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真相（9）
耿世明，名字取得倒是大气。
艾鼬听故事听到一半被打断，原是心情极其不爽，却发现打断他们对话的是此行主要角色耿泽西之父，耿世明是家中老大。先前谭深做过背调，耿世明这一辈是三个儿子一个养女，耿世明是大哥，玩世不恭耿继明是二哥，而耿金炆与兄弟俩相差五岁，是受尽宠爱的小幺。
他们的妹妹，也就是耿家收养的养女，消息被有意封锁，这些年愣是没有找到一条有关于她的，哪怕是花边消息，这人似乎完全封闭起来了。
在先前的战斗中，众人面上的耿泽西是耿世明因为爱好被称为最头疼的小儿子，虽说不知道他为何变成丧尸，如此憎恶人类，或者想要耿家因此得到处罚。
门从外面拉开，一位身着中山装革履的男人面色严峻，拄着龙头权杖冷眼扫过房间里众人，面上精致没有一丝胡渣，仔细看，头发被打理得油光发亮，黑色金龙中山装肉眼可见的地方没有一丝褶皱，那龙嘴巴里还叼着一颗泛金光的圆球。从整体到细节，叫艾鼬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耿世明的五官并没有多惊艳，同时也不够深邃笔挺，只有眉眼上和耿青槐能搭上边，或者雷厉风行又沉稳的性格是祖传的。
“你们好，初次见面，我是耿家家主耿世明。”说着，他走向前，“之前我的弟弟曾到访过这里偶遇各位，他性格活泼，行动上多有得罪，言语如果有冒犯到各位，可以向我举报一二。”
对于耿继明，他向来不看好什么，可以说在这个家中，最没话语权的就是耿继明。
艾鼬侧过头，看霍步云的眼神带着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只要来见他，几次三番都会遇到不想见到的人，特别还是耿家的人。
后者注意到视线，牵强勾起嘴角，清清嗓子：“咳嗯，你这次是专门过来感谢他们小队的吗？”他传递回安抚的视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戳重点。
耿世明笑着没否认，两手攀着自己那根龙头权杖，大拇指顺手摩挲着龙头，看样子已经盘了七八年了，那龙头被盘得圆润有光泽，倒是不如服饰上的金贵。
“解决了这么一件大事，不仅仅是为我们耿家付出，更加是帮助了全人类。”有意无意抬高了价值，这样的捧高让在场几人均默了默。的确，那可是专门放置食物饲养家禽的厂子，现在五个区能成功吃上食物全靠C1这个厂子的支撑。
“今天这件事事出蹊跷，我耿世明用我的下半辈子发誓，我定会调查整个案件，给霍大队长……不是，给五个区一个交代！”他摘下金丝眼镜，用坚毅的话语表达自己的衷心，霍步云只能点头。
门外，耿青槐敲响了门，身边跟着的不止有童迦尔，还有自己的二伯耿继明。耿家人的齐聚一堂，有的是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
耿世明眼中透出讶然，当年他自然见过耿青槐，如今第一眼便认出了这就是耿家的孩子。混迹官场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连表情都挂不住？他重新戴上金丝眼镜，家主的威严暂时收了起来，抽动脸皮，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空洞盯着为首之人：“这就是青槐吧。”
跟在后面的耿继明打了个哆嗦，偷摸着挪动两步后伸出手挠挠鼻子，眼神飘忽不定。
耿青槐视线扫过龙头权杖，轻而易举猜出他的身份：“耿泽西是你儿子？”
身后的耿继明更加心虚了，他一只脚别扭地撵着地面，偶尔抬头欣赏窗外的景色，发出今天天气真好的啧啧称赞，丝毫不介意外面被云朵埋住的太阳。
耿世明的笑差点绷不住，耿家人都知道，他那不成器的小儿子是他的逆鳞，只要一说到有关小儿子的事，就像在一个密闭空间里煤气泄漏的同时，点燃了一根烟想要冷静一下，结果可想而知，极其不乐观。
“你是想找泽西？很遗憾，犬子在一年前支援北区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我对此一直很难过，如果诸位有关于泽西的消息，我定会感激涕零，当然，报酬只多不少。”
耿世明说话官里官气，他笑得瘆人，并且有种身居高位的轻视。这种轻视面向在场所有人，艾鼬瞅了眼身边的霍步云，发现他也在那所谓的“所有人”之中。
“耿泽西的异能是什么？”艾鼬问。
耿世明勾起唇，似乎对儿子的异能感到非常自豪：“他是空间跳跃型异能，瞬间移动，一年前就能做到连续跳跃三下，且中间停顿时间控制在一秒钟以内。”
艾鼬挑眉，双手抱臂，饶有兴趣看着他：“是吗，我们刚才在粮仓遇到的丧尸就是空间跳跃型异能，并且连续跳三下中间相隔不到一秒钟，难道……”有些时候，话说一半也是一种艺术。
耿世明没有破功，依然笑着，只是目光直射艾鼬身上：“是吗，异能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世界上还有很多人都会这项异能。”
“他在你们耿家的职责地，又会瞬间移动……”
“除去这些，你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他就是泽西。我相信，泽西是不会变成丧尸，更加不会主动侵略人类的生存根本。”脸上挂着笑，眼神却愈发冷漠，艾鼬若有若无揪起自己的衣角，搓在手中还想说话。
“他的尸体还在，你可以自己去看他的衣服配饰长头发……”
“是吗？在你们走后，我派人整理了现场，很可惜，那只是一只流浪许久的长发丧尸，你要不再想想，会不会是你猜错了。”
耿世明是铁了心的不想承认，艾鼬没想到尸体被取走，这会说什么都不打用了。
“林小姐这是何意，我们耿家为五个区做了这么多的事，如今你一句话便将罪名安插到我们头上，若不是事实摆在这，我们是有口难辨啊。”
好在场上都是信任艾鼬的，如若有旁人在，指不定被人听了去，一传十十传百，传出对小队不利的言论，扰了清净。
“不是就行，可惜了那丧尸，临死之前突破到了五级，并且一连跳了四段。”耿青槐的声音从后响起，艾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双手叉腰轻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同时娇嗔埋怨耿青槐开口太晚。
听到这话，耿家两人的面色松动，竟有了些破防。
耿继明幸灾乐祸的表情藏不住，特地背过身轻咳两声，又是感叹耿泽西投了个绝世大烂胎，边摇头边叹气。
耿世明这里的表情就多了，一会儿黑一会儿白，偶尔还能看到点青，就像个调色盘。
耿泽西充其量算个家族的牺牲品，五级和四段跳是耿世明一年前给他定下的目标，那是的他没日没夜练习，天天往训练场地跑，光是找愿意与他对打的对手都找了大半天，最后用上晶核才买来以小时计的陪练。
他双颊松动，挂不住的表情达拉下眼睛，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回归神情，笑容依旧，只不过这次变成了皮笑肉不笑。
“时间不早了，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明天晚上我们特地安排了一个晚宴感谢你们的付出，当然，屈小姐也会参加，我知道你们正好认识，彼此有个伴。”
晚宴，多奢侈的词汇。
不来一趟中区，都不知道中区人活得这么潇洒，偶尔还有晚宴可以开，要知道，在屈家谭家都没有这排场！
不过在中区生活的也是人，听说即将断粮还是得抢食物，不分青红皂白往人家口袋里掏，十分不礼貌。
耿世明带着弟弟耿继明走了，临走之前深深望了耿青槐一眼，那一眼中情绪单一，不像后者怀有无力的感叹。
那是一种极其简单的轻视，况且不止轻视他一人，是平等得看不起在场每一个人。
耿家，耿继明跟随哥哥的步伐一路走上楼梯，只听到铁链哐哐作响的声音。耿世明的眉头蹙起，在弟弟不知所措间先一步拉开阁楼门的监视窗户。
那是一扇铁质的大门，门的中上方开了一个如监狱探监窗一般的玻璃窗口，那大门动静大到能震到三层楼，事态发生如此严重，周围的佣人就如同死尸，好似什么也没听见。
耿世明不耐烦望里面望，被关押在阁楼里的女人察觉一点光影，忙做出讨好状扒着大门，嘴巴里一直不断重复一句话：“泽西不见了，泽西不见了！”没有瞧见自己丈夫脸上有多余的表情，她愈发崩溃，想要透过玻璃去扯自己丈夫的耳朵，声音清楚通过铁质大门，传进兄弟俩的耳朵里。
“哥，嫂子病情不太稳定，我还是觉得需要请一个医疗系异能者或者心理医生……”
“不需要。”不等耿继明说完自己的建议，耿世明不耐烦拒绝，而后拉下大门上隔断视线的板子，以此来隔绝房间里妻子的谩骂与诅咒。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家族的名声更加重要，抹黑家族这件事，先前耿老头子在世的时候不会，现在家族在他手上不会，而等自己大儿子成长接受后更加不会。
“还有你，一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用不着往外说，回去抄写家规一百遍，晚上跪祠堂到明天天亮，不准偷懒。”千字家规轻描淡写，不痛不痒的语气好像在说今天晚上吃什么。
“是。”耿继明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努努嘴，咬牙切齿挤出一个是字。
“老三呢？”教育完弟弟，耿世明在外吃过的瘪补回些许，总算是松下语气，却依旧带着命令的口吻。
“耿金炆和弟媳在继续昨天布下的任务，我这就叫她回来。”耿继明用通讯联系上在外的弟弟，两人假意出去做任务，实际只是找个地方摸鱼游戏。藏于地下的洗脚城，耿金炆收到消息，不耐烦啧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扒开依偎在自己身边全身裸露的女子，而后往她怀里扔了一袋晶核。
那女子原先还会不喜，打开那一袋子立马噤了声，矫揉造作地用手点在他的小臂上：“金炆哥好像有急事，再忙也别忘了休息~无论金炆哥发生什么事，朵儿都会站在哥哥身边！~”一声声金炆哥让穿衣服的人差点迷失自我，好在耿继明的消息打断了他继续留下来的想法。
“过几天再来找你。”耿金炆说完，直直走出大门，来到了开设在洗脚城里面有名的赌场。
他的领带还没打好，衬衫领子并不干净，依稀还能辨别出印在白色纽扣上的口红。这里的人都是人精，即使人多眼杂，谁都不会为了一点娱乐八卦断了自己今后的路，自然是该眼瞎的时候眼瞎。
“她在里面吗？”
这个“她”指的是谁，大家都知道。
赌场门口的保安尽职尽责，目光坚定不移：“夫人并未在这里。”
听到这个回答，他当即翻了个白眼，前些天背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嘴上不依不饶：“果然，这个死女人整天不是赌就是毒，我看她迟早把自己折腾死！”
保安自动闭麦，墨镜下早已出了虚汗。
地下场子，耿金炆惧内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没有其他特点，只有这张嘴是真的硬。
艾鼬听故事听到一半被打断，原是心情极其不爽，却发现打断他们对话的是此行主要角色耿泽西之父，耿世明是家中老大。先前谭深做过背调，耿世明这一辈是三个儿子一个养女，耿世明是大哥，玩世不恭耿继明是二哥，而耿金炆与兄弟俩相差五岁，是受尽宠爱的小幺。
他们的妹妹，也就是耿家收养的养女，消息被有意封锁，这些年愣是没有找到一条有关于她的，哪怕是花边消息，这人似乎完全封闭起来了。
在先前的战斗中，众人面上的耿泽西是耿世明因为爱好被称为最头疼的小儿子，虽说不知道他为何变成丧尸，如此憎恶人类，或者想要耿家因此得到处罚。
门从外面拉开，一位身着中山装革履的男人面色严峻，拄着龙头权杖冷眼扫过房间里众人，面上精致没有一丝胡渣，仔细看，头发被打理得油光发亮，黑色金龙中山装肉眼可见的地方没有一丝褶皱，那龙嘴巴里还叼着一颗泛金光的圆球。从整体到细节，叫艾鼬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耿世明的五官并没有多惊艳，同时也不够深邃笔挺，只有眉眼上和耿青槐能搭上边，或者雷厉风行又沉稳的性格是祖传的。
“你们好，初次见面，我是耿家家主耿世明。”说着，他走向前，“之前我的弟弟曾到访过这里偶遇各位，他性格活泼，行动上多有得罪，言语如果有冒犯到各位，可以向我举报一二。”
对于耿继明，他向来不看好什么，可以说在这个家中，最没话语权的就是耿继明。
艾鼬侧过头，看霍步云的眼神带着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只要来见他，几次三番都会遇到不想见到的人，特别还是耿家的人。
后者注意到视线，牵强勾起嘴角，清清嗓子：“咳嗯，你这次是专门过来感谢他们小队的吗？”他传递回安抚的视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戳重点。
耿世明笑着没否认，两手攀着自己那根龙头权杖，大拇指顺手摩挲着龙头，看样子已经盘了七八年了，那龙头被盘得圆润有光泽，倒是不如服饰上的金贵。
“解决了这么一件大事，不仅仅是为我们耿家付出，更加是帮助了全人类。”有意无意抬高了价值，这样的捧高让在场几人均默了默。的确，那可是专门放置食物饲养家禽的厂子，现在五个区能成功吃上食物全靠C1这个厂子的支撑。
“今天这件事事出蹊跷，我耿世明用我的下半辈子发誓，我定会调查整个案件，给霍大队长……不是，给五个区一个交代！”他摘下金丝眼镜，用坚毅的话语表达自己的衷心，霍步云只能点头。
门外，耿青槐敲响了门，身边跟着的不止有童迦尔，还有自己的二伯耿继明。耿家人的齐聚一堂，有的是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
耿世明眼中透出讶然，当年他自然见过耿青槐，如今第一眼便认出了这就是耿家的孩子。混迹官场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连表情都挂不住？他重新戴上金丝眼镜，家主的威严暂时收了起来，抽动脸皮，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空洞盯着为首之人：“这就是青槐吧。”
跟在后面的耿继明打了个哆嗦，偷摸着挪动两步后伸出手挠挠鼻子，眼神飘忽不定。
耿青槐视线扫过龙头权杖，轻而易举猜出他的身份：“耿泽西是你儿子？”
身后的耿继明更加心虚了，他一只脚别扭地撵着地面，偶尔抬头欣赏窗外的景色，发出今天天气真好的啧啧称赞，丝毫不介意外面被云朵埋住的太阳。
耿世明的笑差点绷不住，耿家人都知道，他那不成器的小儿子是他的逆鳞，只要一说到有关小儿子的事，就像在一个密闭空间里煤气泄漏的同时，点燃了一根烟想要冷静一下，结果可想而知，极其不乐观。
“你是想找泽西？很遗憾，犬子在一年前支援北区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我对此一直很难过，如果诸位有关于泽西的消息，我定会感激涕零，当然，报酬只多不少。”
耿世明说话官里官气，他笑得瘆人，并且有种身居高位的轻视。这种轻视面向在场所有人，艾鼬瞅了眼身边的霍步云，发现他也在那所谓的“所有人”之中。
“耿泽西的异能是什么？”艾鼬问。
耿世明勾起唇，似乎对儿子的异能感到非常自豪：“他是空间跳跃型异能，瞬间移动，一年前就能做到连续跳跃三下，且中间停顿时间控制在一秒钟以内。”
艾鼬挑眉，双手抱臂，饶有兴趣看着他：“是吗，我们刚才在粮仓遇到的丧尸就是空间跳跃型异能，并且连续跳三下中间相隔不到一秒钟，难道……”有些时候，话说一半也是一种艺术。
耿世明没有破功，依然笑着，只是目光直射艾鼬身上：“是吗，异能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世界上还有很多人都会这项异能。”
“他在你们耿家的职责地，又会瞬间移动……”
“除去这些，你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他就是泽西。我相信，泽西是不会变成丧尸，更加不会主动侵略人类的生存根本。”脸上挂着笑，眼神却愈发冷漠，艾鼬若有若无揪起自己的衣角，搓在手中还想说话。
“他的尸体还在，你可以自己去看他的衣服配饰长头发……”
“是吗？在你们走后，我派人整理了现场，很可惜，那只是一只流浪许久的长发丧尸，你要不再想想，会不会是你猜错了。”
耿世明是铁了心的不想承认，艾鼬没想到尸体被取走，这会说什么都不打用了。
“林小姐这是何意，我们耿家为五个区做了这么多的事，如今你一句话便将罪名安插到我们头上，若不是事实摆在这，我们是有口难辨啊。”
好在场上都是信任艾鼬的，如若有旁人在，指不定被人听了去，一传十十传百，传出对小队不利的言论，扰了清净。
“不是就行，可惜了那丧尸，临死之前突破到了五级，并且一连跳了四段。”耿青槐的声音从后响起，艾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双手叉腰轻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同时娇嗔埋怨耿青槐开口太晚。
听到这话，耿家两人的面色松动，竟有了些破防。
耿继明幸灾乐祸的表情藏不住，特地背过身轻咳两声，又是感叹耿泽西投了个绝世大烂胎，边摇头边叹气。
耿世明这里的表情就多了，一会儿黑一会儿白，偶尔还能看到点青，就像个调色盘。
耿泽西充其量算个家族的牺牲品，五级和四段跳是耿世明一年前给他定下的目标，那是的他没日没夜练习，天天往训练场地跑，光是找愿意与他对打的对手都找了大半天，最后用上晶核才买来以小时计的陪练。
他双颊松动，挂不住的表情达拉下眼睛，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回归神情，笑容依旧，只不过这次变成了皮笑肉不笑。
“时间不早了，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明天晚上我们特地安排了一个晚宴感谢你们的付出，当然，屈小姐也会参加，我知道你们正好认识，彼此有个伴。”
晚宴，多奢侈的词汇。
不来一趟中区，都不知道中区人活得这么潇洒，偶尔还有晚宴可以开，要知道，在屈家谭家都没有这排场！
不过在中区生活的也是人，听说即将断粮还是得抢食物，不分青红皂白往人家口袋里掏，十分不礼貌。
耿世明带着弟弟耿继明走了，临走之前深深望了耿青槐一眼，那一眼中情绪单一，不像后者怀有无力的感叹。
那是一种极其简单的轻视，况且不止轻视他一人，是平等得看不起在场每一个人。
耿家，耿继明跟随哥哥的步伐一路走上楼梯，只听到铁链哐哐作响的声音。耿世明的眉头蹙起，在弟弟不知所措间先一步拉开阁楼门的监视窗户。
那是一扇铁质的大门，门的中上方开了一个如监狱探监窗一般的玻璃窗口，那大门动静大到能震到三层楼，事态发生如此严重，周围的佣人就如同死尸，好似什么也没听见。
耿世明不耐烦望里面望，被关押在阁楼里的女人察觉一点光影，忙做出讨好状扒着大门，嘴巴里一直不断重复一句话：“泽西不见了，泽西不见了！”没有瞧见自己丈夫脸上有多余的表情，她愈发崩溃，想要透过玻璃去扯自己丈夫的耳朵，声音清楚通过铁质大门，传进兄弟俩的耳朵里。
“哥，嫂子病情不太稳定，我还是觉得需要请一个医疗系异能者或者心理医生……”
“不需要。”不等耿继明说完自己的建议，耿世明不耐烦拒绝，而后拉下大门上隔断视线的板子，以此来隔绝房间里妻子的谩骂与诅咒。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家族的名声更加重要，抹黑家族这件事，先前耿老头子在世的时候不会，现在家族在他手上不会，而等自己大儿子成长接受后更加不会。
“还有你，一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用不着往外说，回去抄写家规一百遍，晚上跪祠堂到明天天亮，不准偷懒。”千字家规轻描淡写，不痛不痒的语气好像在说今天晚上吃什么。
“是。”耿继明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努努嘴，咬牙切齿挤出一个是字。
“老三呢？”教育完弟弟，耿世明在外吃过的瘪补回些许，总算是松下语气，却依旧带着命令的口吻。
“耿金炆和弟媳在继续昨天布下的任务，我这就叫她回来。”耿继明用通讯联系上在外的弟弟，两人假意出去做任务，实际只是找个地方摸鱼游戏。藏于地下的洗脚城，耿金炆收到消息，不耐烦啧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扒开依偎在自己身边全身裸露的女子，而后往她怀里扔了一袋晶核。
那女子原先还会不喜，打开那一袋子立马噤了声，矫揉造作地用手点在他的小臂上：“金炆哥好像有急事，再忙也别忘了休息~无论金炆哥发生什么事，朵儿都会站在哥哥身边！~”一声声金炆哥让穿衣服的人差点迷失自我，好在耿继明的消息打断了他继续留下来的想法。
“过几天再来找你。”耿金炆说完，直直走出大门，来到了开设在洗脚城里面有名的赌场。
他的领带还没打好，衬衫领子并不干净，依稀还能辨别出印在白色纽扣上的口红。这里的人都是人精，即使人多眼杂，谁都不会为了一点娱乐八卦断了自己今后的路，自然是该眼瞎的时候眼瞎。
“她在里面吗？”
这个“她”指的是谁，大家都知道。
赌场门口的保安尽职尽责，目光坚定不移：“夫人并未在这里。”
听到这个回答，他当即翻了个白眼，前些天背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嘴上不依不饶：“果然，这个死女人整天不是赌就是毒，我看她迟早把自己折腾死！”
保安自动闭麦，墨镜下早已出了虚汗。
地下场子，耿金炆惧内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没有其他特点，只有这张嘴是真的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