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一笑，生死难料
“不要——救命啊——”商雁被人强拉着出去，她拼命挣扎着。
脑子里在飞速运转，一定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可是她脑子里根本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啊！赤炎金说她骗人，肯定是知道她说了假话，难道说她其实根本就没有弟弟？
“我说实话！我说！”商雁紧紧扒着门框。
赤炎金做了个手势，那几个人停下了。
商雁看到赤炎金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她不得不想一个不敷衍的答案出来。
她轻呼了一口气，颤抖着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来救我，看上去我是他们疼爱的女儿，可那是表象，也许他们从骨子里就厌烦了我，他们讨厌我的存在，恨不得我永远消失，我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说到最后，商雁甚至哽咽了。
她不知道这具身体的父母为什么不来救她，可是她说的全都是心里话。
她在自己的世界之所以一毕业就当了护林员，就是因为想远离原生家庭，远离那对为了三十万彩礼钱就可以把自己出卖的父母。
摒弃大部分社交，用原始的方式生活在森林里，这换做任何一个大学生都绝对是一份枯燥得难以忍受的工作，可是她不觉得。
和森林为伴，她能感受到宁静和自己独特的使命。
而不是和父母陷入日复一日的争执中，在柴米油盐中发现，其实父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爱自己。
虽然刚刚这段话有加工的成分，但却没有骗人。
很明显，听到这段话，赤炎金沉默了一会儿。
商雁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有一种预感，她过关了。
然而下一刻，她就听到赤炎金毫不留情地说：“带走。”
“哎——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这次没有骗你！求你了，别杀我啊！”商雁欲哭无泪地哀嚎着。
为什么，她就是回答不了正确答案！
最终，商雁还是力有不敌，被拖了出去。
她被带到了一个竹楼上。
外面倾盆大雨，雨点冲刷在芭蕉叶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竹楼一共有三层，是环状的，中间是一大片圆形的空地，一大群人举着火把，站在竹楼下，照亮着中间的空地。
商雁看到空地中间立着几根木桩，有三个壮年男子被绑在木桩上，看那身形，似乎是绑架她的几个人贩子。
他们也不知道已经被雨淋了多久了，只是低着头，嘴里不断发出哀求声。
商雁听到一阵“嘎吱”声，在雨声中也很清晰，她直觉不好，转过头去，就看到旁边的山贼头子在拉弓。
弓已经张满，箭在弦上，箭簇正对准着下方的一个人贩子的头。
拉弓的那只手，由于用力而青筋爆出，似乎随时都会放开。
而拉弓的那人，扯动了嘴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他浑身充满了野兽的气息，在这样潮湿的雨夜，神秘而危险。脸上的伤疤很是狰狞。
商雁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她嚅嗫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很想说点什么，可是这种直面死亡的恐惧让她慌乱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种原始的生死存亡的竞争，让她这个在文明高度发达的时代生存的人，无法接受。
她是个连杀鸡都不敢看的人，根本无法平静地看到有人死在她面前，她会需要心理疏导的。
“等等。”在内心极大的煎熬下，最终，商雁还是开口了。
赤炎金疑惑地偏头过来看她。
“你……”商雁很想说能不能把人贩子送到官府去，让官府根据法律来判处他们。
可是这样的想法未免也太幼稚了，他们这寨子原本就是和官府作对的，这里有一套自己的法则，可以说赤炎金就是这个寨子的官，就是这个寨子里的王，这个人的处决，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商雁不会做幼稚得让人嘲笑的事情，她没有资格让这些人贩子接受朝廷的制裁。
于是，她说：“我可不可以不看？”
商雁想转过身去，可是双手被人反在背上紧紧锁住，她一动都不能动。
“这么胆小啊。”
商雁看到赤炎金嗤笑，接着转过头来看着她，眼睛里反射着火把的光芒，亮晶晶的，他就在注视着她的同时，若无其事地松开了右手。
弓背一阵颤动，箭矢弹射而出，发出令人胆寒的破空之声。
在那道破空之声响起的时间里，商雁想起了几年前遭遇车祸的时候，她所坐的公交车直直撞上了一个行人。
那也是一个这样的雨夜。
人车相撞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那一刻，似乎时间都静止了。
商雁眼睁睁看着那个人被撞飞，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现在这样。
弓箭穿透那个人的脖子，发出沉闷的响声，接着那个人就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生命就消失了。
“啊——！”商雁不敢继续再想，崩溃般地闭上了眼睛。
同时，竹楼下的寨民发出了一阵欢呼。
“别怕。马上就到你了。”如同鬼魅般的声音在商雁耳边响起，引得她浑身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商雁反应不过来，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她知道，面前的人是真的会杀人的，她马上就要死了。
想到这里，眼泪夺眶而出。
又连杀两人之后，赤炎金后退几步，将弓箭对准了商雁。
看到商雁惊慌失措的样子，赤炎金畅快地大笑起来，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
看着赤炎金疯狂的笑容，商雁只觉得一阵胆寒。
这人是个大变态吧，为什么杀了人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赤炎金将弓箭拉开，箭尖对准了商雁的心脏。
商雁一下子就慌了，双腿发软，几乎是站不住。
“求你了，别杀我……”商雁有气无力地哀求着，“放我走吧……”
“来都来了，你还想出去？”赤炎金说。
“那就让我留下来吧，只要能留我一条命就行！”商雁慌忙说。
“你一个娇滴滴的闺阁小姐，连杀人都不敢看，留着你除了浪费粮食，还能干什么？”
“我——”商雁一听，知道自己只要有用，说不定赤炎金就会留自己一命，她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脑子飞速运转。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激动道：“我会守山！我可以守山！”
“对，之前那个守山人不是死了吗？我可以代替他，我很会守山，绝对不会放过任何风吹草动的！”
“你会？”赤炎金拉弓的手松了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真的！你别看我柔柔弱弱，其实我很敏捷，我喜欢那种在森林里穿梭的感觉，我喜欢保护树木和野生动物，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可以做好！”
商雁由于紧张，嘴巴比脑子更快，竟然把自己当年面试护林员的自我介绍给说了出来。
说完，商雁看到赤炎金若有所思，缓缓放下了弓箭。
赤炎金挥了挥手，身后押住商雁的人放开了她。
商雁刚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不料身后的寨民忽然又说：“寨主，您可别相信这女人的话，还是直接杀了吧，免得横生枝节。”
商雁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紧张地看着赤炎金，她的命运可就在他的一句话上了。
“不用。”赤炎金说，“我倒是想看看她究竟是真的能守山，还是垂死挣扎。”
“这……”其中一个寨民说，“要是她跑了怎么办？”
“我养你们吃干饭的吗？”赤炎金忽然拉下脸反问了一句，接着将那张弓箭往前一抛，大步流星地走了。
寨民不敢言语，接住弓箭，低头恭敬地给赤炎金让路。
路过商雁的时候，赤炎金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要是让我发现你跑了，我会再把你抓回来，剥了皮煮汤喝。”
低哑的声音如同鬼魅，灼热的气息喷在商雁的耳朵上，商雁身体一阵颤栗。
一想到那个画面，商雁心尖是无穷的冰寒，她哆嗦着嘴唇，拼命点头：“我不会的……”
等赤炎金走后，寨民把商雁带到了一间破旧的房子里。
“你就在这里睡。我告诉你，方圆几十座山都是我们寨子的，每座山里都有守山人，你别想着能跑出去！”
翌日清晨，商雁被几个人带去了议事大厅。
旁边站着一群寨民，看上去都是比较有话语权的，因为他们在和赤炎金说话时，还可以回上几句话，不至于一句话都不敢说。
“寨主，我看还是不应该这么容易就相信这个女子。咱们寨子里的规矩可是不接受外人的。”那个年老一点的语气沉重，似乎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
赤炎金以一个松弛狂放的姿势斜靠在上方的虎皮椅上，一双长腿交叠，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听别人的话。
等到商雁进去了，赤炎金才睁开眼睛，“规矩？我定的不算？”
语气中隐隐有威胁之意。
“这……这……自古以来就没有外人……”那个年长者还想说什么，被旁边另一个人扯了一下袖子。
他抬头观察了一下寨主的脸色，极为不善，于是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我知道，上一任寨主才刚死，你们对我都不太服气是吧？”
听到这句话，年长者慌了，立马跪在地上：“不敢，寨主，属下不敢！”
他才不想自己被赤炎金当成靶子杀鸡儆猴。
这个年轻寨主心高气傲，最是不能容忍别人忤逆他，做事情又舍得下狠手，为了保住自己这条老命，年长者不得不低声下气顺着他来。
最终，还是有个大着胆子的说话了，“寨主，我看我们也不能完全信任她，留着她说不定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我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闻言，商雁赶紧给自己辩解，顺便求饶，“我已经没有家了，只要你们留下我，我就会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商雁普通一声跪下，众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赤炎金也看着她。
商雁觉得他此时的脸色没有那么狠厉了，加上昨天晚上他说过不会杀死自己，商雁便觉得他看上去和颜悦色。
她这时候才敢打量赤炎金。
他身上穿的依旧是一件华丽的袍子，看上去就是古代富家少爷的打扮。
可是细看之下，就会发现，他的袍子明显就是旧的，虽然干净，但像是穿过很多次的，颜色都被洗得褪了。
商雁有点纳闷，他一个山贼，干嘛成天作这种打扮。
还未等她深究，又有人说话了，“寨主，我看不如先考验考验她，确保她不会对我们寨子不利，且有能力在这里生存下来才行。”
赤炎金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便问：“你觉得应该怎么考验她呢？”
“咱们寨子里不是还有几座荒山吗？不如叫她去，若她可以在里面待够五天安然无恙，那就让她留下来，这样既可以证明她的实力，又可以考验她想留在寨子里的真心，岂不是两全其美？”
赤炎金一听，便笑着点头：“是，有道理。”
脑子里在飞速运转，一定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可是她脑子里根本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啊！赤炎金说她骗人，肯定是知道她说了假话，难道说她其实根本就没有弟弟？
“我说实话！我说！”商雁紧紧扒着门框。
赤炎金做了个手势，那几个人停下了。
商雁看到赤炎金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她不得不想一个不敷衍的答案出来。
她轻呼了一口气，颤抖着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来救我，看上去我是他们疼爱的女儿，可那是表象，也许他们从骨子里就厌烦了我，他们讨厌我的存在，恨不得我永远消失，我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说到最后，商雁甚至哽咽了。
她不知道这具身体的父母为什么不来救她，可是她说的全都是心里话。
她在自己的世界之所以一毕业就当了护林员，就是因为想远离原生家庭，远离那对为了三十万彩礼钱就可以把自己出卖的父母。
摒弃大部分社交，用原始的方式生活在森林里，这换做任何一个大学生都绝对是一份枯燥得难以忍受的工作，可是她不觉得。
和森林为伴，她能感受到宁静和自己独特的使命。
而不是和父母陷入日复一日的争执中，在柴米油盐中发现，其实父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爱自己。
虽然刚刚这段话有加工的成分，但却没有骗人。
很明显，听到这段话，赤炎金沉默了一会儿。
商雁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有一种预感，她过关了。
然而下一刻，她就听到赤炎金毫不留情地说：“带走。”
“哎——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这次没有骗你！求你了，别杀我啊！”商雁欲哭无泪地哀嚎着。
为什么，她就是回答不了正确答案！
最终，商雁还是力有不敌，被拖了出去。
她被带到了一个竹楼上。
外面倾盆大雨，雨点冲刷在芭蕉叶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竹楼一共有三层，是环状的，中间是一大片圆形的空地，一大群人举着火把，站在竹楼下，照亮着中间的空地。
商雁看到空地中间立着几根木桩，有三个壮年男子被绑在木桩上，看那身形，似乎是绑架她的几个人贩子。
他们也不知道已经被雨淋了多久了，只是低着头，嘴里不断发出哀求声。
商雁听到一阵“嘎吱”声，在雨声中也很清晰，她直觉不好，转过头去，就看到旁边的山贼头子在拉弓。
弓已经张满，箭在弦上，箭簇正对准着下方的一个人贩子的头。
拉弓的那只手，由于用力而青筋爆出，似乎随时都会放开。
而拉弓的那人，扯动了嘴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他浑身充满了野兽的气息，在这样潮湿的雨夜，神秘而危险。脸上的伤疤很是狰狞。
商雁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她嚅嗫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很想说点什么，可是这种直面死亡的恐惧让她慌乱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种原始的生死存亡的竞争，让她这个在文明高度发达的时代生存的人，无法接受。
她是个连杀鸡都不敢看的人，根本无法平静地看到有人死在她面前，她会需要心理疏导的。
“等等。”在内心极大的煎熬下，最终，商雁还是开口了。
赤炎金疑惑地偏头过来看她。
“你……”商雁很想说能不能把人贩子送到官府去，让官府根据法律来判处他们。
可是这样的想法未免也太幼稚了，他们这寨子原本就是和官府作对的，这里有一套自己的法则，可以说赤炎金就是这个寨子的官，就是这个寨子里的王，这个人的处决，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商雁不会做幼稚得让人嘲笑的事情，她没有资格让这些人贩子接受朝廷的制裁。
于是，她说：“我可不可以不看？”
商雁想转过身去，可是双手被人反在背上紧紧锁住，她一动都不能动。
“这么胆小啊。”
商雁看到赤炎金嗤笑，接着转过头来看着她，眼睛里反射着火把的光芒，亮晶晶的，他就在注视着她的同时，若无其事地松开了右手。
弓背一阵颤动，箭矢弹射而出，发出令人胆寒的破空之声。
在那道破空之声响起的时间里，商雁想起了几年前遭遇车祸的时候，她所坐的公交车直直撞上了一个行人。
那也是一个这样的雨夜。
人车相撞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那一刻，似乎时间都静止了。
商雁眼睁睁看着那个人被撞飞，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现在这样。
弓箭穿透那个人的脖子，发出沉闷的响声，接着那个人就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生命就消失了。
“啊——！”商雁不敢继续再想，崩溃般地闭上了眼睛。
同时，竹楼下的寨民发出了一阵欢呼。
“别怕。马上就到你了。”如同鬼魅般的声音在商雁耳边响起，引得她浑身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商雁反应不过来，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她知道，面前的人是真的会杀人的，她马上就要死了。
想到这里，眼泪夺眶而出。
又连杀两人之后，赤炎金后退几步，将弓箭对准了商雁。
看到商雁惊慌失措的样子，赤炎金畅快地大笑起来，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
看着赤炎金疯狂的笑容，商雁只觉得一阵胆寒。
这人是个大变态吧，为什么杀了人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赤炎金将弓箭拉开，箭尖对准了商雁的心脏。
商雁一下子就慌了，双腿发软，几乎是站不住。
“求你了，别杀我……”商雁有气无力地哀求着，“放我走吧……”
“来都来了，你还想出去？”赤炎金说。
“那就让我留下来吧，只要能留我一条命就行！”商雁慌忙说。
“你一个娇滴滴的闺阁小姐，连杀人都不敢看，留着你除了浪费粮食，还能干什么？”
“我——”商雁一听，知道自己只要有用，说不定赤炎金就会留自己一命，她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脑子飞速运转。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激动道：“我会守山！我可以守山！”
“对，之前那个守山人不是死了吗？我可以代替他，我很会守山，绝对不会放过任何风吹草动的！”
“你会？”赤炎金拉弓的手松了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真的！你别看我柔柔弱弱，其实我很敏捷，我喜欢那种在森林里穿梭的感觉，我喜欢保护树木和野生动物，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可以做好！”
商雁由于紧张，嘴巴比脑子更快，竟然把自己当年面试护林员的自我介绍给说了出来。
说完，商雁看到赤炎金若有所思，缓缓放下了弓箭。
赤炎金挥了挥手，身后押住商雁的人放开了她。
商雁刚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不料身后的寨民忽然又说：“寨主，您可别相信这女人的话，还是直接杀了吧，免得横生枝节。”
商雁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紧张地看着赤炎金，她的命运可就在他的一句话上了。
“不用。”赤炎金说，“我倒是想看看她究竟是真的能守山，还是垂死挣扎。”
“这……”其中一个寨民说，“要是她跑了怎么办？”
“我养你们吃干饭的吗？”赤炎金忽然拉下脸反问了一句，接着将那张弓箭往前一抛，大步流星地走了。
寨民不敢言语，接住弓箭，低头恭敬地给赤炎金让路。
路过商雁的时候，赤炎金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要是让我发现你跑了，我会再把你抓回来，剥了皮煮汤喝。”
低哑的声音如同鬼魅，灼热的气息喷在商雁的耳朵上，商雁身体一阵颤栗。
一想到那个画面，商雁心尖是无穷的冰寒，她哆嗦着嘴唇，拼命点头：“我不会的……”
等赤炎金走后，寨民把商雁带到了一间破旧的房子里。
“你就在这里睡。我告诉你，方圆几十座山都是我们寨子的，每座山里都有守山人，你别想着能跑出去！”
翌日清晨，商雁被几个人带去了议事大厅。
旁边站着一群寨民，看上去都是比较有话语权的，因为他们在和赤炎金说话时，还可以回上几句话，不至于一句话都不敢说。
“寨主，我看还是不应该这么容易就相信这个女子。咱们寨子里的规矩可是不接受外人的。”那个年老一点的语气沉重，似乎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
赤炎金以一个松弛狂放的姿势斜靠在上方的虎皮椅上，一双长腿交叠，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听别人的话。
等到商雁进去了，赤炎金才睁开眼睛，“规矩？我定的不算？”
语气中隐隐有威胁之意。
“这……这……自古以来就没有外人……”那个年长者还想说什么，被旁边另一个人扯了一下袖子。
他抬头观察了一下寨主的脸色，极为不善，于是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我知道，上一任寨主才刚死，你们对我都不太服气是吧？”
听到这句话，年长者慌了，立马跪在地上：“不敢，寨主，属下不敢！”
他才不想自己被赤炎金当成靶子杀鸡儆猴。
这个年轻寨主心高气傲，最是不能容忍别人忤逆他，做事情又舍得下狠手，为了保住自己这条老命，年长者不得不低声下气顺着他来。
最终，还是有个大着胆子的说话了，“寨主，我看我们也不能完全信任她，留着她说不定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我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闻言，商雁赶紧给自己辩解，顺便求饶，“我已经没有家了，只要你们留下我，我就会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商雁普通一声跪下，众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赤炎金也看着她。
商雁觉得他此时的脸色没有那么狠厉了，加上昨天晚上他说过不会杀死自己，商雁便觉得他看上去和颜悦色。
她这时候才敢打量赤炎金。
他身上穿的依旧是一件华丽的袍子，看上去就是古代富家少爷的打扮。
可是细看之下，就会发现，他的袍子明显就是旧的，虽然干净，但像是穿过很多次的，颜色都被洗得褪了。
商雁有点纳闷，他一个山贼，干嘛成天作这种打扮。
还未等她深究，又有人说话了，“寨主，我看不如先考验考验她，确保她不会对我们寨子不利，且有能力在这里生存下来才行。”
赤炎金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便问：“你觉得应该怎么考验她呢？”
“咱们寨子里不是还有几座荒山吗？不如叫她去，若她可以在里面待够五天安然无恙，那就让她留下来，这样既可以证明她的实力，又可以考验她想留在寨子里的真心，岂不是两全其美？”
赤炎金一听，便笑着点头：“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