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个山路就是柳某的山寨了,呵呵,还望二位不要嫌弃。”

    柳默唤来仆人,请许荞二人请进了大厅等候。

    厢房里。

    “二当家,大当家总归是不行了,您为何还要请人破解……”

    “哼,本少爷又不是真的给那老头子算卦,把这二人好生伺候着,拖上个几天,再说,前面几个先生也说了老不死的没几天活头,趁这段时间我再来个手足情,等山寨到我手里,区区一节女子家又算得了什么!”

    “二当家高明!”

    等许荞二人被请进大当家的主卧时,榻边早已有几位姨娘们抹泪儿在外等候了。

    柳默向一位身着雍容华丽,坐在榻上的老夫人走去:“嫂嫂,这是小弟在临安集市寻来的两人高人。”

    “我……那个夫人唤贫道许荞就好。”

    “钟宴清。”钟宴清向几人行礼说道。

    “老二有心了,我家老爷就拜托各位了。”刘老夫人起身退到一旁以袖遮泪道。

    柳默量许荞二人算不出个什么,随便交代了几句便说处理要务去了。

    许荞和钟宴清上前仔细端详大当家的模样。

    钟宴清先是观察大当家的面部,又摸了摸额头,接着便把起了脉。

    “我靠,这小白脸这么专业吗?那我咋办?用哪个方法?小六壬,奇门遁甲还是梅花易数?”

    许荞模糊的看着钟宴清行如流水的动作。

    “大仙儿,大仙儿,出来,出来。”

    系统:<抱歉,无可奉告。>

    许荞:“……”

    钟宴清把完脉,心里了然,起身,退到一旁,又看向一动不动地看向许荞,意思是:该你了。

    许荞清了清嗓子,亦步亦趋地学着钟宴清刚才的样子胡乱摸索着。

    众人见许荞将脸贴了上去,很是疑惑,又看向许荞扑朔迷离的涣散眼神,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个瞎子。

    只见大当家面色苍白,身体时不时地会蜷曲,还频频出汗。难道是吓着了?明显是外灾啊?那柳默难不成真的干了缺德事报应到这老头身上了?

    许荞舒了一口气,好歹知道是受惊了,又仔细翻看大当家的眼皮,瞳孔明显放大,又看向眉间,眉间果然有一小块突出的青筋暴起,随即许荞又执起大当家右手食指的外侧,随后又放下。

    老夫人将二人请到大厅又命人看茶。

    钟宴清落座后,拿起一旁刚泡好的茶,抿嘴喝了一口。

    “还请二位道长指点,我家老爷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病?”

    钟宴清不语,继续品茶,意味不明得看向许荞,似乎在告诉他:你先讲。

    “老夫人,贫道认真问您,请您如实回答。”

    柳老夫人点点头。

    “每逢下午五,不申时左右,大当家可有浑身发热,呕吐不止?”

    柳老老人想了想,开口道:“是,而且还伴有虚汗,身体时常打颤。”

    “nice!”许荞挺了挺腰板儿,嘚瑟的寻着声音看向一旁的钟宴清。

    “这小骗子瞧着倒有点本事。”钟宴清意味深长的也看着许荞。

    “老夫人不必惊慌,大当家只是受了点惊吓,但若是平常惊吓,请大夫开几副中药就好,但大当家似乎不是普通惊吓造成的。”许荞继续说到。

    钟宴清也和柳老夫人好奇的看向话说一半的许荞。

    也许是怕钟宴清抢了她的饭碗,许荞这才想起刚才观察大当家食指的事情。

    “是被人附了身!”许荞又抢答道。

    钟宴清也在心里过了一遍。

    留连,赤口,空亡。

    “不会这么倒霉吧,三个不吉利的都让他给碰着了?”

    许荞见钟宴清没有插话,看来自己是赌对了,又用梅花起卦。

    “啧啧啧,这姓柳的到底害了几个人啊?”

    “先生刚刚说什么?”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钟宴清也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许荞这才知道自己闹了个笑话。

    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许荞心虚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大当家这事有点复杂,让柳公子和各位担惊了,我觉得还是给大当家先开一副补阴的药,注意不要着凉,待我仔细观察观察贵府的庭院,再详细做破解法。”

    “小先生说的对,某也认为此事待从长计议,只是这天色已晚,某就不打扰各位了。”

    说着,钟宴清起身便要告辞。

    “……”

    有病!!

    有免费房子干嘛不住?

    “不麻烦不麻烦,老身已经为二人准备好了客房,还请二位在小舍多待几日。”柳老夫人连忙将人拦下,“去,把准备好的银两给二位公子送来。”

    许荞见白花花的银子顿时觉得心痒痒,他搓了搓手,刚想动手去拿一两银子。

    结果钟宴清把所有的银子都收下了。

    “小白脸,原来这么假清高!”不要白不要,许荞只好和钟宴清各自拿了五十两银子。

    吃过晚饭后,柳家按照许荞说的准备了汤药和桃木,果然好了不少。

    另一边。

    “大人!”

    一个黑衣蒙脸男子出现在了一个不显眼的院子后面。

    “查到什么了吗?”

    “回大人,柳默申时和巳时左右去了西南边一座山里,每次待在那里约三刻钟左右,那里巴卫森严,属下不敢贸然前进,只能从后山望见有人将粮食平摊在地上,又往里面加了点白色的东西还有,他们运了许多沙石和石灰。”

    “沙石?去查查怎么回事?高家那边怎么样?”

    “未曾有动静。”

    “嗯,你做的很好,对了,帮我查一查一个叫许荞的人。”

    “是!”

    “宫里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

    “下去吧。”

    高小姐除了柳府还能去了哪里呢?柳家怎么突然从外地进了这么多粮草?高家和柳家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吗?

    许荞百无聊赖的走在院子里,看到天上那皎洁的月亮,让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世界,许荞摸了摸眼泪,一回头,就见钟宴清站在她身后打量自己。

    “你知道偷看别人是不礼貌的行为吗?”

    “噗呵呵,某确实不知小先生心情不好。抱歉。”

    有笑着和别人道歉的人吗?

    “小先生是有什么心事?”

    “管你什么事?你只要别和我抢生意,咱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就谢谢您了!”

    钟宴清哑然一笑:“小先生误会了,某其实并不想与阁下抢生意,只是有要务在身,不得已而为之。”

    “屁,谁信你的鬼话,你不要……”许荞刚想说话,就见钟宴清身后的拱门里传来几束火光和阵阵哭泣。

    大晚上的谁在那里啊?

    钟宴清大概也是听到了声音,和许荞对视了一眼,颇有默契的向那里走过去。

    待许荞看清后,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小白脸,你说大晚上的怎么会有人在烧纸钱?这不是死罪吗?”许荞小声对钟宴清问道。

    周朝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除每月初一十五其余时间除特殊情况,不得私自烧纸钱。

    “不知,某有名字。”

    “……”

    许荞望着那姑娘的打扮,应该是某位至少小姐少爷身份以上近身的丫鬟,看到她伤心的样子,许荞忍不住前去安慰。

    “姑娘,是在祭祀家里的亲人吗?”

    那女子见到许荞二人似乎很惊讶用手比划着意思大概是:“二位是府上新来打杂的吗?”

    “不是的,我们是来这里给大当家算,”钟宴清踢了踢许荞,“给大当家看病的,见夜色已晚,便住下了。”

    那女子的眼神突然在火光中变的兴奋起来,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小先生,钟公子,原来你们在这儿,天色很晚了,二位还是早点去休息吧。”柳默突然出现在身后对着许荞二人恭敬的说道。

    许荞还想问点什么,钟宴清直接拽着他的胳膊对着柳默道了句打扰便离开了。

    “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在院子里随便烧纸,你是觉得本少爷脾气很好是吗?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如果你不想和你家小姐一样……”

    许荞从庭外听完深吸了一口气,他突然觉得自己走进狼窝了!

    “小先生,不想惹祸上身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回屋里待着,别多问。”

    “我死的好惨啊,姑娘救救奴家吧,姑娘。”

    “谁,谁在那里说话?”许荞正做着美梦,忽然传来女人的声音吵醒。

    “姑娘,救救奴家吧!”

    “到底,”许荞咽了一口唾液,“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你出来!大仙儿你可别吓唬我哈!”

    忽然,许荞被身后的一股力量推入另一个世界。

    系统:“这是高小姐在呼唤你。”

    许荞有些心惊:“呵呵,不,不用了,我不好美色,不用了。”

    系统(白眼):“滚!”

    许荞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场景,楞直了眼:“你是说,这是在还原案发现场?”

    系统:“嗯呢,慢慢看吧,我困了。”

    许荞睁了睁眼,黑夜忽然变成了白昼,她看见一对男女正在河边散步,那男子突然从身后拿出一束紫色的野花递给那姑娘,姑娘害羞的接过。“铁公鸡,家里这么有钱不知道弄点好东西。”

    许荞骂的人正是二当家——柳默。

    许荞仿佛走马观花一般看到柳默先是骗那姑娘和自己相爱,高姑娘家是农业大户,柳家从她家进货加工再卖给朝廷。所以便诱那姑娘的父亲签了粮草协议,柳默许诺那姑娘一嫁进门就抬她为正妻。

    没想到刚嫁进柳家门的新娘子才知道,柳默早已娶妻生子,在大周娶妾休妻本就是死罪,柳默劝她隐忍说自己最爱她。后来听说柳默喜欢和其他公子哥换小妾玩儿,柳默由于手头紧,便答应了。那姑娘得知这荒谬的真相后想去告官却为时已晚——因为她怀了柳默的骨肉,那姑娘便说要回娘家。

    此时柳家正和官府合作粮仓的事,正需要那姑娘家里的粮仓。柳默怕受影响,一气之下用瓷器将那姑娘打晕,许是怕事情败露,柳默便将那拉去准备姑娘活埋,但被当晚路过的大当家瞧见,生生吓晕了过去。

    柳默为早点继承家业,便一直拖着,将当夜知道的人全部拔了舌。那姑娘身边的丫鬟柳默也将人扣下,拔了舌头,许是看上那丫鬟的美貌便多留了些时日,派人日日把守。

    “真连畜生都不如的狗东西,玛德亏老子还相信他父慈子孝,这人就应该五马分尸,我要剁了那狗东西!”

    许荞气愤的怒吼着,朝根本就打不到的柳默捶去。

    “小先生,你在喊我。”

    “小先生,你要杀了我吗?”

    忽然,正在欣赏埋尸的柳默突然看向了许荞。

    “小先生想试试活埋的滋味吗?”柳默冲许荞桀桀的笑着,一个使劲将许荞推进了坟里。

    “啊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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