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月下,对酒当歌。

    花前月下刚体验过,对酒当歌也直抒了胸臆,萧先生相当满足。

    咳,绝对没有其他的非份之想。

    再说了,都见过家长了,也该承认他的名份了。

    啊不对,栀夏还不曾见过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何时合适。

    只有一个洗手间着实不便,倒也不是萧慕急着用,就是容易在某种境况下产生出些奇奇怪怪的小心思。

    “哎”

    真是,磨人。

    “想什么呢?”

    擦着头发的姑娘不知何时已然出来,并发现了丝毫没有把心力放在书上的某人。

    本不想打扰这专注的云游天外,只是没看到吹风机,便过来问问。

    “啊?”

    咳,有些心绪,有些心虚。

    “吹风在哪儿?”

    “这边。”

    放妥手中被忽略的书,起身掩饰有些堂皇的心。

    这屋子有些大,其实很符合萧公子的人设,毕竟人家富庶出身,也混的相当不错。

    只不过空旷了些,费脚程了些,适合散步了些。

    唯有一点姑娘相当欣赏,就是这收纳相当称心,她很喜欢将东西归置暗处,明面儿上干干净净。

    萧慕拿出洗漱间的吹风,插上电后却没有递过去。

    “我来吹?”

    眼中的跃跃欲试,身后的尾光生辉。

    “好啊。”

    风声在发尾呢喃,分明的指节在发顶穿梭,心跳从怦然到平稳,不过寸许。

    栀夏没怎么细心打理过,借着先天优势哪怕有些熬夜造作,也没怎么波及到这头长发。

    她如今一贯都是长发及腰,应该是源于幼时家中不让蓄发,不知哪儿来的谣言,说是影响身高和智力。

    而后那些个学校规章,也束缚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智商或是能力,这些外物干扰得到的又有多少,全是基因罢了。

    自一人天高海阔后,便不断弥补儿时的遗憾,也或许是别扭的念想,这头发就一直是这么长,她发量又多,吹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捣鼓,便是十多分钟。

    揉揉有些温热的发顶,萧慕却有些眷恋。

    “好了。”

    “辛苦。”

    之于自己的脖颈臂膀,平时吹起来还是有些劳累的。

    “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觉得辛苦,这蜜里调糖的感觉,甘之如饴一词,原来如此。

    一瞬缱绻是真的,一瞬静默也是真的。

    有种氛围的萦绕,让二人突然语塞,而后摇头失笑。

    “晚安,早点休息。”

    站在那卧室门口,递给姑娘一杯温水,萧慕的分寸感时刻谨记,毕竟总想给她最好的。

    “晚安。”

    接过这杯既犹疑不决又抓心挠肝的水,姑娘尽量演出毫无察觉的淡定自若。

    这人倒也不负众望,俯身至姑娘眼前,瞪着双满含柔情的大眼睛。

    等着,临幸。

    咳,暗自唾骂自己,半点能耐都没有。

    哦呦!

    这勾人的小模样,姑娘默默吹了个口哨,有些心痒。

    但一杯水在手有些碍事,只得指尖轻抬将人自下巴,勾了过来。

    呼吸交融间轻轻一拂,两字自唇间交换。

    互道,晚安。

    晚安不过是平息躁动的说辞,晚安的只有夜空忽明忽暗的星星,各人有各人的气象万千。

    这一边,深思熟虑。

    他,怕是不行。

    栀夏突然理解了在村头挖坑时,听到的嬢嬢口袋中外放的霸总小说。

    这情节的相似程度,让姑娘啼笑皆非。

    尊重感的确给的很足,却也过于谨慎了些,他们都是内耗且思虑过度的一类人,总会不合时宜的审时度势。

    罢了,今夜也不算良辰。

    那一边,苦大仇深。

    我,不会是不行?!

    萧慕突然似乎听到另一个圈子狗血的桥段,想到那豪无厘头的剧情,讳莫如深。

    低头蹙眉,并无大碍。

    搭搭腕脉,甚是无奈。

    很好,绝对掌不回的主动权不知梦中能否相见,仅余某人与暮色平分这个世界。

    ………

    明日上工,今日且把秋风吹尽。

    北京的风的确大了些,冬日里的风更是会把人吹个透彻心扉,这冬日前的秋风显然是最后的温润。

    咳,还是干了些,昨晚萧慕倒的水救了大命。

    既踏实又不清醒的一晚,反复梦醒中有些恍惚,恍惚中喝完了真实无比的一大杯水。

    于是乎,姑娘的膀胱于清晨早早打响警钟。

    清醒于世时,也不过不到七点。

    空旷的屋子,在这无事的清晨中不发一声,端着温水的姑娘望着远方开始升腾的旭日,无言出神。

    终于走过了一程,这一程既艰辛又顺遂。

    幸而有良师好友相伴,幸而自己不曾深陷泥淖。

    这一杯敬自己,也敬万千日不曾改志的朝阳。

    按那厮的一贯闷骚,估摸着昨晚辗转过很久,那早饭就礼尚往来,并在昨晚一票否决过萧慕的提议。

    说是等他的好手艺,这人还真是有明显不足的自知之明。

    整理好心虚的姑娘,翻找出了昨日买的食材,准备还是别抢那主权,让人有一展雄风之机。

    洗洗涮涮间,主厨意外早醒。

    昨晚的确辗转反侧了很久,却也抵挡不住这段时间的良好作息。

    亦或是,势必要打点好内外的雄心壮志,务必让姑娘感到宾至如归。

    “早上好!”

    拎着黄光的栀夏打着招呼,北京的干燥,让姑娘只想吃如此翠绿的事物,早上拍个黄瓜吃也不是不行。

    “早上好!”

    拂拂脑袋上杂乱无章的乱毛,萧慕觉得自己经久维持的端庄,毁于一旦。

    “先去洗漱?”

    “好。”

    如今,逆来顺受的人特别的甘之如饴了,丝毫没觉得如此有什么不对,毕竟人家才是主人。

    南瓜粥,拍黄瓜,煎鸡蛋。

    奈何这平时并不怎么动火的得房间,即使昨日有采购些物品,还是缺乏生活了些。

    “有想法吗?”

    萧先生感叹生活之美好,为何现在才让他遇到。

    “并没有。”

    栀夏口中的黄瓜,嘎吱作响,生冷青翠。

    “那去看看房子?”

    “看房子?”

    杏目圆睁,眉宇间自疑问到了然,甚至语塞。

    “你这执行力是不是太强了?”

    “咳,刚需。”

    萧慕怎么住这房子怎么不得劲儿,不属于自己的,终究是无法让人感到踏实。

    “好啊,看的你方便。”

    姑娘并未觉得突兀,自己的预案也应该提上日程了。

    “你想跟姑姑住的近些吗?”

    萧慕倒不在乎住在哪里,幸而不是上死班儿的,住哪儿不是住呢。

    “呃,那倒是不用,姑姑说距离产生美。”

    她们一家都是五湖四海,各自生长,倒也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只不过希望能自由地翱翔各自的天地。

    “其实租房没什么不好,北京的房价有些坑。”

    那哪是有些坑,简直是她们这种普通人此生难想的事。

    栀夏向来不喜欢提前消费,有怎么样的能力就奢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给银行打工的想法不到万不得已,何必呢。

    “但我想有一个安稳的住所。”

    “如果你不介意住住我家,我也想试试四合院的氛围,况且你觉的我的工作会改吗。”

    栀夏认为既然自己今生的志向已然清明,这回北京住的时间真不多。

    两只牛儿顶角的即视感,也是必须的合理沟通。

    “嗯~~”

    只是一只牛儿采取了迂回模式,毕竟讲理是讲不过姑娘的,大脑和词藻都匮乏。

    “好,看。”

    美人计自古失败的或许不少,姑娘却还是逃不过。

    看呗,自己也是俗人,人家都这么诚挚了,何必呢。

    于是乎,还想打马虎眼的栀夏姑娘,就看到计谋得逞的人撒丫子取回了一本图册。

    “哇哦”

    原来是早有准备,原来就等着发号施令。

    “走吧,大腿。”

    吃饱的姑娘将碗放到水池,准备洗漱更衣。

    “大腿?”

    萧先生丝毫不解姑娘的意思,这腹肌还没检阅呢,莫非还要练大腿?

    “噗,萧老板,您毕竟这么阔气。”

    “你还挺贫。”

    自觉洗碗的男主人,在终于找到的主动权中,些许得瑟。

    于是乎,萧大腿揽着姑娘的小胳膊,全副武装准备行动,幸而早就让小楚提前打点好行程。

    在早有预谋的斟酌下,一共精挑细选了四个样式不同地段。

    林林总总看下来,栀夏直觉这人审美还不错,并且思虑周全。

    除了价位有些望而兴叹,倒是各有各的好。

    海淀的,朝阳的,东城的,西城的。

    以前没什么物质欲望的,还是被如今的世界梗塞无语,十几万甚至二十几万一平的世界,真真实实。

    索性政策改了,房价跌了。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急。”

    萧慕并未做任何的推销,不想给姑娘不必要的压力,只是在细微处观察了栀夏的微表情,权衡了这几个住所在姑娘心中的喜好程度。

    有了大概便拉着人吃饭去了,毕竟这拉链式的参观,颇为费腿。

    一圈下来,真的费腿,当然是那个只看热闹并未上心的小细腿。

    “好。”

    姑娘不会忽视对方的付出,但哪怕他干的是一本万利的营生,也要量力而行。

    慢慢来,他们还有长久的岁月来磨合彼此,磨合的不是棱角,而是相互交融的齐心合力。

    总要望着天光,共赏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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