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方渔站在后排，闻言抬起头，看着前方头上带金饰，穿着墨绿罗纱襦裙的中年女人，心道，不愧是亲生的，这高高在上的姿态和她闺女如出一辙。
“今日便是要从你们中挑选一人作为小姐的陪嫁丫鬟，随她一同去丞相府。秋心，夏竹，你们二人先将年岁与相貌不符的筛去，再将家室不符的筛去，留下的查看品行。”
闻言，方渔心想，陪嫁丫鬟？怕不是找替身的借口吧。
两个女使下来一个挨一个的进行询问，问了好大一会，方渔的肚子一直在咕噜噜叫，太饿了。
照这速度，得多久才能好啊，好想赶紧吃饭。
筛了一轮，大半人就都可以离开了，淡月也走了，剩下方渔和清露站在一起，清露小声问道：“你想陪小姐去丞相府吗？”
方渔：“你想吗？你想我可以带你去。”
清露：“你又不是小姐，在说什么胡话。”
方渔：“没准我能是呢。”
清露像看弱智一样斜眼看了方渔一眼。
太逗乐了这表情，方渔没忍住噗呲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呢！”夏竹的呵斥声吓的清露一抖，连忙站好。
潘夫人也被声音吸引了注意，底下本剩的女使就不多，一眼瞧见了方渔，直皱眉头，嫌弃道：“毫不端庄，让她走吧。”
旁边的潘文珠当然也看到了，连忙力挽狂澜道：“哎呀母亲，这样的丫鬟多活泼开朗，率性天真啊，女儿反倒喜欢呢，别让她走了。”
潘夫人有些无奈，也就随潘文珠乐意了。
又过了好大一会，秋心终于来到方渔面前询问第二轮：“你擅长做些什么？平日里服侍主子可否得到过奖赏？”
方渔此时已经饿的头晕了，腿脚发软，只能气若游丝的回答道：“吃饭......一口气吃三大碗......”
秋心没听清，凑近了点又问一遍。
方渔：“吃饭......”
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扑腾摔倒在地上。
周围人一起将方渔扶起坐在地上，秋心看了看感觉问题不大，走到潘夫人身边告知情况：“就是饥厥，一会吃了饭就好了。”
“这么虚的身子如何能行，让她离开吧。”
潘文珠真是怒其不争，在心中痛骂方渔废物一个，可表面上还是得劝：“别啊母亲，她连饭都顾不上吃，岂不是更说明她服侍用心嘛，总比那一顿吃三碗饭的丫头强，还省伙食费呢，女儿觉得，还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潘夫人皱眉看着自家女儿，觉得怪怪的：“你今日怎的和往常不一样？”
潘文珠哈哈干笑两声：“哈哈，今日女儿生辰，高兴嘛。”
潘夫人没多说些什么，只叫夏竹去拿了些糕点给方渔。
方渔吃过，缓了缓，看到院里人影又少了一些，加上自己剩下的不过四个丫鬟，清露，还有在宿舍翻白眼的小丫头，还有一个不认识。
秋心见方渔起身，再次问了刚才的问题，方渔还是那般回答道：“擅长吃饭，经常有人夸奖我一顿能吃三碗。”
秋心点头，一五一十记录在纸上。
潘夫人在旁边观察了半天，心中其实已有属意人选，但还是查看了秋心递上来的四人情况。
“......你看看吧。”潘夫人欲言又止的将纸递给旁边的女儿。
潘文珠拿过纸草草看了眼：“擅长女红，擅长梳头，擅长泡茶......擅长吃饭？还一顿吃三碗！？”难道这是什么骄傲的事情吗？
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从心中涌上来，潘文珠转头问秋心：“能吃三碗的小鱼是哪个丫鬟？”
“就是那边的那个。”
潘文珠顺着秋心所指向的位置看去，大松口气：“原来是那个圆脸丫鬟啊，怪不得吃三碗呢哈哈。”
还好还好，不是她就行，潘文珠拿起旁边的茶喝一口。
“不是小姐，是圆脸丫鬟旁边，坐在地上的那个。”
“咳咳咳咳咳咳！”潘文珠被呛的满脸通红。
若不是因为和爹爹的共同筹划，早把这破丫鬟扔出府去了！
“我早说直接让她走吧，你还非要她留下。”潘夫人轻拍着自己闺女的背，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我觉得还是最左边的丫头看着比较好，就她吧。”
听见这话，方渔向右一看，哟，这不白眼姐嘛，现在看上去有点小激动的样子呢。
潘文珠赶忙大声阻止道：“不成！”
咋办呀咋说呀咋往回圆呀......
\"女儿觉得......这丫鬟甚是有趣，每次都......出人意料，挺那啥的哈哈。”
快快快想点什么说出来啊啊啊啊。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额，才能够更好的与那个丞相之子交流啊！”
潘文珠茅塞顿开，凑到母亲耳边解释道：“一般丫鬟哪能制得住那个断袖啊，就像这样的才能呢！”
“当初爹爹委拒过多次，可吴丞相就当没听见一样请陛下赐婚呢，他何尝不知自己儿子是断袖，又何尝不知咱们家只有我一个女儿，就应该派去一个这样的丫鬟治治他们丞相府！”
今天女儿来给自己说想出的法子时，潘夫人是赞同的，因为这法子也正是她心中所想，吴丞相只说要与尚书府家女儿结亲，因着只有一女，众人心中觉得无需多言，甚至圣旨上都没指名道姓。
如此，寻个假女儿嫁过去是唯一的出路了。
潘夫人略一思忖，觉得女儿说的也在理，点了点头：“是了，我们又何必嫁个好的过去，倒不如嫁个不好的，让好的在府中继续伺候。”
而后潘夫人转头看向四个丫鬟，当即敲定道：“好了，就最右边的小鱼吧，今日你便到搬到小姐院里近身伺候。”
“还有，这个名字不好听，以后你就叫芷柔。秋心夏竹你们俩现在去帮她把东西都搬了吧。”
“是，夫人。”
......
清露带方渔吃了个饱饭，回屋就把淡月叫出来讲述今日之事，三个人坐在门外回廊下说着话。
淡月：“你既被选上，去了那边也是好福气，直接就从粗活女使变成近侍了，有自己单独的房间住呢。”
“小鱼，啊不，芷柔，咱们马上就要分开了，我舍不得你啊。”清露扁着嘴，一只手拽着方渔的衣角，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方渔听见芷柔两个字难受的表情都不受控制了，呲牙咧嘴的给清露说道：“别别别叫我这名，再听见这俩字我就要原地去逝了。”
这名难听死了，让人浑身刺挠。
淡月被方渔逗乐了，笑道：“确实没有小鱼好听。”
“那可不嘞，小鱼是我起的名字！”清露一脸骄傲。
方渔也弯起了嘴角。能感觉出来，淡月看起来很高冷，不善言辞，但其实内心细腻，总能在细节处关心别人。清露和她姐姐就完全相反，善良热情，心情就挂在脸上，容易大吃一惊，还喜欢唠叨。
“淡月，你笑起来很好看，多笑笑吧。”方渔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对姐妹，“清露，你也很可爱。”
淡月愣了愣，脸微微红了，幸好夜色朦胧昏暗，没人瞧得见。
“小鱼其实你长得最漂亮~”清露开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我感觉你真的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你可怯懦了，天天低着头，希望你可别再那样了，抬起头来生活多好呀！”
方渔微笑着点点头：“好。”紧接着又问道：“如果我去丞相府，你们愿意跟着我去吗？先说好，如果情况糟糕，可能会比现在过得差。”
淡月：“小姐的陪嫁丫鬟都是夫人挑选的，我们如何能去？”
方渔：“先偷偷告诉你们吧，今天其实前院选的并不是陪嫁丫鬟，是要选一个人当府中的假二小姐，代替小姐嫁给断袖的，再过一段时间大家应当都知道了。”
清露闻言张大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方渔觉得她好像那个死猪吃惊的表情包，太逗了：“哎呀快把嘴合上吧你。”
淡月也很难得的表现出了吃惊，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渔：“这说来话长......对了，我想起来我真名叫什么了，我姓方，叫方渔，打渔的渔。”
“哇，那岂不是我起的名字起巧了，缘分缘分！”清露真的很容易就被带跑偏。
淡月：“若是真像你所说那样，我愿意和你一起去丞相府。只是，那位公子毕竟是个断袖，你真的能接受吗？”
清露：“我也愿意和你去！”
方渔得到答案心里就妥帖了，摆摆手，无所谓道：“活都活不下去的时候，谁还会天天想着爱情？有钱，有权，有地位，靠自己才是王道。”
今日方渔早有预料，无论如何自己都会被选中。若是不选自己，闹到夫人面前，就算没证据，夫人也必然会留意探查，老爷外室的事情肯定瞒不住了，父女二人自然都不愿看到这样的场面。
嫁给丞相之子是方渔能想到最快改变现状的方式了，管他喜欢男的女的，喜欢人还是狗，那和自己的目的无关。
方渔明白独木难支的道理，让淡月和清露陪着本就是带着些私心的想法，她们拒绝也很能理解。毕竟嫁过去后还不知会是什么光景，可能会好，也可能会差，但如今她们既然愿意，那自己必定会拼尽全力不让她们受委屈，若是情况当真糟糕极了，自己也要为她们姐妹俩留好后路......
感觉压力顿时就起来了。
方渔站起身走出回廊，抬头，从四方的天空中看到了印象中不曾有过的繁星，很密，很亮，很美。
白天心中浓烈的怨气与杀意慢慢淡化，但当时已经做好的决定却变得越来越坚定清晰。
在公司打工的时候，每天两点一线，加班加点，回家偶尔刷刷视频，看到许多陌生美女分享的幸福生活，只觉得她们像是黑夜里一点白的月亮，让人一眼就能望见，然后不由得赞美皎洁，而自己则像一粒尘埃，就算在强光照射下显现出身影，也只能叫人屏住呼吸，挥手拂去。
唉，不想再当尘埃了。
就算成为不了独树一帜的月亮，自己也应当成为一颗能闪烁的星吧。
方渔闭眼合掌，在心中许愿：求你，千万不要让自己黯淡在黑夜里。
一睁眼，看到淡月和清露两个人也与自己一样对着天空合掌许愿。
清露睁开眼：“今天晚上星星可真多呀，小鱼你向老天爷求的什么愿？”
淡月也许完了愿望，抬手嘘了一声：“可不能说，要不然不灵了。”
方渔一边胳膊揽着一个，笑道：“天不渡人，人自渡。”
“今日便是要从你们中挑选一人作为小姐的陪嫁丫鬟，随她一同去丞相府。秋心，夏竹，你们二人先将年岁与相貌不符的筛去，再将家室不符的筛去，留下的查看品行。”
闻言，方渔心想，陪嫁丫鬟？怕不是找替身的借口吧。
两个女使下来一个挨一个的进行询问，问了好大一会，方渔的肚子一直在咕噜噜叫，太饿了。
照这速度，得多久才能好啊，好想赶紧吃饭。
筛了一轮，大半人就都可以离开了，淡月也走了，剩下方渔和清露站在一起，清露小声问道：“你想陪小姐去丞相府吗？”
方渔：“你想吗？你想我可以带你去。”
清露：“你又不是小姐，在说什么胡话。”
方渔：“没准我能是呢。”
清露像看弱智一样斜眼看了方渔一眼。
太逗乐了这表情，方渔没忍住噗呲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呢！”夏竹的呵斥声吓的清露一抖，连忙站好。
潘夫人也被声音吸引了注意，底下本剩的女使就不多，一眼瞧见了方渔，直皱眉头，嫌弃道：“毫不端庄，让她走吧。”
旁边的潘文珠当然也看到了，连忙力挽狂澜道：“哎呀母亲，这样的丫鬟多活泼开朗，率性天真啊，女儿反倒喜欢呢，别让她走了。”
潘夫人有些无奈，也就随潘文珠乐意了。
又过了好大一会，秋心终于来到方渔面前询问第二轮：“你擅长做些什么？平日里服侍主子可否得到过奖赏？”
方渔此时已经饿的头晕了，腿脚发软，只能气若游丝的回答道：“吃饭......一口气吃三大碗......”
秋心没听清，凑近了点又问一遍。
方渔：“吃饭......”
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扑腾摔倒在地上。
周围人一起将方渔扶起坐在地上，秋心看了看感觉问题不大，走到潘夫人身边告知情况：“就是饥厥，一会吃了饭就好了。”
“这么虚的身子如何能行，让她离开吧。”
潘文珠真是怒其不争，在心中痛骂方渔废物一个，可表面上还是得劝：“别啊母亲，她连饭都顾不上吃，岂不是更说明她服侍用心嘛，总比那一顿吃三碗饭的丫头强，还省伙食费呢，女儿觉得，还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潘夫人皱眉看着自家女儿，觉得怪怪的：“你今日怎的和往常不一样？”
潘文珠哈哈干笑两声：“哈哈，今日女儿生辰，高兴嘛。”
潘夫人没多说些什么，只叫夏竹去拿了些糕点给方渔。
方渔吃过，缓了缓，看到院里人影又少了一些，加上自己剩下的不过四个丫鬟，清露，还有在宿舍翻白眼的小丫头，还有一个不认识。
秋心见方渔起身，再次问了刚才的问题，方渔还是那般回答道：“擅长吃饭，经常有人夸奖我一顿能吃三碗。”
秋心点头，一五一十记录在纸上。
潘夫人在旁边观察了半天，心中其实已有属意人选，但还是查看了秋心递上来的四人情况。
“......你看看吧。”潘夫人欲言又止的将纸递给旁边的女儿。
潘文珠拿过纸草草看了眼：“擅长女红，擅长梳头，擅长泡茶......擅长吃饭？还一顿吃三碗！？”难道这是什么骄傲的事情吗？
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从心中涌上来，潘文珠转头问秋心：“能吃三碗的小鱼是哪个丫鬟？”
“就是那边的那个。”
潘文珠顺着秋心所指向的位置看去，大松口气：“原来是那个圆脸丫鬟啊，怪不得吃三碗呢哈哈。”
还好还好，不是她就行，潘文珠拿起旁边的茶喝一口。
“不是小姐，是圆脸丫鬟旁边，坐在地上的那个。”
“咳咳咳咳咳咳！”潘文珠被呛的满脸通红。
若不是因为和爹爹的共同筹划，早把这破丫鬟扔出府去了！
“我早说直接让她走吧，你还非要她留下。”潘夫人轻拍着自己闺女的背，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我觉得还是最左边的丫头看着比较好，就她吧。”
听见这话，方渔向右一看，哟，这不白眼姐嘛，现在看上去有点小激动的样子呢。
潘文珠赶忙大声阻止道：“不成！”
咋办呀咋说呀咋往回圆呀......
\"女儿觉得......这丫鬟甚是有趣，每次都......出人意料，挺那啥的哈哈。”
快快快想点什么说出来啊啊啊啊。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额，才能够更好的与那个丞相之子交流啊！”
潘文珠茅塞顿开，凑到母亲耳边解释道：“一般丫鬟哪能制得住那个断袖啊，就像这样的才能呢！”
“当初爹爹委拒过多次，可吴丞相就当没听见一样请陛下赐婚呢，他何尝不知自己儿子是断袖，又何尝不知咱们家只有我一个女儿，就应该派去一个这样的丫鬟治治他们丞相府！”
今天女儿来给自己说想出的法子时，潘夫人是赞同的，因为这法子也正是她心中所想，吴丞相只说要与尚书府家女儿结亲，因着只有一女，众人心中觉得无需多言，甚至圣旨上都没指名道姓。
如此，寻个假女儿嫁过去是唯一的出路了。
潘夫人略一思忖，觉得女儿说的也在理，点了点头：“是了，我们又何必嫁个好的过去，倒不如嫁个不好的，让好的在府中继续伺候。”
而后潘夫人转头看向四个丫鬟，当即敲定道：“好了，就最右边的小鱼吧，今日你便到搬到小姐院里近身伺候。”
“还有，这个名字不好听，以后你就叫芷柔。秋心夏竹你们俩现在去帮她把东西都搬了吧。”
“是，夫人。”
......
清露带方渔吃了个饱饭，回屋就把淡月叫出来讲述今日之事，三个人坐在门外回廊下说着话。
淡月：“你既被选上，去了那边也是好福气，直接就从粗活女使变成近侍了，有自己单独的房间住呢。”
“小鱼，啊不，芷柔，咱们马上就要分开了，我舍不得你啊。”清露扁着嘴，一只手拽着方渔的衣角，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方渔听见芷柔两个字难受的表情都不受控制了，呲牙咧嘴的给清露说道：“别别别叫我这名，再听见这俩字我就要原地去逝了。”
这名难听死了，让人浑身刺挠。
淡月被方渔逗乐了，笑道：“确实没有小鱼好听。”
“那可不嘞，小鱼是我起的名字！”清露一脸骄傲。
方渔也弯起了嘴角。能感觉出来，淡月看起来很高冷，不善言辞，但其实内心细腻，总能在细节处关心别人。清露和她姐姐就完全相反，善良热情，心情就挂在脸上，容易大吃一惊，还喜欢唠叨。
“淡月，你笑起来很好看，多笑笑吧。”方渔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对姐妹，“清露，你也很可爱。”
淡月愣了愣，脸微微红了，幸好夜色朦胧昏暗，没人瞧得见。
“小鱼其实你长得最漂亮~”清露开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我感觉你真的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你可怯懦了，天天低着头，希望你可别再那样了，抬起头来生活多好呀！”
方渔微笑着点点头：“好。”紧接着又问道：“如果我去丞相府，你们愿意跟着我去吗？先说好，如果情况糟糕，可能会比现在过得差。”
淡月：“小姐的陪嫁丫鬟都是夫人挑选的，我们如何能去？”
方渔：“先偷偷告诉你们吧，今天其实前院选的并不是陪嫁丫鬟，是要选一个人当府中的假二小姐，代替小姐嫁给断袖的，再过一段时间大家应当都知道了。”
清露闻言张大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方渔觉得她好像那个死猪吃惊的表情包，太逗了：“哎呀快把嘴合上吧你。”
淡月也很难得的表现出了吃惊，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渔：“这说来话长......对了，我想起来我真名叫什么了，我姓方，叫方渔，打渔的渔。”
“哇，那岂不是我起的名字起巧了，缘分缘分！”清露真的很容易就被带跑偏。
淡月：“若是真像你所说那样，我愿意和你一起去丞相府。只是，那位公子毕竟是个断袖，你真的能接受吗？”
清露：“我也愿意和你去！”
方渔得到答案心里就妥帖了，摆摆手，无所谓道：“活都活不下去的时候，谁还会天天想着爱情？有钱，有权，有地位，靠自己才是王道。”
今日方渔早有预料，无论如何自己都会被选中。若是不选自己，闹到夫人面前，就算没证据，夫人也必然会留意探查，老爷外室的事情肯定瞒不住了，父女二人自然都不愿看到这样的场面。
嫁给丞相之子是方渔能想到最快改变现状的方式了，管他喜欢男的女的，喜欢人还是狗，那和自己的目的无关。
方渔明白独木难支的道理，让淡月和清露陪着本就是带着些私心的想法，她们拒绝也很能理解。毕竟嫁过去后还不知会是什么光景，可能会好，也可能会差，但如今她们既然愿意，那自己必定会拼尽全力不让她们受委屈，若是情况当真糟糕极了，自己也要为她们姐妹俩留好后路......
感觉压力顿时就起来了。
方渔站起身走出回廊，抬头，从四方的天空中看到了印象中不曾有过的繁星，很密，很亮，很美。
白天心中浓烈的怨气与杀意慢慢淡化，但当时已经做好的决定却变得越来越坚定清晰。
在公司打工的时候，每天两点一线，加班加点，回家偶尔刷刷视频，看到许多陌生美女分享的幸福生活，只觉得她们像是黑夜里一点白的月亮，让人一眼就能望见，然后不由得赞美皎洁，而自己则像一粒尘埃，就算在强光照射下显现出身影，也只能叫人屏住呼吸，挥手拂去。
唉，不想再当尘埃了。
就算成为不了独树一帜的月亮，自己也应当成为一颗能闪烁的星吧。
方渔闭眼合掌，在心中许愿：求你，千万不要让自己黯淡在黑夜里。
一睁眼，看到淡月和清露两个人也与自己一样对着天空合掌许愿。
清露睁开眼：“今天晚上星星可真多呀，小鱼你向老天爷求的什么愿？”
淡月也许完了愿望，抬手嘘了一声：“可不能说，要不然不灵了。”
方渔一边胳膊揽着一个，笑道：“天不渡人，人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