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没人比他更清楚董薇平时根本就不是个怡情山水的人，可是现在摆在众人面前的画活像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拍在了他的脸上。
卓尧率先站起身来当着众人的面对董薇作揖道：“董姑娘才情万千，实在是让在下佩服。”
他作为县令嫡长子没少在这探龙镇上耀武扬威，凡是那要参与科举的学子无比要奉承着他方可才能顺利参与科举，否则今日这位学子坠马摔断了腿，明日那位学子发起了高烧不省人事，谁都说不出什么，可谁心里也都门清。
董薇眼神微眯，二人均落座于上座，但因男女分席对面而坐，这卓尧的名声并不好，平时也没少干些强抢民女的事情，指使从前有一次董薇随桑氏出门被卓尧骚扰，要不是山桃拼死护主说不准董薇现在已经是卓府一个不知名的小妾了。
少女突然嘴角挂起笑意，一颗虎牙毕露让人看着觉得多了几分邪气，道：“大公子亦是不差，待明年春闱必能高中。”
这话说得违心，就算是好听话再一联想卓尧的真实实力实在是有些让人不敢附和，原本因为一幅画而窃窃私语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一句话都没有讨到好处的卓尧这才今日第一次好好打量起这个女子，或许他这一辈子做的坏事太多早就忘记哪一年还对董薇出言不逊过，现在看着这位直视着自己的女子只觉得不是善茬，原本轻浮的话语也咽回了肚子里。
另一边已经不怎么开口的卓云书身边一婢女悄无声息消失在了家宴上，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许是董薇送出的礼物太过惊艳，让后来其余人的东西都悄然黯然失色，全然没有再让人将目光放在这个上面。
县令府清廉，但却不贫穷，除去今日家宴所用鸡鸭鱼肉皆属上乘之外，那杯中的清酒也千里飘香让人心旷神怡，但那些东西终究是男子们的福利，纵使董薇闻的鼻尖一动可终究是没能尝上一口。
除此之外，桌上却无瓜果，董薇暗自打量过去不止自己桌子上，似乎在这里这是大家的通识，水果娇贵自是不如粮食好种，于是这些东西不会出现在寻常家宴上。
还不等她将目光真正抬起，一婢女悄声从身侧上了宴席，正值男子们把酒言欢，女子们暗自较劲的时候，于是谁也未曾真正注意这边。
只见那女子轻微俯身在卓星言耳边只说了两句话，原本一直神色淡淡的卓星言脸色巨变！她纵使是县令府嫡女一直看不起其余房中的人，但实际上她在十六岁那年目睹一母同胎的哥哥亲手虐杀府上一侍妾之后，她尖叫出声仓皇逃窜，自那以后她夜夜噩梦，午夜之时经常被亲生哥哥那双赤红色的眼睛吓到惊醒。
也是从那以后，不知为何原本为嫡至尊的县令府竟是开始一步步忽略了她，她找到母亲诉苦那一刻却被以诬陷长兄的罪名罚跪祠堂一整夜，那一日，梦中的眼眸穿过梦境真正的落在了她面前，她兄长阴郁到可以杀人的眼神充满警告的意味，她这才意识到，县令府的后院里，说了算的不是母亲，而是大哥。
她们这些人想在县令府后院活着，就要乖乖听大哥的话，才能得到片刻安宁，那以后卓星言再不会在大哥院子里逗留，也不敢再如往常一样嬉闹。
却谁也无人注意这一变动，或许自一开始这便是潜在的规则，只有卓星言才意识到。
这边卓星言神色大变，还未开口，一抬头就看见卓云书得意洋洋的面目，而后卓府侍卫自后院走来，手里捉的正是一对男女。
男子身穿一身侍卫衣服，女子身穿一身侍女衣裳，二人被押在大庭广众之下，卓星言目光复杂，她不是没有和自己父亲提起过，却在每一次将将要把真相公之于众的时候被母亲叫走。
纵是再傻，卓星言也明白过来，原来大哥的每一次罪行母亲不是不知晓，反而因为最清楚不过于是一直在纵容！
卓星言自出生起便是嫡女，又是县令之女，论才华绝不屈居长兄之下，她不想看着长兄走上歧途，于是便着手亲自谋划一切，她命自己信得过的丫鬟以美人计接近兄长后院守卫，总有一日可以找到证据呈给父亲。
她相信，父亲一定不会像母亲一样坐视不理！
可是现在，那侍女与侍卫一同被扔在院中，让原本热闹的景象有一瞬间的凝固，那侍女的脸太过熟悉就在半年之前还日日跟在卓星言身边，只半年不见，却没想到再见就是这等场合。
董薇饶有兴趣的在卓家几位主子脸上来回流连目光，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卓府，竟然就藏了这么多事情。
卓尧若是还是看明白那才是真的蠢笨，这个他还以为学聪明了的嫡妹没想到竟然将目光打到了自己身边人身上，目光移至卓星言，卓星言只觉得自己双腿打颤，竟然生理上面出现了惧怕。
那日日出现在梦中的眼睛开始放大，恐惧渐渐织成一只大网险些将她吞没殆尽。
县令作为唯一的一家之主，目光疑惑的看了眼徐氏而后问道：“这是作何？”
卓云书自人群中站起，满脸挑衅的看了眼卓星言道：“今日侄女晨起的时候，看见此名女子往大哥房中去，心下觉得奇怪，但毕竟是星言和大哥毕竟是亲兄妹，饶是私下交际实属正常。”
“但是刚宴会刚起，我身边侍女觉得肚子痛，告了假回房路上却陡然碰到一对野鸳鸯在树丛中幽会，其中还说什么大哥，什么书房里，侄女觉得无论是因为什么，在府中私通终归是大忌，于是便命府卫将两人带了上来，若是扫了诸位的兴致，云书在这里给大家赔罪。”
她说的大义凛然，似乎真的只是想要揭发下人私通的证据，但那眼底的挑衅已经快要蔓延到了董薇身上，真是没想到无意间一场家宴，竟然还有这种好戏等着她。
卓星言贝齿轻咬唇角，那粉红色的口脂快要被她吃进去大半，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自己大哥神情，也许此次家宴结束之后下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
县令那边还在煞有介事的点头，非但没有责怪卓云书，竟还将其表扬一番，大赞她有巾帼之像不会畏惧这些长辈，勇于揭发府中苟且。
此事看似与卓尧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他那阴沉的目光似乎就没有移开过卓星言的身上，水绿色的衣衫在九月的风中湿透，令人心悸。
随着两个下人被带走，此事一晃而过，出了徐氏一脸复杂的看了眼自己女儿外，也无人敢再置喙什么，毕竟这看起来实在是太小的一件事，小到不值得在这家宴上掀起什么波澜。
而身后下人声音缓缓传入卓星言耳朵里：“这侍女以前可是三小姐身边的人？”
“是啊，还很是得脸呢，犹记得上次还在花园吹嘘自己衣裳是苏锦的，就是三小姐赐的。”
“那这三小姐能不知道自己手底下人私通？”
“肯定知道呗，既然是贴身侍女，总是要包庇一下的，不过三小姐年纪轻轻竟然就知道这种事情了...”
“就是啊....”
今日卓云书的做法无非是想往卓星言身上摸黑，她不喜二房，不止不喜徐氏，连带着卓尧卓星言卓萧都不喜欢，但那二位是男子，将来是要走科举的，若是名声出了差池，她一个女儿连命都不够给卓府陪的，但是卓星言不一样。
她却全然不知道自己一次争风吃醋给卓星言带来的是什么。
卓尧目光落到卓云书身上，此事固然要处理，可要动二房的人，卓云书也不配。
整场宴会卓星言都在惶恐中度过，哪里还记得什么董薇。
眼见着大家吃饱喝足准备散场，董薇这才漫步惊醒自座位站起，朝着最上位一鞠躬道：“民女今日对卓三小姐一见如故，只一场宴会实在是稀罕不够，想着若有机会可否能让卓三小姐到寒舍住上几日，联络一下感情？”
这是董薇今日第二次主动开口，若是之前府中之人可能还觉得她狂妄自大，但是连着出了人参和山水图二事以后，竟无人觉得她在说谎或是有意拉拢，全都自主看向上头的老夫人。
老夫人看了看董薇又看了看卓星言。
此事最惊讶的当属卓星言！她原都以为自己难逃一死了，本也想着实在不行回外公家住上一段时间躲躲，可是此事终究不好办，没想到董薇就亲自送上门来！而且这话旁人不知道，她是肯定知道董薇在说谎的，毕竟她们全程就没说过话，哪来的一见如故？
“孙女愿意！”卓星言压下心中波浪，赶忙答了一句，老夫人点点头，允了。
大房三房看着董薇神色微变，心中在想老夫人是真的将董薇放在心上了。而二房的人却心思各异，从董薇到卓星言无一人内心轻松。
宴毕，董薇又被在离府之前叫道老夫人跟前听了翻教导。
无非是年轻人切忌心高气傲，董薇便知道自己在人前奚落大公子的话终究是让老夫人介意了，明面上点点头温顺应下，心底却暗骂：某些人，别太爱男！
自房中出来，灯火阑珊间卓尧带着傅青环站在前门口盯着董薇看，眼前女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道格外靓丽的风景，只是眼底那抹不知从何而来的不羁被卓尧看着很是不爽。
“傅兄倒是有个好未婚妻。”他也是宴会结束才知晓此事。
傅青环若是从前必定慌张跪下，可是现在他被董薇今日秒杀众人的表现惊的久久不能回神，还是有些失神的，于是只是点了点头。
卓尧拂袖而走，傅青环心下焦急，明明女子就站在自己眼前可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离自己越来越远。
向来想和自己这个未婚妻划分界限的傅青环如今竟然主动抓上了董薇衣袖，只一下便被拂开。
卓尧率先站起身来当着众人的面对董薇作揖道：“董姑娘才情万千，实在是让在下佩服。”
他作为县令嫡长子没少在这探龙镇上耀武扬威，凡是那要参与科举的学子无比要奉承着他方可才能顺利参与科举，否则今日这位学子坠马摔断了腿，明日那位学子发起了高烧不省人事，谁都说不出什么，可谁心里也都门清。
董薇眼神微眯，二人均落座于上座，但因男女分席对面而坐，这卓尧的名声并不好，平时也没少干些强抢民女的事情，指使从前有一次董薇随桑氏出门被卓尧骚扰，要不是山桃拼死护主说不准董薇现在已经是卓府一个不知名的小妾了。
少女突然嘴角挂起笑意，一颗虎牙毕露让人看着觉得多了几分邪气，道：“大公子亦是不差，待明年春闱必能高中。”
这话说得违心，就算是好听话再一联想卓尧的真实实力实在是有些让人不敢附和，原本因为一幅画而窃窃私语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一句话都没有讨到好处的卓尧这才今日第一次好好打量起这个女子，或许他这一辈子做的坏事太多早就忘记哪一年还对董薇出言不逊过，现在看着这位直视着自己的女子只觉得不是善茬，原本轻浮的话语也咽回了肚子里。
另一边已经不怎么开口的卓云书身边一婢女悄无声息消失在了家宴上，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许是董薇送出的礼物太过惊艳，让后来其余人的东西都悄然黯然失色，全然没有再让人将目光放在这个上面。
县令府清廉，但却不贫穷，除去今日家宴所用鸡鸭鱼肉皆属上乘之外，那杯中的清酒也千里飘香让人心旷神怡，但那些东西终究是男子们的福利，纵使董薇闻的鼻尖一动可终究是没能尝上一口。
除此之外，桌上却无瓜果，董薇暗自打量过去不止自己桌子上，似乎在这里这是大家的通识，水果娇贵自是不如粮食好种，于是这些东西不会出现在寻常家宴上。
还不等她将目光真正抬起，一婢女悄声从身侧上了宴席，正值男子们把酒言欢，女子们暗自较劲的时候，于是谁也未曾真正注意这边。
只见那女子轻微俯身在卓星言耳边只说了两句话，原本一直神色淡淡的卓星言脸色巨变！她纵使是县令府嫡女一直看不起其余房中的人，但实际上她在十六岁那年目睹一母同胎的哥哥亲手虐杀府上一侍妾之后，她尖叫出声仓皇逃窜，自那以后她夜夜噩梦，午夜之时经常被亲生哥哥那双赤红色的眼睛吓到惊醒。
也是从那以后，不知为何原本为嫡至尊的县令府竟是开始一步步忽略了她，她找到母亲诉苦那一刻却被以诬陷长兄的罪名罚跪祠堂一整夜，那一日，梦中的眼眸穿过梦境真正的落在了她面前，她兄长阴郁到可以杀人的眼神充满警告的意味，她这才意识到，县令府的后院里，说了算的不是母亲，而是大哥。
她们这些人想在县令府后院活着，就要乖乖听大哥的话，才能得到片刻安宁，那以后卓星言再不会在大哥院子里逗留，也不敢再如往常一样嬉闹。
却谁也无人注意这一变动，或许自一开始这便是潜在的规则，只有卓星言才意识到。
这边卓星言神色大变，还未开口，一抬头就看见卓云书得意洋洋的面目，而后卓府侍卫自后院走来，手里捉的正是一对男女。
男子身穿一身侍卫衣服，女子身穿一身侍女衣裳，二人被押在大庭广众之下，卓星言目光复杂，她不是没有和自己父亲提起过，却在每一次将将要把真相公之于众的时候被母亲叫走。
纵是再傻，卓星言也明白过来，原来大哥的每一次罪行母亲不是不知晓，反而因为最清楚不过于是一直在纵容！
卓星言自出生起便是嫡女，又是县令之女，论才华绝不屈居长兄之下，她不想看着长兄走上歧途，于是便着手亲自谋划一切，她命自己信得过的丫鬟以美人计接近兄长后院守卫，总有一日可以找到证据呈给父亲。
她相信，父亲一定不会像母亲一样坐视不理！
可是现在，那侍女与侍卫一同被扔在院中，让原本热闹的景象有一瞬间的凝固，那侍女的脸太过熟悉就在半年之前还日日跟在卓星言身边，只半年不见，却没想到再见就是这等场合。
董薇饶有兴趣的在卓家几位主子脸上来回流连目光，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卓府，竟然就藏了这么多事情。
卓尧若是还是看明白那才是真的蠢笨，这个他还以为学聪明了的嫡妹没想到竟然将目光打到了自己身边人身上，目光移至卓星言，卓星言只觉得自己双腿打颤，竟然生理上面出现了惧怕。
那日日出现在梦中的眼睛开始放大，恐惧渐渐织成一只大网险些将她吞没殆尽。
县令作为唯一的一家之主，目光疑惑的看了眼徐氏而后问道：“这是作何？”
卓云书自人群中站起，满脸挑衅的看了眼卓星言道：“今日侄女晨起的时候，看见此名女子往大哥房中去，心下觉得奇怪，但毕竟是星言和大哥毕竟是亲兄妹，饶是私下交际实属正常。”
“但是刚宴会刚起，我身边侍女觉得肚子痛，告了假回房路上却陡然碰到一对野鸳鸯在树丛中幽会，其中还说什么大哥，什么书房里，侄女觉得无论是因为什么，在府中私通终归是大忌，于是便命府卫将两人带了上来，若是扫了诸位的兴致，云书在这里给大家赔罪。”
她说的大义凛然，似乎真的只是想要揭发下人私通的证据，但那眼底的挑衅已经快要蔓延到了董薇身上，真是没想到无意间一场家宴，竟然还有这种好戏等着她。
卓星言贝齿轻咬唇角，那粉红色的口脂快要被她吃进去大半，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自己大哥神情，也许此次家宴结束之后下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
县令那边还在煞有介事的点头，非但没有责怪卓云书，竟还将其表扬一番，大赞她有巾帼之像不会畏惧这些长辈，勇于揭发府中苟且。
此事看似与卓尧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他那阴沉的目光似乎就没有移开过卓星言的身上，水绿色的衣衫在九月的风中湿透，令人心悸。
随着两个下人被带走，此事一晃而过，出了徐氏一脸复杂的看了眼自己女儿外，也无人敢再置喙什么，毕竟这看起来实在是太小的一件事，小到不值得在这家宴上掀起什么波澜。
而身后下人声音缓缓传入卓星言耳朵里：“这侍女以前可是三小姐身边的人？”
“是啊，还很是得脸呢，犹记得上次还在花园吹嘘自己衣裳是苏锦的，就是三小姐赐的。”
“那这三小姐能不知道自己手底下人私通？”
“肯定知道呗，既然是贴身侍女，总是要包庇一下的，不过三小姐年纪轻轻竟然就知道这种事情了...”
“就是啊....”
今日卓云书的做法无非是想往卓星言身上摸黑，她不喜二房，不止不喜徐氏，连带着卓尧卓星言卓萧都不喜欢，但那二位是男子，将来是要走科举的，若是名声出了差池，她一个女儿连命都不够给卓府陪的，但是卓星言不一样。
她却全然不知道自己一次争风吃醋给卓星言带来的是什么。
卓尧目光落到卓云书身上，此事固然要处理，可要动二房的人，卓云书也不配。
整场宴会卓星言都在惶恐中度过，哪里还记得什么董薇。
眼见着大家吃饱喝足准备散场，董薇这才漫步惊醒自座位站起，朝着最上位一鞠躬道：“民女今日对卓三小姐一见如故，只一场宴会实在是稀罕不够，想着若有机会可否能让卓三小姐到寒舍住上几日，联络一下感情？”
这是董薇今日第二次主动开口，若是之前府中之人可能还觉得她狂妄自大，但是连着出了人参和山水图二事以后，竟无人觉得她在说谎或是有意拉拢，全都自主看向上头的老夫人。
老夫人看了看董薇又看了看卓星言。
此事最惊讶的当属卓星言！她原都以为自己难逃一死了，本也想着实在不行回外公家住上一段时间躲躲，可是此事终究不好办，没想到董薇就亲自送上门来！而且这话旁人不知道，她是肯定知道董薇在说谎的，毕竟她们全程就没说过话，哪来的一见如故？
“孙女愿意！”卓星言压下心中波浪，赶忙答了一句，老夫人点点头，允了。
大房三房看着董薇神色微变，心中在想老夫人是真的将董薇放在心上了。而二房的人却心思各异，从董薇到卓星言无一人内心轻松。
宴毕，董薇又被在离府之前叫道老夫人跟前听了翻教导。
无非是年轻人切忌心高气傲，董薇便知道自己在人前奚落大公子的话终究是让老夫人介意了，明面上点点头温顺应下，心底却暗骂：某些人，别太爱男！
自房中出来，灯火阑珊间卓尧带着傅青环站在前门口盯着董薇看，眼前女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道格外靓丽的风景，只是眼底那抹不知从何而来的不羁被卓尧看着很是不爽。
“傅兄倒是有个好未婚妻。”他也是宴会结束才知晓此事。
傅青环若是从前必定慌张跪下，可是现在他被董薇今日秒杀众人的表现惊的久久不能回神，还是有些失神的，于是只是点了点头。
卓尧拂袖而走，傅青环心下焦急，明明女子就站在自己眼前可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离自己越来越远。
向来想和自己这个未婚妻划分界限的傅青环如今竟然主动抓上了董薇衣袖，只一下便被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