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娘,和你打架的是张庆吗?”黑袍子又开始问话。

    孙二娘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把张庆说出去,张庆就缩在一旁趴着,死鱼眼睛对着孙二娘挤了挤。

    “不用说肯定是张庆,张庆那小子居然跑了,害得老子被关了好几天禁闭才出来,再不抓住那小子,老子还要受惩罚!张庆,赶紧滚出来,再不滚出来,信不信我把你的脑袋踢飞!”

    孙二娘被黑袍子的声音震得耳膜嗡嗡的,也不敢吭声。黑袍子的个子太高了,孙二娘的小个子根本看不到黑袍子的脸。

    “张庆!我再喊一遍你不出来,我就让你灰飞烟灭!永世不用托生了!有种你就别出来!”黑袍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像一种强磁波一圈一圈地扫射。

    “我在!别喊了,你快抓捕吧!”张庆站起身,死鱼眼睛的眼角耷拉着,胸前那块腐肉不见了。

    “你他妈的害得老子被罚,我现在就想踢飞你的脑壳!我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你他妈的怎么跑的?我不是给你绑上了吗?”黑袍子还在暴怒。

    “大爷,你就放过他吧!他就是为了和我打架才跑的,我们现在打完架了,你息怒吧,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就原谅我们吧!我们以后也不会有机会打架了!”

    孙二娘弯下腰就给黑袍子鞠了一躬。心里还在想,阴间的使者也会骂人,和阳间骂得一样一样啊。

    “孙三娘,你还挺懂事,你真的认识吴翠哈?吴翠哈是个好人!你要是回去见到她,就说你见到了李小宝,她就知道了!替我给她带个好!不过,你可不能对她不好啊!我都能看得见哦!”

    “那不能,我就差扛着板把她供起来了!”孙二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

    她的心里一阵后怕,这个神婆门路也太广了,阴间使者还是她的关系,难怪她能算出张庆的死期,还有魏宰和的死期,那么厉害原来是这么回事,多亏没对吴翠哈做什么过格的事,这要是做了,眼前的大黑袍子就能立即带走自己,太可怕了!

    黑袍子对孙二娘的态度还是挺满意的,用黑袍子里藏着脚,出其不意地踢了张庆一脚,扔出了一根闪着亮的绳子,那根绳子落在张庆的身上,立刻变成绳套,在张庆的身上左一圈右一圈的缠了起来。

    “孙二娘,你给我听好了,你再用我的钱养那个男人,我就,我就,还找你,让一天也过不好!”张庆浑身上下被缠得紧紧的,嘴巴却还能动,望着孙二娘气呼呼地说。

    孙二娘还没等说话,黑袍子质疑地问:“你不是孙三娘吗?他怎么叫你孙二娘?你在骗我?”

    孙二娘吓得脑袋一阵眩晕,这个张庆,是一点情面也不留啊,当着黑袍子的面就揭穿了自己,慌忙陪着笑解释:“我是孙三娘,也有人不识数,叫我孙二娘,更有甚者还叫我孙大娘,管她是几,统统地都是我!”

    “那到底是几?”黑袍子被孙二娘说的有些糊涂。

    “呃,随便吧,我这人好说话,几都行,只要大家高兴!哎呀,实话实说,我就是怕死,说真名怕被叫去带走!毕竟我还不想死!”

    孙二娘的话让黑袍子沉默了,似乎他理解了孙二娘想表达的意思,没有再追着这个事问了。

    孙二娘偷偷地喘了一大口气。

    黑袍子拎起张庆,张庆在他的手里像一只待宰的小鸡,苦着一张脸绝望地瞅着孙二娘,孙二娘一时于心不忍,大声说:“张庆,你放心,我孙二娘,不!是孙三娘,以后再也不养男人!好好做生意,赚多多的钱,都给孩子留着,不给别人花!你就放心吧!”() ()

    张庆的死鱼眼睛眨了几下,激动地说:“你自己说的,说话算数!不算数就让黑袍子给你抓来!”

    “行了行了,我都听见了!我作证!”黑袍子作势要离开,刚抬起一条腿,又停了下来。

    黑袍子神秘地对孙二娘说:“这个花色的衣服是我们阎王最喜欢的花色,穿这个花色的衣服,想死都死不掉的!阎王不让抓!特别辟邪!告诉吴翠哈,以后不要和人交换了,自己留着穿!我也喜欢这个花色!因为丁红之喜欢!哈哈......”

    孙二娘认真地点点头。

    “走了!”黑袍子的大长腿开始悬空,即将消失。

    “大爷,我咋回去啊?我还要回去给吴翠哈带个信儿呢!”孙二娘看出来了,这个黑袍子使者和吴翠哈的关系不一般,担心黑袍子不帮自己,特意强调要给吴翠哈带口信。

    “哎呀,忘了!你闭眼睛!”

    孙二娘感觉自己的后背挨了黑袍子结结实实的一脚,这一脚力量特别大,自己的身子被蹬出去,堕入了万丈的深渊,耳边风声呼啸,还有一些灌木丛划过自己的皮肤,孙二娘抱紧双臂,闭上眼睛,一直飘一直飘......

    “她动了!你们看,她的手指动了!”孙二娘感觉到一阵光亮,刺得睁不开眼睛,自己的身子不再飘浮,而是落在床上,她的手臂渐渐打开,手指摸到的地方是柔软的被子。

    “快告诉家属,孙二娘醒了!”孙二娘听到惊喜的声音。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即便是确定自己醒过来了,孙二娘的思绪还停留在另一个世界,张庆和黑袍子使者,那一切虚无飘渺的空间里,说过的和听到的话,她都用尽全力反复记忆,生怕一不留神会忘记。

    “你醒了?”白天孝第一个挤到病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问道。

    “我又没死,哭个啥?嚎丧出去!”

    孙二娘冷漠地说出一句。白天孝吓得立刻用袖子擦干眼泪,挤出讨好的笑容。

    这个男人,面容再姣好,在自己的眼里也都是娘炮一样,令人生厌。孙二娘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因为这个男人自杀的,如果此时此刻,她想起来,一定会作呕。

    魏宰和挤了过来,身后跟着粘糕一样的秋萍,孙二娘回忆起张庆的死鱼眼睛和胸前跳动的那条腐肉,张庆的不甘,都是源自于自己找了情人,这个魏宰和,一看就和秋萍那个女人有染,孙二娘故意眯起眼睛,对着秋萍死死盯住看着,不说话。

    “孙总啊,你总算醒来了,可把我们吓坏了!”魏宰和的眼睛潮湿,和张庆这么多年的朋友情谊,他的遗孀寻死觅活地为了亡夫,魏宰和感动之余,看看挤在身边的秋萍,想想自己死去的妻子,还是有些汗颜。

    “孙总,我是魏总的朋友秋萍,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收下买点营养品吧!”魏宰和身边的女人,把一卷钱塞到孙二娘的枕头底下,嘴上特意强调是我的心意,以显示和魏宰和的关系不一般。

    孙二娘皱了皱眉头,对眼前这个女人非常不屑,秋萍还不死心,以为孙二娘刚刚醒过来,还不大明白,又把自己的脸往孙二娘的面前凑了凑,刚想说话。

    “噗!噗!”孙二娘忽然眼睛一直,对着秋萍的一张脸喷出一大口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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