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封惟风惊讶地扬起眉，目光从上至下打量着文疏雪，神情若有所思。
文疏雪轻咳一声:“因为——”
“二位留步！”
她还未编好借口，就被不远处熟悉的声音打断。扭头一看，竟然是方才在拍卖大典之上拂袖而去的鲛人族莫岭长老。
“莫岭长老，不知有何贵干？”封惟风笑吟吟的。
莫岭长老一脸严肃，蹙眉道:“这位公子，这小姑娘于我有恩，多亏她看穿鲛珠是假，不然我这老头怕是要闹个大笑话。”
“所以？”
“所以我不能让你带走她，伤害她。”
文疏雪闻言心中感动不已，果然日行一善是会有好报的。
顿时，她充满希冀地看着此刻在她眼中形象格外高大的鲛人族长老。
“我花了高价买下的人，长老说带走就想带走？”封惟风双臂交叉，眼神锐利看向对方，“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可以给你一百万灵石。”
“敢问长老凭什么认为我会伤害她呢？”
莫岭长老快要控制不住暴躁的脾气，满脸愤色:“你出现在这个龌龊的拍卖会就注定不是个好东西！”
“哎呦我可真冤枉。”封惟风假模假样叹口气，微微撩起眼皮，“我若是能证明自己是个好东西呢？”
“如何证明？”
封惟风目视远方，视线落点在柳五爷的山庄，他掐指一算，悠悠道:“快了，请你们看好戏。”
话音刚落，文疏雪与莫岭长老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柳五爷的山庄之上突然聚集大量厚重阴云，黑云层层叠叠交织，它们争相恐后向中心点汇聚，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
不到半刻，一道火红色的惊雷从阴云间直刺而下，柳五爷的山庄传来震耳欲聋的剧烈声响。
文疏雪此刻才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她正处于一个修真世界，这种盛大的阵仗，即便相距甚远也能感到心头的窒息感。
“这是……雷劫吗？”她不确定问。
莫岭长老深深皱起眉头，他的眼神中同样充满不解:“应当不是，老夫看过无数雷劫，从未见过赤红色的惊雷。”
“修士渡劫的雷劫乃是天道所降，这种红色的雷，是用符引来的。”封惟风解释说。
文疏雪睁大眼睛，连忙问:“这该不会是你引来的吧？”
他短促一笑:“方才你说我给的假灵石，你猜——那些假灵石里面装的什么？”
她恍然大悟，望着远处几近被夷为平地的山庄，忍不住赞叹开口:“原来你之前恶劣纨绔的模样都是装的啊。”
封惟风脸色一僵:“别误会，我没装。”
文疏雪:“……”
“现在我自证是个好东西，能把人带走了吧？”封惟风看向莫岭长老。
“你是为了救这个小姑娘？”
封惟风颇为自得点头:“不错。”
文疏雪立马拆台:“准备那么多箱子的假灵石和符咒不可能是一时兴起，就算今日不拍下我，你也会随便拍下什么东西把灵石送进山庄吧？”
“是又如何，归根结底是我救了你，我是你名正言顺的恩公，你得向我报恩才是。”
文疏雪递给莫岭长老一个求助的眼神，莫岭立马心领神会。
他企图跟人商议:“这位公子，你既然毫无恶意，不如放了这个小姑娘吧。”
“我得留着她报恩啊。”封惟风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莫岭长老:“可是我也得向这个小姑娘报恩呀。”
封惟风伸出一根手指，比划道:“我有个好主意，不如我们三人同行，你报你的恩，她报她的恩，两全其美，如何？”
莫岭长老顿时噎住:“你……”
“此番出行，老夫必须把失窃鲛珠找回去，恐怕无法与你们同行。”
“这好办，我们陪你找鲛珠。”封惟风手掌一拍，决定立下，“走吧。”
莫岭长老立马警惕地看向他:“你到底有何目的？”
封惟风轻笑:“我想顺便去你们鲛族逛逛。”
“我们鲛族宫殿不是随你观赏的景地。”
“我只是想要一样东西罢了。”他脸上笑意不减，“再说，我还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干坏事不成？”
文疏雪又瞥了一眼正在冒黑烟的山庄，暗叹，那也不一定。
……
几番争执后，最终三人还是一起上路。
他们出了灵溪山后随意找了个茶馆坐下，莫岭长老全程板着脸，时不时瞪封大公子一眼，一副怨念很深的模样。
封惟风忽然拽了拽文疏雪:“话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她想起自己灾星的响亮名号，于是胡诌道:“叫我阿雪吧。”
“阿雪八是什么怪名字，你在家里排行老八？”
文疏雪:“……”
她冷笑一声:“你唤我八八就好。”
“八八？”
“哎——”文疏雪拖长音调，忍不住坏笑。
“一看你就不怀好意。”封惟风敲了她脑壳一下，“记住了，阿雪。”
呵，原来是在故意装傻。
文疏雪懒得搭理这个无聊的家伙，无奈地盯着自己进度百分之二十的透明进度条发愁，这个时候，系统忽然出声。
“宿主，如果寻回真正的鲛珠，是可以加分的，附赠一本适合你修炼的木灵根进阶手册哦。”
她闻言立马来了精神，不说别的，这本修炼手册她必须得得到。她修为甚低，在修真界行走若无强大的能力，迟早沦为炮灰。
她必须振作起来，好好修炼！
文疏雪转头问莫岭长老:“长老，鲛珠的丢失情况你能详细说一下吗？”
莫岭长老对她语气温和不少:“我族鲛珠一向保存于瞭海台，每日都有守卫轮番把守，外围更是有族长亲自设下的结界。想从瞭海台取走鲛珠，可谓难如登天。”
他边说边叹气，脸色黯然。
“谁能料到，竟会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呢。”
文疏雪接着问:“那你怎么会来柳五爷拍卖会？这个消息是谁透露给你的？”
“族长派了众多鲛人出海寻鲛珠，听说黑夜拍卖会的压轴宝贝是南海的宝物，族长就派老夫亲自前来一探究竟。”
“眉头皱得这么深，会留痕迹的。”封惟风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眉心。
“我觉得真正的鲛珠可能并未流落在外。”文疏雪冷不丁道。
“此话怎讲？”莫岭长老顿时有些坐不住。
“你想啊，按你所言，瞭海台常年有人把守，甚至有族长亲自设下的结界，必定是十分了解你们鲛族的人才有可能趁虚而入盗走鲛珠。”
“之所以你会被这个拍卖会的假鲛珠误导，纯粹是因为他放出各种烟雾弹，先是含糊其辞说什么南海的宝物，又把价格抬高到离谱，让你以为这就是真正的鲛珠。”
“按照正常思维，都不会怀疑鲛珠的真实性，待你费尽心力把假鲛珠寻回，重新放回瞭海台，以假代真，此事尘埃落定，真相就会被掩埋。”
莫岭长老轻嘶一声:“可是……可是也不能认定是我族鲛人所为啊？”
“我听闻鲛人族非常排外，宫殿内出现一只陌生的鱼都得五花大绑丢出来，若真有异族混进去，不被发现的可能性有多大？”封惟风手托腮漫不经心说，“更况且你们鲛族凭气味就能分辨同族。”
听到这里，莫岭长老的脸色终于难看得如同石蜡。
“单凭肉眼，长老能否辨别鲛珠真假？”
莫岭长老摇摇头:“恐怕不能，那鲛珠太像真的了……”
“所以一定是格外熟悉鲛珠的人才能仿制出赝品。”
文疏雪:“如此看来，我们应当去南海找回鲛珠。”
“也罢，只是老夫实在不愿相信……这种事居然跟同族有关。”
文疏雪安慰道:“我也只是揣测，事实也不一定如我所言，长老莫要伤心过度。”
“哎，好孩子。”
没坐一会儿，邻座传来八卦声。
“哎哎，你们听说了吗，六合门的文疏雪与映天宗的封明夜举行合籍大典，结果成亲前一天文疏雪直接跑了！”
“要不怎么说文疏雪是灾星呢，逃婚这种事都干得出来。那个封明夜如何了？”
“害，魔族刚接回来的小魔头罢了，听说文疏雪逃婚，他也留封信跑了！”
“双双落跑，倒是绝配啊。”
“灾星配魔头，这是天赐良缘呀。”
他们座位挨得极近，几个人嬉笑的议论声清晰地传进三人耳中。
莫岭长老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对灾星这个名号听闻过，却不甚了解，故而没什么特别反应。
然而他一抬头，就瞧见文疏雪和封惟风两个人正一个望天一个看地，脸上充满无辜，神情如出一辙。
“你们怎么了？”
文疏雪轻咳一声:“因为——”
“二位留步！”
她还未编好借口，就被不远处熟悉的声音打断。扭头一看，竟然是方才在拍卖大典之上拂袖而去的鲛人族莫岭长老。
“莫岭长老，不知有何贵干？”封惟风笑吟吟的。
莫岭长老一脸严肃，蹙眉道:“这位公子，这小姑娘于我有恩，多亏她看穿鲛珠是假，不然我这老头怕是要闹个大笑话。”
“所以？”
“所以我不能让你带走她，伤害她。”
文疏雪闻言心中感动不已，果然日行一善是会有好报的。
顿时，她充满希冀地看着此刻在她眼中形象格外高大的鲛人族长老。
“我花了高价买下的人，长老说带走就想带走？”封惟风双臂交叉，眼神锐利看向对方，“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可以给你一百万灵石。”
“敢问长老凭什么认为我会伤害她呢？”
莫岭长老快要控制不住暴躁的脾气，满脸愤色:“你出现在这个龌龊的拍卖会就注定不是个好东西！”
“哎呦我可真冤枉。”封惟风假模假样叹口气，微微撩起眼皮，“我若是能证明自己是个好东西呢？”
“如何证明？”
封惟风目视远方，视线落点在柳五爷的山庄，他掐指一算，悠悠道:“快了，请你们看好戏。”
话音刚落，文疏雪与莫岭长老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柳五爷的山庄之上突然聚集大量厚重阴云，黑云层层叠叠交织，它们争相恐后向中心点汇聚，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
不到半刻，一道火红色的惊雷从阴云间直刺而下，柳五爷的山庄传来震耳欲聋的剧烈声响。
文疏雪此刻才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她正处于一个修真世界，这种盛大的阵仗，即便相距甚远也能感到心头的窒息感。
“这是……雷劫吗？”她不确定问。
莫岭长老深深皱起眉头，他的眼神中同样充满不解:“应当不是，老夫看过无数雷劫，从未见过赤红色的惊雷。”
“修士渡劫的雷劫乃是天道所降，这种红色的雷，是用符引来的。”封惟风解释说。
文疏雪睁大眼睛，连忙问:“这该不会是你引来的吧？”
他短促一笑:“方才你说我给的假灵石，你猜——那些假灵石里面装的什么？”
她恍然大悟，望着远处几近被夷为平地的山庄，忍不住赞叹开口:“原来你之前恶劣纨绔的模样都是装的啊。”
封惟风脸色一僵:“别误会，我没装。”
文疏雪:“……”
“现在我自证是个好东西，能把人带走了吧？”封惟风看向莫岭长老。
“你是为了救这个小姑娘？”
封惟风颇为自得点头:“不错。”
文疏雪立马拆台:“准备那么多箱子的假灵石和符咒不可能是一时兴起，就算今日不拍下我，你也会随便拍下什么东西把灵石送进山庄吧？”
“是又如何，归根结底是我救了你，我是你名正言顺的恩公，你得向我报恩才是。”
文疏雪递给莫岭长老一个求助的眼神，莫岭立马心领神会。
他企图跟人商议:“这位公子，你既然毫无恶意，不如放了这个小姑娘吧。”
“我得留着她报恩啊。”封惟风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莫岭长老:“可是我也得向这个小姑娘报恩呀。”
封惟风伸出一根手指，比划道:“我有个好主意，不如我们三人同行，你报你的恩，她报她的恩，两全其美，如何？”
莫岭长老顿时噎住:“你……”
“此番出行，老夫必须把失窃鲛珠找回去，恐怕无法与你们同行。”
“这好办，我们陪你找鲛珠。”封惟风手掌一拍，决定立下，“走吧。”
莫岭长老立马警惕地看向他:“你到底有何目的？”
封惟风轻笑:“我想顺便去你们鲛族逛逛。”
“我们鲛族宫殿不是随你观赏的景地。”
“我只是想要一样东西罢了。”他脸上笑意不减，“再说，我还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干坏事不成？”
文疏雪又瞥了一眼正在冒黑烟的山庄，暗叹，那也不一定。
……
几番争执后，最终三人还是一起上路。
他们出了灵溪山后随意找了个茶馆坐下，莫岭长老全程板着脸，时不时瞪封大公子一眼，一副怨念很深的模样。
封惟风忽然拽了拽文疏雪:“话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她想起自己灾星的响亮名号，于是胡诌道:“叫我阿雪吧。”
“阿雪八是什么怪名字，你在家里排行老八？”
文疏雪:“……”
她冷笑一声:“你唤我八八就好。”
“八八？”
“哎——”文疏雪拖长音调，忍不住坏笑。
“一看你就不怀好意。”封惟风敲了她脑壳一下，“记住了，阿雪。”
呵，原来是在故意装傻。
文疏雪懒得搭理这个无聊的家伙，无奈地盯着自己进度百分之二十的透明进度条发愁，这个时候，系统忽然出声。
“宿主，如果寻回真正的鲛珠，是可以加分的，附赠一本适合你修炼的木灵根进阶手册哦。”
她闻言立马来了精神，不说别的，这本修炼手册她必须得得到。她修为甚低，在修真界行走若无强大的能力，迟早沦为炮灰。
她必须振作起来，好好修炼！
文疏雪转头问莫岭长老:“长老，鲛珠的丢失情况你能详细说一下吗？”
莫岭长老对她语气温和不少:“我族鲛珠一向保存于瞭海台，每日都有守卫轮番把守，外围更是有族长亲自设下的结界。想从瞭海台取走鲛珠，可谓难如登天。”
他边说边叹气，脸色黯然。
“谁能料到，竟会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呢。”
文疏雪接着问:“那你怎么会来柳五爷拍卖会？这个消息是谁透露给你的？”
“族长派了众多鲛人出海寻鲛珠，听说黑夜拍卖会的压轴宝贝是南海的宝物，族长就派老夫亲自前来一探究竟。”
“眉头皱得这么深，会留痕迹的。”封惟风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眉心。
“我觉得真正的鲛珠可能并未流落在外。”文疏雪冷不丁道。
“此话怎讲？”莫岭长老顿时有些坐不住。
“你想啊，按你所言，瞭海台常年有人把守，甚至有族长亲自设下的结界，必定是十分了解你们鲛族的人才有可能趁虚而入盗走鲛珠。”
“之所以你会被这个拍卖会的假鲛珠误导，纯粹是因为他放出各种烟雾弹，先是含糊其辞说什么南海的宝物，又把价格抬高到离谱，让你以为这就是真正的鲛珠。”
“按照正常思维，都不会怀疑鲛珠的真实性，待你费尽心力把假鲛珠寻回，重新放回瞭海台，以假代真，此事尘埃落定，真相就会被掩埋。”
莫岭长老轻嘶一声:“可是……可是也不能认定是我族鲛人所为啊？”
“我听闻鲛人族非常排外，宫殿内出现一只陌生的鱼都得五花大绑丢出来，若真有异族混进去，不被发现的可能性有多大？”封惟风手托腮漫不经心说，“更况且你们鲛族凭气味就能分辨同族。”
听到这里，莫岭长老的脸色终于难看得如同石蜡。
“单凭肉眼，长老能否辨别鲛珠真假？”
莫岭长老摇摇头:“恐怕不能，那鲛珠太像真的了……”
“所以一定是格外熟悉鲛珠的人才能仿制出赝品。”
文疏雪:“如此看来，我们应当去南海找回鲛珠。”
“也罢，只是老夫实在不愿相信……这种事居然跟同族有关。”
文疏雪安慰道:“我也只是揣测，事实也不一定如我所言，长老莫要伤心过度。”
“哎，好孩子。”
没坐一会儿，邻座传来八卦声。
“哎哎，你们听说了吗，六合门的文疏雪与映天宗的封明夜举行合籍大典，结果成亲前一天文疏雪直接跑了！”
“要不怎么说文疏雪是灾星呢，逃婚这种事都干得出来。那个封明夜如何了？”
“害，魔族刚接回来的小魔头罢了，听说文疏雪逃婚，他也留封信跑了！”
“双双落跑，倒是绝配啊。”
“灾星配魔头，这是天赐良缘呀。”
他们座位挨得极近，几个人嬉笑的议论声清晰地传进三人耳中。
莫岭长老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对灾星这个名号听闻过，却不甚了解，故而没什么特别反应。
然而他一抬头，就瞧见文疏雪和封惟风两个人正一个望天一个看地，脸上充满无辜，神情如出一辙。
“你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