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粒沙
自那以后，小夭待小相柳更好了。
她将不必要的工作全部推了去，腾出大量的时间来陪他。
在海底世界，他们一起观光，一起潜水；
在苍穹高空，他们一起跳伞，一起蹦极；
在街角小巷，他们一起探店，一起体验。
......
市井小吃，特色大排档，各色酒吧，灯红酒绿的赌场，热闹非凡游戏厅，激情四射的赛车场，人头攒动的演唱会......
小夭带着他四处寻欢作乐，游山玩水。
把防风邶当年带她做的事都重温了一遍。
有时她回头，会发现相柳一直用一种若有所思地笑看着她。
便问："看我做什么？"
相柳颇具意趣地答："我是在想，原来花你的钱竟是这般滋味。"
"怎么样，被包养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小夭揶揄道。
相柳却不再说话，拧过她的头看前方。
-
小夭自认识他以后，觉得以往枯燥乏味的日子，变得好过了许多。
涂山璟将两人日渐的亲密看在眼里，心里渗出一丝悲喜。
这么久了，他早已接受小夭对相柳的长相思。
只要她开心，生活便重新拥有了滋味和意义。
这天，小夭和相柳正在野外露营。
她刚拿出私藏已久的珍酒，出来时发现相柳已将帐篷搭好了。
"小相柳，不错嘛，干活儿挺利索。"小夭一边说着，一边翘着二郎腿抖动，活脱脱一幅玟小六的模样。
相柳起身，斜眼睥睨，"再次警告你，不要加'小'字。"
"好好好，相柳相柳，知道你已经21岁啦。"小夭放松地躺在椅子上，她找了处绝佳观景地，能将大海与明月尽收眼底。
星空浩瀚，月升沧海。
良辰美景，妙不可言。
她欣喜地转头唤他，"相柳，快来。"
繁星闪烁的夜空下，两人并肩齐看海上生明月的景象，连晚风也如此温柔。
小夭醉饮了几分，托着腮，望着身旁相柳轮廓分明的侧颜，"相柳相柳，想留想留......玖瑶玖瑶，九妖九妖......玟小六玟小六，吻相柳吻相柳......"
自创的绕口令把小夭说开心了，她咯咯直笑。
小夭半眯缝着眼睛，里面透着朦胧雾气，双颊似渲染了娇嫩桃花，手里的桑葚酒醉虚晃几下，直直往地上垂落去——
相柳一手接住，没让它砸碎。
小夭舒服地闭上眼睛，微醺中浅带笑意，喃喃自语："相柳，我终于......又能和你一起看海看月亮了......这好像在做梦......可我不想醒......"
相柳轻轻地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想摸摸她憨态可掬的脸，却又极力克制住自己。
海上生明月。
万籁寂无声。
最终他只是将她未喝完的桑葚酒，一饮而尽。
-
这天涂山璟找到小夭，神色欣喜地说："小夭，你知道有位朋友游历到我们这座城市了吗？"
小夭放下正在捣鼓的手机，璟说的'朋友'必然不是身边的同事那些，而是故人。
那一刻，她的脑海里想起许多面孔，宠爱有加的苍玹，骄横跋扈的阿念，或许是左耳？又或是阿獙？
时代瞬息万变，变幻莫测。
神族和妖族早已习惯幻化为人形，行走世间。
繁华街市，他们也许是后厨打盹的学徒，也许是KTV里油腻的总经理，又也许是追着孩子跑的妇女。当然也有可能，和小夭和涂山璟一样，走遍国度，寻问人间。
小夭实在难以猜到，便问摇摇涂山璟的手，问他："璟，你快说说是谁？"
涂山璟提示她："曾经帮助过我们的。"
小夭甚是苦恼，帮助我们的人多了去了，这可怎么算。
涂山璟见状，便没有再卖关子，他眉角带笑，"小夭，你猜猜孟婆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啊？是孟婆！她来到我们的城市了？"小夭惊喜地捂住嘴，"她现在可好？是什么样子？"
距离上次见面，她都快记不清了，只记得老婆婆慈眉善目的，甚是和蔼可亲。
涂山璟笑笑，将写有地址的名牌递给她，说："你去见见便知。"
小夭接过名片一看——"忘川占卜"。
她"扑哧"一笑，惊喜道："孟婆现在居然做起了占卜师！"
-
忘川占卜。
门店是闪烁变幻的霓虹灯。
门帘处挂着五光十色的琉璃碎片，在灯光的投射下散发出神秘旖旎的色彩。
店内铺着好几张异域风格的地毯，房间内挂着层层飘逸的流苏，搭配上室内香薰，颇具情调。
小夭轻轻叩响敞开的房门，"请问，有人在吗？"
房间内空无一人。
桌子的正中心摆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正散发着荧光自转着。
"高辛玖瑶。"一声清亮的嗓音将小夭唤回头。
小夭转头，看着面前五官精致，身材火辣，面容美艳得妖孽的女子，一时有些失语。
"请问......您是？"
女子曼妙地扭着水蛇腰走到她身旁，满身香氛，她靠近小夭的耳朵，用手挡住轻声说："我是孟婆。"
小夭刚准备尖叫被孟婆一手捂住，她只好瞪大眼睛，无比震惊！
"嘘，别叫别叫，我可不想别人知道我是孟婆，会坏生意的。"
孟婆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夭赶紧如捣蒜般点点头。
孟婆这才放开手，得意地转了一圈，轻薄纱裙摇曳身姿，加之她身上亮片闪闪，很像从画上走下来的西域公主。
"玖瑶，我这身打扮如何？"孟婆还不忘对她献上香吻一枚，眼神放电。
"妖娆，实属妖娆。"小夭看得眼睛都直了，"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孟婆开怀大笑，"世人皆对我有丑陋滤镜，觉得我就该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形象。这次外出游历，我心想，不如换个反差极大的形象。"
小夭不禁鼓鼓掌，"绝美。很大了，这反差当真很大了。"
孟婆开心地拉着她的手坐下，左右端倪，"你倒是一点儿都没变。"
小夭笑着耸耸肩，"驻颜花和灵力都没了，还怎么变。不过，我也不想变，我对幻术没兴趣。"
孟婆撇撇嘴，拿起水晶球转动在手心，"是没兴趣呢，还是怕你的心上人找不到？"
小夭抿抿唇，有些羞涩，"当然也怕他会忘记自己的模样。"
末了，她又自嘲地加上一句："有什么用呢，他都喝过孟婆汤了，定是不记得我的样貌了。"
孟婆听闻，突然把水晶球砸到桌上，吓了小夭一跳——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他喝了孟婆汤？"
小夭一头雾水。
"那日我们离开忘川河时，我在船上问你他是否已不记得我了，你在岸上这样朝我挥手，你忘记了？"小夭学着当时孟婆的样子，左右摆手，俨然一幅"不记得"的手势。
孟婆大腿一拍，"害，什么挥手，我那是和你道别，距离太远，压根儿没听到你说什么。"
小夭的手瞬间呆滞在空中。
大脑神经刺刺作痛，双耳轰鸣。
这段时间和相柳相处的时光如翻书般在眼前掠过。
她一把抓住孟婆的衣袖，颤颤问道："也就是说，相柳他，根本没喝孟婆汤？"
孟婆点点头。
"是啊，当年他过奈何桥，我将汤递给他，他愣是不接。我说不喝碗孟婆汤上路，前尘往事断不绝，轮回转世势必要承受千万倍的痛苦。可他九个脑袋九张嘴，没一个开口说话也没一个张口喝汤。我看这妖实在倔得很，便也不再阻拦了。"
小夭问："什么叫轮回转世势必承受千万倍的痛苦？"
孟婆说："这算是天道轮回的一种惩罚。对于不愿抹去记忆之人，轮回之道将会让他堕入苦痛转世，也就是说他必定投不了好胎，也许生生世世都是备受折磨煎熬至死，如此反复，直到愿意忘记为止。"
"代价如此，为的什么？"
"前世的记忆啊，执念啊，或者有不想忘记的人吧。"
"每一世都会记得吗？"
"嗯，基本是。即便刚堕入轮回之道时会受到猛烈撞击，也许暂时遗忘，但后面一定会想起。"
小夭的无力地跌坐在地毯上，她细细回想起和相柳认识的每一帧画面——
「"你多大？叫什么？"
"十七岁，没有名字。"
"你在何处长大？"
"孤儿院。"
她费劲心思想探他胸口处是否有朱砂痣，他却百般逃避。
"那......就他吧。"
"谁？向流？"
"相柳，九命相柳。"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
"白色。"
"相柳，谢谢你那日逃了出来。"
"是你救了我。"
"看我做什么？"
"我是在想，原来花你的钱竟是这般滋味。"
"小相柳，不错嘛，干活儿挺利索。"
"再次警告你，不要加'小'字。"
他漫不经心的目光，不屑一顾的嘲笑，似曾相识的毒舌，还有那身清冷桀骜的气质。」
小夭顿觉五雷轰顶。
他......分明就是，九命相柳。
他根本，没有忘记自己。
孟婆在小夭的眼前晃晃手，"玖瑶，你怎么了？我还没问呢，过了这么多年，相柳他应该已转世了千万次，你寻到他了吗？"
小夭强撑着坐起来，慢慢站起身，如梦初醒般地说："寻到了......"
她一步步地向门外走去，未再言语。
孟婆在身后轻声地叹了口气，"古往今来，最是痴情最是苦。"
她将不必要的工作全部推了去，腾出大量的时间来陪他。
在海底世界，他们一起观光，一起潜水；
在苍穹高空，他们一起跳伞，一起蹦极；
在街角小巷，他们一起探店，一起体验。
......
市井小吃，特色大排档，各色酒吧，灯红酒绿的赌场，热闹非凡游戏厅，激情四射的赛车场，人头攒动的演唱会......
小夭带着他四处寻欢作乐，游山玩水。
把防风邶当年带她做的事都重温了一遍。
有时她回头，会发现相柳一直用一种若有所思地笑看着她。
便问："看我做什么？"
相柳颇具意趣地答："我是在想，原来花你的钱竟是这般滋味。"
"怎么样，被包养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小夭揶揄道。
相柳却不再说话，拧过她的头看前方。
-
小夭自认识他以后，觉得以往枯燥乏味的日子，变得好过了许多。
涂山璟将两人日渐的亲密看在眼里，心里渗出一丝悲喜。
这么久了，他早已接受小夭对相柳的长相思。
只要她开心，生活便重新拥有了滋味和意义。
这天，小夭和相柳正在野外露营。
她刚拿出私藏已久的珍酒，出来时发现相柳已将帐篷搭好了。
"小相柳，不错嘛，干活儿挺利索。"小夭一边说着，一边翘着二郎腿抖动，活脱脱一幅玟小六的模样。
相柳起身，斜眼睥睨，"再次警告你，不要加'小'字。"
"好好好，相柳相柳，知道你已经21岁啦。"小夭放松地躺在椅子上，她找了处绝佳观景地，能将大海与明月尽收眼底。
星空浩瀚，月升沧海。
良辰美景，妙不可言。
她欣喜地转头唤他，"相柳，快来。"
繁星闪烁的夜空下，两人并肩齐看海上生明月的景象，连晚风也如此温柔。
小夭醉饮了几分，托着腮，望着身旁相柳轮廓分明的侧颜，"相柳相柳，想留想留......玖瑶玖瑶，九妖九妖......玟小六玟小六，吻相柳吻相柳......"
自创的绕口令把小夭说开心了，她咯咯直笑。
小夭半眯缝着眼睛，里面透着朦胧雾气，双颊似渲染了娇嫩桃花，手里的桑葚酒醉虚晃几下，直直往地上垂落去——
相柳一手接住，没让它砸碎。
小夭舒服地闭上眼睛，微醺中浅带笑意，喃喃自语："相柳，我终于......又能和你一起看海看月亮了......这好像在做梦......可我不想醒......"
相柳轻轻地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想摸摸她憨态可掬的脸，却又极力克制住自己。
海上生明月。
万籁寂无声。
最终他只是将她未喝完的桑葚酒，一饮而尽。
-
这天涂山璟找到小夭，神色欣喜地说："小夭，你知道有位朋友游历到我们这座城市了吗？"
小夭放下正在捣鼓的手机，璟说的'朋友'必然不是身边的同事那些，而是故人。
那一刻，她的脑海里想起许多面孔，宠爱有加的苍玹，骄横跋扈的阿念，或许是左耳？又或是阿獙？
时代瞬息万变，变幻莫测。
神族和妖族早已习惯幻化为人形，行走世间。
繁华街市，他们也许是后厨打盹的学徒，也许是KTV里油腻的总经理，又也许是追着孩子跑的妇女。当然也有可能，和小夭和涂山璟一样，走遍国度，寻问人间。
小夭实在难以猜到，便问摇摇涂山璟的手，问他："璟，你快说说是谁？"
涂山璟提示她："曾经帮助过我们的。"
小夭甚是苦恼，帮助我们的人多了去了，这可怎么算。
涂山璟见状，便没有再卖关子，他眉角带笑，"小夭，你猜猜孟婆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啊？是孟婆！她来到我们的城市了？"小夭惊喜地捂住嘴，"她现在可好？是什么样子？"
距离上次见面，她都快记不清了，只记得老婆婆慈眉善目的，甚是和蔼可亲。
涂山璟笑笑，将写有地址的名牌递给她，说："你去见见便知。"
小夭接过名片一看——"忘川占卜"。
她"扑哧"一笑，惊喜道："孟婆现在居然做起了占卜师！"
-
忘川占卜。
门店是闪烁变幻的霓虹灯。
门帘处挂着五光十色的琉璃碎片，在灯光的投射下散发出神秘旖旎的色彩。
店内铺着好几张异域风格的地毯，房间内挂着层层飘逸的流苏，搭配上室内香薰，颇具情调。
小夭轻轻叩响敞开的房门，"请问，有人在吗？"
房间内空无一人。
桌子的正中心摆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正散发着荧光自转着。
"高辛玖瑶。"一声清亮的嗓音将小夭唤回头。
小夭转头，看着面前五官精致，身材火辣，面容美艳得妖孽的女子，一时有些失语。
"请问......您是？"
女子曼妙地扭着水蛇腰走到她身旁，满身香氛，她靠近小夭的耳朵，用手挡住轻声说："我是孟婆。"
小夭刚准备尖叫被孟婆一手捂住，她只好瞪大眼睛，无比震惊！
"嘘，别叫别叫，我可不想别人知道我是孟婆，会坏生意的。"
孟婆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夭赶紧如捣蒜般点点头。
孟婆这才放开手，得意地转了一圈，轻薄纱裙摇曳身姿，加之她身上亮片闪闪，很像从画上走下来的西域公主。
"玖瑶，我这身打扮如何？"孟婆还不忘对她献上香吻一枚，眼神放电。
"妖娆，实属妖娆。"小夭看得眼睛都直了，"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孟婆开怀大笑，"世人皆对我有丑陋滤镜，觉得我就该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形象。这次外出游历，我心想，不如换个反差极大的形象。"
小夭不禁鼓鼓掌，"绝美。很大了，这反差当真很大了。"
孟婆开心地拉着她的手坐下，左右端倪，"你倒是一点儿都没变。"
小夭笑着耸耸肩，"驻颜花和灵力都没了，还怎么变。不过，我也不想变，我对幻术没兴趣。"
孟婆撇撇嘴，拿起水晶球转动在手心，"是没兴趣呢，还是怕你的心上人找不到？"
小夭抿抿唇，有些羞涩，"当然也怕他会忘记自己的模样。"
末了，她又自嘲地加上一句："有什么用呢，他都喝过孟婆汤了，定是不记得我的样貌了。"
孟婆听闻，突然把水晶球砸到桌上，吓了小夭一跳——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他喝了孟婆汤？"
小夭一头雾水。
"那日我们离开忘川河时，我在船上问你他是否已不记得我了，你在岸上这样朝我挥手，你忘记了？"小夭学着当时孟婆的样子，左右摆手，俨然一幅"不记得"的手势。
孟婆大腿一拍，"害，什么挥手，我那是和你道别，距离太远，压根儿没听到你说什么。"
小夭的手瞬间呆滞在空中。
大脑神经刺刺作痛，双耳轰鸣。
这段时间和相柳相处的时光如翻书般在眼前掠过。
她一把抓住孟婆的衣袖，颤颤问道："也就是说，相柳他，根本没喝孟婆汤？"
孟婆点点头。
"是啊，当年他过奈何桥，我将汤递给他，他愣是不接。我说不喝碗孟婆汤上路，前尘往事断不绝，轮回转世势必要承受千万倍的痛苦。可他九个脑袋九张嘴，没一个开口说话也没一个张口喝汤。我看这妖实在倔得很，便也不再阻拦了。"
小夭问："什么叫轮回转世势必承受千万倍的痛苦？"
孟婆说："这算是天道轮回的一种惩罚。对于不愿抹去记忆之人，轮回之道将会让他堕入苦痛转世，也就是说他必定投不了好胎，也许生生世世都是备受折磨煎熬至死，如此反复，直到愿意忘记为止。"
"代价如此，为的什么？"
"前世的记忆啊，执念啊，或者有不想忘记的人吧。"
"每一世都会记得吗？"
"嗯，基本是。即便刚堕入轮回之道时会受到猛烈撞击，也许暂时遗忘，但后面一定会想起。"
小夭的无力地跌坐在地毯上，她细细回想起和相柳认识的每一帧画面——
「"你多大？叫什么？"
"十七岁，没有名字。"
"你在何处长大？"
"孤儿院。"
她费劲心思想探他胸口处是否有朱砂痣，他却百般逃避。
"那......就他吧。"
"谁？向流？"
"相柳，九命相柳。"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
"白色。"
"相柳，谢谢你那日逃了出来。"
"是你救了我。"
"看我做什么？"
"我是在想，原来花你的钱竟是这般滋味。"
"小相柳，不错嘛，干活儿挺利索。"
"再次警告你，不要加'小'字。"
他漫不经心的目光，不屑一顾的嘲笑，似曾相识的毒舌，还有那身清冷桀骜的气质。」
小夭顿觉五雷轰顶。
他......分明就是，九命相柳。
他根本，没有忘记自己。
孟婆在小夭的眼前晃晃手，"玖瑶，你怎么了？我还没问呢，过了这么多年，相柳他应该已转世了千万次，你寻到他了吗？"
小夭强撑着坐起来，慢慢站起身，如梦初醒般地说："寻到了......"
她一步步地向门外走去，未再言语。
孟婆在身后轻声地叹了口气，"古往今来，最是痴情最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