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经营
甜甜圈店内，李丝果坐在沙发椅上，懊恼自己居然在关键时刻丢下薰决，自己晕过去。
见到变成木头假人的店员时，脑袋又是一阵晕眩，她使劲掐自己，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晕。
薰决劝道：“丝果姐姐，如果受不了就不要勉强了，你离他们远一点就是。”
观察多天，认为这里没有偷懒会扣勇气值的规则，她才劝说。
在勇敢这方面，李丝果做得已经足够了，薰决不希望内心痛苦的姐姐还在持续受伤。
“薰薰说什么傻话呢？”看到如此软萌的幼崽，李丝果已经很开心，亲昵揉着薰决的白毛脑袋，说道，“我占了你的收益，应该要更加努力的帮你经营才对。”
“可是……”
“丝果姐姐真的可以，下次绝对不会再被吓晕了。”说着李丝果还做出加油的动作，似乎真的精神了很多。
“好吧。”
甜甜圈店重新营业，变成木头假人的店员已经无法和他们交流，只会遵循原有模式，和听从命令做事。
选择店铺的方法也改变了，不再需要得到店员的信任，而是看中直接绑定店铺经营。
前提是玩家能够受得了店铺的环境。
薰决两人的甜甜圈店已经变成了黑暗店铺。
暖光灯像坏了一样，持续闪烁，刺得两人眼睛不舒服。温馨的墙面也变成了墨绿色，还凹凸不平，麻麻赖赖的，恶心得很。
沙发椅在李丝果起身的瞬间和桌子还有对面摆的凳子一起变成了深色，遍布划痕，划痕中还隐隐透着一些黑色的污渍。
最过分的是柜台里的甜甜圈，哪里还是漂亮可口的甜点，全都是变成了被酱料装饰的骨头圈子。
顾客倒是很正常，进店买了甜甜圈以后，当场坐下来吃。
“嘎嘣”一口，嚼得很开心，薰决和李丝果的心却跟着这节奏震颤。
几乎所有经营食品店铺的玩家都在第一时间冲到街上，有的作呕，有的抱着头颤抖，李丝果也不例外。
只有薰决还能承受。
对面店铺的庞彦也发觉不对劲，看着街道到处都是痛苦不堪的玩家，忧心忡忡。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走到哪一步？”薰决凑到庞彦面前，踮着脚使劲往上勾脑袋看，神情似乎很平静。
“走到被污染的一步，其中一些人很快就能接受这样的改变，并默认为是正常现象，然后……”
“然后怎么样？”话说一半真的很讨厌。
“据说会永远被困在副本中，至于会变成什么，我也不知道。”
除了食品类店铺的玩家，又有更多的玩家因为无法承受改变冲出店铺。
有些玩家还在难受，有些玩家已经恢复平静，一如往常地回到店铺中，再也没出来过。
隔着两个位置的店铺就有一个玩家平静走回店铺中，薰决按捺不住好奇心，侧着往店铺的位置移动。
靠近门时，她歪着上半身，往店铺内看。
“什么情况？”庞彦也以同款姿势往里面看，比薰决高了一截。
上次是不敢看，也没机会看，等他平复心情想一探究竟的时候，总经营时间突然结束，他通关被扔出副本。
“玩家也变成木头假人了！”这是薰决看到的。
而庞彦看到的是玩家的手环不见了。
“原来是这样困住的。”
“那他们岂不是……同等被抹杀？”
“或许吧，所有被抹杀的玩家都是直接消失的，调查处也只认定他们是失踪，而不是死亡。”店铺内的情况让庞彦不忍心再多看一眼。
“如果是在我们面前被抹杀的呢？”薰决想起了那个遭人陷害的胆小大叔。
“不好说，有可能只是假象，让其他玩家恐慌。”
商店街失去了欢乐的气氛，谁也没办法再笑出声来，但那些逛街购物的顾客笑容依旧，仿佛和玩家看到的不是同一个画面。
返回甜甜圈店的时候，遇到隔着一个位置店铺的玩家，他也恢复平静，回头往店铺内走。
薰决顿时想到了什么，拦下玩家：“等等，你的店里有那么多恶心奇怪的东西，你还敢进去？”
玩家愣了一下，不气反笑：“这小妹妹傻里傻气地说什么呢？我就是出来透透气，店里很好啊，没有奇怪的东西。”
“没有吗？”薰决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拉着庞彦一起往店铺内看，和她的甜甜圈店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的，别这么紧张。”玩家摆摆手，绕行回到店铺，很快也变成了木头假人，手环消失。
正如庞彦所说，他们遭遇污染，很明显被污染降服，已经不能回头。
“走吧，污染这种事很奇怪，有些人没事，有些人一秒就中招，你管不了的，经营还在继续，多挣点收益比较重要。”
薰决自己无所谓，想到李丝果还要靠店铺收益避免惩罚，只能回到店铺门口，继续揽客。
之前被吓坏两次的李丝果这次表现不错，一直能看到店铺内的异样，难以忍受，跟着薰决一起站在店门外揽客，连一秒钟都不想进去。
营业时间结束，薰决又借口出去玩，把李丝果推回休息区小楼，和庞彦一起赶往小镇西侧的帐篷区。
好不容易把李丝果劝回去，两人还没走多远，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
“你们两个是不是以玩为借口，偷偷在查什么事？”是李丝果。
“呃，丝果姐姐。”薰决尴尬了。
庞彦倒是一反常态，开始胡说八道：“没有啊，就是去玩，你身体不太好，要多休息，才没有带上你的。”
“胡说！”李丝果脸色阴沉，很明显在生气，“商店街都变成这样了，有什么好玩的？”
“就是变成这样才好玩。”说瞎话的庞彦就像薰决附体了一样。
凶也凶不出半句实话，李丝果叹息一声，换了语气：“你们不用担心我，要查什么带上我，多个人多个主意，除非你们认为我很没用。”
这可是严重的指控，庞彦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自然也不会瞧不起别人。
他双手大幅度摇晃，紧张否定：“没有没有，怎么会这么想，只是不希望你受伤害。”
“谢谢你们的保护，但我也想出一份力。”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扯瞎话就不礼貌了。
薰决把李丝果拉到人少安静的地方，说道：“副本里有很多秘密，我要尽量帮调查处搜集情报，这样他们才有办法铲除这个邪恶的游戏。”
声音稚嫩又略小，李丝果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面前娇小粉嫩的幼崽有着他们这些大人都没有的觉悟和勇气，形象瞬间高大，让她爱怜的同时又心生敬佩。
“既然是帮调查处，那我更应该帮忙了，毕竟我丈夫也是调查处的调查员。”
“好巧噢。”
“回头我得说说叶锋，怎么让一个小孩子帮忙做这么危险的事。”
“没有啦，一点也不危险呀，我不是好好的嘛？”薰决赶紧岔开话题，生怕出去以后双方聊天会暴露些什么，“时间不早了，赶紧去西边吧。”
小镇西侧的帐篷区，安静和谐，和昨天没什么不同，里面的NPC还是正常的模样。
小黑仿佛嗅到了薰决的气味，一溜烟跑出来，直接扎进薰决怀里撒娇。
看到小黑，薰决的心又沉了沉。
“小黑呀，你弟弟他……”
“呜呜——”小黑弱弱叫了几声。
别人不懂，薰决是懂的。
小黑以前也是个普通人，变成这样和弟弟变成木头假人是一样的。
区别是动物有灵，遇上薰决这样特殊的存在还能沟通，而木头假人就只是假人，无法再沟通。
“所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薰决还记得昨天小哥哥店员的态度，分明就是叫她不要多管闲事，但小黑的模样似乎又很希望她可以帮忙。
听不懂加密对话的庞彦和李丝果略显尴尬，嘴上不说破，心里知道薰决不寻常，或许正是因为这份不寻常，调查处才会找她帮忙。
“呜呜——”小黑的声音终于精神一些。
他表示前天会出现在小镇北区是为了找一样东西，一样可以解开束缚，去除污染的东西。
那个东西是游戏系统无法控制的，根据他们的调查，是从副本建立之初就存在的，七年过去，老化了很多，效果也减弱不少。
但是那样东西轻易找不到，一般会随着副本的进度而暴露。
“你的意思是，我只能等？”
“呜呜——”小黑说副本一次次在改变，他们也在探索，还提醒她小心。
因为第四次黑夜降临。
小黑催促他们赶紧离开，自己也回到帐篷区躲避。
同样的黑夜，同样亮起的路灯，同样的手环倒计时。
不同的是，刚开始倒计时街上就起了浓雾，速度之快，不到十秒的时间就完全遮蔽视野，让人无法分辨方向。
李丝果和庞彦一左一右抓住薰决的小手，三人紧靠在一起行走，防止走散。
“真是奇怪了，黑夜降临的频率这么高，游戏系统到底想干什么？”浓雾当前，庞彦不安到了极点，这种黑夜降临有种不好的预兆。
三人并排前进，以他们之前站的位置，转身向后，走不到三十步会撞到路灯杆。
但前方别说是路灯杆，连路灯应该发出来的光芒都没有。
手环倒计时还有三分钟，薰决提议不要管那么多，直接跑。
庞彦意外说了一句丧气话：“没用的，怕是已经陷进去了。”
见到变成木头假人的店员时，脑袋又是一阵晕眩，她使劲掐自己，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晕。
薰决劝道：“丝果姐姐，如果受不了就不要勉强了，你离他们远一点就是。”
观察多天，认为这里没有偷懒会扣勇气值的规则，她才劝说。
在勇敢这方面，李丝果做得已经足够了，薰决不希望内心痛苦的姐姐还在持续受伤。
“薰薰说什么傻话呢？”看到如此软萌的幼崽，李丝果已经很开心，亲昵揉着薰决的白毛脑袋，说道，“我占了你的收益，应该要更加努力的帮你经营才对。”
“可是……”
“丝果姐姐真的可以，下次绝对不会再被吓晕了。”说着李丝果还做出加油的动作，似乎真的精神了很多。
“好吧。”
甜甜圈店重新营业，变成木头假人的店员已经无法和他们交流，只会遵循原有模式，和听从命令做事。
选择店铺的方法也改变了，不再需要得到店员的信任，而是看中直接绑定店铺经营。
前提是玩家能够受得了店铺的环境。
薰决两人的甜甜圈店已经变成了黑暗店铺。
暖光灯像坏了一样，持续闪烁，刺得两人眼睛不舒服。温馨的墙面也变成了墨绿色，还凹凸不平，麻麻赖赖的，恶心得很。
沙发椅在李丝果起身的瞬间和桌子还有对面摆的凳子一起变成了深色，遍布划痕，划痕中还隐隐透着一些黑色的污渍。
最过分的是柜台里的甜甜圈，哪里还是漂亮可口的甜点，全都是变成了被酱料装饰的骨头圈子。
顾客倒是很正常，进店买了甜甜圈以后，当场坐下来吃。
“嘎嘣”一口，嚼得很开心，薰决和李丝果的心却跟着这节奏震颤。
几乎所有经营食品店铺的玩家都在第一时间冲到街上，有的作呕，有的抱着头颤抖，李丝果也不例外。
只有薰决还能承受。
对面店铺的庞彦也发觉不对劲，看着街道到处都是痛苦不堪的玩家，忧心忡忡。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走到哪一步？”薰决凑到庞彦面前，踮着脚使劲往上勾脑袋看，神情似乎很平静。
“走到被污染的一步，其中一些人很快就能接受这样的改变，并默认为是正常现象，然后……”
“然后怎么样？”话说一半真的很讨厌。
“据说会永远被困在副本中，至于会变成什么，我也不知道。”
除了食品类店铺的玩家，又有更多的玩家因为无法承受改变冲出店铺。
有些玩家还在难受，有些玩家已经恢复平静，一如往常地回到店铺中，再也没出来过。
隔着两个位置的店铺就有一个玩家平静走回店铺中，薰决按捺不住好奇心，侧着往店铺的位置移动。
靠近门时，她歪着上半身，往店铺内看。
“什么情况？”庞彦也以同款姿势往里面看，比薰决高了一截。
上次是不敢看，也没机会看，等他平复心情想一探究竟的时候，总经营时间突然结束，他通关被扔出副本。
“玩家也变成木头假人了！”这是薰决看到的。
而庞彦看到的是玩家的手环不见了。
“原来是这样困住的。”
“那他们岂不是……同等被抹杀？”
“或许吧，所有被抹杀的玩家都是直接消失的，调查处也只认定他们是失踪，而不是死亡。”店铺内的情况让庞彦不忍心再多看一眼。
“如果是在我们面前被抹杀的呢？”薰决想起了那个遭人陷害的胆小大叔。
“不好说，有可能只是假象，让其他玩家恐慌。”
商店街失去了欢乐的气氛，谁也没办法再笑出声来，但那些逛街购物的顾客笑容依旧，仿佛和玩家看到的不是同一个画面。
返回甜甜圈店的时候，遇到隔着一个位置店铺的玩家，他也恢复平静，回头往店铺内走。
薰决顿时想到了什么，拦下玩家：“等等，你的店里有那么多恶心奇怪的东西，你还敢进去？”
玩家愣了一下，不气反笑：“这小妹妹傻里傻气地说什么呢？我就是出来透透气，店里很好啊，没有奇怪的东西。”
“没有吗？”薰决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拉着庞彦一起往店铺内看，和她的甜甜圈店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的，别这么紧张。”玩家摆摆手，绕行回到店铺，很快也变成了木头假人，手环消失。
正如庞彦所说，他们遭遇污染，很明显被污染降服，已经不能回头。
“走吧，污染这种事很奇怪，有些人没事，有些人一秒就中招，你管不了的，经营还在继续，多挣点收益比较重要。”
薰决自己无所谓，想到李丝果还要靠店铺收益避免惩罚，只能回到店铺门口，继续揽客。
之前被吓坏两次的李丝果这次表现不错，一直能看到店铺内的异样，难以忍受，跟着薰决一起站在店门外揽客，连一秒钟都不想进去。
营业时间结束，薰决又借口出去玩，把李丝果推回休息区小楼，和庞彦一起赶往小镇西侧的帐篷区。
好不容易把李丝果劝回去，两人还没走多远，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
“你们两个是不是以玩为借口，偷偷在查什么事？”是李丝果。
“呃，丝果姐姐。”薰决尴尬了。
庞彦倒是一反常态，开始胡说八道：“没有啊，就是去玩，你身体不太好，要多休息，才没有带上你的。”
“胡说！”李丝果脸色阴沉，很明显在生气，“商店街都变成这样了，有什么好玩的？”
“就是变成这样才好玩。”说瞎话的庞彦就像薰决附体了一样。
凶也凶不出半句实话，李丝果叹息一声，换了语气：“你们不用担心我，要查什么带上我，多个人多个主意，除非你们认为我很没用。”
这可是严重的指控，庞彦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自然也不会瞧不起别人。
他双手大幅度摇晃，紧张否定：“没有没有，怎么会这么想，只是不希望你受伤害。”
“谢谢你们的保护，但我也想出一份力。”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扯瞎话就不礼貌了。
薰决把李丝果拉到人少安静的地方，说道：“副本里有很多秘密，我要尽量帮调查处搜集情报，这样他们才有办法铲除这个邪恶的游戏。”
声音稚嫩又略小，李丝果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面前娇小粉嫩的幼崽有着他们这些大人都没有的觉悟和勇气，形象瞬间高大，让她爱怜的同时又心生敬佩。
“既然是帮调查处，那我更应该帮忙了，毕竟我丈夫也是调查处的调查员。”
“好巧噢。”
“回头我得说说叶锋，怎么让一个小孩子帮忙做这么危险的事。”
“没有啦，一点也不危险呀，我不是好好的嘛？”薰决赶紧岔开话题，生怕出去以后双方聊天会暴露些什么，“时间不早了，赶紧去西边吧。”
小镇西侧的帐篷区，安静和谐，和昨天没什么不同，里面的NPC还是正常的模样。
小黑仿佛嗅到了薰决的气味，一溜烟跑出来，直接扎进薰决怀里撒娇。
看到小黑，薰决的心又沉了沉。
“小黑呀，你弟弟他……”
“呜呜——”小黑弱弱叫了几声。
别人不懂，薰决是懂的。
小黑以前也是个普通人，变成这样和弟弟变成木头假人是一样的。
区别是动物有灵，遇上薰决这样特殊的存在还能沟通，而木头假人就只是假人，无法再沟通。
“所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薰决还记得昨天小哥哥店员的态度，分明就是叫她不要多管闲事，但小黑的模样似乎又很希望她可以帮忙。
听不懂加密对话的庞彦和李丝果略显尴尬，嘴上不说破，心里知道薰决不寻常，或许正是因为这份不寻常，调查处才会找她帮忙。
“呜呜——”小黑的声音终于精神一些。
他表示前天会出现在小镇北区是为了找一样东西，一样可以解开束缚，去除污染的东西。
那个东西是游戏系统无法控制的，根据他们的调查，是从副本建立之初就存在的，七年过去，老化了很多，效果也减弱不少。
但是那样东西轻易找不到，一般会随着副本的进度而暴露。
“你的意思是，我只能等？”
“呜呜——”小黑说副本一次次在改变，他们也在探索，还提醒她小心。
因为第四次黑夜降临。
小黑催促他们赶紧离开，自己也回到帐篷区躲避。
同样的黑夜，同样亮起的路灯，同样的手环倒计时。
不同的是，刚开始倒计时街上就起了浓雾，速度之快，不到十秒的时间就完全遮蔽视野，让人无法分辨方向。
李丝果和庞彦一左一右抓住薰决的小手，三人紧靠在一起行走，防止走散。
“真是奇怪了，黑夜降临的频率这么高，游戏系统到底想干什么？”浓雾当前，庞彦不安到了极点，这种黑夜降临有种不好的预兆。
三人并排前进，以他们之前站的位置，转身向后，走不到三十步会撞到路灯杆。
但前方别说是路灯杆，连路灯应该发出来的光芒都没有。
手环倒计时还有三分钟，薰决提议不要管那么多，直接跑。
庞彦意外说了一句丧气话：“没用的，怕是已经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