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目光望来,未有声出,唯是白骨昂首自信,一副见多识广样,“岁数这么大都不知道?你没下过崽啊。”

    王上相看白骨,半白的胡须随唇而动,“我要把周子颢做成猴子干,你知道?”

    白骨提起万江海那把剑,内力横扫,王城墙上刻下她的杰作。

    乌兰贺闭目摇头,这是陈家密道里的族谱图!男人生男人,生一窝,这误人子弟之作白骨信以为真。这么可笑的事,王上百官岂能相信。

    灯笼照上墙,王上贴着看,“就这样?”王上问得很认真。

    “就这样,一模一样的,生一窝。”她拿剑指着两边,这就是陈家族谱的精髓所在。

    王上暴喜,“果然金佛显灵啊,我要把周子颢做成猴子干,孤现在封你为国师!”

    白骨鼻尖嗅嗅,一股臭气扑鼻而来,“国师是什么东西?”

    “国师便是,只要让孤的兵将生出孩子,你要什么,孤都给你。”

    “我要把周子颢做成猴子干。”白骨只坚持这一点。

    这个要求,王上很为难,周子颢定在蜀阳祭天了,就算是尸骨都不知在哪儿。他悄悄道,“国师,换个人做猴子干吧,这些人你随便选。”

    群臣听到了,吓得跪地求饶,“国师饶命啊。”

    可白骨哪认他们,“不,我就要把周子颢做成猴子干。”

    在白骨的坚持下,小红豆上前道,“咱家为王上探探。”

    就这样,王城喜迎国师,国师副手四人加一只猫一只狗。三人白骨亲指,万江海是自荐为副手,助王上大军生子子孙孙。

    只待周子颢变成猴子干,王上大军就可延绵子嗣。看起来一点毛病都没有,事事顺畅……顺畅个头啊!

    乌兰贺身处其中,仿佛到了颠倒世间。他们在干什么?让男人生孩子吗?为什么没人在意这一点!

    真的没人在意啊,整个京城告示传遍:国师临朝,重振王师。

    白骨夸官至街,骑于白马之上,身着国师服,戴上大红花,兴高采烈地道,“小黑,帮人下崽有这么多好处啊!”

    乌兰贺有苦难言,就算有神药,男人也下不了崽。

    “那个,我长大会生孩子吗?你生过吗?好生吗?”熊孩儿食指互相点着,怯怯问乌兰贺。

    乌兰贺怨念至极。不行,这样下去会暴露的。到时候欺君之罪,咔嚓一刀,头颅落地,必须想办法离开。

    国师府邸已到达,荒诞至此,但好歹府邸在宫外。乌兰贺打算今夜就带人离京。

    殊不知,府邸冲出文武百官,乌兰贺被挤出老远。看清时,白骨已被人群浩浩荡荡带走了。

    “他们干什么?”乌兰贺追去。

    小圆横拦一脚,拖他进府,“这你都不懂,国师上任,百官恭维,当然是去花天酒地。你就侯在府里,等她回来。”

    “可白骨是女的呀。”

    “这有什么关系,姐姐不是收了很多小妾。”

    眼前飘起了花花绿绿五颜六色,乌兰贺已看到灯楼如水,美男三千。白骨流连花丛,摸着一个又一个,“这只毛色很好看,这只毛色更好看,统统带回我的窝!”

    “回来,不许去!”乌兰贺丧失理智,甩袖追出。

    事态已超出乌兰贺的想象,好似不可掌控的水流。但小圆很淡定,比她更淡定的那破衣和尚。

    万江海淡淡看着,拿了米浆割了手指,血入浆,一点点喂孩子。

    小圆特别好奇,“没奶娘也不至于用血喂吧。”

    “女子以血化乳,我唯有血。”万江海只望门前,可不过皆是京城人影。

    人潮涌动,乌兰贺追于其中,入京城暗巷。到门口,歌乐嬉闹已起,几声嘻嘻哈哈,皆是男儿音。还有白骨极为兴奋地在说,“好玩!”

    这都直接上升到玩了,还了得!

    乌兰贺踢门而入,满屋年轻英俊的美男。或是风雅之士,白衣飘飘,或是雄伟之士,显露肌肉;或有那阴柔面相,雌雄难辨,或有那棱角分明,异域风采。亦或作诗人吟诗作对,或为琴师弹奏乐曲,或为侠客耍剑起舞……挑这么多不同类型的,太不要脸了。

    而在里头,白骨十分兴奋地喊,“这只毛色很好看,这只毛色更好看,统统带回我的窝!”

    真的不出意外啊……

    “太过分了,你个花天酒地的女魔头。”乌兰贺钻进人群,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乌兰贺呆住了。

    她蹲在铁笼前,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因为铁笼里装着两只食铁兽。

    美男三千不入眼,不及食铁兽嗯嗯咩咩。乌兰贺显然没把握住白骨喜好,偏差得很厉害。

    “小黑,这是我的新宠物,可好玩了。”白骨挼着两只的头。

    这宠物白骨从来没见过,它们长得像熊那么大,却像猫那么可爱。

    “听大总管说,国师最喜欢和人一样大的宠物,我们就弄了两只食铁兽(1),小意思小意思。”好几个递来酒,她高兴得拿过就喝。

    铁笼里,新宠物抱在一起了,白骨越看越喜欢,可那两只抱着抱着叠起来了。

    咦?白骨看不懂了,“小黑,它们在打架吗?”

    “不是。”乌兰贺很难想一个适当的词解释。

    周围大臣铁青着脸,突有一人打了另一人巴掌,“谁选的,不是说好都选雌的吗?”

    “那雄的雌的,它这玩意儿有时候搞不清楚。”

    “没关系,再送你们一只小的,只要国师小露一手。”

    这里人虎视眈眈。乌兰贺总觉踏入狼坑,忙将白骨揽过,“国师她法力无边,岂能轻易显露?”

    “既然有真本事,为何不能露,”一位大臣遥指在场美男,“起码让我们看看,如何让他们生子?”

    没想到啊,找的美男是用来验证白骨的,乌兰贺可不得慌吗。

    但白骨更兴奋了。

    “这可简单了!”白骨深吸一口气,抬着鼻子,“跟我念……”

    乌兰贺捂住她嘴,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他经历过她的下崽大法。

    “我们国师不能轻易对外显露,唯有王上能看。”乌兰贺寻了个理由,可眼角狂跳。

    食铁兽在铁笼里发出怪叫,那里实打实在生崽,白骨的生崽大法那是有违天理。

    白骨却是不知,还晃着酒杯想再喝,那也被乌兰贺生生按下。

    大臣们冷眼相顾,“倘若正是王上让我们来探呢?”

    真是死期将至,王上等不及让大臣来打探。

    乌兰贺警惕问,“这下崽还得怀胎,怀胎还得等长大,这么心急我们国师也没遇到过。”

    “可万江海不就是噗得一下长大了吗?”

    “就是噗得一下。”白骨拉开乌兰贺的手,笃定无疑。

    乌兰贺再度捂上,白骨要被他融到衣袖里了,这会儿他都不知怎么圆,男人下崽他都想象不出,“那得另行做法,可耗法力了,不能心急,不然不灵。”

    各大臣阴着脸,“天下壮丁不够,王上急于征战鄂古。”

    话到此,乌兰贺明白了,竟是因壮丁抓不够,所以要兵将生一窝……

    “王上要多少人?”

    “百万雄师。”

    “那现在多少人?”

    “京城二十万顶多了。”

    “咩……”食铁兽已经分开了,它们很高兴,但乌兰贺悲伤了。

    这会玩死的,这对食铁兽一胎才生一个,可王上却要人二十万生一百万,一胎生五个。

    “这样,我与国师商量商量,势必要她加强法力。”乌兰贺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带白骨跑。

    白骨身影晃晃,摔入他怀。她红扑扑的脸蛋在他肩上蹭着,打了个嗝,将酒举到他嘴边。

    乌兰贺有个不详的预感,白骨她醉了……才一杯就醉,难道虎头山没有酒,她从未喝过酒。

    乌兰贺将她手中酒杯夺去,扶稳了她,“国师已醉,我带她回去歇息,定不负王上之愿。”

    再不走,没人生出一个崽,就是死期。

    他抓紧白骨,可走不了一步,白骨翻身把他推了下去。

    她干什么!

    乌兰贺被她压在身下,她嘻嘻笑笑抓紧他衣襟,拿了酒,“小黑,你毛色很好看。”

    一杯酒灌入乌兰贺喉。

    扑鼻酒烈,将身子托上云雾,喉间泛出甘甜,人掉在甜甜的棉花糖里似的。乌兰贺再无心智可言,亦开始傻笑,眼里似开了花,“好喝!”

    “当然好喝。此酒名为醉生梦死,你们很快会说实话的。”

    大臣们等待着,随着时间流逝,酒入血脉,二人意识迷离。

    审讯开始了。

    “说,你们是不是骗子?”

    白骨十分坚定,不带任何慌张,“谁骗人了,就是能生一窝崽,都是这么生的。”

    而乌兰贺不停在诉苦,“她让我生崽,总让我生……”

    “小黑生不出来,我要看好小黑!”白骨醉呼呼的,躺在他身上,拍着他的胸。

    乌兰贺呜咽声不绝,“我不能生。”

    醉生梦死乃王城审讯秘法,无人能在这酒下说谎。前来的大臣对人生产生质疑,纷纷离去,时又低语:

    “没想到啊,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竟真有男人生子。”

    “可惜了,他不孕不育。”

    人群散,空空的屋里纱帘飘荡,不知身处人世还是梦境。人在棉花糖里越坠越深,白骨趴上他身,双目相对,不止酒为醉生梦死,人亦然。

    乌兰贺已什么都不记,只记一件事,“以后你还会不会收宠物。”

    白骨头要点下,他捧着她脸,不让她点,“不行不行,只能我一个。”

    “啊!”她突然张嘴。

    “啊是什么意思?”

    “就是……啊。”她捏住他嘴巴,头低下。

    啊!乌兰贺发不了声,心里不断惊喊。偏又酒醉迷人神智,后事不觉。只知魂魄升入云端,飘飘荡荡,跌跌撞撞,还带着诡异的疼……

    次日晨时,国师府中,乌兰贺头低着不敢抬。猫狗从桌上跳下,从下观望他脸,两只吓得逃窜而去。

    “你的嘴怎么肿成这样。”小圆惊叹。

    “喝酒上火。”

    “可你的脸也肿了。”熊孩儿戳了戳。

    “虫子叮的。”

    他不敢说,嘴和脸都是白骨咬的。她喝酒上了头,下口就来,按她以为的那样咬人。是真咬,单纯咬,咬得惨无人道,不堪入目。乌兰贺破了的唇,红肿得厉害,又因疼抖得厉害。

    而白骨一副酒后断片样,闭目沉气,又捂捂头。

    “别说了,我们先撤。”乌兰贺捂脸道。

    “撤不了,王上已抓回周子颢,今晚要国师做法。”一道圣旨由小圆拿出,落在桌上。

    小红豆的速度超乎想象,蜀阳城很快见了很多太监,大漂亮听了这事就把周子颢给他们了。稽查司的太监又各个功法非凡,当夜抵达京城。

    这夜王上宴请国师。

    宴上,白骨终见大仇敌,二话不说把他绑成粽子,吊上木桩。周子颢惨叫连连,“王上,你岂能听信魔头。”

    王上倒上杯酒,咪上一口,哈了个大气,“爱卿,舍你一人,造福天下,你要为孤排忧解难。”

    大宴上吊起了周子颢,晒天晒地,不进五谷,等待成为猴子干。

    王上即刻令国师施法。

    就在满朝文武面前,兵将云集,坐在地上一呼一吸。

    白骨身着国师服,身后副手亦是道袍加身,连猫狗都披上道袍,坐镇在后。

    她于最高处挥动拂尘,“跟我念,我要生小宝宝。”

    “我要生小宝宝!”浑厚之音盘旋大宴。

    事情太过诡异,小圆和熊孩儿完全摸不着头脑,小猫小狗脚摇头晃脑,乌兰贺和万江海更无法自若。

    这种荒唐乌兰贺接受不了,也许有时候不是白骨与世不同,是世间疯了,“那个,万江海。”

    “贫僧无胜。”

    “你自荐来到底干什么?”

    “我以为还能度他。”其他,万江海都未言。

    拂尘朝天扬,宽大的衣袖随风起,白骨怎么看都是一副奸臣样,“嗯,就是这样,现在你们已经有小宝宝了。”

    话落,万江海转头就走,真得看不下去了。

    乌兰贺进退两难,“你干什么去?”

    “我喂孩子。”

    “你有奶吗!”

    下崽大法做完,还起歌舞。听那丝竹如歌,看那美人千万,知道昏君什么样吗?知道纵情声色的昏君又是什么样吗?乌兰贺今日全见了,那人就是白骨!

    她跑到跳舞的美人丛中,如进蝴蝶园,一会儿一个扑人家的纱,一脸陶醉,“好漂亮。”

    乌兰贺如坐针毡,如履薄冰,如临深渊。这是多么荒诞的盛宴,白骨扑抓美人,兵将摸肚喝安胎汤;王上举杯豪笑;万江海持米浆,割血入浆喂婴孩;猫狗穿道袍在王城席间追逐。

    这世间可能只有乌兰贺一个正常人了,他正常到两眼失去神采,与世格格不入。

    “国师,何时能见子嗣?”王上捧酒敬白骨。

    白骨抓一把轻纱蒙在脸上,“明天!”

    兵将大惊,纷纷捂肚。

    王上敞怀大笑,“明日复明日,子子孙孙用之不竭!爱卿今夜不归,一同见证。”

    乌兰贺双手擦了擦脸,以做镇定,“王上,为保明日安然诞子,我与国师去备些药。”

    乌兰贺从美人堆里把白骨扛出,示意小圆和熊孩儿,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然身一出,御林军就围来。王上持酒杯相敬,“需要什么药材,宫中皆有,报上来。”

    这话就是走不了了,乌兰贺只能坐回去。

    纱蒙在白骨脸上,她依然笑嘻嘻,“小黑,明天我们就可以接生了。”

    她期待着明天的小宝宝,轻纱覆面,更显她天真娇俏。

    却有大臣义愤填膺跪出,指她大骂,“王上,岂能任由她以紫乱朱,荒唐作恶!”

    她歪头瞧瞧他们,他们看白骨女子为臣极为荒诞,白骨也看他们荒诞。她盯着他们的下巴,那些多余的头发随下巴动个不停。

    他们都在骂:

    “王上,男子岂能生子!”

    “王上,你不可再听信大总管之言,他蒙蔽君主啊!”

    “王上,她是女子,何能当国师!”

    这些全是耳旁风,她的注意力全在那些头发,有黑有白,还有黑白相间。好怪啊,这些真的是长出来的?

    困惑间,白骨脸上也被贴了头发。是小红豆手下的人,他们把络腮胡子给白骨粘上了。

    嘴上毛发丛生,痒得很。白骨不停挠,络腮胡又慢慢落下,悬出大半挂在她下巴,未能坚持许久,胡子全部掉下。

    白骨领悟了,原来是粘上的!

    一大臣正为白骨掉下的胡子大哭,“奸佞啊奸佞,指鹿为马。”

    白骨朝他走去,蹲下身安慰,“别哭了,我们都不粘,鹿就不是马了。”白骨抓紧他胡须,在他惊恐之下,她笑颜灿烂,紧拉而下。就那么一下,小黑双手穿入她胳膊,把她拉开。

    大臣下巴前倾,胡子抓在白骨手里,扯到了头,再扯不断。白骨终于感到不对,眼睛对上小黑,“她粘得太牢了。”

    “这不是粘的,快给人还回去。”乌兰贺掰开白骨手指。

    白骨手中有几根掉下的胡子,细看下,还带着毛根。她惊得要还回去,还想道个歉,可人已被小红豆的人拖下去了。

    小红豆是什么样的坏人,白骨今夜见识了。被拖走的人皆骂他奸佞,宫城满巷回荡斥音,几刻后都安静了。

    而白骨,新任的国师,在今夜也是奸臣一个,在剩下的大臣口中,她成了最厉害的国师。厉害是有多厉害,不就是帮人生小崽吗?白骨可不觉新奇,最新奇的反而是小黑的下巴。

    那里毛刺好多,是会长成头发吗?她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小黑任她研究下巴,心中不再慌了。他整个人升华了,大彻大悟了。残害忠良的大总管?不,他旁观领悟,王上可是一直亲眼看着,只是一言不发,让小红豆行事罢了。

    今夜无人入眠,都在等待见证明日兵将生子。次日晨时,自然不见有人怀胎。

    乌兰贺从容不迫,拖着拂尘行走于周围,看天看地掐指,拂尘一指王上,“这宫里实在不太对,有没有冤案?”

    王上听了,气都虚了,“你这是何意?”

    “怨气太重,王上之愿被阴魂阻碍。”乌兰贺郑重其事道,心中那叫冷笑。王上这不很清楚吗?手下遍地冤案啊,昨夜不就好几个。

    “那要如何化解?”王上好似天真无邪,以待解脱。

    “我们几人得好好看看风水。”

    就那么几句话,乌兰贺就把人带离了宴席场。小红豆带他们游走王城,时也回头笑笑,他指尖翘起,笑望乌兰贺,“臭小子挺会啊,若你是太监,我准收你当徒弟。”

    乌兰贺听着直打哆嗦,他自个儿都怕了,刚才怎么那么像奸佞呢?这就是悟啊,悟到了,人就做不了老实人了。

    白骨蹦蹦跳跳到小红豆面前,“小黑不是太监,但多长了东西,你还收吗?”

    “没事,我可以帮他去掉。”小红豆打趣道。

    除了乌兰贺,人人都在笑。白骨最高兴,把乌兰贺推上去,“那赶紧的,快点。”

    这把小红豆整不会了,“你咋这么高兴呢?为什么要让他去掉?他干什么了。”

    “和她睡觉!”熊孩儿举手控诉。

    “和她洗澡!”小圆抱着双臂,故意拆台。

    乌兰贺口水直咽,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可是要被割,“这是误……”

    “哦,原来没用才割。”小红豆带了分揶揄。

    就这话把乌兰贺噎住,火蹭蹭蹭的,他不走了,撩起衣摆就蹲下,双手托脸生闷气。有苦说不出啊,这能没用吗,没用那就清心寡欲不带愁了。

    白骨不明所以,弯腰相望,“没用?没用是什么意思?哪里没用?还能用吗?”白骨绕着他转圈,小猫小狗跟着白骨转圈,小黑就是没个回应。

    叽叽喳喳的,真像小鸟飞进宫。小红豆笑了,白白的肌肤红红的唇,与阳光融起,带了些死气般的灿烂。眼眸瞧到宫墙,又凭添暗淡,“你们跟我来,有味药能帮你们。”

    乌兰贺目光长长望去,“你为什么帮我们。”

    白骨果断举起手,“因为盛华。”

    小红豆未曾言,身影行入长长宫巷。白骨一路跟着,途径那夜水车处,脚底被硌了下。原是踩到了茱萸花金链子,好些个小花像金沙子撒在路上,她一个个捡起。

    捡到角落时,小红豆拿来一包药,“给他们吃,肚子会大起来的。”

    白骨嗅了嗅,这多是些补气发热之药,她着实担心,“难道他们都有病?所以生不了崽。”

    “有,病得厉害。”小红豆道。

    白骨收过药,把金链和散花放入小红豆掌心,“小红豆,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断掉的茱萸花回来了,小红豆眼也不知眨,他仿佛在宫墙那头看到盛华公主行来,端庄淑丽。这头却是个活泼的姑娘,两人确实不同,但都似王城的艳阳。

    小红豆眼中湿热,却听到声,“噗嗤。”

    乌兰贺正在憋笑,“小红豆?大总管叫这种名字,起码换个闻风丧胆的吧。”

    小红豆白眼一翻,踹了乌兰贺一脚,“前头就是太监屋,马上给你去势。”

    乌兰贺再不笑了。

    回到宴上,乌兰贺来了个大忽悠,“宫中阴气太重,我四处采了些药草,合五行开光磨粉。”

    乌兰贺正若神棍,打算把药给兵将喝。可转头,白骨影子穿到了大茶壶前,把所有药洒进了大茶壶里。

    一心治病的白骨,打算治好所有人。

    茶水朝王上端来,乌兰贺没办法了,“王上请用,辟邪扶阳,心愿可成。”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谁喝谁肚子大,那王上肚子大该怎么办?

    乌兰贺回席,双手捏着汗。

    白骨却把茶端来,满怀期待,“小黑快喝,你就会生小宝宝了。”

    小黑伸手一阻,“现在生,不方便。”

    …………

    注:1 食铁兽: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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