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然是不能的。

    我很满意枭谷,除去我那些同学,枭谷环境优美,提供早午晚餐,味道尚可,周边安全治理在整个东京也属上承。

    ……虽然一开始来枭谷只是是因为枭谷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股份由春上家控资,方便转入学籍和其他的暗箱操作。

    但是我现在确实还是比较喜欢枭谷的。

    嗯,我点点头,反应过来佐久早还在等我的回答又摇摇头,晃了晃手里的毛巾:

    “不行哦,枭谷很好呢,我暂时还没有想要转学的打算。”

    佐久早看上去很失望,他松开我手上的毛巾,飘离了人群去了体育馆的角落,反倒是木兔低着头摸着下巴看起来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然后大声说了起来:

    “什么嘛!这个意思不就是以后会有转学的想法吗!”

    “我可没这么说。”

    我耸了耸肩膀,一抬头发现教练也站在烘干机旁边看着,露出很是新奇的表情,事情走向是不是有点奇怪?我扯了扯赤苇京治的衣角,踮脚小声说:

    “我怎么记得,你们才打到第二场呢。”

    赤苇京治顿住了。

    赤苇京治低下头和我对视。

    我撇撇嘴,又感到有些好笑,很好,教练和球员全都忘记了可怜的第三局呢。

    赤苇京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教练就反应过来了,一边提溜着还在思考状态中的木兔一边领着其他球员走出去,“都干嘛呢!烘干机看的那么新奇!你们后勤平时没有保障是不是!”

    教练,您刚刚嘬嘬嘬的明显也是感觉很新奇啊!

    大家都离开以后房间突然就变的很空,刚刚那么多人我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我蹲下身捡起刚刚不小心掉落到地上的卡片,突然意识到还有个人在房间里。

    佐久早。

    准确来说,是靠着墙双手揣在兜里面色阴沉看上去了无生趣一副“世界怎么还不毁灭”的消极表情的佐久早。

    这人应该是有些洁癖的,联想到他之前的举动,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嗯,可能还是相当严重的洁癖。

    我站在原地踟蹰了一下,好吧,FILILA好歹是我投出去的品牌,这也算是积极调查客户需求——大概。

    “虽然,”我走到距离佐久早一米左右的地方,“87号不会在市面上流通,但是可以扩大回馈社会范围。”

    “以及后续改进以后的87号肯定会换个名字上市的,只是需要经过更新迭代。”

    “个人用上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井闼山要是有需要的话可以留个联系方式,我相信FILILA很乐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的。”

    佐久早圣臣眼睛突然就那么“噌”得一下亮了,嗯,“阴暗小狗”变成了“开朗小狗”。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我的脊背一僵,下次绝对不和白福学姐讨论少女漫画了,什么小狗小狗的,我看着佐久早圣臣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手机的动作,想到白福学姐给我看的少女漫画,不是,一米八几的人能是小狗吗?能是吗?!

    难以理解。

    看着佐久早手机界面亮起后我才慢慢报出自己的电话号码,“如果有情况的话我会提前联系你的。”

    “发信息或者打电话。”

    “直接打电话吧,”佐久早把手机收进口袋,“从今天开始我会二十四小时开机的。”

    嗯,看出来你确实非常需要87号了佐久早。

    部活结束的时候大家相互道别,走出门的时候月亮已经高高挂到树梢上了。

    枭谷的大家走在我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井闼山的成功。

    “井闼山真厉害啊,配合度也高。”

    “尤其是对面的主攻手和二传,啊啊,佐久早圣臣果然名不虚传呢。”

    “但是今天木兔的状态也特别好呢,直线球和斜线都扣得异常顺手。”

    噢!我突然反应过来,浑身僵硬的定在原地,木兔学长!书包里的饼干!

    “诶?”

    突如其来的停下脚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原本双手枕在脑袋后面和赤苇京治讲话的木兔光太郎也转头看我,金色的眼睛看过来了几秒就眯了起来:

    “什么嘛凌子,你走路都同手同脚了噢!”

    我定定的低下头看自己的手臂和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恢复正常站立的姿势,然后看了一眼今天也被赤苇京治拎在手里的包:

    “赤苇,我想要包。”

    赤苇京治说可以,但是他拎着包我会更好拿东西,我抬起头和赤苇京治对视一眼,行,你个子高,你力气大,你眼睛好看,你说得都对。

    最后是赤苇京治拿着包我从包里拿出一个个装着曲奇的小盒子,递到每个人的手上:

    “非常感谢大家这段时间对我的关照,这是我自己烤的曲奇,不是很贵重的东西,作为一点点谢礼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我看着大家结果盒子后的惊喜和举动,突然意识到少年人向来是赤诚的,他们抱着双手捧着盒子微微弯腰认真看着我说哪有,这真的是再贵重不过的东西了,又向我道谢,感谢我今天肯来帮忙还送了那么多东西来。

    人与人之间是有巨大的差别的,我站在街口和大家道别的时候抬头看天上的月亮如此想到:比如孝支的父母和我的父母,比如排球部的大家和我的那些同班同学。

    “凌子在看什么呢?”

    木兔光太郎挤到我身边来,顺着我看的方向看过去,约莫只看到了因为灯光太多而泛红的天空:“诶?什么都没有嘛。”

    我双手揣进兜里,微微偏过脸看着被东京灯火映衬着眼睛更加亮晶晶的猫头鹰:

    “什么都没有看啦,东京的夜晚天空里什么都没有呢。”

    赤苇京治走在旁边,也跟着抬起头看了天空一眼:

    “是因为发展太快造成的光污染吧。”

    “乡下的县城就要好一点,天气好的话可以看到很多星星。”

    “虽然让东京看起来很繁华,但是其实这些光照不到的地方也很多呢,”我率先迈开步子向前走,踩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前方是霓虹灯下投射出的影子,高高低低竟然也看起来有点肩靠着肩一起走的意思,“赤苇,木兔前辈。”

    木兔光太郎看我,眼神里带着茫然,我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两个小小的铭牌,还是托二叔把我带走的福,让他找了两块金镶玉的牌子,侧面刻的是枭谷的名字,背面刻的是两个人各自的名字,正边刻着枭谷的校徽。

    没怎么和同龄人相处的下场之一就是我完全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之间流行什么,问孝支他也给不出什么好建议,反正我从路边捡一根羽毛送给他他都是乐意的,那根羽毛甚至被放到了展示框里,直到现在还挂在孝支卧室的墙上。

    “这是什么?”

    “谢礼,”我拿起一个递给赤苇京治,另一个连带盒子一起递给了木兔光太郎,没有其他意思,单纯怕这么小一个物件猛禽拿着拿着就丢了,“还有学姐的那一份我回头给她。”

    木兔光太郎也不接过盒子,只是两根手指捏着把这么一个小小的铭牌从盒子里直接取出来,他本来手也大,这么映衬下来铭牌便更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似的问了一句:

    “是不是很贵啊。”

    “镀金而已,想怎么用怎么用,”是突然起的坏心思,我把盒子一边塞到他口袋里一边说,“中间是玻璃的,木兔前辈——再贵我可是送不起的咯——”

    猛禽看起来恍然大悟。

    “嗯。”

    这是赤苇京治,他没看铭牌,只是单纯笑了笑。

    这种话在这种昏暗的灯光下骗骗单纯的猛禽就好了,必然是骗不过他的,所以我戳了戳木兔光太郎拿着铭牌的手,又扯了扯赤苇京治的衣角,“但是前辈们会……”

    “会好好使用的,”赤苇京治揪住了异常兴奋几乎要吸引保安注意力的木兔,“谢谢凌子。”

    我摆摆手,有什么好谢的呢,这些东西而已,伸手从赤苇京治手里接过背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了宫城的星星。

    “大片星星啊……”

    我想我应该回去一趟了。

    想念阿姨做的天罗妇。

    赤尾京治和木兔光太郎和我在小区大门口挥手分离,四面八方的灯光照出了许多许多影子,灰灰暗暗的交织在一起。

    “凌子。”

    “明天会是新的一天。”

    “明天早上见。”

    ……赤苇京治好怪啊,我踏进电梯扫脸刷卡后一个人站在电梯内感叹着,明天我又不去参加早上的部活,怎么见面,他和我又不在一个楼层一个班级,话说明天星期几来着?

    星期五?星期五好像是有个什么重大活动来着?是什么班级活动还是年纪活动吗……我走出电梯打开门放下书包,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反正明天早上就知道了。

    没有部活的早上我几乎都是踩点到校,枭谷的班级分配制度和其他的学校大体相同,只两点,冲刺A班以及精英B班,A班冲刺顶尖大学,B班则都是准备出国的富家子弟。

    我对去哪个班倒是没有感觉,所以一开始回复枭谷董事会的邮件里只说两班择一即可,后来同孝支和叔叔阿姨说了这件事,他们都建议我去A班,当时我其实已经到了东京,但总归还是从B班门口走到了A班教室里。

    说实话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我是个有天分的人,真的很有天分,幼时读书早,跟着老爷子的时候学金融快,学那些腌臜手段也快,人心人性,比这些书难读多了。

    A班实行人员流动制,简而言之就是差的会被好的替换,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大家是没有什么感情的,但是这是枭谷。

    我的意思是,富家子弟不可能真的不学无术的,穷人家的孩子也不仅仅靠自己的努力就能挤进这里,比如A班各位同学眼中的我,又比如几乎未曾出现过的应有的人员流动。

    所以在这里见到他的时候,我是吓了一跳的。

    “你怎么会在这儿?”

    思量再三我收起了书,对着讲台上的人做着夸张的口型。

    你小子说的明天见是这个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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