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上午的练习结束后，五个教戏人偶整齐地消失，场上的几名玩家马上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原本被迫挺直的腰杆瞬间弯了下去。
正午的阳光照下，这些人额上的汗珠和身上的伤痕极为显眼，汗水染上血色，浸湿了素色的短打麻衣。
寂静之中，王峰的视线无意间和三叔撞上了，两人一顿，马上转过头，背对着，以相反的方向直直冲到台下，扶着树干吐了起来。
饶是他再巴结三叔，一回想起刚才和这老头接吻，还是舌吻时的感受，就恨不得把胆汁一起吐出来，实在是太恶心了。
现在嘴巴里都还有老头的口水臭，像吞进了一口陈年老痰一样。
片刻后，呕吐物酸臭的气息弥漫在整个练戏场。
“他们这么亲了，以后要怎么相处啊？”那场景，乌兹想想就觉得尴尬。
禾音用袖子掩着鼻，轻声说道：“之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嘎？”乌兹不理解，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信禾音，准没错。
除了这两个正在呕吐的人，其余三人表现的都很安静，陆弛不必说，他向来如此，但这种表现发生在陈知夏和短发女人身上就很异常，尤其是陈知夏，平时都会第一时间交流线索，现在却没有说话。
陆弛发现了这个异常，多看了两人几眼。
这时，武一出现在了练戏场，他黑着脸看向草坪上的两滩不明呕吐物，半晌后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到点了，回去，吃饭。”
禾音从石凳上站起身，和玩家保持了段不近不远的距离，是一众人中神色最为轻松的一位。
吐到虚脱的两人一左一右，隔着其他玩家走在了最旁边，扶着连廊栏杆慢慢往回走。
乌兹回头，看到了开启隐身的武一正搁那儿清理草坪，它转回头，黑豆眼里满是不解，“他为什么不让玩家自己打扫呢？”
之前在红福旅馆里，禾音遇上这种事都是让玩家打扫的，甚至连BOSS和野鬼杀人后的现场都是让玩家清理的。
所以乌兹理所当然觉得这些都该由玩家来处理。
禾音只是笑了笑。
在冥途的规章制度里，副本清洁由员工负责。
吃饭间已经提前备好了玩家的午饭，和往常一样，还是活人饲料——馒头。
不过刚目睹了一场反胃的表演，没什么人有胃口，都没动，也就陆弛没被影响，还在一口一口啃馒头。
众人安静的围坐长桌前，偶有硬馒头崩牙的声音，一向最喜欢聊线索的陈知夏低着头，盯着面前的破碗看得出神，短发女人则是目光闪烁，明显有心事。
这间屋子没有窗，往外是大门，往里是宿舍走廊，虽是正午，但此刻门关着，外面的光照不进来，有些阴森，衬得屋内氛围更加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陈知夏开口了，却是问禾音：“你刚才一直都坐在石桌那儿吧，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
短发女人抬起头，目光警惕。
禾音往她的方向扫了眼，反问：“特别的？”
“对，就是和以往不一样的东西。”
“有。”她指着王峰和三叔，“他们俩亲了。”
陈知夏：“……”
“除了这个呢？”
禾音看着她，淡声道：“好像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短发女人暗自松了口气，随即又马上有了新的疑问，这个女的是没看见什么，但是陈知夏呢？她为什么要这么问？她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下一秒，陈知夏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在她说的那个，咳，场景出现以前，我见到了一个鬼，或者说，教我唱戏的那个NPC变成了一个鬼。”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在了她身上。
她继续说：“那个鬼跟我说，他是被班主害死的，他让我帮他解脱，还说要小心班主，对此，你们怎么看？”
短发女人第一时间询问，声音急切：“班主？他要对付的是班主？”
问完后她才发现自己太心急了，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睛，不和其他人对视。
陈知夏迟疑了下，纠正：“也不能说是对付班主吧，他只是要解脱，但是没说具体要怎么做，只说什么我会知道的。”
陆弛放下和石块一般硬的馒头，问她：“这个鬼怎么死的？”
她摇头：“说实话我看不出他的死因，他身上伤很多，我也没敢细问，不过他身上有很多伤，手上脖子上都是伤，有些还挺严重的，像是受过虐待。”
陆弛追问：“什么样的伤？”
“有点认不出来。”陈知夏顿了顿，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有竹条抽打的痕迹，但是不重，更多的是抓痕和扼痕，对，他脖子上有很明显的扼痕，被人掐过脖子，可能是被掐死的。”
“你今天的剧本是？”
“顾府管家。”
是陆弛昨天的身份。
这时，旁边又响起了一个声音：“我，我也遇见了鬼。”
几人看向趴在桌子上王峰，这人也是倒霉，连着两次拿书生剧本，昨晚上被砍了一刀，道具治好了，今天又被抽了那么多鞭，背后这一块全是血，惨不忍睹。
刚才吐的太久，他的嗓子哑了，声音也发虚：“我遇到了鬼，但是那鬼不会说话，长得还很恐怖，他一直在拽我，还好我命大，没被他弄死。”
陈知夏询问：“他拽你做什么？”
“这我哪儿知道。”
没等他们问下去，他自己先一股脑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我说了啊，那个鬼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他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因为没看，你们是不知道，那鬼没有脸皮！这脸上就一团肉露在外面，这谁敢看他啊不是，所以也别问别的了，问就是不知道。”
“脸上没有皮？”陈知夏不敢去想象那是副什么样子，“看来又是被折磨死的。”
“当时我没有看到你说的鬼，所以……玩家之间不会看到各自的经历。”
她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印象里自己和那个鬼交流的时候场上其他玩家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所以这些鬼是仅特定的人可见。
陈知夏转头问向短发女人、陆弛和三叔：“你们呢？教你们的NPC有没有变成鬼？”
陆弛摊开手，摇头。
“老朽也不曾见过什么鬼。”
短发女人有片刻的犹豫，随后说：“有，一个女鬼，外形上看是被淹死的，她……也说过让我帮她解脱。”
陈知夏追问：“那她有说过害她的是班主这种话吗？”
短发女人目光下移，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你今天的角色是？”
“那个丫鬟，红娘。”
是陈知夏昨天的角色。
就在这时，王峰突然像是被打了鸡血，刚才还趴桌上半死不活呢，现在顶着伤满血复活了，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被水淹死的女鬼，有没有可能她的死亡地点就是我们见过的那口水井，还有，之前住宿区和戏台都有女鬼晚上唱戏，有没有可能就是她。”
短发女人小幅度点头：“有这个可能。”
王峰目光闪了闪，马上看向三叔，现在的他好像彻底忘了刚才的尴尬和反胃，眼神又恢复了曾经的谄媚和热络。
三叔回了个眼神。
乌兹看的啧啧称奇，还真和禾音说的一样，之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禾音视线微不可查地在二人身上转了圈，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
现在线索是有了，可是陈知夏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系，她暂且撇开了厉鬼的事，继续梳理，“刚才练戏场的那个戏中戏，也有线索，按昨天和今天的场景来看，阴戏里面领了小姐和书生角色的玩家在戏中戏里也扮演了主角，一个是班主的女儿，一个是流浪儿，两人相爱了，但是班主不同意。”
“从昨天的剧情来看，戏中戏和阴戏之间的内容很像。”她问向今天拿了主演剧本的二人，“你们今天的剧本和那场戏中戏的内容是不是大差不差？”
三叔捋着自己仅剩的半边胡须，“相差不多，今天小姐的剧本就是与书生相恋但被母亲棒打鸳鸯。”
事件是清晰了，可是陈知夏困惑了，“所以这个副本戏里戏外都是同一个类型的事件，无非就是有情人被棒打鸳鸯，可是这种事，真的会上升到虐杀的程度吗？”
王峰背上的伤口还在火辣辣的疼，他指着自己的后背，气愤填胸：“你看看我的伤，你再看看那个班主暴躁的样子，虐杀，一点儿都不奇怪！”
“可是我想不通，既然是一样的戏，那流浪儿找上王峰情有可原，可是为什么那个女鬼不找‘小姐’的扮演者，找上了她。”
她指向短发女人。
“还有，这多出来的一个鬼，来找我的那个鬼，又是什么身份？”
短发女人问：“你的剧本里有没有线索？”
“你这么一说倒是！”陈知夏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阴戏里是管家告发小姐和书生有私情，所以会不会戏中戏两人的感情也是有人告发。”
陆弛淡淡地反驳：“不对，戏中戏里你的反应明显希望他们俩在一起。”
陈知夏顿时泄气，副本又陷入了困局。
“先不管阴戏。”短发女人又提出了一个想法，“合理猜测，戏中戏演的场景曾经真实发生过，或者说，它就是这个副本底层事件的再现。”
“那我们遇见的鬼就是底层事件里的受害者，加害者就是班主。所以我在想，我遇上的那个女鬼会不会就是班主女儿，想要的解脱，是指把水井弄开。”
为了让众人信服，她还补充：“那个女鬼的仇人是班主，就算把井打开了想必也不会冲着我们来，反而有可能是我们过本的助力。”
低难度副本有些会设置一些友好型角色，提供线索帮玩家过本，罕见，但不是没有。
陆弛对此不置可否，反而说：“你很信那个女鬼的话。”
短发女人话里真假掺半：“本来是不大相信的，直到看了那场戏中戏，你们也看到了，大庭广众之下被亲生父亲这么对待，加上自己的情郎惨死，有仇恨不奇怪。”
王峰马上提出：“那待会儿我们去水井那儿看看吧。”
短发女人欣然同意。
禾音全程都只是静静地听着，在结束时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短发女人。
短发女人心脏莫名一紧，总有种被她看穿的感觉。
随后她马上就把这个想法从脑中掐去了，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真是被支线任务冲昏了头，竟然会忌惮这么一个废物。
正午的阳光照下，这些人额上的汗珠和身上的伤痕极为显眼，汗水染上血色，浸湿了素色的短打麻衣。
寂静之中，王峰的视线无意间和三叔撞上了，两人一顿，马上转过头，背对着，以相反的方向直直冲到台下，扶着树干吐了起来。
饶是他再巴结三叔，一回想起刚才和这老头接吻，还是舌吻时的感受，就恨不得把胆汁一起吐出来，实在是太恶心了。
现在嘴巴里都还有老头的口水臭，像吞进了一口陈年老痰一样。
片刻后，呕吐物酸臭的气息弥漫在整个练戏场。
“他们这么亲了，以后要怎么相处啊？”那场景，乌兹想想就觉得尴尬。
禾音用袖子掩着鼻，轻声说道：“之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嘎？”乌兹不理解，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信禾音，准没错。
除了这两个正在呕吐的人，其余三人表现的都很安静，陆弛不必说，他向来如此，但这种表现发生在陈知夏和短发女人身上就很异常，尤其是陈知夏，平时都会第一时间交流线索，现在却没有说话。
陆弛发现了这个异常，多看了两人几眼。
这时，武一出现在了练戏场，他黑着脸看向草坪上的两滩不明呕吐物，半晌后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到点了，回去，吃饭。”
禾音从石凳上站起身，和玩家保持了段不近不远的距离，是一众人中神色最为轻松的一位。
吐到虚脱的两人一左一右，隔着其他玩家走在了最旁边，扶着连廊栏杆慢慢往回走。
乌兹回头，看到了开启隐身的武一正搁那儿清理草坪，它转回头，黑豆眼里满是不解，“他为什么不让玩家自己打扫呢？”
之前在红福旅馆里，禾音遇上这种事都是让玩家打扫的，甚至连BOSS和野鬼杀人后的现场都是让玩家清理的。
所以乌兹理所当然觉得这些都该由玩家来处理。
禾音只是笑了笑。
在冥途的规章制度里，副本清洁由员工负责。
吃饭间已经提前备好了玩家的午饭，和往常一样，还是活人饲料——馒头。
不过刚目睹了一场反胃的表演，没什么人有胃口，都没动，也就陆弛没被影响，还在一口一口啃馒头。
众人安静的围坐长桌前，偶有硬馒头崩牙的声音，一向最喜欢聊线索的陈知夏低着头，盯着面前的破碗看得出神，短发女人则是目光闪烁，明显有心事。
这间屋子没有窗，往外是大门，往里是宿舍走廊，虽是正午，但此刻门关着，外面的光照不进来，有些阴森，衬得屋内氛围更加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陈知夏开口了，却是问禾音：“你刚才一直都坐在石桌那儿吧，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
短发女人抬起头，目光警惕。
禾音往她的方向扫了眼，反问：“特别的？”
“对，就是和以往不一样的东西。”
“有。”她指着王峰和三叔，“他们俩亲了。”
陈知夏：“……”
“除了这个呢？”
禾音看着她，淡声道：“好像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短发女人暗自松了口气，随即又马上有了新的疑问，这个女的是没看见什么，但是陈知夏呢？她为什么要这么问？她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下一秒，陈知夏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在她说的那个，咳，场景出现以前，我见到了一个鬼，或者说，教我唱戏的那个NPC变成了一个鬼。”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在了她身上。
她继续说：“那个鬼跟我说，他是被班主害死的，他让我帮他解脱，还说要小心班主，对此，你们怎么看？”
短发女人第一时间询问，声音急切：“班主？他要对付的是班主？”
问完后她才发现自己太心急了，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睛，不和其他人对视。
陈知夏迟疑了下，纠正：“也不能说是对付班主吧，他只是要解脱，但是没说具体要怎么做，只说什么我会知道的。”
陆弛放下和石块一般硬的馒头，问她：“这个鬼怎么死的？”
她摇头：“说实话我看不出他的死因，他身上伤很多，我也没敢细问，不过他身上有很多伤，手上脖子上都是伤，有些还挺严重的，像是受过虐待。”
陆弛追问：“什么样的伤？”
“有点认不出来。”陈知夏顿了顿，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有竹条抽打的痕迹，但是不重，更多的是抓痕和扼痕，对，他脖子上有很明显的扼痕，被人掐过脖子，可能是被掐死的。”
“你今天的剧本是？”
“顾府管家。”
是陆弛昨天的身份。
这时，旁边又响起了一个声音：“我，我也遇见了鬼。”
几人看向趴在桌子上王峰，这人也是倒霉，连着两次拿书生剧本，昨晚上被砍了一刀，道具治好了，今天又被抽了那么多鞭，背后这一块全是血，惨不忍睹。
刚才吐的太久，他的嗓子哑了，声音也发虚：“我遇到了鬼，但是那鬼不会说话，长得还很恐怖，他一直在拽我，还好我命大，没被他弄死。”
陈知夏询问：“他拽你做什么？”
“这我哪儿知道。”
没等他们问下去，他自己先一股脑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我说了啊，那个鬼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他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因为没看，你们是不知道，那鬼没有脸皮！这脸上就一团肉露在外面，这谁敢看他啊不是，所以也别问别的了，问就是不知道。”
“脸上没有皮？”陈知夏不敢去想象那是副什么样子，“看来又是被折磨死的。”
“当时我没有看到你说的鬼，所以……玩家之间不会看到各自的经历。”
她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印象里自己和那个鬼交流的时候场上其他玩家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所以这些鬼是仅特定的人可见。
陈知夏转头问向短发女人、陆弛和三叔：“你们呢？教你们的NPC有没有变成鬼？”
陆弛摊开手，摇头。
“老朽也不曾见过什么鬼。”
短发女人有片刻的犹豫，随后说：“有，一个女鬼，外形上看是被淹死的，她……也说过让我帮她解脱。”
陈知夏追问：“那她有说过害她的是班主这种话吗？”
短发女人目光下移，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你今天的角色是？”
“那个丫鬟，红娘。”
是陈知夏昨天的角色。
就在这时，王峰突然像是被打了鸡血，刚才还趴桌上半死不活呢，现在顶着伤满血复活了，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被水淹死的女鬼，有没有可能她的死亡地点就是我们见过的那口水井，还有，之前住宿区和戏台都有女鬼晚上唱戏，有没有可能就是她。”
短发女人小幅度点头：“有这个可能。”
王峰目光闪了闪，马上看向三叔，现在的他好像彻底忘了刚才的尴尬和反胃，眼神又恢复了曾经的谄媚和热络。
三叔回了个眼神。
乌兹看的啧啧称奇，还真和禾音说的一样，之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禾音视线微不可查地在二人身上转了圈，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
现在线索是有了，可是陈知夏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系，她暂且撇开了厉鬼的事，继续梳理，“刚才练戏场的那个戏中戏，也有线索，按昨天和今天的场景来看，阴戏里面领了小姐和书生角色的玩家在戏中戏里也扮演了主角，一个是班主的女儿，一个是流浪儿，两人相爱了，但是班主不同意。”
“从昨天的剧情来看，戏中戏和阴戏之间的内容很像。”她问向今天拿了主演剧本的二人，“你们今天的剧本和那场戏中戏的内容是不是大差不差？”
三叔捋着自己仅剩的半边胡须，“相差不多，今天小姐的剧本就是与书生相恋但被母亲棒打鸳鸯。”
事件是清晰了，可是陈知夏困惑了，“所以这个副本戏里戏外都是同一个类型的事件，无非就是有情人被棒打鸳鸯，可是这种事，真的会上升到虐杀的程度吗？”
王峰背上的伤口还在火辣辣的疼，他指着自己的后背，气愤填胸：“你看看我的伤，你再看看那个班主暴躁的样子，虐杀，一点儿都不奇怪！”
“可是我想不通，既然是一样的戏，那流浪儿找上王峰情有可原，可是为什么那个女鬼不找‘小姐’的扮演者，找上了她。”
她指向短发女人。
“还有，这多出来的一个鬼，来找我的那个鬼，又是什么身份？”
短发女人问：“你的剧本里有没有线索？”
“你这么一说倒是！”陈知夏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阴戏里是管家告发小姐和书生有私情，所以会不会戏中戏两人的感情也是有人告发。”
陆弛淡淡地反驳：“不对，戏中戏里你的反应明显希望他们俩在一起。”
陈知夏顿时泄气，副本又陷入了困局。
“先不管阴戏。”短发女人又提出了一个想法，“合理猜测，戏中戏演的场景曾经真实发生过，或者说，它就是这个副本底层事件的再现。”
“那我们遇见的鬼就是底层事件里的受害者，加害者就是班主。所以我在想，我遇上的那个女鬼会不会就是班主女儿，想要的解脱，是指把水井弄开。”
为了让众人信服，她还补充：“那个女鬼的仇人是班主，就算把井打开了想必也不会冲着我们来，反而有可能是我们过本的助力。”
低难度副本有些会设置一些友好型角色，提供线索帮玩家过本，罕见，但不是没有。
陆弛对此不置可否，反而说：“你很信那个女鬼的话。”
短发女人话里真假掺半：“本来是不大相信的，直到看了那场戏中戏，你们也看到了，大庭广众之下被亲生父亲这么对待，加上自己的情郎惨死，有仇恨不奇怪。”
王峰马上提出：“那待会儿我们去水井那儿看看吧。”
短发女人欣然同意。
禾音全程都只是静静地听着，在结束时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短发女人。
短发女人心脏莫名一紧，总有种被她看穿的感觉。
随后她马上就把这个想法从脑中掐去了，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真是被支线任务冲昏了头，竟然会忌惮这么一个废物。