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惊梦「1」
就目前吴邪认识的张家人来说，只有张海客，张海盐和张海琪母子，以及张千军万马，这四个人不会是内鬼，那内鬼会是谁？
要不要给张海盐发个消息问问？后来，吴邪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你一直为了躲避那小子，连枪都买了，妹子，你路子也是够野的。”
听了胖子的话，杨万苦恼一笑，哪里是路子野，都是被逼的罢了，“线上交易的，那个人的网名挺有意思的。”
“叫啥？不能是阿凡达大战丹妮莉丝吧？”
吴邪翻了个白眼。
“青椒肉丝。”
确实比阿凡达大战丹妮莉丝要难听，吴邪心里吐槽，但下一秒就一个激灵，脱口而出，“你说他叫青椒肉丝？！”
不会吧？不能是那个人吧！如果是，这瞎子涉猎也太广了，还跑到网上跟人交易非法枪支了，这要是被网警查出来，罚的他裤衩子都穿不上！不过现在没确凿证据，喜欢吃青椒肉丝的也不是他一个人，没准就是个非法的枪贩子呢。
“不过，确实是把好枪。”杨万觉得那把枪用的很顺手，消音器处理的也很好，太适合暗杀了，只是想到让李泰跑了就忍不住砸声。
“那个卖家很热情，说如果想算命的话可以给打折。”
行！没跑了！绝对是那孙子，胖子和吴邪一个对视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就连张起灵的脸上都多了一秒的错愕，没想到黑瞎子会参与进来，是有意还是无心？
正说着话，就听门外一个熟悉且调皮的声音传来，“有人吗？我想住店。”
————
喜来眠一时间变得热闹许多。
胖子和黑瞎子见面那就是话痨见话痨，两眼泪汪汪，一晚上就听他俩在那吹牛逼侃大山。
瞎子能来，其实他们也是欢迎的，为此吴邪还开了一瓶好酒，就当是请客，几个人推杯换盏之间已经是酒下了半瓶。
期间，杨万只是在一边默默地吃菜，听着夜间虫鸣的叫声，一边观察着这位突然登门拜访的黑瞎子，听他侃侃而谈近来的生活，竟觉得十分有趣。
“相逢即是有缘，姐们儿，再来一杯。”
黑瞎子明显喝的有点上头，他从来都是自来熟式的性格，只是看似亲切的行为实则只是虚情假意的表面功夫，杨万也不拒绝，举起杯子就要一口饮尽。此时，张起灵难得的伸出手，阻挡住了她的行为，口吻平和的提醒：“有伤在身，还是别喝了。”
杨万一想也对，有伤在身也不能这样不管不顾的，她听话的将酒杯放下，换成了一杯茶，“以茶代酒。”
黑瞎子举着酒杯看着一边的哑巴张，又看了眼喝茶的杨万，会心一笑，而前者似乎察觉到了他墨镜下的视线，毫不客气的送去了回应。
“瞎子先生也是吴老板的朋友？是从事什么工作？”
胖子和吴邪一听这话差点喷出来，这家伙能从事什么工作，德国双学位该有的工作他是一个也不沾边！
违法乱纪的事，那是没少干！
“简单的来说，我是个自由职业者，最近刚开了个按摩店，杨小姐有时间可以来试试我的手艺，给你打八折。”
坐上的三个男人两个无语，一个皱眉，唯独杨万感叹黑瞎子厉害，还认真的点头，回应道，“好啊。”
“行了行了，你别忽悠人了，杨医生你别听他胡吹。”吴邪摆摆手，端来一盘饭后水果。
“我倒是觉得，瞎子先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她拿起一块苹果，笑着放进了嘴里。
“还是杨小姐有眼光。”
“瞎子先生别客气。”
胖子忍不住琢磨，怎么着，小杨对黑瞎子也有意思？三角恋？有点意思啊，多少年没看到这种戏码了！上一次还是在电视剧里看情深深雨蒙蒙来着。
不过，小杨不能拿的是如萍的剧本吧？
晚上十点，洗漱完的张起灵从屋内出来，见杨万还没睡，倒是很认真的在观察星星，似乎从她小时候就有这个习惯，即便是转生了几次，这个爱好还是没变。
她托着腮，安静的坐在喜来眠的台阶上看星星，头发也没有完全吹干，任由夜晚的风吹进半湿的头发里。
夜间的福建，空气里有一层湿气，今天难得吹起了小北风，干燥凉爽，徐徐而来的微风中透出一股竹子的清香，远处万家灯火似星光闪烁，就连旁边大婶家还仍会传出打闹声。
看样子，她真的很喜欢雨村的生活。
张起灵就站在那里，并不着急离开，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长得这把年纪，那个单薄矮个子的少女在一点一滴中也背负起了太多东西，张起灵没来由的心中一沉，恍惚间就来到了她身边。
见张起灵站在那里，杨万颇有些意外，她笑着挥挥手，招呼道：“小张哥，一起来看星星吧。”
他很自然的坐到了杨万的身边，空气中若有若无散发着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他丝毫不排斥这种味道，反倒是觉得很舒心。
杨万托着腮，看着夜空里零落的星星，她的侧脸看着立体又柔和，受伤的刀口贴着个小黄鸡创可贴，不知道胖子是从哪里买的。
张起灵侧过脸，语气带着鲜有的关切，“伤口，怎么样了？”
杨万也是一愣，显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但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竟然摸着下巴明知故问：“你说的是哪个伤口？后背？还是脸？”说着她还指了指脸上的小黄鸡创可贴。
见对方开玩笑的模样，张起灵也不恼，思忖再三，只说，“都有。”
显然，杨万没想到张起灵会是这样回答，不由得心中一动，她抿住嘴巴看着面前的男人，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的差不多了。”她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又说：“嗯……你技术是真不错，不过下次能不能轻点？我好歹也是个女的。”
杨万的话虽是「埋怨」，语气却丝毫听不出责备，张起灵不自觉的握住手指，却是在想最好不要再受伤。
兴许是因为之前受伤失血，到现在她的脸色也没有恢复的太好，张起灵很懂这种状态。他拿过来像两块糖一样的东西递给杨万，对方一愣，接过来一看差点笑出来，那居然是两块红枣阿胶糕！
“小张哥，你怎么还随身揣着阿胶糕呢。”
张起灵也不避讳，直言，“隔壁大婶给的。”然后又补充一句，“可以补血。”
即使内心再强大的人，也招架不住一个看似无心其实这个人在默默关心你的举动，她接过那个带有张起灵体温的阿胶糕，握在手里，小心翼翼的装起了一块。
“你可真是老少通吃！”说着，杨万忍不住笑，撕开一块放进了嘴里，香甜可口，她冲着张起灵小声说了句：“谢谢。”
两人并肩坐着，一起看向星空，一个躲在月亮旁的星星又悄悄藏进了云朵里，再也看不见。
“雨村真是个好地方啊。”杨万回过头看向张起灵，月色打在对面男人的脸上，将那股清冷的气质饱和的柔和，她承认那张脸非常好看，难怪村里上到八十的老太太下到八岁的小女孩都对他喜欢的不行。
隔壁大婶没少来给说对象吧？
“上一次和你看星星还是在你家过年的时候。”杨万双手撑在地板上，神情放松而淡然，似在说着遥远的往事。
1915年的冬天，张起灵第一次见到跋涉千里而来的杨家族长，一个看着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不似寻常女儿家的聒躁与骄纵，举手投足都带着不是那个年龄该有的成熟气质，礼貌的称呼他一声“张族长。”
那是张家鲜有接受的外族来客。
“嗯，很久了。”张起灵也抬眼看向了夜空，一轮半月挂在空中，几颗星星零落的散在周围。
今晚的月色不够美。
“真想再参加一次张家年会。”
杨万的声音很轻，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
久别百年，当年的张家年会还历历在目，纵然当时的两人一身伤痕，而张起灵对于年会这种东西一直持有能逃就绝不参加的态度。随着时代发展，张家年会也从最初的陈旧刻板变成了如今的时髦潮流，虽说他每年都会参与，但是基本都是让人找不到主角在哪的那种。
属于张家的年会，张起灵就像个看客，看着自己的族人每年瞎折腾，他自己则是不参与任何节目。
“今年，一起吧。”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像一抹映照在阳光下不清冽却温暖的清泉。
杨万愣住了，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从心底讲她是非常想参加的，但是自己的生命是个未知数，一瞬间的冷潮覆盖了短暂的激情，难以言喻的苦涩在心底蔓延开来。
只是，她不想打破那份邀请，反而很痛快的调侃，“说好了，我只想当嗑瓜子的观众。”
张起灵的眼中有一瞬间的浮光掠过，他静静地看着眼前人，如同他所认识的杨万没有分别，乐观，会开玩笑却又不拖泥带水。
原来一个人就算转生了多次，性格也不会变。
更庆幸的是，那一直都是她。
要不要给张海盐发个消息问问？后来，吴邪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你一直为了躲避那小子，连枪都买了，妹子，你路子也是够野的。”
听了胖子的话，杨万苦恼一笑，哪里是路子野，都是被逼的罢了，“线上交易的，那个人的网名挺有意思的。”
“叫啥？不能是阿凡达大战丹妮莉丝吧？”
吴邪翻了个白眼。
“青椒肉丝。”
确实比阿凡达大战丹妮莉丝要难听，吴邪心里吐槽，但下一秒就一个激灵，脱口而出，“你说他叫青椒肉丝？！”
不会吧？不能是那个人吧！如果是，这瞎子涉猎也太广了，还跑到网上跟人交易非法枪支了，这要是被网警查出来，罚的他裤衩子都穿不上！不过现在没确凿证据，喜欢吃青椒肉丝的也不是他一个人，没准就是个非法的枪贩子呢。
“不过，确实是把好枪。”杨万觉得那把枪用的很顺手，消音器处理的也很好，太适合暗杀了，只是想到让李泰跑了就忍不住砸声。
“那个卖家很热情，说如果想算命的话可以给打折。”
行！没跑了！绝对是那孙子，胖子和吴邪一个对视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就连张起灵的脸上都多了一秒的错愕，没想到黑瞎子会参与进来，是有意还是无心？
正说着话，就听门外一个熟悉且调皮的声音传来，“有人吗？我想住店。”
————
喜来眠一时间变得热闹许多。
胖子和黑瞎子见面那就是话痨见话痨，两眼泪汪汪，一晚上就听他俩在那吹牛逼侃大山。
瞎子能来，其实他们也是欢迎的，为此吴邪还开了一瓶好酒，就当是请客，几个人推杯换盏之间已经是酒下了半瓶。
期间，杨万只是在一边默默地吃菜，听着夜间虫鸣的叫声，一边观察着这位突然登门拜访的黑瞎子，听他侃侃而谈近来的生活，竟觉得十分有趣。
“相逢即是有缘，姐们儿，再来一杯。”
黑瞎子明显喝的有点上头，他从来都是自来熟式的性格，只是看似亲切的行为实则只是虚情假意的表面功夫，杨万也不拒绝，举起杯子就要一口饮尽。此时，张起灵难得的伸出手，阻挡住了她的行为，口吻平和的提醒：“有伤在身，还是别喝了。”
杨万一想也对，有伤在身也不能这样不管不顾的，她听话的将酒杯放下，换成了一杯茶，“以茶代酒。”
黑瞎子举着酒杯看着一边的哑巴张，又看了眼喝茶的杨万，会心一笑，而前者似乎察觉到了他墨镜下的视线，毫不客气的送去了回应。
“瞎子先生也是吴老板的朋友？是从事什么工作？”
胖子和吴邪一听这话差点喷出来，这家伙能从事什么工作，德国双学位该有的工作他是一个也不沾边！
违法乱纪的事，那是没少干！
“简单的来说，我是个自由职业者，最近刚开了个按摩店，杨小姐有时间可以来试试我的手艺，给你打八折。”
坐上的三个男人两个无语，一个皱眉，唯独杨万感叹黑瞎子厉害，还认真的点头，回应道，“好啊。”
“行了行了，你别忽悠人了，杨医生你别听他胡吹。”吴邪摆摆手，端来一盘饭后水果。
“我倒是觉得，瞎子先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她拿起一块苹果，笑着放进了嘴里。
“还是杨小姐有眼光。”
“瞎子先生别客气。”
胖子忍不住琢磨，怎么着，小杨对黑瞎子也有意思？三角恋？有点意思啊，多少年没看到这种戏码了！上一次还是在电视剧里看情深深雨蒙蒙来着。
不过，小杨不能拿的是如萍的剧本吧？
晚上十点，洗漱完的张起灵从屋内出来，见杨万还没睡，倒是很认真的在观察星星，似乎从她小时候就有这个习惯，即便是转生了几次，这个爱好还是没变。
她托着腮，安静的坐在喜来眠的台阶上看星星，头发也没有完全吹干，任由夜晚的风吹进半湿的头发里。
夜间的福建，空气里有一层湿气，今天难得吹起了小北风，干燥凉爽，徐徐而来的微风中透出一股竹子的清香，远处万家灯火似星光闪烁，就连旁边大婶家还仍会传出打闹声。
看样子，她真的很喜欢雨村的生活。
张起灵就站在那里，并不着急离开，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长得这把年纪，那个单薄矮个子的少女在一点一滴中也背负起了太多东西，张起灵没来由的心中一沉，恍惚间就来到了她身边。
见张起灵站在那里，杨万颇有些意外，她笑着挥挥手，招呼道：“小张哥，一起来看星星吧。”
他很自然的坐到了杨万的身边，空气中若有若无散发着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他丝毫不排斥这种味道，反倒是觉得很舒心。
杨万托着腮，看着夜空里零落的星星，她的侧脸看着立体又柔和，受伤的刀口贴着个小黄鸡创可贴，不知道胖子是从哪里买的。
张起灵侧过脸，语气带着鲜有的关切，“伤口，怎么样了？”
杨万也是一愣，显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但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竟然摸着下巴明知故问：“你说的是哪个伤口？后背？还是脸？”说着她还指了指脸上的小黄鸡创可贴。
见对方开玩笑的模样，张起灵也不恼，思忖再三，只说，“都有。”
显然，杨万没想到张起灵会是这样回答，不由得心中一动，她抿住嘴巴看着面前的男人，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的差不多了。”她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又说：“嗯……你技术是真不错，不过下次能不能轻点？我好歹也是个女的。”
杨万的话虽是「埋怨」，语气却丝毫听不出责备，张起灵不自觉的握住手指，却是在想最好不要再受伤。
兴许是因为之前受伤失血，到现在她的脸色也没有恢复的太好，张起灵很懂这种状态。他拿过来像两块糖一样的东西递给杨万，对方一愣，接过来一看差点笑出来，那居然是两块红枣阿胶糕！
“小张哥，你怎么还随身揣着阿胶糕呢。”
张起灵也不避讳，直言，“隔壁大婶给的。”然后又补充一句，“可以补血。”
即使内心再强大的人，也招架不住一个看似无心其实这个人在默默关心你的举动，她接过那个带有张起灵体温的阿胶糕，握在手里，小心翼翼的装起了一块。
“你可真是老少通吃！”说着，杨万忍不住笑，撕开一块放进了嘴里，香甜可口，她冲着张起灵小声说了句：“谢谢。”
两人并肩坐着，一起看向星空，一个躲在月亮旁的星星又悄悄藏进了云朵里，再也看不见。
“雨村真是个好地方啊。”杨万回过头看向张起灵，月色打在对面男人的脸上，将那股清冷的气质饱和的柔和，她承认那张脸非常好看，难怪村里上到八十的老太太下到八岁的小女孩都对他喜欢的不行。
隔壁大婶没少来给说对象吧？
“上一次和你看星星还是在你家过年的时候。”杨万双手撑在地板上，神情放松而淡然，似在说着遥远的往事。
1915年的冬天，张起灵第一次见到跋涉千里而来的杨家族长，一个看着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不似寻常女儿家的聒躁与骄纵，举手投足都带着不是那个年龄该有的成熟气质，礼貌的称呼他一声“张族长。”
那是张家鲜有接受的外族来客。
“嗯，很久了。”张起灵也抬眼看向了夜空，一轮半月挂在空中，几颗星星零落的散在周围。
今晚的月色不够美。
“真想再参加一次张家年会。”
杨万的声音很轻，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
久别百年，当年的张家年会还历历在目，纵然当时的两人一身伤痕，而张起灵对于年会这种东西一直持有能逃就绝不参加的态度。随着时代发展，张家年会也从最初的陈旧刻板变成了如今的时髦潮流，虽说他每年都会参与，但是基本都是让人找不到主角在哪的那种。
属于张家的年会，张起灵就像个看客，看着自己的族人每年瞎折腾，他自己则是不参与任何节目。
“今年，一起吧。”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像一抹映照在阳光下不清冽却温暖的清泉。
杨万愣住了，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从心底讲她是非常想参加的，但是自己的生命是个未知数，一瞬间的冷潮覆盖了短暂的激情，难以言喻的苦涩在心底蔓延开来。
只是，她不想打破那份邀请，反而很痛快的调侃，“说好了，我只想当嗑瓜子的观众。”
张起灵的眼中有一瞬间的浮光掠过，他静静地看着眼前人，如同他所认识的杨万没有分别，乐观，会开玩笑却又不拖泥带水。
原来一个人就算转生了多次，性格也不会变。
更庆幸的是，那一直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