转,一圈,两圈,三圈……油灯连转成空,未闻卡槽声。

    乌兰贺心间隔抽痛。不行,还没找到白骨,死前横竖要知道白骨安然无恙,不然做鬼都要刨鬼门。

    “咔哒”,就是这声,清脆悦耳,油灯已转到底,乌兰贺再反手一转,地板开了口。

    乌兰贺进去,付誉丞却步于密道口。

    “你磨蹭什么呢?大漂亮让你出来发愣?”

    付誉丞脚步跨出,又徘徊不定,“你说白骨姑娘真的是盛华吗?”

    “我管她是不是,找到她最要紧。”乌兰贺不想啰嗦,放了狗让它带路找白骨。

    付誉丞的脚步慢吞吞,稀碎彻底,这可叫乌兰贺更恼火了,“你说你是她夫君,这时候犹豫什么?”

    “我不知道,也许我更希望她是……”付誉丞摸过墙壁,手经过触如刺,面色铁灰。

    是在梧桐树下如仙的盛华,而不是被丢在虎头山的盛华。那封血书让梧桐下的身影成了血影,证实扶郅说得种种。白骨是不是盛华?怎么面对一个真实破碎的盛华?付誉丞到了密道口就怕了。

    “汪!”小狗蹦着催促,乌兰贺管也不管追了上去。

    密室之中,白骨还被晃着,身依然如死尸。

    那白袍震怒,把她摔到地上,抽出她的九节鞭打下,“你总是这样不听话。”

    身落鞭痕,白骨猛然惊醒。她只是刚醒,看了眼前人正如梦中娘亲,本想唤声,可那人持鞭悬上。

    “你为什么打我?你是谁?”白骨不知自己被打哪里,眼眸低垂,才见自己鞋履被褪,双足被长布缠紧。她的脚趾都曲在一起伸不直了,地也踏不下。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知道你该做什么。”那人道。

    这般说,那她定然不是娘亲。白骨试图靠墙壁起来,身子向前一磨,身下全是绸丝。她的红衣已被换作舞衣,薄得很。

    白骨在地上滚了来回后被抓起,她脚被缠着不好走,只能用脚尖踮着,那人却拿鞭子逼她,“跳舞。”

    “跳舞是什么东西?”

    叹息沉在面具里,极重,像闷雷,又似什么陈酿苦酒。

    白骨又被推去,铁光甩来,打落在手,指甲寸裂,她含住指尖血,困惑不已。眼前人和她记忆里的娘亲真的很像,可为什么要扮娘亲打她。

    “连跳舞也不会,难道要我从头教你?”

    闷雷彻底成了震雷,将白骨想象中的娘亲彻底震碎。

    鞭子又落一下,白骨抓住。纵是脚掂着,她也有力气,随手抽鞭,白袍就趔趄冲前,两只小脚从白裙下露出。

    白骨头也不回地离开,奈何双足被缠,脚步踉跄,只得急用轻功,踏璧而行。她只想逃开,逃得越远越好。

    身后小脚妇人疯狂转油灯,白骨所踏墙壁翻转成空。她摔了下来,再次飞上,又是一张张铁网扑来,白骨来回挥鞭,四壁哗哗响,铁网成碎。

    舞衣和裹脚布囚不住,她轻功更快了,快得油灯来不及转。

    抓她之人在下拧着油灯,十指焦竭错乱,“你不能走,你要留在我身边,你是我的希望。”

    所有的油灯都拧到头了,只能往回转了。咔哒咔哒,声声急切,纤指拧转时碰到油火,烫了皮。

    “啊!”狂躁的叫喊闷在面具下,待抬头就见长袖摆起,白骨指中多了尖光银针。

    指出一半,针还是未出,白骨选择离开。她本想出手教训,可看那是个毫无功力之人,把她定在此,她冲不开穴道会饿成干尸。

    舞衣翩翩若蝶,本应献之王臣,却成蝶飞走,妇人扯碎嗓子嘶吼。那声音听了,胃都能抽着,直叫白骨捂住了耳朵。

    亦是那惨烈叫声,引来了小狗和乌兰贺。

    “白骨!”

    “汪!”

    迎面奔来阿黄和扎红布带的大狮子,白骨直朝大狮子跳下,都忘了脚被绑得直直。她未站稳,朝前摔去。

    又是那坨柔柔软软的。摔在大狮子的怀里,白骨总觉不一样,眼睛不由自主地紧盯。可她未瞧得什么,就被大狮子扛到肩上,“不要再盯我这两坨肉了。”

    这辈子遇到的都是什么事?他起色心都不敢直勾勾看白骨,白骨倒好,不知男女,不懂色心,毫不脸红得盯人,把他盯得不自在了。

    “你不是说不认识我,怎么伤没好还跑来?”

    “我……我作恶多端,被你大漂亮逼来找你抵罪。”乌兰贺曲膝去捡狗,冷汗微出,目不敢动。

    狗深沉望着乌兰贺,白骨也深望他侧脸。两双眼睛,双重沉默,只有乌兰贺继续强撑,“这里离入口进,离出口远,我们先出去。”乌兰贺扛起白骨,把小狗塞进衣兜就走。

    迎面撞上付誉丞,他磨蹭磨蹭算是过来了,乌兰贺急着先撤,付誉丞见他们都成了一坨,走至后头断后。

    “谁给你裹的,这玩意儿又长又厚。”乌兰贺扯扯白骨脚上的缠脚布,那布出了头才知不见底。

    白骨两脚甩了甩,“是个装我娘亲的人,你别扯,出去再扯,待会儿她追来了。”

    乌兰贺把布捏在手里,再不扯了。

    这一切付誉丞看在眼里,低头避开,可难避油灯下相叠人的影。

    行到入口,入口已闭。

    这方昏暗使乌兰贺心志陡失,又瞬时,脑涨乏力,气喘难平,难道大限将至不成?

    死在这儿多憋屈啊。

    可乌兰贺虚得身子直不起,白骨落到地上扶住他,“你伤势不好了?”

    “没事,我没事,你别担心。”乌兰贺紧急否认自己出事,他喘气急急痛痛,又极力忍着,不想叫白骨看出。

    没事,白骨,我没事……这种声儿从近到远,层层叠叠绕在白骨脑里,她扯开乌兰贺衣襟,“是没事,你伤口快愈合了。”

    啊?乌兰贺低头一瞧,这箭伤已经结成痂了。

    难道外伤不重,是内伤?白骨要给他把脉,乌兰贺赶紧挣了手,内伤那可不叫白骨更担心吗。

    他转身去转油灯,“不行了,打开入口的油灯就是外头那盏。”油灯拧不动,定死了。

    “那我们只能去出口了,”付誉丞从怀里拿出张地图查看,“根据四小姐的绘制,密道出口本在虎头山山脚,前不久拓延了十里。陈十一娘通过这条道,替肖王把金子运输回陈家庄园。”

    乌兰贺凭记忆推断,那里是头回遇到熊孩儿的地方,那时他还正常,和乌容海在搬黄金,那地方若是肖王的……

    “会不会有人故意关了入口,要我们往出口走。”乌兰贺有此怀疑。

    “咚咚咚!”白骨重捶好几下门,门发出结实无比的铁石声。

    她轮手推上这铁石,“用内力震碎它,就不用换路了。”

    内力刚起,却闻急音,“别!”壁间摔出身艳丽衣裙,与白骨身上衣毫无二致。

    两身衣裙相望,陈芍时也无声。

    白骨看了一眼回头扎下马步,“我记得你,你骗过我。”

    陈芍忍着,心平气和道,“我这回不骗你,门是我关的,因为……”话至此就住嘴,陈芍咬了咬唇。

    “你连理由都编不出来,肯定走这条路。”白骨浑身力起,掌间推力,付誉丞在旁相助,内力袭上,铁门嗡嗡响。

    “因为外面是周公子,他带着江湖中人来杀你们。”陈芍急忙道。

    有只独眼怪在脑海浮现出来,满嘴油光微微笑,白骨“哕”了下。她不再运力,看向乌兰贺,“怎么办?”

    乌兰贺靠着墙,脸上浮了层虚汗,“那我们怎么确定,你在出口处没安排人?”

    安静异常,面面相觑。

    陈芍扶上石壁,拍了下,石门上生出铁刺,还在不停冒尖。

    陈芍隐至壁后,“时间不多了,很快你们会被扎成刺猬。”

    已经无路可退了,乌兰贺把白骨和狗都推给付誉丞,“你脚步快,带他们先冲。”

    付誉丞带狗带人,拔刀出。

    乌兰贺选择垫后,他虚得很,已是跑不快,还不如给他们挡。如果生命的尽头就在这儿了,他就当送白骨出去。奔跑中,他眼里是白骨,视线全虚了。

    九节鞭飞光来袭,乌兰贺泪眼顿怔。

    白骨把他卷过来,扛起来,还扯他腰带,抽出了匕首。这熟悉的感觉不言而喻,叫将死之人热泪盈眶。她平时到底在关注些什么啊!为什么忘了他,这些都记得。

    白骨边跑边割开了裹脚布,长布褪尽,她光着脚丫,扛人奔出。

    这头大狮子必须带回窝,白骨对此毫无质疑。

    “走这儿!”付誉丞在前带路,身影拐弯,白骨跟入,道上人影已停。

    在道口另一处,陈芍也同样赶来。然而她遇白袍妇人停在道口,油灯之前面具若鬼。

    怎么她也有白骨魔头的装扮?陈芍心惊不已。

    “让开!”密道间凶吼连连,白骨脚丫踏地不再停止,她打算横冲出去。

    妇人持了把钥匙扎向石壁。

    钥匙泛金光,是那把金钥匙!陈芍压下心头震愕。

    道口白袍一动不动,手不停扭着钥匙,“山两寸,棱六支。山水蒙,地水师,火天大有。天地否,山风蛊,天火同人。三三两两六,七七八八幻无穷。”她说话声似道士摇着金玲。

    白骨速度未减,踩了两步飞上,左右两面墙竟横抽而来,挡了去路。白骨又踩墙止跃,落到地上。

    墙后仍是持续不断的沉音,“山水蒙,地水师,火天大有。天地否,山风蛊,天火同人。”

    “她在弄什么东西?”白骨不知该往哪儿去。

    乌兰贺从神神叨叨里听出点意味,“她像在学江湖术士做法,可她不是在开机关吗?”

    “她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付誉丞抱狗翻身而来,他身后有面墙在推来。

    “咔咔咔,”钥匙扭转声始终不停,四周墙壁移来移去,很快就环在身周一圈圈转动。

    墙在动,人不动,叫人头晕眼花,不知身处何处。三人一狗皆倒于地,眼冒金星。

    “你认错了吗?”沉闷的声音传来。

    墙转的间隙中,白袍面具就在白骨眼前。那虽与她记忆里的娘亲一样,可她以为的娘亲身立高山峻岭,飞于宽广天地。

    而眼前的人只在对她说,“快认错。”

    错了什么?白骨支起双臂,抬眼怒视的那刻,钥匙再次在妇人手中扭动。

    左右两面墙壁越围越近,人无法躺着,只能站着。付誉丞先行拉起白骨,白骨顺手提乌兰贺起来,不待转身,三人的身子,脸都贴上了墙壁。

    “用内力护身,不然会被压碎的!”白骨脸朝左,看着那扮娘亲的人,不敢置信她会癫狂至此。

    墙压到一起,付誉丞整个人贴上墙壁,在左边挡住了视线。

    白骨看不到那妇人,眼珠动了动,她总想用内力震碎墙,可身体里还有股力给她压着。两道力纠缠牵制,白骨出了满头汗,墙也纹丝不动。

    灰白壁上,道道抓痕和血迹入了白骨眼底。

    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她难以想象,但因墙挤压,她手指已在壁上抠下,抓出了一模一样的深痕。

    “有内力就不怕?我让你知道有也没用,你逃不出去的。”白袍骸骨不停转着金钥匙,两堵墙也便来回撞挤,似她手下刃。

    白骨指越抠越深,忽而右手被抓住,温水流淌般的内力传来,稳住她心脉。

    这股内力?白骨能够感觉到,正与体内那股内力相同。一定认识这头大狮子吧。

    “付誉丞,你小子别磨磨蹭蹭,我数一二三,一起用内力震碎这两堵墙。”乌兰贺视线里只有白骨的后脑勺,她是没办法回头看他一眼了。

    “好!”

    “一二三!”乌兰贺竭声而出,内力似破开躯壳轰出。

    感觉过万人的内力,白骨依然为此震撼。墙面裂痕斑驳,在指下发出断裂声。

    付誉丞充血的眼睛瞪直了,那个人说要一起,可他怎么不要命了?

    “三三两两六,七七八八幻无穷。”妇人身似鬼魂,鬼音缥缈。

    墙成了锤子,两面夹击,不停重压。

    她疯了吗,要把人压成肉饼吗!乌兰贺只看着白骨,在他身体里挖更多的内力。挖出来,全部挖出来,他一定会保护她的。

    “付誉丞,你一定要带她和她的狗出去。”乌兰贺声音变了,像低吼的狮子。

    付誉丞猜他入魔了,不禁毛骨悚然,“你要干什么?”

    白骨也预感不妙,手指朝乌兰贺掌心抠着。他反握紧了她的手,“别担心,我会隔山打牛。”

    “那你答应我,一起出去。”

    乌兰贺无法回应她。

    “嗷!”狮吼声振动壁间。

    “嗷呜!”小狗仰头哀鸣。

    石壁碎裂,尘砾入地,人皆摔地,金钥匙猛然停下。

    白骨在乌兰贺双臂之下,未染片尘。一个翻身,她把他压在身下。

    为什么?乌兰贺睁着他已模糊的双眼,只想问为什么这个时候,她要把他压下去。

    “嗝。”乌兰贺血吐出,他说不出话了,已用尽全力,人都看不清了。

    鲜血溅出,她抬头望前方,声也低低,“大狮子。”

    嗯?什么大狮子,她又收谁当小妾了?白骨视线对面是付誉丞。

    难道大狮子是付誉丞……

    “你个移情别恋的女魔头。”乌兰贺失了意识,这会儿真是死不瞑目。

    大狮子昏了,白骨抓起他双臂,把他扛起。

    那身白袍依然立于碎片前,再次扭动金钥匙。

    白骨针终是投出,定住了她。

    她赤着双足带人离去,那人便疯吼,“你怎么可以离我而去。”

    不想听她声音,白骨又扎了她喉咙,再也未抬头。

    行之几步,大狮子的血滴在她手上,白骨越来越后悔,这针是不是该早早扎下,而不是到现在?

    越是这样想,心越是憋痛,那儿堵了团气,短瞬时轰爆而开,散向全身。白骨膝弯而跪,再行不动。

    付誉丞扶住她和她肩上的人,“白骨姑娘,你内力大动。”

    白骨呕了声,血从她唇间落到地上。

    付誉丞试图为她稳心脉,她气息顿一时,缓一时,“我不想她饿死成干尸,她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付誉丞先行将白骨点穴,“我无法为你调息,只能让你气脉静止,”他将白骨和乌兰贺扛上,双肩带两人,怀里揣上狗,“白骨姑娘,世间总会遇这般事。你放一人,那人未必放你。”

    白骨双眼空洞,“为什么啊?”

    他们只能朝着出口去了,陈芍看他们远去,走向了碎砖碎石之处。

    “哈哈哈!太可笑了,身上唯一的钥匙不是金库钥匙,是打开机关囚人的钥匙。那你当初囚的是谁?”

    骸骨面具无声。

    陈芍走去掀开面具,讥笑连连,“是你女儿陈芍。”

    密道很长,随着四小姐的地图走,前方就是一处空地。本来这里堆满了黄金,现在黄金已无。

    付誉丞不知出口等待着什么?人就待在暗处,犹豫之时,狗从怀里跳下,摇着尾巴示意。

    付誉丞弯腰瞅了瞅,密道两壁都是黑黄的土,小狗所示之处有块青黑色的石头,与它差不多高。

    白骨忽的从肩上跳下。

    “白骨姑娘,你怎么冲开穴道了。”

    “内力难静,自行冲开了。”白骨把乌兰贺卸下,无多表情,也无多言辞,弯身把石头推开。

    这竟然是狗洞!

    “阿黄的狗洞,总能有个去处。我们跟它走。”白骨把乌兰贺塞了进去。

    “可它什么时候挖的?它来过这里吗?它为什么还能用石头堵洞?”付誉丞实在接受不了这里有狗洞,而且还要钻狗洞。

    “我不知道,不记得了。”白骨奋力一塞,然后也朝狗洞钻去。

    付誉丞退身,他接受不了钻狗洞,犹豫在狗洞旁。可白骨扒了他脚,把他拖了进去。

    付誉丞进来后眼神涣散,这里实在太不正常了。小狗拖着乌兰贺,白骨在乌兰贺脚底推着。他只能默默拿起狗洞旁的石头,把洞堵住。

    到底为什么狗洞还有石头,还正正好好。呵……难道白骨的狗会做门吗?付誉丞心里又有什么碎掉了。

    “啊!我这样都没死?”乌兰贺的惊叫传来。

    但他这回醒来,也不是正经人世啊。他在经历什么?狗咬着他衣服,尾巴都在使劲,脚底还钻出了白骨。在他视角下,这就是恶鬼钻出。

    乌兰贺惊魂未定,白骨就朝他扑来,“你醒了,太好了。”

    “汪!”小狗昂头,鼻子嗅嗅,转身狂奔。

    白骨发觉了什么,手撑到乌兰贺肩旁,抬身警惕望前方。就见黑色的影子从暗处走来,尾巴扬在空中,小狗冲上去含住它半个头。

    “喵。”黑猫懒懒叫唤,眼睛耷拉成一条线看着前方,它的主人此时被人压在身下。

    为什么猫也来了?他带猫出来了吗?

    一声叹息传来,“孽子,人家守孝三年,你才过三月。”

    乌兰贺眼珠转过,愣神片刻。从暗处走出一人,胡子半白,剑眉直竖,脸板得比砖还硬。

    “爹,你诈尸了。”乌兰贺呆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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