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灵晶
田里的灵菜饱满多汁、青翠欲滴，与浮玉山沙黄的底色格格不入。
灵田两边站了两架三五米高的傀儡，一男一女的模样，男的高壮，女的纤细些，却也是满身的腱子肉。
“审美还挺超前的。”盛伏月有些感叹。
定睛一瞧，傀儡手上架着根杆，杆上吊着个人。
——？——
“人机Play？是不是有点过于超前了？”盛伏月咋舌。
待走近些，盛伏月才看清莫谓远在干嘛。
他操控傀儡，将自己悬吊在空中，如钓鱼般掠过每棵菜。灵力自他手指钻出，注入菜里，炼器似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每一缕灵力都去往了该去的地方。
盛伏月原称之为《炼器师的自我修养》。
不像冼飞星，这厮浇灌灵力的方式简单粗暴：手掌往那地上一撑，汩汩灵力泄出，活脱脱一个“大水漫灌”。
每次浇完，冼飞星体内的灵力就所剩无几，难怪幻音玲一响，莫谓远就来兴师问罪。
莫谓远飘过一棵又一棵灵菜，盛伏月在一旁看得上瘾，怎么说呢，感觉……有点解压？
一棵棵灵菜生机勃勃，盛伏月心里别提有多满意，种菜都有机器人，这就是炼器师世界吗？要是把他抓来搞发展，岂不是在工业化路上一路狂飙了？
什么“珍妮纺纱机”？以后改叫“伏月织布机”了。什么“瓦特蒸汽机”？明明是“伏月新能源”……
盛伏月正心猿意马呢，狗脸上写满了猥琐。
“在想什么？”莫谓远那张惨白的脸贴在盛伏月面前，乌青着眼睛活像个鬼。
浇灌完最后一棵灵菜，莫谓远停在了盛伏月眼前，他抬眼便看到正在神游的小狗子。
——“汪汪（卧槽）！”
盛伏月吓得一个激灵。
莫谓远闭了闭眼，狗子的叫声和口气冲脸，他冷冷扫了一眼盛伏月，自顾自让傀儡将他拉了回去。
盛伏月自觉理亏，巴巴地跟了上去。
莫谓远解开腰间的绳索，蹲下身，看着盛伏月：“找我有事？”
“汪。”盛伏月点点头。
她晃了晃脑袋，爪子掂了掂脖子上的小布袋，低下头，示意莫谓远将其取下。
莫谓远打开布袋一看，两枚灵晶躺在袋底，其中一枚眼熟得很。
上品的灵晶，鸡蛋大小，一个能换千斤优质灵米，淬体期的修士，少说要半年才灌得满。
竹冼莫三人一人一块。
莫谓远本打算将灵晶给竹玉符突破用，谁知道在这里看到师姐的灵晶，一下子就是两块。
他的眼神冷了下来。
盛伏月感觉后脖颈一紧，身子随即悬空，地面朝自己远去，莫谓远的脸再次杵在自己眼前。
她缩了缩脖子，一头雾水地看着莫谓远，狗眼里满是无辜。
“两年前，师姐与我一同突破。”莫谓远缓缓开口。
他眯着眼睛看盛伏月，不过是稍有天资的畜牲，命还短，莫谓远不明白竹玉符为什么会将灵晶给它。
因为天资？他们三人哪个没有天资？
“那时倾尽浮玉阁的资源和浮玉山的精气，也只够一个人用。师姐将机会让给了我。”
莫谓远盯着盛伏月的眼睛，压迫感十足。
“三年后就是苍灵大比，灵晶是她突破的最后保障，你怎么敢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敢？”
盛伏月懵圈了，灵晶是冼飞星给她的，她想解释，却开不了口。即便开口，也不知说什么。
我不知情，冼飞星做主给我的？
她说不出口，有得了便宜又卖乖之嫌，还把锅甩给了冼飞星，她做不出来这种事。
莫谓远索性没给她解释的机会，提着她往傀儡肩上一坐，就往山下去了。
这是去沙丘的方向，盛伏月昨天才去过，认得路。
果然，不一会就看到远方地面方格排布，像巨大的棋盘。
莫谓远掀了掀眼皮，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
植了这么多年草皮，突然变了样，莫谓远的眼神落到盛伏月身上，把她拎到眼前，下巴抬了抬：“你搞的？”
这人看着不好说话，又不待见她。盛伏月的眼神在莫谓远和草方格沙障之间来回转，害怕说错话这人把她丢下去，犹犹豫豫点头：“汪~”
莫谓远只将她放到一边，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下方，不知在看什么，也不知在想什么，没再说话。
下边的人一早就注意到天上这架巨人傀儡。
“小远？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泡在丹炉房了？”冼飞星亲亲热热地过来揽莫谓远的肩膀。
莫谓远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该你做饭。”
说罢把盛伏月连同灵晶和布袋一起塞到冼飞星怀里，然后朝竹玉符走去。
竹玉符静立在一旁，注意到莫谓远的动作，心下了然，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你说你没事瞎显摆什么，还偏偏到小远面前秀。”冼飞星用食指狂戳盛伏月脑袋。
“汪汪汪汪，汪汪！”
盛伏月大呼冤枉，心说：
我哪里知道你们这些弯弯绕绕？不把样品拿过去怎么说需求？谁知道这个人居然满身敏感点，一戳就着？
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她只是一只小狗。
“你还顶嘴？”冼飞星絮絮叨叨，劈头盖脸又是几下戳。
盛伏月怒了，一口咬住冼飞星的手指头。
“哎哟！”冼飞星惨叫。
——梆
盛伏月的狗头挨了一个暴栗。
“臭小狗！”
“汪汪汪！（粑粑男！）”
“哟，骂挺脏啊，你这小狗。”此时路过一个村人，对冼飞星如是说。
冼飞星扯出一个笑脸算是回复，转头对上盛伏月时，又是眉毛紧拧、气急败坏的模样。
盛伏月扭过头不理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来怪我。
冼飞星看着闹别扭的小狗，一把捞起它揣进怀里，叹口气：“罢了罢了，自己的狗，还能怎么办，受着呗？”
“为灵晶的事而来？”竹玉符笑问。
“嗯……”莫谓远声音闷闷的，不太高兴的样子。
“为此专程跑一趟，倒是难得。”竹玉符声音含笑。
莫谓远不满地皱了皱鼻子，想说什么，但竹玉符没给他机会。
“你来看。”竹玉符扯了扯他的袖子。
莫谓远的视线落在那只素净白皙的手上，并不细嫩的一只手，上面布满老茧。
他一时也没了话，乖顺地跟在竹玉符身后。
竹玉符带他来到一格沙障前。
“这是飞星昨天种下的草。”
莫谓远顺着竹玉符指的方向看去。
狂风仍在肆虐，草障被风摇晃得沙沙作响。细嫩的草苗受草障的庇护，在风中只微微颤动。
“草障能挡风。”莫谓远做出结论。
“是阿福想出来的法子，”竹玉符抿嘴笑，“很聪明吧？”
“但是……”
“小远，”竹玉符打断莫谓远，轻声说，“阿福比我更需要精气。师姐知道你的担心，但无须如此。便是破不了境、报名不了苍灵大比，无妨，师姐还年轻，不是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莫谓远自然不好反对什么，只是他心里仍有点不痛快。
“可是师姐，阿福来路蹊跷。”
竹玉符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莫谓远一肚子的怀疑，临到说出口时，脑子却短路——词穷了。
“它、它……”
“它是妖，人妖殊途。”莫谓远憋出这么一句。
“苍灵一向人妖同治，莫说一同生活了，便是官员，都有妖族出身的呢。”竹玉符奇怪道。
莫谓远此刻格外气恼自己的笨嘴拙舌，恨不得把冼飞星的嘴长在自己脸上。
“我是说，像阿福这种无根无基、先天不足，又是农家小狗的血脉出身，真有可能启智修行么？”
他顿了顿，继续道：“就算有可能，凭妖族的智慧，修得出这种东西吗？”
竹玉符脸上的笑容散去，沉默不语，他说的不无道理。
半晌，竹玉符摇摇头道：“至少目前为止阿福没做损害浮玉山、损害人族的事，不是吗？无论它的初心如何，草障对我们而言都是百益无害，我们总不能因为一些莫须有的怀疑来给它定罪吧？”
也是，轮到莫谓远无言了。
“你下山来只为这事？”竹玉符看了他一眼。
“唔……嗯……”
莫谓远这才发现，自己风风火火下山就为这，他眼神躲闪，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你怎么发现我把灵晶给阿福了？”
“它带着灵晶找我。”
“找你做什么？”
“……不知道……”
？
“你……不会一看到灵晶就下山了吧？”竹玉符满头问号。
“……”莫谓远说不出话来。
像被人拆穿了似的，他的耳根开始发烫，一抹粉红从耳朵根燃到耳朵尖，在他惨白肤色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竹玉符就算想装看不见也无法，她又不是瞎子。
只得憋着笑问：“阿福去丹炉房找的你？”
“灵田。”莫谓远摇摇头道。心里松了口气，话题好歹是错开了。
“它应该先去了丹炉房，没找见人再去的灵田，兴许真有事找你，你且问问看是什么事。”
莫谓远点点头，无论他喜不喜欢阿福，冲着草方格沙障，他也该听一听它的想法。
同竹玉符打了声招呼，莫谓远回到浮玉阁，直奔厨房，果然找到盛伏月。
冼飞星正用灵火烧着菜，盛伏月不知在摆弄啥，她脖子上整整齐齐地挂着装有灵晶的小布袋。
“这么快就回来了？”冼飞星诧异道。
“嗯。”莫谓远鼻腔轻哼，算是回答。
他想了想，走到盛伏月面前，蹲下，看着她的眼睛，说：“你之前找我有事？”
盛伏月属实被他冒犯到了，但她毕竟还有求于他，犹豫一二，决定不跟他计较。
她点点头，又用爪爪掂掂布袋，示意他取下灵晶。
莫谓远将两枚灵晶倒在地上，等待盛伏月作出重要指示。
冼飞星一直在用余光偷瞄这边，好好一张脸愣是被他用得贼眉鼠眼的。
灵田两边站了两架三五米高的傀儡，一男一女的模样，男的高壮，女的纤细些，却也是满身的腱子肉。
“审美还挺超前的。”盛伏月有些感叹。
定睛一瞧，傀儡手上架着根杆，杆上吊着个人。
——？——
“人机Play？是不是有点过于超前了？”盛伏月咋舌。
待走近些，盛伏月才看清莫谓远在干嘛。
他操控傀儡，将自己悬吊在空中，如钓鱼般掠过每棵菜。灵力自他手指钻出，注入菜里，炼器似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每一缕灵力都去往了该去的地方。
盛伏月原称之为《炼器师的自我修养》。
不像冼飞星，这厮浇灌灵力的方式简单粗暴：手掌往那地上一撑，汩汩灵力泄出，活脱脱一个“大水漫灌”。
每次浇完，冼飞星体内的灵力就所剩无几，难怪幻音玲一响，莫谓远就来兴师问罪。
莫谓远飘过一棵又一棵灵菜，盛伏月在一旁看得上瘾，怎么说呢，感觉……有点解压？
一棵棵灵菜生机勃勃，盛伏月心里别提有多满意，种菜都有机器人，这就是炼器师世界吗？要是把他抓来搞发展，岂不是在工业化路上一路狂飙了？
什么“珍妮纺纱机”？以后改叫“伏月织布机”了。什么“瓦特蒸汽机”？明明是“伏月新能源”……
盛伏月正心猿意马呢，狗脸上写满了猥琐。
“在想什么？”莫谓远那张惨白的脸贴在盛伏月面前，乌青着眼睛活像个鬼。
浇灌完最后一棵灵菜，莫谓远停在了盛伏月眼前，他抬眼便看到正在神游的小狗子。
——“汪汪（卧槽）！”
盛伏月吓得一个激灵。
莫谓远闭了闭眼，狗子的叫声和口气冲脸，他冷冷扫了一眼盛伏月，自顾自让傀儡将他拉了回去。
盛伏月自觉理亏，巴巴地跟了上去。
莫谓远解开腰间的绳索，蹲下身，看着盛伏月：“找我有事？”
“汪。”盛伏月点点头。
她晃了晃脑袋，爪子掂了掂脖子上的小布袋，低下头，示意莫谓远将其取下。
莫谓远打开布袋一看，两枚灵晶躺在袋底，其中一枚眼熟得很。
上品的灵晶，鸡蛋大小，一个能换千斤优质灵米，淬体期的修士，少说要半年才灌得满。
竹冼莫三人一人一块。
莫谓远本打算将灵晶给竹玉符突破用，谁知道在这里看到师姐的灵晶，一下子就是两块。
他的眼神冷了下来。
盛伏月感觉后脖颈一紧，身子随即悬空，地面朝自己远去，莫谓远的脸再次杵在自己眼前。
她缩了缩脖子，一头雾水地看着莫谓远，狗眼里满是无辜。
“两年前，师姐与我一同突破。”莫谓远缓缓开口。
他眯着眼睛看盛伏月，不过是稍有天资的畜牲，命还短，莫谓远不明白竹玉符为什么会将灵晶给它。
因为天资？他们三人哪个没有天资？
“那时倾尽浮玉阁的资源和浮玉山的精气，也只够一个人用。师姐将机会让给了我。”
莫谓远盯着盛伏月的眼睛，压迫感十足。
“三年后就是苍灵大比，灵晶是她突破的最后保障，你怎么敢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敢？”
盛伏月懵圈了，灵晶是冼飞星给她的，她想解释，却开不了口。即便开口，也不知说什么。
我不知情，冼飞星做主给我的？
她说不出口，有得了便宜又卖乖之嫌，还把锅甩给了冼飞星，她做不出来这种事。
莫谓远索性没给她解释的机会，提着她往傀儡肩上一坐，就往山下去了。
这是去沙丘的方向，盛伏月昨天才去过，认得路。
果然，不一会就看到远方地面方格排布，像巨大的棋盘。
莫谓远掀了掀眼皮，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
植了这么多年草皮，突然变了样，莫谓远的眼神落到盛伏月身上，把她拎到眼前，下巴抬了抬：“你搞的？”
这人看着不好说话，又不待见她。盛伏月的眼神在莫谓远和草方格沙障之间来回转，害怕说错话这人把她丢下去，犹犹豫豫点头：“汪~”
莫谓远只将她放到一边，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下方，不知在看什么，也不知在想什么，没再说话。
下边的人一早就注意到天上这架巨人傀儡。
“小远？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泡在丹炉房了？”冼飞星亲亲热热地过来揽莫谓远的肩膀。
莫谓远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该你做饭。”
说罢把盛伏月连同灵晶和布袋一起塞到冼飞星怀里，然后朝竹玉符走去。
竹玉符静立在一旁，注意到莫谓远的动作，心下了然，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你说你没事瞎显摆什么，还偏偏到小远面前秀。”冼飞星用食指狂戳盛伏月脑袋。
“汪汪汪汪，汪汪！”
盛伏月大呼冤枉，心说：
我哪里知道你们这些弯弯绕绕？不把样品拿过去怎么说需求？谁知道这个人居然满身敏感点，一戳就着？
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她只是一只小狗。
“你还顶嘴？”冼飞星絮絮叨叨，劈头盖脸又是几下戳。
盛伏月怒了，一口咬住冼飞星的手指头。
“哎哟！”冼飞星惨叫。
——梆
盛伏月的狗头挨了一个暴栗。
“臭小狗！”
“汪汪汪！（粑粑男！）”
“哟，骂挺脏啊，你这小狗。”此时路过一个村人，对冼飞星如是说。
冼飞星扯出一个笑脸算是回复，转头对上盛伏月时，又是眉毛紧拧、气急败坏的模样。
盛伏月扭过头不理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来怪我。
冼飞星看着闹别扭的小狗，一把捞起它揣进怀里，叹口气：“罢了罢了，自己的狗，还能怎么办，受着呗？”
“为灵晶的事而来？”竹玉符笑问。
“嗯……”莫谓远声音闷闷的，不太高兴的样子。
“为此专程跑一趟，倒是难得。”竹玉符声音含笑。
莫谓远不满地皱了皱鼻子，想说什么，但竹玉符没给他机会。
“你来看。”竹玉符扯了扯他的袖子。
莫谓远的视线落在那只素净白皙的手上，并不细嫩的一只手，上面布满老茧。
他一时也没了话，乖顺地跟在竹玉符身后。
竹玉符带他来到一格沙障前。
“这是飞星昨天种下的草。”
莫谓远顺着竹玉符指的方向看去。
狂风仍在肆虐，草障被风摇晃得沙沙作响。细嫩的草苗受草障的庇护，在风中只微微颤动。
“草障能挡风。”莫谓远做出结论。
“是阿福想出来的法子，”竹玉符抿嘴笑，“很聪明吧？”
“但是……”
“小远，”竹玉符打断莫谓远，轻声说，“阿福比我更需要精气。师姐知道你的担心，但无须如此。便是破不了境、报名不了苍灵大比，无妨，师姐还年轻，不是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莫谓远自然不好反对什么，只是他心里仍有点不痛快。
“可是师姐，阿福来路蹊跷。”
竹玉符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莫谓远一肚子的怀疑，临到说出口时，脑子却短路——词穷了。
“它、它……”
“它是妖，人妖殊途。”莫谓远憋出这么一句。
“苍灵一向人妖同治，莫说一同生活了，便是官员，都有妖族出身的呢。”竹玉符奇怪道。
莫谓远此刻格外气恼自己的笨嘴拙舌，恨不得把冼飞星的嘴长在自己脸上。
“我是说，像阿福这种无根无基、先天不足，又是农家小狗的血脉出身，真有可能启智修行么？”
他顿了顿，继续道：“就算有可能，凭妖族的智慧，修得出这种东西吗？”
竹玉符脸上的笑容散去，沉默不语，他说的不无道理。
半晌，竹玉符摇摇头道：“至少目前为止阿福没做损害浮玉山、损害人族的事，不是吗？无论它的初心如何，草障对我们而言都是百益无害，我们总不能因为一些莫须有的怀疑来给它定罪吧？”
也是，轮到莫谓远无言了。
“你下山来只为这事？”竹玉符看了他一眼。
“唔……嗯……”
莫谓远这才发现，自己风风火火下山就为这，他眼神躲闪，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你怎么发现我把灵晶给阿福了？”
“它带着灵晶找我。”
“找你做什么？”
“……不知道……”
？
“你……不会一看到灵晶就下山了吧？”竹玉符满头问号。
“……”莫谓远说不出话来。
像被人拆穿了似的，他的耳根开始发烫，一抹粉红从耳朵根燃到耳朵尖，在他惨白肤色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竹玉符就算想装看不见也无法，她又不是瞎子。
只得憋着笑问：“阿福去丹炉房找的你？”
“灵田。”莫谓远摇摇头道。心里松了口气，话题好歹是错开了。
“它应该先去了丹炉房，没找见人再去的灵田，兴许真有事找你，你且问问看是什么事。”
莫谓远点点头，无论他喜不喜欢阿福，冲着草方格沙障，他也该听一听它的想法。
同竹玉符打了声招呼，莫谓远回到浮玉阁，直奔厨房，果然找到盛伏月。
冼飞星正用灵火烧着菜，盛伏月不知在摆弄啥，她脖子上整整齐齐地挂着装有灵晶的小布袋。
“这么快就回来了？”冼飞星诧异道。
“嗯。”莫谓远鼻腔轻哼，算是回答。
他想了想，走到盛伏月面前，蹲下，看着她的眼睛，说：“你之前找我有事？”
盛伏月属实被他冒犯到了，但她毕竟还有求于他，犹豫一二，决定不跟他计较。
她点点头，又用爪爪掂掂布袋，示意他取下灵晶。
莫谓远将两枚灵晶倒在地上，等待盛伏月作出重要指示。
冼飞星一直在用余光偷瞄这边，好好一张脸愣是被他用得贼眉鼠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