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煜醒来之后,太后派太监来催他,司徒煜简单洗漱就摆驾太后寝殿,到了太后寝殿,太后一脸好奇的问他,:“听说你昨晚宠幸了个女人?”

    说话之人正是当今太后,方若华一脸揶揄状,“竟然宠幸了,就给个位分吧,纳到宫中来,好为皇家开枝散叶。”

    听到此话,司徒煜紧皱眉头,他无法在太后面前说出那个女人跑掉了的事实,只好说道:“希望母后不要干涉儿子的后宫,儿子自有分寸。”

    “你都三十岁了,身边连个伺候的女人都没有,这样哀家如何不着急?”方若华捂着胸口看他,她真是为了皇帝的后宫操碎了心。

    “我是大夏的国主,朕的后宫自当由朕来安排,母后别干涉了吧。”

    方若华被他怼的说不出话来。

    临走之前,司徒煜警告太后:“我的人,母后不要动,昨晚的这个女人,莫要去查她的底细,否则后果自负。”

    “逆子。”太后方若华被他气的头疼病犯了,气的拍桌子大骂他不孝。

    回到寝殿司徒煜自己喝着闷酒,他独揽大权多年从未尝过单相思的滋味,今日倒是尝了个彻底,一醉解千愁。太监进来禀报:“陛下,户部侍郎来了。”“让他进来。”

    户部侍郎虽然是司徒煜的伴读,但是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脑袋就不保了,但念着伴读的情分,司徒煜还是对他比较仁慈各种赏赐少不了的。

    如今,司徒煜宣他来。盛福康猜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是北敌又打过来了,还是南疆又叛乱了?

    “昨天我宠幸了一个女人。”司徒煜没有和盛福康废话,直奔主题。这件事盛福康自然也是有所传闻,当时他还在和另一位伴读讨论这件事,说司徒煜终于体会到了当男人的快乐,以后说不定大开后宫呢,当然这些话他不会对着司徒煜说,也只敢悄悄的在私底下讨论罢了。

    盛福康极力的让自己的表情表现的很淡定,但是拿着茶盏微微发抖的手,却出卖了他此时不平静的心情。

    “臣知道此事。”盛福康放下手中的茶盏,双手抱拳,恭喜司徒煜:“恭喜陛下,纳得佳人,臣为之喜悦。”

    盛福康说完这句话,看司徒煜脸上没有半分喜悦之情,反而脸黑的更为可怕,这是怎么了?拍马屁没拍到正处?

    盛福康小心翼翼的试探,“不知陛下今日找我来这里是所谓何事?”

    “她跑了。”司徒煜闭上双眼,绝望的说出这句话。

    什么?盛福康似乎在怀疑自己听错了,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朕昨晚宠幸完她之后,她直接跑了,如今朕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家住O在何处?”司徒煜将昨晚的前因经过和盛福康说了一遍。

    盛福康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内心深处无比震惊,心里想着此乃奇女子居然不怕死,不仅和圣上睡了还跑了。

    当然,温娇娇留下的那五块铜板这件事,司徒煜没有说出来。虽然他知道,盛福康不会在背地里嘲笑他,但是这有损男子尊严。司徒煜决定闭口不言此事。

    “朕这次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件大事,你去找人,私下查查她的底细,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找出来,你亲自去办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找到人不要动她保证她的安全,等我下一步的指示。”司徒煜直接说明他的安排。

    盛福康领命,心里再一次震撼,就这么一件小事,居然劳烦陛下亲自安排,盛福康突然想起之前他处于好奇打探过这件事,想了想他决定告诉司徒煜:“陛下实不相瞒昨晚的事,我也听闻了传言,派人去忠勇侯府那里问询了一番,结果忠勇侯府的人告诉我说没找到您要的人,不过倒是有位厨娘,勉勉强强算是您找的那个人。”

    “哦,是吗?”司徒煜挑了挑眉。

    “不过忠勇侯传来的消息是,那位小厨娘死了。”

    “怎么死的?”

    “忠勇侯府那边说被您乱棍打死了。”

    “呵呵,好一出金蝉脱壳死无对证。”

    “也不知道那位厨娘是否是您宠幸的人呢?”

    “朕倒是想打死她,可惜没有机会。”

    盛福康相信找到人,司徒煜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弄死他,至于怎么弄还不知道呢?

    司徒煜扔给盛福康一块令牌,“给你调铁甲军的一个营,把京城封好,不要让那个小东西逃出去。”

    盛福康看到这块令牌心惊胆战的,这可是每逢战事才会出动的铁甲军。如今,大材小用的来抓一位逃出宫的厨娘。

    盛福康悄悄的看了一眼司徒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腹诽道:“也是三十多岁人了,头一次宠幸女人却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个女人的段位可真高啊欲擒故纵,比京城里的那些小姐们强多了,若是她来到后宫,整个京城怕是要天翻地覆了。

    想到这里,盛福康对这位没有见面的女人内心充满了不喜,又是一个会算计的。

    温家的饭桌上正吃着午饭,温母给温娇娇端出来昨夜的剩饭。温娇娇看到这熟悉的剩饭皱了皱眉头,是的,她在家里吃的都是剩饭。

    家里的饭桌上在讨论给大哥温耀祖疏通关系,温父说:“找到了户部侍郎管家的侄子,就是还缺点银钱。”

    温母心里算了一笔账,白养着温娇娇,还要浪费家里的粮食,还不如让她出去找点活干呢。温母放下筷子,对温娇娇说:“吃了饭你就和我去绿茶艺馆那里报道,那边最近正在招弹琴的学徒,管吃管住,每个月还有银钱。”

    温娇娇拒绝她说:“我不去艺馆,那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我还是想再去找个厨娘的活。”

    “你当厨娘能挣几两银钱啊。”小妹温倩倩嘟囔说。

    见温娇娇不去,温母就开始在饭桌上痛哭流涕,诉说她将温娇娇养大的辛苦,温娇娇拗不过她,只得答应陪她去医馆那里去卖艺。

    温娇娇又说:“就算去了艺馆,我又不会弹琴,你以前又不往我身上花银子让老师教我弹琴。”

    温母说:“以前那个扎纸人的师傅不是教你弹了一首出丧曲吗?”

    温娇娇无奈的笑了笑,“何止那首出丧曲,每首曲子只要我弹出来,都像出丧曲。”

    吃了饭之后,两人直奔艺馆,开艺馆的王老板盛情的接待了她们,并且给温娇娇找了一个顶配的老师教温娇娇弹琴。

    温娇娇跟着教琴的老师学了几个时辰,实在是没有天赋,但王老板还是硬着头皮给她挂上了牌子,牌子上面写着温娇娇代表作《出丧曲》。

    王老板对温娇娇说:“客人点你一首曲子花费十两银钱,你提成二两。”王老板继续给她画大饼:“要是你能一天弹十首就净赚二十两。”

    温娇娇并没有为他画的饼心动,她来这里只是为了吃饱饭。再者说了,有谁会点她这么难听的出丧曲?

    王老板正和温娇娇画着大饼,有小厮悄悄的在王老板的耳边说了一句:“户部侍郎大人来了。”

    王老板蹭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没站稳摔了个屁股墩。

    “他是来干什么的,不会咱们这茶馆要被端了吧?”王老板擦了擦汗,立刻出门去迎接户部侍郎。

    王老板见户部侍郎那群人进了茶馆,大多数王老板不认识,不过能和户部侍郎一块吃饭的,大多是天子近臣。

    走在前面的一位雍容华贵的客人王老板并不认识,但他猜测这人地位一定低不了,毕竟能走在户部侍郎的前面。

    户部侍郎看着茶馆艺女们挂着的牌子点了那首会弹出丧曲的艺女,给他们弹琴作兴。

    这边户部侍郎这几个人刚在饭桌坐下喝点小酒,王老板就立刻催促温娇娇去弹琴,温娇娇也是觉得令人惊讶,竟然有人点了她的曲子。

    温娇娇推门进来的时候,从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司徒煜,可以说是一眼万年。温娇娇拿着的琴从手中滑落,哐当一声掉到地下。

    那群天子近臣们立刻回头看她,户部侍郎盛福康看到正主来了,冲她招手,“先别弹琴过来说会话。”户部侍郎上下打量了温娇娇,长的还算讨喜。

    温娇娇磨磨蹭蹭的坐过去,她本想逃跑可是又怕连累家人。司徒煜能找到这里,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查了她的底细。

    脑中想了几种逃跑死掉的情景,便慢吞吞的朝这伙人走去,呆呆笨笨的坐在司徒煜的身边。

    司徒煜见她身上穿着打补丁的衣服,皱眉心里有些发酸。

    场面一片安静,天子近臣们此时都不敢说话。

    “名字。”司徒煜捏着茶杯,伸出手想要去牵温娇娇的小手,温娇娇莫不作声的把手抽回来,见闻娇娇没有回答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

    其实温娇娇实一点也不想告诉他她的名字,户部侍郎盛福康觉得奇怪,他明明已经查出温娇娇的名字,并且已经告诉司徒煜了,陛下为什么又要再问一次呢?

    司徒煜想亲口听见从温娇娇的嘴里说出她的名字,不想让温娇娇觉得他调查她。

    司徒煜的眼神充满着攻击欲,温娇娇只好回答:“我叫温娇娇。”

    “很好。”司徒煜说道:“名如其人娇憨万分。”他嘴唇微抿,故作轻松的喝了一口茶。

    盛福康这群天子进臣们春风荡漾的笑着,从未见过如此纯情的司徒煜,紧张着和妹子搭讪着可真是老房子着火了。

    司徒煜转了转手上的佛珠,问她:“还记得我吗?”

    司徒煜问出这话来,内心有些忐忑,他怕她忘了,怕只有他自己记得那晚的疯狂。

    “不记得了。”温娇娇不想和司徒煜有过多的牵扯,她低下头不看司徒煜的眼眸,生怕被陷入司徒煜的深情之中。

    司徒煜沉声道:“司徒煜,被你抛弃的那个。”

    户部侍郎盛福康实在是忍不住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茶,盛福康怎么感觉司徒煜说出这话来,竟有一丝委屈的意味,堂堂战神怎会如此卑微?

    跟着一起来的天子近臣中,有一位大理寺少卿杨玉泽,看着司徒煜如此的吃瘪,不由得幸灾乐祸,痴痴的偷笑了起来,喝了口水喝得太快,竟打起了嗝儿。

    温娇娇见状,不由得笑出了声。

    “笑了。”司徒煜瞧见温娇娇笑了,紧绷的身体也放松,转了转扳指,满意的对大理寺少卿杨玉泽说:“继续。”

    可怜的杨玉泽成为了司徒煜讨好温娇娇的工具人,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杨玉泽就必须一直在打嗝,哄着温娇娇笑。

    杨玉泽在心里懊悔,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今有大夏帝王司徒煜让朝臣出丑哄笑美人。

    “昏君。”杨玉泽在心里吐槽着司徒煜,他是不敢说出来的,脑袋不想要了吗?

    这一个小插曲,让温娇娇没有那么的紧张,司徒煜皱眉问出了他迫切想知道的一件事,“家里给定亲了吗?心里有喜欢的人吗?”

    这两个问题不是很好回答,都是一些死亡问题,答错了就万劫不复的样子

    温娇娇搓了搓自己的手背,对他说:“长的丑,家里没人给说亲。”

    “不丑,吾妻甚美。”司徒煜脱口而出说完之后,他自己都尴尬了几分,盛福康直接没拿住筷子。我的陛下呀,人还没进门,你就已经把人家当成妻子了。

    温娇娇小聪明的只回答了前面的问题,没回答那个有喜欢的人的那个问题。却不曾想司徒煜穷追不舍,问她:“有喜欢的人了吗?”

    温娇娇只能硬着头皮说:“都吃不上饭,哪来的时间去喜欢别人?”

    “吃不上饭?”司徒煜有些担忧

    温娇娇实话实说:“没有银子。”

    “所以就在这里卖艺了?”司徒玉说出了温娇娇此时的窘迫。

    司徒煜进而乘胜追击:“卖身吗?我以大夏江山为聘。”

    天子近臣们纷纷放下筷子,若是进后宫纳为妃嫔,这都是小事。若是成为皇后,就耐人寻味了,京城的局势将会受到洗牌。

    司徒煜不管其他人的目光如何,继续说:“我可以等你想好。”

    温娇娇此时慌乱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她的薄汗都出来了,她不想进宫,不想过那种尔虞我诈的宫斗生活,她只想安安分分的当个小市民,她岔开话题对他说:“您很好,我不配。”

    被拒绝的司徒煜眼中全是冷意,差点把时常把玩的佛珠给捏个稀碎,指了指温娇娇旁边的琴:“会弹琴?”

    温娇娇两眼一闭实话实说:“只会弹一首,出丧曲。”

    司徒煜听后指了指盛福康:“我给他点首出丧曲,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忌日。”

    调查温娇娇这件事司徒煜只安排了盛福康,但是大理寺少卿杨玉泽听到消息的时候,去了户部侍郎府上威逼利诱的让盛福康把前因经过给他讲了,等盛福康调查出来之后,于是杨玉泽撺掇他们这些天子近臣一块来见陛下的心上人。

    恰巧此时,司徒玉正在被拒绝的气头上,就拿盛福康开刀泄露军机按律当斩。

    盛福康吓的眼泪都快飙出来,怎么天聊的好好的就要将他处死了呢?盛福康眼珠一转,立刻明白这是陛下在讨好温娇娇,以前觉得陛下不懂情爱,如今看来,这宠妻的方式简直是简空前绝后

    。

    盛福康卒,死于大夏安武二七年,死因被狗粮撑死。

    温娇娇给盛福康弹了一首出丧曲,庆祝他今日死亡,看着盛福康被司徒煜欺负的恼羞成怒却不敢说的样子,温娇娇觉得有些好笑。

    她突然觉得司徒煜也没那么可怕了,竟然还有点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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