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恒恒？”妈妈也关心女儿。
“妈，我当年高考成绩是多少？”许恒星思量许久，小心翼翼地问，一句话成功让屋子里的温度降低了好几度，冷飕飕的风肆虐，冻得许恒星一哆嗦。
“很低吗？”许恒星对此完全没有记忆，以为自己考砸了，她扭头看了一眼学校送来的果篮，疑惑自己怎么上了Ｅ大。
“多少啊。”家人一直不吭声，脸色都不太好看，但问题已经问出来了，糟糕的回忆被勾出，不如趁此弄个明白，以免以后再糟心。
低气压中，家中最有话语权的妈妈开了口，毫无感情地说出一个数字：“六百九十三。”
“嗯？”许恒星以为自己听错了，侧耳又问了一遍。
“６９３分。”妈妈抬高了嗓子，口齿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吓得一旁的爸爸和哥哥急忙安抚她。
“算了算了，都过去了。”
“６９３？”妈妈没爆发的怒火被许恒星接走了，她拔高了音调，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分数。比她当年自己估的还要高三分。
她深吸一口气，差点被自己憋死，又不死心地问：“Ａ大那年的录取分数线是多少？７００吗？”
她记忆中，６９３足够风风光光上Ａ大了，可她如今出现在Ｅ大，只能理解为那年分数线拔高太多，她错失心仪的学校才自暴自弃至此了。
这句话差点惹得身旁几个人暴走了。
“许恒星，这个话题过去，不提了，来吃桃子，庆祝逃过一劫。”许海星还算有良心，急忙两头安抚，一边拼命使眼色让许恒星闭嘴。
许恒星却是有点作死的体质在身上的，她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查询当年Ａ大的录取分数线，那个数字让她沉默了好一会，又颤抖着手指查询了Ｅ大的分数线，查完，彻底沉默了。
她心中有一万只羊驼呼啸而过。
“你们为什么不拦住我呢？”许恒星对报考的记忆是缺失的，但脑海中隐约浮现家人亲戚老师同学苦口婆心劝导的画面，猜测大概就是那时候的事情了。
但那时候毕竟还是个孩子，才刚十八岁，父母的话语权应该是很大的，怎么就同意女儿作死呢。
“我从小就想去Ａ大，写了贴在墙头上，你们都知道的，我考了那么好的成绩，却忽然想去一个毫不相干的学校，一定有问题啊，当时你们那么多人都没拦住我？”许恒星还是不敢相信，那么多大人都管不住一个叛逆的灵魂。
“我们管了啊。”沉默了许久的妈妈忽然开口，脸上隐隐地有怒意，“然后你就拎包离家出走了。”
一句话把许恒星说无语了。
嗯，离家出走，果然够胆量。
“我们发了疯一样找了一个礼拜，Ｅ大学旁边的一个出租屋找到你，你说你要自己打工赚学费，以后和我们断绝关系。”爸爸扶着妈妈的肩膀，怕她晕过去，他看着疯了两年半的女儿，沧桑的眼睛里满是憔悴。
许恒星哽咽了一下，低着头不说话。
“夺舍我身体的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她心里愤恨地想着。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她低声道歉，擦了一下眼泪才抬起头看家人，努力展开笑脸，“本科就这样了，我努努力，争取考研到Ａ大。”
爸妈的脸上闪过惊喜，对视一眼之后不约而同露出欣慰的表情。
“这就对啊。”哥哥适时出来活跃气氛，他走过来拍拍妹妹的肩膀坐到她身旁，安慰她，“不过你也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你想考研就考研，要是不想考研，哥就供你出国读书，费用哥全包了。”
一句话把屋子里面几个人逗乐了。
“我说走了一下午都没找到牛肉馆呢，原来牛都被你吹到天上去了。”爸爸笑呵呵地搂着儿子的肩膀儿子，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地开玩笑，妈妈温柔地笑着，看着和谐的一家人，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抓着女儿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
许恒星撒娇躺在了妈妈怀里，母女俩一起看着父子俩胡闹着。
病房内的灯光是久违的温暖。
2
许恒星回来了，她才刚走到校门口，这个消息就已经传遍全校了。她仰头看着十二层的宿舍楼，想到玻璃后面的上千双眼睛，想想今后要面对的各种各样的目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来迎接她的是三个女孩子，三人从高到低分别穿着红蓝白三种颜色的裙子，脸上挂着相同弧度的笑容，对着她亲切地伸出手，连台词都齐刷刷：“许恒星同学，我们来接你回宿舍。”
三个……相貌各异，但态度一模一样的机器人。
许恒星对她们有点印象，但不深。看来夺舍她身体的家伙宿舍关系搞得不怎么样。这三个女孩估计被学校约谈过，否则也不会照着模板整齐划一地来面对她，生怕刺激了她再次想不开。
针对许恒星跳楼的处置结果已经下来了：压下来，不准对外乱说。
那个劈腿男背了警告。
一切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许恒星跟着几个女孩子一起回了宿舍，她走在最后面，小声和穿着白裙子，身材最单薄的女孩子聊天：“在医院照顾我的人，是你吧？”
她跳楼当天，天台上围了不少人，许恒星对这女孩子印象深刻，她当时被吓得不轻，许恒星吓得瘫倒在地，这个女孩子也身体瘫软，靠人扶着才站稳。她脸上的泪痕，许恒星记得很清楚。
原来是一个宿舍，难怪第一时间上了天台，后来又跟到医院照顾她。
“对。”那女孩子声音细细的，说话时低着头，不太敢看有勇气寻死的女子。
“思思，开门。”穿红裙子的高个女手里拎着重物，大嗓门喊白裙子女孩子开门，她答应一声，急忙跑过去帮忙。
许恒星心里记下这个名字，心里又骂了一回夺舍的怪物，临走时把大部分记忆都清理了，害她还要重新认识这些人。
进屋，许恒星简单清点了自己的少得可怜的行李，摇摇头，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着宿舍几个女孩子收拾东西。
“姐妹们，你们喝果汁吗？有没有什么过敏不能碰的果汁？”许恒星在椅子上坐了一分钟，见大家故作忙碌都不主动和她说话，她拍了拍自己背回来的包，首先开口和大家说话。
几个人都愣了，露出错愕的表情。
姐妹们？这个称呼很新鲜，从未从许恒星的嘴里说出来过，许恒星读出他们表情里意思，她努力绽开笑颜，从包里倒出零食和一大瓶果汁，将果汁打开倒满四个杯子，她先拿了一杯，说出酝酿了一路的话：“各位姐妹，我掉下来的时候碰到了头 ，现在记忆有点混乱，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这一路走过来，看你们的反应，我猜到我以前可能性格有问题，甚至是对你们做过过分的事情，让你们不喜欢我。”
“今天，我重新站在这里，我想对大家说：过去那个讨厌的许恒星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一个全新的人。”
“以前有过什么不愉快的，趁着今天都告诉我。是我错了，我道歉我弥补，如果没有那么严重的原则性问题，能不能今天说开了就彻底放下了。大家以后重新开始，做最好的宿舍姐妹好不好？”
她举着果汁杯子，满脸真诚地看着其余三个人，她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明明外表一样，内里却像换另一个人一样的做法。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一直跟着打哈哈的蓝裙子这次终于开口说话，眼神里有不安，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其余两姐妹没反驳，这才把话说下去，“就是你以前不太理我们。你是第一名嘛，我们一开始听说跟学霸一个宿舍特别高兴，想着成绩有指望了，可你……你瞧不上我们，我们请教过几次问题，你都说不会。态度挺冷淡的。而且你也从不和我们一起出门，独来独往。”
说完低下头吐了一下舌头。
“不好意思！”许恒星汗颜，双手合十道歉，“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如果我不会，我去问老师，一定把答案给你们找回来。”
三个人的表情立刻变得微妙起来。
“还有别的吗？”许恒星继续问。
“接触不多，摩擦倒也不多，没什么原则性问题。”红裙子同学这时候已经换了睡裙，她是一头自来卷，刚才见面许恒星就发现了，她是几个人里面最会化妆，性格也最御姐的，其余两人都听她的话。
她懒洋洋地接过蓝裙子女孩子的话：“除了一次你推了思思一把，害她头撞到柜子上，起了个包。”
“我还打人了？”许恒星震惊。夺舍怪物所作所为超出了她的认知。
“不、不是。”一直胆小的思思抢过了话，“是我的错，当时你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我就顺手帮你接了。你回来撞见，特别生气，才推了我一下。”
许恒星闭上双眼，难以想象当时的画面。
“对不起！”她走上前向思思道歉，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柜子，低声，“我也撞一下，就当赔罪了。”
“哎哎哎？”三个人急忙拦住要百米冲刺的她。
“算了算了。”红裙子御姐发话，“我把你关在门外冻了一晚上，害你感冒，咱们扯平了。”
许恒星：“……”
这有仇当场就报了的个性，很符合她的形象。
“还有什么，你们都说出来吧。”许恒星破罐子破摔，打算把今晚的烂账都扒出来。
“没什么了。你每天忙着谈恋爱，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也没什么时间和我们吵架。”
红裙御姐这话一出，旁边的蓝裙子女孩急忙推了她一把，白裙子的思思表情也变得紧张起来，红裙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假装咳了一下，不说话了。
谈恋爱？许恒星脑海中浮现一个男孩子的脸。
这两天在医院等待体检结果的时间里她努力回忆了一下过去两年半的种种，发现大部分人都忘了，脑海中唯一清晰的形象是一个叫谷嘉的男孩子。
高高帅帅，爱穿一身黑，放荡不羁的浪子形象，但似乎又不是什么海王，夺舍怪物用许恒星的身份主动找他告白，他答应。
坏男孩被善良温柔女主感动融化的偶像剧情节在很长一段时间成为校园里人人羡慕的佳话。谷嘉在很长一段时间对夺舍怪物很好，温柔至极有求必应，各种纪念日记得比女生还熟练，一举拉高了校园内合格男友的门槛。
但仅仅一年之后就开始若即若离、冷暴力、吵架、分手、很好、继续分手，最终发展成劈腿，另结新欢。
人人艳羡到人人笑话，许恒星从天堂跌落地狱，终于走了极端。
许恒星哆嗦了一下，从记忆中走出来。
“妈，我当年高考成绩是多少？”许恒星思量许久，小心翼翼地问，一句话成功让屋子里的温度降低了好几度，冷飕飕的风肆虐，冻得许恒星一哆嗦。
“很低吗？”许恒星对此完全没有记忆，以为自己考砸了，她扭头看了一眼学校送来的果篮，疑惑自己怎么上了Ｅ大。
“多少啊。”家人一直不吭声，脸色都不太好看，但问题已经问出来了，糟糕的回忆被勾出，不如趁此弄个明白，以免以后再糟心。
低气压中，家中最有话语权的妈妈开了口，毫无感情地说出一个数字：“六百九十三。”
“嗯？”许恒星以为自己听错了，侧耳又问了一遍。
“６９３分。”妈妈抬高了嗓子，口齿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吓得一旁的爸爸和哥哥急忙安抚她。
“算了算了，都过去了。”
“６９３？”妈妈没爆发的怒火被许恒星接走了，她拔高了音调，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分数。比她当年自己估的还要高三分。
她深吸一口气，差点被自己憋死，又不死心地问：“Ａ大那年的录取分数线是多少？７００吗？”
她记忆中，６９３足够风风光光上Ａ大了，可她如今出现在Ｅ大，只能理解为那年分数线拔高太多，她错失心仪的学校才自暴自弃至此了。
这句话差点惹得身旁几个人暴走了。
“许恒星，这个话题过去，不提了，来吃桃子，庆祝逃过一劫。”许海星还算有良心，急忙两头安抚，一边拼命使眼色让许恒星闭嘴。
许恒星却是有点作死的体质在身上的，她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查询当年Ａ大的录取分数线，那个数字让她沉默了好一会，又颤抖着手指查询了Ｅ大的分数线，查完，彻底沉默了。
她心中有一万只羊驼呼啸而过。
“你们为什么不拦住我呢？”许恒星对报考的记忆是缺失的，但脑海中隐约浮现家人亲戚老师同学苦口婆心劝导的画面，猜测大概就是那时候的事情了。
但那时候毕竟还是个孩子，才刚十八岁，父母的话语权应该是很大的，怎么就同意女儿作死呢。
“我从小就想去Ａ大，写了贴在墙头上，你们都知道的，我考了那么好的成绩，却忽然想去一个毫不相干的学校，一定有问题啊，当时你们那么多人都没拦住我？”许恒星还是不敢相信，那么多大人都管不住一个叛逆的灵魂。
“我们管了啊。”沉默了许久的妈妈忽然开口，脸上隐隐地有怒意，“然后你就拎包离家出走了。”
一句话把许恒星说无语了。
嗯，离家出走，果然够胆量。
“我们发了疯一样找了一个礼拜，Ｅ大学旁边的一个出租屋找到你，你说你要自己打工赚学费，以后和我们断绝关系。”爸爸扶着妈妈的肩膀，怕她晕过去，他看着疯了两年半的女儿，沧桑的眼睛里满是憔悴。
许恒星哽咽了一下，低着头不说话。
“夺舍我身体的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她心里愤恨地想着。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她低声道歉，擦了一下眼泪才抬起头看家人，努力展开笑脸，“本科就这样了，我努努力，争取考研到Ａ大。”
爸妈的脸上闪过惊喜，对视一眼之后不约而同露出欣慰的表情。
“这就对啊。”哥哥适时出来活跃气氛，他走过来拍拍妹妹的肩膀坐到她身旁，安慰她，“不过你也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你想考研就考研，要是不想考研，哥就供你出国读书，费用哥全包了。”
一句话把屋子里面几个人逗乐了。
“我说走了一下午都没找到牛肉馆呢，原来牛都被你吹到天上去了。”爸爸笑呵呵地搂着儿子的肩膀儿子，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地开玩笑，妈妈温柔地笑着，看着和谐的一家人，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抓着女儿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
许恒星撒娇躺在了妈妈怀里，母女俩一起看着父子俩胡闹着。
病房内的灯光是久违的温暖。
2
许恒星回来了，她才刚走到校门口，这个消息就已经传遍全校了。她仰头看着十二层的宿舍楼，想到玻璃后面的上千双眼睛，想想今后要面对的各种各样的目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来迎接她的是三个女孩子，三人从高到低分别穿着红蓝白三种颜色的裙子，脸上挂着相同弧度的笑容，对着她亲切地伸出手，连台词都齐刷刷：“许恒星同学，我们来接你回宿舍。”
三个……相貌各异，但态度一模一样的机器人。
许恒星对她们有点印象，但不深。看来夺舍她身体的家伙宿舍关系搞得不怎么样。这三个女孩估计被学校约谈过，否则也不会照着模板整齐划一地来面对她，生怕刺激了她再次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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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恒星跟着几个女孩子一起回了宿舍，她走在最后面，小声和穿着白裙子，身材最单薄的女孩子聊天：“在医院照顾我的人，是你吧？”
她跳楼当天，天台上围了不少人，许恒星对这女孩子印象深刻，她当时被吓得不轻，许恒星吓得瘫倒在地，这个女孩子也身体瘫软，靠人扶着才站稳。她脸上的泪痕，许恒星记得很清楚。
原来是一个宿舍，难怪第一时间上了天台，后来又跟到医院照顾她。
“对。”那女孩子声音细细的，说话时低着头，不太敢看有勇气寻死的女子。
“思思，开门。”穿红裙子的高个女手里拎着重物，大嗓门喊白裙子女孩子开门，她答应一声，急忙跑过去帮忙。
许恒星心里记下这个名字，心里又骂了一回夺舍的怪物，临走时把大部分记忆都清理了，害她还要重新认识这些人。
进屋，许恒星简单清点了自己的少得可怜的行李，摇摇头，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着宿舍几个女孩子收拾东西。
“姐妹们，你们喝果汁吗？有没有什么过敏不能碰的果汁？”许恒星在椅子上坐了一分钟，见大家故作忙碌都不主动和她说话，她拍了拍自己背回来的包，首先开口和大家说话。
几个人都愣了，露出错愕的表情。
姐妹们？这个称呼很新鲜，从未从许恒星的嘴里说出来过，许恒星读出他们表情里意思，她努力绽开笑颜，从包里倒出零食和一大瓶果汁，将果汁打开倒满四个杯子，她先拿了一杯，说出酝酿了一路的话：“各位姐妹，我掉下来的时候碰到了头 ，现在记忆有点混乱，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这一路走过来，看你们的反应，我猜到我以前可能性格有问题，甚至是对你们做过过分的事情，让你们不喜欢我。”
“今天，我重新站在这里，我想对大家说：过去那个讨厌的许恒星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一个全新的人。”
“以前有过什么不愉快的，趁着今天都告诉我。是我错了，我道歉我弥补，如果没有那么严重的原则性问题，能不能今天说开了就彻底放下了。大家以后重新开始，做最好的宿舍姐妹好不好？”
她举着果汁杯子，满脸真诚地看着其余三个人，她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明明外表一样，内里却像换另一个人一样的做法。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一直跟着打哈哈的蓝裙子这次终于开口说话，眼神里有不安，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其余两姐妹没反驳，这才把话说下去，“就是你以前不太理我们。你是第一名嘛，我们一开始听说跟学霸一个宿舍特别高兴，想着成绩有指望了，可你……你瞧不上我们，我们请教过几次问题，你都说不会。态度挺冷淡的。而且你也从不和我们一起出门，独来独往。”
说完低下头吐了一下舌头。
“不好意思！”许恒星汗颜，双手合十道歉，“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如果我不会，我去问老师，一定把答案给你们找回来。”
三个人的表情立刻变得微妙起来。
“还有别的吗？”许恒星继续问。
“接触不多，摩擦倒也不多，没什么原则性问题。”红裙子同学这时候已经换了睡裙，她是一头自来卷，刚才见面许恒星就发现了，她是几个人里面最会化妆，性格也最御姐的，其余两人都听她的话。
她懒洋洋地接过蓝裙子女孩子的话：“除了一次你推了思思一把，害她头撞到柜子上，起了个包。”
“我还打人了？”许恒星震惊。夺舍怪物所作所为超出了她的认知。
“不、不是。”一直胆小的思思抢过了话，“是我的错，当时你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我就顺手帮你接了。你回来撞见，特别生气，才推了我一下。”
许恒星闭上双眼，难以想象当时的画面。
“对不起！”她走上前向思思道歉，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柜子，低声，“我也撞一下，就当赔罪了。”
“哎哎哎？”三个人急忙拦住要百米冲刺的她。
“算了算了。”红裙子御姐发话，“我把你关在门外冻了一晚上，害你感冒，咱们扯平了。”
许恒星：“……”
这有仇当场就报了的个性，很符合她的形象。
“还有什么，你们都说出来吧。”许恒星破罐子破摔，打算把今晚的烂账都扒出来。
“没什么了。你每天忙着谈恋爱，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也没什么时间和我们吵架。”
红裙御姐这话一出，旁边的蓝裙子女孩急忙推了她一把，白裙子的思思表情也变得紧张起来，红裙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假装咳了一下，不说话了。
谈恋爱？许恒星脑海中浮现一个男孩子的脸。
这两天在医院等待体检结果的时间里她努力回忆了一下过去两年半的种种，发现大部分人都忘了，脑海中唯一清晰的形象是一个叫谷嘉的男孩子。
高高帅帅，爱穿一身黑，放荡不羁的浪子形象，但似乎又不是什么海王，夺舍怪物用许恒星的身份主动找他告白，他答应。
坏男孩被善良温柔女主感动融化的偶像剧情节在很长一段时间成为校园里人人羡慕的佳话。谷嘉在很长一段时间对夺舍怪物很好，温柔至极有求必应，各种纪念日记得比女生还熟练，一举拉高了校园内合格男友的门槛。
但仅仅一年之后就开始若即若离、冷暴力、吵架、分手、很好、继续分手，最终发展成劈腿，另结新欢。
人人艳羡到人人笑话，许恒星从天堂跌落地狱，终于走了极端。
许恒星哆嗦了一下，从记忆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