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靠想象
陆准不知道怎么形容见到于凡的第一面，多年后回忆起来，连身后的小店，街景都历历在目，可以用不下二十句话来形容，可就是想不出准确的形容词来概括当时于凡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秋天晚风作祟，将她吹离了背景，将她剥离了出来，和背景无关，只和他的想象有关。
陆准清晰地记得是往常的上班日，他因为加班九点多才开着车从公司地下停车场出来，晚风渐凉，他一脚油门，向着平淡毫无波澜的前路驶去。路过繁华的市中心，有些堵车，人群密集，他小心避让。其实可以走另外一条路，可陆准突然想凑凑热闹，感受点烟火气。
慢慢悠悠十多分钟，才驶出闹市区，看着反方向的人群，陆准呼出一口气，准备加速时，他侧头看见了右侧马路边的女孩。
女孩一头直发垂在手臂两侧，穿着暗灰色的紧身背心，一条同色系工装裤无限拉长她的腿，左手手腕搭着黑色外套，右手夹着烟，眼睛望向马路另一侧。
长相很惹眼，但她的眼睛望向马路对面，不知道是真的在看什么东西，还是只是为发呆找个定点。
而陆准就在她的视线里，却也再她的视线外。因为她的目光跳过他，始终看向他身后。
女孩身后是一家台球馆的入口，侧向左边是明亮的便利店，右边是昏暗的楼房。她好像处在渐变线上，从左往右是热闹到寂静，从右往左是寂静到热闹。
前面有车辆发生追尾，陆准停在了路上。
定定地看着她，周围的一切声音都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他猜测她应该刚从台球馆出来，或者是要奔向马路对面的酒吧。
夜晚会有很多孤独的灵魂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寻找慰藉，暂时放下白天的疲惫，栽入漩涡中暂且逃避不甘和落寞。可白天总要来临，休息得好不好，依然要顶着生活的重量爬行。
陆准很少出入类似场所，他不觉得喝酒似的娱乐能真正娱乐他。
女孩抽完一支烟，视线落回地面，身后的空气仿佛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叹了一口气，愣了愣，转身走进便利店。
陆准看到她的背影，带着孤傲的落寞。头发很直很长，垂在腰间和手臂两侧，穿着复古板鞋，看着也有一米七左右。
走进光亮的便利店，陆准看清了她的眉眼，面无表情，和周围五颜六色的货架形成对比。
过了一会儿，她走出便利店，拧开手里的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半。
依然盯着对面三楼的窗台，眼神里有些空洞也有些忧伤。
片刻之后，她像做了某种决定，提着剩下的一半，她过了马路，速度很快，径直走向酒吧楼梯入口。
因为初秋的晚风和她急促的步伐，长发飘逸，整个人带着不可接近的气场。周围的人都避让着。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陆准才收回视线，抬头看不清酒吧里面的情况，有些想跟上去，但觉得不礼貌。
还沉浸在刚刚的画面中，接二连三的喇叭声回到耳朵里，前面的车在缓缓移动了。
他还要往前走，但此时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停留。
前面的车速度加快，他也跟着驶出一段距离，后视镜里酒吧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远，陆准看着另一侧前方暂时没有车过来，他打转方向盘，调了头，朝酒吧的停车场驶去。
如果回家了，可能就彻底错过了。
还没到停车场的位置，他看到刚刚的女孩急从楼梯下来，走到马路边，身后的男孩三两步跟上她扯住疼的胳膊。
陆准有些哑然，刚种的种子，就被洒了百草枯。
他继续向前，看到女孩甩开攥着自己的手，眼睛更红了，右侧脸颊上有泪痕。她说了什么，男孩向后退了退，表情有些委屈，眼睛也泛着红血丝。
这样看，确实是一对养眼的年轻情侣。
陆准的车停在他们前方的斑马线上，他看着她，依然是隔着一个副驾驶和一小段路的距离。两人头发颜色一样，男孩额前的发尖还滴着水。
也许是女孩脸上还未风干的泪痕打乱了陆准的计划，他按下副驾驶车窗，侧头说了一句，“上车。”女孩并未犹豫，朝着车走过来，眼神中没有温度。
身后的男孩扯住她抱着的外套，她甩开，拉开车门上了陆准的车。没有了过马路的人，陆准踩着油门，提了速度。
看着车缓缓开闹市区，女孩还盯着后视镜。拐了个小弯彻底看不清酒吧的位置，女孩仿佛松了一口气，慢慢靠向椅背。这时才侧过头看他，陆准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搞不清自己的想法，一直做事谨慎的他，也犯了这种错误，也觉得这女孩子真的像个迷一样。
他顿了顿，开口说话：“要去哪，我送你吧。”女孩估计也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尴尬，回复道，“麻烦你了，前面路口放下我就行。”声音也是清冷的，带着客气点疏离。
陆准透过她发红的眼眶看出了她的不安，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便应了一声“嗯。”声音带着胸腔里的共鸣，女孩侧头看他，两人视线相撞。陆准淡淡一笑：“别担心”。
在路口停下车，陆准看到车门打开关上。女孩又一个人站在人行道上，这一下，感觉她更加孤立无援了。
但陌生的关心不合时宜，陆准踩上油门冲向夜色。
陆准不知道怎么形容见到于凡的第一面，多年后回忆起来，连身后的小店，街景都历历在目，可以用不下二十句话来形容，可就是想不出准确的形容词来概括当时于凡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秋天晚风作祟，将她吹离了背景，将她剥离了出来，和背景无关，只和他的想象有关。
陆准清晰地记得是往常的上班日，他因为加班九点多才开着车从公司地下停车场出来，晚风渐凉，他一脚油门，向着平淡毫无波澜的前路驶去。路过繁华的市中心，有些堵车，人群密集，他小心避让。其实可以走另外一条路，可陆准突然想凑凑热闹，感受点烟火气。
慢慢悠悠十多分钟，才驶出闹市区，看着反方向的人群，陆准呼出一口气，准备加速时，他侧头看见了右侧马路边的女孩。
女孩一头直发垂在手臂两侧，穿着暗灰色的紧身背心，一条同色系工装裤无限拉长她的腿，左手手腕搭着黑色外套，右手夹着烟，眼睛望向马路另一侧。
长相很惹眼，但她的眼睛望向马路对面，不知道是真的在看什么东西，还是只是为发呆找个定点。
而陆准就在她的视线里，却也再她的视线外。因为她的目光跳过他，始终看向他身后。
女孩身后是一家台球馆的入口，侧向左边是明亮的便利店，右边是昏暗的楼房。她好像处在渐变线上，从左往右是热闹到寂静，从右往左是寂静到热闹。
前面有车辆发生追尾，陆准停在了路上。
定定地看着她，周围的一切声音都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他猜测她应该刚从台球馆出来，或者是要奔向马路对面的酒吧。
夜晚会有很多孤独的灵魂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寻找慰藉，暂时放下白天的疲惫，栽入漩涡中暂且逃避不甘和落寞。可白天总要来临，休息得好不好，依然要顶着生活的重量爬行。
陆准很少出入类似场所，他不觉得喝酒似的娱乐能真正娱乐他。
女孩抽完一支烟，视线落回地面，身后的空气仿佛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叹了一口气，愣了愣，转身走进便利店。
陆准看到她的背影，带着孤傲的落寞。头发很直很长，垂在腰间和手臂两侧，穿着复古板鞋，看着也有一米七左右。
走进光亮的便利店，陆准看清了她的眉眼，面无表情，和周围五颜六色的货架形成对比。
过了一会儿，她走出便利店，拧开手里的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半。
依然盯着对面三楼的窗台，眼神里有些空洞也有些忧伤。
片刻之后，她像做了某种决定，提着剩下的一半，她过了马路，速度很快，径直走向酒吧楼梯入口。
因为初秋的晚风和她急促的步伐，长发飘逸，整个人带着不可接近的气场。周围的人都避让着。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陆准才收回视线，抬头看不清酒吧里面的情况，有些想跟上去，但觉得不礼貌。
还沉浸在刚刚的画面中，接二连三的喇叭声回到耳朵里，前面的车在缓缓移动了。
他还要往前走，但此时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停留。
前面的车速度加快，他也跟着驶出一段距离，后视镜里酒吧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远，陆准看着另一侧前方暂时没有车过来，他打转方向盘，调了头，朝酒吧的停车场驶去。
如果回家了，可能就彻底错过了。
还没到停车场的位置，他看到刚刚的女孩急从楼梯下来，走到马路边，身后的男孩三两步跟上她扯住疼的胳膊。
陆准有些哑然，刚种的种子，就被洒了百草枯。
他继续向前，看到女孩甩开攥着自己的手，眼睛更红了，右侧脸颊上有泪痕。她说了什么，男孩向后退了退，表情有些委屈，眼睛也泛着红血丝。
这样看，确实是一对养眼的年轻情侣。
陆准的车停在他们前方的斑马线上，他看着她，依然是隔着一个副驾驶和一小段路的距离。两人头发颜色一样，男孩额前的发尖还滴着水。
也许是女孩脸上还未风干的泪痕打乱了陆准的计划，他按下副驾驶车窗，侧头说了一句，“上车。”女孩并未犹豫，朝着车走过来，眼神中没有温度。
身后的男孩扯住她抱着的外套，她甩开，拉开车门上了陆准的车。没有了过马路的人，陆准踩着油门，提了速度。
看着车缓缓开闹市区，女孩还盯着后视镜。拐了个小弯彻底看不清酒吧的位置，女孩仿佛松了一口气，慢慢靠向椅背。这时才侧过头看他，陆准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搞不清自己的想法，一直做事谨慎的他，也犯了这种错误，也觉得这女孩子真的像个迷一样。
他顿了顿，开口说话：“要去哪，我送你吧。”女孩估计也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尴尬，回复道，“麻烦你了，前面路口放下我就行。”声音也是清冷的，带着客气点疏离。
陆准透过她发红的眼眶看出了她的不安，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便应了一声“嗯。”声音带着胸腔里的共鸣，女孩侧头看他，两人视线相撞。陆准淡淡一笑：“别担心”。
在路口停下车，陆准看到车门打开关上。女孩又一个人站在人行道上，这一下，感觉她更加孤立无援了。
但陌生的关心不合时宜，陆准踩上油门冲向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