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当天，已经可以感受到隆冬到来的湿冷。
秋益起床之后，习惯性地来到阳台，他看到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昨天夜里居然悄无声息地下了一场大雪。
尹蕾很早就买回来了热腾腾的早餐，她一身晨跑的装束，这套运动装明显是男款。
“你身上这套运动服……”
“没错，是你的。”尹蕾干脆承认。
秋益啃着包子，意识到尹蕾从2019年过来，两手空空，确实得添置一些衣物。
“吃完饭，我们去趟商场吧。”秋益说。
尹蕾也不拒绝，“你先给记账，等我找到工作，就还你。”
秋益摇摇头，“算了，你在这个年代又没有身份，上哪找工作去。”
秋益见她一脸郁闷，补充说：“放心吧，我有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尹蕾记得他在这年开发过一款自研的小游戏，被一家跨国企业给收购了，赚了不少美金。
尹蕾笑着问他，“对了，你开发的那个游戏，是什么时候卖掉的？”
“十月份的时候。”
“那些美国佬，到底给了多少钱？”尹蕾玩味地看着他。
秋益推推镜框，说：“这都二十年了，那个秋益没有告诉你吗？”
“谁稀罕，我都懒得问他。”尹蕾说。
“那还问我。”
秋益一句话，差点让尹蕾呛进一口豆浆。
尹蕾白了他一眼，几大口消灭掉一根油条，她喝口豆浆，打了个饱嗝。
她满意地说：“还是这个年头的油条地道。”
秋益笑笑，想起了昨天宋时交代的事，他说：“上午，市局的宋队长，还有墨哥会一起过来。”
“我哥？”尹蕾有些意外，“来这吗？”
“对。”
“你又犯事了？”尹蕾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这回是黑进了哪个单位的网络？”
“没有，把我想成什么人了。”秋益不太高兴。
尹蕾说：“还能是什么人，你现在，不过是个小屁孩。”
“我……”秋益一口噎住，找不到反驳的话。
大概上午十点不到，宋时带着尹北墨，还有季处和邢菲，一行四人来到秋益的住所，他们先是在庭院里转溜了一圈，秋益早就给小院铲出了一条人行道，将积雪铲到一旁，堆积成几个小山包。
宋时大大咧咧地转了一圈，说：“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小财主嘛。”
季处也赞赏，说：“这地段，有这样的庭院式小洋房，确实不错。”
秋益客气地说：“都是长辈留下的。”
尹蕾在屋子里，早已经沏好了热茶，这时再次出来，和到来的四人分别打过招呼。
“屋里暖和，各位警察同志，还是进去坐吧。”
宋时也不客气，一马当先地走进屋内。
尹北墨从尹蕾身边经过的时候，两人客套地再次点头微笑致意，尹北墨觉得，这个秋益的堂姐，有一种熟人的气息。
几人落定之后，宋时马上开门见山。
“尹同志，听说你是秋益的堂姐？”
尹蕾了解这种刑警的弦外之音，那是在话里话外打探对方的底细。
尹蕾回答说：“对，我刚从北方回来。”
“在北方，何处高就啊？”
尹蕾一时被问蒙了，想要信口胡诌，刚欲开口，却又想到随便编的理由肯定难逃老刑警的法眼，于是沉默了一下。
而这一切，在鹰隼般盯着她看的宋时眼里，反而加重了神秘。
季处轻咳一声，赶忙出来打圆场，说：“尹同志不方便透露，我们理解。”
替尹蕾捏了一把汗的秋益，和尹蕾本人闻言，两人同时诧异地抬起头，他们看向季处，再看看宋时。
宋时有些尴尬地笑笑，解释说：“尹同志莫见怪，我们来之前，调查了一下你的身份，结果你的档案显示，你叫尹丽莎，1972年出生，其余信息一概被打上绝密提示，所以我们才很好奇。”
“绝密？”秋益也是满脸不可思议，“堂姐，难道你是什么秘密单位的人？”
宋时赶忙阻止，“你小子别瞎打听，尹同志这种身份，就算是你堂姐，也不能告诉你。”
尹蕾听出宋时的话里有话，她说：“宋队长真会开玩笑，我就是秋益的堂姐，我也不是什么秘密人物，在北方倒腾点小生意。”
“我懂，我懂。”
季处轻咳两声，提示说：“那，咱们进入正题吧。”
宋时反应过来，从随身夹在腋下的公文包里，拿出两张制式的文件放在茶几上，尹蕾往上一瞧，红色的题标写着：保密协议。
季处解释说：“我们市局技侦大队，在省厅和市局两级领导的指示下，决定聘用秋益同志为，文山市公安局技侦大队编外顾问，鉴于秋益同志尚未成年，所以需要一个监护人协同他一起，参与到我们技侦处的工作当中。”
尹蕾呆望了眼秋益，很快反应过来，说：“你们技侦大队，是要聘用秋益作为编外顾问，然后我这个监护人，要随时看着这个未成年顾问是吧，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宋时点点头，“小尹同志，领悟能力很强。”
“也不是不可以。”尹蕾说，“不过，这工作有工资吗？”
宋时先是愣了愣，然后看着季处，两个老干警会心地笑起来。
季处说：“当然有，你们俩都有。”
尹蕾这才装出一副满意的样子，“那就好，至少不会饿肚子。”
季处提示说：“那就麻烦你，签了这份保密协议，我在这提示一下，一旦你们签了名，后续你们参与的相关案件信息，如果是从你们这里泄露出去的，那就会负刑事责任。”
尹蕾坦然一笑，“这个，我懂。”
几人再寒暄了一阵，四位干警就起身告辞了，警车在回程的路上，四人都在思考着，这么年轻的女同志，到底是什么身份，即便是从省厅的数据库里，也没有权限查看她的详细信息。
邢菲之前在秋益的房子里，见到尹蕾的那刻起，就憋了一肚子疑问，这时在车上便没有顾忌地发问。
“两位领导，您二位警龄也算资深了，在这三十几年的职业生涯中，有遇到过类似的人物吗？”
宋时抽出一根烟，放在鼻子底下嗅嗅，他闻着烟草味，然后看到季处遗憾地摇摇头。
宋时来了兴致，说：“不瞒你们说，我当连长的时候，还真遇到过一个。”
尹北墨也被勾起了兴趣，问：“师父，您还真遇到过？”
宋时饶有兴趣地说：“对，当时团部派给我们连队一个任务，就是护送这位人员从咱们南方某处边境出境，我只知道这人是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也是个军人吗？”邢菲问。
宋时有点为难，说：“连他的职业也是绝密，名字，年龄，身高，籍贯，应该全是编的。”
“那您推测这位尹丽莎，来咱们文山市，会有什么任务呢？”尹北墨好奇地说。
宋时反手，拍了一下徒弟的脑壳，“不该咱们知道的，别瞎打听。”
尹北墨尴尬地笑笑，缩了缩脖子。
宋时也没有继续斥责，他看着挡风玻璃之外的各处积雪，问尹北墨，“对了，文山高中副校长的死亡案件，调查进展怎么样？”
尹北墨有些迟疑，他说：“死者文冲，从法医的鉴定结果来看，是死于心梗，不过我有一点没有搞明白，明明是在假期，他为什么要回办公室，根据监控显示，他是在12月21日晚上的十点多，去了办公室，之后就没见出来。”
“还有其他线索吗？”
“没有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他杀，现场非常干净。”尹北墨说完，停顿了一下，他又想了想，“不过，有一个人，我觉得很奇怪。”
“谁？”
“舒小舟，文山高中二年级的老师，哦，对了，就是秋益他们班的语文老师。”
“你刚刚说这人很奇怪，是什么意思？”宋时敏锐地问。
尹北墨说：“死者回办公室的当晚，和这个舒小舟，有过数小时的接触。”
“在哪？”
“市一医院。”
宋时嗅着烟，眼神变得犀利，他思考了一阵，说：“我们还得找她一趟。”
自从四位干警离开之后，尹蕾就跟着秋益前往商场，因为秋益的居所离商场不远，二人便选择徒步过去。
秋益裹着厚厚的围脖，穿着羽绒大衣，他小心翼翼地走着，问：“你的身份信息，是怎么回事？”
尹蕾也想不通，说：：“我还以为，是你小子搞的鬼。”
“你不会以为，我黑进省厅系统，给你安排了一个神秘的身份吧？”
“我觉得，这事你干得出来。”
秋益假笑两声，说：“你也太抬举我了姐姐。”
尹蕾拉过她，依偎着取暖，“知道了，臭弟弟，不是你。”
秋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要挣脱开她，可是在一个数届格斗散打冠军的拉拽下，他一个十七岁的小屁孩，完全无能为力。
到商场门口的时候，尹蕾说：“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也能参与到案件的调查当中，还能保护哥哥。”
秋益摇摇头，说：“虽然你来自2019年，开了上帝视角，不过你这个上帝的视角，只开了个半透明。”
尹蕾哼了一声，“够用了。”
他们说着就进了商场，尹蕾看着琳琅满目的各种服装店，进进出出地挑选，不一会秋益的手里已经拎了几个袋子。
尹蕾满意地出了店门，看到楼上有一家内衣店，她一把拽过秋益，无论他怎么挣扎，一路将他拖进内衣店里，像是拖着一只小狗崽。
秋益站在一种女式贴身衣物面前，整张脸羞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后根。
店员见状，也逗趣说：“这位女士，带弟弟来逛商场吗？”
尹蕾瞥了眼秋益，说：“我的小情人。”
店员们听了，忍不住嘻嘻笑起来。
秋益羞赧地半低着头，他那无处安放的目光，只得盯着地面。
尹蕾满不在乎地挑选着内衣，拿了一套，故意在秋益面前晃了晃，然后在自己身前比划着，“这套，性感吗？”
秋益红着脸，压低声音责备说：“你带你这样玩我的。”
说完，他再也坚持不住，从内衣店里奔逃而出，这一幕又惹得一众女店员哈哈大笑。
“你弟弟真可爱。”
店员夸张说。
“他就是比较害羞。”尹蕾拿过几套，确认完尺码，交给店员，“这几套，帮我包一下。”
直到坐在电影院里，看着所谓的大片，秋益还是面红耳赤。
尹蕾吃着爆米花，小声说：“说实话，我能看上你，可能还是因为你可爱。”
秋益无奈地撇撇嘴，没有搭腔。
这时手机振动了一下，收到了一条来自季处的短信：有紧急的事，一个小时之内，能来趟技侦大队吗？
秋益把短信拿给尹蕾看，尹蕾兴奋地点点头，秋益回复两字：可以。
秋益起床之后，习惯性地来到阳台，他看到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昨天夜里居然悄无声息地下了一场大雪。
尹蕾很早就买回来了热腾腾的早餐，她一身晨跑的装束，这套运动装明显是男款。
“你身上这套运动服……”
“没错，是你的。”尹蕾干脆承认。
秋益啃着包子，意识到尹蕾从2019年过来，两手空空，确实得添置一些衣物。
“吃完饭，我们去趟商场吧。”秋益说。
尹蕾也不拒绝，“你先给记账，等我找到工作，就还你。”
秋益摇摇头，“算了，你在这个年代又没有身份，上哪找工作去。”
秋益见她一脸郁闷，补充说：“放心吧，我有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尹蕾记得他在这年开发过一款自研的小游戏，被一家跨国企业给收购了，赚了不少美金。
尹蕾笑着问他，“对了，你开发的那个游戏，是什么时候卖掉的？”
“十月份的时候。”
“那些美国佬，到底给了多少钱？”尹蕾玩味地看着他。
秋益推推镜框，说：“这都二十年了，那个秋益没有告诉你吗？”
“谁稀罕，我都懒得问他。”尹蕾说。
“那还问我。”
秋益一句话，差点让尹蕾呛进一口豆浆。
尹蕾白了他一眼，几大口消灭掉一根油条，她喝口豆浆，打了个饱嗝。
她满意地说：“还是这个年头的油条地道。”
秋益笑笑，想起了昨天宋时交代的事，他说：“上午，市局的宋队长，还有墨哥会一起过来。”
“我哥？”尹蕾有些意外，“来这吗？”
“对。”
“你又犯事了？”尹蕾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这回是黑进了哪个单位的网络？”
“没有，把我想成什么人了。”秋益不太高兴。
尹蕾说：“还能是什么人，你现在，不过是个小屁孩。”
“我……”秋益一口噎住，找不到反驳的话。
大概上午十点不到，宋时带着尹北墨，还有季处和邢菲，一行四人来到秋益的住所，他们先是在庭院里转溜了一圈，秋益早就给小院铲出了一条人行道，将积雪铲到一旁，堆积成几个小山包。
宋时大大咧咧地转了一圈，说：“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小财主嘛。”
季处也赞赏，说：“这地段，有这样的庭院式小洋房，确实不错。”
秋益客气地说：“都是长辈留下的。”
尹蕾在屋子里，早已经沏好了热茶，这时再次出来，和到来的四人分别打过招呼。
“屋里暖和，各位警察同志，还是进去坐吧。”
宋时也不客气，一马当先地走进屋内。
尹北墨从尹蕾身边经过的时候，两人客套地再次点头微笑致意，尹北墨觉得，这个秋益的堂姐，有一种熟人的气息。
几人落定之后，宋时马上开门见山。
“尹同志，听说你是秋益的堂姐？”
尹蕾了解这种刑警的弦外之音，那是在话里话外打探对方的底细。
尹蕾回答说：“对，我刚从北方回来。”
“在北方，何处高就啊？”
尹蕾一时被问蒙了，想要信口胡诌，刚欲开口，却又想到随便编的理由肯定难逃老刑警的法眼，于是沉默了一下。
而这一切，在鹰隼般盯着她看的宋时眼里，反而加重了神秘。
季处轻咳一声，赶忙出来打圆场，说：“尹同志不方便透露，我们理解。”
替尹蕾捏了一把汗的秋益，和尹蕾本人闻言，两人同时诧异地抬起头，他们看向季处，再看看宋时。
宋时有些尴尬地笑笑，解释说：“尹同志莫见怪，我们来之前，调查了一下你的身份，结果你的档案显示，你叫尹丽莎，1972年出生，其余信息一概被打上绝密提示，所以我们才很好奇。”
“绝密？”秋益也是满脸不可思议，“堂姐，难道你是什么秘密单位的人？”
宋时赶忙阻止，“你小子别瞎打听，尹同志这种身份，就算是你堂姐，也不能告诉你。”
尹蕾听出宋时的话里有话，她说：“宋队长真会开玩笑，我就是秋益的堂姐，我也不是什么秘密人物，在北方倒腾点小生意。”
“我懂，我懂。”
季处轻咳两声，提示说：“那，咱们进入正题吧。”
宋时反应过来，从随身夹在腋下的公文包里，拿出两张制式的文件放在茶几上，尹蕾往上一瞧，红色的题标写着：保密协议。
季处解释说：“我们市局技侦大队，在省厅和市局两级领导的指示下，决定聘用秋益同志为，文山市公安局技侦大队编外顾问，鉴于秋益同志尚未成年，所以需要一个监护人协同他一起，参与到我们技侦处的工作当中。”
尹蕾呆望了眼秋益，很快反应过来，说：“你们技侦大队，是要聘用秋益作为编外顾问，然后我这个监护人，要随时看着这个未成年顾问是吧，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宋时点点头，“小尹同志，领悟能力很强。”
“也不是不可以。”尹蕾说，“不过，这工作有工资吗？”
宋时先是愣了愣，然后看着季处，两个老干警会心地笑起来。
季处说：“当然有，你们俩都有。”
尹蕾这才装出一副满意的样子，“那就好，至少不会饿肚子。”
季处提示说：“那就麻烦你，签了这份保密协议，我在这提示一下，一旦你们签了名，后续你们参与的相关案件信息，如果是从你们这里泄露出去的，那就会负刑事责任。”
尹蕾坦然一笑，“这个，我懂。”
几人再寒暄了一阵，四位干警就起身告辞了，警车在回程的路上，四人都在思考着，这么年轻的女同志，到底是什么身份，即便是从省厅的数据库里，也没有权限查看她的详细信息。
邢菲之前在秋益的房子里，见到尹蕾的那刻起，就憋了一肚子疑问，这时在车上便没有顾忌地发问。
“两位领导，您二位警龄也算资深了，在这三十几年的职业生涯中，有遇到过类似的人物吗？”
宋时抽出一根烟，放在鼻子底下嗅嗅，他闻着烟草味，然后看到季处遗憾地摇摇头。
宋时来了兴致，说：“不瞒你们说，我当连长的时候，还真遇到过一个。”
尹北墨也被勾起了兴趣，问：“师父，您还真遇到过？”
宋时饶有兴趣地说：“对，当时团部派给我们连队一个任务，就是护送这位人员从咱们南方某处边境出境，我只知道这人是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也是个军人吗？”邢菲问。
宋时有点为难，说：“连他的职业也是绝密，名字，年龄，身高，籍贯，应该全是编的。”
“那您推测这位尹丽莎，来咱们文山市，会有什么任务呢？”尹北墨好奇地说。
宋时反手，拍了一下徒弟的脑壳，“不该咱们知道的，别瞎打听。”
尹北墨尴尬地笑笑，缩了缩脖子。
宋时也没有继续斥责，他看着挡风玻璃之外的各处积雪，问尹北墨，“对了，文山高中副校长的死亡案件，调查进展怎么样？”
尹北墨有些迟疑，他说：“死者文冲，从法医的鉴定结果来看，是死于心梗，不过我有一点没有搞明白，明明是在假期，他为什么要回办公室，根据监控显示，他是在12月21日晚上的十点多，去了办公室，之后就没见出来。”
“还有其他线索吗？”
“没有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他杀，现场非常干净。”尹北墨说完，停顿了一下，他又想了想，“不过，有一个人，我觉得很奇怪。”
“谁？”
“舒小舟，文山高中二年级的老师，哦，对了，就是秋益他们班的语文老师。”
“你刚刚说这人很奇怪，是什么意思？”宋时敏锐地问。
尹北墨说：“死者回办公室的当晚，和这个舒小舟，有过数小时的接触。”
“在哪？”
“市一医院。”
宋时嗅着烟，眼神变得犀利，他思考了一阵，说：“我们还得找她一趟。”
自从四位干警离开之后，尹蕾就跟着秋益前往商场，因为秋益的居所离商场不远，二人便选择徒步过去。
秋益裹着厚厚的围脖，穿着羽绒大衣，他小心翼翼地走着，问：“你的身份信息，是怎么回事？”
尹蕾也想不通，说：：“我还以为，是你小子搞的鬼。”
“你不会以为，我黑进省厅系统，给你安排了一个神秘的身份吧？”
“我觉得，这事你干得出来。”
秋益假笑两声，说：“你也太抬举我了姐姐。”
尹蕾拉过她，依偎着取暖，“知道了，臭弟弟，不是你。”
秋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要挣脱开她，可是在一个数届格斗散打冠军的拉拽下，他一个十七岁的小屁孩，完全无能为力。
到商场门口的时候，尹蕾说：“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也能参与到案件的调查当中，还能保护哥哥。”
秋益摇摇头，说：“虽然你来自2019年，开了上帝视角，不过你这个上帝的视角，只开了个半透明。”
尹蕾哼了一声，“够用了。”
他们说着就进了商场，尹蕾看着琳琅满目的各种服装店，进进出出地挑选，不一会秋益的手里已经拎了几个袋子。
尹蕾满意地出了店门，看到楼上有一家内衣店，她一把拽过秋益，无论他怎么挣扎，一路将他拖进内衣店里，像是拖着一只小狗崽。
秋益站在一种女式贴身衣物面前，整张脸羞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后根。
店员见状，也逗趣说：“这位女士，带弟弟来逛商场吗？”
尹蕾瞥了眼秋益，说：“我的小情人。”
店员们听了，忍不住嘻嘻笑起来。
秋益羞赧地半低着头，他那无处安放的目光，只得盯着地面。
尹蕾满不在乎地挑选着内衣，拿了一套，故意在秋益面前晃了晃，然后在自己身前比划着，“这套，性感吗？”
秋益红着脸，压低声音责备说：“你带你这样玩我的。”
说完，他再也坚持不住，从内衣店里奔逃而出，这一幕又惹得一众女店员哈哈大笑。
“你弟弟真可爱。”
店员夸张说。
“他就是比较害羞。”尹蕾拿过几套，确认完尺码，交给店员，“这几套，帮我包一下。”
直到坐在电影院里，看着所谓的大片，秋益还是面红耳赤。
尹蕾吃着爆米花，小声说：“说实话，我能看上你，可能还是因为你可爱。”
秋益无奈地撇撇嘴，没有搭腔。
这时手机振动了一下，收到了一条来自季处的短信：有紧急的事，一个小时之内，能来趟技侦大队吗？
秋益把短信拿给尹蕾看，尹蕾兴奋地点点头，秋益回复两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