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动静儿越来越大，能听得到树枝被压，树叶被拨开的。
原本安安静静只露着头的蟒蛇从树干中钻了出来，身上波光粼粼。
——[这个颜色看起来就很，毒。]
——[这个蟒蛇是什么品种？]
——[给它起这么可爱的名字，合适吗？]
——[工作人员不会有危险吧？]
松月凉没来之前，忙忙还是兴趣缺缺，也没想着露面。
松月凉来之后，它迫不及待想下去——贴贴妖神大人。
松月凉再次看过去，它乖乖定住了。
他问小满，“害怕吗？”
满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想到律启也是蛇，她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带着小满老师先出去吧！等下我带你们去挖能吃的蘑菇。”
小妖怪们乖乖排了队，拉着满听出了树洞。
摄像大哥想了想，边拍边退出了山洞。
忙忙见人都走了，尾巴缠在树干上，巨大的身子吊下来，歪着脑袋凑近了松月凉。
“别乱动！”松月凉蹲下身子，掐了蘑菇喂给了忙忙，“行了，回去睡觉吧！”
工作人员实在憋不住了，小声开口，“小满老师，这真的是松校长养的？”
满听看向了小妖怪们。
武佑比划着，“是校长大人从这么长这么粗，养到这么大的。”
——[真的是校长大人养的？]
——[小满老师并不惊讶。]
——[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小满老师上课的时候闯进去的那只熊猫，她也没有多惊讶。]
工作人员咽了咽口水。
谁家好人养毒蟒蛇啊？
似乎是看透他的想法，孔灿灿脆生生道：“养忙忙看门啊！”
——[度西岭可能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再神奇，我也不会去这个山洞了。]
——[忙忙的名字再可爱，它也是一条蟒蛇。]
——[也还好吧？确实有不少人喜欢养爬行动物啊，也不是没有人养蟒蛇。]
——[还好？你怕是忘了它是剧毒蟒蛇。]
——[啊？有毒吗？]
——[吃毒蘑菇长大的，你说呢？]
“度西岭的生态环境很好，奇奇怪怪的物种比较多。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对这里的动物也只是熟悉一二。所以——”
松月凉看向镜头，“不建议大家来度西岭。”
——[高情商：这里很危险，不建议来。]
——[实际上：别来！都别来！]
——[祖祖辈辈？所以度西岭真的是私人山头？]
——[没有那么夸张吧！]
小妖怪们这才后知后觉，今天不该带小满老师来这里的。
他们乖乖站好，冲着松月凉弯腰鞠躬。
“是我们没考虑好。”
“只想着让小满老师高兴了。”
“好玩的地方那么多，不该挑这里来上劳动课。”
“直播的时候不该来的。”
“应该偷着来……”
“树林太深了，不熟悉的人要是来这里确实很危险！”
小妖怪们一人一句，态度很是诚恳。
——[立正挨打也这么可爱。]
——[他们就是很单纯的想跟小满老师分享这个地方，忘了正在直播了。]
——[“应该偷着来的”，听听，这分明就是把我们当外人。]
“走吧！”
松月凉没多说什么，踩着厚厚的草丛朝树林深处走去。
——[嘴上说着不要让小妖怪们带着小满老师到树林深处，结果自己带着往更深处走。]
——[应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动物再出现了吧？]
工作人员虽然大气也不敢喘，但却是两眼放光地跟在后面。
跟了一会儿才敢小跑几步追到前面，拍了一行人的正面。
沿着这个方向走出树林，隔了一条小溪，对面是一大片竹林。
顺着小溪往下走了五分钟，树下是一片片鲜嫩的野生蘑菇。
小妖怪们欢呼，“哇哦！好多松蕈。”
松月凉提醒道：“快去挖。还要给熊师傅留做饭的时间。”
小妖怪们一拍脑袋，跑过去，将身上的竹篓放了下来。
快速挖蘑菇。
满听不赞同地朝松月凉摇了摇头。
明明时间足够。
松月凉抬起一只胳膊，看着满听。
“我有点儿累，扶我一把。”
满听拧眉，拉着他坐在溪边的石头上。
“不舒服？是不是走太久的原因？”
“嗯！”
“没好透你乱跑什么？我去挖蘑菇，挖好了送你回去。”
满听说完就要起身，被松月凉拽住了袖子。
他有气无力，“用不着你挖，陪我坐一会儿。劳动课就该让学生多多劳动。”
“……”
满听沉默。
松月凉声音微微抬高，“武佑，你手边的野菜，顺手挖点儿。小满老师喜欢吃。”
——[听听，他自己想想这话合适吗？]
——[不能累着小满老师，还要安排孩子们给小满老师挖野菜。]
——[小满老师真好养活，喜欢吃野菜。]
——[我去查了一下这个野菜的价格……]
——[那不是野菜，那是金子。度西岭不缺钱是有原因的。]
松月凉又拽了拽满听的袖子，执着地示意她坐下来。
满听拗不过他，只能先坐了下来。
摄像大哥悄悄离近了些，固定了机位。
满听坐下后，松月凉拿出了平板。
“今天上午学校门口发生了一些事情，与你有关。”他点开了武先汇总好发给他的录屏，“先看看。”
——[校长大人，这么直接吗？]
——[如果小满老师真的不知道，他这样做确实是对的。]
——[还有人觉得这是剧本？现场的直播都已经快要不可控了。]
——[只有我觉得校长大人拿的这个旧平板有些格格不入吗？]
——[我也，所以这个平板一定有故事。]
武先整理的是上午跟陈贵有关的直播录屏。
满听播放的声音很小，她低着头，摄像机拍不到她的表情，只能拍到她绷紧的脊背和攥紧又松开的手指。
松月凉提醒，“要是捏坏了，你还得给我买个新的。”
满听没应声，但是脊背和手指都慢慢放松下来。她沉默着看完，锁了屏。
——[小满老师真的好平静。]
——[所以她之前对外面的吵闹是真的不在意，内外如一的清冷。]
“要不要回拨云处？”
满听摇了摇头，“我得先去给师兄们道个谢。还得给秦导道个歉。”
“好，我跟你一起。”
“不累了？”
“坐了好一会儿了，腿都麻了，扶我起来。”
——[我看校长大人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一点儿也不累。]
——[校长大人，有点子傲娇怎么回事。]
——[小满老师每次跟他说话都像是在哄小朋友。]
——[感觉他还有点子臭屁。谁还记得之前他说的“请咽下去”。]
——[……忘不了，已经成为我最近常用的表情包了。]
满听怎么也没想到，鹤鸣从没露过面的二师兄竟然是教育界的标杆，林为。
林为这时候单肩背着包，径直走向了林围。
他神色莫名，“林、围？”
林围不知怎么的，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伸手扶了扶眼镜，慢半拍地应道：“林副局，您好，我是青城师大的林围。”
林为勾了勾嘴角，“你好！”
——[林副局？]
——[是的，我听倾城教育局的人说林教授前段时间调任到青城教育局做副局长了。]
——[怎么感觉林教授面对镜头跟之前不太一样啊？]
——[很痞！]
——[对，就是痞。年轻了好多。]
——[人家本来就不老好吗，教育工作者的气质罢了。]
——[是我的错觉吗？他看林围的眼神透露着不喜，甚至是不屑。]
——[这样很容易给林教授招黑的。]
——[不过两个人一比，气质真的是想差十万八千里。]
——[模仿痕迹太重了，眼镜、衣服、甚至说话的调调。]
——[宛宛类卿。]
——[东施效颦。]
黄萱萱凑过来，面上带着笑，刚想说什么。秦无就冲了过来，她面上的笑定住了。
两人在一旁咬耳朵，秦无小声，“你带的人呢？”
“有点儿事儿耽误了，应该能赶上吃午饭。”
神踏马能赶上吃午饭。
秦无咬着牙道：“你可真是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说，还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林为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回答干脆，“没！”
才怪！
“你那些摄像师你还不了解，就算有什么突发情况，也一定能拍下来。”
秦无倒抽一口凉气，有些幽怨地看向了不远处的付昭昭，毫无气势地瞪了她一眼。
他当初就不该受林为和付昭昭的威胁。
付昭昭凶巴巴地瞪了回去。
秦无委委屈屈地收回了视线。
林为拍了拍秦无的肩膀。
“不能掌控的全局，时常出现意外的直播，最能锻炼一个导演的功力了。这些年你顺风顺水的，也该翻个船历练历练了。”
——[秦导和林教授看起来好熟悉的样子。]
——[之前不是合作过么？]
——[不是那种熟悉啊，是好朋友的那种熟悉。]
——[果然大佬和大佬都是朋友，即使是跨界大佬。]
——[感觉秦导和付影后也好熟悉。]
——[导演在演员面前这么怂，你品，你细品。]
——[很好磕的样子！]
——[这是可以磕的吗？可以的话我就开始了。]
正在看直播的魏达先冷笑一声。
这届网友的眼神真的不太好。
“既然没事儿了，咱就先散了，各自忙各自的吧！我去厨房，等一等小满。”
林为看向白露，“白……”
白露慌忙截了他的话，“林副局，我确实知道厨房在哪，我带您去！”
秦无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不行，他得临时开个会，这小子一定还有什么事儿瞒着他。
满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围着餐桌在择菜。
几个师兄本就心不在焉，第一时间朝她看了过去。
林为直接站起身子，走到了她面前。
满听深深鞠了一躬，“二师兄好！今天，谢谢二师兄了。”
“小满！”
林为伸出手，一张泛黄的报纸折得整整齐齐，用密封袋装着。露着的那一面，还有不少稚嫩的记号。
“我是，林为。”
满听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所以，她所亏欠的，不是林围，而是，林为。
正在择菜的林围手一抖，清脆的喀嚓声格外清晰。
“当年我逃出货场街，第一时间联系了我的父母，他们来之后我才去报的案，把我说能做的都做完之后，我确实是发烧了。等我醒来，想去找你，苏河县的刑警跟我说你已经高烧不治身亡……我无数次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带上你，无数次想着，如果我带上你，你是不是就不会死。我一直觉得，我亏欠你……”
“幸好，你是骗我的。你还活着，我很开心。”
“林？为？”
“是我！”
原本安安静静只露着头的蟒蛇从树干中钻了出来，身上波光粼粼。
——[这个颜色看起来就很，毒。]
——[这个蟒蛇是什么品种？]
——[给它起这么可爱的名字，合适吗？]
——[工作人员不会有危险吧？]
松月凉没来之前，忙忙还是兴趣缺缺，也没想着露面。
松月凉来之后，它迫不及待想下去——贴贴妖神大人。
松月凉再次看过去，它乖乖定住了。
他问小满，“害怕吗？”
满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想到律启也是蛇，她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带着小满老师先出去吧！等下我带你们去挖能吃的蘑菇。”
小妖怪们乖乖排了队，拉着满听出了树洞。
摄像大哥想了想，边拍边退出了山洞。
忙忙见人都走了，尾巴缠在树干上，巨大的身子吊下来，歪着脑袋凑近了松月凉。
“别乱动！”松月凉蹲下身子，掐了蘑菇喂给了忙忙，“行了，回去睡觉吧！”
工作人员实在憋不住了，小声开口，“小满老师，这真的是松校长养的？”
满听看向了小妖怪们。
武佑比划着，“是校长大人从这么长这么粗，养到这么大的。”
——[真的是校长大人养的？]
——[小满老师并不惊讶。]
——[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小满老师上课的时候闯进去的那只熊猫，她也没有多惊讶。]
工作人员咽了咽口水。
谁家好人养毒蟒蛇啊？
似乎是看透他的想法，孔灿灿脆生生道：“养忙忙看门啊！”
——[度西岭可能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再神奇，我也不会去这个山洞了。]
——[忙忙的名字再可爱，它也是一条蟒蛇。]
——[也还好吧？确实有不少人喜欢养爬行动物啊，也不是没有人养蟒蛇。]
——[还好？你怕是忘了它是剧毒蟒蛇。]
——[啊？有毒吗？]
——[吃毒蘑菇长大的，你说呢？]
“度西岭的生态环境很好，奇奇怪怪的物种比较多。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对这里的动物也只是熟悉一二。所以——”
松月凉看向镜头，“不建议大家来度西岭。”
——[高情商：这里很危险，不建议来。]
——[实际上：别来！都别来！]
——[祖祖辈辈？所以度西岭真的是私人山头？]
——[没有那么夸张吧！]
小妖怪们这才后知后觉，今天不该带小满老师来这里的。
他们乖乖站好，冲着松月凉弯腰鞠躬。
“是我们没考虑好。”
“只想着让小满老师高兴了。”
“好玩的地方那么多，不该挑这里来上劳动课。”
“直播的时候不该来的。”
“应该偷着来……”
“树林太深了，不熟悉的人要是来这里确实很危险！”
小妖怪们一人一句，态度很是诚恳。
——[立正挨打也这么可爱。]
——[他们就是很单纯的想跟小满老师分享这个地方，忘了正在直播了。]
——[“应该偷着来的”，听听，这分明就是把我们当外人。]
“走吧！”
松月凉没多说什么，踩着厚厚的草丛朝树林深处走去。
——[嘴上说着不要让小妖怪们带着小满老师到树林深处，结果自己带着往更深处走。]
——[应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动物再出现了吧？]
工作人员虽然大气也不敢喘，但却是两眼放光地跟在后面。
跟了一会儿才敢小跑几步追到前面，拍了一行人的正面。
沿着这个方向走出树林，隔了一条小溪，对面是一大片竹林。
顺着小溪往下走了五分钟，树下是一片片鲜嫩的野生蘑菇。
小妖怪们欢呼，“哇哦！好多松蕈。”
松月凉提醒道：“快去挖。还要给熊师傅留做饭的时间。”
小妖怪们一拍脑袋，跑过去，将身上的竹篓放了下来。
快速挖蘑菇。
满听不赞同地朝松月凉摇了摇头。
明明时间足够。
松月凉抬起一只胳膊，看着满听。
“我有点儿累，扶我一把。”
满听拧眉，拉着他坐在溪边的石头上。
“不舒服？是不是走太久的原因？”
“嗯！”
“没好透你乱跑什么？我去挖蘑菇，挖好了送你回去。”
满听说完就要起身，被松月凉拽住了袖子。
他有气无力，“用不着你挖，陪我坐一会儿。劳动课就该让学生多多劳动。”
“……”
满听沉默。
松月凉声音微微抬高，“武佑，你手边的野菜，顺手挖点儿。小满老师喜欢吃。”
——[听听，他自己想想这话合适吗？]
——[不能累着小满老师，还要安排孩子们给小满老师挖野菜。]
——[小满老师真好养活，喜欢吃野菜。]
——[我去查了一下这个野菜的价格……]
——[那不是野菜，那是金子。度西岭不缺钱是有原因的。]
松月凉又拽了拽满听的袖子，执着地示意她坐下来。
满听拗不过他，只能先坐了下来。
摄像大哥悄悄离近了些，固定了机位。
满听坐下后，松月凉拿出了平板。
“今天上午学校门口发生了一些事情，与你有关。”他点开了武先汇总好发给他的录屏，“先看看。”
——[校长大人，这么直接吗？]
——[如果小满老师真的不知道，他这样做确实是对的。]
——[还有人觉得这是剧本？现场的直播都已经快要不可控了。]
——[只有我觉得校长大人拿的这个旧平板有些格格不入吗？]
——[我也，所以这个平板一定有故事。]
武先整理的是上午跟陈贵有关的直播录屏。
满听播放的声音很小，她低着头，摄像机拍不到她的表情，只能拍到她绷紧的脊背和攥紧又松开的手指。
松月凉提醒，“要是捏坏了，你还得给我买个新的。”
满听没应声，但是脊背和手指都慢慢放松下来。她沉默着看完，锁了屏。
——[小满老师真的好平静。]
——[所以她之前对外面的吵闹是真的不在意，内外如一的清冷。]
“要不要回拨云处？”
满听摇了摇头，“我得先去给师兄们道个谢。还得给秦导道个歉。”
“好，我跟你一起。”
“不累了？”
“坐了好一会儿了，腿都麻了，扶我起来。”
——[我看校长大人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一点儿也不累。]
——[校长大人，有点子傲娇怎么回事。]
——[小满老师每次跟他说话都像是在哄小朋友。]
——[感觉他还有点子臭屁。谁还记得之前他说的“请咽下去”。]
——[……忘不了，已经成为我最近常用的表情包了。]
满听怎么也没想到，鹤鸣从没露过面的二师兄竟然是教育界的标杆，林为。
林为这时候单肩背着包，径直走向了林围。
他神色莫名，“林、围？”
林围不知怎么的，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伸手扶了扶眼镜，慢半拍地应道：“林副局，您好，我是青城师大的林围。”
林为勾了勾嘴角，“你好！”
——[林副局？]
——[是的，我听倾城教育局的人说林教授前段时间调任到青城教育局做副局长了。]
——[怎么感觉林教授面对镜头跟之前不太一样啊？]
——[很痞！]
——[对，就是痞。年轻了好多。]
——[人家本来就不老好吗，教育工作者的气质罢了。]
——[是我的错觉吗？他看林围的眼神透露着不喜，甚至是不屑。]
——[这样很容易给林教授招黑的。]
——[不过两个人一比，气质真的是想差十万八千里。]
——[模仿痕迹太重了，眼镜、衣服、甚至说话的调调。]
——[宛宛类卿。]
——[东施效颦。]
黄萱萱凑过来，面上带着笑，刚想说什么。秦无就冲了过来，她面上的笑定住了。
两人在一旁咬耳朵，秦无小声，“你带的人呢？”
“有点儿事儿耽误了，应该能赶上吃午饭。”
神踏马能赶上吃午饭。
秦无咬着牙道：“你可真是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说，还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林为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回答干脆，“没！”
才怪！
“你那些摄像师你还不了解，就算有什么突发情况，也一定能拍下来。”
秦无倒抽一口凉气，有些幽怨地看向了不远处的付昭昭，毫无气势地瞪了她一眼。
他当初就不该受林为和付昭昭的威胁。
付昭昭凶巴巴地瞪了回去。
秦无委委屈屈地收回了视线。
林为拍了拍秦无的肩膀。
“不能掌控的全局，时常出现意外的直播，最能锻炼一个导演的功力了。这些年你顺风顺水的，也该翻个船历练历练了。”
——[秦导和林教授看起来好熟悉的样子。]
——[之前不是合作过么？]
——[不是那种熟悉啊，是好朋友的那种熟悉。]
——[果然大佬和大佬都是朋友，即使是跨界大佬。]
——[感觉秦导和付影后也好熟悉。]
——[导演在演员面前这么怂，你品，你细品。]
——[很好磕的样子！]
——[这是可以磕的吗？可以的话我就开始了。]
正在看直播的魏达先冷笑一声。
这届网友的眼神真的不太好。
“既然没事儿了，咱就先散了，各自忙各自的吧！我去厨房，等一等小满。”
林为看向白露，“白……”
白露慌忙截了他的话，“林副局，我确实知道厨房在哪，我带您去！”
秦无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不行，他得临时开个会，这小子一定还有什么事儿瞒着他。
满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围着餐桌在择菜。
几个师兄本就心不在焉，第一时间朝她看了过去。
林为直接站起身子，走到了她面前。
满听深深鞠了一躬，“二师兄好！今天，谢谢二师兄了。”
“小满！”
林为伸出手，一张泛黄的报纸折得整整齐齐，用密封袋装着。露着的那一面，还有不少稚嫩的记号。
“我是，林为。”
满听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所以，她所亏欠的，不是林围，而是，林为。
正在择菜的林围手一抖，清脆的喀嚓声格外清晰。
“当年我逃出货场街，第一时间联系了我的父母，他们来之后我才去报的案，把我说能做的都做完之后，我确实是发烧了。等我醒来，想去找你，苏河县的刑警跟我说你已经高烧不治身亡……我无数次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带上你，无数次想着，如果我带上你，你是不是就不会死。我一直觉得，我亏欠你……”
“幸好，你是骗我的。你还活着，我很开心。”
“林？为？”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